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玛丽问道,“夫人,您从哪里得到这些辣椒的?”
“宫里地厨师给我家铁匠的,因为他去给人家修好了壁炉,”铁匠太太在提到自己的丈夫时,脸上有着淡淡的骄傲。
那就好办了,既然是从宫里来的,那么,应该有希望去弄来更多的辣椒。 玛丽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您说王储很喜欢吃这个,他怎么吃呢?”
“就这么吃啊,”铁匠太太似乎对玛丽的问题很奇怪,于是,一边回答,一边伸手捏了一小撮辣椒放进嘴里,然后,立刻夸张的开始对着自己的舌头扇风。
玛丽笑了起来,这可是浪费了好东西,辣椒的吃法多种多样,但是这样子生吃干辣椒面,绝对没什么诱人之处,她想了想,自己并不知道这时代有那些材料可以用来烹制辣椒,不过。眼下,做一个油泼辣子应该不成问题。
于是,玛丽就把制作方法告诉了铁匠太太,为了避免对方怀疑,她甚至还谎称是以前看书看到的,然而,这位贤惠地家庭主妇对于玛丽的这种谎话完全没有注意。 她已经急匆匆的去准备尝试一下了。
等到了午餐的餐桌上,“铁匠太太版”油泼辣子的香味。 甚至盖过了精心烹调的肉汤,王储对此大加赞赏,每吃一块肉,都要蘸一些辣椒油,而且,更令玛丽高兴的是,她那谎言在王储这里。 也轻松过关了。
然而,玛丽一边吃饭,慢慢有了一个疑问,她始终觉得,这油泼辣子有一种特殊地,很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是火锅!
就是麻辣锅底地味道!玛丽激动极了。 忙问铁匠太太,“夫人,您用得是什么油?”
“是牛油,殿下,”铁匠太太恭恭敬敬的回答,“这块牛油挺好的。 本来是留着我家过圣诞节的时候吃的。 ”
原来如此,玛丽也同时想起来,上辈子吃过的麻辣火锅,都是号称用牛油来做锅底的,难怪有类似地味道呢。 随之她又产生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既然有辣椒,有牛油,那么,能不能做出一份火锅来呢?
吃完午餐,王储回去继续打铁了。 而玛丽。 则尾随着铁匠太太,又去了她的厨房。
“殿下还有什么事?”铁匠太太显得十分惶恐。
“没什么。 夫人,”玛丽微笑着,“我只是还知道一种吃辣椒的方法,想请您做给王储吃。 ”
“那太好了,”铁匠太太也高兴起来,“殿下快说吧,我巴不得王储和您一直在我这里吃饭呢,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 ”
于是,玛丽把火锅的做法慢慢的,事无巨细的向铁匠太太描述了一遍,铁匠太太听得非常认真,而且,几乎是从一开始,脸上就挂着一种陶醉地微笑。
“殿下,您介绍的菜肴听起来真是美妙,我担心我做不出来呢。 ”
“夫人,没问题,我相信您一定行的!”玛丽一个劲儿的给铁匠太太打气,她已经知道,宫里面不准吃辣椒,那么,她要想做出火锅来,目前似乎只能靠这位“煮妇”。
玛丽很快就发现,这位铁匠太太,确实是称职的家庭煮妇,在她的厨房里,葱姜蒜应有尽有,当玛丽看到这些熟悉地东西时,简直要高兴坏了——有了葱姜蒜,火锅基本上没问题了。
而且,铁匠太太还有高汤,玛丽要求她把中午喝剩下的肉汤用作锅底的汤头,铁匠太太虽然看起来很心疼,但显然不会违背王储妃的命令,这浓浓的肉汤一加到牛油爆香了的葱姜蒜和辣椒中之后,立刻发出一阵令人愉悦的噼噼啪啪的响声,同时散发着一种辛辣而浓郁的味道。
成功了!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玛丽欣喜若狂。 但铁匠太太却还有点儿犹豫,“殿下,您刚才说地是,这锅汤要一直热在火上,然后您亲自把生肉下进去么?”
显然,铁匠太太完全没有领会到火锅那个“涮”字地真谛,当然,也有可能是玛丽表述的本来就不好,至少玛丽现在觉得对方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可是殿下,您似乎不适合在火炉边亲手做食物啊。 ”铁匠太太迟疑着说出了她地担心。
说的也是,玛丽想到火锅就兴奋,差点儿就忘了此身在何处了,她现在是王储妃,她丈夫是王储,两个人再想吃什么,也不能在火炉旁亲自动手啊。
这新情况使得玛丽非常沮丧,因而严重的影响了她的思维,她只得关照铁匠太太好好去切肉和蔬菜,而自己,坐到一旁,一边闻着火锅的香味,一边想一想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一直等到铁匠太太把牛肉片、羊肉片和蔬菜都切好——这更加剧了玛丽的郁闷,因为她悲哀的发现,虽然自己弄出了火锅,但上辈子爱涮的许多东西,从茼蒿都豆腐皮,都不会出现了,这无疑中也减少了很多趣味。
玛丽最后决定,她还是暂时不要想亲手涮火锅了。 于是。 到了吃饭的时候,是把汤锅端到了铁匠作坊里炼铁地火炉上,由铁匠太太动手把肉下到锅里,再捞上来呈给王储和玛丽吃。
然而,王储对这顿美餐还是赞不绝口,其实玛丽自己也很满意,这一次的火锅。 至少在味道上,已然无限趋近她记忆中的那种味道了。 但她还是不满足。 要是能自己动手涮就好了。
玛丽突然想起了上辈子那种传统的铜锅火锅,是啊,如果用那种锅,不就不用在火炉边上,而可以堂而皇之的摆上餐桌了么?她立刻决定把自己的丈夫拉下水,单凭她的力量,大概很难弄出一个铜锅来。
于是。 玛丽对王储笑了笑,“殿下,您知道么,如果我们能够亲自动手涮肉吃,会觉得更好吃呢。 ”
王储嘴里嚼着大片地牛肉,歪着头想了想,才答道,“王储妃。 我想,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吧,可是总不能让我们亲自到火炉边去动手操作吧。 ”
“我看过地那本书上还介绍了一个办法,殿下…”玛丽笑嘻嘻的把铜锅火锅的原理讲给王储听,一边悄悄观察王储表情的变化——果然,王储显得越来越感兴趣了。
“王储妃。 你说这种锅是有图样的,那么,你还记得那个图样么?”
玛丽便用手指沾着杯子里的葡萄酒,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大概的铜锅样子,虽然很粗糙,但铜锅中央乘碳地锅膛部分却表示的很清楚。
王储点了点头,“这个锅是要用纯铜来做么?”
这个,玛丽还真是不知道了,于是她老实的承认,“我不知道。 殿下。 只是书上说这个锅叫铜锅。 ”
“那没什么,”王储的口气很轻松。 而且透着一种罕见的自信,“等我来试验一下,用什么材料做比较好,这很简单的。 ”
事实证明,王储的这种自信是理几乎是所当然的,只用了五天,当玛丽看到他地作品时,甚至有一瞬间误以为上辈子的铜火锅跟她一起穿越过来了。 当然,这只锅上自然不会有传统的中式花纹和装饰,取而代之的是,法兰西王家的百合花纹章。
玛丽非常认真的向王储表达了她地满意,并对这锅的精致大加赞扬,但她的丈夫显然对此不太习惯,因为他摸了摸鼻子,又摸了摸下巴,才支支吾吾的让玛丽和他一起试用一下这只锅。
事实上,王储肯定是试验过多次,从而对他的锅有了足够的信心,因为他直接让铁匠太太把再次烧好的锅底倒进了新锅中,加足了碳之后,火锅锅底立刻冒出了幸福的泡泡,王储用叉子叉住一片牛肉,兴致勃勃的放进了锅中。
“王储妃,你知道牛肉要煮多长时间么?”王储掏出了一只怀表,看了看,“我已经试过了,35秒之后拿出来味道最好。 ”
在随后而来的圣诞节中,几乎全凡尔赛地人都为“王储地火锅”——这是由玛丽确定的最终叫法——而着迷着。 国王不能吃辣地,于是玛丽又提出了清汤锅底供国王享用。 凡尔赛的厨师们知耻而后勇,设计出了各种各样的锅底,而且,最令玛丽惊奇的是,为了搭配那些清汤锅底,他们居然发明了好几种酱汁的小料蘸着吃。 玛丽本人从上辈子起就习惯于吃麻辣锅的时候不用小料,于是这一次,只能把这个发明留给更需要的人来做了。
凡尔赛的贵族们只是满足了口腹之欲,而最大的获利者,居然是王储作坊里的那些铁匠,王储当然不再亲自动手做锅,于是这些铁匠们成了唯一知道这锅的做法的一群人,贵族家为了自家也能吃上火锅,往往一掷重金请他们做一只锅,于是,在这个冬天里剩下的日子里,几乎所有的铁匠,都通过生产和出售“王储的火锅”而发了家。
最不好意思的是王储,因为他一直私底下跟玛丽说,这个锅其实应该叫做“王储妃的火锅”,因为锅的设计者实际上是她。 玛丽当然不会承认他的这种说法,她告诉他人人都知道这个锅是他做出来的,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王储也终于不再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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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在凡尔赛的第一个圣诞节过得还算高兴,吃得好,睡得好,不论是王储,还是她周围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大事发生,人们在一派安静祥和之中吃喝玩乐,夜夜笙歌。
沉浸在这种氛围中的玛丽,唯一遭遇的烦恼,居然是来自于她的奥地利同胞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贝特尼少校,他一举一动,始终都让玛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隐忧。
事实上,自从上次收到斐迪南的那封信,了解到贝特尼少校的特殊动机之后,玛丽就不得不开始花费一些心思去惦记一下这件事情。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给斐迪南回了信,要求他对于自己的上一封信的内容给予更加详细的解释,而且,最好能给出一些有效用的证明。
斐迪南的回信击碎了玛丽最后一丝“此事非真”的希望,是的,最有效的证明莫过于从约瑟夫皇帝嘴里说出的话,而斐迪南,出于对玛丽的关心,真的去问了约瑟夫有关贝特尼少校的事情。
约瑟夫确实亲口证实了这一切,但他还是为自己辩护,声称贝特尼少校确实坦承自己对玛丽产生了“特殊的感情”,而皇帝所做的,则只是把这个绝对会对玛丽保持忠诚的人送去供妹妹使用而已。
约瑟夫皇帝把贝特尼看作了他那庞大数目地仆人中的一名,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对于玛丽来说,她却压根儿无法建立这种心态…好吧,假如贝特尼少校不是具有某种美好的动机的话,或者他们之间还能建立一段忠诚信任的主仆关系,但现在,玛丽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玛丽心里有了“鬼”,再见到贝特尼少校的时候。 如坐针毡如履薄冰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少校并不会一个人来拜访王储妃,但每次梅尔西伯爵来地时候。 他总是会陪着大使出现,有时候,跟玛丽说上一两句话,但更多的时候,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看着玛丽同梅尔西伯爵说话…玛丽甚至不敢去看他,因而也无法知道。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表情。
这样不好,特别是在玛丽开始习惯于她和王储的那种无性的却非常和谐的夫妻关系之后,她更不喜欢有这样一件事情,这样的一个人,始终在她的心里,留下一小块挥之不去地阴影。
也许有的女性能安之若素,至少在玛丽的前世今生,她都见识过这种女性。 周旋于数目不定的男性之中,享受他们的爱情。 但玛丽做不到,假如贝特尼少校真对她有这种感情的话,她既不想接受他的感情,更不希望他继续保持这种无意义的情感。
那么,就和贝特尼少校说清楚吧。 但现在地问题是。 如果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那么,玛丽还处于类似自作多情的阶段呢,人家少校,其实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呢。
那么,玛丽该怎么办呢?
新年的时候奥地利驻法国大使馆有一场招待会,王储夫妇都收到了梅尔西大使亲笔写的请帖,王储正对从圣诞节到新年的繁杂地宫内庆典而烦恼,巴不得到巴黎去透口气。 于是他和玛丽都接受了邀请。
招待会从下午就开始了。 使馆安排人们下午看歌剧,而到了晚上。 还有一场舞会等着应邀而来的贵人们,两场活动之间,使馆还准备了各种精美的点心、水果和美酒,供人们享用。
玛丽觉得,相对于舞会来说,王储对于歌剧,还是稍微有点儿兴趣的,或者说,他对于这个下午的时间的安排上,要比玛丽明智的多——王储在从凡尔赛到巴黎的马车上睡了一路,然后,兴致勃勃的看了一下午的歌剧,而玛丽则比较惨了,她在马车上没有睡着,于是在下午看歌剧地时候,打了好几个瞌睡。
大使馆里为了这场歌剧,临时设了几个包厢,王储和玛丽理所当然享用了中间地一个,而梅尔西大使以及使馆随员们,就近水楼台的坐在了紧靠王储夫妇地那个包厢里。 于是,贝特尼少校实质上就坐在了玛丽的另一边,于是,玛丽那几次打瞌睡,显然都被人家看到了眼里。
中间休息的时候,王储出去了,贝特尼少校也就站起身,端了一杯咖啡转进了玛丽的包厢。
“喝杯咖啡吧,殿下,”他笑了笑,“您看起来,真是需要提提神了。 ”
玛丽只能接受,“谢谢您,少校。 ”
“殿下,”贝特尼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挑了挑眉毛,“看您这个样子,我都在犹豫晚上要不要邀请您跳舞了。 ”
“哦,少校,”玛丽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决定今晚是否要参加舞会呢。 ”
“那么,”少校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殿下,我就期待着您的决定。 ”
少校说完,施了一礼走开了。 玛丽本来就困,这会子,更加有点儿烦躁了,她端起咖啡,大口大口的喝着。
关于晚上的舞会,王储早就跟玛丽说过,他是不会参加的,但出于礼节,他希望玛丽能够代替他留下来。 事实上,玛丽只是在考虑是否要单独行动,而迟迟没有做决定。 现在,她开始考虑留下来参加舞会了,或者可以借这个机会,和贝特尼少校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王储回到包厢的时候,梅尔西伯爵也跟了进来,王储便对玛丽笑道,“王储妃。 梅尔西先生又来邀请您留下来参加晚上的舞会,你意下如何?”
这时候,玛丽当然不会再拒绝了,她微微一颔首,“殿下,我愿意参加舞会。 ”
“那很好,”王储转向梅尔西大使。 “我想,您地客人一定更喜欢在舞会上见到我妻子。 而不是我。 ”
整个歌剧的后半程,玛丽都在盘算如何对贝特尼少校开这个口,或者她不应该提出这件事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她再不找到一个突破口的话,自己要被烦死了。
终于到了晚上的舞会,王储已经先行回凡尔赛了。 这能够保证他赶上八点到九点的晚餐,而玛丽这一边,第一个过来邀请她跳舞地是梅尔西伯爵,等她跳完舞回来刚刚坐下,贝特尼少校便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地身旁。
“我的殿下,”少校的声音很轻,但由于他的嘴和玛丽的耳朵之间的距离不到50公分,后者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在跳舞之前,我多么希望您能答应我地一个请求。 ”
“什么,少校?”玛丽的心跳很快,仅仅是表面上,还保持着平静。
“殿下,等一下跳完舞之后。 您对我的信任是否可以带您到我的房间去?”
玛丽给吓了一跳,“少校,您知道,我并不能够离开公众视线太久。 ”
“殿下,我并没有要求您过长时间的离开这里,我只是希望您能够相信我。 ”少校看起来有点儿焦急,因为乐队已经开始奏起下一支舞曲的前奏了。
“好吧,”玛丽也不再坚持,毕竟她本来就是希望要同少校好好谈谈的。
这声答应使得贝特尼少校一下子容光焕发了起来,他这才向玛丽鞠了一躬。 “殿下。 请来跳舞吧。 ”
事实证明,少校的这些行动。 一定是有些预谋地,他带着玛丽在舞池里转圈子,而当乐曲结束的时候,他们正好站在一个大立柱的旁边,在他们的身后,是空无一人的一段走道。
“殿下,闭上眼睛,”贝特尼少校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期待,“请随我来。 ”
而玛丽当然不会闭上眼睛,于是她看到自己和少校迅速穿过了那条走道,转了几个弯,进到一个房间里。
这一定是贝特尼少校地房间了,陈设简洁,但每件东西都豪华的恰如其分。
然后,玛丽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东西,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认得出来,书桌上那张半身像里的人,是她自己。
“殿下,”贝特尼少校的声音在玛丽耳边响起,“请原谅我用笔描绘了您的形象,这是我在您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
玛丽曾经多么希望她自己是自作多情,少校则会否认斐迪南信中所说的一切,而这张画像,似乎正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贝特内少校再也不会是那个在密室里教她剑术地老师,他们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玛丽喃喃地,她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地失望,“哦,少校,我多么希望我不要看到这一切。 ”
“殿下,请原谅我…”贝特尼少校跪了下来,低头吻着玛丽长裙上的花边,“再这样下去我会疯了的。 ”
“少校,”玛丽摇着头,她又想起了斐迪南的那封信,“那么,别人曾跟我说过您从维也纳到这里来是带着某个特殊使命的,是这样的么?”
“殿下,”少校抬起头,“如果您和我所说的是同一件事的话,我要说,那是感情,不是使命。 ”
“和我这样的人谈感情?”突然间,玛丽真的生气了,她辛辛苦苦的小心翼翼的在凡尔赛周旋于包括王储的所有人中间,而这里有个疯狂的家伙,同她说感情。
于是,她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少校,我真心希望您不要再谈什么感情了,这对你和我都有好处。 ”
“不,殿下,那样我会死的,”贝特尼少校目光炯炯的望着玛丽,烛光映在他碧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光彩,“殿下,请怜悯我,让我永远做您忠实的仆人,只要能陪伴在您的身边,我就满足了。 ”
“少校…”玛丽不知说什么好,她并不喜欢他这样,眼前这个跪着的人,与她认识的,在密室里潇洒而谈笑风生的人差别太大了,她想自己还是从舞会上出来的,既然现在已经达到目的了,那么,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但在离开之前,她还是要向他说清楚自己的意思,“少校,我不会答应您什么,但我也不能要求您什么,总的来说,请您好自为之吧。 ”
玛丽说完,从少校的手指间把自己的长裙拽出来,转身夺门而出。 在走廊拐弯的时候,她被一直站在那里的一个人吓了一跳。
是梅尔西伯爵,他看到玛丽,笑了笑,“殿下,这样很好,不过,我建议您现在随我来,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马车,几位使馆官员的妻子将陪伴您,现在就回凡尔赛吧。 ”
玛丽顺从的接受了安排,等她坐到了马车上,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明智的安排啊,人人都以为她是觉得身体不舒服而离开的,就连她自己,到后来,也这样觉得了。
最后,等玛丽到达凡尔赛的时候,也赶上了当晚的晚餐。
合欢床 056 普罗旺斯的婚姻合欢床 056 普罗旺斯的婚姻过完新年之后,春天就来得特别快。
当然,这里所说的春天是特指季节上的,对于我们的玛丽和她的王储丈夫来说,他们在凡尔赛宫里的处境,似乎依然停留在上一个季节里。
这是因为,普罗旺斯伯爵要结婚了。
人们当然记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他们翘首期盼从奥地利来的王储妃,但随后发生的某些事情,使得基本上所有人的对于波旁王家下一代的向往遭到了极大打击,幸好王储还有两个弟弟,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被重置到即将结婚的普罗旺斯伯爵身上了。
那么,玛丽呢?是的,在结婚快满一年的时候,她依然过着无性的婚姻生活。 事实上,玛丽现在觉得,只要王储不间或在她身上来一次无意义的尝试——上帝保佑,在*药事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种行为了,那么,其实这种生活也还不错。
春天一到,王储便整顿行头开始出去打猎了,玛丽只陪他去了一次,就实在忍受不了了。 初春可供猎杀的动物不是很多,个头也都不大,而王储这个家伙,他居然打燕子!
上辈子的时候,玛丽在城市里长大,因而从小虽然对这种有着可爱的剪刀尾巴的益鸟耳熟能详,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只。 等穿越过来,她才第一次见到燕子,这种小生灵那比麻雀大不了多少的小身体所能展现地优雅身姿深深吸引了她。 因而,当王储兴致勃勃的用火枪瞄准那些燕子的时候。 玛丽觉得她真的很难再看下去。
玛丽希望能向王储表示她的这种不满,但很难启齿。这是个没有环保,没有保护动物的时代,贵族们以猎杀动物为荣,互相攀比猎物的多少…最后,玛丽总算想起一个还算是办法地办法。
当天晚上玛丽同王储一起吃晚餐的时候,除了一杯甜酒之外。 什么都没吃。 于是,当王储终于吃完他地晚餐后。 他想起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妻子,“王储妃,你今天晚上是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什么都没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