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安全?”王储在这种事情上,显然脑子转地比较慢。
“殿下,”玛丽突然进入了不少穿越者喜欢扮演的一种角色状态。 像个神棍一样复述一下她已知的历史,“撒丁王国是与法兰西接壤的国家中最弱小的一个,所以,我想,萨伏依王室有理由相信,如果法兰西的国王想要扩张领土的话。 撒丁王国绝对是首选。 ”
“扩张领土?”王储的表情告诉玛丽,他被惊到了,他向后退了小半步,愣了一会儿,才喃喃地补充道,“不,王储妃,我从未想过这个。 ”
可是玛丽想过,而且,她这种憧憬的理由正是来自于她已知的近现代历史——意大利早晚会统一的。 失去了皮埃蒙特的撒丁王国。 实在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但此时,她不会和王储说什么。 而只是笑了笑,“殿下,我到是希望我们地子孙中有人会有这样的想法。 ”
出乎玛丽的意料,王储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呵呵的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他才看看玛丽,“王储妃,我觉得您这想法真是太美好了。 ”
玛丽无法猜出王储这句话的意思,但她还是附和着笑了笑,“是的,殿下。 ”
王储不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打了一个哈欠,“王储妃,我累了,睡觉吧。 ”
玛丽请王储先睡觉,至于她自己,已经拜托诺伊阿夫人帮她去安排了个能洗澡的地方,今晚她无论如何,要洗一次澡了。
都灵多少也算是一座古城,但王储和玛丽,显然不能在别国的土地上随意游览,事实上,第二天上午他们稍事休息之后,下午便出发了。
由都灵向正西,大概再走上2-3天,王储夫妇的这支访问队伍,就将穿过撒丁王国地领土,转而进入他们地目的地,帕尔玛公国地领土。
在都灵的时候,玛丽曾尝试从撒丁王国,得到有关帕尔玛的最新情况,但很遗憾,萨伏依王室不知是对他们的这个近邻漠不关心,还是有什么别的想法,皮埃蒙特亲王居然声称并没有从帕尔玛方面,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新情报。
这使玛丽有点儿担心,离开都灵之前,她叫王储派出了一骑快马,先上帕尔玛去探听一下最新的情况,最重要的是,找到伊莎贝拉皇后所处的位置。 玛丽并没有指望王储和她能在帕尔玛得到怎么样的热情欢迎,说不定还不如在撒丁王国的呢,于是,现在他们最好的选择,似乎就是跟着伊莎贝拉行动。
但直到王储夫妇的车队到达撒丁王国与帕尔玛的边界,派出去的探子,都还没有回来,玛丽看到他们住宿的这家驿站条件还算尚可,就打算劝王储,一直住到找到伊莎贝拉以后再进入帕尔玛。
玛丽刚说出这个想法,一直殷勤的送他们到边界的皮埃蒙特亲王似乎就不太满意了,“王储妃殿下,恕我直言,我听说帕尔玛公爵夫妇于您二位有着非常亲密的亲属关系,您这样谨小慎微,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呢。 ”
于是,王储就理所当然的胳膊肘向外拐了,“王储妃,我觉得皮埃蒙特亲王的说法很有道理,我相信我的斐迪南表兄,已经准备好欢迎我们了,所以,我想我们明天就进入帕尔玛公国好了。 ”
玛丽还想说什么,王储已经转过去向皮埃蒙特亲王道谢了,感谢他陪伴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感谢他一路上对他们的帮助,玛丽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听了王储这些絮絮叨叨的话,简直有些不胜其烦了,她突然有了拂袖而去的冲动,不过总算是忍住了。
到了第二天,在王储夫妇告别了皮埃蒙特亲王之后,整个队伍穿过了国境。 一路上都很顺利,而且,似乎是为王储的信心作为证明,这天晚上,当地的一位自称皮亚琴察伯爵的人物,带着几名家人拦住了王储的队伍,邀请王储夫妇当晚留宿他的庄园。
在玛丽的强烈要求之下,随队的官员花了不到一个小时来确认这位伯爵的身份,随后,他们向王储禀报,这位伯爵的庄园,要比驿站的条件好上许多。
于是,当晚,整个队伍住进了这个叫做丁香花的庄园。
王储和玛丽都没有想到的是,正是因为他们这次入住,使得丁香花庄园的名字,永远留在了历史上。
合欢床 065 软禁
玛丽发现,这位皮亚琴察伯爵先生并非很富有,因为他那小小的丁香花庄园,并不能容纳王储夫妇的整个出访队伍。
最后安排下来,只有王储夫妇,他们的随行贵族们和仆人们,以及随行的各位官员以及卫队中的高级军官住了进来,剩下的四百人左右的卫队士兵和一些地位较低的仆人们,都只能在离庄园不远的河边草坡上安营扎寨。
这种安排固然无可厚非,但玛丽还是觉得多少有些不安,为此,她让诺伊阿伯爵夫人和王储的男仆总管安排,把卫队军官们的房间,都安排到与他们夫妻同一层的邻近房间里。
事实证明,玛丽的这种谨小慎微是有效果的,但遗憾的是,这效果远远低于她的想象,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其实还不算谨慎。
当天晚上,王储品尝到了地道的意大利牛肉馅饼,还有奶酪和熏肉香肠,以及西西里岛炎热的阳光下发酵出的味道浓烈的葡萄酒。 这顿乡村风格的晚餐很令他满意,而作为主人的皮亚琴察伯爵,是个健谈的中年男子,玛丽也不得不承认,他在王储面前所表现出的殷勤和恭谨,甚至比大多数凡尔赛贵族们表现得要好的多。
于是整个晚餐中宾主尽欢,随后玛丽发现了让她喜欢的地方,这位伯爵在庄园里为王储夫妇准备的套间里,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热水浴室。 没有什么比这再好地了,泡在热气腾腾的浴缸里,玛丽才觉得她一直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下来。
但这种放松也仅仅保证玛丽睡了大半个安稳觉,当她从梦乡中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还是“腾”的一下就坐起身来,自己动手掀开床的帷幔。 迅速跳下床,大声的问道。 “怎么回事?”
天似乎已经亮了,就着从窗帘缝隙中透出地淡淡微光,玛丽看到,诺伊阿伯爵夫人和德.莱歇先生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后者直接走向王储,而前者看到她之后,还是行了一个十分认真的屈膝礼。
“早上好。 殿下,对不起,让您受惊了。 ”
“怎么回事?”玛丽又问了一遍,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殿下,”女教管显得有些迟疑,“不过,今天早上大概五点钟地时候。 有一些帕尔玛士兵出现围住了我们住的这个庄园。 ”
“现在几点了?”玛丽也有点发懵,脱口就问。
“不到六点,殿下,”女教管回答,“礼仪和外交官员们刚才去和那些士兵们交涉了,但他们被赶了回来。 所以我们只能惊动殿下您和王储了。 ”
王储这时候大概才醒了,因为玛丽听到了他惊恐的声音,“什么?”
然后似乎是德.莱歇先生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就听到王储用依然颤抖的声音问道,“这可怎么办?”
玛丽实在是对王储这种举动太厌烦了,于是她回到床边,隔着床对王储说道,“殿下,请放心,我想事情大概没有那么糟。 ”
王储稍微平静了一下。 倒在枕头上。 不再说话,玛丽这才转向诺伊阿伯爵夫人。 “夫人,那些士兵们做了什么?”
“他们只是拒绝和官员们交涉,”女教管小心翼翼的看了玛丽一眼,“他们说,他们带了一封帕尔玛公爵夫人给您的信,要当面交给您。 ”
玛丽还没说什么,王储已经大声嚷了起来,“王储妃,请您快去看看,看看帕尔玛公爵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
玛丽不再理睬王储,她看着女教管,“夫人,请叫克拉丽丝夫人带着侍女们过来,帮我穿衣打扮。 ”
虽然克拉丽丝夫人和侍女们已经动作很快了,但等到她们彻底把玛丽打扮好,时间也到了七点。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玛丽也没闲着,诺伊阿伯爵夫人一次又一次地来向她汇报各种情况,并且,她还见到了被赶回来的那几位外交和礼仪官员。
几个人看起来都还算正常,但他们一开口,几乎立刻就把玛丽激怒了。
“殿下,我们认为那些人是帕尔玛公爵夫人派来找您的,所以,请您尽快出去和他们交涉,毕竟,这种围困法兰西王储的行为是让人难以容忍的。 ”
“那么,先生们,”玛丽强压着怒火,冷冰冰的盯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帕尔玛公爵夫人派来找我的呢?”
玛丽狠狠地加重了“找我”两个字的发音,但作为听众地几个人显然没有发觉。
“殿下,”其中一个人挺着胸向前一步,很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玛丽一眼,“因为有一个看起来是军官的人,说他带来了帕尔玛公爵夫人给您的信。 ”
“您就这么相信了?”玛丽怒极反笑,冷笑了几声,才缓缓扫视了一下所有人,“先生们,据我所知,国王派你们跟着队伍,是为了保卫王储和我的,但现在你们居然就因为一个什么军官的一句话,就要把我推出去和这些不知什么来意地士兵交涉么?”
“殿下…”几个人似乎都噎住了,面面相觑,但很快就有另一个人站了出来,“殿下,其实我们认为那些士兵没什么恶意,他们只是来送信的,所以,请您快点儿去收了信吧。 ”
玛丽不再说话了,跟这些人僵持下去,实在没什么意思,她转向女教管,让她叫这些人离开,但女教管立刻又把另一些人带到她的面前。
“殿下,”玛丽抬头的时候。 那军官向她敬了个礼,“请让我和我地同僚们陪您去见那些意大利人,我们不能让您一个人去。 ”
玛丽认识这个军官,他是这支王储卫队中的统领者,是一个上校,但玛丽已经不记得他的姓名,于是她笑道。 “谢谢您,上校。 我认为,这种时候您应该守在王储身边。 ”
“那么,殿下,”上校并没有坚持,“请至少带一些士兵保护您,因为我刚才看过那些围住我们的意大利士兵,他们可能会是信使。 但不能忘记的是,他们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 ”
玛丽再一次感谢了上校地好意,并请他安排一下整个庄园地防卫,当然也包括派一支小队来保护她本人,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那位皮亚琴察伯爵呢?有人看到他么?”
“殿下,”回答玛丽的还是那位上校。 “早上我发现我们被围了以后,就派人在整个庄园里寻早那位伯爵先生,现在,我只能向您确认,那位先生并不在庄园里。 ”
玛丽点点头,第三次感谢了上校地工作。 这时候,她已经梳好头发了,便对房间里的所有人笑了笑,“现在,我们就去见见那些意大利人吧。 ”
等玛丽走到房间门口,她看见了王储的男仆总管德.莱歇先生,后者向她鞠了一躬,用有些愧疚的口吻低声禀报,“殿下,王储殿下又睡着了。 ”
玛丽并不意外。 她笑了笑。 “先生,麻烦您照顾我的丈夫。 ”
随即。 玛丽从德.莱歇先生身边走过,朝着庄园的大门而去,她决定不回头去看,究竟有没有人跟着她,但听听后面的脚步声,情况还比较乐观。
等玛丽一出现在庄园主要建筑地门口时,她已经能看见庄园铁质栏杆外面全面武装的士兵,但就在同时,好几个大概一直跟着她的军官,走上来围住了她。
诺伊阿伯爵夫人也跟了上来,站在玛丽的面前,对她屈了屈膝,笑道,“殿下,您就不要过去了,让我去从那些意大利人手里,把那封信拿回来吧。 ”
女教管甚至没等玛丽回答,就转过身走了,玛丽只能看着她,本能的叫了一声,“请小心,夫人。 ”
诺伊阿伯爵夫人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庄园的铁栏杆大门前,隔着门对外面说了什么。
玛丽什么也听不见,她只能看着女教管的背影,看到有几个貌似军官地人出现在门外,似乎在和女教管争执着什么。
玛丽一秒一秒的数着时间,突然,她看到那几个意大利军官向她这边的方向看了几眼,终于,其中一个人从身上拿出了一封信,交给诺伊阿伯爵夫人。
女教管转过身,向玛丽走过来,带着一点开心的表情迅速的回到玛丽的身边,事实上,玛丽并没有看这位夫人,她地注意力,被那几个帕尔玛军官吸引去了,他们正在向她,敬了一个很不规整的礼。
玛丽先向诺伊阿伯爵夫人道了谢,才从她手里接过那封信,对她笑了笑,“夫人,让我们到房间里去看这封信吧。 ”
在军官们的簇拥下,玛丽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坐下来,才打开信封上的火漆,拿出那封重要的信。
打开信,玛丽亚.阿玛丽亚那跳跃的字迹跃入眼帘,这封信并不长,内容是这样的。
“我亲爱的妹妹安东妮德,对于你的不请自来,我非常惊奇,但请相信,我并没有在自己地王宫里接待你地打算,要知道,我非常忙,因此,我把这件事交给了我最信任的皮亚琴察伯爵,他和他地皮亚琴察士兵们来招待你和你的丈夫,我想,他们一定会遵照我的命令,让你们在丁香花庄园里,好好住上一段时间,等我赶走了我不喜欢的两个大姑子,一定会去看你的。 ”
署名是“你的姐姐,帕尔玛公爵夫人。 ”
玛丽看完信,随手把信递给了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女教管,玛丽亚.阿玛丽亚的信里并没有她最想知道的伊莎贝拉的消息,但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对自己和王储,还算是客气的。
女教管已经看完信了,她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信封里,才对其他官员吩咐道,“王储妃殿下让我告诉你们,我们所有的人,都被帕尔玛夫人软禁了。 ”
屋子里那些外交和礼仪官员们,立刻交头接耳起来,但玛丽已经来不及管他们了,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玛丽猛地转向诺伊阿伯爵夫人,她已经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了,声音颤抖着,“夫人,我们住在外面的那些卫队士兵,他们怎么样了?”
女教管的脸,也刷的一下变了颜色,她躲开玛丽的目光,“殿下,我这就去问问。 ”
屋子里这时候静了下来,大概所有人都开始担心失去那些士兵的保护了吧,正在这时,一位一直跟着玛丽的军官突然开口了。
“殿下,今天早上少校已经问过那些帕尔玛人了,对方的回答是,他们受到的待遇和我们一样。 ”
那也是被软禁了吧,玛丽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合欢床 066 被软禁的人们合欢床 066 被软禁的人们王储的生物钟终于在九点钟按时发挥了作用,他起床了。
玛丽并不想等到王储梳洗打扮好,于是,在她丈夫还穿着衬衣和拖鞋的时候,她就走进去,把玛丽亚.阿玛丽亚的那封信递给他,请他看一看。
急于知道王储的反应的随员们,也都鱼贯而入,毕竟在凡尔赛宫里,国王通常都在梳洗打扮的同时接见官员。
王储很认真的看着信,玛丽注意到,他的脸色依然平静,而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大概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这种看起来像是伟大君主才具有的镇定。
“这么说…王储妃,”王储看向玛丽,“我们是被帕尔玛公爵夫人软禁了?”
“是这样的…”到这个时候,就连玛丽也觉得,她的丈夫确实比她要镇定。
然而,就当所有人等着王储对这个严重无视法兰西王国形象的事件发表意见的时候,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胃部。
“王储妃,您吃早餐了么?”王储一边把信还给玛丽,一边问道,“如果没有,请和我一起吃早餐吧。 ”
看来王储是真的镇定自若了,所有人,包括玛丽,这时候都发现自己忙活了一早上,都还没吃早饭呢。 然而,这时候玛丽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既然是被软禁了,食物以及烹饪食物的厨师,怎么解决呢?
王储仍然在洗漱,玛丽便走过去。 向随员们提出这个问题,回答她的仍是那位上校,现在玛丽已经知道了他地名字,安德烈.德.科尔夫。
“殿下,我已经带人已经查看过了,庄园里的仆人们都还在,我已经把他们都扣押在地窖里了。 ”
“地窖?”玛丽来了兴致。 按照她所知道的,这种贵族家地窖一般都用来储藏食品。
“是的。 殿下,这个庄园有一个地窖和一个酒窖,我粗略看了看,大概都还存了不少东西。 ”
“这是需要查一查的,”玛丽对上校笑了笑,“请您把仆人们带出地窖吧,先把他们都安置在花园里。 现在,地窖和酒窖是战略重地了。 ”
“另外,”玛丽又补充道,“请您带上几位军官,清点一下地窖和酒窖的库存。 ”
“遵命,”上校向玛丽敬了个礼,很快离开了。 玛丽随即转向了剩余的随员们,“先生们。 我不希望再使用庄园里这些意大利仆人了,但现在地问题是,大家的早餐怎么办,我知道我们并没有随行地厨师。 ”
“殿下,”有个年纪大点儿的随员小心翼翼的看了玛丽一眼,“我觉得帕尔玛公爵夫人并没有加害王储和您的意思。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留用那些仆人们。 ”
“好吧,先生们,”玛丽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她转向先前说话的那个官员,“我现在邀请您从今天早餐开始,陪着王储和我吃每一餐饭,每一盘食物上来之后,您都要负责先尝一尝,先生。 您接受王储妃的邀请么?”
那人战战兢兢的鞠了一躬。 说实在地。 玛丽同样不相信他们会被下毒,但她也无法想象玛丽亚.阿玛丽亚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以及她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被软禁了,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等到玛丽坐在桌边同王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王储在看了那个奉命尝菜的人几眼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了相同的问题。
“王储妃,您是在担心帕尔玛公爵夫人,会在我们的食物里下毒么?”
玛丽淡淡的笑着,“殿下,不如说是我实在不知道帕尔玛公爵夫人还会对我们做些什么,不得不加以防备。 ”
王储“嗯”了一声,叉起一片香肠放进嘴里,等他把食物咽下去,又产生了新的问题。
“王储妃,帕尔玛公爵夫人是您的姐姐,您觉得她,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呢?”
“殿下,说起来,自从帕尔玛那边传来我姐姐胆大妄为地消息以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现在,我只能猜测,她大概只是对自己的婚姻不满意。 ”
王储立刻产生了新的疑问,“您的姐姐对婚姻不满意么?她是对我表兄斐迪南不满意么?”
“这我说不准,殿下,”玛丽低声回答,“我只知道还在霍夫堡宫的时候,帕尔玛公爵夫人并不喜欢人们强加给她的婚姻。 ”
“唔…”王储又吃了一片香肠,嘟囔着,“真是奇怪,我们地婚事,不都是由国王和大臣们定下的么?您的姐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
玛丽并没有回答,她其实还有不敢说的话,读者们想必还记得,在接受这场婚姻之前,玛丽亚.阿玛丽亚在和别人谈着恋爱,而即便知道这场婚姻不会圆满,玛丽也并没有想过要阻止它。
事实上,当这婚事最终定下来之后,玛丽甚至开始下意识的躲着她的姐姐,她似乎听说玛丽亚.阿玛丽亚同女王吵过,不再理睬约瑟夫和伊莎贝拉,甚至打骂侍女们,但她真的是像所有人一样,仅仅寄希望于玛丽亚.阿玛丽亚渐渐接受这场婚姻。
其实这婚姻的开始,似乎还不错,至少帕尔玛并没有像凡尔赛一样,传出新婚夫妇未能*房的消息…
但未能*房地新婚夫妇,现在和和气气相敬如宾,到是成功*房地,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玛丽很快就吃完了早餐,这时候,那些随员们也吃完了,便一起凑过来求见王储。 但人们只能等着,因为王储本人,还在继续享用美味的香肠和燕麦粥呢。
一直等到王储吃完早餐,站起身心满意足地转了几圈,德.莱歇先生才上前禀报,说是随员们在等待他的接见。
“我?”王储显得很惊奇,“他们有什么事情么?”
玛丽被王储的回答吓了一跳。 看起来她的丈夫,似乎已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被软禁的呢。 幸亏德.莱歇先生立刻在王储耳边说了什么。 王储这才补上了一句,“哦,那就请他们都进来吧。 ”
“殿下,我们该怎么办?”这群随员们一进来,就把这个问题抛给王储。
事实证明,王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除了显出一种茫然无助的样子之外。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先生们,请听我说句话,”这说话的是德.莱歇先生,大概是不忍看王储被陷于这样地困境吧。
“国王陛下派你们跟随王储殿下出访,是看重你们的能力和威望,现在,王储殿下正处于需要你们展现威望和能力地时候,殿下需要你们的意见。 ”
玛丽赞许的看了德.莱歇先生一眼。 是啊,王储甚至还没有执政,人们也都知道国王并不重视对他的教育,现在德·莱歇先生既然这么说了,应该不会再有人为难王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