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父亲一直都知道她偷逃出去的事…谨惜微微吐了吐舌头,拉住父亲的衣袖撒娇道:“还是父亲最疼我”
蒲啸原点点头,又去忙他的公事去了。因为案情重大,蒲啸原跟罗班头商量,把魏泽钊等几个年青力壮的长随也交给罗大宁调遣,派出捕快撒在渔容十几个县村调查可疑人员。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按照衙办案的规矩,如果在规定之内没找到凶手,捕快衙役是要吃“限棒”的。
罗大宁心中也十分焦急,虽然蒲知县没有对兄弟们动手,可也把他叫去极力申斥了一顿。
罗大宁知道魏泽钊在蒲知县和蒲小姐面前都吃得开,只好悄悄找他商量办法。
两人坐衙署后院的大槐树下喝茶,魏泽钊也唉声叹气的说:“这事实在难办,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杀了这么多人,埋在深山里,如果不是被打猎的人发现,只怕一辈子都不能露馅。如今事情闹大,他还不躲藏起来?大海捞针,到哪找去?”
罗大宁也直摇头,说:“可是这个案子不破,只怕全县的百姓都会不安,闹得人心慌慌,可怎么办啊?”
“不如下个饵把鱼钓上来…”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人忙回头观瞧。
151诱饵
没想到竟然是谨惜带着映雪和紫苏从树后转了过来。
罗大宁和魏泽钊忙站起来施礼道:“大小姐”
“你们连日辛苦了,天气暑热,我叫映雪做些林檎冰水给你们喝。”谨惜笑盈盈的说。
映雪端过托盘,紫苏给两人倒了冰水,罗大宁和魏泽钊忙又感谢。
罗大宁觉得小姐方才所说有理,忙问道:“不知大小姐可有什么计策,帮我们擒获那个杀人狂魔?”
谨惜摇摇头,说:“案子上的事情我可不懂,只是觉得这样盲目的找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守株待兔、以逸待劳才是上策。我听仵作说那些骸骨都是十岁以下孩童的,说明那个杀人魔只杀幼童,而且都是劈开头颅取出脑子。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排列,大概是每个月要杀四名儿童。现在满县都传得风言风语,想来那凶手也不太敢大张旗鼓的动手,所以你们应该着重人牙子那里,看有没有人专门买十岁以下的孩童。另外…就是…”谨惜的目光沉了沉,说:“找个诱饵引那凶手上钩”
罗大宁和魏泽钊知道,诱饵,只能用孩子。没想到大小姐倒是个狠角色,敢出这种主意可是,事情还没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谁也不想用一个无辜孩子的生命冒险。
他们觉得大小姐所说的有道理,应该按着这个线索查下去。所谓鱼有鱼路,虾有虾路,还得向渔容当地一些地痞流浪打听消息,看最近有没有突然暴富的人。
商量好了,两人分别行动。魏泽钊负责在牙行安排人手,暗中调查有没有专买十岁以下幼童的。宁大罗地头熟悉,负责撒下捕快暗线,收集消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可是过了七八天,罗、魏两人都没有发现线索,而渔容县西边的小王庄又丢失了一个七岁男童。
渔容县更加人心惶惶,流言四起,蒲啸原也顶不住压力了,在衙门外的八字红墙上贴出告示,如有能提供线索者重赏一百两白银。
罗大宁和魏泽钊也被当众责打了五下“限棒”,虽然衙役不敢下重手,可依然痛得几天都不敢快走。他们恨这凶手恨得也牙根直痒。
谨惜听说,不由得皱起眉头,说:“看来那人一定是有武功的,他一定是仗着自己身手好,宁可找机会掠夺幼童,也不愿意找人牙子买。这样看来,事情真的是很棘手啊…”
正在无计可施之时,秋实突然找到他们,说愿意当诱饵帮老爷把案子破了。
其实秋实已经十一了,不过长得不大显高,如果冒充**岁的孩子也能充得过。
只是…此次行动万分危险,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就对不起秋实了。所以蒲啸原跟秋实严肃的谈了一次,但秋实还是愿意去当这个诱饵,因为他说他有个弟弟就是小时候走丢了的,他了解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所以他想帮这个忙,而且罗大宁也说亲自在他身边保护,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帮老爷破案…
蒲啸原听说也只能点头同意了,谨惜知道后单独把秋实叫去…第二天,秋实就换上一身破衣,蓬头垢面的到县城郊外土地庙里当起小乞丐来。
天色越来越暗,秋实一个人行走在郊外的荒野中,手中握着一根青竹竿,只能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这时,一个黑影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后退了几步。
那人长着一张苍白消瘦的脸,一身黑衣裹在瘦如麻竿的身体上。他冲秋实微笑,露出一口黄牙:“小乞丐,这么晚了还瞎逛,不知道最近不安全吗?。”
秋实心中打鼓,眼睛瞟向树林的方向,说:“我一个乞丐,不出来找吃的怎么活?”
那个瘦高的人怪笑道:“你这小鬼几岁了?如何当了要饭花子?家里人呢?”
秋实紧紧握着竹竿,说:“我九岁了,家里人全死光了。要不谁会出来当乞丐啊!”
那个怪人眯着眼睛古怪的说:“九岁?真是不错”
说罢动作如闪电,一下点在秋实身上,他只觉身子一软,就不能动弹了。
那个怪人抱起秋实,在黑暗中飞奔而去…
躲在密林中的罗大宁看状忙对另外两个捕快点点头,三人追了上去。
他们知道那人功夫不弱,不敢跟得太紧,远远的,只见前面一片庄子,那黑衣人抱着秋实跳进围墙。青砖建筑的围墙看上去有两人多高,而且外面有一队人马在巡逻,还能听到狗叫声,罗大宁不禁皱眉,轻声问:“知道这是什么村?”
一旁熟悉地形的那个捕快早已吓呆了,被罗大宁拍了一下才转过头,满面惊恐的说:“这里…是皇庄”
罗大宁呆住了,半晌才说:“那也不能不管秋实啊”
“班头,咱们三个能爬过这两人多高的围墙吗?能打得过庄子上的守卫吗?别说救人,把咱们都得搭进去”
“是啊,班头,咱们快点回去禀报大人,请大人拿个主意吧”
罗大宁咬咬牙,低声说:“咱们撤”
三个人悄悄退后,消失在片黑暗中…
秋实昏昏沉沉只觉得那黑衣人扛着他走进一个像地下室的地方,把他轻轻丢在一堆干草上,然后一阵铁锁哗啦哗啦的声响后,他才逐渐清醒。
秋实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通向上面的一段石阶的墙壁上才挂着一只松油灯,灯光昏暗。
这里造得分明就是座地牢,四周都是石墙,只有地上铺了些干草。这时,干草堆里突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吓得秋实向后退着,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上。
看那草堆动弹的幅度,比一只狗的个头要大。不会吧…这里的老鼠竟然有这么大只?秋实吓得不轻。
突然,从草堆中冒出一个脏兮兮的小脸,眨眨眼睛看着他说:“今天是初几?”
秋实被吓呆了,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小鬼。
那个小鬼不耐烦的又问:“问你呢,新来的,今天是初几?”
“初…初八。”
小鬼扒开乱草,钻了出来,一身褴褛比秋实这个“乞丐”还破。看样子顶多有七八岁的样子。小鬼轻声说:“今天晚上…”
“你…你说什么?”秋实皱起眉头。
那小鬼望向通往上面的石阶,面色凄然,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就会和别的孩子一样死去”
秋实吃惊的看着那个小鬼,说:“这是哪里,你是谁,告诉我所发生的一切”
那小鬼垂下头,苦笑道:“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在初八晚上,我们会被那个大妖怪吃掉”
“谁是大妖怪?”秋实觉得这孩子一定是被关久了,说话颠三倒四的。另外听到她的话,秋实才知道,原来这小鬼竟然是个女孩实在没看出来。
她摇摇头,说:“见过大妖怪的孩子都回不来了。我也是听常来送饭的多吉说我们最后都会被他吃掉。等吃掉七七四十九个童男童女,大妖怪就会成仙了。我和两个妹妹是上山采蘑菇被抓回来的,每隔半个月都会送进来一个男孩。然后,我妹妹和一个男孩就会消失,我想这次该轮到我们了”
秋实的脸色煞白,他才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极度危险的境地之中…
连公公闭着眼听那悠扬的昆曲在耳边响起,柔嫩的嗓音如行云流水般淌过,不由得手指随着音乐轻打节拍…
这时,瘦高的黑衣人走进来,冲连公公施了一礼。他忽然从陶醉中惊醒,伸手止住小优们,说道:“侯三,跟我进内室。”
那个瘦高男子原来叫侯三,他跟着连公公进了内室。面带得意的说:“公公交代的大事办好了,今天又抓了一个。”
连公公点点头,说:“难得你办差办的好,日后我会在主子面前提携你的”
侯三听了不由得狂喜,忙跪下道:“多谢公公栽培”
连公公挥挥手让他退下,这时一直隐在多宝阁后的一个人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道袍,鹤发童颜,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一抖拂尘,说:“这个人不能留事成之后定要绝了后患。”
“那是自然”连公公毕恭毕敬的说:“一切听从仙长决断”
那道人态度越发倨傲,问:“京中可有消息传来?”
连公公说:“皇后只怕不行了,方御医是我的人,听说最多也就是拖十天半个月。”
道人捋着胡子说:“可以宫中散播谣言,就说…就说太子已私制了龙袍等违禁之物,心里盼望皇上也病重,好尽早登基。”
“皇上一向多疑,如果知道太子有此心,一定会先动手废了他仙长真是多谋,我这就写密信给淑妃娘娘。”连公公又忙问道:“这回…可是七七之数,吃了这对童男童女的脑髓,是不是就可以恢复阳道了?”
道人轻轻瞥了他一眼,道:“怎么,连公公不相信我的御女种子方?”
“自然不是”连公公嚅嚅道。
这时,有人敲门,连公公不悦地问:“是谁?”
152困局
“叔父,我是连杰。”一个青年的声音回答道。
连公公说:“进来吧。”
那个青年长相与他有几分相似,他是来送四王爷密函的。看见那个道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叔父也算皇帝宠妃前的红人,面对这个老道却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还不是因为想要恢复男身?他才不相信那个东西被割下去还能重长出来这个老道分明就是来骗钱的。可叔父却对他言听计从。造孽杀生已经残害了四十多个孩童的性命了…
四王爷的密函连公公还是知道避讳的,他笑着对老道说:“请仙长先去密室,等我处理完公务过去。”
连公公飞快看完密函,悬在烛火上烧掉,对连杰说:“你写密信给娘娘,请娘娘派人在宫中散步谣言,就说太子私制龙袍,有心早日登基。”
连杰皱了皱眉,劝道:“叔父,四王爷已吩咐咱们要停止一切行动,不能在皇后殡天时闹出事情让太子抓住把柄,您就别再给他添乱了。一定是那个臭牛鼻子,乱出主意,这样不光会害了您,还会牵连四王爷的”
连公公一巴掌把连杰打倒在地,骂道:“你懂个屁四王爷就算不想斗,都不行太子就是视他为眼中钉,如果让太子顺利接位,那四王爷就得倒大霉,咱们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趁现在就得鼓动娘娘下手,把太子拉下马你想太子倒了,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是谁?论战功,论英勇,论贤德,自然都是四王爷四王爷如果当了皇帝,那我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时…”他眯着眼,似乎在幻想那美妙的时刻。
连杰用手抹净嘴边的血迹,冷冷的看着他不语。
连公公不是年幼净身,他曾是个市井之徒,斗鸡走狗整日不务正业,若不是因欠赌债实在还不起,他哪有勇气把自己切了进宫?他幸运的伺候了沈才人,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了淑妃。他天生是个赌徒,怎么能不用这个机会赌一把,如果赢了,那他得到的就是…天下
地牢中,传来铁锁的声音,秋实和那脏兮兮的小女孩不由得身子一震,向后退缩。
沉重的步伐声每接近一步,都让秋实的心跟着狂跳一下。当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的石阶上现显时,秋实不由得咬住唇。
一个长相十分凶恶的男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秋实吓得浑身发抖。一旁的女孩小声说:“他是送饭的,就是他告诉我大妖怪吃小孩的。”
他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几盘子肉,竟然还有一大壶酒…女孩看着肉眼睛都发亮了,上去手抓着肉狼吞虎咽。
那个男人沙哑着声音说:“多吃点,好上路”
女孩听了这话也不在意,依旧不停的往嘴里塞着,看来对自己的命运早已认了
而秋实却一眼看到他腰间挂着的那串铜钥匙…机会只有一次,再不抓住,他就真得没命了
他也凑上前去,假装要抓肉吃。见那男子刚转身要走,秋实手猛的一刺,一根亮晶晶的银针扎在他的手臂上。
那个男人回过头,瞪着铜铃般的眼睛看着秋实,那凶恶的样子让秋实吓得向后退到墙角。不过那个男人却没有发怒,只是拔下手中的银针,说:“别做无谓的事,你逃不出去的一会就会结束,保证你不会痛…”
他转身刚走出两步,突然停下,扭过头看向监牢…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抓得满手肉汁的女孩愣住了,秋实低吼道:“快点,把钥匙拿到手”
好在临行前,大小姐把他叫去,给了他两只银针藏在衣角。大小姐说,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把涂了麻药的银针扎在敌人身上,他就会昏迷过去。
这是唯一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了女孩丢掉手中的肉,伸着手向倒在地上的男人腰间极力够着…可她的手臂太短,根本够不到。
两个人的小手拼命向牢门外伸着,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正在连公公臆想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他不禁皱了皱眉。连杰知道叔父的脾气,忙转身出去。
刚到廊下,庄仆回禀道:“外面来了一队人马,说是渔容县的,要进来搜查。”
连杰一听不由得冷笑道:“小小知县吃了熊心豹胆不成?也不问问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搜查?”
他带领着庄丁禁军赶到大门前,只见一队巡检兵丁及衙役捕快拥着一个七品服色的儒雅男子站在门外。
连杰上下打量了几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到此有何贵干?”
那个男子上前拱手道:“在下渔容知县蒲啸原,我们追捕江湖大盗铁燕子到此,看到他跳墙进了皇庄,所以才冒昧打扰。请上复连公公,那铁燕子穷凶极恶,十分危险。为了皇庄上下的安全,请公公让我等进去搜查”
连杰眼中闪过一丝狐疑…这伙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抓了个小男孩时来搜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他心中有鬼,面上自然变颜变色。蒲啸原自然看在眼中,他说:“这位官人若不信,可以看看那墙头,还有一丝血迹。铁燕子逃到皇庄,万一再伤人命,别说你我,就算连公公也担不起责任。”
连杰看到墙头瓦被蹬掉几块,又有血迹在上,一时不知如何处理,只得进去禀告叔父。
连公公听说眯起眼睛,说:“如果强拒只怕这些人更会起疑…开门让他们进来,我看他们能搜出什么花样地牢隐藏秘密岂是他们能搜到的?”
连杰令庄丁开门放他们进来,蒲啸原冲众人点点头,大家的眼神都格外凝重。因为找到秋实,是他们此行唯一的任务希望还能来得急…
大家都仔细查找,不放过任何一处遗漏。不过皇庄的人也得到了命令,跟在他们身后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搜查了近一个时辰,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竟然毫无发现。
蒲啸原的心不由得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罗大宁。从罗大宁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失望…难道…秋实他已遭了不测?
连杰哼了一声说:“怎么样蒲知县,都搜了一遍可发现异常?”
蒲啸原皱紧眉头,拱手道:“深夜打扰实属无奈,还请谅解。”
正在此时,突然后院传来一声孩子的尖叫声:“救命”
蒲啸原冲罗大宁喊道:“快去看看”
罗大宁会意,提刀冲了过去,而连杰面色一寒也追去。
只见雕花石壁下多了个狭窄的洞口直通地上,此时已经打开,两个浑身褴褛的孩子抱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而正赶来的庄丁已举起弓箭…
罗大宁忙上前护在两个孩子前面举起刀,闻声而至的连杰和从后院赶来的连公公都变了颜色。
蒲啸原等人也匆忙而至,看到这一幕,心中才放下来。难怪如何都搜不到,原来这里暗藏了机关
蒲啸原的人马把两个孩子护在中央,举起手中兵器。而庄丁们也渐渐拥了上来,把他们围在中间…
连公公快走了几步赶到跟前,冷冷喝道:“都给我住手”
皇庄的庄丁都放下手中武器,蒲啸原也示意众人收起兵器。蒲啸原目光如冰,拱手道:“下官参见连公公,恕下官唐突,请问公公,皇庄之上怎会有两个孩子?”
连公公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挺直如松的男子,面色阴沉…而蒲啸原面对这个深得皇妃宠爱的大太监,他也不现一丝惧色,直直的迎向他。
连公公被他那锐利的目光看得心虚,突然哈哈大笑道:“瞧这位蒲知县说的,我这皇庄又不是慈幼局,怎么能收留小孩子呢这两个小乞丐可能是饿昏了,竟然跑到这里偷东西,被庄子上的人发现抓了起来,本想着明日送到县衙中去呢,结果蒲知县亲到访,既然这样倒省了我们费事,你就把人带去算了”
蒲啸原面色一僵,他没想到这个连公公果然是块老姜,临危不乱,就这样几句话就轻轻化解了危机就算现在两个孩子指证,也不能改变什么了。就算到了州府那里,两个孩子的话又怎么能被相信?没有直接证据说连公公杀了许多孩子,事情陷入了僵局…
蒲啸原忧虑的看了看两个被吓坏的孩子,沉声说道:“我们走”
看着县衙的人马远去,连公公冷笑道:“跟我斗?你这小小知县差的远呢”
就算他找到两个孩子又怎样?没有证据能说明他是杀害小孩的凶手蒲啸原若敢跟他斗,他就会让这个愚蠢的知县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当蒲啸原带着孩子赶回县城,已是半夜了,谨惜和丫头们依然秉烛等待。众人的心都悬着,心系秋实的安危。
谨惜见秋实毫发无伤的回来,心中自然高兴,只是看着父亲面色沉郁,心事满腹,就知道事情一定很不顺利。
谨惜叫映雪安顿好两个孩子,给他们沐浴换衣,又叫紫苏准备夜宵给大家吃。才亲自端着茶给父亲送去。
153+154
父亲正在二堂与罗大宁、魏泽钊商议,看得出来表情都十分沉重。谨惜递上茶道:“再难的事情也会有解决办法的。”
蒲啸原叹了口气,说:“谨儿,你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只怕很难有办法了”
正在此时,跟着去皇庄的一个捕快在门外求见,说是有事要禀报大人。
蒲啸原点点头,叫他进来。
这人名叫杜继宪,他跪磕了两个头,说道:“大人,小的有事回报。方才在皇庄,小的看到个人…这人原是虚玉山的道人玄隐子,因为偷练禁术被张真人逐出山门。没想到在此处竟然看到他。所以小人心中疑惑,特来禀报”
蒲啸原皱起眉,问道:“你怎么认得那个玄隐子?”
还没等杜继宪说话,罗大宁抢着道:“杜兄曾经在玉虚当过小道僮,当然认得道士”
“哦?”蒲啸原不由得挑眉:“那你为何还俗?”
杜继宪红了脸,说:“因熬不得清苦,所以…”
蒲啸原也不是八卦之人,摆摆手说:“你且说说那玄隐子,他为何被张真人逐出山门的?”
杜继宪道:“玄隐子本是张真人的师弟,制丹药的造诣很高,前代教主很是看重,连张真人都忌惮三分。不过他这人心术不正,总是想走捷径,结果暗中偷炼教中禁术才被张真人逐出的。”
“这样的人…出现在皇庄,到底会有什么阴谋?跟被杀死的孩子又有何联系呢?”蒲啸原不禁抚着下巴沉吟。
“父亲,”谨惜突然开口道:“如果想知道那个玄隐子到底是什么人,去问问玉虚山的张真人岂不更明白?”
一句话提醒了蒲啸原,案情似乎又有了新的线索,他这才一扫愁云,笑道:“正是这样杜继宪能找到这个线索,等案子有了眉目,本官一定重赏明也跟着我到玉虚山走一趟吧”
心情一好,众人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谨惜忙叫丫头们端上馄饨。
第二天,蒲啸原便装出行,只做上山随喜的官人。带着罗大宁、魏泽钊和杜继宪三人上了玉虚山。
玉虚山上清宫建筑在山顶峭壁之侧,远远望去被云雾缭绕,倒真有几分神仙道场的气势。蒲啸原一行人光是爬山就爬了一整天,山路狭窄陡峭,一侧临渊,行走其间未免有种登天求仙的艰难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