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昨天害她当街丢了面子,还骂她猥琐,今天她就先向他讨回点利息好了。
打定主意后,她勒马退了一步,道:“晨霜说得对,那我和云起就让你们一马当先,这样公平了吧?”话音刚落,云起便也跟着她退了一步。
前面并非官道,一入了林,最多便只能两匹马并驾齐驱,所以,先跑一步还是很占优势的。
鱼晨霜心想,只要她跟少扬紧赶一步,挡住那官道,饶是他们马技再好,也只有被堵在后面的份。
然而,主意还没打定,傅少扬却勒住缰绳,跟着退到了后面去,道:“依我看,不如让晨霜和你的朋友跑在前面,我们三个谁有本事冲过去,先跑到梅山,谁就赢了,如何?”
慷慨大度也不是只有他们能做的,他也会。
“我倒是不介意被让。”君无诺稳坐马背,安然自得的与鱼晨霜并列于前。
他的话让傅少扬眼里不由得多了一丝不屑,不过,鱼晨霜倒是满心欢喜。
“那就这么定了。”鱼幼尘也没耐性再磨蹭,“开始!”
“唰唰”两声鞭响,君无诺和鱼晨霜领先一步,两匹马儿立刻卯足了劲跑了开来,眨眼间便入了树林。
与此同时,身后三匹马立刻扬鞭催劲,紧追而上。
鱼晨霜本来以为君无诺能放下面子跑在前面,马技必然不怎么样,却不料他竟能与她并驾齐驱,丝毫也不落下。耳边马蹄声紧,身后三人已经追上来了。她回头一瞥,三匹马互相挤着跟在后面,都在伺机超越。
傅少扬是跑在中间的,也离得最近,此刻,她只要往旁边挤挤,便可以让少扬抢先一步超出去。想到这里,她催马的同时,有意驱马往左边挪了挪。
眼看着傅少扬的马头已挤了进来,突然,旁边的君无诺竟一边倒的朝她这边冲过来,两匹马儿几乎要擦到了一起。与此同时,风尘扑面,回过神时,前方已多了一匹快马,马背上坐着的正是鱼幼尘。
“云起,我先走一步了!”马背上传来鱼幼尘的挑衅。
她竟完全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傅少扬脸上一冷,勒马靠右,趁君无诺还挤在中间,准备快马加鞭冲出去。
岂料,君无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明明前一秒还挤在中间,下一秒马头竟掉转过来,抢回了原来的位置。
傅少扬没有想到自己竟低估了对方,为免云起再抢了先机,忙挤回云起旁边。就算他过不去,也绝不能让云起找到机会。
鱼晨霜心里也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再也不敢松懈。于是,就见鱼幼尘遥遥领先,中间两骑时左时右,互相驱挤,互不相让。后面两骑也是步步紧追,伺机排挤,争取任何一个超越的机会。
也许是傅少扬的多次冲挤见了效果,突然,君无诺身下的马被他挤得朝中间让了几分,眼看着三匹马儿就快要齐头了。鱼晨霜等待这个时机已久,忙朝左边让了一分。
这时,只要君无诺再挪过去一点,他便可顺利挤过去。傅少扬马鞭一扬,瞅准了君无诺的马儿一鞭抽了下去。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往一边冲的马儿被这鞭子一抽,受了惊吓,竟然“咴”的一声,一个蹦跳,朝前一跃冲了出去。
仅只是错开了半匹马的距离,云起的马却及时挤了进来,正好鱼晨霜让到左边,于是,就见云起扬马加鞭,强挤得两匹马儿朝两边一让,从中冲了出去。
这一挤,傅少扬差点被挤得冲进了林子里,好不容易勒回马,云起竟已快追上了鱼幼尘,而他前面,依旧是君无诺。
“让开!”没有了云起在一旁抢道,要冲出去已经不难,傅少扬马鞭一挥,强行挤入两匹马之间。
然而,君无诺就像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一般,他往哪边冲,他就往哪边挤。鱼晨霜几次想让道,都被他破坏。他身下的马儿忽左忽右,总有办法将那一点缝隙堵死。
终于,鱼晨霜也怒了,一边催马,一边吼道:“君无诺,少扬好心让你,你怎么这么卑鄙,放他们走也就算了,还故意捣乱,太过份了!”
“二小姐的意思是叫我也让他一马?”这会君无诺正好挤到鱼晨霜身旁,冲她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那句“如你所愿”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震人心弦,尤其是他的笑容,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她笑。鱼晨霜有刹那间恍惚,只是,这美好的画面持续不到一秒,就被现实打碎了。
只见君无诺话音刚落,身下的马儿也不知哪来的冲劲,竟铆足了劲朝前冲,瞬间便与她错开了距离,抢在了她前面。
他所谓的让,竟然是这样?鱼晨霜顿时恨得牙痒,不过,傅少扬也终于有机会冲出去,速度直逼君无诺,很快便与他并驾。
“有本事就跟我真正的较量一场。”傅少扬冷声下着挑战,竟然还敢在晨霜面前羞辱他,他非让他知道点厉害不可。
君无诺在马背上不急不恼的回道:“我不觉得,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对手。”其它两个早拉开了距离,而身后,只剩下个鱼晨霜。
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傅少扬不再答话,马鞭却催得更响,一行五人拉开了一场真正的较量。
比赛的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云起不愧是精兵营的先锋,自然是一马当先取得了第一,鱼幼尘第二,而第三居然是君无诺,虽然一路与傅少扬少不了互相排挤碰撞,竟比傅少扬抢先了几步。鱼晨霜虽然也不慢,却还是悲惨的垫了底。
试探
一群人当中,就数鱼晨霜脸色最黑,当然这也不排除她跑在最后,吃了一嘴的灰。窝着一肚子气,鱼晨霜一下马便不管不顾的冲到了君无诺跟前。
“你耍赖!竟然那么阴险的装作不会骑马,如果不是你故意使坏,少扬才不会输的。”
“我可从没说过我不会骑马。”君无诺好脾气的答着,转而对旁边面无表情的傅少扬道:“承让了。”
他还真是赢得一点也不谦虚,傅少扬虽然心里不服,表面却还是沉住了气,道:“没什么让不让的,我愿赌服输。”
是他自己说要让他,总不能承认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他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尽管,以往还鲜少有什么事让他受挫过。
“妹夫果然是好样的。”五人当中笑得最开心的非鱼幼尘莫属了,照她原来的计划,是由她亲自打败他,挫挫他的锐气的。看来她显然是高估他了,他竟然连君无诺都没能赢过,这叫她怎么能忍住不兴灾乐祸?
清了清嗓子,鱼幼尘这才正色道:“接下来就是狩猎了,按照规矩,现在由云起发号施令。”
云起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君无诺,刚才鱼幼尘冲在最前面,所以并没有看见,他和傅少扬挤在马后那么久,却也看出了些端侃,这个君无诺绝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思忖之下,便道:“这次来主要是教幼尘骑射,君公子负责捡猎物,傅公子,你和二小姐负责围猎吧。”
很好,三个打杂的。
傅少扬当然知道云起这是故意的,不过,连君无诺都没有异议,他也就没有开口。鱼晨霜嘴上嘟嚷了几句,却还是乖乖的跟傅少扬兵分两路,开始围猎。君无诺则留在原地,等着捡猎物。
听云起讲解了一下骑射的要领和诀窍,又示范了一遍后,鱼幼尘手也开始痒了,驭马入林开始寻找猎物。
突然,林中灌木窜动,一只山猪拱了出来,仓皇而逃。鱼幼尘心里一激动,挽弓,上箭,发射!
中了!箭准确无误的插在了一棵大树上。随即,又听“嗖”的箭响,那山猪顿时惨叫一声,倒地哼哼。
不用说,后面这一箭是云起补的。
“看到猎物不要慌,先瞄准。”
眼见着云起收起弓,神色都没有变一下,鱼幼尘眼都直了。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云起上战场的英姿,不过在军营里也曾见识过他的剑术,甚至看过他凭着一匹马,一柄方天画戟,与精兵营的人逐一挑战,未逢敌手。
如今,又亲眼见证他的箭术,动作还这么好看,她想不崇拜他都不行了。
倒是云起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微移,道:“下一只你来。”
“嗯。”她一定要练好这门本事,跟云起比起来,她的功夫就太小儿科了,所以,她一定要努力,以他为目标,努力!
“下次打山□。”君无诺略带几分嫌恶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鱼幼尘这才发现他不知几时已驱马过来,此刻正提着那只野猪向她建议。
的确,像君无诺这样一位翩翩美男子,马背上挂只野猪,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那只猪还没断气,被他提在手里还一边哼哼一边挣扎。
“那就要看你的运气了。”不知为何,鱼幼尘觉得看他皱眉为难的样子心里格外舒坦。最看不惯他一副什么事都装得悠闲淡定的样子了,原来他怕脏啊,她就偏要恶心恶心他。
鱼幼尘催马继续前进,看到山鸡野兔,一概视而不见,专挑目标大的。几番下来,终于,一箭险险击中一只麋鹿,君无诺忙策马追了过去。
麋鹿并没有伤着要害,在树林里奔逃着,君无诺也紧跟其后,却每次总让它险险逃过。
突然,鱼幼尘又听到耳边“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一支利箭朝着君无诺所在的方向射了过去。
鱼幼尘瞬间睁大了眼睛,眼看着那支箭对准的正是君无诺的后心,震惊之下,想要叫他闪开,却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叫出声来。
这一箭下去,君无诺大概就跟那只野猪差不多了。可是,他正在追那只麋鹿,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危险逼近。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鱼幼尘仿佛听到了利箭破空声的回响,眼见着箭心就要没入君无诺后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那支箭竟自己偏离了方向,朝着旁边飞了出去,而几乎是同时,君无诺身子一矮,贴在了马背上,手中的马鞭挥下,正中那只麋鹿。麋鹿脚一歪,终于停了下来。
直到君无诺下马将那只麋鹿逮住,鱼幼尘才终于回过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却仍抑制不住怦怦直跳,转身看向身后的云起,道:“你刚刚…没瞄准…”
她绝对不相信云起是故意的,虽然她也是习武之人,准确的目测到了那支箭的确是射向君无诺后心的。
所幸云起补救及时,将那支箭击落,否则…否则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事,因为,君无诺那会正好弯下腰去了。
这是怎样的闪躲能力?亦或者该说,这是怎样的运气?看君无诺捡起那只麋鹿正愁着怎么弄上马背,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甚至没有看到旁边那支被击落的断箭…
呃,那支箭怎么没有箭头?
鱼幼尘不敢置信的回头指向云起,“你…”竟然是故意的?
云起却是一脸认真的朝她点了点头,道:“没瞄准。”
他还敢睁着眼睛撒谎?鱼幼尘现在才发现,原来像云起这样的高手,竟然也会“阴”人。
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也痒痒的,恨不得也射一箭试试?因为,她实在很想知道,君无诺是不是还能这么“幸运”的再躲开一箭。
云起看了她一眼,唇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宠溺的笑意。其实,连他也有些拿捏不准,刚才君无诺的举动是有心,还是无意。然而,越是这样,才越令他担心。
不过,眼下已经没有机会再试,因为,君无诺已朝他们走了过来。
“你也分担点吧。”君无诺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毫不客气的便将那只麋鹿往云起的马背上一放,拍了拍手,翻身上马,这才看向鱼幼尘,笑道:“差一点就命中了,还要努力。”
后面这句话明明是对她说的,可是,鱼幼尘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像是在暗喻着什么。然而,偷瞄了他一眼,却没发现任何异样。
鱼幼尘不禁将头再度转向云起,云起却只是淡淡的道:“继续吧。”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否则,云起不可能无缘无故朝君无诺放箭,虽然他卸掉了箭头。
不行,她一定要找机会问问云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表白
有云起这样的高手在一旁指导,这次狩猎自然收获不少。晌午时,五人又聚到了一起,由云起分配任务,开始张罗生火烤肉解决午饭。
尽管万般不情愿,傅少扬和鱼晨霜也不得不提了只猎物去溪边清洗处理,君无诺则替自己挑了个相对比较轻松的活,捡柴火。于是,林子里便只剩下云起和鱼幼尘两个人。
鱼幼尘心情好得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一边找了些干草来生火,一边寻思着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君无诺和傅少扬这两个壮丁多弄些野味回去,可以省去客栈好几天的采办了。
看她忙得不亦乐乎,如玉般剔透的肌肤泛着一层粉红,虽然未着脂粉,却更加明艳照人,云起的眸光逐渐转柔,扬起一抹温暖的笑,道:“看到你这么开心,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拨弄着刚刚窜起的火苗,鱼幼尘抬头回了他一个笑容,突然想到之前自己一直想要问的事,忙开口道:“对了,你跟君无诺是怎么回事?”
云起正蕴量着心中的话要怎么说,却不想她将问题扯向了君无诺,唇角微微一僵,才道:“今天赛马的时候,我看他身手不错,所以,忍不住试他一下而已。”
鱼幼尘立刻来了兴趣,“你是说,他会武功?”虽然这个可能性刚才在她心里已经被反复推翻了好几遍,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好奇。
如果君无诺真的会武功,那么,很多事情就变得可疑了,所以,她必须要弄清楚。
看来,她对这个君无诺果然是什么也不了解的。云起眸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微痛,看向她,话峰一转,道:“幼尘,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有件事我想要问你。”
他慎重的语气让鱼幼尘为之一怔,皱眉打量着他,不解的道:“什么事需要这么严肃啊?”难道,该不会,是上次她弄坏他宝剑的事被他发现了?
云起待她比兄长还亲,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唯独,除了跟他借他那把宝剑。
怪就怪在那把剑他自己又不用,平时还藏着掖着的,所以,才勾起了她强烈的好奇。还以为是什么削铁如泥的稀世宝贝,就寻了个机会悄悄偷了过来。本想用它将方天画戟上那把月牙刀削下来拿回去给雷二剔骨用,谁知道,月牙刀没削下来,宝剑却豁了个口子。
不过,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剑还了回去,事情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应该不知道是她干的吧?
难得见她也会有紧张的时候,云起不由得笑了,缓了缓,才道:“幼尘,从今往后,让我来保护你,好吗?”
原来不是要找她的麻烦,鱼幼尘顿时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怔住了,他刚才是说,要保护她?
“喂,不会连你也觉得我可怜吧?”这些天关于她的流言一直不少,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她都可以不介意,不过,若是连他都这么想,她可就真要生气了。
还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却不想她还是没懂。无声的叹了口气,云起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是心疼。”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鱼幼尘觉得今天的云起有些怪怪的,以往他对她也是好得没话说,却从来不曾在言语上表露过。虽然不可否认,这些话的确让她觉得很温暖,不过,浑身总有些不自在,这不是平时跟他相处的感觉,很别扭。
搓了搓手,鱼幼尘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反正他们也还没回来,不如,我们切磋一回吧?”
她跟他大多数时间的相处,就是各种较量,像这样肉麻兮兮的说些关心的话,还真是不适应。也许,打一架就好了。
看她放了手中的柴火,磨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云起顿时窘了。他不是一个喜欢将心里话挂在嘴边的人,可是,好不容易开了口,她却…
也不知她是真没懂,还是装不懂。也许,他不该这么心急,但,至少,他想让她明白他的心意。
站起身来,他直视上她的眼睛,认真的道:“幼尘,我想…”
“傅少扬!你到底什么意思?”女子高昂尖脆的一声怒喝很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话。
“晨霜?”鱼幼尘忙回头朝发声处望去,就见傅少扬和鱼晨霜一前一后出现在前方不远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现在后悔了是不是?”鱼晨霜直指着傅少扬后背叫嚣,声音里已经隐约有些哭腔。
“该死的傅少扬!”鱼幼尘低咒一声,也不管云起要跟她说什么了,转身便朝着傅少扬的方向走了过去。
纵使她跟晨霜再怎么不合,那也是亲姐妹,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他傅少扬才下了聘便想欺负她妹妹?那她就先拆了他再说。
“鱼晨霜,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傅少扬也是隐隐作怒,根本没有留意到身后鱼幼尘已朝他走近,冲着鱼晨霜道:“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妇德?”
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柔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传入他耳里,“妇德是吗?我看你才应该先学一学怎么做人家相公。”
话音还未落,鱼幼尘捉住他手腕反手一拧,“咔吧”一声!
“啊…”饶是傅少扬习武这么多年,也没有料到会遭遇这一手,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反抗,手腕处便传来一阵巨痛,脱臼了。
“少扬!”鱼晨霜也惊呆了,看到傅少扬疼得脸都白了,一时间哪还顾得了生什么气,撒什么泼,立刻便扑了过去,“少扬,你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鱼幼尘…”傅少扬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看向鱼幼尘,眼里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什么,恨恨的盯了她好一会,却还是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然而,鱼晨霜却忍不下去了,手一指,骂道:“鱼幼尘!你怎么可以把少扬的手给拧断了?你太狠毒了!你…要是少扬的手有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
“不就是脱个臼吗,死不了人。”被晨霜这一顿骂,鱼幼尘也有些火了,她好心替她作主,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这么快就反到外人身边去了,这也太没骨肉同胞爱了吧?
没好气的扫了傅少扬一眼,哼,还练武呢,脱个臼而已,哪那么骄贵?
“你!你没看到他都疼成这样了吗?你说话竟然还这么恶毒?把你的手弄成这样试试。”鱼晨霜咬牙切齿的就差没扑上来拧她手了。
“二小姐不必担心,应该没什么大碍,让我替他瞧瞧吧。”云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不动声色的挡在了鱼幼尘身前,伸手替傅少扬检查伤势。
看到鱼晨霜投来憎恨的眼神,鱼幼尘只觉得心里一阵烦乱,见云起已经在处理,索性掉头就走。
她刚刚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可能是之前云起那些话,激发了她对傅少扬的厌恶,加上看到他欺负晨霜,她性子便上来了。
不过,她也没做错什么对不对?不就是脱个臼嘛,不给他点痛,他怎么记得住教训?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吃力不讨好。
“痛快了?”一声轻笑传来,鱼幼尘猛的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光顾着往前走,连什么时候君无诺到了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吃定了
鱼幼尘心情正不爽,此刻看到君无诺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顿觉有些刺眼,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你也想试试吗?”
“看来,那些小道传闻都是真的了。”君无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眸中却笑意不减,“我想,这会儿傅少扬应该再不会后悔退婚的事了。”
鱼幼尘当然不会听不出来他话中有话,朝他逼近了一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都看不出来吗?”君无诺回头扫了一眼那边的三人,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末了,还是改了口,道:“有些事,还是不要随便插手的好,否则,会有麻烦。”
连他也想说她是多管闲事吗?鱼幼尘瞪着眼前这个不知趣的家伙,在心里想像着,如果在他这张脸上来上一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赏心悦目。
不过,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冷静。吸了口气后,对他笑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热心过度了点,我最不应该管的闲事就是将你带回将军府。那么,从现在起,就请你自求多福,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他好心奉劝,这丫头想哪去了?君无诺有些哭笑不得,“你要赶我走?”
“我本来就不该帮你。”脾气一上来,鱼幼尘连宰他的心都没有了。只是,听到他这一问,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好像有些残忍了点。
虽然,之前的事也让她对他有了些怀疑,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还算挺老实。要是离开将军府,真让人追杀,他又单枪匹马一个人,这似乎有违侠义之道…
打住!他都觉得她多管闲事了,她干嘛还要替他想那么多?就让他去自生自灭好了。
见她脸上表情变幻不定,君无诺唇角突然扬起一丝浅笑,“你确定?”
如果说前一秒鱼幼尘还有些于心不忍的话,此刻看到他这副吃定了她的样子,也再没什么好犹豫了,“我想我已经表达得很清楚,当然,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踹你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