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不容易。谨惜突然觉得萧赫风很可怜,虽然他贵为定国公世子,可他却生活在政治漩涡中,每行一步都伴着凶险,有可能牺牲性命。他的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复杂啊!
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谢谢你相信我!谨惜…”
谨惜抬起头,只见他微微俯下身来,嘴唇就快要贴到她的面颊上。她急忙一偏头,他的吻落在她的发丝。
谨惜窘迫的转移话题:“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我们要等天黑!”萧赫风眯起眼睛,望向外面,那片茂密的森林中透进点点光柱,逐渐变得黯淡了。
“我经常带兵巡视王母岛,比那些杀手更熟悉这里,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等到天黑,我们才有机会逃出去!”萧赫风坚定的说。
等待的时光最漫长难挨,尤其是敌人步步紧逼的情况下。
谨惜给他检查伤口,发现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伤口被水泡得发白,肉都向两边翻开,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她扯下一条袖子,举在树洞口处,让风把它吹干。然后撕成长条把他的伤口包裹好,在这种环境中,只怕再多挨半日,他就会因伤口化脓而发烧晕迷。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可能寻找未果的杀手们也都急了,想出更狠的招数,点火烧林。反正这里只是座无人荒岛,就算着火也不会有人在意。这样他们不是在逃出来时被发现,就是被烧死在林中。
当一阵阵浓烟窜入密林中,萧赫风已拉着谨惜向高处逃去。
谨惜捂着口鼻说:“我们往上逃有什么用啊?火烧到山顶还是逃不出去啊!”
“相信我!”萧赫风拉着她,用力捏住她的手,远处隐隐的火光映红了他的眼睛。
事到如今,不相信他也没有办法了,谨惜也只能咬着牙向山顶爬去。
这一夜正在刮风,火依风势,燃烧的无比迅速。当他们爬到山顶时,只能看到半山下一片火海。升腾的火焰映红了湖水,许多飞鸟在山顶不停盘旋,它们的巢穴中还有幼鸟不能逃走。
烟气呛得人直流眼泪,他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都成了花猫脸。
谨惜看了一眼,山顶悬下一条瀑布,直坠入崖下的水潭中,幽黑的潭水深不见底,看上去好像通往地狱的深渊。谨惜抓住萧赫风的手,向后退了半步,她看着那么高的地方眼晕。
萧赫风看着火光离他们越来越近,他拉起谨惜的手,说:“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什么?你原来早想好死法了?”谨惜看着他被熏黑的花猫脸,一脸纠结的说:“你还不如刚才在湖里不救我呢!”
“傻瓜,这个潭是通向外面的!我们从这里游出去,才能避过他们的包围!他们的大船无法靠近岛屿,只能放下小船划到岛上,我们只要越过他们的包围圈,到岸边找到他们的船,就能逃走了!”
“可是…我不会游泳!”谨惜看着那幽深的潭水,心中不免紧张害怕。
“看着我!”萧赫风用右手捧着谨惜的脸:“相信我,我们一定会活着走出去!”
谨惜点点头,浓烈的黑烟已经刮得人睁不开眼,火马上就要烧到这里了。
萧赫风抱住谨惜,在她耳边轻声说:“深呼吸…”
两个人相拥从悬崖上纵身跳了下去,如两只折翼的蝴蝶。
再次体会这种窒息的感觉让谨惜觉得十分恐惧,不过这次萧赫风紧紧的拉着她,没有松开手,哪怕他的伤口被挣裂开,他都紧紧咬着牙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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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危机
不知道有多长时间,谨惜觉得身体被冻得不可抑制的发抖。他们从潭下一个岩洞中钻了出来,浮在水面,可以看到整个岛都变成了一座火焰岛,冒着浓烟。
萧赫风喘息着,他注意到黧黑的水面上浮着的那艘大船上好像没几个人看守…看着谨惜颤抖的样子,他还是决定先偷偷上岸。
在岸边停着四条小船,他们自然不会想到山上还有路能通到岸边,所以岸边根本没留人看守。萧赫风把船索都解开,推到湖中,让它们自由漂泊去了。只剩下唯一一只,留着他和谨惜用。
可是不远处黝黑水面上那艘大船还在那里等待,小船停泊的地方又是个月牙形的湾口,只要他们划出岛必然会被大船上瞭望的人发现。
那艘大船装备的火力他们已经尝过滋味了,再来一次可不见得有这么幸运能逃出生天。萧赫风望着天边那轮明月,不由得凝眉沉思…
灵光一闪,他想到个办法:如果把船翻过来,底朝上猛的按到水中,那么会有一些空气因压力而留在船舱里,这样他们可以顶着船支在水底走,船舱中所剩的空气也足够支撑他们呼吸一段时间了,而大船上瞭望的人也不可能发现水底有人接近他们。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谨惜,谨惜觉得这么疯狂的冒险也只有跟着萧世子才能“享受”到!可是他们已经别无出路,如果被岛上五十多个杀手找到,再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因为谨惜的力量不够,每次挤压进船舱的空气不够多,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好在他们把鞋脱掉了,好几次踩着水底的淤泥,差点陷进去。两人个顶着船,摸索着向敌人大船的方向前进。
在水底行走的阻力很大,比预想的慢多了,船舱中的空气渐渐少了,两人举着沉重的船体,越来越举步维艰。
萧赫风说:“我们浮上去看看。”
因为在密闭的环境里,声音听起来很闷。谨惜也觉得再坚持一会她也举不动了,两人果断弃船上浮。
终于浮到水面,两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们觉得能呼吸真是件好事!
一轮明月笼罩湖面,大船近在咫尺。他们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引起船上人的注意。
小心翼翼的游到船边,可是船体十分高,他们怎样才能爬上船?谨惜焦虑的看了一眼萧赫风。
他却毫不在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从怀里变魔术般掏出一只虎爪钩。从船下看不到船上面的情况,他只能选择一处没有火光地方把狼爪钩抛了上去,拽了拽确定已经牢固的勾在船舷上,才顺着绳子缓缓向上爬去。
而谨惜原本不善水性,只能抓着绳尾,等萧赫风爬到船上,再把她拉上去。
等谨惜爬上船,已经累得浑身没劲了。萧赫风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她猫下腰,从他们隐藏的地方看去,船上有五六个看守,点着火巡视。他们都被岛上的大火吸引,站在船舷边向王母岛方向张望。
只有一个人在船尾抱着大刀打瞌睡,萧赫风冲谨惜使了个眼色,两人伏下身子悄悄向船尾爬去。
谨惜紧张的手心出汗,这些人既然是杀手,想必听觉都很敏锐,万一那个睡着的人醒了发现他们,他们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人家?
躲在桅杆和风帆的阴影处,萧赫风停了下来。谨惜差点撞在他身上,萧赫风回头不满的瞪了她一眼。他示意谨惜在这里等待,一个人猫般灵巧的窜了过去。
他看到那人身边倒着一只酒葫芦满身的酒气,不由得放下心来,拔下他腰间精巧的小匕首,捂住他的嘴横向一抹,顷刻间割断了他的咽喉。他连声音都没来得急发就见阎王爷了,一股鲜血如喷泉般飞溅在桅杆上,谨惜不禁转过头去。她还是第一次见杀人的场面,不由得浑身颤抖。
萧赫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挑眉朝谨惜投来戏谑的一瞥,谨惜回他一个白眼,他才收回笑意,杀气腾腾的提刀悄悄接近那伙看热闹的守卫。
他们正全神贯注的看那岛上的火光,互相谈论着,根本没想到萧赫风能逃出岛,还能跑到他们的船上来。
一声惨叫,湿热的鲜血喷溅在身上,他们这才回头,只见一把刀穿过站在最后的那个人的胸膛,那人瞪大眼睛恐惧的望着众人。
刀从他的身体一下消失,他倒在地上,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幽蓝的眸子中闪着凛冽的光芒,比他的刀尖更让人心寒。
他的样子太过特殊,哪怕那些杀手没见过他,也一眼就认出他就是他们要刺杀的定国公世子!
火光映红了一张张贪婪扭曲的脸,他们如恶狼见到羊般,抽出腰间的武器围了上来。原以为功劳会被岛上那些人抢去,没想到守船都守来了运气。
临行前,他们得到的指令是:如果谁找到并杀了萧赫风,会可以得到五百两黄金!多么诱人的数目啊!不过他们是组织最低层的杀手,还没机会参与更多的行动,没想到这只猎物竟然自投罗网,五百两黄金真是太容易到手了!
所有人都兴奋了,恨不得第一个宰了萧赫风得到黄金。一个肥胖的大汉怒吼一声举起手中大斧轮向萧赫风,萧赫风轻盈的向旁边一闪,躲过进攻,一刀劈向他的手腕,那个大胖子的动作失于笨拙,来不急收回,一刀砍在腕子上,半个手腕都被砍折了,只有一点点皮肉连着手,那只重斧掉在地上差点砸到另一个人。
一个瘦骨嶙峋如恶鬼般丑陋的汉子趁萧赫风对付大胖子,在身后偷袭。谨惜看到举起身旁的空桶砸了过去,那个瘦鬼被吓了一跳,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奔自己袭来,忙举剑相迎,剑穿过木桶他才看清。
可是为时已晚,萧赫风听到身后的动静,忙转过一刀穿透瘦鬼的身体,一脚把他踹到水中,他掉下去时手中还举着那只木桶。
短短时间内已经解决了三个人,剩下的三人都有点蒙了,他们没想到萧赫风武艺如此好。当然,也是他们几人的水平太差,所以才只能轮到看守船支的活儿。
月光下,他如一只矫健凶猛的黑豹,舞起死亡之刀,既华丽又绚烂,让所有人恐惧到骨子里。
萧赫风以一敌三却优势越来越明显,突然有人大喊一声打断了他的进攻节奏:“萧世子,放下手里的刀,如果你不想你朋友死的话!”
萧赫风回头一看,谨惜被一个小胡子勒在怀中,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萧赫风不禁心中猛的揪了起来,他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急色,被那个小胡子捕捉个正好。
“放下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刀刃紧贴在谨惜的脖子上,故意一划,一道血痕出现在玉般白皙光滑的皮肤上。
萧赫风握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的焦急心痛让谨惜不禁一动。谨惜知道,如果他放下手中的刀,就意味着死亡。这些人就是冲着他的性命来的!而自己看到了整个过程,也决计逃不过一死!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她不想就这样死去…谨惜突然想起头上那只木簪!
她看到萧赫风握着刀的手缓缓垂下,松开手中的刀,重沉的刀落在地上,被人一脚踢到旁边。其中一人狠狠一拳打在萧赫风脸上,他被打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又被一脚踩在地上。其中一个黄板牙缓缓举起手中的刀…
谨惜突然尖叫道:“大爷,你可别杀我!我跟萧世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故意让声音又柔又媚,一听起来就知道是女子。果然众人的目光都狐疑的看向她,她向后靠了靠,身子故意贴在拿刀威胁她的小胡子身上,妩媚的眨眨眼:“大爷,我是倚红楼的花魁,不过是萧世子出银子包出来陪他游玩的,你可千万别杀我!”
小胡子听说她是女子,又看她如此纤弱,知道她没有武功在身,不由得放松下来,手中的刀也微微拉开了距离。
他的左手突然抓向谨惜的胸前摸了一把,冲着众人道:“果然是个小娘们,还用布勒着呢!”
那三个人一阵淫笑,踩着萧赫风的那个长脸汉子说:“五哥,你把那小娘们的衣服扒光,让咱们也看看花魁是啥样!”
萧赫风听说猛的起身,可是他的挣扎只换来更凶狠的攻击。谨惜不由得暗骂:这个笨蛋不知道我演戏是为了他啊?
她冲小胡子微微一笑,指点轻点在刀背上,缓缓把刀向外推去,声音充满诱惑力:“人家自己脱…只要不要命,要什么都给…”
小胡子被她魅惑的眼神勾得不由得咽着口水,不过戒备之心却消,他松开谨惜,可刀尖依然指着她,说:“现在就脱!”
可一旁踩着萧赫风的长脸汉子却说:“五哥,我看来是先宰了这小子吧!”</p>
119逃脱
谨惜一听,咬着牙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部,一抹雪脯隐在绑得紧紧的束布中。衣服顺着她光滑的肌肤滑到地上,她把头上的长簪拔下,一头鸦翎般的秀发垂到腰间。
月光下她的长发随风轻舞,如玉的身体微微泛光,仿佛是上等的瓷器一般。所有男人都不禁咽着口水,瞪大眼睛。
她冲小胡子嫣然一笑,撒娇般的说:“大爷,你用刀指着我好不吓人!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假意用手摸了摸背后的绑带,颦眉道:“系的好紧,解不开…”
小胡子双眼放光,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而那三个人的目光也被他们吸引了过去。小胡子丢下手中的大刀,恶狼般扑了过去,压住谨惜,用狼爪撕扯着她背后的结带。
谨惜举起一直隐藏在左手的木簪,狠狠插在小胡子的脖子上。他一惊,拔下簪子发现上面有血,他恶狠狠的掐住谨惜的脖子。
“臭娘们,敢暗算我!”他咬牙切齿的骂道。
谨惜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比起来以前萧赫风经常威胁的捏她脖子简直就是“温柔”!
一旁三个汉子都不禁嗤笑起小胡子来:“五哥采花没采到,被花刺扎伤了吧!”
突然,小胡子身子一僵,看着谨惜说不出话来。谨惜知道一定是药效发作了,用力一推,他倒了下来。
“萧赫风!”谨惜大声喊道。
萧赫风知道谨惜已经脱险,手抓住踩着他的长脸汉子的脚脖儿用力一扯,长脸汉子被他掀翻在地,他一个鲤跃跳了起来。
“接着!”谨惜已捡起小胡子的大刀,用力向他丢了过去。
萧赫风一把接住,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刀剑磕碰在一起,擦出一串串火花,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谨惜趁机穿上衣服,捡起那只木簪把长发绾起。她还壮着胆子跑到被萧赫风割了喉的死人旁边,把他那把匕首握在手中,紧张的盯着四周,害怕突然又蹦出个人来。
萧赫风如同一只发狂的狮子,怒吼着撕咬那些羞辱谨惜的敌人,他恨不得把他们都砍成碎片。很快萧赫风就把其中两人都解决了,只剩下那个长脸,他见情况不好,丢掉手中长剑,纵身跳入水中向岛的方向游去。
萧赫风转过身,脸上血迹斑斑,一双蓝眼在夜色中闪着骇人的幽光。手中的长刀染满血迹,如同地狱修罗。
他紧抿着唇,走到晕倒的小胡子面前,举起刀把他的手指都切了下来。
小胡子疼得睁开眼睛,可因为药物作用,他还是说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睛惊恐的望着萧赫风:“求…求你,放…放…”
萧赫风蹲下来看着他,冷冷说:“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挣扎了一下,迟疑着不开口。萧赫风的刀贴在他耳朵上,说:“想我让慢慢玩是吧?”
刀刃轻轻一挑,他的耳朵顿时少了一半,血流如注。小胡子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的舌头僵硬,只能含混不清的说:“我…说了要…留我一命!”
“好!”萧赫风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发誓…我才信!”小胡子想试着动一下,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
萧赫风举手名誓:“我,萧赫风发誓,如果…你叫什么?”
“薛五!”他艰难的说。
“如果薛五把实情告诉我,我不会动手杀他!如违誓言,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萧赫风挑眉说:“这样可以了吧?”
薛五松了口气,说:“给…我解药!”
谨惜抱着肩冷冷的说:“这个不是毒药,过一阵自然就恢复了。”
薛五不相信,让谨惜也发誓。谨惜知道萧赫风需要知道谁是他的敌人,也举手对天盟誓。薛五这才说:“雇我们的是…你二哥!”
谨惜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豪门世家的这些恩怨不是她能帮得上的,有些事情只能靠他自己解决。
“谢谢你相告!”萧赫风把刀收入刀鞘。
薛五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可是他依然软软的躺在甲板上动弹不得。
萧赫风转过身对谨惜说:“这还有只小船,咱们把小船放下去,准备走!”
他们费尽力气把小船放了下去,萧赫风让谨惜先攀着绳索下去。谨惜坐在小船上,仰起头看着大船上探身相望的萧赫风,说:“你快下来啊!”
萧赫风摇摇头,冲她一笑,说:“你先划到远一点的地方等我,我还有事要办!”
谨惜焦急的看了一眼燃烧着的王母岛,说:“再不下来,万一那人逃到岛上,其他杀手有水性高超的,赶过来就糟了!”
“我知道,你先划远点,我马上就游过去!”说完这句,萧赫风已经消失在船舷边了。
谨惜无奈,只好奋力向远处划去。不知道划了多久,她再抬头时,月光下那艘大船已变得跟放河灯时扎的莲花灯一般大小了。
她停下来,觉得双手被船桨磨得火辣辣的疼。突然,一声巨响,只见那艘大船爆炸了。像是湖上燃起绚烂的烟火,格外耀目。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谨惜不免担忧,微微欠起身子张望,却不见萧赫风的身影。
正在焦急,只见极远处有一个小黑影向她游了过来。
她忙把船划了过去,萧赫风一身水爬到船上,差点把小船压翻。他躺在小船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样子十分狼狈。
“喂,你不是说放薛五一条性命吗,怎么又反悔了?别忘记你可发誓了!”谨惜一边抓起船桨奋力划,一边问。
萧赫风捂着肩膀,微微抬头说:“你认为在他侮辱你之后,我还能让他继续活下来吗?再说,我只说不亲自动手杀他,又没说不炸船,我给他机会告诉他要炸船,他自己逃不出去就不怨我了!”
“无赖!”谨惜虽然骂着,可脸上却绽开一丝笑意。
这个家伙虽然挺可恶的,可他是个真性情的人,爱恨分明,如果她是个男人,大概也想交这种朋友吧!
萧赫风躺下,头歪在一边,低声说:“我有点累,你把船划远一点…”
“好,你睡吧!”谨惜撑着船桨向远处划去。
不知划了多远,四周都是茫茫水色,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美得让人迷失心境。
谨惜放下桨,任小船飘在水中央,一袭明月光半湖夜色,她突然感觉无比的疲惫,安全感让她困顿起来,反正也分不清方向,干脆等到天亮再说吧。
她看了一眼蜷缩在船中的萧赫风,轻轻问道:“萧世子,你准备怎么办?”在知道想要他命的竟然是他哥哥时…
谨惜觉得他其实是个可怜的人,越是大家族越是有这些污秽的事情。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
“喂,萧赫风?”谨惜见他一动不动,用脚踢了他的腿一下。
萧赫风还是没有反映,谨惜觉得不对,忙过去推了推他。就着月光,只见他面色苍灰,浓眉紧锁,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似乎十分痛苦。
谨惜用手试了试,他的温度高的吓人。她移开他捂着的肩膀,才发现他的伤口被水泡过,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已经开始化脓了。
谨惜十分担心,她只有把另一只衣袖也贡献出来,沾着湖水给他敷额头降温。他们这一天经历的太多了,身上的衣服都很脏,没办法包扎伤口。谨惜想了半天,好像只有系胸的布还算干净,她偷偷瞄了一眼萧赫风,他好像还在沉沉入睡,没什么知觉。
小船只能勉强容纳两人,况且萧赫风还是占据了大半的地方躺着,她要转身船就得翻了,所以她只能侧着身子把裹在胸前的布解了下来。
她费了半天劲,终于摸到结带,劲力的解开。每天这种事都是映雪帮她系,所以系的位置比较高。她费劲的把手向后面伸高,好不容易解开了,她刚要撕开布条却发现一双幽蓝的眼睛正盯着她…胸前那两只形态饱满的水蜜桃。
她尖叫一声,忙把布掩在胸前。低下头,脸上热得可以煮熟鸡蛋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好醒过来!”萧赫风也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子。
谨惜扭过头不理他,羞愤交加,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煞星,什么倒霉的事都和他有关!
看着她纤巧的身子缩成一团,像只受伤的小猫沉默无语,萧赫风急了,他忙说:“喂…你怎么不说话?你…你可别想开!大不了我…我娶你!”
谨惜突然抬起头,目光一片阴冷的光:“不敢高攀!世子不必违心承担,你我只当什么事都未发生过!”
“你!”萧赫风急了,捂着伤口坐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肉体的痛苦怎么也比不了精神上的,他望着她急切的说:“蒲谨惜,我是真心的!难道嫁给我还委曲你不成?”
“多谢世子好意!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如果你真可怜我,就别把我拉进你的生活圈,那里太危险,我怕我活不过一年!”谨惜看着那么强悍的人,也会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她的语气也不免平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