还未等凤熙舞再度出言讽刺,一柄冰冷的匕首就架上了凤熙舞的脖子,那持刀之人,赫然便是我一手提拔出来的副将殷红。
“殷红。”我看着那憨直的脸上满是不忍与悲伤,一时失声叫出。
“原来你在这等着我?”被挟持的凤熙舞神色不变,只是那望向凤熙岚的目光更冷冽上了几分。
“兵不厌诈,我的好皇妹,这些就该皇姐我好好教你了。”掩嘴轻笑,好不得意。
“殷红,为什么?”痛着看着这个有二百五之称的憨厚女人,我犹记得与她把酒言欢时的情景,她说起卓儿时的羞涩,这样一个耿直的女人,怎么会是叛徒。
“将军......”哽咽着对上我的眼,那眼底的痛苦与挣扎刺痛了我,“她抓了卓儿要挟我,我......我不得已......”歉疚着诉说着她的两难,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应该忠于的主人,这般抉择就像将她投入油锅般煎熬。
若是我,也许也会和她一般,为了爱人,即便背上千古骂名也在所不惜,只因爱的太深、太烈。
“殷红,还不动手?”冷眼注视着我们这里叛乱的凤熙岚出声催促。
“卓儿,我要见卓儿。”
“真是痴情的女人,来人,把那男人带上来。”凤熙岚皱着眉,不悦地下令。
不一会,一个柔美的好似三月春水般的男人被押上了城墙。没有绝顶的风华,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
“卓儿......”望着城楼上,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殷红失声叫唤,声音里那浓烈的相思与不忍让所有的人为之一颤。
被缚住双手的卓儿紧紧盯着殷红那握着匕首的手,一如他的人一般,柔柔道“我的妻主,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她忠诚她耿直,她可以为了我得罪自己的长官,她可以摒弃三妻四妾的齐人之福,只守着我一人。所以,她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骄傲。”满是爱恋的声音一转,陡然刚烈了几分“你不是我的妻主,不是我的红儿。我的红儿不会是非不分,帮着恶人对付明主,我的妻主......”
“掌嘴。”锁眉的凤熙岚脸阴沉了下来,非常不悦卓儿动摇殷红的心。
响亮的两记耳光,和那纤柔的嘴角挂出的刺眼的鲜红让殷红几欲发狂,瞠目欲裂。
“即便你杀了舞王殿下换得我们的苟且偷生,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要原来我爱的那个红儿,不是一个叛贼。”顾不得如同火烧般疼痛的脸颊,这个外柔内刚的男人朝着殷红嘶吼。一旁涌上来的侍卫将他按压在城墙墙头。刚烈的卓儿对着凤熙岚啐了一口“畜生”。
“殷红,快些动手。”失去耐心的凤熙岚眯着眼,看着城下,殷红抖动的双手再度催促。
手中的刀,亦如她的心,纠结着,挣扎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半饷,那握刀的手徒然松开,那柄匕首掉路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也碎了凤熙岚最后的希望。
“哈哈......我以为你有多爱这个男人,原来不过如此。我要让你看看,不服从本皇的后果。李芳,这个男人赏给你们了。”凤熙岚冰冷的话,冻结了殷红所有的感官,残忍而又无情。
那被封赏的女人一脸淫·笑,“谢陛下,末将一定让那个胆敢抗旨的女人后悔莫及。”
搓着手,招呼上其他几个色眯眯的女人向被压在城头的卓儿靠近。动手撕扯着卓儿的衣衫。顿时,卓儿凄厉的叫声响遍战场。
衣服,在撕扯间化为碎片,柔美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被人凌辱比杀了他更痛。
“红儿,杀了我,杀了我.......”卓儿拼死反抗,只是柔弱的他哪抵地过那几个女人,性烈不愿苟活的他,只能嘶吼着乞求一个解脱,一个有尊严的解脱。
“不——”殷红叫的撕心裂肺,那让人心酸的喊叫动容了三万将士。
“弓。”闭上眼,不忍看那惨剧。明明是皇室里的争权之斗,痛的,伤的却是无辜的人,这般的不公又该向何人申诉。
“让他有尊严地走吧。”
颤着手,接过我递上的弓。搭上箭矢,将那弓拉的有如满月。飞驰的箭矢带着她的心,她的爱恋,她的卓儿奔赴那没有光亮的地狱。
箭,洞穿了卓儿的胸膛,那柔美的男人衔着笑,黯淡了所有的风华,凄美并妖艳着。用那丝笑,燃尽他的生命之火,用光他最后的一丝力气,对着千万人宣告着他的不悔“红儿......卓儿不后悔爱你......”
柔弱的身子从城墙上翩然落下,好似那秋风带下的一片叶,带着对树枝的不舍,划出最凄美的弧度,终结了他的生命。殷红痛吼,不顾一切地冲向城头,想要接住她的卓儿。
“放箭。”
城楼上徒然架起了数十柄弓箭,对着冲向前的殷红一顿急射。箭雨的落下,拖缓了殷红的脚步,不顾上那将她刺透的箭矢,拼着最后的那分执着奔向城楼下,血泊中的伊人。每前进一步,身后便留下一个带血的脚印,一如在这战场上盛开的彼岸花,红的妖异,红的让人心痛。生命随着涌出的鲜血流逝,不甘地瞪着眼,站立在这无情的战场上,眼不曾闭上,紧紧地望着卓儿倒下的地方。
“殷红,走好。”合上的紫眸溢出一滴清泪,那剜心般的痛,让我无法言语。那相依相恋的两人就好似那并蒂莲,花开并蒂,同心,同根,同生,同死......
战场上,散发着浓浓的悲伤,扫过战场的风,发出呜呜的悲鸣。殷红与卓儿间生死的爱恋感染了每一个人,银色头盔下,是一双双湿润的眼,连那原本焦躁的马儿也全然沉默。好似在用这寂静为卓儿与殷红送行,望她们能在这黄泉路上,好走。
紧闭的眼,豁然睁开,满腔的怒火无处可宣泄。我渴望鲜血,渴望用敌人的血来为殷红和卓儿祭奠。
“凤熙岚,我要你血债血偿。”拔出佩剑,指着那无眼的苍天,“为了殷红和卓儿,给我杀——”
万军齐动,将那悲伤化为手中的刀剑,用血,告祭着这对生死相随的爱侣。
紧闭的城门,搭上城墙的高梯,飞窜的箭雨,滚落的巨石,兵器相交的尖锐声,濒死的嘶吼化为最悲壮的战歌。倒下的流逝的生命,染红大地的血色,为这场战争巨卷添上了几分肃杀与惨烈。
我们拥有三万铁骑,而城内的凤熙岚只有区区不到1万的禁卫军,再加上源源不断的炸药,那扇紧闭的城门轰然被冲开。
战马嘶,剑影闪,用那铁蹄溅着鲜血闯出那条通往皇位宝座的血路。
“你是不是觉得很残忍?”凤熙舞看着我那冷得好似万年寒冰般的脸轻问。
“一将功成万骨枯。”抬眼,望向那通往凤都的血道,我,看不到它的尽头,触目能及的,便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惨象。早就明白战场的残酷,只是当真成为那局中人时,还是悲伤的难以抑制。
“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别为那些将士乱了自己的心。”轻贱的话让我眼前一晃,那张与小超一样的脸好像分离了开来。小超有些顽劣,只是,她一如我般珍视每一个人的生命,看到消逝而去的生命会悲痛,会感伤,而不是像凤熙舞这般,将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视为蝼蚁。
也许我真的错了,她不是小超,从来都不是。她是天之娇女凤熙舞,一个注定成为帝王的女人,不是我那平凡而又可爱的小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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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章写的比较顺手,章节名也容易想,所以单独发了,晚上8点前二更。凤熙岚被捕,还有寒未讲完的故事都将揭晓。影子会在今天多打些字,不足昨天的亏欠哇
唉~~~小虐了一把殷红,发现虐人真难受,第一个虐的便是影子自己哇。揪心啊
明天还要继续虐花花,顺便小丑男周子昂再度登场,大家撒花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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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5章 谢谢你的不懂爱]
战场上,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惨烈而又悲壮着。
“报告舞王殿下,叛贼凤熙岚带着千余叛军躲入皇宫,其他地方,皆已收复。”
秀美的唇扬起一个诱人的弧度,眺望着不远处那凤都中心的皇宫,好似历经了千年的等待般,凝视着,寻回她灵魂的期盼。“终于又回来了......”
策马,奔至成楼下,在那成堆的尸骨中找到那抹纤细与死也不曾闭眼不曾倒下的血性女人。折断了殷红身上的箭羽,合上她不瞑的眼,将她冰冷的尸体带至她至死都想牵住的人儿面前。
明明已然没有温度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却让我再度痛地无法言语,只能将自己的感动、自己的敬重化为城楼下那深深的一鞠躬。殷红,卓儿,不知你们会不会和那梁祝中一样,化为两只蝴蝶,远离人世丑陋的纷争,单独守护着对方,守着你们最深最炙热的爱,缠恋到永远。
“将军,舞殿下请您入皇宫,殿下交代小的告诉您,她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一名参将模样的女人恭敬道。
“替我选块好地方,将他们两人合葬。”目光从那两人身上移开,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皇宫方向走去。凤熙岚,现在你欠下的不止是寒的伤,还有殷红和卓儿的痛,千万倒下的无辜人的恨,你,一定要死。
血,染红了整条通往皇宫的街道,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百姓都闭门锁窗,躲在家中不敢出来。战斗已经到了收尾阶段,路边,凤熙舞的将士在收拾处理着尸体。你那一张张粘满黏稠血迹的脸,一双双不甘的眼都在无声地控诉着这场荒唐的战争。
“我没输,我没输......哈哈,我是女皇,我怎么会输......”凤熙岚疯狂的叫嚣那般的刺耳,又如此的苍白无力。
“你输了,皇姐。”凤熙舞平稳地阐述这个事实,在这场战争中,她,才是赢家。多年的隐忍与蛰伏,等待的就是今天,将那个曾经处处欺压她的皇姐踩在脚下,向那个昏迷中的女人证明,她才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
“来人啊,将凤熙舞给我拿下,谁杀了她本皇封他做大将军做宰相,杀啊......给我杀了她......”红着眼,冲着从容淡定的凤熙舞嘶吼,那张蛊人的美颜狰狞着,扭曲着,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威仪,如同笼中的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
“皇姐,你束手就擒吧,我还能做主给你留个全尸。”话间尽是顾念姐妹情深,可嘴角那抹压不下的笑意却出卖了她,她爱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发狂,想听着她的求饶,想要让她跪着自己的脚下乞怜。
“杀我?”那一瞬间,凤熙岚好似又回到从前呼风唤雨的时候,冷着眼,嗤笑道“我是女皇,谁敢杀我?”
“我!!”随着我的一声应和,持兵对持的将士自动让开一条道,让我能看到场中间,那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
月白的戎装将那日光晕开,散出七彩的斑斓,亦刺痛了凤熙岚的眼。瑟瑟秋风过,扬起了那带着祈福的丝巾,好似一只欲飞的彩蝶,舞着最美的轨迹。拖在地面的长剑跳跃着点点火花,在汉白玉铺成的大厅里留下一道长长的剑痕。我,便是那个裁决者,手中的剑将会为这一切画上一个句号。
“哈哈,原来是你这个贱人,你抢了我的皇弟还想杀我,痴人说梦。”对我,凤熙岚的恨不比将她打垮的凤熙舞少。是我,让她的禁脔动了情,是我,帮助凤熙舞平了赫氏攻入皇城,是我,让她失去了所有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所以,她恨,那种恨,入血入骨入魂......
抬眼,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失态癫狂的她,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发觉,我对她的恨,原来已不多,取而代之的,是同情,是怜悯。
“你的军队已经全部被我们收服,现在,你只是一个人,你还要负隅顽抗到何时?”
“你骗我,你骗我,影卫,影卫......”嘶声的叫嚣,但是只有那在殿中不断回荡的余音在嘲笑她的固执,她的失利。“我输了,输了......”终于肯正视自己失败的凤熙岚颓然坐倒在地上,美眸里没有了焦距,空洞地,好似一个布偶。转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摘下头顶那明珠为缀,美玉为饰,象征着至高地位的凤冠,紧盯着我道“我,认输。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单独和她说会话。”
凤熙舞挥手示意军队退下,将这个富丽堂皇的大殿留给我和凤熙岚两个人。
“他还好吗?”见众人退下,她卸下那份冷静,美颜化为那三千柔水,向我询问着那个让他挂心的人。
“寒他很好。”
“他还恨我吗?呵呵,他怎么可能不恨我,他是该恨我,恨我毁了他......”自知将死的她如同邻家大姐姐般抱着膝坐在地上,讲述着她的爱恋。痴迷的神情,低柔的语调让我无法将现在的她与那个邪美冷血的凤熙岚联系在一起。
随着她的讲述,我好像寻着时间的轨迹回到多年前。
鼓乐齐鸣的女皇50寿诞上,随着丝竹声,台中央那红发冰颜,美的好似雪山之神的寒用那纤瘦的手臂,挥舞着一柄长剑,一曲剑舞为他成功地引来高高凤座上,那个名为他母亲的女人的注意。凤座下,那个凤国第一皇女的凤熙岚更是痴迷地望着那抹绝美的身影。
空间碎裂,时间跳转,场景移至凤熙岚的寝宫。
骑在赤·裸的寒身上,享受着交合的欢愉,满意地看着身下,那紧闭的冰眸,他,终于是自己的了。即便是自己用他父妃的性命为要挟逼迫他就范,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属于自己的了。
......
“你笑啊,笑啊,我要你对我笑。”发狂似地对着自己眷恋的容颜扇去,血,顺着那冰白的肌肤流下。她讨厌他的倨傲,讨厌他不甘的眼神。她要的是顺从,是征服,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人。
撕碎了那修长身体上的长衫,毫不怜惜地强迫他交欢,用尽一切方法相让这个占据她心底的男人屈服。她,要的不仅是他的人,还有他的心。
鞭抽、针刺......
几乎每隔几日,凤熙岚的寝宫便会上演这般的惨剧。只要那男人伤一好,便会被她拖来寝宫,继续那几近变态的征服。纵然遍体鳞伤,可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卸下他的那份骄傲,对这个折磨他的恶魔,有的是憎恨,是厌恶。
他眼底的恨,像针一般刺着她的心,痛的无处宣泄,只能将那痛楚化为更加残酷的折磨......
十多年的折磨,让她已经分不清对他的是纯粹的想要征服还是爱。直到他的逃离,她才慌了,才第一次明白,她,从第一眼看到他便已经爱上,只是,十多年的恨,她该怎么化解。
......
大殿的门,徒然开启,刺眼的阳光让我不禁伸手遮挡,紫眸,亦是眯了起来。
大殿里,留下的是那带着甜美笑靥的凤熙岚,静静地躺在那,耀眼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像是要为她涤净满身的罪恶。若非胸口明黄色的凤袍上布满新鲜涌出的鲜血,任谁都会以为她睡着了,做着美梦睡着了。
凤熙岚,你亏欠寒的,已经还清了。你的那句对不起,我会帮你转达。谢谢你的不懂爱,才让我拥有了寒......
“她......”凤熙舞见我出来,便开口要问。
“死了,很安详地死了。”低下头,流露着浓浓的悲伤。为什么人要等到死亡降临时,才愿意忏悔?
“你做的很好,”凤熙舞似安慰般拍上我的肩,“她死了,现在你也该死了。”
藏在衣袖中的泛着绿光的匕首赫然刺入我的胸膛,那原本明媚的容颜也化夜叉般的狰狞。似乎是在嘲笑我的单纯我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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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嘞,故事太多,所以换了个讲述故事的方法,第一次尝试,可能不尽如人意,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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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6章 心殇,身死]
毒,随着没入胸膛匕首迅速散发开来,好似一条条毒虫,侵入我的四肢百骸,麻痹了我所有的神经。黑色腥臭的毒血顺着匕首滴落,在白玉石上旋开了一朵朵黑莲,好似预示着死神的降临。下一刻,手中的长剑落地,雨滴落玉盘般清脆的响声回荡在这黄金堆砌的坟场中。
背叛......一个多么可笑的词,也许,对凤熙舞来说,杀我根本算不得背叛。没有真心待过我,又哪来的叛。自始至终,我只是她手中的棋子,她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扳倒凤熙岚。只是,棋子在完成使命后,已然没有了价值。
“别这么瞪着我,我的好朋友。为了你我可是特地让人做了这剧毒。毒发的很快,你不会有太多的痛苦的。”娇俏的脸上,布满了揄揶的笑,好似看我死去,是一件快乐的事。
“为什么?”即便知道原因,可不死心的我还是想听她亲口说。
“因为你蠢,你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嘴角上那抹甜笑不曾褪去,含笑的她好似孩童般天真,只是这张假面下,包藏的是多恶毒的心肠,“本来我不想杀你,可谁让你自己傻乎乎地一头钻进这你不该参与的棋局。最可笑的是,你还自以为很了不起,竟然妄图做本殿下的朋友。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帝王是不需要友情的吗?”
曾经看不穿的迷雾、理不清的线头此刻却豁然开朗。原来她说的不错,是我自己钻进这死局,是我自己求来得死亡。
“所以,凤霄的毒......是你下的,赫......赫氏的出兵也是你......你的杰作。”强烈的、麻痹神经的毒素已经蔓延至我全身,胸膛上,黑血亦不断地流着。死,原来离我那么近。
“现在明白,你也不算笨,可惜,太迟了。看在你为我解决凤熙岚的份上,我便让你做个明白鬼。”斜睨着我,那倨傲的神情好似施舍一般,而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痛的欲死。
“这个大陆平静太久了,四国里也有太多的人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取得自己想要一切的机会。我苦等了几年无果,既然等不到,那便由我自己创造好了。赫氏要粮,我给,所以赫氏的朗月愿意假意出兵让我借着平乱的机会握住兵权。云清需要清除他登上皇位的障碍,所以我劝说赫氏突袭晋国,围歼了皇储云枫。而你的焰国皇帝,他提出的条件是你,他答应,只要我借机解决掉你所有的男人,将你给他,他便愿意让赫氏军队穿过焰国直袭晋国。”
蜜色的指尖划上我已然有些变黑的脸颊,“多销魂的脸,即便同样是女人,我也很难抵抗你这张脸的魅力。难怪焰国皇帝这般钟情与你,说起来也要多谢你了,若不是因为你,这个计划不会那么顺利。只是你那个情人皇帝太过天真,我怎么可能让你活着,你多活一天,我就要担心你会不会把你那些千奇百怪的武器提供给我的敌人。像你这样的毒瘤梦魇我怎么可能不除掉?”
“咯咯”地娇笑着,看着我开始涣散的紫眸,满是得意,素手将那埋入我胸膛的匕首抽出,冷眼看着我那月白色的身影倒下。
身体的痛,及不上灵魂之痛的千分之一。随着身子重重地倒下,我竟然觉得是种解脱。我好累,在这场他们两皇两王的棋局中,活得好累。
那曾经不舍的身影,那爱的誓言,原来就是我的催命符。我一直欺骗自己,骗自己清霖并不知晓一切,骗自己他还是书房里那挥散不去的执拗身影。原来,我是怕痛,所以麻痹自己,只是当真实的手指戳破我那微薄的可怜的谎言时,我还是痛了,痛的彻底。
我一直以为云清只是棋局中的一员,却从不曾想到,原来,他也是那个布局的人。那般猛烈的夺了我的身,让我丢了心,难道只是为了如今让我痛,让我瞬间失去所有?若是让我痛是对我发现你秘密的惩罚,那你该笑,因为你做到了,我痛,痛到渴望死亡的降临,痛到,觉得那无尽的黑暗才是我渴望的归属。
气力,已经随着流淌而出的鲜血散的一干二净,月白色戎装上,黑红色的血渍越来越多,一如我,渐渐被黑暗侵蚀。颈间,那象征着他们祝愿的丝巾已然看不出任何的花纹,沉淀下的,只有黑红之色。灵魂好似被抽离出了身体,紫眸合上的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也忘记了很多。
想起了逸尘爱用微凉的指尖亲昵地刮着我的鼻子,然总是默默站在我身后,为我遮风挡雨。调皮的宇泽爱嘟着嘴吃着醋,默每次都笑的那般邪魅,好像不勾去我的魂他便不肯罢休。想到了月下,寒抚着自己有些微凸的肚子笑的幸福,树下假装学不会亲吻的澈笑地甜美。想到了那爱扮猪吃老虎的酒鬼主人,不消一言一语,他便知道我想要什么。还有那专门和我怄气的狮子男,大声吼我时的可爱。一切,都好幸福,好温馨,只是这些幸福,已然从我指尖溜走。
我已经忘记了我对他们的许诺,无论是温馨的小院还是携手走天涯的未来,亦或者是永生的守护,我都已经忘记,因为我做不到,再也没有机会去实现。
原来,我走的很不甘,带着太多的遗憾,欠下太多还不清的债。
真的,我很不甘,只是,任由我如何的不甘,我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宿命。
若是我的穿越,为的是那茫茫人海的相遇,经历风雨后的分离,碎成一地的伤心,那我宁愿我不曾来过。但愿这是梦,梦醒后,我还是那抹应该踏上奈何桥的幽魂,不曾背负这些刻骨的债。
粘满黏稠血液的手微动,在那白玉上画出一道瑰丽的弧线,耗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抚上颈间的丝巾,然后,陷入永远醒不过来的黑暗漩涡中。
别了,我的宝贝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