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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绒紧紧地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她的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她拼命摇着头,极为艰难地,从唇齿间挤出来一句断断续续的话语。
“没,没事……”
“女士……”
“麻烦了。”陆绒垂下头,狼狈地捂着脸,几乎是逃窜一般回到了位置上。
郁诚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陆绒的泪水一滴滴地落下来,溢满了掌心,再滴滴答答地顺着手背滑落,可怜极了。
郁诚眉心紧蹙,递过来一张纸巾:“擦擦吧。”他没有问为什么,而是以一种理解性的姿态,横亘在她面前,给予最大的安慰。
能让她这么难过,大概也就只有顾临深的事情了吧。
郁诚压抑着内心的怜惜,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他这一下,又让陆绒回想到了顾临深无奈又宠溺地揉乱自己发丝的那一幕:“明明……明明是我的……”
怎么才没多久,就变成别人的了呢?是因为他生气,生气自己和欢欢去过春节了吗?
还是说,他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移情别恋了?
或者,或者说,他一直就心有所属,只是被自己缠得烦了,才勉强答应,这次回来,正好借着机会解脱了?
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海。
陆绒哽咽着,泪眼蒙眬地望着郁诚,说:“是我,是我不够好,所以……他才会离开的吗?”
“没有,陆绒,你很好。”郁诚安静地望着她,声音如汩汩的流水,“你真的很好。”
“那,那是因为我没有陪他吗?”陆绒咬着唇,茫然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真的这么介意,那我愿意和他一起……”
她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如同开了阀一般,汹涌而下。
“我不明白,真的,我不明白……”
郁诚很安静,安静得像是不存在一样,以莫大的沉默包容着她小声的抽泣。
终于,他缓缓开口道:“别哭了,你看着我,听我说。”
陆绒愣愣地抬起眼,望着郁诚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往日里,她只觉得郁诚长相精致,却不知道他的温柔却也这么动人。
“不是你不够好,也不是你想得不够多。你不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了,如果你坚信自己的选择,或者判断,你就要给他一个机会,或者,给自己一个机会。”
郁诚打开手机,推到她的面前,问:“顾临深的号码就在这里,你,要不要去找他?”
陆绒的泪水还在眼眶中打转,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顾临深”三个字,那一瞬,程欢欢的那句话,又从她脑海中掠过——
“陆绒,你必须学会自己尊重自己。”
她收回手,眼底多了一抹决绝:“我不打。”
程欢欢说得对,她应该自己尊重自己。既然顾临深能在今天作为一个男朋友失职,没有出现,而她目睹了自己的男朋友在情人节这天和另外一个漂亮女人约会,而且,还送给了那个女人一枚璀璨的钻戒。
那无论有什么理由,她都不想去听了。
“郁诚,谢谢你啊。”陆绒挤出一个微笑,“我们回去吧。”
郁诚安静地看着她做了决定,只点了点头,说了一个字:“好。”
幸好她之前没听顾临深的劝说,还租了房子,陆绒这时候忽然觉得,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留有自己的房子,不然一吵架,真的就无家可归了。
她连夜赶回了北城,趁着顾临深还没回来,匆忙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屋里贴着她最喜欢的动漫海报,卧室里有她喜欢的毛绒玩具,陆绒根本不敢细看,因为每一处,都充斥着两人在一起的所有细节。
她怔怔地看着摆在桌上的笔记本,又想起了那天笔记本坏掉了,她无奈地抱回家,顾临深知道了有异性主动帮她修电脑时黑着脸,而一转头就让她过去,说要帮她“修电脑”的样子。他就是那么口是心非,明明心底恨得要死,脸上还淡淡的。
她还记得顾临深咬着自己的唇,近乎无赖似的说:“我告诉你,律师,是从来不吃亏的。”
所以,到底是她吃亏了吗?可她又有什么可亏的呢。
陆绒失神片刻,擦掉眼中的泪水,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一股脑地把东西全部扫进了行李箱。然后,她把钥匙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再“咔嗒”一声,关上了门。
郁诚一直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上班的时候,我想看见一个从前的你。”
夜色中的郁诚,辨不清神色,但语气依旧温柔而清澈。陆绒被浓浓的歉疚压迫得无法喘息,她拼命点了点头。
郁诚笑了笑:“快上去吧。”
陆绒不敢回头,拎着行李,一口气跑了进去。
她租的房子是在一楼,几步的距离而已,她很快打开门钻了进去。
这栋公寓她就没正经住过,就连打扫也是趁着顾临深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过来清扫一下。太长时间没有主人,屋里似乎还带着一点灰尘的气息。
陆绒敞开窗户,却意外瞧见郁诚还站在窗户外面。他的身影修长,站在树下,伴着零星的灯火,容色安然,很是美好的模样。
她心头掠过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走过去,关掉了屋里亮着的灯。窗外的郁诚忽然侧过头,看了看这边的窗户,然后唇角轻轻地弯了弯,转身离开了。
郁诚,是在等她关灯。
她怔忪地望着窗外,眼中酸胀难言,一滴泪水慢慢顺着脸颊滑进嘴里,酸涩又冰冷。
这时,一阵铃声响了起来。
是顾临深的。
她失神地望着屏幕,久久地沉默着。手机执着地在掌心震动了一声又一声,分外急促。终于,陆绒接了起来。
“你现在在哪里?”顾临深的嗓音一贯冷静理智,今天却带了一缕焦急。
陆绒神色空洞地望着无边无际的夜色,一个字也没回答。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顾临深出乎意料地,主动表示了愧疚。陆绒清楚,这对他而言,真的很难得了,可是啊……
“我不关心这些啊,我不在乎了。”她闭上眼,感觉脸上湿漉漉的,“我不在乎了,真的。”
“我们分手吧。”
她在说出这句话之后,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终于脱掉了束缚自己的枷锁。
然后下一秒,她一气呵成地挂断电话、关机。
陆绒在梦境中沉沉浮浮,最终还是带着满脸的泪痕,睡了过去。
第12章 Chapter 12
她茫然漂泊至今,也该学着成长,不去依靠
陆绒换掉了手机号,为了防止被找到,她还以最短的时间,找了一套新的公寓搬进去。
只剩下漫萌那里,她怕被顾临深找到。
她迟疑着和陆绯说:“陆总编,我能不能申请调到夜班?”
陆绯很自然地道:“当然可以,反正没人喜欢夜班。不过……你是不是出了点什么事,我感觉你状态不好。”
陆绒不自然地笑了笑:“可能是刚搬新家,没休息好吧。”
“我看也是,眼睛红成那样。”陆绯同情地挥了挥手,“好了,你回去吧。”
陆绒全身心地沉浸在了准备参赛的画稿上,对其他事充耳不闻。
等到她意识到门外有人敲门的时候,从猫眼里看见的,是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程欢欢。
陆绒赶紧打开门,问:“欢欢,你怎么来了?”
“不然呢?你赶紧跟我讲清楚,你和顾临深是怎么回事?”程欢欢没好气地看着她,“他突然找上我,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里。”
“那你没说吧?”陆绒急忙问道。
“我肯定不会说的!”程欢欢走进去,狠狠地捏住她的脸,“倒是你啊,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这么多天了,你们是吵架了?”
陆绒抿了抿唇,收拾好早上零零散散的绘图工具,腾出来一小块地儿,给程欢欢倒了杯果汁。“没有,我们……”她舌尖的咬字有些艰难,“分手了。”
“等等,分手了?!”程欢欢难以置信地望着她,“谁说的,顾临深吗?!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他!”
程欢欢气得艳丽的脸孔都有些扭曲了,陆绒赶紧拉住她:“是我提出来的。”
“你说的?你是不是疯了?”程欢欢震惊道,“你忘了你有多喜欢他了吗?你不是那种能和他在一起,都能高兴得上天的人吗?”
“欢欢!”陆绒不高兴了,“我不想提以前了。”
顿了顿,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情人节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末了,她垂下眼帘,拨弄着手指,说:“所以……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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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欢欢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半晌,问:“可是,你当时为什么不去问问呢?”
“我不想去。”陆绒还是有点难过,她咬着唇,“要是顾临深真的选了那个女人,我会很丢人的。”
“万一是个误会呢?”程欢欢并不气馁,继续分析着可能性,“顾临深不像是那种人。”
陆绒摇摇头:“我想过了,就算是误会,他也不应该单独去见一个异性,还送她戒指。你说,什么样的误会,才会送戒指?”
“这……”程欢欢也语塞了,她的确找不到会送戒指,还是在情人节送一个异性戒指的理由。
程欢欢摸了摸她的头:“也挺好的,既然你都想好了,那我也不会劝你了。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别的都没关系。”
语锋一转,她换了话题:“你说郁诚陪你去的,那你有没有想过,郁诚怎么样?”
“郁诚是好人。”陆绒擦了擦眼泪,郑重地道,“所以我不打算浪费他的时间,已经说清楚了。”
“你不考虑考虑?”程欢欢有点惊愕,“就那么干脆地拒绝了?”
“我不想拖着郁诚。现在我们都还年轻,他早点放下,也能早点找到适合自己的人。”
程欢欢静静地看了她片刻,红唇动了动,眸中水光隐隐:“陆绒,你真的长大了。”
她喜欢的陆绒,就是这样单纯又善良的。单纯到不愿意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却也不会悲天悯人地包容一切。善良到不会自私地拖着别人的感情,也不会装傻充愣拿人当备胎。
有时候,她也觉得陆绒的“脑回路”很清奇,但正是这样元气满满、跳脱古怪的陆绒,才吸引着自己靠近,然后,一点点深入,成了最好的朋友。
“没关系的,以后还会有更好的。”
程欢欢轻声说着,将陆绒拥入怀中,悄悄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银龙奖的初选在即,陆绒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有,她作息时间颠倒,陆绯忍不住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陆绒,你最近状态始终不对。”
陆绯说话的时候,妩媚的眼眸轻轻眯着,似乎是在审视什么。
陆绒困倦地睁开眼,说了声“啊”。
“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陆绯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长,“我希望你一直保持着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不要因为一些原因耽误了。”
陆绒诚恳地表示了自己一定会好好调整之后,陆绯已经坚决地道:“这样吧,你的时间调回来,不要再上晚班了。”
“陆总编,我……”
“就这样,我已经决定了。”
陆绯的决定不会再改变,陆绒只得默默认下了自己将要重新开始正常作息时间的事实。
其实她是怕遇见……
顾临深。
这三个字恍然闯入脑海中,她的心脏不可抑制地轻轻疼了一下。如果从那天开始算,他们已经有十天九小时四十三分钟,没有见面了。
曾经以为自己能够顺利遗忘的每分每秒,却依旧清晰地浮现在了记忆里。
也许,难忘的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顾临深真的用心,有千百万种方法可以联系到她,根本不会到了今天还杳无音信。
想起自己慌慌张张躲避的、试图不被他找到的举动,陆绒觉得自己实在是可怜又可笑。
从头到尾在意的人,只有她自己吧。
就像是小丑一样。
她回到暌违已久的同事群中,那群人有惊讶也有关切:“陆绒,最近你换班了?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陆绒笑了笑,“就是我想空出点时间,准备参加比赛。你们有人报名了吗?”
漫萌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和动漫沾边的,不知道这些同事里,有没有人对银龙奖感兴趣。
听她这么一说,同事不由得议论起来。
“你说的参赛,不会是银龙奖吧?你打算报名?”有人好奇道。
“我已经报名了。”陆绒露出一个简单的笑容,“不过,我也只能是尽力而已,我也好久没练过了。”
“对了,陆绒,这几天你换了班,有人还来找过你呢。”
陆绒心头一跳,连嗓音都在发颤:“谁?”
“一个女人,她说是你的表姐,找你很着急呢。”同事依旧一副纯真无邪的笑脸。
表姐。
蒋新月。
这个清晰的认知,使得她越发觉得压抑而沉重。
“陆绒,要不,你打电话问问你表姐?”同事补充道,“说实话,其实我还不太相信她是你表姐呢,感觉你们两个差好多。”
陆绒竭力清除掉心底的负面情绪,坐在位置上,对着桌上的小镜子,两手捏着脸颊,笑了笑。
“陆绒,你要开心点。”
她很顺利地融入了同事中间,一起嬉笑讨论,很是热切的模样,甚至还约好了下班后去附近的酒吧,听说那里新来的驻唱歌手唱的民谣很好听。
下班后,她和同事并肩走出漫萌的大楼,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只不过,她的笑容很快僵在了唇畔。
因为蒋新月穿着单薄的衣裙,温婉地站在前方,朝她大方一笑:“陆绒,我们聊一聊?”
众目睽睽之下,蒋新月做足了温婉贤淑的假象,料定了陆绒无法直接拒绝她这个“表姐”。陆绒定定地看着她,歉疚地对同事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表姐来了。”
“没关系,你们聊吧。”同事挽着手,对陆绒告别,“那我们就先走了啊。”
等那些同事的身影逐渐消失,陆绒这才看向蒋新月,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很简单啊,我想跟你借点钱花花。”蒋新月一改之前的温柔,露出了贪婪的面容,“你别和我说你没钱,我才不信。”
“我没钱。而且……”陆绒紧咬牙关,“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给你的!”
“你凭什么不给我!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有什么脸不给我钱?!”蒋新月凶狠地瞪着她,眼睛血红,“你怎么可能没钱,老东西死的时候把钱全都丢给你了!对不对?”
陆绒赫然抬头。“你有什么资格问?!”她眸中含着泪,一步步走过去,逼问道,“蒋新月,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奶奶病重,你管我要钱,我不给钱,你就不让我去见奶奶,带着她东躲西藏。所以我给你了。然后呢?!你怎么做的?”
她拼命摇晃着蒋新月的双肩,嗓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你拿走了所有的钱,还害得奶奶错过了肾源,最后……最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的!那个时候你在干什么?”
“你拿着钱,在玩你的,玩得什么都不知道!玩得连底线都没有了!”陆绒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现在到底凭什么来质问我?是凭着你根本就没有的脸皮吗?!”
陆绒一向乖巧,甚至许多人对她的印象都是呆萌天真的,从没见过她这么情绪激动、声嘶力竭的一面。
“神经病!”蒋新月一把甩开她,“我告诉你!我也是有继承权的,你想一个人独吞遗产,做梦!”
陆绒的手指攥得越来越紧,良久,她缓缓松开,露出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
“蒋新月,你是不是想知道奶奶的遗产都去哪了?”
“说什么废话,还不是都在你那里?!”蒋新月很不耐烦,小声嘟囔着,“谁知道那个老不死的还偷偷藏着钱,竟然都不拿出来看病,就攒着那点钱……”
为什么?
蒋新月不明白为什么,可她明白。
她寄人篱下,尝尽心酸,饥一顿饱一顿,全靠着那对被儿子儿媳一家欺压着的老人。
其实陆绒对于幼年时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她并不太记得清,自己曾经的生活是多么的令人羡慕。
所以当姑姑一家借机打骂时,说得最多的,就是“让你以前瞧不起人”“让你小时候那么喜欢炫耀”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错就错在,出生在了有钱的人家,所以才会被蒋新月嫉恨着。
陆绒办完丧事,将奶奶所有的钱,用在了一个绝不会后悔的地方。
“我捐出去了,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近乎呢喃。
“不!不可能!你绝对是在撒谎!”蒋新月惊骇地瞪大双眼,死死地扑了上来,“你怎么可能把钱捐掉?!那么多钱,你怎么舍得?”
“我怎么可能不舍得。”陆绒被她摇晃着,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眼神空洞,“因为那些……根本就不是我的钱啊。”
如果所有的纷争,都是因为钱引起的,那就在她这里彻底终止吧。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再见面时,蒋新月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和另外一个女人,争夺着一个叫作“阿俊”的男人,为此低三下四,毫无尊严。甚至那个女人,已经生了一个儿子。蒋新月因此和那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
“不行,不行,我没钱的话,阿俊真的会不要我的,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婚!”蒋新月绝望地跪坐在地上,哭得悲痛欲绝。
陆绒本来想直接走开,可她心底尚且惦念着仅剩的一丝亲情。
“我劝你,早点离开他吧。”
和一个已经出轨,而且一开始就居心不良的男人,继续维持着婚姻的假象,有什么意义呢?
陆绒的心情被蒋新月彻底破坏掉了。她想起自己,不也是一腔孤勇吗?又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她露出一缕苦笑,默默捏住口袋里的钥匙,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陆绒一路上神思恍惚,总觉得似乎是有人在跟着自己,可一回头,却又什么也没发现。她摇了摇头,想着自己大概是太长时间没休息好,才会神经有些紧张。
路过药店,她走进去,打算买点药,干脆一觉睡到第二天,反正也是周末。
结果药店的销售员一脸狐疑地盯着她,说:“不行,不能卖。你看上去不对劲,我们不会把安眠药卖给你的。”
陆绒只好退而求其次:“可是我真的感觉自己很累,只想好好休息休息。”
销售员又看了她两眼,递过来一盒药片:“根据你之前说的症状,应该是神经衰弱,你按照这个吃吧。”
“能让我一觉睡着吗?”陆绒透露了自己关心的重点。
“有助眠的作用,一部分。”销售员解释道。
陆绒道了谢,往外走的时候,不经意地从店门口的镜面里瞧见了自己煞白的脸孔,眼神黯淡,就连双唇都干涩无比。
难怪……
大概那个销售员,把自己当作有自杀倾向的人了吧?
可是被跟踪的感觉一直萦绕不散,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公寓。暖气太足,房间里闷热得喘不过气,陆绒走近窗边,打算透口气。
很奇怪的是,越靠近,她就越觉得自己似乎出现在了别人的视线中,那种无处不在的被监视的感觉,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隔壁的喧闹声一阵接着一阵,大概是在开派对,清晰的乐曲声悠扬地从阳台穿透过来。
陆绒的睡意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她忍无可忍,穿着睡衣就去敲邻居的门:“不好意思,能不能给我开下门?”她虽是好言好语,但已经带了怒火。
很快,隔壁的门开了:“对不起,是不是吵到你啦。我们才刚刚搬过来,所以……陆绒?”
从对面出来的女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面带喜色。
好歹也一起吃过饭,陆绒不可能认不出来,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下的见面,实在是有点尴尬,她抿了抿唇,勉强笑道:“轻轻……”
眼前的女人,正好就是陆轻轻。
季阳的同事,顾临深的下属。
“这么巧,你不如来和我们一起聚会吧!”
“等……”
陆轻轻眼珠一转,一把就将她带了进去,末了,还直接勾上门,彻底断绝了陆绒想要离开的念头。
“你看,都是熟人!”陆轻轻大大方方地把她推了过去,“这是陆绒,我的朋友。”
幸好。
陆绒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她刚才还在担心,既然是陆轻轻开派对,会不会顾临深也在,如今一看,都是些她还有点印象的面孔,只是不太记得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