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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惜狂跳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她觉得四王爷果然是个人物,每个问题都能问到最关键的地方。不过在未得到他的信任之前,她是绝对不能把事情和盘托出的。
如果说萧赫风是只艾叶豹子,华丽优雅中藏着野性,那四王爷就是只北方苍狼,坚韧狡猾,能用超强的毅力忍受极为恶劣的环境又能不动声色的跟踪猎物,隐忍不发,直到最后一刻才将其扑到。面对这样强大的人,谨惜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
谨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得到王爷的信任和倚重,因为我也的确有件事想求助于您。不过在证明我的能力前,我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对于王爷来讲,如果没有利用价值,即便我恳求王爷,您也不会答应的,不是吗?”
“的确有段小聪明”四王爷挑了挑眉,说:“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你究竟值不值得本王‘倚重’了”
“多谢王爷给我这个机会”谨惜深深匍匐在他脚下,不过最谦卑的姿态在她做来,却多了股傲气。
“希望你值得”四王爷嘴角不禁微微扬起,说:“眼看就要迎来东北的严寒,你要本王迁移三个卫所的粮草,还得不惊动蒙兀人,这也算个难题了…”
“以王爷的才智,这件事不在话下”谨惜恭敬的说。
她微微抬头,正对上四王爷犀利的目光。
不过这个计划还是悄然展开了,若这个女子所说的是实情,就事关重大了。四王爷毕竟不敢冒着粮草被劫的危险,正好西北战事刚平,他便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借口紧固边境,在北方边境大举练兵,不光是蒙兀人,连女真人的目光也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趁机派人把粮草偷运到离黑山不远的安庆左卫,派大军守护。而黑山、戍宁两个卫所依然派了兵士把守,别说蒙兀人,连辽东军中许多中低级将领都不知道粮草移仓。
至于谨惜,只负责提供消息,四王爷并没有让她知道的更多,毕竟四王爷是多疑的,他不会让谨惜知道一丝战略上的安排。谨惜从那天见过四王爷之后,就未被召见过。
而苏婉琳也知道了谨惜和世子落水的事情,当然,她是绝不会想到谨惜和四王爷之间的暗盟。谨惜也只是向她解释,说四王爷责罚了世子,好言安抚了她几句。
更何况苏婉琳经过那次事件后,了解了四王爷的为人和她的地位,多余的事情根本不想管。
第二天,她带着谨惜到王妃那里请安,却“意外”的看到了宁世子。
宁世子穿戴整齐,给王妃跪拜,还有礼貌的问候四位夫人,不过苏婉琳看他目光中闪过一丝讽笑,让她下意识的避开了。她不喜欢这孩子的眼神,跟他爹一样冷酷无情。
王妃倚在病榻上,笑吟吟的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没跟先生上早课吗?”
宁世子得意的说:“父王让我跟您说一声,从明日起,父王就要带着儿臣处理公务了。上午都和父王在一起,下午依旧练习骑射,晚上再跟先生上课。”
“过来”王妃欣喜的坐起来,眼中都带着几分光彩:“是吗?我还以为你父王会在你十岁以后才让你接触政事呢,没想到这么快,你能行吗?别给父王添麻烦,打扰到父王公务。”
宁世子依偎在母妃怀中,像个小大人似的挺起胸说:“母妃放心吧,宁儿才不会打扰父王呢宁儿会跟父王好好学习,以后把蒙兀人、女真人都打得落花流水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跟父王检阅他的部队…”
宁世子一脸憧憬的样子让徐王妃不禁微笑起来,她抚摸着儿子的头,说:“看来你父王是想把你这只皮猴锁在身边管教,这样你就没时候去淘气了。”
说得宁世子低了头,会说话的李夫人忙来凑趣,用不太标准的汉语说:“王爷想从小培养世子,所以才把他带在身边。这下王妃可没什么担心的了,有王爷亲自管教,想必世子殿下的学习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王妃心情好,所以今日的气氛也格外轻松,大家也都你一言他一语的夸讲宁世子,直到王妃露出倦意,才纷纷告退。
刚出了王妃的金缕殿,苏夫人就被宁世子截住了。苏婉琳面色不太好看,僵硬的给世子施礼道:“不知世子殿下可有什么事?”
宁世子一脸天真可爱的笑容,说道:“我想求苏夫人一件事。”
苏夫人微微后退了半步,面色略带惊慌的说:“上有王爷王妃,下有端木长史,世子能求到我什么事啊?”
宁世子瞪大眼睛,指着谨惜说:“可是这个丫头是你的,所以我只能求你了”
苏夫人侧头望向谨惜,心中不免埋怨,看来一定是宁世子记仇挟恨才会向她发难苏婉琳强挤出一丝笑意,说:“这丫头有些倔强,得罪世子。可毕竟上面还有王妃,我不能私自对她动刑。”
宁世子翻了个白眼,觉得这个女人太笨了,比那个云夫人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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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那个云夫人看他作弄她,还会自己假装掉进水缸装可怜,以博得父王的同情。当他是傻蛋啊,云纵的妹妹还能不会武功?不过是想在父王面前摆他一道罢了只可惜父王根本没理她,即便知道也装看不见,气得那云夫人牙根直痒。
而这个女人除了家里有钱是个暴发户,根本连一点脑子都没长,如果他要寻仇还能来找她吗?还说什么是才女,会琴棋书画就是才女了?她还不如身边的那个丫头
宁世子挑了挑眉,俊秀的小脸似罩着层寒霜,那样子简直就是四王爷的翻版。他指着谨惜道:“这个丫头本世子想要苏夫人能否割爱?”
苏婉琳睁大眼睛,看了看谨惜,此时她还没弄清世子为何意?难道是想亲自报复她吗?
谨惜却走到世子面前,轻轻施礼,道:“多谢世子殿下抬爱,可惜奴婢不能从命。如果世子缺少婢女,王爷自会安排。如果世子实在想令奴婢伺候,也请先跟王爷禀报。”
谨惜知道在四王爷未认同她之前,怎么敢放心让她接近世子?更何况她利用世子引起王爷注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真的留在世子身边,连王妃都会来调查她的,她才不不要伺候这个小魔王呢,所以她才会委婉的拒绝。
宁世子凝起包子脸,不悦的威胁道:“本世子亲自来要你,你都不肯来?非得要我请示父王?”
谨惜淡淡一笑,说:“世子殿下,其实整个王府的奴婢不都得听从你的吩咐吗?又何必在意名属谁下?如果你因为这点小事去请求王爷,只怕会惹得他不高兴。”
宁世子扬起小脸,高兴起来…这丫头说得对他跑到谨惜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对一旁还在发呆的苏婉琳做了个鬼脸,说:“这丫头我现在借用了晚上还你”说完拉着谨惜跑到自己的流羽殿。 ~
宁世子握着圆圆的小拳头,一脸严肃的对谨惜说:“告诉我,怎样才能练好字?我一定要超过英王”
英王…就是太子的儿子,皇长孙。谨惜想了想,英王已经十三岁了,并且从小得书法大家柳先生言传身教,练得一手好字。经常得皇上夸讲,所以宁世子才会跟他比较吧?
谨惜侍站在一边,看着坐在特制的小桌椅前的世子,微微一笑,说:“人要有个目标才会有努力的动力。不过世子还小,只要超过自己,就算进步了”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练好字,日后我还要给皇爷爷写信呢。”
原来是想得到皇上的注意,谨惜点点头,走到桌着,拿起一只紫毫笔,在纸上轻轻的写起来。她边写边说:“你喜欢赵孟頫的字,可知道他曾说过,学书有二,一曰笔法,二曰字形。笔法弗精,虽善犹恶;字形弗妙,虽熟犹生。学书能解此,始可以语书也。书写虽然不是一门精深的学问,可它却是贵在坚持。你听过‘退笔成塚’吧?僧智永为了练习书法,深居简出,把写秃的笔头积攒起来,竟然有十大簏之多,后来,智永便在永欣寺窗前的空地挖了一个深坑,把所有破笔头都埋在土里,砌成坟家,称之为──退笔冢。书写是件熟能生巧的事情,一遍写的不好可以写十遍,十遍写的不好,可以写一百遍。只要你不停的练习,就会在其中找到规律。书法没有捷径,只有勤奋练习,在每一次失败中找规律,方可成功”
宁世子眨了眨眼,问道:“那你每天要用多长时间练字?”
“从四岁起,一直都坚持,每天清晨洗漱完毕,就焚一炉香,静坐练字,最少要写一万字才可休息。”
世子吃惊的看着她,谨惜笑吟吟的说:“无论何事都不能走捷径,尤其是打基础的时候,只有付出辛苦才能得到回报世子愿意跟奴婢一起习字吗?奴婢奉王命要临摹《千字文》,正好可以和世子一同写,练字也不寂寞。 ~”
“嗯”宁世子点点头,从笔架上摘下狼毫端坐桌前。
小太监福宝双手插袖,手腕倒悬拂尘,十分欣慰的看着世子…几片秋叶被微风送入殿中,而桌前的两人都静静的伏案习字,像一幅优美的画卷。
谨惜写足了一个时辰,宁世子还兴致勃勃,意犹未尽,还要坚持再写半个时辰,谨惜看了他的字,给他指出不足之处,又在他习字的本子上写了几个范例,宁世子又继续练习。
谨惜拄腮在一旁边观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她猛然惊醒时,却发现宁世子已经换上一套戎服,小小马靴,手中提着小马鞭,原来是下午上骑射课程的时辰了
这么说她竟然睡了一个时辰?谨惜忙站起来,整了整衣袖,说道:“奴婢该死,竟然在世子桌上睡着了。”
宁世子笑眯眯的摆摆手,说:“没关系,本世子知道你辛苦。”
旁边的小太监福宝也一副想笑却不敢笑的死样子…谨惜不禁瞪了他一眼。
谨惜问道:“世子殿下可是要去教场骑射?如果无事奴婢可否告退?”
宁世子点点头,说:“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晚饭前再来,因为上午要跟父王学习政务,下午学习骑射,晚饭前习字,等晚上还要跟先生念书呢。”
这样算来宁世子的功课也很繁忙,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讲有点劳累了,不过他是世子,只能比常人付出的更多。
谨惜恭敬的施了个礼,然后退出流羽殿,向挽春殿方向走去。
正出流羽殿没有多远,却突然看到四王爷和端木长史带着几个侍从走向端仁殿。因为世子还小,没到单立世子府的年纪,而且王妃身体又不好,所以他干脆把世子安排在离他寝宫不远的流羽殿,方便管教。
在这附近遇到四王爷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有好几天没看到四王爷,这次相遇,还是能感觉到他心情不错,脸上露出和煦的笑意,看上去也是位风流儒雅的“贤王”。不过谨惜可领略过四王爷杀机重重的一面,所以就算他再微笑,也不会让谨惜放松下来。
她身子陡然一紧,大老远的就躬下身子,像只虾米一样不敢抬头。
四王爷也早就发现了她,故意引着端木走到她跟前。
“奴婢参见王爷”谨惜端端正正的拜了下去。
她心中说不出的紧张,毕竟她所要验证的事实还未发生,如果历史真的玩她一次,那四王爷一定会让她死得很有节奏感。
四王爷看着她突然皱起眉头,扬声道:“睿思,抬起头来”
谨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他,却突然看到四王爷一副笑不可仰的样子,连旁边的端木长史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还从未见过四王爷如此开怀大笑呢,他的笑都是很克制隐忍,更多的只是挂在面具上的假笑。不过这次可能是发自内心的笑,他笑得开心极了,谨惜才发现,原来四王爷笑起来倒像个爽朗的北方男儿。原本他也是长身宽肩,会武功的男子都有着结实的肌肉和健美的形体,这让他从容优雅中又带了几分矫健。
不过他为何看到她会笑?好像…好像她是个小丑一般谨惜忙低下头看自己的衣领,攀扣系得好好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腰带裙折也都很正常啊?再摸了摸头发,虽然刚才睡得有些松散,可也没有零乱到让人嘲笑吧?
四王爷终于笑够了,才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
谨惜拧着眉头说:“奴婢刚从世子殿下那出来,世子殿下要奴婢陪他练字。”
“原来如此…”四王爷背着手一副悠闲的样子,对谨惜说:“正好本王刚用过膳,要走一走,你跟本王到花园去”
端木和侍卫们躬身施礼,送王爷回内府。谨惜跟在他身后,一阵莫名其妙。
只见一路上遇到的婢女太监看到四王爷和谨惜都一副惶恐惊异的表情,谨惜更加奇怪。到了荷花池边的曲桥,四王爷指着清澈的水面,对谨惜说:“看看你的脸”
谨惜弯下腰,看向幽幽水面…不由得心中大骂:这个小浑蛋竟然给她画了猫胡子,还在额头上写了个“王”字难怪四王爷笑得这么开心她怎么能睡得这么熟,竟然一点都没感觉?
谨惜胡乱一通蹭,可是墨迹早就干了,怎么蹭都蹭不掉。好在曲桥紧贴水面而建,目的是让人有如行碧波之上的感觉。谨惜弯下腰伸手去舀水,却正好踩中自己的裙裾,猛的扑向水面…
四王爷一把抓住她,才没让她跌到水里,不过这一幕却让远处正好经过的苏婉琳看到。离得太远,她自然看不到谨惜那张花猫脸,只看到四王爷暧昧的抱着谨惜,不由得眯起眼睛…
四王爷松开她,从袖中拿出一条淡雅的绣着几竿翠竹的手帕,弯下腰在水中沾湿递给谨惜,说道:“擦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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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惜接过手帕用力蹭了蹭,那条淡青色的手帕上顿时黑了一片,她举着手帕不知是不是应该还给四王爷。 ~
四王爷却皱起眉,嫌恶的说:“不要了,给你吧”
“呃…多谢王爷”谨惜把团成一团的手帕塞进袖里。
这个小恶魔,果然是恶习难改,就喜欢作弄人谨惜恨得直咬牙根,结果又害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这一路上都让人参观遍了,只怕明天她就成大笑话了
四王爷看出谨惜一脸不平,悄悄的磨牙。突然说了句:“最近蒙兀人真是平静啊万一没有发生你所说的大事,你想好怎样承担本王的损失了吗?毕竟要搬走三个卫所的储备粮,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呢”
一句话让谨惜立刻陷入了悲哀中…她恨不得把头插进地里,万一没发生…那她还是变成蚯蚓消失吧
四王爷并没有看向谨惜,而是对着水面,棱角分明的唇扬起一丝浅笑,说道:“好好祈祷吧,如果蒙兀人真的来了,那我也会准备一份大礼送给他们”
谨惜回到挽春殿,把那团得皱皱巴巴的手帕用水洗干净,晾在梨花树的枝桠上。此时已经掉光叶子的树枝上只有这条柔软的丝帕在随风飞舞,谨惜站在树下,不由得出神…她在祈祷那些蒙兀人千万别改了主意,不来偷袭粮库,如果那样只怕四王爷会直接用手帕勒死她
不过这样的场景在某些人眼中却成了思春的表现。
“睿思…”
谨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时,却见苏婉琳不知何时已在她背后正含笑望着她。
谨惜忙道个万福,说道:“夫人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苏婉琳微笑道:“正好在收拾箱笼,我嫌屋子里有灰尘,所以站在外面透透气。 ~”
正赶上今日天气好,要把小秋皮子拿出来晒晒,还有把单衣也晾干收好放上香脑,以备来春再穿。苏婉琳的衣服都是绣坊精工刺绣,花样和材质都是上等的,北方还是十分少见的。
谨惜忙说:“我这就去帮忙整理。”
苏婉琳拦住她,指了指梨树上的手帕说:“忘了东西了这帕子颜色怎么这么素?倒没见你拿过…”
谨惜迟疑了一下,说:“奴婢在花园中捡的,不知道是哪个掉的。”
苏婉琳目光闪了一下,缓缓说道:“希望那个人不是特别喜欢这条帕子,否则该多心疼啊”
“怎么会…一条手帕而已。”谨惜忙转移话题道:“夫人,咱们还是回去整理东西吧。”
四王爷派往朝鲜的海船终于回来了,其中两艘都是有重兵把守的,连同去的苏家人都不知道四王爷运的是什么货。另外那一艘才是装载的朝鲜货物,苏家此时运过去的丝绸纺织品,还有瓷器,药物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苏家派来的管家叫苏荣,是苏老爷的心腹之人,他年青时也跟着苏家上一代人下过南洋,对海外蕃货颇有眼光,此次还从朝鲜进了不少高丽青瓷、高丽纸和精美的倭国漆器,准备带回南方贩卖,转手就能赚一大笔银子。
苏婉琳跟王妃禀过,在小客厅见了苏荣管家,并把王爷赏的一些辽东特产叫苏荣带回去给父母。苏荣委婉的跟苏婉琳提到辽阳城内还没有一座能制南绣的绣坊,如果四王爷同意的话,苏夫人倒可以开一个,绣工和布料都由苏家直接从自家的绣坊提供。
苏婉琳也不禁心痒,精美的刺绣都是出自南方,辽东边陲,民风接近异族,女子都不善此道。如果能在北方开座绣坊,价格比从南边运过来要低些,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
不过苏婉琳多少还是忌惮王爷,捡着四王爷心情好的时候跟他提了一提,四王爷习惯性的挑起浓眉,说:“这可超出赚脂粉钱的范围了整个辽东都是本王的,你要开铺子不是让人笑话本王养不起你?”
苏婉琳顿时脸色煞白,忙跪下解释道:“王爷息怒,婉琳只是想着辽东没有像样的绣坊,许多新嫁娘的服色都比中原和江南差好多,才想着开间铺子。婉琳真的没想那么多…”
四王爷玩着手中的玉佩,不太在意的说:“想要开铺子也成,不过不能打你的名号,让端木开铺子,你出人,本王出钱,得了利益你得一半,其余都充做军资。”
苏婉琳只得委委曲曲的应了,没想到四王爷比她爹下手都狠,如果做意生,只怕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
天衣绣坊一开业就生意红火,几个江南绣坊请来的绣娘几乎没有休息日,没黑没白的做活还是完不成雪片儿般滚来的订单。辽东偏僻,好容易有了这样一座像样子的绣坊,怎么能不红火?苏婉琳不得不又给父亲写信,催他再给雇几个绣娘北上。
而开了天衣绣坊,原本足不出户的苏婉琳也有机会上街了,借口去看铺子,隔三差五的跟王妃请示出门。
好在王妃知道是王爷主张开的绣坊也不大管,反正辽阳城就是四王爷的地盘,还能出什么事不成,放心让她去便是。
谨惜明显感觉到苏婉琳最近的疏远,不过她没想到是因为苏婉琳看到了那本是意外的一幕。
这天给王妃请安后,苏婉琳又提出要到铺子去看看。王妃同意了,给她半天时间。
天气已经越来越寒冷了,苏婉琳换上翠鸟羽捻成线织的大氅,内穿着珠羔子皮的小袄,蓝绫撒金挑线裙子,累丝连珠牡丹分心的金头面,装扮得华丽富贵,带着谨惜和止淑坐着马车同去。
马车停在铺子前,苏婉琳突然发现金手钏上的珍珠掉了一颗。那手钏扁金平錾着梅花、芍药、荷花、牡丹四季花卉的图样,在钏头的位置镶嵌着几颗南海珠子攒成的珠花。
苏婉琳把金钏退了下来,交给谨惜,说:“向左边拐,穿过一个胡同有个胡氏金铺,你快去把我这颗珠子嵌上,一颗松动了其他都容易掉,一会嵌好回铺子里找我们”
谨惜没有多想,把碎银子和手钏接过来,跳下马车向苏婉琳所说的地方找去。
当她穿过那条胡同才发现,这里两边都是空房间,无人居住,堆的都是杂物,十分僻静。她刚刚走到一半,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脆的声音。她回头一看,竟然有个人跟在她身边不远处。
看穿着打扮那个男人像个流民匪类,谨惜的心提了起来,她四下看了看,似乎连个砖头木棍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谨惜不禁加快了步伐,那男人看到谨惜觉查突然冲了过来,谨惜尖叫一声拼命逃跑。可毕竟她比不过男人的力量,那个粗壮的汉子一下就把谨惜扑倒了,双手狠狠的勒住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瞬间向她袭来。
谨惜以为自己要就死于非命,突然那男人惨叫一声松开手,谨惜看到那个男人肩膀上竟然中了一箭
那男人抬起头,看到一个青衫男子腕上绑着袖箭,手中握着长刀,冷冷的看着他说:“没想到辽阳城里还有土匪,如此肆无忌惮”他举起手中的袖箭瞄准那男人,说:“还不快滚,想死么?”
那男人忙爬起来,飞一般的逃走了。
谨惜用力的咳了几声,感觉脖子被掐得火辣辣的疼。她起身望向那个救她一命的男子时,突然愣住了
那男人冷眉冷眼,如同罩了层寒冰,傲然矗立在阴暗处,一身青衫随风轻扬…不是梅傲霜是何人?
谨惜说不出的激动,眼泪不禁涌了出来。没想到在这异地他乡还能相逢故人,还是在如此危急的情况之下
“梅医官怎么会是你?”谨惜急匆匆奔了过去,仿佛看到了亲人。
梅傲霜看清这个丫环打扮的女子竟然是谨惜,也不由得大吃一惊,问道:“蒲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蒲知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