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8年发现的克劳狄青铜板,上面铭刻着罗马皇帝克劳狄一世公元48年在元老院的演说,玛丽听负责解说的人说了三遍,才总算明白了这文物的价值,而这一次,王储表现的要比她好得多,他甚至担当起了解说员的工作,缓慢而细致的,给玛丽讲述着罗马和高卢的故事,这里曾是凯撒征服整个高卢地基地。 罗马人营建的一大一小两座圆形剧场,现在还屹立在不远处的山丘上。
站在凯撒屯兵的山岗上,玛丽突然想起了当年中学历史课本中描写的凯撒大帝骑马立于山崖之上,口述《高卢战记》的情景,她心目中的那种野心又被激发了起来,禁不住心潮澎湃起来。 但王储却显得分外平静,他地兴致。 似乎完全在那些历史遗迹上,即便看完了。 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着抒发着他能见到那些文物的感想。
这就是玛丽地丈夫了,命运带给他法兰西的王冠,却没有带给他国王应有的各种素质,他喜爱凯撒制造的历史和他所留下的一切,但却从未想过,要成为同凯撒一样伟大的君主。
不过,如果路易十六是像凯撒一般的人物。 玛丽有些肆无忌惮地想着,那还要她穿越来有什么用呢?
到了第二天,参观完他认为重要的名胜之后的王储,宣布要休息一天,他告诉玛丽她可以单独行动,但玛丽也不知去干什么好。
几位夫人想去购买丝绸,顺便再逛逛里昂著名的集市。 但这显然不是王储妃应该做的,于是早上。 当夫人们出门了之后,她仍然躺在床上想着到哪里去才好,而当中午前夫人们回来后向她展示她们采购的美丽的丝绸之时,玛丽才突然想到,她应该去参观一下这个欧洲丝绸之都真正生产那些美丽东西的地方。
玛丽很快找到了一个好借口,她立刻派人找来里昂地市长。 告诉他自己想要去参观丝绸工厂,请市长代为安排,最好能在下午就成行。
“殿下,”市长显得很尴尬,“恕我直言,那种地方并不是您这样身份的人应该去的。 ”
“先生,”玛丽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那些人辛辛苦苦终日劳作,为王室提供丝绸,我想。 仅凭这一点。 他们也值得让我当面表示感谢。 ”
“殿下…”市长犹豫了一下,“我会向他们传递您的仁慈。 但在这之前,请您改变一下您的计划,我想,选一些工人代表来拜见您,似乎更加适合。 ”
客随主便,玛丽也并没有坚持。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她见到了丝绸工厂地极少数工人们,他们都穿着崭新的工装,明显是好好收拾了一番的。
玛丽尽可能亲切的对待这些下层劳动者们,但他们仍显得局促不安,这使得接见的气氛一时变得很压抑。 正在玛丽想着如何改变这种气氛的时候,突然,来访者中有个矮矮胖胖的人突然往地上一跪,开口了。
“殿下,请宽恕我的冒犯,”那个人仍显得有些战战兢兢的,“我是一家小丝绸厂的所有人,我雇佣了一个很有才华地人,叫贾卡,他说他能设计和制作出自动织丝绸地机械,但现在,我们遇到了麻烦,所以想请求您的帮助。 ”
“先说说您地麻烦吧,先生,”玛丽虽然有点好奇,但并不会表现出来。
“殿下,有很多工人,他们认为自动织机会导致他们失业,因而,他们对贾卡先生的发明很抵制,甚至威胁到他的人生安全。 ”
这到是个棘手的麻烦,一时间,玛丽真的被难住了,她的脑海里瞬间充满了工人、失业、生产工具、工厂主之类的敏感词汇,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大概是玛丽沉默的足够久了,终于,她的女教管要出面来救驾了,这位伯爵夫人,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神情看着可怜的工厂主,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这位先生,管理您的工人是您自己的责任,我认为,您不应该拿这种问题来给王储妃殿下添麻烦。 ”
工厂主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但玛丽这一次,却真的被女教管的话教育了,这时代,资产阶级还没有完全形成,原始积累还没有完成,担心工人们失业与否,是不是太早了呢?
于是玛丽叮嘱了那工厂主,“先生,您能得到这位贾卡先生,是您的福分,想必您也知道,他的发明,如果真的成功的话,将给您带来什么样的收益,所以,请您保护好这位发明家先生吧,至于怎样保护他,那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 ”
工厂主的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欣喜,而玛丽又补充道,“先生,如果那位先生真的设计出了自动织丝的机器,那么,麻烦您和他都到凡尔赛宫来向我报告,我将会给你们一些奖赏,因为你们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发明。 ”
这一回,工厂主显得受宠若惊了,他频繁的鞠着躬,嘴里说着感谢的话语,但玛丽却觉得需要好好想点儿事情了,她很快便结束了这次接见,回房休息了。
事实上,玛丽很感慨,她上中学的时候学什么生产力生产关系,总觉得枯燥乏味,而有了网络之后,却又开始随大流的质疑这种理论,现在,玛丽却发现,那位伟大的马克思曾经用来做研究的案例,可能正活生生的摆在她眼前。
可惜,这时代的人,谁都没有学过这样的理论,不然,他们中应该有人会发现,生产力都开始变化了,生产关系的变化,又还会远么?
合欢床 063 王储终于出国了合欢床 063 王储终于出国了法兰西王储的出访队伍,把在里昂的最后一天,变成了大肆采购的日子。
玛丽跟着王储,在几个当地贵族的陪同下,进出的都是高档丝绸店、珠宝店和瓷器店,但面对那琳琅满目光怪陆离的商品,玛丽却完全没有兴致,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的丈夫吸引过去了。
玛丽发现,假如按照她穿越前的社会公认标准,她的丈夫,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极品好丈夫了,王储进了每一家店,都是很耐心的坐在一边,假如店主把东西呈给他看,他就会看一看,说几句好话,绝不说坏话,但做她妻子的人,绝对不用担心他会在任何时刻掏出口袋里的金币,他绝对只是看看而已,而且,时不时的,他会小心翼翼的问,“王储妃,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么?”
但假如指望王储对某样东西做出有用的评价,那就要大大失望了,玛丽最开始的时候拿了一串她让难以决断的红宝石项链给王储看,想让自己的丈夫给点儿意见,但王储二话不说就要付款,反而吓得玛丽,赶忙斩钉截铁的回绝了。
在这种情况下,玛丽甚至有些恶作剧的想,假如她真的拿了什么昂贵的过分了的东西让王储付账,她的丈夫,会不会同样乖乖的掏钱呢?但想归想,她是绝对不敢试一试的,看到后来,她还是先给王储挑了一样礼物,那是一把柄上镶嵌了一块蓝宝石的剑形裁纸刀。 在发现这样东西地时候,玛丽简直要庆祝,这家珠宝店里居然有如此适合王储的东西。
剩下的就是王储给玛丽花钱了,收到礼物之后的王储像被注射了强心剂一般,看到什么都想给玛丽买,以至于反而是玛丽,开始心疼她丈夫的钱袋了。
事实上。 玛丽不得不承认,她虽然穿越了。 在这世界过了那么多年,却始终没法建立起与这时代相符的审美观点,至少在她看来,大部分沉重的缀满宝石地饰品,都显得太复杂了,她戴它们的时候,通常想得都是这些东西是多么多么地值钱。
因此。 玛丽还是希望按照王储的审美观点来打扮的,既然她已经无法取悦自己,不如取悦一下最应该被取悦的人吧,正是在这种思想之下,玛丽满载而归,但王储的钱袋,确实就大大缩水了。
但玛丽有她自己补偿王储的办法,在让雅柴夫人登记完所有新购进的珠宝之后。 玛丽又把它们,以及所有她收到地礼物——去逛市集的几位夫人们,又给玛丽带回来一些新奇的玩意儿,所有这些东西都被放到玛丽的马车座位下面,在离开里昂之后的旅程中,她和王储。 就用试戴珠宝,讨论礼物之类的活动来打发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玛丽只是自己试着戴一戴那些新买的珠宝,让王储多少做出点儿评价,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发现有一枚绿松石地戒指对于她的手指来说太宽大了,于是便不由分说把它套到了王储手上,不大不小正正合适,这枚戒指自然退回给了它的送出者,而且,玛丽开始把她觉得适合王储的东西往她丈夫身上比划了。
事实上。 从里昂往东。 马车再走一天半的时间,就到了法国与撒丁王国的边境线。 在那个时候地欧洲。 除非两国要兵戎相见,否则,绝对不会在边境上又任何的防备措施,普通的平民,可以随便的穿越国境。 但法兰西王储夫妇显然不是普通的平民,因此,这支出访的队伍,要在边境小小的驿站留宿下来,等待撒丁王国前来迎接的人。
第二天,玛丽见到了撒丁王国来迎接他们的查理.艾曼努尔王储,在外交层面,一国的王储访问另一国,对方显然不需派出同样级别地迎接者,但从国家层面来说,法兰西地王储,显然不是小小的撒丁王国地王储能够攀比的。
与法国不同的是,撒丁王国的王储是有封号的,就像我们经常听到的联合王国威尔士亲王一样,皮埃蒙特亲王查理.艾曼努尔曾经也是玛丽的研究对象,那是她未嫁时的一时兴起,权衡考虑一下整个欧洲在年龄上适合与自己联姻的王子们,其中也确实包括这位比她大四岁,且至今仍未婚的撒丁王储。
玛丽见到皮埃蒙特亲王查理.艾曼努尔的时候,立刻觉得自己选择了现在的丈夫也还是挺明智的,相对于胖胖的显得很无害的王储来说,这位亲王的面庞要棱角分明的多,以至于玛丽觉得他那张脸,真是太不规整了。
但皮埃蒙特亲王对于他的法国姻亲还是相当礼貌和周到的,在双方见面和短暂的欢迎仪式之后,双方立刻一同前往撒丁王国的首都都灵。
查理.艾曼努尔是骑马的,王储立刻便让人牵来自己的马,与对方并辔而行,可怜的玛丽一个人坐了半天的马车,才惊奇的发现,他们已然到了萨伏依地区的首府尚贝里的城下。
这里是萨伏依王室的发迹地,这个家族,在过去的五六百年间,仅仅只是占有这么一小块地方,只是在本世纪初,他们才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占到了便宜,得到了法国南部的撒丁尼亚地区和意大利西北的皮埃蒙特地区,这才形成了现在玛丽看到的撒丁王国。
当晚王储夫妇就住在50年前萨伏依公爵的旧王宫里,要说这座王宫的规模,在法国,大概也就是大一点儿的贵族庄园的标准,甚至比不上朗巴尔夫人或是孔代亲王的家,晚餐的大厅里光线昏暗,菜色也挺平常,不过味道还行。 这夫妻二人都是容易满足的人,到也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晚餐。
只是睡到床上之后,两个人才都郁闷起来,玛丽郁闷的是,这座王宫,并没有适合她洗澡的地方,她前天晚上在路上。 昨天晚上在驿站,都没洗成澡。 而现在看来,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持续几天了。
至于王储,当他躺倒床上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很快进入梦乡,他在那边翻来覆去,当玛丽问他的时候,他支吾了好一会儿。 才回答道,“王储妃,这张床真的有点儿硬啊。 ”
“殿下,”玛丽只能在语言上安慰他,“还好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假如到帕尔玛以后床仍然不舒服,我们就重新买一张床。 ”
“唉…”王储发出一声似乎满足了一点儿的叹息,“王储妃。 说来这是我第一次出国呢,看起来,还是法国好。 ”
“确实是地,”玛丽答应着,她现在真在庆幸,幸好自己先穿到了奥地利。 又嫁到了法国,否则假如穿到这些小国家,真是要比清穿差多了。
第二天是个温暖而干燥的多云天,皮埃蒙特亲王早早就派人把所有地法国访客叫醒了,因为他们要抓紧这样的好天气,穿过阿尔卑斯山区。
离开尚贝里向西,风景就渐渐有了变化,连绵的草场开始有了更大的起伏,针叶林也越来越多,每天早上。 来访者们都需要穿上更加厚实的衣服。 以抵御愈发寒冷的天气。
在这种冷飕飕的天气里,王储仍然兴致勃勃地骑在马上。 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能看到阿尔卑斯山的莽莽雪峰了,这使得王储很是兴奋,他觉得看着阿尔卑斯山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感觉非常美妙。
玛丽当然仍躲在马车里,她最近又有了关于穿越者的新发现,虽然王储和她都一样是从没见过真正的阿尔卑斯山,但好歹她上辈子曾经在各种各样的媒体上看过类似的图像,因此,看到实物所给她带来的震撼,远远不如王储这个脑海里完全没有雪峰地概念的人。
阿尔卑斯山间通路的发现,大概远远早于罗马时期,古往今来,无论是帝王将相,还是贩夫走卒,要想穿过这连绵不绝的庞大山脉,走的都是这几条路。 只不过中世纪以来,这些通路已经被修建的相当宽阔平整,以至于当玛丽迷迷糊糊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树林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发现,整个车队已经到达了阿尔卑斯山的脚下。
“两位殿下,”皮埃蒙特亲王用手指着那通向远远山间的道路,“我们争取用两天的时间,穿过阿尔卑斯山,然后我们就能到都灵了。 ”
王储不再坚持要骑马,因为皮埃蒙特亲王也裹着大毛斗篷坐到了他自带的马车里,玛丽觉得这里的天气就宛如冬天一般,就差没下雪了。
“到九月末,这山里就可能会下雪了,”午餐时王储向亲王感叹起这寒冷的天气时,后者这样回答着,“殿下这一次大概要到明年春天以后再从意大利回来吧,否则,我想您只能走海路了。 ”
玛丽本能的觉得这位亲王地问话没什么恶意,但随意猜测另外一位比他高贵地人的行程,似乎也并非是什么有礼貌地事情,她的丈夫大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随便支吾了几句,就过去了。
这样的对话到提醒了玛丽,她这才意识到,虽然萨伏依王室和波旁家现在是亲戚,虽然皮埃蒙特亲王对王储和她都很客气,但他们夫妻现在,确确实实已经出了国,离开了能够保护他们的法兰西的土地,因此,一言一行都确实需要小心一点儿。
玛丽慢慢提高着她因为旅途顺利而放松了的警惕,因此,当午餐后王储想要休息一会儿但皮埃蒙特亲王希望赶快启程的时候,她立刻避开亲王,悄悄的向王储提出了建议。
“殿下,山里的天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化的,所以,我觉得我们确实应该按照皮埃蒙特亲王的意见行动,毕竟我们现在是在撒丁王国的领土上。 ”
对于她的丈夫,玛丽的话历来是管用的,这次也不例外。 王储很快就点了头,“好吧,王储妃,我就到马车上去午睡好了。 ”
多亏了玛丽的这种坚持,他们终于在5点钟的时候到达了预定的目的地——一个位于这条山中通路中点上的大型驿站,为了接待法兰西王储夫妇和他的随行队伍,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所有平民的商旅们都只能在驿站外面过夜了。
玛丽多少有点儿内疚,但就像每一次遇到这类事情一样,她仍然无计可施。
合欢床 064 到达目的地合欢床 064 到达目的地
法兰西王储夫妇,在撒丁王国的首都都灵,受到了他们兄弟的岳家的隆重而热情的欢迎。
其实,在整个队伍穿过阿尔卑斯山,在都灵城外驻扎的那个晚上,是王储,向玛丽表示过,他并没有指望在萨伏依王室,得到怎么样的热情接待,毕竟他和普罗旺斯伯爵的矛盾,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事实又一次证明,这位玛丽的丈夫法兰西的王储,确实不是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糊涂,至少他对于自己这个处于尴尬地位而又恰恰不甘如此的弟弟,了解的就很清楚,以至于对他的岳家,都没有任何兴致。
但萨伏依王室对王储夫妇却还是殷勤而热烈的,当撒丁王国的王子和公主们从城中迎出来,当城里又出现了平民们夹道欢迎的热情景象,当撒丁王国国王维克多.阿玛达斯三世与王后在他们的新宫殿里亲切的接见他们的时候,王储和玛丽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了。
正式交谈开始之后,国王夫妇像家里的长辈那样称呼王储和玛丽,叫他奥古斯特,叫她玛丽。 玛丽发现,也许一开始王储是有些紧张的,但随着这种让他放心的称呼的转变,他已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两位陛下问候了国王,又毫无顾忌的问了些他们女儿和女婿的近况,王储坐得直直的,回答起来,全部用得都是短句,至于玛丽。 她只要保持微笑,完全用不着说话。
但当谈话继续进行下去,玛丽不禁要笑了起来,事实证明,她和王储所受的热情欢迎是有原因地,萨伏依家的这对国王王后,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因为他们开始提出又一次联姻的计划,要把自家的二公主。 玛丽.特里萨,嫁给阿特瓦伯爵为妻。
玛丽刚刚见过那位公主,她十五周岁,已经发育完全,像个大姑娘了,相对来说,玛丽想到自己不到十四岁的小叔子似乎才进入发育期。 从模样到心理,差不多都还是个小孩子呢。 好在女方只比男方大一岁多,对于欧洲的政治婚姻来说,这样的年龄差异,到确实不算什么障碍。
但问题是,萨伏依家族似乎是铁了心要让法兰西地国王,有朝一日流淌着他家的血脉,这边大公主地婚姻还算不上完全失败。 他们已经等不及,要把第二个女儿塞进波旁王室了。 其实,这种行为,对于现在熟知了政治婚姻规则的玛丽来说,已然见怪不怪了,毕竟如果萨伏依家族想要在欧洲找个靠山的话。 既然奥地利和西班牙都没有了这个婚龄的合适人选,那么,王储的三个弟妹自然会成为传说中的香饽饽。
但问题是,小小的萨伏依王室,能够教育出一个适合凡尔赛宫地法兰西王后么?现在的凡尔赛,可能没什么人看好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而玛丽眼前的这位玛丽.特里萨公主,至少在言谈举止上,不比她姐姐好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玛丽不由自主的看了王储一眼。 这个消息至少在表面上。 并没有给王储带来什么明显的影响,他仍然很平静的开口。 “两位陛下大概知道,我弟弟的婚事,是由国王陛下决定的。 ”
“那是当然,”维克多.阿玛达斯三世哈哈大笑起来,“奥古斯特,我会给您地祖父写信的,现在我只是想问问您的意见。 ”
“哦…”王储轻轻答应了一声,才缓缓的说道,“殿下,我乐见其成。 ”
“那就好,”国王显得很高兴,大声的说。
但玛丽没想到,这位撒丁国王与法国联姻的心思是如此地绵绵不绝,在她以为这谈话告一段落的时候,国王突然又问道,“奥古斯特,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妹妹克洛德小姐,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吧。 ”
克洛德公主在今年十一岁,刚刚开始发育,个子虽然长高了不少,但一举一动,都还是小孩子的样子。 玛丽在脑海中回忆着这位小姑子的形象,又看看萨伏依王室几个年龄小一点儿的男孩——理论上,法兰西的公主,一般不会嫁给这种出身小王室又没有继承权的王子的。
但撒丁国王既然这样提问了,自然有他自己地如意算盘,果然,当王储支吾了几声算作回答了之后,国王又抛出一个似乎有些疯狂地想法,“奥古斯特,我儿子查理还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呢,我觉得他与您妹妹到还挺般配呢。 ”
查理?玛丽在最初双方介绍地时候,根本没去记撒丁王子们的名字,这时候只能茫然的看着他们,但王储显然在这方面比她认真的多,他立刻问道,“陛下,您是说皮埃蒙特亲王么?”
什么?皮埃蒙特亲王?玛丽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他们不远处的撒丁王储,已然成年的他听说要让自己娶一个小姑娘,居然什么表情也没有。
好吧,皮埃蒙特亲王和克洛德公主之间的年龄差别,同玛丽的父母亲也差不多,看看王储是怎么回答的吧。
果然,王储有点儿不高兴了,“陛下,我想我妹妹克洛德不会在最近这几年出嫁的。 ”
“没事的,”撒丁国王的表情依然是乐呵呵的,“我们可以先把婚事订下来啊。 ”
王储这才缓慢的点了点头,“陛下,如果我祖父同意的话,我也很希望这婚姻能实现。 ”
在此之后,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在玛丽看来,这又一次证明,撒丁国王对这支访问队伍唯一的兴趣,仅仅是在于要让法国未来的君主同意那两场婚姻的层面,除此之外。 总地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资格受到更热烈的欢迎。
对于萨伏依王室的这种行为,就连对这种事情通常麻木的王储,甚至都有所感觉了。 整个下午和晚上,玛丽发现王储总是在发呆,于是,等到晚上他们终于有时间单独相处的时候。 这个问题立刻被提了出来。
“没什么…王储妃,”王储的表情告诉玛丽。 他仍然在神游,过了一会儿,他才有些懊恼的嘟囔了一句,“我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萨伏依王室要和咱们联姻这么多次。 ”
这也是玛丽疑惑地地方,她想了很多种可能的解释,但似乎只有一个是能肯定地。
“殿下。 撒丁王国与法兰西接壤,所以我想,萨伏依王室大概觉得,似乎只有让法兰西的国王拥有萨伏依家族的血脉,而撒丁的国王拥有波旁家族的血脉之后,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