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殿下,谢谢您的关心,”玛丽摇着头,“我今天跟您出去打猎的时候。 看到那些被打死的燕子,那么小的东西身上被火枪打烂的血淋淋地情景看起来太让人难过了,这严重影响了我的食欲…”
“这样啊,”王储想了想,“打猎燕子也确实没什么乐趣,那么,王储妃,等下次我们一起去打猎的时候。 请你提醒我,我不会再打燕子了。 ”
玛丽向王储道了谢,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各自回房就寝,这是他们最近形成的一种特殊的默契,谁都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进入4月。 所有的官员们都忙得人仰马翻的。 普罗旺斯伯爵路易.斯坦尼斯拉夫仅仅是一位法国王子,因而,按照一般王室子女们结婚的礼仪,他要先前往撒丁王国地首都都灵去迎娶新娘,再返回凡尔赛举行一场同样盛大的婚礼。
撒丁王国的公主玛丽.约瑟芬.路易斯是玛丽标准的步后尘者,她的这场婚礼法兰西这一方的程序,基本是按照去年玛丽地婚礼步骤来安排的。 但玛丽觉得,她的这位新来的妯娌要幸福的多,至少她在家中就见到了自己的丈夫,然后。 有丈夫能陪伴她穿过整个法国来到凡尔赛。
正是因为这样的婚礼安排。 某些极度期盼王室下一代的人,比如阿德莱德夫人。 就极力要求普罗旺斯伯爵要尽早同妻子行夫妻之礼,他们期望着,等新婚夫妇在凡尔赛举行完婚礼之后,就会有新娘怀孕的消息传出来。
玛丽显然不会有上述这种期待,但她也并不能狠下心去诅咒这对新婚夫妻怎么怎么样,对普罗旺斯伯爵的整个婚礼,玛丽都抱定了一种与己无关地态度,就差不闻不问了。
但总有人会关心这些情况地,朗巴尔夫人这一次也赶往都灵去参加她所促成的这一场婚礼了,但这位夫人地安排与新婚夫妇的不一样,她早于新娘几天到达凡尔赛,以便帮助自己的这位侄女安排好在凡尔赛的一切。
听到朗巴尔夫人回到凡尔赛的消息之后,玛丽的女教管诺伊阿伯爵夫人立刻准备去拜访她,虽然玛丽一再向女教管声明,她并不对这位弟媳有多少的好奇,但伯爵夫人的回答显然要义正词严的多。
“殿下,按照礼节,您应该为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准备一样小礼物,而我,正是带着这个问题去拜访朗巴尔夫人的,您很期望新娘子能喜欢您的礼物,这是人之常情。 ”
玛丽为之气结,给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了,一套王家瓷器厂出产的,饰有百合花纹章的骨瓷茶具。 玛丽还觉得这礼物送轻了,但诺伊阿伯爵夫人说,作为王储妃送给伯爵夫人的礼物,一套茶具正合适。
诺伊阿伯爵夫人去了一下午连带大半个晚上,等玛丽在王储那里吃完晚餐回到自己的房间,才见到她。 玛丽立刻发现,女教管的脸上有奇怪的笑容,她笑嘻嘻的看着她,弄得她心里怪发毛的。
“好吧,”玛丽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亲爱的伯爵夫人,我无法猜出您将要告诉我什么样的消息,所以,请您大发慈悲的快点儿告诉我吧。 ”
“殿下,”女教管依然笑着,“我的消息您一定不爱听,因为您是多么盼望普罗旺斯伯爵夫妻和睦啊。 ”
“那么现在呢?”玛丽不由自主的追问道。
“虽然朗巴尔夫人表达的很隐晦,而且。 她似乎不怎么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我还是弄清楚了,您丈夫地大弟弟似乎很不喜欢他的这个妻子。 ”女教管的语气里充满了得意,玛丽也不明白,这是对于消息本身的呢,还是对于她得到这个消息的过程的呢。
玛丽陷入了沉思,女教管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可是她偏偏不那么开心。 是的,她对普罗旺斯伯爵不满。 但她确实并不希望他婚姻不幸福,说白了,普罗旺斯伯爵也不过是个十五岁地少年,可婚姻,对于这时代的人来说,就是一辈子地事情啊。
于是,在真正见到新婚的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之前。 玛丽还是抱有正面的期望的,毕竟新娘的姑姑朗巴尔夫人,是位很优秀的贵族女性,而玛丽曾经看过的那张画像,展示地也是一位明眸善睐的少女啊。
等到新娘子到达凡尔赛的那一天,玛丽说她想先远远的看看新娘,而王储,大概也是出于小孩子心性。 便把她带到了国王寝宫——我们前面说过,路易十五并不住在这里,而寝宫一面的窗户,正对着武器广场。
于是,玛丽和王储都看到了新娘下车的全过程,她对这位妯娌的第一感觉其实还不错。 因为离得太远,新娘又戴着帽子,她其实没有太看清她的脸,但她纤细而优雅地身段还是给玛丽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但王储似乎是看清了,因为他只看了几眼,就嘟囔着转过脸来,“玛丽,她长得比你差太多了。 ”
玛丽一直把这当作了她丈夫十分罕见的恭维话,而当她真正面对面见到新娘的时候,才发现其实是王储的眼力好。
确实。 这位新娘是典型的南欧女性。 但玛丽看过地那张画像显然经过了刻意的修饰,是的。 她有着大大的褐色眼睛,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与之相适应的五官,因而,整体上的感觉并不好。
等到行礼的时候,玛丽还是发自内心的微笑着,“欢迎您来到凡尔赛,我亲爱的妹妹。 ”
而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地反应却很出乎玛丽地意料,她看了玛丽一眼,又转过脸与跟在她身后的朗巴尔夫人小声说了一两句,才转回来答应了一生,“原来您就是王储妃啊,您好。 ”
等玛丽参加完盛大地午宴,回到自己的房间,诺伊阿伯爵夫人就开始抱怨了,而且,克拉丽丝夫人也同她一唱一和的,她们齐声指责,说这位新娘子对玛丽的表现太过失礼,事实上,玛丽不得不承认,这位萨伏依王室的小姐,确实有点儿…不好说。
然而,关于这位新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的恶评还不仅仅如此,接踵而来的消息还包括,她不太注意个人卫生,很少刷牙,并且几乎从不使用香水——关于这一点,玛丽已经深有体会,在她和这位年轻的妯娌的几次比较亲密的接触中,某些味道已经让她几乎难以忍受了。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几乎在普罗旺斯伯爵夫妇的婚礼举行的同时,关于伯爵夫妇在夫妻生活上的各种问题就已经成了凡尔赛宫的最流行话题。 普罗旺斯伯爵不喜欢他的这个妻子,他最初排斥与她同房,在勉强同房之后,传出来的消息并不比玛丽的丈夫更加乐观,甚至有人直言不讳的说,这位目前承担着法兰西王室生育下一代的重任的伯爵,也存在和他哥哥类似的生理问题。
玛丽始终保持着对这些事情的冷漠和不关心,但这并不妨碍王储和她谈论这一类的消息。 有一次,当王储在和她以及阿特瓦伯爵闲聊时,就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我真为普罗旺斯赶到遗憾,我想象不出他要如何忍受她妻子的味道——相对来说,”他看了玛丽一眼,“王储妃,你身上的味道要好闻的多了。 ”
玛丽被闹了个大红脸,也不知王储是在夸她呢,还是有什么其他意思,而阿特瓦伯爵则怪模怪样的望天长叹,“愿上帝保佑,千万不要也给我一个那样的妻子。 ”
然而,所有有关普罗旺斯伯爵夫妇的传闻到6月底就戛然而止了,因为,发生了一件在很多人看来非常怪异的事情——普罗旺斯伯爵在公开场合宣布,他的妻子,怀孕了。
合欢床 057 家事
事实上,在整个1771年的6月,玛丽都在忙着关注她在意大利的另一些亲属们。
我们的读者想必还记得嫁到帕尔玛的玛丽的姐姐玛丽亚.阿玛丽亚女大公,她现在是帕尔玛公爵夫人了,而她的丈夫,则是伊莎贝拉皇后的弟弟,帕尔玛的年青公爵斐迪南,这对夫妇自结婚以来闹出了一些新闻,而这些新闻,居然惊动了整个欧洲。
不记得相关情况的读者们,可以回顾一下本书第一卷的025章,那个时候伊莎贝拉所担心的问题终于成了现实——玛丽通过综合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得出了一个事件概况——她那强有力的姐姐玛丽亚.阿玛丽亚,在嫁去帕尔玛之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了她的丈夫,她积极参与政事,代替丈夫发号施令,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总是把原本严格控制帕尔玛的法国和西班牙不放在眼里。
这些消息使玛丽对玛丽亚.阿玛丽亚佩服的五体投地,她记忆中的这位姐姐,未嫁之时不过是泼辣一点儿,八卦一点儿,怎么结了婚之后,变得如此强势呢?早知如此,她那时候应该与这位姐姐多多接触,好好向她学几招才是啊。
但玛丽也明白,玛丽亚.阿玛丽亚的这种行为,在国家政治的层面,并不算明智。 帕尔玛公爵斐迪南是西班牙国王的侄子,法王路易十五的外孙,就这两方面地亲属关系来说。 帕尔玛在政治上,一直是跟随着这两大强国的,但玛丽亚.阿玛丽亚这么一闹,却正是触动了这两大国的敏感神经——难道奥地利想通过这场婚姻控制帕尔玛,并且排挤西班牙和法国的势力么?
这绝对不是玛丽那稳重谨慎的女王母亲的想法,要知道,女王所期望的是。 通过与帕尔玛地联姻,来加强与西班牙和法国的友好关系。 因而当上述事情发生之后,玛丽听说,女王频繁地写信去帕尔玛,从告诫、到训诫、最后到警告,对帕尔玛公爵夫人进行着反反复复的“轰炸”。
玛丽亚.阿玛丽亚怎么会在意母亲的那些仅限于话语层面的警告呢?说实话,连玛丽对女王的来信也通常是阳奉阴违的呢,又何况是强势的几近嚣张地玛丽亚.阿玛丽亚?于是。 后来发生的情况可想而知,帕尔玛公爵夫人对母亲的任何警告都置若罔闻,不仅继续我行我素,而且,人们又听说了她与某某男士建立了一种异常亲密的关系,越发把自己丈夫当个孩子对待了。
维也纳的女王坐不住了,西班牙和法国方面的来信一封比一封措辞严厉,督促女王管好自己的女儿。 于是。 在1771年4月,女王向帕尔玛派出了一位特使,这位先生在帕尔玛受到了极端的冷遇,他在非正式场合见了公爵几次,但玛丽亚.阿玛丽亚公爵夫人甚至没有亲自召见他,晾了他快半个月。 就把他赶回维也纳了。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欧洲,包括玛丽和她地王储丈夫,都在谈论这对不相配的夫妻。 王储回忆着他小时候见到斐迪南的经过,“他比我们大几岁,个子高而纤细,他不喜欢看书,打猎的技术也一般…等伊丽莎白姑姑去世以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玛丽也见过斐迪南,那是斐迪南到维也纳订婚的时候,她只记得他是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长得很像伊莎贝拉。 但显得有些瘦弱,她甚至没有同这位姐夫好好认真交谈过。 因而也无法了解他地学识和修养。
事实上,作为男性,王储不可避免的对帕尔玛公爵夫人更感兴趣一些,他把阿特瓦伯爵拉过来聊天,然后,两人一起向玛丽提出了要求,让她介绍一下她那“强大”的姐姐。
玛丽记忆中的玛丽亚.阿玛丽亚,也许是高傲的、泼辣的、叛逆的,但表现在表面上的,她或者只是一个带着点儿八卦精神的热情女性而已。 当然,这些介绍满足不了那对好奇的兄弟,他们强烈要求玛丽好好想一想,究竟是什么,使得这位女士不顾一切地与这些大国们对着干。
玛丽想不出来,她唯一敢基本肯定地,是她的这位姐姐,应该和家里地其他女孩一样,没什么政治野心,那么,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么?玛丽记起当时玛丽亚.阿玛丽亚婚事的一波三折,难道是因为她本来就对这婚事是不满的?算了,后面的这一条,还是不要告诉她的丈夫和小叔子了。
于是,王储和阿特瓦伯爵的好奇心还是没有丝毫的减少,还是玛丽告诉他们,家里的姐妹是分开教育的,才使他们放弃了从玛丽身上找到帕尔玛公爵夫人影子的想法。
“亲爱的嫂子,”阿特瓦伯爵笑嘻嘻的看着玛丽,“您要是像那样对待我哥哥的话,我一定会谋杀您的。 ”
王储的脸色变了变,有点不安的看着玛丽,玛丽知道阿特瓦伯爵是在开玩笑,所以她也笑着回答道,“放心吧,弟弟,我不会让您有这种机会的。 ”
新的消息很快陆续传来了,正当壮年的西班牙国王首先受不了,他叫嚣着要出兵帕尔玛——这其实很容易,帕尔玛紧邻着那不勒斯,而那不勒斯国王,玛丽的另一个姐夫斐迪南一世,正是西班牙国王的儿子。
西班牙国王的出兵计划并没有得到多少支持,奥地利方面当然不同意,很快,与这对当事夫妇关系最为密切的一个人——神圣罗马帝国皇后伊莎贝拉,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这整个事情,虽然涉及到各国的政治利益,但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帕尔玛公爵的家事,既然是家事,那还是由家里人来解决比较好,所以,不如由她、她妹妹路易斯和妹夫,一起前往帕尔玛好好开导和关照一下这对夫妇。
但这样地安排还是得体现国家政治,既然如此。 法国怎么办?就帕尔玛公爵来说,法国和西班牙在他身上的势力应该是相等的。 路易斯的丈夫是西班牙王子,因而,他们夫妻已能够代表西班牙,但谁来代表法国?
这件事确实是家事,幸好法国也有一对夫妻同样能够满足伊莎贝拉王后的要求,法兰西王储是帕尔玛公爵的表弟和连襟,而王储妃则是帕尔玛公爵夫人的亲妹妹。
玛丽在知道这一消息地前几天。 才得到了另一个给她带来不小打击的消息,普罗旺斯伯爵夫人怀孕了,整个宫廷对这有关新生命地消息欣喜若狂,这使得玛丽疑惑不已,她确实记得,历史上的普罗旺斯伯爵也就是路易十八才是真正一辈子没有儿子的那一个,难道历史在这里,反而出现了什么变化不成?
这种时候还要靠几位夫人出马打听。 诺伊阿伯爵夫人领着克拉丽丝夫人、雅柴夫人和博纳瑟夫人出门转了一圈,就什么都打听清楚了。
那一天,王储和两个弟弟都陪着国王在接见大臣,似乎有人提出了普罗旺斯伯爵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搬出凡尔赛,住到巴黎去。 国王本来是表示同意的,但普罗旺斯伯爵看起来很不满,他突然向国王启奏,说他妻子怀孕了,因此,他们要继续留在凡尔赛宫居住。
国王很高兴,大概他也是被孙子们接连不断的夫妻问题弄得太过烦恼了,他立刻派出御医去给普罗旺斯伯爵夫人诊断…
“殿下,您猜猜御医诊断的结果是什么?”诺伊阿伯爵夫人笑着问玛丽。
“是什么?”玛丽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御医说普罗旺斯伯爵夫人处于怀孕早期,暂时还诊断不出来。 ”女教管笑了起来。
几位夫人都摇起了头。 到把玛丽弄得很迷惑。 于是只好问道,“难道怀孕早期就能诊断出来了么?”
“殿下…”大家都笑了。 “您是不知道,怀孕这种事情,是发生在女人身体里的,因此,女人自己最清楚了,现在这位伯爵夫人什么都不说,显然就有些奇怪了。 ”
玛丽将信将疑地,不过她想得很开,普罗旺斯伯爵夫人生不生孩子并不受她的控制,因而,她还不如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丈夫身上呢。
又过了几天,玛丽收到了伊莎贝拉的信,信中提出,让玛丽尽力促成这次王储夫妇对意大利的反应,按照伊莎贝拉的设想,这一次不仅仅是要解决帕尔玛的问题,或者可以顺便让玛丽的哥哥们,以及帕尔玛公爵或者那不勒斯国王之类王储的远方兄弟们言传身教一下,从而解决王储不愿意接受手术地问题,为此,约瑟夫皇帝或者也会亲临帕尔玛。
这到是一件大好事,事实上,法兰西这对王储夫妇的问题,并不比帕尔玛那一对好多少,既然都属于家事的范畴,不如一起解决了为好。 玛丽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诺伊阿伯爵夫人,让她不要再管普罗旺斯伯爵夫人了,现在要全力以赴,了解国王和大臣们对于出访帕尔玛的态度。
还没等玛丽打听出什么头绪,国王路易十五却召见她了,等她战战兢兢的到了国王那里,听他说了几句话,就禁不住要抱怨伊莎贝拉了。
这个伊莎贝拉,她一定同时给国王写信了,却也不告诉玛丽一声。
可是玛丽,你也是糊涂了吧,伊莎贝拉的办法虽好,光告诉你这个完全不能做主地人有什么用处?当然要向最终的决策者鼓吹了。
不过,幸亏玛丽已经想好了,当国王问她是否想去意大利的时候,她立刻表示,“我觉得这样一次旅行是对王储有利的,因此,希望陛下能够恩准。 ”
“王储妃,”国王显然不肯轻易放过玛丽,“您所说的有利,具体是指什么呢?”
玛丽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下去,“首先,按照伊莎贝拉姐姐的安排,这一次或者有可能帮助王储解决他对手术的恐惧;其次,我们这次要途经法国的很多地方,这会帮助王储认识和熟悉他将来统治的这个国家和子民,而且,王储也能借此建立威信;最后,我想我们也能向意大利人展示一下法国的力量。 ”
“你能有这样地见解,也算不错了,”国王对玛丽地回答,评价并不高,不过,他很快笑了起来,“王储妃,我知道你在巴黎表现的很好,所以,还请您在这一路上,多多帮助一下我那孙子。 ”
玛丽点头称是,她觉得,国王既然这么说,这一趟地出访,应该还是有希望了。
合欢床 058 好事多磨
关于法兰西王储夫妇出访帕尔玛的议题,在凡尔赛宫的国务会议上掀起了轩然大*。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玛丽的预料,即便有国王的强力支持,各方面的反对王储出访的声浪,依然一浪大过一浪,而且,各种各样的观点应有尽有。
以奥尔良公爵为首的一批守旧者们,首先提出波旁家族的王储们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外交出访,随即又有一大群抱定了礼仪高于一切的大臣们,声称根本无法为王储夫妇的出访安排合适的礼节,因而,出访是不可能实现的。
此外,永远不要忘了凡尔赛宫还有一批反对王储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普罗旺斯伯爵,他毫不客气的表示,由于王储严重不善社交,如果任由他出访,就会在外国人面前丢波旁家族乃至整个法国的脸面…
接连几天,这种争论丝毫没有得出结果的迹象,玛丽有些着急,她很担心国王会因此而产生厌烦情绪,从而放弃对他们的支持。 但王储呢?在玛丽同他介绍过他们共同的“伊莎贝拉姐姐”构划的这次访问之后,王储的反应确实是挺好,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正是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憧憬和向往的时候呢。
但现在看来,仅在夫妻间达成共识是远远不够的,玛丽不能参加国务会议,不能去驳斥那些反对他们出访的大臣们,但是王储能啊。 法兰西王储在国务会议上发表自己地意见,简直是天经地义的。
于是,玛丽又去找她的丈夫,她先说了几句闲话,而当她想要把话题转到访问帕尔玛之上的时候,王储已经开口发问了。
“王储妃,你听说了么?大臣们还是不赞成我们去帕尔玛的访问。 ”
“殿下。 ”玛丽点了点头,“事实上。 我正是为这件事而来的。 ”
“那就好…”王储皱起了眉,“王储妃,我想我应该做点儿什么,毕竟要出访的是我们俩,而不是国王陛下。 ”
玛丽赞许地看了王储一眼,看起来,她的丈夫终归是王室子弟。 基本地政治常识,还是不缺的。 于是她决定继续给他机会,“那么,殿下,您打算做点儿什么呢?”
“这个…”王储摸起了脑袋,“我还没有想好…”
玛丽并没有立刻回答她丈夫的这种犹豫,因而,王储变得更加忐忑了。 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问道,“王储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殿下,”玛丽决定把丑话说在前面,“说起来,我并不了解国务会议上的事情。 ”
“王储妃。 你一定有什么办法吧,请告诉我,”王储看起来,有点儿急了。
“好吧,”玛丽觉得没必要在这上面再绕话,于是笑了笑,“毕竟,做决定的是殿下您自己…嗯…我的意思是,殿下如果亲自去说服那些大臣们,或者会有很好地效果呢。 ”
“不…”王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嚷了出来。 玛丽看见。 他的脸,似乎瞬间就白了。 而王储本人,显然随后意识到了这种失态,但他还是使劲儿的摇了摇头,“不行,王储妃,我无法说服那些大臣们。 ”
“或者说服这个词并不是太适合…”玛丽也同时在思索着,她觉得还是换个说法,“殿下,事实上,我觉得是由于大臣们对您并不是很了解,又有一些人在说您的坏话…愿上帝保佑,如果您亲自出面,向所有人证明您的能力,应该就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我们的这次出访了。 ”
“我地能力?”王储有些茫然的重复着,他显得很不自信,“王储妃,我能够证明么?”
“当然,”玛丽太了解王储的这种不自信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确实对玛丽的建议动心了,因此,她要加强对王储的鼓励,“殿下,请相信我,您一定能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