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左思纯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毛嘉康则毫无顾忌地大笑出声。“儿子,你是太有幽默感,是个天生说笑话的人才,还是太没幽默感,这么好笑的事,竟然还能一本正经地说?”
佳明见爸爸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兴奋地说道:“爸爸,我不要有太多的幽默感,姑姑说幽默感过量要死人的。我只要比爸爸多那么一点点幽默感就好了,这样就能用上姑姑今天讲的青和蓝的那个成语了。”
毛嘉康再次大笑起来。
“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儿子?”左思纯好辛苦才收住笑提醒佳明道。
“是呀,妈妈怎么知道的?妈妈真伟大、真博学、真幽默、真…”
“等等,儿子,妈妈知道这个成语,跟幽默有什么关系?”左思纯不解。
“那是,那是…”佳明一时找不到词儿,只好说道:“反正妈妈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什么好词用在妈妈身上都对的啦!”
这小子,拍马屁不用打草稿!左思纯摸摸儿子的头,心里暗笑。
车子此时已经驶进别墅,毛嘉康一边停车,一边微带酸意地问道:“妈妈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人,那爸爸呢?”
“爸爸呀,爸爸是世界上最最最好的爸爸!”佳明当然也要拍一下爸爸的马屁,可规格就比妈妈的低了一档。
毛嘉康替母子俩打开车门,等他们出来后,使劲揉了下佳明的头,说道:“小子,真有你的,总是有词儿!”
佳明整齐的西瓜头被他揉得乱乱的,可佳明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提出抗议,他看着高大华丽的别墅、美丽的喷水池、漂亮的花园,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早上就知道今天要回爸爸的家,妈妈也早就告诉过他爸爸的家很大,可真的见到了,还是让他惊诧不已。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这么大的家呀!
佳明对新生活适应了两天就习惯了,他喜欢早晨一睁眼,就看到搞笑的喜羊羊与灰太狼床帐,喜欢拿着他的小赛车在地上的那个大型轨道上跑上一圈,喜欢跟着妈妈到楼下的大餐厅里吃饭,也喜欢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一边荡来荡去,一边看着花匠王伯照顾那些美丽的花草,而可爱的多帅则在他的脚下挨挨蹭蹭…
餐桌上,爸爸总会跟他说一些爸爸公司里有趣的人和事。尽管他知道,这些事爸爸主要是说给妈妈听的,但他能听到爸爸公司里的人好多、公司在国外大的金融中心都有分枝机构,甚至在纽约的纳斯达克也占有交易席位,他好高兴。他不懂纳斯达克是什么,也不懂交易席位是什么,但爸爸说的那些城市他却都在电视里看到过。那些地方好漂亮,好想亲眼去看一看!当爸爸告诉他,爸爸到那些地方出差时,就可能带他和妈妈一起去时,他真的难掩兴奋地欢呼起来。
有妈妈,也有爸爸真好!
左思纯却没佳明适应得这么快。尽管她以前曾在这里住了一年,但她更习惯于和佳明一起住在窄小的单元房子里的生活。那里只有花婶、王东东和他们母子俩,他们可以生活得更随意。想说什么就肆无忌惮地说、亲昵地一起吃着零食看电视、甚至可以在床上吃早餐、打闹。
可是这里,左思纯看着客厅里随时可能出现的佣人、司机、花匠、门卫,还是算了吧,要随意亲昵只能到自己或佳明的卧室里,关起门来再说了。

所谓血案

毛嘉康的公司真的很大,它的总部大厦座落在本市商业区的中心地段,三十几层高的大楼,毛嘉康的华拓集团自己占了十层,剩下的作为最豪华的写字楼,全都租了出去。因为租住这里的公司大多是全球著名的跨国公司,所以租金是以美元或欧元结算的。
毛嘉康带着左思纯在公司参观时,给她详细讲述了集团的组织架构、分支构成和主要的利润来源。
原来他的集团是一个以金融投资为主,兼有商业零售业、房地产业及娱乐业的综合性跨国集团。
集团的金融投资公司规模最大,占了整整五层楼,只投资部就占二层,其次是IT部,占了整整一层,专门研究国家政策法规的合规部及负责各种合同签定及法律事务的法务部规模也不小。
左思纯随实在毛嘉康一路参观,心里对以后要面对的公司事务的复杂性暗暗吃惊。毛嘉康和他的公司就像一条武装到牙齿的航空母舰,自己这条刚下海的小渔船怎么可能掀翻它?
毛嘉康把左思纯介绍给各部门老大,当他对直白地介绍说“这是我夫人”时,所有人都吃惊之极,尽管有的人在极力掩饰,但左思纯对每个人目光中的惊讶都一览无余。
投资部的首席投资分析师John是个老外,他眨着湛蓝如天空般的眼睛说了句极精典的山寨英文:Sister Lin falls from the sky!(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左思纯英文很一般,但也没用翻译就完全领悟了人们对她这个从天而降的CEO夫人的好奇和对此事件的莫名震惊。
NO, I am sister Bao! (不,我是宝姐姐)左思纯这样回答那个英俊的外国帅哥。她的回答让John的下巴掉了下来,也让毛嘉康发出了轻笑,最后,这一层楼里的女员工的眼睛都掉了出来。他们都见过CEO公式化的微笑,却从没见过他如此轻松地笑出声。
被迷倒了一片的女员工都作木鸡状,其中一个女投资分析师还发出了惊叫。
除了投资部老大没见到,其他的部门负责人都见了。大多是三十几岁的男性,只有人力资源部和市场部的经理是女性。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她皮肤微黑,留着并不俏丽的短发,但说话亲切又不失干练,给人的感觉很舒服。而市场部的那位就绝对是个美女了,高挑的个子,明丽的五官,甚有品位的时尚妆扮,极为夺人眼目。
她让左思纯想起了庄岫岩。
貌似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回头倒要给岫岩再打个电话。
毛嘉康把左思纯的办公室安排在他的办公室旁边,两个办公室紧靠在一起,中间还有一个小门可以直接进入对方的办公区域,而不必出入两个办公区域的大门。毛嘉康给左思纯安排的职位是投资助理,其实就是一个实习生。毛嘉康本来想安排她做自己的行政助理的,但左思纯坚决不同意。做他的行政助理,不是成了他的小秘了吗?在家里腻不完,还跑到公司里来腻,太恶心了吧?
再说,她是想报仇的,要尽快学习适用的技术,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所以,她坚决要求去投资部实习。
毛嘉康只好依了她,但给她安排的办公室却是超豪华的集团老大极别的。左思纯只想在楼下的投资部来一间小办公室,毛嘉康却指着电脑里投资部的办公室平面图对她说没有一个空着的办公室了。
左思纯看着每间办公室都标着名字,正要作罢,却看见通往楼梯间的一间小办公室似乎没有标注。她指了出来,毛嘉康看了看她,说道:“思纯,你可知道,那间办公室里发生过血案,阴气太重,没有人敢到那里去办公,这也就是为什么它现在还空着的原因。”
啊?还有这样的事?左思纯顿感毛骨悚然,不再提到那里办公的要求。
可是一周后,当左思纯跟John学习投资理论时,她就明白自己上当了。
当时左思纯正跟John在他的办公室里说话,Jonh忽然流出鼻血,让左思纯吓了一跳。因为他鼻血流出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把手边的一包面巾纸用光了。
他在椅子上仰着头对左思纯说道:“亲爱的Siste Lin,请给我到旁边那间空着的办公室拿一盒面巾纸来。”
旁边空着的办公室?发生过血案的那间?左思纯当即抖着身子说道:“不,我去别处给你拿,我决不进那间空房!”
等左思纯从爱惊叫的那个女投资分析师那里给他拿来面巾纸,帮他止了血后,John忽然奇怪地问左思纯为什么坚决不进那间空房?
左思纯复述了毛嘉康对自己说的话,John听了哈哈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搞得本来就被用去了很多面巾纸的盒子里,又少了两张。
他的眼泪也流得挺快,不过,下一个流泪的就是左思纯了。因为Jonh告诉她,所谓的流血事件,不过是半年前John刚来毛嘉康的集团工作时,曾因头一天公司高层请客多吃了几口甲鱼上了火,第二天便在旁边那间办公室里流了鼻血。
“话说,中国的甲鱼真是神奇!我以往只见了超级美女才流鼻血,就像今天流鼻血是因为你一样。”John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着很精僻的话语。这家伙是个语言天才!
“虽然那次鼻血流得多了点,但我敢保证,那绝对算不上一次血案!”John最后总结道。
左思纯抢走了John手里的面巾纸,因为她听到这儿,已经泪流满面。谁能告诉她,还有比这更囧的吗?她竟然被这样的“血案”吓得不敢要那间办公室,并在长达一周的时间里,每次去John的办公室都要绕很远的道,从一群一见到她就满眼艳羡的女员工们面前经过。每次都忍着那些嫉妒的眼刀,是那么容易的吗?
毛嘉康,你这个骗子,又骗了我一次!
左思纯气哼哼地上了楼,正撞上毛嘉康从他的CEO办公区里出来。她眼中嗖嗖地飞向他的利箭,让毛嘉康心惊胆战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左思纯气愤愤地说了刚才的事,并说道:“毛嘉康,你怎么能把流个鼻血这么件小事,说成可怕的血案呢?你也太能扯了吧!”
毛嘉康听了,闷笑着说道:“亲爱的小思纯,你不觉得John是外国友人,而我们中国作为礼义之帮,作为国际上负责任的大国,应该对在华的外国友人特别关照一下吗?所以,他的鼻血事件,也可以看成是一件血案!为此咱们公司的保健医师差点给他开调气血的乌鸡白凤丸呢!”
啊?这样的解释也行?难怪《无极》会被改编成《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原来有人这么能搞!
男人流鼻血也用乌鸡白凤丸?又不是女人经血淋漓不尽!
左思纯忍无可忍,气得大叫:“那是用来治女人月经不调的好不好?!”
引来一片惊异的目光。
她这才醒悟过来刚才自己叫了什么,立马在群众雪亮的目光中晕倒。她手抚额头挡着自己的脸回到办公室,把自己扔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缩成一团,作垂死状。
她费了一周时间,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威严的CEO夫人和职业女性形象算是全毁了。就毁在毛嘉康这厮的手里,要不是他骗她那间空房里发生过血案,能有今天这事吗?
公司里不定怎么传这事呢!
是传成CEO夫人月经不调,还是传成CEO本人月经不调就不得而知了。她希望是后者,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种希望太过渺茫。
惶惶不安地过了两天,左思纯并没听到公司里有关月经不调的传闻,倒听到了另一则传言:CEO夫人引发了一起血案。
具体内容称,由于CEO夫人太过美艳,使得集团首席投资分析师John血溅当场,鼻血长流达半小时不止,差点送医院输血急救。
左思纯这两天悄悄躲在卫生间想偷听关于月经不调事件的传闻,没想到倒听来了自己引发血案的传闻,这是谁传出来的?让她知道谁是那个制造谣言的大嘴巴,她一定打得他(她)鼻血长流或月经不调,决饶不了他(她)!
这天两人一起下班去接佳明,由于左思纯坚决不肯坐毛嘉康的车上下班,每次都坚持自己开车,每到下班的时候,毛嘉康就只好挤到左思纯的车上来,让自己的司机先开车回别墅。
毛嘉康一上车,就把左思纯赶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这几乎成了习惯。面对左思纯的质疑,毛嘉康振振有词地说道:“亲爱的小思纯,尽管我很想谦虚地保护你的自尊心,可也不得不承认,我的开车技术比你的可靠得多!”
什么开车技术可靠?依左思纯看,这家伙就是控制欲极强的沙猪男,总喜欢把方向盘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就会不舒服!
开着车,毛嘉康忽然说道:“回头我再给你买辆好车吧,这种车性能太普通,平时开着玩还行,关键时刻就不敢保了。”
“不要!”左思纯想也没想就说道。
这车是自己努力奋斗得来的,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左思纯一点也不嫌弃它的普通。
被逼无奈住到毛嘉康的房子里,又在他的集团上班,还不得已地跟他的办公室紧靠着,一天二十四小时处于他的监视之下,再坐他的车跟他一起上下班,左思纯就彻底成了他的囚犯了。
所以左思纯不愿坐他的车。
坐在自己的车上,左思纯才觉得自己是个自由人,如果换了他给买的新车,这种自由人的感觉就消失了。
这会让左思纯透不过气来。

家族聚会

毛嘉康并不在意左思纯的拒绝,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一样,他只是又淡淡地说了一句:“下周我父亲家里有个,一起参加吧?”
什么?家族聚会?
早就听说他的家族很庞大,势力很强大,可以前毛嘉康一直没让她见过他的家人,当然也没参加过这种聚会。
左思纯自己独立以后,工作的关系,接触过许多富裕阶层的人士,也参加过不少工作酒会之类的活动,不过,对这种典型的上流社会的家族聚会,她还是没有经验。
正在犹豫要不要参加,毛嘉康又道:“我早就有了老婆孩子的事,被传到我父亲耳朵里去了,他昨天差点跟我动武。说是有了老婆孩子都不让他这个公公和爷爷见见,太过份了点。今天他又打来电话,说了下周聚会的事,还指名要你参加。所以,这个聚会可以说是为你举办的,我家里那些人都想见见你。”
毛嘉康云淡风轻地说着,左思纯却体会到他话中的寒意。
儿子娶老婆连父亲都不通知当然是不对,不过以前毛嘉康娶她是为了报复,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当然也没必要把她介绍给家人。这点左思纯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毛嘉康把他们母子迎了回来,他大方地把她介绍给集团里的人,当然是想在明面上承认他们母子。但他却不主动把他们介绍给他的父亲,可见他与父亲的隔阂有多深。
一周后的家族聚会是在左思纯这个主宾不情愿参加,却又不得不参加的情况下举办的。
为这次聚会,毛嘉康专程带她到香港去买礼服。本来想带她去巴黎或米兰的,但他生意上的事实在让他走不开,只好就近在香港买礼服。
左思纯并不懂ChristianDior和BobMackie在设计风格上会有多大的不同,实际上那些著名品牌把她搞得晕头转向,她实在并不在意穿什么衣服赴宴更好,只是个家族聚会而已,而且她也并不在意她所谓的公公婆婆对她的看法。她倒是更在意在晚会上会遇到其他人,比如金毛。
从那天大雨夜两人分手后,已近两周没见。左思纯不知道他的近况如何,很想打个电话问一问,可她又怕金毛并不想跟她通话。犹豫之间,便拖了下来。
心不在焉地换了无数套华贵的礼服后,毛嘉康终于说了一句OK,敲定了一件Armani银蓝色斜肩礼服。这件礼服颜色纯净大方,分别从肩部和腰部向后施出长长的同色薄纱,若是配上小小的王冠和长长的手套,简直就是走在红地毯上的公主惯用的行头。
左思纯感觉夸张了点,毛嘉康却说这件礼服和她的气质正相配。店里的经理也一个劲儿地用“完美”、“相得益彰”这样的词来夸耀,左思纯不知他在夸耀自己店里的衣服,还是在夸左思纯与这件礼服的匹配度。
毛嘉康真的想带她去订制王冠,却被左思纯坚决拒绝。
“停,毛嘉康,你这是要让我再扮一次新娘,再结一次婚?只不过是个家族聚会,不要太夸张了,好不好?”
毛嘉康看着她想了想道:“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一条钻石项链还是必要的。”
不太过份就随他折腾去吧,左思纯没有理他,却在第二天见到那条镶满钻石的项链时,晕了一晕。那,那也太晃眼了!
“戴上它试试!”毛嘉康拿起项链,要把它挂到左思纯的脖子上。
“不戴,太晃眼!”左思纯拒绝。
“那是自然,温莎公爵夫人喜欢的钻石当然会有些晃眼。”
“什么?你说什么?”左思纯差点没蹦了起来。太令人震惊了。
“这颗最大的,曾经镶在温莎公爵夫人的一枚胸花上。”毛嘉康仍然语气平静地说道。
哦!还以为这整条项链都是那个上世纪欧洲最著名的女人的。那样的话,左思纯坚决不会戴。她不想出这种风头,也不想为了条项链,被人割断脖子。
毛嘉康把项链给左思纯戴上时,项链的光芒晃得她眯了眼。
毛嘉康俯身一吻,“宝贝,你刚才的样子很迷人!”
左思纯却皱起眉头抹抹嘴,一副厌恶得想吐的样子。毛嘉康不在意地斜了她一眼。
到了现场,左思纯才明白什么叫“家族聚会”。原来跟电视里演的完全一样,灯火辉煌的大厅,衣着华丽的宾客,精美的食物饮品,和穿梭往来穿制服的仆人。
到了这里,左思纯才真正意识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人们的生活方式有这么大的不同。
中国已经不再是过去人们印象中虽然贫穷却人人平等的国家了。中国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富豪,就在自己所生活的城市,就在自己的身边。
早知道毛嘉康的家族不同一般,可当他把某著名企业的总裁、某著名企业的董事长、某办公厅厅长、某局的局长介绍给她的时候,左思纯仍然不住地暗暗抽气。
来这里的路上,左思纯一直在为自己夸张的穿着担心,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这各担心完全是多余。虽然她的穿着出众了些,但也没到鹤立鸡群的地步。大厅另一侧向她走来的一身粉红色公主裙的嘉媛,头上竟真的戴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王冠。若不是那天嘉媛曾告诉过她自己的年龄,左思纯真的会以为她只有十八岁。
看着左思纯惊诧的目光,嘉媛不好意思地说道:“别笑我装嫩扮幼齿,我家那位就喜欢我打扮成个洋娃娃。”她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一直被毛嘉康拉着手的佳明忽然说道:“姑姑,你现在一点也不像小新老师了,以后我再也不叫你小新老师,我要叫你公主老师。”
“哟,这个绅士小帅哥是谁?”嘉媛伸出手,捏了把佳明的脸蛋。“这一点也不像我那个淘气学生佳明,以后我要叫你绅士佳明。”
佳明今天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礼服,打着领结,的确像个小绅士。
佳明笑了起来,问道:“姑姑,今天姑夫会来吗?我可以见到吗?”
“嗯,好像会的,他乘今晚的飞机从日本回来,这个时候应该在从机场回来的路上。”
“是谁在路上?”一个温和好听的声音插进来,打断了几人的交谈。
左思纯心里一紧,抬眼望去,是金毛。他的头发仍然光彩照人,他左耳上的那枚金色的耳环,仍然金光闪闪,只是他的面容却有些憔悴,原本白净光洁的皮肤有些暗淡无光,眼中的神色也有些淡漠。
左思纯平静地眨了下眼,只是眼皮合上的时间稍有些长。
睁开眼,却见毛嘉康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左思纯忙装作给佳明整理翘起的衣领,低下头去。
“金毛叔叔!”佳明却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前去,左思纯一放开他,他就扑到了金毛的身上。“金毛叔叔,我搬到爸爸家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和妈妈,我都想你了!”
“佳明想金毛叔叔了?”金毛抱住佳明问道。
“嗯,佳明好想你啊金毛叔叔要像以前那样常来看佳明呀!对啦,你要是来看佳明的话,佳明给介绍多帅给你认识!它可好玩啦…”
佳明见了金毛就滔滔不绝,还和以前一样。
金毛认真地听着佳明幼稚可笑的话语,时不时地抬眼瞅瞅左思纯,一点也没有嘲笑或敷衍的意思。他在跟佳明认真地对话,并没有把他当作小孩子,这也是佳明喜欢跟他说话的原因。
“以前就总是听佳明念叨二哥,好得像是铁哥们儿似的,今天一见,嗯,果然如此!”嘉媛笑着说道。
“佳明,我们要去见爷爷了,回头再跟你金毛叔叔说话。”毛嘉康说道,面色似有不悦。
左思纯歉然地看了看金毛,只好跟着毛嘉康带佳明到楼上去见他的父亲。
当毛嘉康向她介绍“这是我父亲,这是雪姨”时, 左思纯的惊讶无以复加。
因为面前的那张与毛嘉康很像却多了些皱纹的脸,使左思纯大有熟悉感。不是因为与毛嘉康的相像,而是因为她在地方电视新闻节目中常见到他,在中央的全国性会议上也常见他的身影。左思纯吃惊地看了眼毛嘉康,毛嘉康对她点点头,肯定了她的疑问,眼中带着恶作剧的笑意。
左思纯感觉头晕,他的父亲,居然就是本市的市一级高官!毛嘉康的背景可真是不简单啊!左思纯再次感到了对手的强大,对自己能否报仇更加没有把握。
那个面容娇好,几乎与年龄不相符雪姨,就是金毛和嘉媛的母亲吧?
她热情地起身迎向左思纯,握着左思纯的手问长问短,似乎很是亲热。左思纯也自然地随口回答着她的问题,与她闲聊,但因知道她的一些往事,心里对她却亲热不起来。
毛嘉康的父亲只是温和地看着左思纯,对她点点头,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佳明身上。老爷子对佳明倒是喜欢得很,他拉着佳明左看右看,不断地问他一些问题。佳明与毛嘉康极像的长相和大方活泼的性格很是讨这位刚见面的爷爷的喜欢,他带着佳明去看毛嘉康小时候住的房间,佳明却拉着毛嘉康要他陪着一起去,房间里便只剩下左思纯和雪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