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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绒愕然道:“你不帮我背着欢欢吗?”
顾临深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的。
程欢欢极为勉强地摆了摆手:“不用……扶我一下就好……”
陆绒和顾临深一左一右搀着她,一路很小心地避开了人流。
车上,陆绒心疼地看着程欢欢身上的疤痕,问:“欢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迦南他……唉,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总算知道程欢欢为什么说别报警了。
一旦报警,传出去不仅是程欢欢不好,更重要的,陆迦南很有可能会涉嫌犯罪。
所以说……
程欢欢就算是最后,也记得不让她报警。
“还能怎么办?”程欢欢的笑容很微弱,她似乎有了点力气,支起身子靠着窗户,喘了口气,“陆迦南用了迷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盛景了。可能是药效不够,半路我已经醒了,但是……”
“那么多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程欢欢的长发被窗外的清风吹起,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飘进来,陆绒怔怔地看着她,听着她那泛着苦涩的话语,“我只能求你了……”
陆绒安静地听完,悄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指:“欢欢,别害怕。有我呢。”
程欢欢点点头,轻声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见她的精神看起来比酒店的时候好了很多,陆绒担忧的心情略微好转,却还是坚持道:“待会儿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看看有没有别的事情。”
“我不去医院。”程欢欢定定地看着她,“我不想去医院。”
“不行啊,你自己看,你身上都是伤……”
“我真的不去。”程欢欢咬了咬唇,染上了腥红的血丝,笑容轻飘飘的,“我不能去医院,医生发现我身上的伤痕,肯定会报警的。”
她手腕、脚腕上,全是被绳索勒出来的一道道痕迹,医生一看见,肯定会觉得奇怪,负责一点的,说不定就会报警。
到时候,陆迦南,真的就完了。
她的态度太过坚决,陆绒无可奈何,只能让步:“可以不去医院,那我去药店买点药总行吧?等你好点了,我们再去看看,行不行?”
程欢欢点了点头。
陆绒松了口气,又说:“那你今天晚上要住我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程欢欢一个人住在北城,现在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真的很担心。
途经药店,顾临深下去买了药,回来的时候,陆绒正被老妈子附身,一句句追问着:“那你要不要和单位请个假?”
“我会的。”程欢欢轻轻点头。
陆绒不太相信:“你待会儿回去就请假,反正,反正不许偷偷跑去上班,我会看着你的!”
“我真的会请假的。”程欢欢无奈地笑了笑,“就是可能有点麻烦,最近……单位很忙。”Perfect刚推出新品没多久,正处于事业高峰期,但苑总上次忽然找到她,说以后打算回到法国,把国内的产业交给她们这批新人去运营。
那时候程欢欢很惊讶:“苑总,怎么这么突然呢,您走了,陆总怎么办?”
她口中的陆总,是华中控股的总裁陆泽阳,一个同样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
程欢欢还记得,那溢满整个办公室的淡烟色郁金香,引得Perfect所有的女职员分外羡慕。
“他只是我的朋友。”苑总优雅地弯起唇角,“欢欢,努力点,我相信你的实力。”
她痴痴地看着眼前的苑总,是她所渴望成为的那种人——
坚强、独立、优秀的女性。
更何况,苑总从内而外的气质,都是独一无二的卓绝。
程欢欢听多了夸赞,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认可一个女人的美貌,尽管这个女人,是她的上司。
“苑总在国内重新部署,其实……我不太想在这个时候误事。”程欢欢小声地解释着,“苑总对我很好,我……”
陆绒头一次看到妩媚张扬的程欢欢露出这样乖巧的表情,她顿了顿,说:“苑总对你很好的话,你更应该休息好了再去。她现在已经很忙了,如果你非要坚持去,她知道了你的事情,肯定会很担心的。”
程欢欢沉默良久,低声道:“也对,那我请假吧。”
顾临深很清楚地认识到现在不需要他出面,所以等到了陆绒的公寓后,他等到程欢欢先进去,才对陆绒道:“我去盛景,看看陆迦南。”
程欢欢已经进了房间,陆绒小声地站在门口,微微拧了眉:“你到时要好好问清楚了,陆迦南到底在搞什么啊?他自己当初不珍惜,现在又要死要活的,好没道理!”
顾临深笑了笑:“知道了。”
不是他多想,总觉得陆绒像是在指桑骂槐。
“你进去陪陪她吧。”顾临深顺了顺陆绒跑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擦擦脸,都是汗水。”
顾临深看着她,心情有些微妙。她之前太着急,额头渗出的汗水都和发丝腻在一起,黏在脑袋上,看上去傻乎乎的,搞得他很想揉乱。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点去,不问清楚就别回来!陆迦南可是你的朋友!”
陆绒把他往外推搡着,顾临深不愿意了:“你不要牵连无辜。”
“砰——”
陆绒甩了甩手,把顾临深锁在了门外,她跑去镜子面前一看,发现自己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笑,脸上泪痕斑斑不说,就连头发也是胡乱地贴在额头上。
因为惦记着程欢欢,她随便找了个发绳绑了绑头发,把额头的乱发一股脑地夹在了脑袋顶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一分钟,然后,她就拎着顾临深在药店买好的一袋子药,走进了房间。
程欢欢正蜷缩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发呆。她脱了鞋,伸手搂着细长的双腿,下颌抵在膝盖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欢欢,我先给你消毒一下,伸手。”陆绒找出酒精,拿着棉签蘸了,示意她伸出手。
程欢欢机械性地伸出手,睫毛低垂着,轻轻颤了颤:“你说,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现在想起来以前的那些事,就像是做梦一样。”程欢欢轻声念叨着,媚态横生的眼眸里充斥着朦胧的水雾,“上学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和我较劲。一开始啊,我觉得,陆迦南这个人可真讨厌。”
“他扯我的书,嫌我的字不好看,天天就跟我作对。我随便说谁长得好看,都要被他骂眼瞎。但是他其实对我又很好,我痛经,他给我买了热牛奶,说是因为学校没有红糖水卖,不然他堂堂南爷,肯定能搞到。我没考好的时候,特别难过,他特别傻,明明是想安慰我,结果不会说话,气得我要死。”
“你肯定不知道啊,那个笨蛋,他后面一次月考,故意也不考那科,拿了个零分,被周老师骂个半死,我也生气了,让他不要拿自己的成绩开玩笑。”
“可是,怎么就变了呢。”程欢欢轻轻地眨了下眼,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了下来,“可能我不应该出国,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大,我们那么年轻,他要是好奇,也难怪。但是啊……我看着他,一点点的,变得越来越不像他了。”
“我总是告诉自己,欢欢啊,他是陆迦南啊,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你既然喜欢他,爱他,就要接受他的全部。但是……我真的好累,我受不了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那么累,累到我自己都不像自己了,这样的话……我宁愿放弃。”
陆绒拿着棉签轻轻擦拭着,程欢欢的手腕青紫交加,看上去触目惊心,她不知道陆迦南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捆住的,但她知道,程欢欢一定是用了所有的勇气去下了分手的决定。
程欢欢是她见过最果断的,也是她见过最敢爱敢恨的人。
“欢欢,休息吧。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她替程欢欢上好药,搀扶她到了床上。程欢欢的声音很轻很轻,她不得不凑近才能听见。
“谢谢你……”
她惊愕地站直身子,却发现程欢欢已经闭上了眼,眼角渗出了一滴泪水。
陆绒退了出去,她等了一会儿,给顾临深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那里怎么样?”
她怕打扰到顾临深,也不敢直接打电话,毕竟已经夜深了。
可顾临深的短信回得很快:“今天不回去了,你锁好门。”
“还真是忘锁门了。”
陆绒放下手机,拍了拍脑袋,也就顾临深把她的小习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锁完门,顺便又把房间收拾了一遍。
夜深人静的时刻,她一个人慢慢地收拾着屋子,窗外的月光落进来,临近春日,附近鸟雀也渐渐多了,偶尔,她还能听到一两声清脆的鸣叫声。
陆绒拧开一盏灯,抱着笔记本坐在了矮桌前。耽误了一下午的时间,她只能晚上补回来,不过不要紧,她已经想通了最主要的事情,剩下的,只是把脑袋里的想法一点点画出来而已。
她的时间不多了。
银龙奖的初赛,迫在眉睫。
陆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会儿睡意涌上来,她泡了杯咖啡,又继续着未完成的工作。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熹微。
陆绒悠悠转醒,感觉浑身都腰酸背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她看了眼卧室,门还是关着的,她本来想自己做顿早饭,但是厨艺太差,她不敢荼毒程欢欢,索性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出去买早餐。
早晨的空气很新鲜,陆绒拎着买好的小笼包,心情格外愉快。
只不过她愉快的心情,只截止到刚进小区。
一个熟悉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在小区里游走着,乍一看见陆绒,立即严严实实地拦在了她的前方:“陆绒,我才不信你上次说的话,除非你把捐款证明给我看!”
陆绒只想绕开蒋新月,于是就换了个方向往前走。
结果蒋新月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放:“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和我说清楚,我就在这闹,看我们谁不要脸!”
“你!”陆绒简直无话可说,和蒋新月比不要脸,她的确自愧不如,而且也不可能和她在小区里大吵大闹,一方面显得没素质,一方面影响小区其他居民,“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说话,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蒋新月满意一笑,松开了手。
小区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里,蒋新月张扬地招呼道:“给我来一份小笼包,一份馄饨,嗯,再来一根油条。快点,赶紧的,忙着呢!”
“你又有钱了?”看她一口气点这么多,陆绒有点诧异。
蒋新月“呵”了一声:“难道不是你付钱?!”
“为什么是我付钱?”
“你主动说要和我聊聊的,不是你付钱谁付钱?!”蒋新月一脸的理所当然。
陆绒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虽然蒋新月从小就飞扬跋扈,但她却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年里,蒋新月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几张零钱,推了过去:“给你,我没了。”
蒋新月不屑地道:“你拿几十块钱打发谁?”
“我不打发谁,我只是不想和你有牵扯了。”陆绒烦躁不已,“我告诉你,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要总是来找我,你要是还有点自尊,就自己找个正经工作去。”
“你还敢说!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蒋新月狠狠地瞪着她,“你要是把奶奶留下的钱给我,我才不至于没钱,阿俊也不会离开我!都怪你都怪你!”
她越说越激动,大有要扑上来的架势。
恰好这时店主端着馄饨来了。
有了吃的,蒋新月勉强安静下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表姐,陆绒做不到深恶痛绝,但她到底是不喜欢蒋新月这个人的,只能好言相劝道:“那个什么阿俊都有新欢了,人家已经生了个孩子了,你还这样,不是太没道理了吗?”
“关你什么事!”蒋新月咽下一口馄饨,冷笑着嘲讽,“哦,对哦,你男朋友那么有钱,肯定体会不到我们这种穷苦人的日子过得有多惨吧?有钱就是不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都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陆绒无话可说,想起程欢欢还在家里等着,她放心不下,于是站起身,“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她刚走没几步,就听一声暴吼:“陆绒!”
紧接着,一阵风声袭来。
陆绒下意识地一躲,只听“啪嗒”一声脆响,汤水四溅,几只小馄饨躺在地上,瓷碗碎了一地。
蒋新月勾着唇,摊了摊手,斜着一双眼:“没泼你身上,还真是有点遗憾。”
“你是不是疯了!”陆绒气得掐紧了指尖。
店内的其他人早就被吓了一跳,纷纷小声议论着,店主焦急地赶过来,拦下蒋新月:“这位客人,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吗?你这样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意的!”
“没有啊,我就是不爽了而已。”蒋新月嚣张地道,“怎么,不行?这是我买的馄饨,当然想怎么就怎么,让开,别挡着我!”
她一把推开店主,径直朝着陆绒走过去:“我告诉你,你一天不给我钱,我就一天缠着你不放,别想着搬家,你去哪里,我就找到哪里,反正我的人生早就毁了,你也别想好过!”
蒋新月三观不正,陆绒根本不可能和她说理。
而且,遇上这种极品亲戚,她自认倒霉。
“老板,报警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想起,带着笃定。
陆绒猛然回过头,瞧见了走进来的顾临深。
他微微皱着眉,目光落在正叉腰的蒋新月身上,不紧不慢地道:“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三条规定,在公众场合故意寻衅滋事的,可以判处五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谁敢抓我!我又没杀人放火,你以为你是谁?!”蒋新月冷笑,“她欠我的钱,怎么着都该给了吧?”
“胡说八道!我才不欠你钱!”陆绒气急了,“当初你拿了我几十万怎么不说!”
顾临深抵住她的唇,将她挡在了身后,语气十分平缓地说:“没关系,我是律师,如果你觉得她有什么亏欠你的,随时可以上法院起诉,我奉陪到底。但是……你要是只能胡搅蛮缠的话,我也不介意建议她上法院告你骚扰。”
“你……”蒋新月咬了咬唇,有点害怕,“我……我才不信!”
“没关系,你可以试试。”
顾临深勾了勾唇,示意陆绒跟上:“回家了。”
买好的小笼包早就冰凉了。陆绒有些后悔,不应该和蒋新月在门口的小店里纠缠的,不仅打扰到了其他客人的用餐,还浪费了时间。
多亏……
等等。
她停下脚步,看着顾临深说:“你吃早饭了吗?”
顾临深扬眉道:“没有。”
“都八点多了还不吃。”
陆绒看了眼表,买的小笼包分量只够一个人的,她本身也没考虑自己,结果现在顾临深回来了,要不……
“我回家给你煮粥吧?”
顾临深点点头,表示认可。
陆绒有些不安地说:“你真的要吃我煮的粥?”
“不是你说的?”顾临深压唇,“怎么,反悔?”
“不是。”陆绒吭哧吭哧半天,“我……没煮过。”她垂着头,脸色爆红。自己说出去都觉得丢人。对于顾瑞曾经的每顿饭,她都是饱含激情去做的,但是结果全部都不尽如人意,而且还格外的惨烈。
走在回小区的路上,陆绒猛然想到了重要的事情,问:“陆迦南那边……怎么说?”
“陆迦南的意思,是想追回程欢欢。”顾临深压低眉宇,“但是程欢欢拒绝了,所以他就想把程欢欢强行带走。”
其实陆迦南说的才没这么委婉。
顾临深记得,当陆迦南醒来的那一刻,疯狂地寻找着程欢欢的踪影,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像是入了魔,嘴里不断念叨着:“欢欢,你在哪里,你别离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陆迦南颓靡地寻找着,茫然无措的样子就像一个没了依靠的孩子。
被喊来的季阳看得发愣:“这是什么情况?被抛弃了,还是失恋了?嘿,我怎么感觉……这个人精神有点不太对劲呢?”
顾临深冷淡地横了他一眼,季阳只得讪讪地闭上嘴。
当陆迦南第无数次地寻找时,他终于开口:“陆迦南,你不要自己的生活了?你国外的项目还没完,下周之前再不回去,你的事业就真的毁了。”
陆迦南的声音支离破碎:“没有欢欢……还有什么好要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顾临深压下唇线,摸了摸陆绒的脑袋。“程欢欢的事情,你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他顿了顿,“今天的事情,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陆绒苦恼地咬紧下唇,担忧地抬起眼,“如果……如果我的以前很糟糕的话,你会不会介意?”
“糟不糟糕,都是你。”顾临深坦然地望着她。
“就是……”陆绒还有些忐忑,一开始的声音很小,但慢慢地,她越来越自然,“我以前家里条件也不错的,但是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出了意外。一开始没有赔偿金,姑姑不想收养我。后来莫名其妙地,不知道为什么,赔偿金又下来了。”
“虽然说是赔偿金,但也没到我手里。姑姑收养了我,钱都在她手里。今天你看见的那个人,也就是姑姑的女儿,我的表姐蒋新月。”
“其实姑姑拿了赔偿金也没什么,因为我挺清楚的,上学啊什么的,都挺花钱的。”陆绒笑了笑,“所以……我能理解的。我就想,不能总住在姑姑家里,而且她们也不高兴,我就自己单独出来了,一边上学,一边兼职挣点钱,自己一个人也够了。”
陆绒笑眯眯地伸出手,晃了晃,说:“你别小瞧我呀,我画画可是赚了不少钱呢,你当初说不定还没我挣得多!”
“在姑姑家里的时候,只有爷爷奶奶对我好。所以蒋新月来找我,说奶奶病了,需要钱,不然不给看病,我就把所有的钱都给她了。”
……
“大概就这样。”陆绒说完,小心地抬头看着他,“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周围的事情都是乱七八糟的?”
顾临深的薄唇动了动,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莫名的神色:“不会。”
“为什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蒋新月的奶奶,并不是你的亲生奶奶。你念她的好,回报的孝道已经够了。而且,你也不欠蒋新月什么。”
“我是怕……自己做得不够果断。”陆绒垂下眼帘,“要是其他人,可能早就摆脱了吧,可是……我还拖了这么久。”
“蒋新月最近不会来的。”顾临深语带笃定。
陆绒不解地说:“为什么?她就是那种拿不到钱不罢休的人,估计啊……”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开心,“后面还会跑过来。”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就不知道自己利用下福利?”顾临深摁下楼层,电梯平稳地上升着。
陆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福利?”
“放着一个大律师男朋友不知道利用?”顾临深勾起唇角。
“叮咚——”
电梯门开了。
顾临深走出去,看着还呆呆地站在电梯里的陆绒,扬眉一笑:“还不跟上来?”
怕什么,他总有办法让蒋新月乖乖消失。
在陆绒的坚持下,程欢欢足足待了三天才走。
临走时,陆绒还非得陪她去了一趟医院:“还是去看看吧,光是抹点药,我真的不放心。”
程欢欢无奈,只得一起去了。
医生检查完,问题不大。
陆绒松了一口气,程欢欢心中歉疚:“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嘛,应该的。”陆绒在意的并不是这个,“可是,陆迦南那边,真的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吗?”
程欢欢姣美的面容上掠过一抹痛色,良久,她轻声道:“昨天,他和我说,会回去的。这么多年,对不起。”
“他就这么走了?”陆迦南的执拗,竟然这短短的几天就消散了?陆绒大为惊诧。
“这不好吗?我巴不得呢。”程欢欢笑了笑,“我该有自己的生活了,没什么过不去的。”
是啊,没什么过不去的。
但陆绒还是瞧见了她转身的那一瞬,眼角闪烁的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