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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刚才她手碰到的地方…脑子里“嗡”的一声,鱼幼尘立觉一股热血上涌,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只低头看了一眼,便忙羞得抬起头避开,却与他灼热的眸光碰到一起。
怎么会这样?刚刚,那东西竟然是…他的…
君无诺此刻的眼神比那天早上看起来还要炽/烫,像是恨不能扑上来一口吞下她一般。
鱼幼尘咽了咽口水,声音几乎干涩,艰难的道:“我们该下车了。”
一声怪响,木质厢壁塌陷下几个指印。君无诺凤眸紧敛,像是好不容易才做了决定,暗哑着声道:“你先出去!”
鱼幼尘这才回过神来,是的,这个时候她还管他干嘛,万一他真的兽性大发,倒霉的人可是她。
虽然她很想不通,为什么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那里,他就变得这么奇怪。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她如蒙大赦般从他身上起来,脚下虽然还有些虚浮,却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她忙往车厢外走。
“等一下!”君无诺再度喝住她。
鱼幼尘背上一紧,回头一看,他竟开始动手脱衣服。他不会是蹩不住了吧?她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刚想拔腿就跑,君无诺已扯下了自己外面的长衫,一把抛给了她,“披上再出去。”
鱼幼尘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衣襟,也没推辞,忙将他的衣服穿在外面,遮挡住领口的狼狈。
下了马车,车夫和阿凝竟然都已不在,鱼幼尘顿时舒了一口气。免了尴尬后,她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安,想着君无诺还是对她好的,都那样了,还记得要脱件衣服给她。当下心中一软,不由得又撩开了帘子问道:“你不要紧吧?”
就见君无诺刚松了一口气,正要运气调息,看到她,脸色一绷,竟泛起些许微红,眼中说不上是怒意,还是无奈,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般道:“没事!”
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懊恼,鱼幼尘突然觉得很有趣,尤其是,发现他居然也会脸红。于是,她毛着胆子指了指被他生生抠出几个洞来的厢壁,道:“可我看你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君无诺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终于恨恨迸出一个字,“滚!”
鱼幼尘眉毛一挑,立刻识相的甩下帘子,撒丫子跑了。可是,不一会,便再也隐忍不住大笑出声。
于是,车厢里的某人差点没有气到吐血。
一刻钟之后,君无诺回到了府里,鱼幼尘已经换了衣裳,坐在回房必经的小亭中等着他。见他已没有刚才的狼狈,只是仍绷着脸,她忍着笑,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这才开口道:“这么快就好啦?”
君无诺抿了抿唇,停在她身边,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道:“鱼儿,你胆子见长了。”
什么鱼儿?竟然乱给她取小名。不过,眼下鱼幼尘心情正好,也不与他计较,无辜的把玩着十指,道:“我做什么了?你可别随便冤枉好人。”
“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哪知道会那样?”鱼幼尘推得一干二净,得意的昂着头转身就走,全然没看到身后的人脸上那抹浅浅的笑容竟比任何时候都真。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会怎样。”君无诺跟了上去。
鱼幼尘脸上烫烫的,却不以为意的轻哼了一声,假装没听到,加快了脚步。
白天的时候说得轻松,到了晚上,其实鱼幼尘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那时候只觉得惹他很有趣,不过,眼下要同睡一张床了,要是再发生马车上那样的情况,她恐怕无法再全身而退。
思来想去间,两人都已沐浴完毕,君无诺见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钻进被窝里,而是好好的坐在桌前,不禁微微挑眉。
“怎么不睡?”他走近她,探头打量着。
鱼幼尘捧着本书,摸了摸鼻子,道:“还不困,我想看会书,你先睡。”
“是吗?”君无诺兴趣颇浓的凑上来,扫了一眼她手中那本古籍,笑道:“鱼儿,你不会是怕了吧?”
“我怕什么。”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耳边,让她立刻敏/感的缩了缩脖子,那声鱼儿,听着竟让人面红心跳。
“你知道的。”他故意言语暧昧。修长的手指撩了撩了她的发丝,指背不经意的划过她脸庞,温润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白天的时候,你不是还很大胆吗?”
鱼幼尘窘得脖子都僵了,“因为…因为晚上不宜同室操戈。”
同室操戈还能这么用?君无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她的眼神却更炽了几分,好一会,才道:“睡吧。你放心,正式成亲前,我不会对你怎样。”
鱼幼尘心中仿佛被什么微微触动,这就是他每晚只是抱着她入睡的原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这表示着他对她的一份尊重,而这种尊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够真正做得到。
或许,他也没那么坏。
这一夜,是鱼幼尘成亲以来睡得最踏实最香甜的一夜。
次日上午,没有让鱼幼尘提醒,君无诺便主动找来了马车,要带她去见“他的人”。
马车上,君无诺难得的跟她闲聊起来。
“上次,你不是说跟我说,你想知道瑾王的事吗?继续说说看。”
“你又不是真的沧粟阁少东家,你还真认识瑾王啊?”鱼幼尘还真没把这事当真,不过,反正一路闲着也是闲着,聊聊八卦也无妨,倒看他要怎么编。
于是,当真想了想,问道:“那你说说,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看?还有,他为什么逃婚?难道,真的跟那几个千金小姐有关?”
君无诺也不管她信与不信,径自说道:“瑾王是当今皇上第七个儿子,娘家人在朝中官拜太尉,声望不低,所以,颇得皇上器重。母妃虽然过世得早,嫡母待他却也不错。”
本以为他也会说些市井传闻来应付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得这么详细,一时间,鱼幼尘也忍不住听出了神。
“跟其它皇子不同的是,他从不向往大位,行事也比较低调。不过,宫廷里的生活就是那样,没有人会因为你无争而无视你,相反,勾心斗角只会更多。所以,百姓们说的什么祺王冷酷,瑾王温润,勤王随和,这些都不过是表象而已。每个人,都很复杂。我想,或许就是瑾王自己也难以说清他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宫廷是怎么样的,鱼幼尘并不知道,单是她开客栈这几年,便也没少体会这个词。同行之间争得头破血流是常有的事,又更何况是争天下?
只是,他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点?
见她满脸疑惑,君无诺也不解释,笑道:“不过,他的确长得还不赖,对自己人也很好,而且,他每天俸禄不少,平时也做点买卖,所以,家产还算丰厚。等以后封了地,日子应该会更好些吧。”
这跟她以前听到的还真是完全不同,却感觉比那些传遍了夏沧了的流言更加靠谱一点。鱼幼尘也就将信将疑的听着,见他停下来,又问,“那,那些个千金呢?这总不会是假的了吧?皇子逃婚这种事,应该没人敢随便乱编。”
露底
君无诺抚了抚额,道:“我想,这里面多少有些误会吧,真正的闺阁千金又怎么可能做出百姓口中说的那些荒唐事。京城官眷多,大家彼此碰见也是常事,也就是世人不明就里,随口胡绉罢了。”
尽管君无诺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在说谎,但要让鱼幼尘彻底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无一属实,实在是很难。
“照你这么说,瑾王就这么洁身自好?皇帝家的,哪个不好女色?三年一小选,五年一大选,恨不能将天下的美色都挑尽了。”说到这一点,鱼幼尘就有些愤愤不平,连带更怀疑起君无诺来,“我说,你这么偏帮着瑾王说话,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被她这一番数落,君无诺不由得皱眉,继而看向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就是瑾王呢?”
“你?”鱼幼尘瞪大了眼睛打量他,好一会,才认真的道:“你不会是又想冒充瑾王吧?之前你冒充沧粟阁少东家也就算了,可是,冒充王爷是要杀头的。”
看来,在她眼里,他已经成了专门冒充别人的骗子了。君无诺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多作辩解,不一会,见马车停了,才招呼她下车。
眼前还是上次她住过的那套民宅,君无诺上前扣门,开门的人正是阿凝,见了他们,忙微微倾身施了一礼,道:“爷,夫人。”
君无诺问道:“通知都到齐了吗?”
阿凝应道:“是,都在候着。”说着,当前带路,将两人引进院里。
鱼幼尘跟在他身边,心里不禁奇怪,他什么时候下的通知?她怎么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不是一直都待在将军府吗?
而且,以前她对君无诺身边的人都不怎么在意过,毕竟,稍有点家底的人,身边跟几个随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不过,现在既然要弄清楚君无诺的身份,种种细节自然也就开始留心起来。
比如,像止暄这样身手不凡相貌也不俗的高手,冷酷得像冰一样,对君无诺这个主子却是恭敬得很。
又比如,像阿凝,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单凭这身本事,完全可以自己单干,银子赚得多不说,还不用听人使唤,却为何心甘情愿服从于君无诺?
再看君无诺,那一身气度不凡,要说是出身富贵,谁也不会怀疑。该不会,他真的是瑾王吧?
刚往这上面想,鱼幼尘立刻又在心里否定掉。瑾王不是逃婚去了吗?又怎么会来荆州这种偏远之地。再说,瑾王放着那么多千金大小姐不要,会不远千里跑到荆州来坑她成亲?
而且,像王爷皇帝什么的,都跟生活在天上似的,哪会像君无诺这般好养活?更何况,自始之终也没见他端过什么架子,那会儿雷二和云娘他们还使唤他干活来着,这要真是个王爷,不早就掀桌子了?
这样想着,鱼幼尘顿时舒了一口气。也许他就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也就能解释他对沧粟阁东家以及瑾王都有一定了解的原因了。
其实,只要他不是什么奸细,不会对她和她爹造成什么威胁,他究竟是什么来头,她也并不是很在意,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心中百转千回间,已经随君无诺走进了其中一间屋子。
屋子里六个人早就等候多时,听到屋外的动静,早已离座站好,见君无诺进来,这才齐齐躬身施礼。
君无诺一手揽过了鱼幼尘,径自坐在了屋中上首的位置,这才开口道:“免了。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夫人想见见你们,出门在外,先随便见个礼吧。”
六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又对鱼幼尘施了一礼,齐声道:“见过夫人。”
这六人衣装不俗,最年轻的那个看起来只比君无诺长不了几岁,其它几个都是中年人。鱼幼尘怎么看也不觉得他们像是人家的家仆,倒是颇有几分官味。
所以,被这么几个人躬身行礼,她还颇有些不自在。不过,她到底也是将军府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在君无诺面前,怎么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压不住台面。
当下,便也学他的样儿稳坐如山,若无其事的道:“免礼。”心里却在犯嘀咕,才说他没架子,这会架子怎么端得比她老爹还大?
君无诺自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朝她投来赞赏的一瞥,这才又看向座下躬身而立的几人。
几人立即会意,一一报上了自己的官职名号。
鱼幼尘就听到一串什么指挥使身边的亲信,什么参将的常随,什么督统旗下的副使,当下头就大了。
这些人还真是来头不小,当然,如果他们不是冒充的话。
接着,其中一人呈了信函上来,道:“您让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都在这里面。”
君无诺接过信函,当即便展开查看起来。鱼幼尘心中好奇,忍不住往那纸张上瞄了一眼,却不经意的看到了一个让她震惊的名字:云起!
他让人在查云起?为什么?
正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君无诺竟已将信重新折好塞进了信封里,道:“知道了,一切按计划布署,有什么动向,止暄会与你们联系。”
说着,打发了几人离去。
等屋里只剩下她和他两个时,君无诺才将信函递给了她,道:“想知道的话,就自己看吧。”
鱼幼尘本以为要费些口舌来向他打听,没想到他竟不打算瞒她,忙迫不及待的拆了信看起来。
上面竟是记载着云起当初投军时所报备的籍贯年龄等资料,云起出生在屏台一个小县,家里是开镖局的,所以自幼习武。后来屏台遭了瘟疫,死了不少人,他辗转流离到荆州,然后才投了军。
这段身世鱼幼尘以前也略有所知,可是,在下面半篇里,却写明了,屏台虽然曾有姓云的开过镖局,然而其子不过三岁,全家已在瘟疫中丧生,更别提有个云起这么大的儿子了。
鱼幼尘只觉自己背脊一片凉意,这么说,是云起隐瞒了身份?他为什么要撒谎?还有,刚才那几个人的身份若是真的,君无诺又到底是谁?他这是要干什么?
这些答案,她都不敢想像,怎么一夕之间,她身边的人就都变得陌生了,连云起也成了谜?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客栈那位姑娘叫云起“南宫大哥”,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姑娘,可是,他们俩在一起却是那样熟络。
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不了解云起。她只知道他武艺超群,对她很好,可对他的过去,她是一无所知的。
看到她一脸震憾,眼里再不复以往的轻松,君无诺微一沉吟,才道:“抱歉,因为是奉旨行事,所以,才不得不隐瞒身份。”
奉旨行事?鱼幼尘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看向他,君无诺也不多说,自袖口里掏出了一块纯金令牌递给她。
令牌上雕着一条龙,中间一个“君”字,就算鱼幼尘再不懂,却也知道,这样的令牌是直接代表着皇帝的。
鱼幼尘突然起身退了一步,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她的反应让君无诺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说道:“君无诺,当今皇上第七子,瑾王。”
瑾王?他竟真的是瑾王?那些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瞬间自脑海中闪过,却怎么也无法与瑾王这个身份重叠在一起。
“那,你来荆州干什么?”不是说他逃婚被贬了吗?怎么又持着皇帝的令牌跑到荆州来装商人?还跟她成了亲?还有刚才那些官员,他们背地里联络,说什么布署,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眼中明显有了戒备,这让君无诺有些始料未及,“这事一言难尽,日后你自会明白的,今天带你来,就是想让你放心。”
鱼幼尘心里一片慌乱,“我爹知道吗?”
“是。”他据实以答。
她爹不是从来都不希望她嫁进皇室吗?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居然还让她嫁给他,为什么?他到底跟她爹说了什么?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你好像…正在把我往坏处想?”君无诺狐疑的打量着她眼中升起的敌意,不禁朝她走近一步,未料,她竟似受了莫大的惊吓般,连退了好几步,瞬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这让他不由得皱眉,正要再开口,却被她打住。
“你不必多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弄清楚。”眼下,她不会相信他任何解释。
撇下这句话,鱼幼尘转身就朝外走,出门却险些撞到了阿凝。她也懒得理会,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
上了来时的马车,吩咐车夫直接去军营。
君无诺追了出来,却没有拦她,眼睁睁看着马车远去。阿凝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爷,她都知道了?”
“嗯。”君无诺抬手揉了揉眉心,怎么也没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早知道,或许,不该这么早告诉她。
阿凝冷冷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道:“如今木已成舟,她便是一时不能接受,也拗不过这个事实。”
君无诺眉心一沉,瞥向身边的人,语气里顿时多了一丝微愠,“阿凝,别忘了她也是你的主子。”
阿凝顿时怔住,良久,才垂下了头,“是,阿凝失言了。”
君无诺却不再与她多说,直接吩咐道:“准备马车。”
现在,也只有等她回来再说。
夫妻之间
鱼幼尘要进军营自是不难,彼时,鱼耀天正在带兵演练阵形,见她来,倒颇有些意外。待见她气色很不好,失魂落魄的,忙命身边的副将继续演练,将她带回了军帐中。
“幼尘,出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么差?”鱼耀天只道府里出了什么事,迫不及待便问。
鱼幼尘这一路过来心里本来乱得不行,这会才稍稍冷静,见老爹一脸焦急,眼里甚是担忧,鼻子不禁酸了酸,道:“爹,您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让我跟君无诺成亲?您可别再骗我,他的身份我都知道了。”
鱼耀天顿时老脸微僵,回头看了看帐外,这才慎重的道:“你跟我来。”说着,挑帘子出去了。
鱼幼尘从未见她爹神色如此认真,心里不禁更沉,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父女俩骑了马,到了一处山丘上,看四下无人,这才开始说话。
鱼耀天先是叹了一口气,道:“爹也不是有心瞒你,原本,想着给你找个寻常人家,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只是没想到,到了还是免不了这一遭。”
“也就是说,他当真威胁了您?”鱼幼尘本还存着一丝希望,听了老爹这番感叹,那股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顿时烧了上来,“爹,您可真是糊涂,您怎么不早告诉我?再怎么说这也是在荆州地盘上,咱们一家人联手,就算他是王爷,也讨不了好去。”
“你看你这孩子,急什么呀,爹话还没说完呢。”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鱼耀天无奈又宠溺的看了看她,道:“你放心,他没有威胁爹,他若是品行那样恶劣,爹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说着,鱼耀天视线转向远方,那里正是夏沧与东丹的临界处,兵戈之地,一片苍茫。
“你以为,他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不待在京中静享富贵,却在这个时候跑来荆州?”说到这里,鱼耀天语气也沉了几分,“他是特意因我而来的。”
看到先前那几个官员,鱼幼尘自然也知道君无诺此番来目的不简单,不过,还是被鱼耀天的话给惊住了,心里的不安立刻上升到了极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于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鱼耀天便也不再有所隐瞒,道:“京中有人弹劾,说我私通敌了。他便是奉了密旨,专为此事而来。”
鱼幼尘如被雷劈中,脑中一阵嗡响,“您出生入死守着荆州这么多年,为夏沧换了多少年平安,皇帝怎么会被几句谣言所动?”
鱼耀天眼里一片深沉,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叹道:“监察御使连参了我三次,按说,换作别人,也许早就被直接罢了兵权,押解回京再作详察了,此番却只是派了瑾王前来,已经是给了爹莫大的信任了。”
想到自己竟一时贪财引狼入室,险些害了家人,鱼幼尘便悔不当初,连带也对君无诺更加愤恨。他竟然连她急于想赚银子这点心思也利用,太可恨了!
“你也别怨他,说起来,爹还该谢他才是。”知女莫若父,更何况鱼幼尘已经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鱼耀天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思,“那天在书房,他跟爹谈了许多,亏得爹纵横沙场这么多年,对于那些权术之争,竟然还不如一个后生晚辈看得透彻。”
“所以,您就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他可是跟您说,把我嫁给了他,皇帝就信您了?”君无诺是很会骗人的,对于这一点,鱼幼尘坚信不疑,恐怕,就是她这耿直憨厚的老爹,也照样被他骗得团团转。
“这话他可没说过。不过,就算如此,那也说明他对你是有情意的。”谈到男女感情,鱼耀天深感自家闺女有够迟钝,当下分析道:“你爹现在处境微妙,他在这个时候娶你,其实也是担着一分危险的。”
尤其现在晋封太子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作为三个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皇子之一,也算是站在风口浪尖之上了。这个时候,任何一个因素,都有可能颠覆一切。
更何况,君无诺秘密来到荆州,却还免不了几番被人追杀,就可想而知,有人是想趁机除掉这个竞争对手的。
这其中太多利害牵扯,当然,还有许多不足为人所道的复杂原因,所以,鱼耀天也不便跟她说得太清楚,只希望女儿不要误会了人家一番好意才好。
然而,鱼幼尘这口气却不是这么好顺过来的,“说到底,也还是他家的人在装神弄鬼。您为他们卖命,他们倒好,老皇帝说怀疑就怀疑,又打发自己的儿子来做顺水人情。明明怎么都是他们皇家占便宜,您还得对他们感恩戴德,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
鱼耀天被女儿这一番抢白说得哭笑不得,可做人臣子,自是以皇命为天,哪来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
“你倒也别把他想得那么坏,他可不是来做顺水人情的。通敌这回事虽然没有,但,荆州的确出了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