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大了,我懂了,雪姨家的背景实在太强大了!外公有黑道背景,手下有许多人马,在他的城市可以一呼百应。可是,黑道对白道,永远都不会赢!我用嘉健的舅舅做了试验,其结果是差点搭上了我自己。若不是我父亲的一力阻止,我怕是也会不明不白地出了车祸或者堕崖而亡。”
难怪他只报复了金毛的舅舅,却没继续对雪姨动手,原来,是受到警告,不得不罢手。
“我是个无能的人。”毛嘉康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不但无法报仇,还要每天看着杀死母亲的罪魁祸首住在母亲以前的房间里,占据着母亲在人们心目中的位置,心中的仇恨却无处宣泄。”
躬起的背影是那么的孤寂,原本伟岸的身躯,此时,却显得那么脆弱。左思纯伸出手,想要安慰,却又感觉无从安慰起,只好把手紧握成拳,硬生生地缩了回来。
“而我父亲,却不是因此才不为母亲报仇。他年轻时家境贫寒,处于社会最底层。但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他追求我母亲是因为他想过有钱人的生活,而她,有钱!她让他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混入社会的上层,但人的欲望却是无止境的。他又想混入政界,做个真正的社会名流。而我外公的背景此时不但不能帮他,还成了他的障碍。雪姨正出现得正是时候,她家在政界的背景正符合他此时的需要。”
“我父亲年轻时外表倜傥潇洒,雪姨眼高过顶却偏偏看中了他。两人一拍即合,走在了一起。她甚至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就是嘉健。可她和嘉健无名无份,她是第三者,嘉健是私生子。雪姨这样的女人只能忍一时,却不能忍一世。我母亲成了她和嘉健得到名份的最大障碍。所以,我母亲必须死。嘉健的舅舅亲自动手,他把她的车挤下山崖。”
“而我父亲,知道了此事却选择默不作声。因为,我母亲已不再能帮他,而雪姨的家世,却正是他所需要的。所以,我母亲死得正好,死得正逢其时!”
“原来,这就是夫妻,这就是家庭!这个印迹烙在我的心里,是那么的深刻,所以,我从小不相信家庭,不相信亲人、爱人,不相信有人能与我白头携老、共渡一生。不,我不相信爱情!”
毛嘉康回过头来,把兀自托着毛巾呆立在他身后的左思纯拉到面前。“我父亲把婚姻当成平步青云的阶梯,而我把婚姻当成报复的手段。我与你结婚,只是想报复。可是,与你生活了一年,见识了你的单纯和温柔,我才知道,原来被爱是这么美妙的事。我对此上了瘾,尤其是你给我擦头发时,感觉与母亲手法一模一样,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被母亲温柔呵护的童年。”
难怪他以前也总是让她给他擦头发,这个在人群中叱咤风云的男人,一直都在寻觅母亲的影子。小时候突然失去母亲呵护的记忆太过深刻,所以才会如此念念不忘,才会有那么强的报复欲念。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内心充满孤独,害怕失去亲人温暖的呵护。
不知名的情绪涌上来,心里酸酸的。左思纯不自觉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他的头…
毛嘉康把还有些潮湿的头贴在她的肚子上,伸出双臂抱住她的腰。左思纯的身子僵了一僵,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推开他。
两人一个站,一个坐,静静地相拥,享受着这微微酸楚而又宁静温馨的一刻。
毛嘉康放在身旁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深夜打来电话一定是重要的事。也可能是左思纯害怕的事,不会是John发现了什么,来向他报信吧?
那天毛嘉康答应关机,也一直信守诺言,但今天他为了要与来给他们送新鲜蔬菜的老农联系,开了机,大概忘了关上了。
可是,这个时候来电话很要命!
毛嘉康把头转向不断闪动着亮光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去接。左思纯情急之中用双手搬回他的头,在他耳边说道:“现在,就让我们彼此只属于对方。”
她凑上她的唇,吻了上去。
毛嘉康僵住了,不过,只是一刻,就回了神,他开始回吻左思纯。左思纯伸手替他关了机。
手机不再响,世界安静了,两个人的心跳声却响如擂鼓。毛嘉康是因为这个久违的吻,而左思纯,却是因为惊慌,心里连声暗呼:好险!
警报解除,左思纯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怀抱,结束这个吻,可毛嘉康被挑起的激情却已无法平复。他紧紧抱着她,不让她挣脱,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别挣扎,宝贝,今晚,就让我们彼此只属于对方。”
呃,这是刚才她说过的话,若是现在翻脸不认,他一定会怀疑。就在左思纯的不知所措中,毛嘉康已经把她抱到了床上。
事实证明,男人是不能勾引的。后面的事,左思纯已经没有多少主导权。毛嘉康的手法仍然如当年一般纯熟。过了这么多年,两人再在一起,左思纯以为会感觉陌生,但,令人吃惊的是,一切都如当年。毛嘉康只用了几个轻吻,几下轻抚,就唤回了她过去的记忆。多年前的她,最贪恋的就是他的轻吻和爱抚。
记忆如潮水般的涌来,他的每一个微小而熟炼的动作,都如一个浪头,把她身体中那微妙的感觉推向更高的境界。
原以为自己不会对这个男人再有任何感觉,在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的波折之后,在他们彼此分隔了多年之后,一切记忆和感觉都应该淡薄了,不是吗?
可是,身体的反应,让她知道自己错了。大错而特错!
他的每一个爱抚,都引起她的一阵战栗,他的每一个亲吻,都引来她触电般的感觉。她开始还想抗衡这种身体的反应,却发现一切意念上的反抗都无济于事。
左思纯把这归结于如干涸了太久的旷野,星星之火就足以燎原。太久没有得到过雨露的滋润,身体中的欲望,无异于干柴烈火。
罢了,就这样吧!就让自己再与他放纵这最后一次!就让这最后的放纵来作他们结束此生这段孽缘的见证!
他终于侵入了她,在相隔了这么多年以后,在忍受了一年日日相对却又无法靠近的煎熬以后。她的身体战栗着迎接着他的入侵,喉中轻吟着鼓励着他的进攻。本就熊熊的欲火,被她燎拨得更加勃然。
猛烈的冲击,不知疲倦,攻城掠地,无止无休…
彼此熟悉又陌生的两个人,身体在沉沦,意念在沉沦,灵魂也已迷失在这噬人心魄的沉沦中…
不知过了多久,汹涌的浪潮终于平息,累极了的某人沉沉睡去,均匀的呼吸如拍在平静湖面上随波逐流的一只小舟上的轻浪,节奏舒缓而分明。
现在应该可以了。
左思纯轻轻从他的臂弯中移出身体,下床穿上了所有的衣服,包括羽绒服和靴子。她从毛嘉康脱在床下的裤子口袋里找到了那辆SUV的钥匙,回身又看了一眼他熟睡中挂着餍足微笑的面容,屏息犹豫了一刻,却最终选择离开。
她悄悄推开屋子的木门,小心地不让它发出任何响声。闪身出门,不忘回手把它关上。她轻轻地走下台阶,静静地远离木屋后,才加快脚步,奔跑起来。
快,快点离开,现在的每一分钟都是危险的。毛嘉康随时都可能醒来,若是被他追来,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只有上了车,驶离这片区域,才可能获得安全。
谢天谢地,左思纯顺利地上了车,并把它发动了起来。马力强劲的发动机发出了有力的轰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竟有些恐怖。左思纯踩下了油门,性能优越的SUV轰鸣着从满是积雪的小道上冲了出去,很快它就开上了山间公路。
但愿毛嘉康不要被汽车的轰鸣声吵醒,不过此时即便醒了,也已来不及了。左思纯摸了摸出门时不忘带走的他的手机。
他与外界联系的一切渠道都已被切断,左思纯不怕他此时醒来。
她调节车前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她小心控制着车速,既不能过快以免出危险,又要保持相对的快速。现在的时间,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极其宝贵。
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
木屋里的补给,能维持毛嘉康三四天所需,所以,她会让本地金恒的负责人张叔,三天后去木屋接他。她给毛嘉康留了信,要他稍安勿燥地耐心等上三天。而这三天中,左思纯要安排好国内的一切,然后,带着佳明出国。
国内都是毛嘉康的势力范围,无论是他家族的影响力或是他外公的黑社会背景,都太过强大。她要脱离他的势力范围,只有出国,才能避开他无处不在的触手。
三天后,当毛嘉康从这片荒凉的雪原林海中逃出升天时,他会发现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一切都会改变。
由于他们与世隔绝的这些天,金恒的几个严重的投资失误,它的股价会大幅跳水,作为毛嘉康的主要资产,也会随之严重缩水。这之前,左思纯已分期分批悄悄处理掉大部分属于她的金恒股票,套现了大量现金存于瑞士最安全的银行,所以,这次的投资失误事件对她资产的影响微乎其微。
她会在这几天不惜成本地抛售手中所剩最后的金恒股票,给本已跳水的股价再加上沉重的一击,第三天的下午,等毛嘉康从这里出来,重新回到文明社会,却正是周五股市已经闭市的时间,他想再做任何补救,也只能等到星期一了。
周末,她也许已经和佳明到了埃及,乘着骆驼仰望伟大的金字塔、欣赏狮身人面像了。那是她一直向往的,甚至比华夏文明还早、拥有六千年历史的古代人类文明。
她会带着佳明进行环球旅行,除了埃及,他们还将去欧洲,参观古罗马斗兽场、巴黎卢浮宫、伦敦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他们还要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乘船,在巴西参加狂欢节,在大溪地的沙滩上晒太阳…
她要带着佳明周游世界。
毛嘉康,一辈子都别想再找到他们!


财务风波
三个月后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左思纯和佳明边享受着烤成金黄色的面包和里特有的诺丽果,边从Taha`a岛的酒店房间窗口看着外面澄沏湛蓝的海水、如绿底锦缎般的Ohiri山和耀眼的金色沙滩,大溪地著名的香草之岛的景色他们已经看五。
们从澳大利亚的悉尼来到大溪地,在此间各岛屿中留连近个月。实在是因为里的景色太迷人,左思纯在其他地方都只是走马观花地游玩,过不几,就到下个景去,只有在片美丽的太平洋群岛间,才逗留么长的时间。
再待上两,左思纯打算带佳明前往巴西,到那里去参加年度的狂欢节。
两个人悠闲地吃完早餐,左思纯要佳明自己去洗漱下,然后再去沙滩上享受日光浴和海水浴。
佳明答应着,进洗手间。
左思纯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站上游览有关金恒和毛嘉康的最新动态。是每必做的事。
虽然那独自开车回到城市,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安排好切,把佳明从老爸老妈那里接出来,然后立刻踏上出国的旅途,把金恒、投资、毛嘉康、杜程峰都抛到身后,但仍每关注着国内的切,主要是有关金恒和毛嘉康的事。
不用搜索,每个大的门户网站都在首页显著位置登有金恒的消息。段时间,有关金恒的传言甚嚣尘上,带动着金恒股价路下跌。其中,传播最广的条传言是:金恒大股东间出现内哄,财务出现严重危机,排名靠前的多个股东大肆抛售金恒股票,打算抛弃金恒另起炉灶。
左思纯知道,是雪姨和杜程峰在推波助澜。左思纯自己也抛出股票,但大部分股票走的是大宗交易渠道,只有极少部分的股票在市面上低价抛售,按理不会造成么大的动静。
不,雪姨和杜程峰所做的,已经不仅仅是推波助澜,他们已经超出左思纯所定计划的影响范畴。那是他们的单独行动,是他们在和毛嘉康争取金恒的控制权。
他们和左思纯的需求正相反,左思纯是要放弃,要离开,他们却要得到,要深入,要把毛嘉康挤出金恒。
不过,个目标并不容易达成,毛嘉康也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十年前,他不到二十岁,就把雪姨的家族闹得鸡飞狗跳,让雪姨不但死兄弟却无法追究,还不得已步步后退,几年间就丢失金恒的实际控制权。
现在的他,经过十年的历练和积累,实力更加惊人,金氏家族中几乎无人可与之抗衡。左思纯乘其不备联合他的几个对头才击得手,但若真正与之对敌,实力却相差甚远。
与样的人成为对头,是件可怕的事。所以,左思纯才会在得手后,就立刻出国,远远地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而雪姨却选择留下来与之鏖战到底,人的勇气令人不得不佩服。不过,也不难理解。首先,雪姨自己就是个颇有能力的人。其次,二十年前,花大力气好不容易得到切,却被毛嘉康夺走大半,心里当然是不甘的。想要趁此机会夺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在场争斗中,左思纯只不过是个导火索,杜程峰也只是个重要的配角,真正的较量是在毛嘉康和雪姨间展开的。他们两个个是大白鲨,个是虎鲸,生性凶猛、势均力敌。
事实上,左思纯和杜程峰此时都已出局。左思纯实力不济,不够生猛,只好适可而止,远避他乡。而杜程峰,已经在监狱里默默享受他的铁窗生涯。
两周前,当王东东打来电话报信时,左思纯曾为雪姨动作之快吃惊。早就料到雪姨对杜程峰会有所举动,却没料到会在与毛嘉康争斗最激烈时,自断手足。看来,对儿早逝的痛惜,超过想夺回切的欲望,甚至超过对毛嘉康和他母亲的嫉恨。
左思纯想起在嘉媛葬礼后,雪姨把嘉媛的留给自己的信交给时,雪姨那轻微颤动的手和脸上掩不住的伤痛以及…,恨意。
左思纯当时不解,看嘉媛留给自己的那封厚厚的信才明白,雪姨的恨,是针对杜程峰的。雪姨定提前拆看过此信,也定知道嘉媛为什么自杀。嘉媛信里看似平淡,实则令人心酸的话语,谁看都会伤心不已,别是亲生母亲。由此而产生恨意和报复,是再正常不过的。
左思纯早料到此事,只是没有想到雪姨的动作会么快而已。
王东东那在电话里兴奋地道:“思春姐,都没看见证监局的人上门来突击检查时,杜程峰和他那两个心腹手下狼狈的样子。杜程峰坐在办公室里,副呆若木鸡、万念俱灰的样子,他那两个心腹,听证监局的人来,吓得抱起电脑就跑。下,不用查,谁都知道他们肯定有鬼,不然,跑什么呀?”
左思纯听电话,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可没王东东么兴奋。
杜程峰和手下以老鼠仓非法盈利的事,左思纯早就知道。证监局会找上门来,也早有所料。
没什么可兴奋,或者大惊小怪的。
杜程峰曾经伤害过,早已不在意,对他已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不过,他不该再去伤害嘉媛,也不该再来勾引左思纯。他把们当作什么?他该学学尊重人。
那是半个月前的事。半个月里,时局又发生很大的变化。条条真真假假的新闻让左思纯知道毛嘉康在马不停蹄地应对雪姨的连环招术。
“针对最近传出金恒集团内部有人因目前的财务困境对集团实际掌权人发难的消息,金恒年轻的CEO毛嘉康昨晚接受记者采访时声称,金恒现在的财务困境只是集团发展过程中的常见现象,并非集团经营不善所致,并称他本人对集团的未来充满信心…”
“大众关注的金恒财务危机事件的中心人物毛嘉康近日宣布,金恒将向境外银行大笔借贷,以偿还回购市面的流通股票所造成的债务…”
“金恒的执行官助理称,金恒已经得到恒信的财务资助,有助于金恒渡过目前的难关…”
“金恒CEO毛嘉康称,金恒已经购回曾被人恶意抛售的占集团总股本23.9%的股票,至此,CEO本人所持股票已达49%。持股比例远远超过之前金恒董事长曾雪士所持的股票份额,相信金恒董事长职很快就会由位年轻的CEO兼任…”
“曾雪士称,对自己的股票份额不足,无法再次当选董事长职之事并不在意…”
“近日,金恒的股价悄然回升,业内人士分析,是由于近日来金恒对此次财务危机应对得当,使市场信心回升所至…”


貌似那厮又重新占上风?左思纯关上网页,合上笔记本电脑,想起毛嘉康曾对过的话:就是把公司搞得分钱不剩,也有本事让它起死回生。
当时曾以为他是盲目自大,现在看来,却不尽然。他的话,透出他强烈的信心,而信心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妈妈,收拾好。们可以去沙滩上玩吗?”佳明头发梳得丝不乱,满脸阳光地跑上前来。
“嗯,可以。”左思纯忙收回心神,微笑着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
彩色的遮阳伞和尽情欢笑的人们,把沙滩挤得满满的,左思纯带着佳明找到个相对僻静的小港湾,片沙滩面积较小,水深和沙质却是最好的。里是邮轮公司的私人沙滩,般游客无权来此享受堂般的美景,只有左思纯种VIP游客才可以。
佳明在伸向海中的栈桥上看会儿每必上演的喂鲨鱼,直到表演结束,才心满意足地用带来的塑料小铲和小桶在沙滩上玩起堆城堡游戏。他把沙子搬来运去,在沙滩上建起座座小沙堡。海浪上涌,又把刚刚堆好的沙堡冲刷得干干净净。
佳明抬起头望着妈妈问道:“妈妈,为什么沙堡冲就散呢?”
左思纯摸摸他的头道:“因为沙子本身就是散的,它们堆起的沙堡没有任何凝聚力,经不住浪潮的冲击。”
“那怎么才能让它们有凝聚力?”佳明大睁着漂亮的眼睛,蝶翅般的睫毛时不时地扇动两下。
孩子越来越有探求欲。左思纯欣喜地想,正要回答他的问题,却听身后传来个声音:“加上水泥就成!”
声音!
左思纯心里惊,还没等回过头去,佳明已经高兴地跳起来。“爸爸!”他嘴里叫着,下子扑上去。
左思纯终于回过头,身后站着的正是身材高大的毛嘉康,而佳明正如只树袋熊样挂在他的身上。
几个月不见,毛嘉康似乎瘦,本来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得有些肥大。他的脸也瘦削很多,面部线条显得更加凌厉。
左思纯看不禁心里发慌,自己刚刚摆他道,逃到国外却没想到会被他么快发现行踪,家伙的触手到底有多长?
他么快追来,是要报复回去?
左思纯看着他,句话也不出来。
“怎么,夫人,看到老公不表示下惊喜?”毛嘉康终于把目光从儿子身上转向震惊中的左思纯。
谁是恶人?
他就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左思纯的面前。带着几分得意、几分戏谑、几分恶意的笑,以令人战栗的方式、以丈夫的名义大喇喇地出现在和佳明的面前。
他的眼中有明显的戏弄之色,像是费很大力气才捕获到猎物的猎手,在终于得手后,看着那个曾给他带来很大麻烦、甚至让他十分恼火的猎物,如今只能在网中无力挣扎、哀求乞怜时,便会露出种神色。
猎物挣扎得越激烈,样子越可怜,猎手就会起得意。他想要尽情报复折磨,想要看到猎物惊惧莫名的样子,以增加捕猎成功的快感。
其实身为猎手的毛嘉康不用做任何报复行动,只是他的出现,就已经让左思纯惊惶失措。
左思纯怔愣地看着他,嘴巴微张,想要些什么,却感到喉咙发紧,心脏紧缩,喘不过气来。
为报复他,为离开他,对他设个局,摆他道。知道他不好惹,知道他会报复,所以在他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带着儿子逃离。以为只要远远地逃离,让他永远也找不到,就可以免于他的报复。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么快地尾随而来。
现在就是被他捉到的猎物,他要狠狠报复吗?
愣好阵,左思纯才镇定下来。告诉自己,现在决不能惊慌失措。找到自己的声音,道:“夫人,老公?们现在再么称呼,似乎不合适吧?”尽管害怕,可还是保持强硬,知道,个时候再开口乞怜,根本没用,只会增加他报复的快感而已。
“为什么不合适?难道们现在不是合法夫妻…”毛嘉康还要继续往下,却听仍旧挂在他身上的佳明突然叫道:“金毛叔叔,金毛叔叔!”佳明从毛嘉康身上溜下,向他身后跑去。
正在话的两人顺着佳明跑去的方向,看到阳光下大步走来的金毛。
他还像左思纯第次见他时样,身穿白色T恤,带着头金光耀眼的头发,以及脸的阳光。似时光倒流,又回到五年前,左思纯露出欣然的微笑。
毛嘉康看左思纯的表情却肃脸,看着金毛揉乱佳明的头发,而佳明却还脸享受的样子,毛嘉康更是怒不可遏。
“那是儿子,是老婆。”毛嘉康把抓住左思纯的胳膊,把整个人拉到自己身边。“老爸要抢,给好,的家,要抢,也给。两个,给留着!”
是那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力挽狂澜的毛嘉康?出的话竟那么幼稚!
左思纯胳膊暗暗使劲儿,边想要挣脱出来,边强忍着不要笑出来。
金毛倒是大大方方地笑出来的。“嫉妒,尽管现在手上握着的筹码比多!”
“爱怎么,怎么,什么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假小子是先认识的,抢,很抱歉。可,”毛嘉康放开左思纯的胳膊,却又把把整个人抱在怀里。“即使想报复,也别想抢!”
左思纯在他怀里奋力挣动,却挣不过他的力气。金毛看,贯温暖的眼中透出丝丝冷意。“放开!”他道,拳随之狠狠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