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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骅筝咽了咽口沫,然后动作迅速非常的转动看向宇文璨,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在此捧着一本书在看了,连正脸都没留给她一个。荣骅筝微微诧异,看着依旧漂浮在自己胸前一臂之遥的两个盒子,上前一步尝试着伸手去拿,但是盒子像是有意识似的倏地快速一转,在距离她一臂之遥的地方再度顿下。
荣骅筝眯眸,眼睛看一下宇文璨却见他依旧纹风不动的看着书,她走到马车车幕前一把撩开车幕,却见夏侯过正认真的驱着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荣骅筝眼睛怔怔的看着一动不动的漂浮在半空中的物体,思忖半饷然后快速绕过小桌来到宇文璨的正对面,刚好看到他其实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正微微张着,修长的五指优雅的动着,像是在操控着什么似的。
所谓没见过猪跑难道还没吃过猪肉么,即使荣骅筝没见过真正的悬空取物但是武侠书她看了不少,一下子就醒悟那两个盒子肯定是宇文璨的杰作。
“你!”她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唇角一翘,修长的手臂轻轻一扬,那两盒漂浮着的东西倏地就乖乖的躺在他敞开的手心。
荣骅筝肉痛了,那两盒东西一盒是百年人参一盒是千年灵芝,这两个宝贝刚刚还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呢,现在不过是转眼之间竟然就易主了。她实在舍不得,一把拉过凳子就在他旁边坐下,挑眉试探的道:“其实我也没想过要你的东西…”显然她是忘了自己刚才想要在上面滴几滴口水的事情。
“是么?”宇文璨不咸不淡睨她一眼,不置可否,手掌却轻轻一移,将两个盒子搁置在小桌上。
荣骅筝因为他这个动作心猛地一紧,眼睛巴巴的瞅着两盒东西,深怕它们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直到东西真正的落在桌子她两手迅速的猛地一手抓一个,大眼睛瞅着宇文璨,带了点可怜味儿的道:“喂,尊敬的王子殿下这两个东西你就随意施舍给我一个吧?”
“这个免谈!”宇文璨一口回绝道,不管荣骅筝长大的嘴巴,径自倒一杯水端着喝,喝完一杯才慢悠悠的开口:“现在,本王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睡觉,要么滚下马车,二选一。”
荣骅筝指尖戳着两个盒子,神采奕奕的道:“但是我不困,还不想睡。”昨晚的睡眠质量很不错。
“那是你的事,本王现在要看书。”
荣骅筝咬牙,反正她已经是豁出去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都是狗屁东西,只有一层的脸皮是脸皮,厚上一层的难道成了猪皮不成?她无所谓的,真的,只要——“你别那么小气嘛,你好东西多着呢,这根百年人参就给我了吧,我也不觊觎那支千年灵芝了。”
宇文璨拧头,纤长的手指翻着书页,在荣骅筝看不到的地方唇瓣却不着痕迹的翘了一下,嘴巴却吐出几个字让荣骅筝几欲抓狂的词,“你想现在滚下车去?”
荣骅筝全身的细胞都在暴动着,叫嚣着要他揍他一顿,但是如今不行,她必须很有诚心的询问,道:“我知道我是吵了那么一点点,要不我们讲个条件,我乖乖的睡觉去,你把这两盒东西随便一盒给我怎么样?”
宇文璨勾唇,“你凭什么和我讲条件?”
荣骅筝呼吸一噎,知道他说得完全没错,自己的确没什么筹码和他谈条件,只是…
宇文璨放下手中的书,手掌伸到桌面…
荣骅筝的心蓦地一突,眼睛一闪,身子快速一转,做了个防备动作,抓住盒子的力道也加大…
宇文璨唇边不着痕迹的泄出一抹浅笑,却是连正眼都没瞟她一眼,伸出一只手提起茶壶满上一杯茶水,喝完一杯刚想倒第二杯荣骅筝却鬼灵精的将盒子放置大腿上,狗腿的提起茶壶,笑米米的道:“王爷,您别动手,妾身来就好了。”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自称妾身,讨好之心可见一斑。
宇文璨挑眉,也不推辞,端起她到的茶浅抿一口,浅浅淡淡的道:“这么想要这些东西?”嗯,这茶好像越来越好喝了,应该是刚才那一杯茶味儿好还没出来吧。
“想,非常想!”荣骅筝点头如抖蒜。
宇文璨瞟一眼她嘴馋的小样,颇为纯良的提醒一句:“你口水流到嘴角了。”
荣骅筝不介意,巴巴的点头,还真的伸出袖子往嘴巴随意一抹,笑米米的道:“王爷,咱们…”
宇文璨伸手打断她的,轻飘飘的抛出一句:“你也是知道本王这些东西的价值桌面上,本王不是开善堂的,东西不是谁想要就都给的,除非是以物易物。不过…”他扯唇笑一下,目光闪烁,“你有用什么东西是能够来和本王交换的?”
丫的,敢情这个鬼王化身成笑面虎了?她能有什么和他交换的啊,他金库都有两座,这些宝贝要一筐有一筐要两筐都是挥一挥衣袖那么简单的事情,她那点嫁妆只配丢到一小院的角落的份儿,那点破东西能交换个毛啊!
“…”荣骅筝在听到宇文璨后面一句的时候希望瞬间破裂,身子一下就蔫了,像一朵没了养分的小花儿似的。
宇文璨看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修长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荣骅筝嗤一声,一把趴在桌子上,连瞟都没瞟那个杯子一眼。别以为姐是好欺负的,没好处别想姐为你服务!哼,姐有的是骨气!
显然的,宇文璨就想考验她的骨气,屈指在桌面上有规律的轻轻敲着,美好的薄唇轻启:“当然,我们好歹还是挂名的夫妻,有些事情还是能够商榷商榷的。”
荣骅筝一听,大眼一亮,直起身子伸出手赶忙提起茶壶替他满上一杯,最后还加了一句:“王爷,小心烫哈!”
宇文璨拿杯子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的瞄她一眼,“这时候你倒勤快!”
荣骅筝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丝毫不谦虚,“好说好说。”
宇文璨轻哼一声,动作优雅流畅的捏起杯子,在喝前轻轻的吹一口气,浅呷一口之后眯眸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精通哪一样?”
荣骅筝一听,瞬间觉得头大了。挠挠头,她很诚实的叹了一口气,“王爷,我真心说一句,那些东西懂得挑人,它们看不上我,所以我没一样是精通的。”
宇文璨眼中也没有露出诧异反而有一股了然,点点头,道:“或许吧我应该换一种问法的。”话罢,一顿,再道:“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针织女红,你会哪一样?”
这回荣骅筝笑了,乐呵呵的道:“多不敢说,但是除了针织女红其他好说好说…”她这回还真的没撒谎,琴,她懂钢琴;棋,就更是了,飞行棋,五子棋,黑白棋通杀!至于书…现代哪个年轻人不懂的,找出来给她瞅瞅!关于画嘛…绘画课没少上,诗词歌赋就更是了,上学的时候没少背。
兴许她的笑意太张扬了,在认真的驱着车的夏侯过被吓到了,身子一阵不稳,差点就翻身滚下车了。
对于她自信的笑宇文璨视而不见,定力十足的细细抿着茶,然后再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那好吧,皇祖母的寿辰也快到了,你就努力一些,绣一幅观音图给她作寿礼吧。”
“什么?!!”荣骅筝气息一郁,倏地站起身来一巴掌拍在小桌上,她的力道很大小桌是紫檀木做的很稳固的连摇晃一下也没有,但是桌面上的茶壶和几个精致的小杯却在空中咯噔咯噔的舞蹈几下才稳稳的归回桌面上,齐齐吐出来里面的水汽才得以安宁。
“不想绣观音图?”身上沾了几滴茶水,宇文璨瞄了一眼就不管了,眯眸,然后了然的点点头,“也是,就你这资质能绣出什么样的好东西来?观音图讲究的神和韵结合的,只有一颗虔诚而善美的心的人才能绣得好,而你…”他眸眼一飘,撇嘴,“我真怕你绣出来的东西四不像,让佛祖的脑袋挂在了观音的脖子上,一来侮了观音图这美称,而来也惧皇祖母以为你有意在寿礼上折她寿,然后本王被定罪为不肖子孙。”
最后,宇文璨浅叹三声,“罢了罢了,罢了吧。”
荣骅筝牙床被她自己咬得吱吱作响,双手握拳,强行的隐忍着急速飙升的怒气。但是,真TMD,TNND,丫的,祖宗的,什么狗屁东西啊,什么叫做佛祖的脑袋长在了观音的脖子上?她看他才是狗嘴长在了人脸上,不然嘴巴怎么会吐的全不是人话?!
宇文璨对她的怒气浑然不觉似的,轻飘飘的继续给她指另一条明路:“当然,吃力不讨好的事你自己想做也就做罢了,本王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本王吃不了兜着走。所以…”
“…”荣骅筝嘴唇紧抿着,光洁的额头上愣是突出几条青筋来。青筋抽得刚才撞到的额头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牙关咬得紧,愣是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舒张着,在为待会的大开杀戒做准备。
没错,她确定了,只要他再说出一句不中听的,她立刻上前拧了他的脖子,这张开阖着的嘴巴真心恼人!丫丫的!
宇文璨看着,唇边泄出一个浅笑,笑容温和完美,像浅树梨花开一样优雅迷人。他把握有度的开口,“其实观音图是有点为难你了,不如你替本王绣一件衣服吧。”
王爷终于说出目的了!夏侯过深谙真相的感叹,王爷兜圈子的能力还真的让人佩服,不就是昨天看到希晏世子那几匹布心中多了个疙瘩么,至于今天就放了一根灵芝一条人参来做诱饵么?不过话说回来,跟了王爷十多年,他从来没听过王爷说过这么多话了呢,他敢担保,王爷今天说的话比今年一年的来要多出几倍!
荣骅筝牙关松了一点,一双大眼睛还是愤恨的瞪着他,一言不发的等着他的下文。
宇文璨面色很淡,完全是不做强求的模样,只是淡淡的道:“听说你昨儿替希宴买了一套冬衣还为他选了几匹布料,如此甚好,布料买得不错,颜色也适合,如此可见你行为纯良淑德,值得表率。”说着他一顿,“我们虽然是挂名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不久后皇祖母的寿宴就要来了,她最注重心意,前往宫里祝寿的人穿的衣袍都是家眷亲手做的,本王如今也算娶妻了,若是她问及本王,本王也好有个回答而你也有个好印象。”
屁多本怎。荣骅筝嘴角一抽一抽,睨着他一动不动。
宇文璨看着,松弛有度的道:“就一件衣服罢了,街上大把大把的,值得费神去想么?”
荣骅筝心一跳,暗忖自己不会做还会去买一件回来么?这么想着,心中一喜,嘴唇终于动了,说出的话却装模作样的勉为其难,“是不是只要我替你绣一件衣服,你就答应将这里任意一件东西给我。”
宇文璨眼睛快速闪过一抹精光,点点头,慷慨的道:“你随意选。”
“好,我答应你!”荣骅筝眼一闭,心一狠,还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所以她根本抓不到他眼中的精光,不然的话以她那精明的性子肯定不会如此爽快答应的,这也让她将来的一个月饱受折磨,看到衣服就恨不得撕了痛快。她现在只是豪气的想,丫的,谁怕谁啊,不就一件衣服么,就是两件她也愿意多出一份钱!
嘿嘿,随意选耶,她这人最识货了,灵芝这下还不是她的!哼!
夏侯过摇摇头,诶,夫人难免是小看主子了,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夫人,即使你多厉害碰上主子你也只有乖乖往套里钻的份儿啊。
荣骅筝自认得了便宜,心里高兴不已,唇边泄出个大大的笑。宇文璨看她一眼,很自然的在桌面上敲了敲,荣骅筝会意,心里高兴也没计较什么,乐呵呵的就为他服务。
宇文璨点点头,在旋身背对她的一霎那唇边的笑灿若梨花,美得让人触目仰视!
喝完一杯茶,他放下杯子,将手上的书一把扔给她,道:“你刚才不是说你很精神,一点都不困么?”
荣骅筝下意识的将飞过来的书接下,对他的话持着怀疑太多,没有回话,眼睛却盯着他。
宇文璨扬扬下巴,悠悠闲闲的将背脊靠在轮椅上,狭长的眸子一闭,唇角微翘的道:“本王眼睛累了不想看书,你给本王读读吧。”
荣骅筝唇角一抽,不买账的撇唇道:“我目不识丁。”
“昨天给夏侯过药单子是谁写的?”
荣骅筝嘴角抽三抽,终于道:“我有什么报酬?”
宇文璨很慷慨,精致的袖子一挥,轻飘飘的施舍道:“柜子那盒鹿茸你拿去吧。”
荣骅筝可识相了,那盒鹿茸在京都的个大铺子都很难找得着呢,她不答应就是一个傻子!
轻哼一声,她爽快的站起来,然后把自己一把抛进旁边柔软舒坦的小榻,踢开鞋子,摊开昨天小团子盖过的狐裘,动作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的意识,在暖烘烘,软绵绵的环境中满足的眯一下眼睛声情并茂的的读起了手中的《战国策》。
到底人都是爱享受的,荣骅筝也不列外,更何况她躺着的这张小榻实在是太舒服了,她一开始还很认真的读着的,也觉得里面的策略、计谋什么的都让人诧异的好,只是读着读着,身子越来越暖,身下的触感越来越美妙,后来她很没良心的将手中的书卷往小榻尾端一抛,看也不看宇文璨一眼打一个呵欠,理直气壮的睡了起来。
宇文璨也没吱声,眼睛紧闭,在听到呵欠声的时候唇角溢出一个柔得能将人融化进去的浅笑。
然后,两人一路上相安无事的各自睡各自的,马车缓缓前进,如履平地,终于在规划好的时间到达了荣府。
今天是荣骅筝回门的日子这是荣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但是由于新郎官在成婚的时候没有亲自来迎娶,所以不消猜想就知道鬼王对这门亲端着一种怎样的态度。所以,在荣府所有人眼里鬼王其实并不看重这婚事,荣府上上上下下都认为今天回门的也不过是荣骅筝一人罢了,所以根本无需为此准备些什么。
对于这种结果和这种情况,荣老爷心里不抱希望,但是到底还是有些失望的,女儿嫁了不能多收一点礼不说女儿还连个夫家的面儿都没见着白白嫁了,对自己的仕途一点帮助也没有,真是生一个蛋比生荣骅筝来得强!这么想着,荣老爷就没有让人奔走告假,而是坚持的上早朝,心里算着今儿看看能不能巴结一哪一个大人,能助一助自己。
所谓好还不吃眼前亏,未雨绸缪,做人要遵守本分就是这样,很多人总是以主观的意识去判别一件事,而且总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所以,当鬼王府一大队人马在最适宜的时辰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荣府算不上高阶的府邸门前的时候,守门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这世道识相的人还是有的,瞧瞧这马车,瞧瞧这一大队的人马,再瞧瞧身后那一旦旦的彩礼,这阵仗,这气势,一下子就让守门的人软了腿,几乎迫不及待的打开门叫人来了。
荣府管家这天也是刚起床,才梳洗好就被守门凌乱的脚步声弄得心烦意乱,床气一来,顺手掴他脸子一掌,怒道::“冒冒失失作甚呢!”
守门很委屈,心里想着门外的美好彩礼,想着自己要是能得到其中一二只怕这辈子都不用愁了。他想得轻飘飘的,被管家这么一刮更是晕坨坨的,不恼饭兴奋的道:“鬼王府的人来了!”
管家颇不耐烦,肥掌一挥,恼道:“来了就来了,这不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么!”
“不,这不同啊!”守门眼中金光闪闪,像是看到金子在自己眼前发着金光似的。
其实也莫怪他会这副表情,京都历来有规矩,大户人家的出嫁女回门府里每个人都会得到一笔小礼金,守门看到刚才那阵仗想着自己这次这比小礼金肯定非常丰厚,定然比在这吝啬的荣府做上三年守门来得多。
“会有什么不同?!”管家嗤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给自己倒一杯水,慢悠悠的喝着道:“你小子没娶过亲,没见过什么世面,当然会大惊小怪了。”
守门心里着急,有苦说不出,这回才想不到应该说什么为上就又有一人跑进来了,急匆匆的道:“管,管家,大件事了…”
管家又是一气,恼道:“你又怎么了?”
那人粗喘一口气,唇青最白的急急道:“恭谨王来了!”
管家一愣,回过神来又是一惊,愕然道:“你说什么?”恭谨王来了?!昨天正午当今圣上就颁圣旨昭告全天下赐封二殿下为恭谨王,圣旨已出天下皆讶异,怎么这么年轻就封王了?
有人说此王非彼皇,封了一个王只怕帝位是没他份儿了。荣老爷和荣府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但是管家却还有点别的心思,什么帝位不帝位的,这些东西还说不准,现在人家好歹是一个王地位比除了太子之外的两个殿下都要金贵多了。
所以…怠慢不得!
管家这么想着立刻出去迎接人去了,边走边对两人说:“去,你们去禀报给夫人和小姐!”老爷虽然去上朝还没回来,但府里好歹还有两个主子的,出来迎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两下人得令匆匆忙忙的分别跑到荣夫人和荣骅玫的门前敲门,这回二人才刚从暖烘烘的被窝里爬起来,还来不及梳洗就听到敲门声,还说什么小姐等一大队人马已经来到门口了,让她们出去迎接。
虽然说荣骅筝现在嫁给了堂堂的二殿下宇文璨,是王妃了,但是宇文璨在荣夫人眼里不过是个落魄的王子罢了,她犯不着委屈自己去讨好一个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的废材。再者,这次不就只有荣骅筝那个不招夫婿待见的贱丫头回来么,一个贱丫头也她亲自出门迎接?笑话!
荣夫人嗤一声,悠闲傲慢的挥挥手:“下去吧,让总管令他们进来就是了。”
那个下人有点迟疑,忍不住提醒道:“夫人,恭谨王这次也来了。”
荣夫人手一顿,眯眸,“你说什么?!”
“小姐和姑爷是共乘一辆马车前来的,如今已经在大门前了。”他是除了守门之外第一个跑出去门外看一眼的人,他也是第一个看到荣骅筝和宇文璨从马车里出来的人。
虽然是第一次见传说中的鬼王,他也没胆子正眼去看他的容颜只敢偷偷躲在一角落看,但是也就是余光轻轻的一瞥就足以让他震撼了,莫非鬼王并不是鬼王而是天上帝君不成?若非仙人下凡,又怎么长得如此丰神俊朗?
荒谬,荒谬啊,这世间的传言果真光谬,不可信,不可信啊!
荣夫人心中憋气不已,她早听说过鬼王容貌丑陋,性情暴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他的几任妻子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容貌,看不过他的满手血腥才自杀而尽的。为此,她一直暗暗期待荣骅筝也效仿鬼王前几任妻子,被鬼王地狱厉鬼一般的丑陋相貌和嗜血性子吓破胆子,然后不出多月就归西而去。
谁料,人愿不如天算,这回荣骅筝那丫头不但不早些去死竟然还和鬼王一起回门,她就不怕被天下人取笑有一个鬼一般的夫君?!
荣夫人心里虽然看不起鬼王,认为他只是空有王子虚名实则没一样是好的,但是烂船仍有三根钉,荣府不过区区四品府邸,为了不往钉子上撞,她还是暗暗咽下一口愤气,手帕一甩,轻哼一声道:“走吧,带路!”
“哼!”真是气人!那个贱丫头回门罢了,竟然要他亲自迎接,她的房间距离大门可是有一段距离的!
所以,她的脚步不得不匆匆忙忙的,然而,当她脚步匆匆忿忿的来到大门的前院的一条走廊处,还没看到大门外的情况就看到前院里面出门的台阶前堆满了大旦小旦的礼箱,礼箱之多几乎塞满了长长的门庭。
竟然这么多礼?!她心一喜,继而又是一惊,想着这么多的礼人来往哪里站了?
原本就急匆匆的脚步早看到礼箱的时候荣夫人几乎是提着裙摆奔出去的,她来到前院的台阶,还来不及往外探头看大门外的情况就看到荣骅玫目光定定地看向一方,像丢了魂似的。
荣夫人一惊,想着现在是寒冬时分,什么妖魔鬼怪最怕冷了,最想要的就是有一个温暖的躯体冬眠,她女儿温润如玉,美好如陌上桑会不会被那些妖魔鬼怪看上了?听说城东城西正街两边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有好几个千金小姐昨天下午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之间就像是丢了魂似的,回到府邸之后就茶饭不思,面容憔悴起来了。
这么一想,荣夫人心里后怕不已,忘了门前一旦一旦的礼,急急的上前拉着女儿的手,担忧的道:“娘的玫儿啊,你怎么了?”
荣骅玫还是没有反应,眼睛依旧怔怔的看向前一方,目光似喜似忧,似哀似怨,好不复杂。
荣夫人见女儿没反应,心一凉,急得眼泪几乎都要掉了,“玫儿,你怎么了,你和娘说说话啊!”
荣夫人见荣骅玫还是毫无反应不禁眼眶含泪,转头看看四周赫然见旁边的丫鬟的情况也不见得比荣骅玫好,一个个都是面带春色,脸颊酡红,含羞带涩的。
她一惊,心暗忖这到底是怎么了,然后再去看看身边的几个小厮,却发现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
荣夫人担心什么身边的小厮自然看得出来,他们眼睛亮得很呢,二小姐只怕是看外面那一个仙人似的恭谨王看得丢了魂了!小厮在心底屑笑一番,然后怕外边的人等太久多有得罪,自己会被祸及遂悄然上前一步,附在荣夫人耳边道:“夫人,小姐没事的,只是看东西看得有些出神罢了,你…捏她一把就回过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