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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绒还在奇怪,就听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去见谁?”她抬头看着他。
“你见的时候,可能会有点不高兴,见完之后,又可能会很高兴的一个人。”
“还有这种人?”陆绒大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什么人才能让她情绪起伏那么大?难道是……
“不不不!”
她摇了摇头,把不可能的想法全部从脑海中甩了出去。
顾临深他……
总不至于带自己去见他家里人吧?
她偷偷觑了一眼,却见他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不由得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冷静呢……”
她声音很小,但还是被顾临深听见了:“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她慌忙摆手,“你去忙吧,我要回去了。”说着,她就往后退了一步,跨进了房间,打算关门。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顾临深的神色越发严峻,“我怀疑……”
“进来吧进来吧!”陆绒急切地打断,连拽带拉地把他扯了进来。然后她转身找了一块抹布出来,跪在了地上。
顾临深不解地问:“你这是干什么?”
“打扫卫生呀,好几天都没住人了,一层灰。”陆绒吹了口气,果然,桌面上漂浮起一层细密的灰尘,在阳光下轻飘飘地飞扬着。
顾临深静静地看着她跪在地上,拧了一块干干净净的抹布,然后仔仔细细地擦着地板的样子,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屋里暖洋洋的。
这是陆绒的公寓,比他的公寓更加柔软,更像是她自己一样,纤细的灵魂,融入了坚硬的钢筋水泥里,如果不打开门走进去,就永远不会知道这里面到底有多温暖。
“好啦。”
陆绒绾了绾头发,一抬眼,发现顾临深竟然也拿着抹布和她一样打扫了起来。
只不过……
陆绒的脸色有些僵硬:“顾临深,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和你一样,抹布。”顾临深淡淡地说完,又继续擦拭着。
不是陆绒故意找事,是她真的觉得顾临深手里的那块抹布,有点像……咳咳,她站起身,走过去抓住他手里的抹布一看,熟悉的白云图案映入眼帘,只不过已经变成了脏兮兮的乌云。
她又气又恼,抓着抹布质问:“这怎么能是抹布呢?!这是我的……我的毛巾好不好!你见过这么可爱的抹布吗?!”
这么可爱的毛巾都能被当成抹布,还被惨无人道地蹂躏,她真是气得无奈。
顾临深显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见过,在你这里。”语气之自然,之流畅,绝无仅有。
陆绒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根据自己说的那句“你见过这么可爱的抹布吗”做出的回应——
见过,在你这里。
简直是……
让她无可奈何。
清扫完卫生的陆绒,在客厅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着窗外的阳光,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比赛在即,她只想以最好的姿态去面对,所以早早就已经在脑海中完成了构思。完成一幅漫画的过程是漫长的,因为要考虑到整个的故事情节和设定,以及,最重要的,是画风。
一个画师有没有特定的,专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画风,决定了她大众对她的眼熟程度,也决定了今后的走向。
陆绒最擅长的是硬科幻类的画风,很冷僻,也很吃力不讨好。但她这次就是想尽力一试,如果一个画师不能画自己想画的作品,那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科幻类的设定往往会很庞大,这却是一般读者很不愿意看到的一幕。因为漫画往往讲究的是热血、青春、轻松,而她的,太过于正式。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沉重,在她第无数次烦躁地咬紧手指的时候,顾临深握住了她的手。
“在想什么,嗯?”
“我想画,但是又怕不够大众。”陆绒苦恼地说出自己的担忧,她抬起头看着他,“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自己都不知道……”
“要看你究竟更喜欢梦想,还是现实。”顾临深理智地分析道,“如果你更希望能够完成梦想,那就画自己想画的,不去考虑其他的任何事情。如果你更想要在现实中得到圆满,那就考虑到受众的问题,改变自己的画风,或者设定。”
他并没有直接给陆绒指出来选择哪条路,而是坦诚地分析利弊,让她自己选择。
良久,陆绒轻声道:“我还是希望画自己想画的。”
不然……
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坚持。
如果轻而易举地因为跟风,或者是迎合市场就改变自己,那她宁愿没有握起笔的那一天。
顾临深笑了笑,擒住她的指尖,轻轻落下一吻。
陆绒吓了一跳,羞恼地抽回手:“你干吗啊!脏死了,我手上都是橡皮屑好不好!”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坚持下去。”顾临深松开手,定定地望着她。
虽然没有明说,但四目相对间,陆绒从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仍旧看懂了那句话——
坚持下去,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么早吗?”陆绒从埋头苦画中抽回神,神采奕奕地看着顾临深,“我感觉还没多久哎?”她才画好第一张,连分镜都没画完,竟然……就到时间了?
“最好不要迟到。”顾临深淡淡地道,“见面约会的礼貌底线,就是准时。”他坦然地替她收拢满桌的画具,“这个放哪?”
“不行不行,这个会被染色的,我来放。”陆绒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炫耀自己特长的机会了,她站起身,一扬唇,“我会!”
顾临深不禁莞尔而笑:“你会你就收拾。”
学美术很烧钱,当一个画师不容易。他完全能够理解。
正常情况下,为了防止自己不小心损坏,造成没必要的麻烦,他都不会主动帮陆绒收拾画具。
当然,今天除外,因为时间的确快要不够了。
她画得太入迷,他看得太入迷,一回神,就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陆绒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还是相当眼疾手快的,她只花了一分钟,就搞定了一切,笑眯眯地站在了顾临深面前,一伸手,说:“走吧!”
顾临深的目光落在她灿烂的笑容上,顿了顿,掩饰地咳嗽一声:“好,走吧。”
真是的!
她都主动伸手了,他竟然不知道回挽!
陆绒气恼地跺了跺脚,跟了上去,也就忽略掉了顾临深那微微泛红的耳尖。
出来的时候恰好是五六点钟的模样,冬末初春,太阳落山得早,浅浅的金色顺着天幕一点点坠落在地平线的下方,染上薄薄的绯红。
恰好正值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堵得一塌糊涂。
陆绒格外担忧地趴在车窗上,问:“我们不会迟到吧?”
“不会。”顾临深一派悠然。
“可是,我什么都还没准备呢?”陆绒忐忑不安地扫视着窗外,忽地,她兴奋地指着某一方向,“你等下!我要在这里买点东西!”
顾临深皱眉:“这里不能转弯。去前面吧,一路上应该都有大型超市的。”
“不行啊!走过路过不能错过,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我很快就回来!保证!”
顾临深最禁不起她的撒娇卖乖,不得不认命地靠边停了下来。陆绒打开门,很快消失了踪影。
车上,他轻轻揉了揉眉,竟然有些好奇她到底会买些什么了。
陆绒是提着大包小包过来的。
顾临深不经意地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发现她手里那些礼盒像极了电视上打广告专门送给老年人的补品,他忍不住眉心一跳:“你买这些干什么?”
“待会不是要见面吗?我当见面礼呀!”陆绒撇嘴,“你要是早点说,我都不至于这么着急瞎买。”
顾临深脸上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表情:“你确定要拿这些东西当见面礼?”
“不然呢?现在这么短的时间,我也想不到其他适合的了。要是不送,太不礼貌了吧?”陆绒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顾临深不再多说,发动了车子。
第13章 Chapter 13
事情竟峰回路转,她格外珍惜那份来之不易
一家茶餐厅前。
顾临深把车停稳后,绕过去接陆绒手里的礼品盒,眉眼间的无奈又多了一分:“你真的要送?”
“你为什么一直问我是不是认真的呀?!”陆绒是真的生气了,“这种事情,这么大的事情,我还会和你开玩笑吗?!说真的,我才应该是生气的那一个呢!”
她真的要气死了,见父母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提前告诉她,害得她一点准备都没有。简直不要更过分!
她恼怒地瞪着顾临深,水汪汪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顾临深挑了挑眉,示意她跟上,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这家茶餐厅在餐饮APP上的口碑不错,环境很悠闲也很舒适,陆绒跟在顾临深身后,一步,两步,她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就要卡到嗓子眼里了。
前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
有点眼熟。
陆绒看不见她的脸,只把那种感觉归根于,可能是顾临深和妈妈长得比较像。
但是,当那个女人抬起脸的那一瞬间,她彻底僵住了。
“顾临深。”
女人笑盈盈地看着她,温柔而娴静。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恰好就是她那天在阳城的斑比诺餐厅看见的,和顾临深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也就是顾临深口中的——
阮轻扬。
再次近距离地观察,阮轻扬的气质依旧无可挑剔,优雅婉约,举止落落大方。
“这是阮轻扬,现在算是我的一个客户。”顾临深淡定地介绍,“陆绒,我女朋友。”
“你好,陆小姐。”阮轻扬含蓄地对着她微笑。
陆绒觉得这个“陆小姐”的称呼文绉绉的,说不出的别扭,但她也同样笑着伸手:“你好。”
对于顾临深的介绍,陆绒觉得实在是蹩脚极了,阮轻扬好歹都是他从小认识的人,现在居然介绍说是客户。
这关系撇的,可以说是很干净了。
“陆小姐,其实今天就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阮轻扬示意她一同坐下,划开屏幕,将点单机推了过来。
“这里大部分都是港风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既然阮轻扬不拘礼,陆绒也笑眯眯地把点单机推给顾临深:“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要有男人的担当,所以,你点吧。”
因为阮轻扬的举动很大方,她直接点,有点没礼貌,但是再推辞给阮轻扬,又有点生硬。陆绒在这种紧急关头,情商顺利升至顶点。
早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她已经顺势把手中的礼品盒不动声色地推到了桌子下面。
侍应生很快端来了点好的菜品,礼貌地欠了欠身,又退了下去。
“陆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甜食?”阮轻扬慢慢地用着餐,忽地一笑,“因为这里的杨枝甘露真的很甜。”
“嗯,我是挺喜欢的。”陆绒略带羞怯地回应了她,先前的不自然少了些许,可她却有了好奇,“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吃其他的,每口吃的都不多。”阮轻扬优雅地坐在对面,“虽然杨枝甘露你吃的次数不多,但每一勺的分量都比其他的要多。”
观察还真是细致入微呢。
陆绒笑眯眯地想着。
她和阮轻扬慢慢展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还算愉快。忽然,顾临深不动声色地强势插入道:“最近公司的进展怎么样?”
“还算顺利。”阮轻扬凝神思考片刻,露齿一笑,“当然,有了你的帮忙,很容易。”
顾临深点点头,不再说话。
“对了,上次阿姨还问起过,”阮轻扬敛眉,“阿姨问,我们见面到底谈了什么。”
顾临深敏锐地察觉到了陆绒一瞬间僵硬的身子,安抚似的在桌面下握住了她的手。
阮轻扬瞧着对面二人细微的小动作,不自觉地展露一个笑容。
“其实阿姨是来跟我道歉的,说很遗憾,不知道你的具体情况,所以……你是不是很惊讶?我也不知道阿姨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快,是你和她坦白了吗?”
顾临深想起自己走时留下的那句话,眉宇舒展:“算是吧。”
他了解顾母,一向固执己见,很难轻易地改变自己的想法,这么突然对阮轻扬表示遗憾,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这其中……
想到这里,他隐约猜到了有一个可能——
大概是顾临宸。
除了顾临宸会说服顾母,再无他人了。???(???九??)??陆?=?????
一席简单的晚餐结束,说是晚餐,其实和平时用的小甜点差不多。但陆绒和阮轻扬的确很喜欢这种地方,阮轻扬还提议:“下次我还约你来,可以吗?我也很喜欢吃甜食的。”
“当然可以!”陆绒兴高采烈地表示着。
她招了招手,和晚风中袅袅婷婷的阮轻扬告别。
顾临深望着她的笑颜,也弯起了唇角,只是陆绒一回头,脸色突变,气恼地拎着手里的一大堆礼盒,摇晃得“咣当咣当”的:“顾临深!你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啊!亏我还以为是要……”
话到唇边,陆绒忽然觉得自己的误解有点丢人,哪有人这么期待着见到对方父母的,也太不矜持了吧?!
于是她灵活地绕开了话题:“你都不主动跟我说,我差点就闹笑话了!气死我了!”
顾临深接过她手里的礼盒,只用两根指头就捏住了她脑袋顶那撮飘来飘去的头发,说:“你没问我。”
“这种事情怎么需要我主动问呢!你应该主动说才对呀!”陆绒怒不可遏,“你看看,我还买了这么多……哎呀!”
她任由顾临深接走礼盒,抬手捂住脑袋,吃痛地咬了咬唇:“你突然揪我头发干什么!很痛的!”
“现在顺眼多了。”顾临深纯粹就是看她生气的样子有意思,不自觉地伸手又揪了揪,然后把那撮头发摁了摁,服服帖帖地压了下去。
“根本没用的,你别白费力气了。”陆绒怕他不信,又走了几步。
果然,脑袋上的那撮头发又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顾临深清冽的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撩了撩那撮头发,随口道:“不告诉你,是怕你提前知道了心里抵触。”
嗯,虽然……的确有这种可能啦。
陆绒认真地想了想,毕竟她才误会过顾临深和阮轻扬,要是顾临深再说晚上是和阮轻扬见面,她说不定真的会计较的。
“那……那你就这么让我们见面吗?你都不说话,都是我和阮轻扬在说。”陆绒不忿地看着他,“你全程就说了一句话!”
她学着顾临深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拖长了尾音:“咳咳,最近公司的进展怎么样?”
顾临深好笑地看着她,说:“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一句话。”
“为什么,你们不是认识了好多年吗?”陆绒撇嘴,她知道自己现在可能显得有点胡搅蛮缠,但感情上就是觉得郁闷。
“那次其实我们互相做了一个交易。”顾临深耐心地把当天的所有对话细节又讲了一遍,“所以,我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些。”
这次带她来,就是想彻底解开心结。
有什么比让她和阮轻扬亲自见上一面,还要好的办法呢?
顾临深知道,以陆绒的性格,可以很轻易地和别人成为好朋友。
“你说的好像还挺有道理的。”陆绒呆呆地想了半天,闷出来这么一句话。
其实她并不知道顾临深的做法,要是换了旁人来看,纯粹就可以说是——非常标准的,如何解开女友心结的范本了。
正在这时,手机震了震,陆绒一看是程欢欢的短信,毫不犹豫地点开了。
程欢欢只发了一句话,陆绒再打过去,一直都是关机。她手一软,手机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半晌,陆绒呆呆地抬起眼,眼中很快就涌上了一层水雾。
“怎么办?欢欢……遇到麻烦了。”
因为那条短信是——
“救我,盛景1362,别报警。”
“快,我们快去盛景!”陆绒一把抓住顾临深,拼命摇晃着,“我们快去盛景啊!欢欢在盛景,肯定有麻烦!”
“先报警吧。”顾临深见她这样,迅速做了判断,“然后我马上和你过去。”
“不,不行!不能报警!欢欢说的,不要报警!”
“如果真的遇到危险,报警是最好的方法。”顾临深理智地和她分析道。
“不,我相信欢欢,不要报警。”陆绒焦急地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实在不行……不行的话,再说,好不好?”
她双眼里闪烁着恳求的光芒,期待而焦虑地看着他。
顾临深沉默片刻,最终默然地上了车,发动引擎,朝着盛景的方向驶去。
盛景是酒店,1362是房间号,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他应该是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既然她这么重视程欢欢的要求,那他也不能忽略。
很快,顾临深一路疾驰,已经将车子停在了盛景的地下停车场里。
陆绒跑得太急,差点摔倒,他扶了一下:“小心。”
电梯里的数字一层层跳动着,陆绒心乱如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陆绒刚跑到1362房间的门前,就准备敲门,顾临深及时制止了她的举动:“先听一下动静。”
陆绒咬了咬唇,默认了。
不知道是隔音太好,还是真的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里面十分安静。
“程欢欢的意思,是不让你报警?”这时,顾临深又问了一遍。
“对!欢欢强调了,别报警,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好奇怪啊……”
顾临深安抚地扶住她的双肩:“你冷静点,我来。”
他示意陆绒站远一点,然后狠狠地,用力踹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砰”的一声,门锁被外力破坏得摇摇欲坠,露出了漆黑一片的内室。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伸手不见五指,顾临深走进去,摸索着摁亮了开关。
灯一亮,陆绒就冲进去里面的房间,也直接看见了那难以置信的一幕——程欢欢被牢牢地绑在了床上,无法动弹,长发胡乱地散在脸孔上,看不清表情。
“欢欢!你怎么样了!”陆绒失声道,扑过去,手忙脚乱地帮着程欢欢解开束缚。
程欢欢被她这一下给唤回点意识,嘴里喃喃了几句。
陆绒没听清,格外心疼地看着她,一边流着泪,一边帮她拆解绳索:“欢欢,你想说什么,别着急,我们……我们慢慢说。”
程欢欢手腕上全部都是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
陆绒帮她解开绳索,又替她把头发拨开,一看,程欢欢脸色煞白,嘴唇上也是斑斑血迹。
“陆绒……”
“我在,我在!欢欢,别怕,我在!”陆绒抱紧她,一遍遍安抚着,可程欢欢还在喃喃地说着什么,陆绒摇了摇头,“欢欢,我真的没听见,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别……别报警……”
程欢欢尽管已经气若游丝了,但说出的话,仍然是那三个字。
陆绒怔住了。
“欢欢,我带你去医院,走。”
“欢欢,你是要离开我吗?”
陆绒一惊,抬起头,玄关处站着的人,竟然是陆迦南。
他脸上张扬肆意的笑容不再,眉眼间凝聚着浓稠的哀伤,他轻轻说着,放下手里的包装袋,一步步向着屋内走近。
“欢欢,你真的要离开我?”
“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已经把你关起来了,你怎么能还想逃跑?”
陆迦南一遍遍念叨着,表情似笑非笑,说不出的诡异。
陆绒搂紧了程欢欢,道:“陆迦南,你别乱来,我告诉你,你……你这样是违法的!”
“欢欢,你真的要离开我?”陆迦南恍若未闻,一步步靠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气息微弱的程欢欢,迫切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不想再看见你了……”程欢欢用尽全力,吐出了这句话。
“好,好,很好!”陆迦南的情绪猛地激昂起来,似乎陷入了疯狂,“你想离开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不可能!”
他扭曲而狰狞的面容在陆绒的前方逐渐放大,她吓得搂着程欢欢就往后缩:“陆迦南,你冷静点,冷静点,欢欢根本就……”
陆绒话音未落,陆迦南就“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她惊讶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顾临深。
顾临深轻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带程欢欢先去医院吧。”
“那陆迦南怎么办?”陆绒犹豫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陆迦南,很是迟疑,“这个情况……”
“最多就是晕了,我让季阳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