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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屠宰场的宰猪声听过不少,但还真没听过比宰猪声还难听的声音。
荣骅玫回过神来,只觉得腰间的肉都像要被人捏下一块似的,刚想大声呵斥出声却见是自己的娘亲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自己。她甚是委屈,声音很不好的对着她喝道:“娘,你干什么呢!”痛死她了!
对于她的喝声荣夫人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松了一口气,眼中又是泪又是笑的道:“玫儿,你没事就好了,刚才担心死娘亲了。”
荣骅玫翻翻白眼,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撇嘴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会有什么事?”
荣夫人赶忙安抚性的附和道:“没事,我女儿当然没事。”但转念一想,有道:“但是玫儿啊,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娘亲叫你好几声都没回应娘?”
荣夫人的话一下子就惊醒了荣骅玫,她一怔,然后目光再度转向门口。
荣夫人甚觉怪异,寻着她的目光往前一看,这一看也惊呆住了。“这,这是…”这到底是谁?荣夫人有点不敢置信,外面一队人马中有两人在最前面,一个是她最痛恨的贱蹄子,但另外一个坐在轮椅上,一身贵气,优雅尊贵的男子是谁?
难道…他就是鬼王?!
不,不会的,鬼王不是奇丑无比,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的么,怎么会生得这般仙人模样?
她的惊讶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荣府的管家便匆匆的上前几步,细声的提醒道:“夫人,恭谨王和恭谨王妃候着已久,夫人还是快些出去迎接吧,要是怠慢了…”虽然这趟是回门,大家都是一家人无需拘礼,但是人家的身份可是明摆在那里的,不亲自行跪礼迎接只怕被圣上知晓会直接降罪于老爷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荣夫人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的提起裙摆,匆匆的踏上阶梯,来到大门门槛处,跨出门槛顿在距离一男一女三丈左右的距离处。而荣骅玫在荣夫人有所动作之后也兴冲冲,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只不过两母女虽然是出去了,但是并没有行礼迎接,荣夫人眼睛复杂愤恨的瞪着荣骅筝,而荣骅玫则目光痴迷的凝视着宇文璨,眼睛舍不得移开分毫。
管家心里有点发急,暗忖到底是青楼出身的女子,还真的上不了台面,竟然在这样的场合上如此失礼,若是传了出去肯定被人贻笑大方。忍不住,他再度出声提醒道:“夫人,别站着了,行跪礼。”诶,他之前也算是看走眼了,以为大小姐被人称为鬼女肯定是没出路的了,谁知道她嫁过去第二天鬼王就被封王了。
鬼王可是四个王子中第一个被封王的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大小姐旺夫啊!
诶,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年老爷仕途坎坷多舛,在娶了大夫人之后却一改糜败反而屡屡有贵人相助,不但一下子从小小的书生变成了朝廷命官,而且在短短几年就升到了正五品。只可惜老爷没眼光大夫人也死得早,如果大夫人活到现在老爷肯定不会到在十几年之后才升了一个小小的侧四品,怕早是二三品的高阶官品了。
诶,可惜了!
管家在暗暗叹息,荣夫人心里也不好过,她和荣骅玫二人都定定的站在一旁,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一身华贵衣袍,还有珠光宝气的荣骅筝,心里有一种叫做嫉妒得东西暗暗的滋长着。
那是多华贵的衣袍啊,那绸缎她从来都只是听青楼的贵客和高阶的夫人朋友说过,她连正眼都没看到过呢,想不到第一次见却是穿在那个贱蹄子身上!哼,真可恨!
无论是衣袍柔软光滑的面料,上面点缀着精致的金丝线,还有袍子上一朵朵精巧完美的全力绽放着的茶花,都美好得让人惊羡。还有,她脖颈上的狐裘,毛色雪白晶莹,毛丰泽润,一看就知道上好的料子做的。这样的衣袍这样的狐裘,荣夫人看得眼冒血丝,看得妒火横生,恨不得提着剪刀上前剪了它!贱蹄子就不配拥有这样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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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扔到猪圈去!
荣骅玫见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饷对方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懊恼唇儿轻咬,心一横,恼怒爱娇的一跺脚,硬是将目光从宇文璨身上移开,施展着名叫欲擒故纵的戏码。她娘说了,男人都是吃这一套,当年她就是凭这本事嫁给了她爹。她不信,就凭她的美貌会打动不了他!
荣骅玫虽然眼睛是从宇文璨身上移开了,但是余光却还是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不但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还微微侧首看向他身边站着的荣骅筝!荣骅玫心头一阵嫉妒,目光愤恨的瞪向荣骅筝。
凭什么,她不过是个替嫁的货色而已,凭什么就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荣骅玫心里本来就愤恨不已,这么一瞪,看到荣骅筝脸上得意的笑和她身上的服饰更是恨得几乎银牙都要咬碎!
她那个嫁给大王子做侧妃的表姐说过,天下之大除了皇宫之外没有别的府邸能和太子府相媲美,太子府吃穿用度无一不讲究气派和排场,一天的花费都是百姓不敢想象的数字。关于这点荣骅玫是赞同的,两个多月前她沾了太子侧妃的光,在太子府住了两天,两天里她吃到的用道的都让她惊叹不已,暗暗叹息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啊,荣府那小日子算得了什么。
其实就是因为她在太子府住了两天所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想要嫁给皇家之人的念头,表姐还没她好看就做了太子侧妃,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她貌美如花难道还怕相不到一门好亲事?秉着这个态度,她从太子府回来的途中气势山河的去了一趟贵宾楼,喝得兴致高昂,还昂首挺胸的说了不少豪言壮语。
不过,也是因为她去了一趟太子府,知道在荣府上视为珍宝的上好真丝布匹,西域绫罗在太子府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表姐嫁入太子府后讲究了不少,甚至连擦脚的那一条布都是上好的绸缎做的。当时她看到只觉得羡慕不已,感叹了一句,谁知道太子侧妃掩唇一笑,娇嗔道:“这些东西在外面虽然叫价高其实没什么了起的,要是能有一件用金丝描边、用东翼绸缎绣的金镂紫衣那才叫了不起。”
当时她听了不禁惊讶道:“原来还有太子府求而不得的东西?”
太子侧妃叹息浅笑道:“金镂紫衣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东西,别说是太子府了,就是当今皇后也只是有条金镂小手绢而已。”说时,她一叹,“金镂紫衣陪配雪白的狐裘最好看了,那两样东西都是无价的,要是谁能够同时拥有这两件东西,只怕这人不是一般的有威望的了。”
她当时听了就将这话暗暗的记下了,最后还问了太子侧妃关于金镂紫衣的事情,太子侧妃说到金镂紫衣就格外兴奋,最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所闻,也让她实实在在震惊了一把。
如今,虽然是时隔两个月,荣骅玫却万万想不到,一直让她和表姐心心念念的,全天下女子都想拥有的金镂紫衣和雪白纯正的狐裘,荣骅筝竟然都穿在了身上!
不但如此,她头上佩戴的玉钗子和金步摇高贵不已。
这么好的东西单凭不消用脑子想也不是荣骅筝这贱丫头自己弄来的,不是自己弄来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是鬼王给她的!
鬼王给荣骅筝的…那么如果三天前嫁给鬼王的人是自己,那么这件金镂紫衣是不是应该属于她的?!
荣骅玫心一颤,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金镂紫衣和狐裘,心中的呼声越来越高…
对!金镂紫衣和白狐裘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
可恨,荣骅筝她凭什么抢走属于她的东西?那该是属于她的!嫉妒,让她忘了明明是她自己死活不想嫁给鬼王,千方百计要让荣骅筝代嫁,现在倒好,竟然怪起别人来了。
啧啧,荣骅筝咂咂嘴,暗暗讥诮了两声,荣骅玫和荣夫人那是什么眼神?荣夫人嫉妒得眼神还说得过去,荣骅玫凭什么一副自己是小偷的模样?
荣骅筝看着两人的目光都嫉妒得盯在自己的衣服狐裘上,不禁撇撇唇,都是宇文璨这丫的惹得祸,她早上穿的衣服明明好得很,竟然嫌她穿得朴素非要她穿上他扔给她的衣服,围上他给的围裘。
荣骅筝撇唇是因为自己头上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头发了,现在还要插上这些重得要命的金步摇和玉钗子,头就更重了,站了那么一会脖子都酸了,实在是无奈之极。她的无奈看在荣骅玫眼里却成了炫耀,炫耀她不但身份比她高,活得比她好,穿得比她高贵,夫君更是完美无缺!
荣骅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目光更加愤然得瞪向荣骅筝,她决定了,今儿回门她别想好过了,而且她发誓,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定要抢回来!
从荣骅筝嫁出去的那一天起荣骅玫就坚持的认为荣骅筝这辈子是不敢再回到荣家来的,她大摇大摆的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作嫁妆,害得府里这两天不但要节衣缩食连府里下人都少了两个,她回来只有被人指点打骂的份。
在荣骅玫眼里,荣骅玫回不回门都不关她事的,但可恨的是就因为她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让她原本就只有三个贴心丫鬟硬生生的变成了两个,在减少下人的想法一出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秋月!
贴身丫鬟少了一个她上街买胭脂的时候少一个人陪同,气派也不足了,日子如此过着有什么意思?!她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想着荣骅筝不回来回门也就罢了,回来的话她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平日里她都是睡到日出三竿的的,今日她特意起早了一点,等着荣骅筝上门了。但她实在料不到她会回来得那么早,她不过是刚刚梳洗好,才想出门用早饭却不料碰到小厮报告说大小姐回门了!
她一听到荣骅筝的名字心里就来气,,但她转念一想这正合自己心意,再者,荣骅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厚着脸皮回府或许是在鬼王府受了虐待,过不下去了才恬着嘴脸回门的。这么一想,她觉得心情特别轻快,急急脚的就跑去了
然而谁知道她还没来到大门,还没看到她心中描绘的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荣骅筝倒是先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在下人的帮助下顺着梯板从马车上下来。
仅仅一眼,就那么一眼她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愣愣的看着,头脑一看片空白,整颗心都痴了,什么都不能想只能看着那个身影,直到娘亲捏她她才唤回神智来。
在看到宇文璨的第一眼她就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传言,传言说鬼王容貌极其丑陋,性格极其古怪,但是现在看来不但并非如此,鬼王还有堪比天上君神之姿!
瞟一眼背脊挺立如松,神色讥诮的看着她们母女的荣骅筝,荣骅玫后悔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碎她的脖子,被这贱丫头白白的占了个大便宜还真的不服气!
两母女心思各异,面色同样难看的站在前面,早就和其他下人一道跪下的管家心里又开始发愁了,他不禁开口催促,“小姐,夫人?”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现在眼红嫉妒有什么用,明明是二小姐自己千方百计的推掉这趟婚事的,现在看到人家活得美好滋润才后悔,迟了啊!
而且,你嫉妒归嫉妒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女罢了,人家是恭谨王妃啊,不是阶品高出你一大截的问题,而是你现在不快些行跪礼迎接,人家轻飘飘的一句可都能将你定罪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心里的叹息如同天边的落雪纷纷落下,他苦口婆心的悄声规劝道:“该行礼了啊…”
两人瞬时背脊一僵,手心一紧,但双双选择漠视管家的规劝。要她们跪在这个贱丫头的脚下叩首?想也别想!
两人站着不动,路边却有不少人在驻足看热闹,纷纷议论今天荣府是沾谁的光门前竟然有这等好礼一旦一旦的抬进去?有人细心,想起荣府二小姐是前天出嫁的,今天不就是回门的日子么?
“诶哟,活了几十年还真的没看过回门有这么大的礼呢,啧啧,这阵仗就连去年大王子侧妃回门也没有的,这个鬼王府出手还真大方啊。”
“是啊,是啊,本来还以为荣府二小姐这门亲不好看,想不到竟然如此美好!”
眼看路边的人越来越多,彼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说的话几乎都是鬼王府的好,荣府二小姐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捡了大便宜,说荣府二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的全是荣府二小姐,听到荣骅玫耳朵里却更像是讽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得好不精彩。
背后越来越多的议论之声,但是眼前站着的两个女子不但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贪婪的目光还一动不动的盯在自家两个主子身上让夏侯过的脸都黑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厚脸皮,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在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他就奉命摸清了荣府的底细,荣府有什么人他早就了如指掌,而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就是青楼出身的荣夫人和真正的荣府二小姐?
荣夫人到底年长她心里其实早就发急了,而且深深的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她就是不甘心跪荣骅筝。荣骅玫心里也忐忑,怕自己不下跪会给宇文璨留下不好的印象,遂暗暗估摸着要不单单给鬼王行跪礼罢了,荣骅筝那一份浑水摸鱼的混过去就算了。
她们母女二人心里千转百回,但是谁都没有屈膝下跪反而腰杆比荣骅筝挺得还直。然而,就在此时,街道的一侧却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气势华贵,颇有风范,一路上连车夫都是昂头挺胸的招摇过市的,而这辆马车最后顿在了荣府门前的街道。故没不施。
一下子,小小的荣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
以前没有比较不知道,如今一比较旁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马车。荣老爷这马车是他专属的马车,平日里就连荣夫人和荣骅玫都不得上前碰一下的,是专门配给自己上朝代步的。他虽然地位不高但极爱面子,无论是车辕、木板还是马都是千挑万选的,一过市就赚足眼球,对这方面荣老爷一直颇为满意。
现在,这一辆人人称羡的马车和旁边不知道是谁的马车顿在同一地方上,两辆一比较,荣老爷额头立刻出了几滴汗,脸一下子就沉了,暗忖莫非自己眼睛蒙尘了,自己一直得意的马车竟然是这般寒酸小气!
荣老爷痛心疾首,想着难怪自己越来越不得身居高位的大人的欢心了,原来是马车太寒酸作怪!他悔恨得抓心挠肺,为了怕人说他寒酸没见过世面赶忙的让人把马车赶到一个庭院的小角落去,然后才拱着腰不上台阶。
荣骅玫和荣夫人一看马车,心头瞬时一喜,禁不住齐声叫道:“老爷!”
“爹爹!”
荣老爷为官十多年,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但看到门口这一阵仗禁不住也暗暗吃了一惊想着到底是说这么大排场,不但马车非常好就连人马也众多。在看到宇文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有多久没见过二殿下了?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到府里来了,来不及多想,天生的奴性让他立刻飞奔似的来到宇文璨面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小臣见过恭谨王爷!”
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见荣老爷都跪了下来有了台阶就赶忙的跟着跪下,齐齐和声道:“见过恭谨王爷!”
荣骅筝原本在无聊的抠着指甲,看到他们很识趣的自动忽略自己不由得嗤一声,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三颗头颅,目光烁烁。
荣夫人和荣骅玫两人在话出了之后双双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机灵暗暗发笑。哼,终于不用给那个贱丫头行礼了!
宇文璨点点头,目光幽暗莫名,唇角连扯一下都未曾,似是毫不经意的道:“荣大人客气了,也来见过王妃吧。”
荣老爷一怔,抬头看一眼眯着眼的荣骅筝,见她一身华贵的站在二殿下身边,自成一番高贵,不禁更是抬首仰望,不料触到她讥诮的目光。他心一沉,在宇文璨的目光下还是规矩的行礼:“小臣见过恭谨王妃!”
“爹爹太客气了。”荣骅筝瞥一眼荣老爷的背脊,不叫人起来反而笑米米的道:“爹爹倒是懂得上下之礼,虽说我们父女之间莫须如此客气,但是王爷曾经对女儿说过,这世间什么都可废但礼规不能废。或许爹爹不知道,女儿和王爷来这少说也有一刻钟了但是爹爹刚才应该也看到了,直至刚才夫人和妹妹两人还是
好好的站着未曾向王爷行礼呢。”荣骅筝特意搬出宇文璨的,既然她们千方百计不想向她行礼,她今天就必须让她们向她行礼!
荣骅筝和荣夫人心一震,想不到荣骅筝竟然毫不给面子的当着宇文璨的面子告状,抬头才想说些什么,荣老爷却朝她们喝道:“妇孺之辈真不懂事,还不快些拜见恭谨王妃!”
荣夫人和荣骅玫心有不愤但是现在她们输的是权和势,不得不低头,最后,二人牙一咬,齐齐匍匐叩首,“见过恭谨王妃。”
荣骅筝一副满意状的点点头,顺带面带和善的告诫道:“荣夫人,妹…姐姐,面子和命子哪个重一点自己还是掂量着好,为了面子丢了命子可就划不来了。”
逼于荣老爷在身边,母女二人不得不乖乖道:“是,恭谨王妃说得对。”
“嗯,如此甚好。”荣骅筝有模有样的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抿唇笑道。
宇文璨面无表情,在荣骅筝说完之后淡淡瞟她一眼,看她眼中有着餍足才语调平平的道:“容大人,天寒地冻的这样跪着也不好,都起来吧。”
“谢王爷!”
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荣骅玫则是心有欢喜,想着他到底是看到自己的好的,这不,自己不过是跪了一小下他就心疼了。
荣老爷心里有点气荣骅筝不知感恩,竟然再这样的场合家丑外扬,自挖墙脚。所以,他像是看不到荣骅筝在一旁似的对宇文璨道:“恭谨王爷,一路上车马劳顿想必您也累了,进屋里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嗯。”宇文璨坐在轮椅上,轻轻的应着。
“请!”经荣骅筝方才一挑拨,荣老爷这回是做足礼数,又是弯腰又是左缉的。在自行完成所有的礼数之后,一队人马才得以在他的带路下齐齐的朝着正厅走去。
一大堆人马有荣府的有恭谨王府的,恭谨王府的人担着彩礼进去,荣府的下人则跟在后面,队伍因为宇文璨腿脚不便而规规矩矩,慢悠悠的进行着。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看到有一人是没有跟着进去的,那个人就是荣骅玫。她在人群渐渐移动之后悄无声色的隐退在人群最末端,顺带着抓住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用力的将她扯拉着往一边走。
丫鬟一惊,刚要尖叫却发现抓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荣骅玫,慌忙停止挣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小姐?”
荣骅玫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说话,将她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开门见山的道:“春花,听说你和秋月是表姐妹是吧?”
一说到秋月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和怜惜,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一起长大,关系甚好。”
荣骅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柔声道:“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家里没父没母的平日里都是一起照顾彼此感情其实比姐妹还要好,若非这次府里钱财都被那个贱女人拿去当了嫁妆,府里也不必拆散你们,让秋月一人独自流露在外面风餐露宿的。”
荣骅玫这么一说春花心里更痛了,眼中泪光闪闪的,荣骅玫一看,唇边泄出一抹笑,不着痕迹的抛下诱饵,“想不想秋月回到府里来?”
春花抬头,眼中一阵惊喜,试探的唤道:“二小姐,什么意思,秋月还能回来…?”
“当然!”荣骅玫勾唇一笑,附耳过春花耳边,细语一阵。春花听后不禁掩唇惊呼,眼睛里满是迟疑,“小姐,这会不会…”
荣骅玫目光狠狠的剜她一眼,“闭嘴!你还想不想秋月回来府里了?”
春花咬唇,点点头。
荣骅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自袖子间拿出一笔钱递给她,柔声道:“将事儿办好了,秋月就能回到府上了。”
春花点点头,心一横,眼一闭,抓住手里的银子急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去,而荣骅玫则勾唇冷笑,提着裙摆也急匆匆的跟上前面的那一队人马。
由于荣夫人不是一个懂得管家的人,府里下人平日里不但没规矩还很懒惰,不到日出三竿不起床,这回由于宇文璨一队人来得突然,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措手不及,所以府里现在连热茶都没有一杯。
一队人马来到正堂,荣老爷得知府里没热茶没热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一群下人呼呼喝喝,让人又是烧水泡茶递水又是搬椅子落座,府上的下人被指挥得头昏脑胀,乱成了一团。
一刻钟时候,好不容易弄到一壶漂浮着龙井茶叶尖的茶水来到正堂,宇文璨和荣骅筝却都端着杯子喝起夏侯过从马车上取下来的茶了。
荣老爷心里尴尬,心里对府里一帮不争气的下人骂了一通,在看到荣夫人愤恨的瞪着荣骅筝心里又是一气,连下人都调教不好光会在这里瞪人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