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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痴想,突然从树后闪过一道黑影,如旋风般刮到面前,倒吓得她退了一步。定睛看去,原来是萧赫风。他每次出场都可以称做一次惊吓,谨惜怀疑他上辈子一定是某种猫科动物变的,脚下有厚厚的肉垫,走路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
谨惜的惊慌失措每次都能让萧赫风开心一下,不过这次却轮到他惊讶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着女装的样子,原本藏在帽中的长发被盘成精致的桃尖髻,头上的凤簪随着她的移动而微颤,一身银装锦绣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说句实话,这丫头如果不说话时,倒另有番风韵,婀娜婉约,不禁让人心生怜爱…萧赫风蔚蓝的眸子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谨惜。
谨惜也抬起头,看向他…今天他们要“扮情侣”自然不能流露出相看两厌的表情。谨惜冲着他微笑,用只能他们俩人听到的声音说:“多谢萧世子帮忙!”
“哪里哪里,咱们是互相帮忙!如果再给我加二百根竹子我将更加…”还没等说完,就被谨惜狠狠踩了一脚。
“做梦!”她垂下头“娇羞”的牵起他的袖角,柔柔地说:“世子,我们随便走走吧。”
移动的目标比较明显,万一端进入桃林,可以很快发现一袭黑衣的萧赫风和一身银色彩衣的谨惜。
晚昨映雪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想必这个机会端言是不会错过的,毕竟他的“决定”还没告诉她。不过端言不知道,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定,都不会动摇谨惜的想法,就是…让他远离她的生活!她已经为他赔上一条性命,这辈子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瓜葛!
萧赫风瞪了她一眼,迈步向前走去。他都习惯了大步流星,谨惜的小碎步哪里跟得上他。跑得脸色绯红,胸口起伏。一脚踩在繁复的裙裾上,猛的向前扑去。
萧赫风感觉到她向自己倒过来,下意识的伸出手正好把她接住。两人暧昧的搂在一起,
他的心猛地跳了几下,他还是第一次主动抱一个女子。她的身体是那样娇小柔软,抱在怀里像只小猫一般温顺可人。
他从前最抗拒的就是女人贴近他的身体,那种赤果果的挑逗勾引只能让他感觉恶心。看到那些女人眼中的欲望,他觉得无比厌恶,不想像只禽兽那样扑上去发泄欲望。
他也想过,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心动?没有答案…贵族子弟十四五岁的年纪都已早早有了通房,明里暗里和丫头暗通曲款已不是什么秘密。再大一些的走马章台,把捧花魁戏子当成一种风流韵事也无可厚非。
而他却一直骄傲的昂着头,不屑于任何女人的垂青,哪怕那个女人是最高贵的公主。他早已习惯了女人对他的趋之若鹜,觉得想要女人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为女人沉沦着迷要生要死的都是些废物!男人天生就要干出一番大事,而女人不过是一种可有可无的点缀罢了!
骄傲无比的孔雀怎么可能明白什么是心动?因此萧赫风把心跳解释为意外。
虽然“意外”了,不过他看到蒲谨惜厌恶的眼神,急于从他怀里挣脱的动作却恼怒了!他狠狠搂住她细弱柳枝的腰,偏偏不放手。
“你放手!”谨惜低低的吼道。
这时远处一袭黛蓝色身影却让萧赫风有了借口,他在她耳边说:“观众到了,怎么不想继续演吗?”
谨惜的手顺势抚上萧赫风俊美绝轮的脸,“深情款款”的望着他说:“演,怎么不演!”
她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庞,这种酥酥麻麻的陌生感觉让他忍不住深深了吸了口气。
萧赫风眯着眼睛用手勾起谨惜尖尖的下巴,让她的眼睛只能专注的看向自己。
“世子…”谨惜扬起头冲着他微笑,目光中的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
萧赫风倒是很享受此刻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身边如果有个女人好像也不错…他搂着谨惜腰的手不禁又收了收,像只独占猎物的豹子,才不在乎旁边已经靠近的敌人。
转眼端言已走到跟前,萧赫风抬头,目光中闪着挑衅的光芒。
端言面色严峻的望着谨惜,浓眉紧紧皱起,他开口说:“谨惜,那天的话还未说完。我想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他看了一眼还紧紧搂着谨惜的萧赫风,笼紧俊眉。
谨惜摇摇头,“娇羞”地靠向萧赫风,说:“不用了,世子才是我选择的良人!”
萧赫风瞥见端言紧紧的抿着唇,紧握的拳头都攥得泛白了…
突然,端言冷冷一笑,对萧赫风说道:“世子是想娶蒲小姐为妻还是做妾?据子诺所知,令尊似乎有意与褚阁老联姻,你们堂兄妹也算门当户对。到时你要如何安置蒲小姐?”
谨惜心中微震,她还头一次听说他原来和褚英女儿订亲…可怜的褚小姐除了能看到赏心悦目的一幅好皮囊,其他都不会太幸福吧!
萧赫风抬了抬眉,说:“这个不消子诺兄操心,蒲小姐愿意做妾也是她的选择,总之她没选择子诺兄…”
还没等萧赫风说完端言冷冷打断他:“我问的是谨惜!”
萧赫风的目光沉了沉,他还从未见过端言在人前失礼过。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一如既往的风清云淡,这是他第一次发怒…
谨惜浅笑嫣然,冲端言说道:“其实我是个冷酷势利的女子,论家世显赫你比不过世子;容貌俊美你也略输一畴,最主要的是世子可以让我过上我想过的生活!”
“你…你不是这样的人!当初在京城,你还劝那个开饼店的姑娘要自食其力,你在骗我!”端言的慌乱心痛落在谨惜眼中,这也是她从未见过的!
前世,他是高高在上的云,她拼命去追逐,想要跟上他的步伐。可是流云终易散,痴情归路难。她曾多想在他眼中找到一丝深情…可笑的是今生她放下了一切,他却认真了!
谨惜垂着眼帘,低声说:“是我太天真,一个女子凭什么可以支撑下去。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权势是活不下去的!况且我是真心喜欢世子,只想嫁给他!端公子人才出众家世丰饶,令堂大人一定会给你订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你也说过不愿忤逆母亲,如果你自作主张,岂不是让你母亲伤心?这样是最好的办法,请你回去吧!”
他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即便身为皇商,也劝易得罪不起定国公。还有,他也有自己的骄傲,被人家如此拒绝还死缠烂连最后一点自尊都失去不是他的风格!
端言最后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谨惜,转身而去,那身黛蓝色的袍子在绚烂的粉色中格外苍凉黯然。
“拒绝他你不后悔吗?”萧赫风面沉如水,突然问道。
“我从不对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他不选择我,这样彼此都会比较幸福。”
他挑眉微笑,露出一口白牙,表情得意得像只吃饱喝足的豹子:“不过你夸我的那些优点也算实事!”
“事实正相反,为了让他放弃,我任何谎话都会说的…还有,萧世子,你可以放开我了吧?”谨惜挣扎道。
萧赫风松开她,侧着头微笑说:“至少你有一句话没说谎…你是个冷酷势利的女人!”
谨惜整了整衣裙,冷冷说:“你说的对,合作愉快萧世子!不过我想以后没机会再见了,不过还得提醒一句。我们的交易仅限于此,无论你的竹子够不够,请别再打我纸坊的主意!”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萧赫风挑了挑眉,却发现一枚别发的啄针挂在他衣襟上…他把那枚啄针握在手中,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她对他的毫不在意让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失落和伤感…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突然心中一惊!就像是狡猾的猛兽徘徊在陷井旁边,发觉到了危险。他才不会像那帮蠢蛋一样掉下去呢!
想到这里,手中的啄针忽然变得格外烫手,他手腕一甩,啄针钉在了桃树上,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暗室中,油灯黯淡的火光一跳一跳,把人的影子显得更加扭曲。
那人面对着阴暗的墙壁沉默不语,禇英拢着袖淡淡的看向那人,说道:“幸不辱使命,皇上交待的事情都办好了。不知这次公公来是传什么旨意的?”
黑暗中传来太监特有的尖厉嗓音:“皇上很是赞赏禇阁老,这次事情办的好!不过此事乃是机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安全。听说打捞宝图的时候两个帮派火拼,动静极大,都引起东泽卫的注意了。东泽卫的指挥已经上折子陈述此事,要剿灭湖匪呢。要挖蒙兀皇陵切不能被蒙兀人知晓,如果他们借机兴兵南下,此时国库空虚,如何应对?皇上的意思是,此事最好永远没人知道!”火光也随着他的声音紧着跳了几下。
褚英心中陡然一惊,不由得皱起眉来。
“禇大人不用急,这件事由东泽卫来办就好。只要东泽卫把两伙匪帮都剿灭了,那还有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咱们只需加派暗卫人手,在东泽卫进攻时跟暗暗跟随,别让漏网之鱼逃掉就行了!这件事对禇阁老也不算难吧?”那人的声调微微扬起。
禇英闭上眼睛,麻木的说:“请公公放心,禇英一定会把此事办好!”</p>
109混战
暮春时节,蓝花楹树刚刚结出花苞,淡淡的紫色花蕾挂着晶莹的露水。褚英背着手站在树下,花儿落下的泪水浸透了薄薄的春衫。
“大人,您找我何事?”默春走到他面前。
褚英垂下眼帘,说:“我想问你一句,再有几个月我就要回京了,你可愿意跟在我身边?”
其实这个事实一直摆在默春眼前,他沉默良久,走到禇英身边。微风拂动,摇曳的花蕾撒下一片水露,滴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
“大人。”默春看见褚英淡然的眼中凝着一缕意味不明的忧虑,他艰难的开口道:“我的兄弟、我的根都在这东泽湖上。我是条水蛇,离了水便活不成了!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禇英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可是这笑却没有了往日的洒脱,竟有些苦涩勉强。他说:“我都知道…就像你明白我的苦处,我也一样明白你的!这些兄弟都是与你患难与共的,一同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你放不下他们,他们更离不开你!”
默春点点头,他永远不会说出,他对褚英有了不该有的感情!他只有离开他的身边,才能摆脱那种压得他不能呼吸的负担。这个男人是毒药,沾了会上瘾,他却如饮甘怡。这样的感情是会被世人唾弃的,他却控制不住!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这种生活,总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想要得到他,所以只有离开他,永远把这秘密藏在心底,他才能活回那个自由自在,啸傲湖江的一水帮帮主!
禇英已经恢复了情绪,垂着眼睛,看不出一丝异样:“我尊重你的选择,就像第一次擒住你时,答应你的条件——任何时候,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离开!”
“前提是…你没有把柄威胁我!”默春笑着说。他也把最后一丝情绪深深埋进心底。
俩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想起第一次,禇英对默春说:“投靠朝廷,为我办事。事成之后,你可以随时离开!”
默春朝他吐口水,冷冷说:“做梦!”
褚英笑得风轻云淡:“那好,把那个大胡子用渔网罩了,把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
一水帮的老巢在蛇岛,这个荒芜的小岛如今被建设得十分兴隆。水寨内停泊着大大小小几十艘战船,各个关口都有重兵把守。
远远的还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那是有人在岛上巡逻走动,褚英收起西洋望远镜,对一身黑色劲装的暗卫四大天王之一的“持国天”说:“人手都埋伏好了?”
“是,大人。”他的声音沙哑,因为喉咙曾受过伤。身为暗卫要抛弃一切,包括姓名。别人只知道他是暗卫中的持国天,被皇上委派到褚英身边负责一切危险艰难的任务。
水天朦胧一色,笼罩在淡淡的月光下,此时的静谧是杀戮前最后的宁静。因为东泽卫的上千军士,几十艘战船已经向蛇岛悄悄进发了。当明日太阳升起时,这里将化为一片焦土!
这个夜晚注定是许多人一生的梦魇,萧赫风披着玄色披风,坐在船仓中,无比兴奋。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因为造火药有功,仇指挥特许他乘坐他的海沧船,跟随指挥一同参战。
东泽卫战船乘着夜色悄悄接近蛇岛,当蛇岛负责守卫的喽啰发现时,已经晚了。岛上响起沉闷的牛角号声,透过望远镜,褚英看到整个岛四处都亮起火把。
岛上的人开始准备迎敌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突然有两枚信号火弹从东泽卫的主船上窜入天空,点亮了今夜的杀戮。
这是进攻的信号!只听震耳欲隆的炮声响彻夜空。东泽卫向邻近卫所借调了几十门威力强劲的船载将军炮和定虏炮,那些亮起的点点火光更成了明显的目标,寨门在强力的炮火下很快就成了一片火海,惨叫声成了隆隆炮声唯一的伴奏。
在一轮炮火停息后,仇指挥叫令手再发信号,号令火弩枪手营上岸抢滩,攻占岛屿的第一个关口。
小船蜂拥而上,几百号兵士冲上了滩头。一水帮毕竟也不简单,从最开始偷袭被打得晕头转向到很快就组织起有序的抵抗。他们已经放弃了着火的第一层寨门,全体撤到半山腰的险要关口。这里距离水面较远,将军炮和定虏炮的射程有限,射不到这里。
东泽卫的前锋队是由刘铁牛亲自率队发起冲锋的,因为一水帮修建的寨门都是木制,他们用手中的火箭火矢射向寨门。而一水帮也不甘示弱,用从倭寇那里买来的鸟铳还击前锋队。
只见滩头火光四射,映红了半湖水。虽然鸟铳的射程和精准度都比东泽卫士兵手中的火铳好,可是他们毕竟枪支少,弹药不足。
更加上东泽卫兵士所用的火箭经过萧赫风改造,在箭簇后安了一个喷火筒和倒须式铁刺头,当火箭射上木制结构的建筑时,倒须如钉刺般张开牢固的钉在木墙上,喷火筒就开始燃烧。而一水帮的木寨门根本不能支撑大炮的重量,关口没有大炮,就不能有效的阻止敌人攻城。两边对射了半个时辰,双方都死伤无数。最终还是因为火势过大,不能再坚守而撤了下来。
“全体撤退,到船上去!!”龙大胡子站在高处吼道,他那浓密的胡子也被烧了一半。
此时,上船逃到水上去已成了一水帮唯一的希望,龙大胡子带着几十个喽啰断后,阻挡住奔上山的官兵。
剩下的人在三当家刀疤脸的带领下直奔后山水寨…仇指挥和萧赫风站在船舷上眺望,看到一水帮的人都消失在山头,不由得冷笑。
仇指挥握着刀柄,瓮声瓮气地对传令兵说:“鱼已入水,发信号收网!”
他们目的正是赶一水帮下水,在水中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更残酷的恶战!
萧赫风的目光如狼,在这样血腥味浓烈的夜晚,每一个毛孔都在兴奋的战栗。他天生属于战场,听着隆隆的炮声,没有第一次参战的恐惧,只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仇指挥看着他明亮的蓝眸在黑夜中闪着明亮光,不由得对他又添了几分好感。真是将门虎子!定国公年青时就是员猛将,他的儿子也不差,有头脑、有胆量,更主要的是他没有常人第一次上战场的恐惧。他,天生就是个军人!就应该属于硝烟弥漫的战场!
仇指挥望着映红的湖水,对萧赫风说:“正好试试你的水底龙王炮!”
三枚火弹冲上天空,拉开今夜最辉煌的篇章。
褚英放下手中的望远镜,黯然想:从明天起,东泽湖上再也一水帮这个名号存在了!
这时,突然一艘小船在幽暗的水中划向后山水寨,褚英心中一沉,忙举起望远镜…可他看不清楚。此时正在恶战,怎么会有人冲向那片修罗场?难道是…默春?
不会的,他明明给他喝了掺有蒙汗药的酒!想到这里禇英的手心浸满了汗。
而这时,默春正拼命向水寨中划去,他的手被船桨磨出了血,可他已顾不得了。他必须和兄弟们在一战斗,他不能丢下这群与他歃血为盟,同生共死的兄弟!
从那天褚英微妙的态度,他已经嗅出不妥。直到今日褚英突然要与他饮酒,他已猜出事情正在向着最坏的方面发展。
他知道褚英的冷酷铁腕,他也知道褚英的无奈,更知道褚英也许…对他是有感情的!要不怎么会想用酒迷晕他?只可惜,这样的药对水匪太过一般!
这水寨是他一手建成的,这帮兄弟是与他出生入死换过命的人!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可是,自从当了亡命徒那天起,他就从未在乎多,每多活一天,都是赚到的!如果让他忍辱偷生,带着一生的遗憾独活下来,他宁可这样去死!因为帮朝廷是他的决定,是他把兄弟们带上一条不归路的,如果要死,他应该和大家一起过奈何桥,来生再做兄弟!
一水帮战船起锚,驶向湖中,要在水路上找一条逃生之路。这时,哨望的喽啰突然喊道:“龙二当家的,有艘小船向咱们划过来了!”
龙大胡子立刻警觉的说:“兄弟们都把家伙抄起来,炮手就位!”
“喂!放悬梯,是我!”
众人听到熟悉的声音,都激动起来:“是帮主!”
“帮主回来了!”
默春跳上船,龙大胡子一把抱住他,满脸黑灰和泪水都混成一片:“帮主,我还以为你不管咱兄弟们了!”
“胡说,我能扔下大伙不管么?咱们只要闯过这一关就是福大命大!以后我带着你们到别的地方闯荡,照样混得风生水起!”默春望着满船狼狈的兄弟,大声说:“这个坎儿只要迈过去,等待咱们的就是好日子!为了有酒有肉的好日子,大家拼了!”
船上吼声震天:“咱们拼了!!”</p>
110情逝
有了主心骨,一水帮人人都拼劲十足。面对湖面上前来阻击的两艘快船也不惧怕,船上火炮齐发,射向那两艘战船。
其中一艘被炮弹射中船腹,兵士们纷纷跳水,而另一艘见状急忙掉头而逃。默春趁机指挥船队冲出水湾,向远处驶去。
这时,举着望远镜的褚英已看出情况不对,照仇黑子的性格,绝对是个死咬住不放的主,怎么竟然一只船都没跟上?如此寒冷的夜晚,他竟然流汗了。
突然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只见一水帮的船突然剧烈的摇晃了一下,船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炸了个大洞,水一下涌了进来,船身歪向一边。接连又是几声巨响,后面的船支也都中弹漏水。
这时,藏在港叉和远处的东泽卫战船都涌了过了。炮声,枪声交织成一片,在夜晚绽开绚丽的死亡之花。
褚英的面色发白,他不能阻止这一切…他只是皇上的一只狗。狗有权力怜惜猎物吗?那他只能得到主子赏的一鞭!
他自诩一向冷静自持,从不会为任何事动心,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心痛是怎么回事?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咬着唇,不再看那火光熊熊。
可是他的心却不能平静,每一次炮响,都让他的心跟着颤抖,他的脑海里出现的都是默春被炸得粉碎的样子…他突然睁开眼,对身边的暗卫说:“无论用什么办法,把默春救回来!”
“是,大人!”暗卫面表情的说。
主舰在重炮猛火的攻击下,渐渐沉入水中,水上漂浮着无数尸体,盾牌,武器。厮杀声枪炮声渐渐沉寂下来,一水帮的船只一个个都沉下水去,唯一在水面漂浮的就是那黑色的水蛇旗。
战斗已经到了最后收尾的阶段,网梭小船蜂拥蚁聚,在水面搜寻幸存者,见一个杀一个,整个水面成了修罗地狱,鲜血染红了湖面。
褚英只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见水面游过来一个黑衣人,口中含着尖刀,在水中拖着一个人艰难游了过来。
几个暗卫跳下去帮他把人拖上船来,褚英只觉得心跳加快,急忙跑到那个人跟前,把他翻了过来。
胸口一道深深的伤口,不停的冒着血,水淋淋的身子一点温度都没有…
暗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对不起大人,我找到他时,他已经不行了!”
褚英挥挥手,暗卫们都退到一边。他解下凫羽披风,轻轻裹住默春。把头贴在他冰冷的脸上,用极低的声音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默春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鲜血,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望着褚英,眼中是惊讶、欣喜还有深深的哀伤…
夜色中,看不清褚英的表情,只听到他说:“没事了,我们回家!”
默春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说:“大人…本来…想近朱者赤,跟您学…些斯文,不过看来我的本性还是…改不了,这辈子…咳咳…这辈子注定是个水匪!我不能跟你回去了…我的兄弟们都…都在湖里等我!我…我要去找他们。如果…”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臂,冰冷的手抚摸着褚英的面颊,一缕鲜血蹭在他脸上。“如果有来生…我…我…”
一股鲜血从嘴里涌出,淹没了他最后未说完的话。褚英狠狠握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着说:“如果有来生,千万别再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