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些又都是事实,她鱼幼尘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所以,她才强忍下了想要敲死他的冲动。
不过,想到这事可能造成的后果,她还是很想掐死他的。堂堂将军府千金跑去开客栈,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仅有损她老爹的威名,也有太多的顾忌,以后出门行事就没有这么方便了。
“说到这儿,你是怎么把那贼给抓到的?我看出来了,他滑溜着呢。”因为心情不爽,鱼幼尘瞪他的目光也变得胡疑起来。
之前她就觉得很震惊,凭他这养尊处优的样儿,如何能那么顺利的抓回那个惯偷?
看来,她还是有些怀疑了?君无诺挑眉想了想,道:“兴许是被人追杀惯了,所以,腿脚还算利索。”
“是吗?”鱼幼尘斜眼打量着他,“就算是这样,他怎么能那么听你话,主动诏认自己是小偷?”
这种偷儿她见得多了,像这种情况,如果被他反咬一口的话,也是很难争辩的,更别说那么老实的认罪。
“这个嘛…”君无诺有些为难的看向她,道:“不太好说。”
“呃?我看是不能说吧?”鱼幼尘看他迟疑着,心中的疑惑便更深。
君无诺沉默片刻,就在鱼幼尘以为他找不出理由来编排时,他才突然道:“因为我用他那把刀刃威胁他,他不照做的话,我就切了他,让他以后只能做太监。”
这答案让鱼幼尘差点跌倒,本来,她还怀疑他是不是也深藏不露,到关键时刻才露两手。现在看来,她也许真是想太多了,他竟然能想出这么不男人的招来?
“好吧,这次就算你有理,我暂时不跟你计较。反正你的人和玉都押在我这儿,要是我有什么损失,你就完了。”
说到玉,鱼幼尘才记起,自己本来是要去鉴定玉佩价值的,这么一想,脚下边往玉器铺走,连伸手摸向口袋找那块玉佩。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僵在了原地,玉佩不见了!
云起
鱼幼尘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倒霉的事,到手的银子居然就这样飞了,五百两啊,这比拿刀剐她的心还疼。
在大街上不死心的找了三遍之后,她才终于放弃,看来,她果然没有发横财的命。
君无诺一开始也有些着急,见她一副捶胸顿足痛不欲生的样子,微皱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来,道:“我现在是彻底身无分文,看来,你就算不想收留我,我也只能赖定你了。”
鱼幼尘欲哭无泪,她这是造的什么孽?钱没捞着,还得白养一口人。
“幼尘,你今天这么早回来啦?”就在鱼幼尘在心里感叹自己流年不利时,秋二娘的声音适时的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回来得正好,二娘正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说话间,秋二娘人已到了跟前,也没注意她的没精打采,拉着她的手便道:“猜猜看,知道今天谁来过了吗?”
这还是除了对君无诺以外,二娘这些天来头一次表现得这么亢奋,鱼幼尘忍不住好奇的抬头,问道:“谁呀?”
秋二娘瞥了一眼跟在她后头的君无诺,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竟多了几分神秘和暧昧,“云起,你爹精兵营的先锋。”
前一秒还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鱼幼尘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里立刻多了一丝光亮,“是他?那他人呢?”
“见你不在,又走了。”秋二娘嘴上说着,眼角的余光却偷偷打量着在鱼幼尘身后的君无诺,见他眼里也闪过一丝好奇,秋二娘脸上的笑容不禁更深,道:“不过,他说明天还会再来。所以,明天你就别出门了。”
“这是当然。”鱼幼尘连连点头,云起,也算是她半个师傅了,虽然才二十多岁,却是整个精兵营功夫最好的人,也是整个军营里她最信赖的一个人。
只是精兵营平时的训练就很忙,而她又要张罗客栈的事,所以已经很久没跟他见过面了。如今他主动登门来看她,这可还是第一次,叫她怎么能不高兴。
鱼幼尘的反应令秋二娘很是满意,这才转而向君无诺道:“无诺啊,云起是咱们家幼尘的朋友,你明天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也一块认识认识吧,都是年轻人,应该会谈得来。”
君无诺倒还是第一次见鱼幼尘对金钱以外的事物这么有兴致,看她前一秒还在为丢了玉佩的事痛心疾首,这会却是精神弈弈,看来,这个云起好像还挺不简单。
想到这里,剑眉不经意的皱了皱,随即又展开,“幼尘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那我自然要认识一下。”
这孩子真是会说话,秋二娘见目的已经达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我这就叫人去张罗张罗明天的酒宴,幼尘,时间还早,你陪无诺在府里转转吧。”说完,便欢欢喜喜忙她的去了。
目送秋二娘走远,君无诺视线一扫,回到了鱼幼尘身上,见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不禁问道:“这个云起,是你喜欢的人?”
鱼幼尘正想着明天见面的事,冷不丁听到这么直白的一问,惊得回过神来,一抬头,便迎上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此刻,他像是要在她眼里寻找些什么似的,那抹探索与好奇令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好吧,她承认,每当他刻意注视她时,她都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鱼幼尘忙别过头去,对这种“弱势感”表示有些不爽,闷闷的道:“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回避得这么明显?君无诺不由得眸色更深,视线却没放过她脸上刚刚升起的一抹薄晕,好一会,才突然笑道:“当然关我的事,至少,我会有危机感。”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她一脸胡疑,君无诺也不解释,只是意味深长的道:“看来,明天的见面应该很有意思。”说着,转身先一步朝厢房的方向走去。
鱼幼尘不解了,云起又不是什么大姑娘,他期待个啥?
晚上的饭桌上,秋二娘竟然又再度提起了云起,对于自己这个部下,鱼耀天非常满意,所以,也与二娘一唱一喝,说得热火朝天。
末了,秋二娘才将话题转移到君无诺身上,“无诺啊,你生意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鱼幼尘心里一紧,该不会,二娘这是要赶人出府了吧?可她和君无诺还没来得及商量好借口呢。
抬头瞥了一眼君无诺,他也正朝她看来,那眼神,像是在等她要如何反应。
好吧,玉佩是她弄丢的,怨不得别人,留就留了。
她正要开口,君无诺却抢先了一步,应道:“我正想跟将军和夫人商量这件事,这几天我逛了一下荆州城,想在这里开家分店,经营药材,所以,打算再考察一段时间。”
一听他要在荆州开店,鱼耀天和秋二娘都是一阵惊喜,“那这么说,你暂时不会离开了?”
君无诺像是早已计划好了,不慌不忙的应道:“是,不过,可能还要在府上借住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否方便?”
秋二娘正是求之不得,“没事,你尽管住,等你以后来了荆州,不也就是咱荆州人了嘛。”
于是,鱼幼尘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将自己的爹和二娘拿下了。
第二天,因为云起要来,鱼幼尘吃过早饭后便在花园里一边给药圃拔草,一边等待。正忙得起劲,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哎,少扬,那边地方大,我们去那儿放吧。”鱼晨霜银铃般的嗓音今天听起来显得格外的娇脆,一路笑着正朝她这边赶过来。
听到那一声“少扬”,鱼幼尘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朝出声出望去,就见一抹湖绿色衣裙的鱼晨霜身旁跟了个身材挺拔的蓝衣男子,离她已只有十来步远。
宠溺
鱼幼尘知道,那个蓝衣男子应该便是傅少扬了。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瞥,可是,这个傅少扬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奇之下,她不禁又多看了两眼,而眼前的两人已离她越来越近。
傅少扬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蹲在药圃中的身影,此刻,见她抬起头来,一颗心瞬间绷了一下。虽然衣着打扮已经大有不同,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怎么是你?”看清来人的脸后,鱼幼尘眉头都皱到了一块,一时还有些难以置信,昨天那个吃闲饭的,竟然就是傅少扬?
鬓角散落的几缕发丝让她看起来比昨天添了几分柔媚,阳光下,玉颜泛着一丝红晕,虽然仍是一身简装,却丝毫不减芳华。
没想到,外界传闻中彪悍如虎的鱼家大小姐竟然也会有如此妩媚动人的一面。傅少扬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才道:“原来你就是鱼幼尘。”
确定了他的身份,鱼幼尘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既然知道我是谁,按礼数,你是不是该称我一声姐姐?”
虽然她语气没变,不过,傅少扬却明显的从她眼神里读到了一丝挑衅。看来,昨天的事果然还没完。
既然她还是这么盛气凌人,他也丝毫不让,“我记得,我比你年长三岁。”
在他身旁的鱼晨霜看到这一幕,唇角的笑意不觉间隐没。其实,打老远她便看到了鱼幼尘在这边,正思谋着要开口为她介绍少扬,却没料到他们两人倒是先说上话了,而且,还一副很熟络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姐姐什么时候已经见过少扬了?”她明明记得,姐姐跟少扬已经八年没见面了,就算在这种情景下很容易猜到对方的身份,可姐姐为什么要说“怎么是你”?
“昨天妹夫在大街上见义勇为的时候见过一面。”鱼幼尘淡讽着,瞅了一眼傅少扬,后者闻言脸色一冷,却也不置可否。
不过,她也并没忽略晨霜的反应,那谨慎的眼神在她和傅少扬之间已经来回看了好几遍,不禁笑道:“你们不是来放风筝的吗,前面有空地。我还有客,就不打扰了。”
她跟傅少扬的帐以后有机会可以慢慢算,但在晨霜面前,还是不要表露的好,否则,以晨霜的小性子,这府里又要不安宁了。
“等一下。”见她这就要走,傅少扬忙下意识的叫住了她。
鱼幼尘脚步一顿,不解的挑了挑眉,然而,还来不及开口,晨霜倒是先替她答道:“少扬,今天云起大哥要来看姐姐,这会儿怕是该到了,就算你和姐姐自幼相识,要叙旧也要等她会完客才行。”
说到这里,鱼晨霜眸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继而声音又高了几分,笑道:“你是没见到姐姐昨天听说云起大哥要来有多高兴,说不定呀,要不了多久云起大哥就成我姐夫了呢。”
晨霜这张嘴还真是什么都敢乱说,鱼幼尘不由得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对傅少扬道:“有什么事吗?”
傅少扬犹自想着晨霜刚才的话,见她态度如此冷淡,脸色更僵了几分,“原来你早已经有了意中人,恭喜了。”
鱼幼尘唇角抽了抽,他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有些不对味?不过,也没多想,只是半开玩笑道:“这些都是晨霜乱说的,你就别跟着起哄了,倒是可以好好管管她这张嘴。”
傅少扬唇角微扬,道:“你不用跟我解释。”
鱼幼尘好一阵错愕,看一旁的晨霜脸都绿了,等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时,险些想要捧腹大笑。
感情他以为她是担心他误会些什么,所以在向他解释?
“我想,她的意思是,花落谁家尚还未定,二小姐言之过早了。”在她忍笑时,一个略带一丝低沉的磁性嗓音突然自她身后传来。
鱼幼尘回头,就见君无诺已缓步到了她身后,迎视上她,唇角那抹浅浅的笑意温暖至极,炫目得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这家伙今天心情很好吗?怎么突然对他笑?更莫名的是,那一瞬间,鱼幼尘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跳乱了节奏,下意识便想要避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采取行动,他却已先一步移开了视线,垂眸看向她脚下,继而毫无预警的屈下身去。
鱼幼尘正纳闷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就见君无诺竟然执起衣袖,替她拂去沾在鞋面上的泥土。
“轰”的一声,鱼幼尘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张脸像被点着了般发烫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却听他道:“别动。”依旧细心的替她擦拭,直到双脚鞋面整洁无尘。
当君无诺再度起身时,看到的便是鱼幼尘绯红的脸,饶是她平时豪爽不羁,此刻也有些反应无能了,傻傻的看着他,明媚的俏颜在此刻看来格外令人心眩。
君无诺那双黑眸不由得变得更加清亮,笑意也更加迷人,也不管眼前另外两人是以怎样惊讶的目光在看着他们,径自对她道:“刚才小虾米来传过话,客人已经在前厅了,让人久等可不好。”
“呃…已经来了吗?”顷刻的恍惚过后,鱼幼尘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常。他刚才,竟然替她擦鞋?
感觉到自己的心犹在突突跳动,脸上也火辣辣的,还好是背对着晨霜和傅少扬,不然这个样子被他们看到,岂不是很丢脸?
可是,她对君无诺这种举动竟并没有生气,甚至,心里还生出一丝丝欢喜来。她…她真是太虚荣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咳了咳,对君无诺道:“你说得对,那我们去前厅吧。”
说完,埋着头,快步朝前厅方向中走去。君无诺脸微侧,瞥了一眼傅少扬,却并没有打招呼,紧随鱼幼尘离开。
情敌
等两人走远了,傅少扬才回过神来,问鱼晨霜道:“他是谁?”明明看着眼生,但君无诺的声音他却绝对没忘记,刚才那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应该就是昨天陪在鱼幼尘身边的那个人了。
不过,当时他贴着一脸胡子,根本看不出相貌年龄,他也就没在意。想不到,他们的关系竟然这么亲密。
鱼晨霜也有些愣神,尤其是看到君无诺脸上那抹盅惑人心的笑容,想到他曲身替鱼幼尘擦鞋时的细心与宠溺,她心里便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他明明是那么尊贵,那么高不可攀,他甚至不曾真正正眼看过她一眼。可是,为什么他对姐姐却会如此截然不同?甚至,会不惜放下一个男人的尊严替个女人擦鞋,到底她鱼幼尘有什么好?
“晨霜。”见鱼晨霜竟还怔怔的望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连他的问话也没有听见,傅少扬脸上更沉了几分,冷着声问道:“想什么呢?”
他嗓音中的不悦已经很明显,鱼晨霜这才回过神来,忙清了清嗓子,掩饰道:“没,呃…你刚才问他是谁呀?他叫君无诺,借住在府里,是姐姐的朋友。”
不管怎么说,傅少扬也是很优秀的,又是自己未来的夫婿,那君无诺虽然看起来相貌不俗,但谁知道是个什么家世。再好,又能比得过傅家吗?
所以,她还是努力抓住自己的幸福吧,到时候,她会让所有人看看,真正能够让鱼家倍受瞩目的,是她鱼晨霜。
傅少扬心里也是一片复杂,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鱼晨霜的反应,只是暗暗记下了她说的那个名字。君无诺,他倒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鱼幼尘一路走着,心里还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以至于并没留意前面有人正朝她这边走来,直到来人停住脚步叫住她,“幼尘。”
低沉中带着些许温柔与宠溺的声音是鱼幼尘再熟悉不过的,抬头,就见一袭宝蓝色长衫的年青男子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长身玉立,风采翩然,俊逸的脸上是只有见着她时才会有的温暖笑容。
“云起?”乍然见到他,鱼幼尘刚刚还有些纷乱的心立刻便雀跃起来,加快脚步迎了上去,道:“我刚刚有点事耽误了,你等很久了吧?”
“没有,我也是刚到。”云起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她身上,看到她还是依如往昔般爽朗的笑容,眉间那抹凝重顿时散开。
鱼幼尘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这么久不见,他看上去还是一点没变,衣装永远这么整洁,气质也永远这么儒雅,与他精兵营先锋的身份完全不符,只是…好像比以前瘦了些。
“喂,你怎么变瘦了?军营现在的伙食不好?”鱼幼尘想也没想便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半开玩笑的说着。他的脸是比以前瘦了些,使得原本就线条分明的轮廓因此而多了一丝冷意。
看着她眼里不经掩饰的关心,云起眸中的光芒柔了几分,却没有答她,扫了一眼她身后,道:“不先介绍一下吗?”
其实,打老远他便看到了跟在她后面的人,那种隔得老远便让人无从忽略的存在感,令他不得不对这个人好奇。
“哦,他是君无诺。”鱼幼尘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对君无诺道:“这位就是云起,是除了我爹和二娘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对她最好的人吗?君无诺眸色渐深,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对云起道:“幸会。”
云起微微点头,“以前好像没有见过你,你和幼尘是?”
“他只是我刚认识的一个朋友,暂时借住在这里。”唯恐老爹和二娘给云起灌输了什么不好的思想,鱼幼尘忙抢先答着,却换来君无诺淡淡的一瞥。
看什么看?她又没说他是肥羊。
不理会他,鱼幼尘再度看向云起,道:“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将军府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问题,云起神色间闪过一刹那间的局促,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道:“你上次不是说想让我教你骑射吗,我这两天正好有空。”
云起的骑射本领在整个军营里鲜有敌手,鱼幼尘早就倾慕已久了,此刻听到这话,兴奋得差点没扑上去,“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现在就去。”
说着,拉了他的手道:“就去西边的梅山好了,那里猎物多,既方便练习,还能打点野味回来。”回头对君无诺道:“君无诺,你也一起去。”
君无诺瞥了一眼云起,沉吟片刻后,道:“我不会骑射。”
“没关系,你替我们捡猎物就行了。”反正有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他可还欠着她钱呢,不奴役奴役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君无诺顿时讪笑,原来,她叫他同去,是这个目的。
扫了一眼被她拉着的云起,他突然来了兴致,“好啊,那我就去凑凑热闹。”
看着紧紧拉着自己手的鱼幼尘,又瞥了一眼笑意颇深的君无诺,云起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改了口,道:“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准备。”
鱼幼尘回房去换衣服的空档,马棚前便只剩下了君无诺和云起。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空气里寂静得有些诡异。
这样沉默的对峙持续了好一阵,终于,云起先开了口,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也喜欢幼尘?”
简单一个“也”字,却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君无诺了然的挑眉,没有正面答他,只是不置可否的道:“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情敌。”
云起微微皱眉,眼前这人虽然看似和气有礼,然而,说话却是滴水不漏。他自问识人无数,却一点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而且,他竟然能借住到将军府来,看来,这个人很不简单。
直视着他,云起的声音却已冷了几分,道:“幼尘的事我想你应该多少知道了,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的。”
君无诺并不回避,对于他充满警告的话语只是浅浅一笑,“我拭目以待。”
云起眸光微沉,却也不再多说什么,别过头去看马,于是,两人又恢复了最初的沉寂。
只不过,这种沉寂很快便被另一个声音的介入而打断,“听说你们要去梅山狩猎?算我一个。”
傅少扬和鱼晨霜不知打哪儿走了过来,刚才说话的正是傅少扬。
“我也要去,也算我一个。”鱼晨霜不甘落后的跟着嚷道。
于是,当鱼幼尘换了套男装赶来时,就见到了四人同伫马棚前的热闹景象。
五人行,有我必输
最终,五个人,五匹马,踏着荆州城的青石大道从将军府出发了。秋二娘目送着五人出发,激动得泪光翻涌。
唉,云起和无诺这两个孩子都优秀得没话说,还真叫人难已取舍啊,要是她还有一个女儿就好了。
五个俊男美女自然少不了引起一阵轰动,鱼幼尘心情极好,也懒得理会那些议论纷纷,等出了城,便提议先来场比赛,看谁先到达梅山脚下。
云起自然赞成,君无诺也没有意见。这两个男人都应下了,傅少扬当然不可能不应战,便也欣然点头,剩下鱼晨霜本来还有些犹豫,不过见傅少扬同意了,也就没有反对。
很好,鱼幼尘唇角一弯,笑着又道:“顺便说一下奖励,赢的人今天可以任意支使输的一方,也就是说,跑在最前面的,就是今天的老大,反之,跑得最慢的那一个,那就谁都可以支使他了。”
“这样不公平,云起大哥征战沙场,马术自然不在话下,姐姐你也经常在军营练习,我和少扬明显吃亏嘛。”鱼晨霜之前还勉强硬着头皮参赛,这会终于沉不住气了。
输了事小,但如果要被人使唤的话,那面子可就丢大了。姐姐怕是要借这机会好好羞辱她跟少扬呢,这可不能轻易答应。
然而,一旁的傅少扬抬了抬手,扬眉道:“没事,就按她说的算。”
看他一脸自信满满,鱼幼尘笑意更深,看来,八年不见,这傅少扬本事倒涨了不少,不光是会武功了,胆量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