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几个民夫把东西都搬了过去,直到撑灯时分才安顿好东西。谨惜叫了得月楼的一桌席面悄悄送了过来,算是为陈阿泗和紫苏订亲加饯行。
紫苏着了件大红袍子,梳起圆髻,带着谨惜赏她的黄金头面和陈阿泗给谨惜磕头。谨惜止住了,只受他们四礼,又起身还了半礼。才说道:“这次因遭逢大难,如此简陋的给你们办了喜事,等以后上京时再补吧希望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晚上就安排他们住在东厢,谨惜和映雪、燕喜住一间。
晚上她们几个洗了个热水澡,才感觉解了昨天的疲乏和沮丧。谨惜支使燕喜去打扫,坐在妆台前,任映雪给她梳理长发,趁着这个机会对映雪提起想把燕喜许给魏泽钊为妻,让映雪问问她哥哥可同意。
映雪听了不由得欢喜,忙说道:“多谢小姐还掂着我们兄妹,我哥今年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一直漂泊,也没个知疼知热的人。燕喜这丫头虽然有些外向,可性格还好,而且人也爽快,我到和她挺投脾气的。而且冷眼瞧上去,她对我哥也倒有几分意思…小姐,难道是你看出来才如此安排的?”
谨惜点点头,垂着眼帘道:“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映雪,如果你有想要实现的梦想,我也会帮你实现…毕竟,这么多年,是你一直在我身边照顾。和对你的感情不是别人能比的。”
映雪动作轻柔的梳理着谨惜一头乌黑的长发,低低地说:“小姐,映雪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留在你和老爷身边,照顾你们,看着你们幸福,就是映雪最大的幸福。”
谨惜望向镜中,那个满面含笑的人,眼中却蓄满泪水…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才是最大的悲哀。欢喜哀愁被所爱之人牵扯,这种感觉她前世已尝得太多,可惜,未曾经历的人就如扑火的飞蛾,永远看不到前路,只是奋不顾身的扑爱而去,伤痕累累以至付出性命…她却无法去阻止
她紧紧捂住胸口,只觉得心中很疼…她勉强挤出微笑道:“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你去问问你哥哥,看他是什么意思,再来回我。”
看着映雪放下木梳,走出房门,她才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牺牲自己才能保住父亲
为什么?上天既然许她重生,为何还要如此折磨她?她只想平淡的过完此生,难道这都是一种奢求吗?
等到映雪从魏泽钊的住处回来,谨惜早已恢复了平静的样子。映雪抿着唇微笑道:“我哥哥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提到亲事,竟然红了耳根,说什么也不从。他说老爷如今还在监牢里关着,怎么能只顾自己?他一定要救出老爷再谈婚事。是我强做主,说他有责任给魏家继香火,明天先在小姐面前把亲事订了,等老爷平安回来,再办亲事。小姐看如何?”
谨惜点点头,说:“如此更好,那明天正好订了亲事就让你哥哥送阿泗和紫苏上路。”
晚上睡觉前,谨惜又跟燕喜说起此事,燕喜一听小姐把自己指给心仪的人,也不由得红了脸,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丫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不过谨惜看到她的表情还是羞涩喜悦的。
第二天,映雪当着谨惜的面,把一对嵌珍珠的扭丝金镯戴在燕喜手上,算是订亲礼。又强推着魏泽钊和燕喜跪下给谨惜磕头…
事情都安顿好了,谨惜叫魏泽钊雇了马车送陈阿泗和紫苏出城,燕喜也和魏泽钊一道出城送送紫苏。
小院中只剩下映雪和谨惜,映雪不禁苦笑道:“怎么感觉好像回到陈家那个时代?每天只有咱们两个相依为命,那种日子真如恶梦一般。这两年多跟着老爷小姐在渔容,好像是我一生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谨惜平静的递过一杯茶,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们的幸福”
映雪喝了口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看着映雪倒在桌边,谨惜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妆台前仔细打扮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悄然来到鲤鱼湾,谨惜叫车夫把一封信交给萧千总。不一时,从兵营中走出一位中年总家,他正是陆循。
他拿着信,走到轿边,轻声说:“蒲小姐,上次我把京中传来的消息告诉你,我想你已明白萧夫人和定国公府的意思和立场。如今为何又要来见我家世子?你们不是已经谈妥了吗?再说你也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
当时萧赫风还未赶回渔容,纳失里的海东青已把信传到了陆循手中。他明白夫人的指示,找到谨惜,把萧夫人的意思转给她,告诉她,世子妇的位置只能是褚小姐的,别人永远别想染指。谨惜所做的,也不过是遵从上位者的意愿罢了。
谨惜隔着轿帘,淡淡地打断陆循的话:“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我只想见一见世子,说几句话就走希望陆伯行个方便。”
陆循不禁皱起眉头…世子自从与这个女子断了来往,每日只是借酒浇愁,京中已传来消息,定国公已向皇上请旨把世子调回京中,参加王公贵族的守哀之礼。
明天就要起程了,偏偏这个女子此时到来,让他怎能不担忧他本以为世子不过是一时情迷,与她分开后,回到京中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淡忘的,可看到世子如此颓废,他也突然心中害怕,难道世子真的被这个低份低贱的女子迷惑了?他不明白,以世子的性格怎么会喜欢上这样平凡的女人呢?
陆循冷冷地说:“蒲小姐请回吧,我是不会让你见世子的”
谨惜一掀轿帘,款款从马车上走下来。陆循不由得一愣,第一次见她着女装,打扮的宝髻玲珑,梅妆花钿,素纱笼体,格外清丽动人。
她突然跪在地上,说:“如果陆伯不让我见世子一面,我只有在这里等候了。”
陆循不由得大吃一惊,这里出入都是营官兵士,看到成何体统?有心招来几个心腹把这女人拖走,可万一她大喊大叫,不是更惊动众人?
陆循一把拉起她来,说:“你这女子,好不晓事再纠缠下去有何用?世子是皇上亲自指婚的,你还敢违抗圣命不成?”
谨惜垂下头,说:“陆伯,我此行并不是让世子娶我为妻,只是有些话想跟他说,说完便走,绝不会让你为难”
陆循紧皱眉头看着她,半晌才道:“你在车里等候,我请世子出来,毕竟是兵营,让人看见有损世子清誉”
“多谢陆伯”谨惜敛衽轻拜。
不一时,萧赫风裹着一袭黑袍走了出来。谨惜挑开轿帘一角看向他,却只见他步伐有些踉跄,满面绯红,连眼睛都是血红的…这人怎么会醉成如此样子
谨惜心中突然揪了一下,莫名的疼了起来。还没有十天光景,他怎么能把自己造成这个狼狈样?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自信强大,散发着一股野兽般慵懒却让人不敢小觑的威慑力,可现在的他,眼睛血红,长发凌乱,倒像一只被咬伤的孤狼。
轿帘猛的被他掀开,谨惜微眯双眼,用手遮挡强光和他灼热的视线。
萧赫风目光冷如锋刃,哂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蒲大小姐,我还以为永世都不会再见了呢”
谨惜坐在车中,规规矩矩地冲他深深施礼,说:“以前的事,是谨惜任性。我只想问一句,我愿意做妾氏,萧世子还是否愿意接纳我?”
“你说什么?”萧赫风一把抓住谨惜的肩膀,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他疑惑的看着谨惜,蓝眸中显出冷傲嘲讽的:“你是来取笑我吗?看我这个样子很好笑?”
谨惜微微皱眉,强忍着肩部的疼痛,说:“我父亲被抓了,请世子帮忙,只要世子把我父亲救出来,谨惜愿做一切事情。”
还没等萧赫风说话,陆循已十分愤怒,抢着说:“你这丫头,骗我把世子叫出来,原来还是心怀叵测像你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不配入我们定国公府世子,咱们回去…”
“陆伯,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你最好别管”萧赫风望向陆循,目光凛然。
陆循被他的目光震住了,皱眉不语。
160野合
萧赫风突然跳上马车,从车夫手中夺过鞭子,狠狠抽了一下马背,驾车而去,只留下车夫还站在原地发愣,半晌才问陆循道:“这车钱你给?”
马车狂奔在荒野中,颠簸让谨惜想起他们第一次冲突,就是坐着这样的马车…那时的他让她害怕,而现在的他,依然让她心中慌乱。 ~只是她不知道,这慌乱中有几份是真的恐惧,有几分是害怕心中堡垒沦陷。
终于,马车停在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边,萧赫风掀起轿帘,粗鲁的把她拉下马车。
谨惜不由得看四周环境,这里已远离官道,人迹罕至,除了森林中传来清脆的鸟啼还有微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她不由心中紧张,连身体都微微颤抖,可一想到现在唯一能救父亲的只有这条道,她只得咬牙忍住。
连公公的势力之大,是她父亲这个小小七品县令不能抗衡的,就算她用钱疏通,东泽府知府也不敢冒着得罪连公公的危险帮她父亲。只有找到靠山,比连公公更强大的背景,才能保住父亲。而她,能想到的唯一人选,只有萧赫风
她知道,萧赫风喜欢她,还是喜欢到非她不娶的那种。如果不是因为定国公夫人把自己的态度明确的传达给她,也许她也不会如此坚决的拒绝萧赫风。可是现在,她已没有退路,只要救出父亲,让她为妾为婢,她都会毫无怨言,欣然而往…
萧赫风睨视着精心装扮的谨惜,嘴角扬起冷笑,眼底的不屑已漫了出来。他捏住谨惜的下巴,低低的贴近她,闻着醉人的香味,冷酷的说:“今天真是认真打扮呢,不过无论再怎么装扮,平凡就是平凡,与国色天香一点也不沾边”
谨惜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合上眼,不敢看他如受伤野兽般含着侵略的眸子。轻声说:“贱妾自知蒲柳之姿,不能得意于世子。不过,只要世子出手帮我救出父亲,当什么都可以…”
“原来我一直视为高不可攀的女子,不过是个下溅的娼妇能用身体换任何东西”他欺身把谨惜压在一颗大树上,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你不配当本世子的如夫人、贵妾,最多…也就是个暖床的丫头如果同意,本世子就勉强收了”
谨惜身子一颤,感觉到他的齿贝惩罚般的啃咬着她的耳垂。泪水,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曾发誓,这辈子不会为男人哭,可是她依然还是失败了…
虽然眼前已被婆娑的泪水模糊的双眼,可她还是咬牙强忍,说道:“那世子是同意这笔交易了?”
“交易”这个词显然刺激了萧赫风的神经,他微微松开谨惜,让她的眼睛落在他的视线中,冷冷地说:“我也在想呢,为了一个暖床丫头,到底值不值动用京中的势力。你这张平凡的脸,究竟有什么任得我‘交易’的呢?”
“世子…”谨惜声音微微颤抖,身子紧贴在粗糙的树干上,让她感觉十分不舒服。她依然挺直身子,说道:“你否定我,就是在否定你的过去。虽然我平凡,低微,可是也曾得到过你全心全意的垂青”
萧赫风的拳头狠狠砸在谨惜耳边的树干上,他暴怒的说:“别跟我提从前从前…我曾经那么重视你,把你当成最珍视的宝贝,想和你在一起,为了你的一句话,不惜奔波上千里到京中为你争取名分。为了让你当正妻,我风尘仆仆的赶回来向你家求亲,我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而你呢,竟然说是因为我逼迫你,才敷衍我的如果你真的一点都不曾喜欢过我,那为何还要戏弄我?直接告诉我,你讨厌我,你恨我,你可以让我滚得再远一点你说的没错,你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你我之间也只剩下‘交易’这二字了”
谨惜垂下头,没有说话。她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她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只想活的平淡一点。她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生活在黄金囚笼中。他是永远不能理解这种心情的…
萧赫风收回拳头,树干上已印出了一片血痕。他根本不在意手上的伤,从腰间解下牛皮酒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似乎,只有烈酒才能让他心情变得好些。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突然说:“这笔交易我同意了明天回京,我会想办法救你父亲的。”
谨惜听到这话,只觉得紧绷的身体一下松驰下来。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多谢世子…”
面对这样的萧赫风,谨惜觉得心中疼的只剩下一片麻木,她捂着胸口,刚想走向马车,却被萧赫风一把抓住。
萧赫风冷笑道:“怎么,这样就想走了?别忘记,既然是交易,哪有不先付订金的?”
谨惜被他有力的大手钳住,却无力挣扎,苍白的脸色,无论再高档的胭脂都掩盖不住。她说:“你要多少?我着急没带银票出来…”
“谁要银票?”萧赫风的手一下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粉色的满池娇裹胸。说道:“订金就是…你的贞C”
在这里?露天席地的要她…谨惜终于明白了,他是要故意羞辱她。让她知道,她连他的床都不配上只能像只最下等的营ji在林中与他野合
她可以想象到日后的命运,这只受伤的野兽只会疯狂的报复她,把她咬得伤痕累累,至死方休可是她已经无路可退,难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吗?
他要的不过是她的贞C和尊严,如果她连这些都不在意了,他还有什么可以伤到她的?
谨惜的眼中只剩下空洞,她面无血色,可目光却闪着他熟悉的寒光。就在他第一次驾着马车把她骗到京郊,威胁着说要把她喂狼的时候,她也是这种目光,然后一言不发,猛的跳出马车…可是,事到如今,就算她再烈性,他也要得到她让她也体会一下什么是撕心裂肺的疼楚
萧赫风把酒囊丢到地上,解下墨色披风铺在地上,把谨惜按在披风上。她没有挣扎,像具毫无生命的娃娃,任他动作。
萧赫风的手伸到她的腰间,去解那繁琐的绳结,可因醉意却怎么也解不开,他咬着牙从腰间抽出蒙兀匕首,锐利的刀锋一下斩断绳结,珠玉滚落草丛。
他毫不犹豫的撕开她的亵衣,露出雪白的胴/体。谨惜的手臂下意识的遮挡胸前两抹粉嫩,却被他狠狠按在身侧。
他的蓝眸如血,充满了。他只觉得血被烧得沸腾了,浑身都着了火,无处宣泄。他的手抓住一只柔软雪白,感觉到傲然挺立的小尖尖在轻啄他的掌心。他不停的揉捏着,欺凌着…
谨惜被他抓得很疼,她咬着唇压抑着不让自己叫出声。她感觉到他的手终于放过她可怜的上身,却又袭向她的裙裾。
她的挣扎在因醉酒而变得更加暴虐的萧赫风面前根本就是蚍蜉撼树,他一只手钳制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撕扯。谨惜只听见一声裂帛之声,身下一片冰冷,整个身体都暴露在荒郊野外之中。
而他已欺身而上,压住她因羞恼而蜷起的身上。他强行分开她的腿,猛的挺身而入。没有温柔,没有前戏,只有疯狂的掠夺和占有。
一阵剧疼让她忍不住尖叫出来,林中的鸟儿拍着翅膀飞起,她的尖叫更刺激了他,他粗野的律动,一遍一遍的攻战他的领地。
他沉溺在这样的温柔里不能自拔,身下的女子闭着双眼,脸色绯红,强咬着唇忍耐的样子让他简直难以控制,只想要得到的更多,更多…
他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逼她看着他们的结合,她咬着唇抵死不从。他压在她身上,舌头强行进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索取。
她狠狠咬住他的舌头,血的味道蔓延满口,他的恨和她的怨交织在一起,正像他们的躯体纠缠在一起,天地间只剩在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谨惜只觉得在他一遍一遍的凌迟下,疼痛已变成了麻木,宝髻上的珠钗玉梳都滚得不见踪影,长发却与他凌乱了许久的头发纠结在一处。可笑的是“结发”这个词却是他们所玷污不起的那是形容夫妻的,而他们…不过是一对野合的狗男女
萧赫风裸/着身子坐起来,解他们纠结在一处的长发,而谨惜却摸到身边的蒙兀匕首,一刀落下,斩断了那纠缠不休。
冷冷地看着雪亮的刀身映出她狼狈的脸,说道:“好刀”
此时萧赫风的酒已经醒了一半,他看着她那冰冷的表情,心中一紧,忙抢过她手中的刀。
他知道谨惜也许会恨他入骨,可是他毕竟得到了她以后,她就是他的女人了。他可以带着她回京城,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他伸出手想把谨惜圈在怀中,可却被她躲开。谨惜背对着他匆匆穿上衣裙,说:“世子明日上京,几天可以传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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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赫风不禁眯起眼睛…这个女人果然不忘本色,“交易”一完,马上就提出条件来
他淡淡的说:“你跟我一同上京不就可以监督我行事了吗?。”
谨惜穿戴整齐,回过头,却看到萧赫风还赤/裸着身子,不由得脸红起来。扭过头冷冷的说:“国孝期间,你带着妇人进京,就不怕被御史台弹劾吗?再说我要留在渔容看紧父亲,万一连公公在监牢对他对手怎么办?”
萧赫风这才缓缓站起来,把衣服穿好。最后把铺在地上的披风抖了抖,看到驼色里衬上的一抹殷红,不由得嘴角含笑,说:“别忘记你只是我暖床的丫头,把你带在身边也不算违反国孝”
谨惜抬起头看着他,目光中只剩下一虚无,没有从前他所喜欢的小小狡狯,还有那水一般浩渺的清澈,只剩下深深的悲凉。
她说:“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我留在渔容,让我安心的看到父亲平安归来。我绝对不会失约,只想…跟父亲见最后一面”
萧赫风紧紧握住拳,他别过脸,冷硬的说:“随你的便一会我会写个卖身契,你只要签了,我会放你在渔容等待”
谨惜一言不发,默默的向马车方向走去,可是她的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某个地方还火辣辣的疼着…
萧赫风看到她一瘸一拐的走着,上前欲扶住她。却被她甩开手:“没有主子扶奴才的道理,世子不要自轻自贱”
“这句骂的好我就是喜欢自轻自贱”他一下把谨惜抱起来,大步走到马车旁。谨惜还以为会被他狠狠丢在硬木板上,结果他却把她轻轻放在车室内,然后撂下轿帘。
马车飞驰,谨惜紧紧的抱着双肩,把头埋在膝间,轻轻啜泣起来…
外面的颠簸终于停了下来,谨惜忙用衣袖抹干脸上的泪水,其实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
轿帘猛的被掀开,萧赫风冷眉冷眼的对她伸出手,说:“过来”
谨惜看向他的身后,竟然又回到鲤鱼湾兵营,她咬着唇瑟缩在车中,她不想被别人瞧见此时模样。
萧赫风眯起眼睛,目光中多了几分威胁。沉声道:“怎么,刚开始就不听话么?”
谨惜咬着唇,把手搭在他的手上,狠下心想:反正丢人也是丢你的
还没等她反映过来,早已被萧赫风抱着走了进去,他用墨色披风把遮住她的身子,大步走进军营。
谨惜不敢外面,她害怕所有兵士的目光会聚在她的身上,所以把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前不敢抬头。
“世子…”谨惜听到陆循的声音,不过那声音是十分不悦的。
萧赫风却像吃了十斤火药,比他还不悦,大声道:“让开没我命令都不许进来。”
她被轻轻放在床上,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她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萧赫风坐在桌前展开纸,莫忘从书架上跳下来,欢快的吱吱叫着扑向墨砚,看来它已经有许久都过不上“瘾”了。
“过来”萧赫风提着笔叫道。
谨惜瞪着他,萧赫风扬起嘴角笑意森然:“卖身契,你亲自写比较好”
她知道,他会把在自己这里受到的屈辱和伤害一百倍的追回来。这个人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这一点…跟她很像
谨惜强忍着疼痛走到桌前,提起笔却犹豫了…
萧赫风双手环在胸前,扬起一抹冷笑说:“怎么,不会写?我教你”
他上前环住她的腰,手抓着她提起笔的手,在纸上写道:蒲谨惜自愿入定国公府为奴,特立此书,永远不反悔…
一滴泪水落在纸上,晕湿了字迹,萧赫风虽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在颤抖,可他却不为所动,坚持写完卖身契。他抓着谨惜的手指,陷在印泥中,在落款的地方,按下鲜红的手印,才松开她。
萧赫风垂着眼说道:“你记住,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别再跟我玩花样等蒲知县恢复自由之时,我会派人来接你的”
谨惜扶着桌子强支撑身体,她知道,无论如何乞怜如何哭泣也不会得到他的半分同情,又何必让他得意?她冷冷说:“如果世子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萧赫风没说话,突然从后面抱住她,她感觉一个冰冷的金属链子套在她的脖子间,她刚想挣扎,却听到萧赫风威胁的声音:“不许动”
只听见咔嚓一声,谨惜不禁微微低头看向颈间…是一个结实的金属锁链,上面嵌着一块黑色水晶,上刻着鲜红的字,谨惜用手摸了摸那凹凸的感觉…是蒙兀文,她不知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