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和女教管一前一后的赶到了,御医显得很茫然,也有些慌张,而诺伊阿伯爵夫人则要气定神闲的多,她甚至还记得给玛丽带来了一件厚厚的斗篷,亲手给她穿在亚麻睡裙的外面。
玛丽这才又进到卧室里去,王储一头一脸都是汗,但身上脸上的潮红,却丝毫没有退去,他正低声呻吟着,“我真的很疼,雅各…我很疼。 ”
除了让王储忍耐、等待,男仆总管也提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玛丽走过去,男仆总管转过头来盯着她看,甚至伸出一只胳膊,想要隔开她和王储。
玛丽看都没看男仆总管,她绕开那只胳膊,走到床边,探着身子问王储,“殿下,你觉得怎么样?御医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
王储还没有做出反应,男仆总管已经叫出声来,“不。 不要让医生来。 ”
玛丽也生气了,王储的痛苦让她觉得自己不能无动于衷,但男仆总管在这里,对于帮助王储,什么作用也没有。 于是,她大声地反问道,“怎么?先生?您想要王储一直这样痛苦下去?”
“不。 殿下不用医生,等一会儿他就会好了。 ”男仆总管仍然在强辩。
玛丽盯着王储依然涨红了的脸。 “殿下,从一开始到现在,您觉得好点了么?”
王储没有回答。
“殿下,没有御医的帮助,您大概不可能很快的缓解痛苦,”玛丽的声音异常平静,“我也不希望您持续现在的这种痛苦。 而且,这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
玛丽的话还没说完,王储已经喊了起来,“雅各,快让医生进来…你去找他。 ”
男仆总管狠狠地看了玛丽一眼,然后走了出去,玛丽便退到一边,很快。 御医就进来了。
御医走到王储的床边,只是大概看了看,就转过身来对玛丽说出了病情,“殿下,王储这是吃了*药,他勃起地时候才会这么疼痛。 而且无法停下来…”
果然如此!玛丽冷冷的瞟了男仆总管一眼,才向御医欠了欠身,“医生,您有办法帮王储解除痛苦么?”
御医又看了看王储,肯定的答道,“殿下,最好的办法是放血,能够降低王储的血压,并且分散他的注意力,这都有利于缓解*药的药效。 ”
玛丽没有立刻回答。 于是。 卧室里地人都听到了王储那声嘶力竭的声音,“快给我放血。 我受不了了。 ”
玛丽这才向御医行了个屈膝礼,“医生,请您给王储放血吧。 ”然后她走向门口,“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请您跟我出来。 ”
到了外间,玛丽立刻就问男仆总管,“*药是从哪里来的?”
男仆总管似乎还想逃避问题,“殿下,这与您没什么关系…”
“住口!”玛丽果断的喝住了他,她的怒火,已经完全被这个人点燃了,“先生,我要提醒您,是我的丈夫吃了*药。 ”
不等男仆总管回答,玛丽便转向她的女教管,“伯爵夫人,请问我应该把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交给谁,才能查明整个事情的经过。 ”
聪明如诺伊阿夫人,当然已经在刚才地短暂时间里把整个事情了解清楚,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答道,“殿下,您应该把男仆总管先生交给国王,现在,我建议您先请国王的卫队来把他羁押起来。 ”
玛丽点头称是,诺伊阿伯爵夫人亲自出面,十五分钟后带回了国王的卫队长,以及几个士兵,军人们带着剑和火枪,二话不说,便把男仆总管押走了。
玛丽在现在成了囚犯的男仆总管的眼中,没有看到一丝地恐惧,他甚至有些不屑,这当然是对那个发出逮捕他的命令的人的。
幸好国王的卫队长对玛丽显得足够尊重,玛丽也就客气的向军人们道了谢。
王储的男仆们都挤在房间的一边,看着玛丽,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玛丽凛冽的目光扫过他们,严肃地低声说道,“先生们,我命令你们不许把今晚发生地任何事情说出去,在王储恢复健康之前,也不许把总管被抓走的事情告诉他。 如果我在宫里面听到了有关今晚地流言,那么,我保证你们会得到与总管先生一样的待遇。 ”
又等了一会儿,御医出来宣布,放血已经完成了,王储的痛苦基本得到了缓解。
玛丽赶忙走进卧室,王储几乎是瘫在了床上,他胳膊上放血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但床单和被子上,还残留了几滴血迹。 王储脸上的潮红已经差不多褪去了,他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的样子,前额上还残留着汗水的痕迹,而他的头发,也是湿漉漉的。
玛丽走过去,轻轻的替王储把被子盖好,她感觉王储的呼吸并不是那么的均匀,那么,他应该并没有睡着。 御医跟在玛丽身后,补充道,“殿下,等一下请您派人去我那里拿一份催眠的药剂,如果王储觉得难以入睡的话,您就让他喝下去,如果他能睡着,就不用喝了。 ”
玛丽点了点头,她仍然盯着王储,等了一会儿,她的丈夫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好转过身去,先把御医送走。
直到一个仆人去把御医开的催眠药剂拿回来,玛丽才端着药再一次走进王储的卧室,她轻轻呼唤着,“殿下,您睡着了么?”
没有回答,等走到了床边上,玛丽一看,这一次,王储到真是睡着了,他甚至打起了细微的呼噜,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这时候,玛丽这才觉得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这个恶俗的晚上,终于就这么过去了。
玛丽放下药水,把王储睡床的垂幔都放下来,然后吹熄了蜡烛,回到前厅去。 她让王储的男仆们都退下了,这才坐在诺伊阿伯爵夫人的对面,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殿下吃药了?”女教管低声问道。
“没有,他睡着了。 ”玛丽只好据实回答。
她看到女教管很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那就好,殿下您就休息一下吧。 ”
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能自然睡着,玛丽自己也不知道,她的这位丈夫,是心理素质太好,还是干脆就是没心没肺呢。
但这已经不是玛丽需要关心的主要内容了,王储睡着了,从现在这种情况看,是一件好事。 但是,玛丽觉得自己的思路现在乱乱的,心里没底…
“夫人,我很担心…”玛丽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但她觉得应该和诺伊阿伯爵夫人说说。
“殿下,您不必太担心,王储不会有事的了。 ”
玛丽并没有回答女教管的话,她正在搜索自己的内心,担心…心乱如麻…但与王储的身体健康绝对没什么关系。
“殿下,其余的事情,都是您没什么办法控制的了,现在担心,也没什么用。 ”女教管的声音依然平静。
玛丽又想了想,是的,她担心王储对这整个事件的态度,担心他责怪自己抓起了男仆总管,还担心国王那边会怎样处理男仆总管…
“殿下今天处理的很好,现在如果您睡不着,不如想一想明天应该怎么做,”女教管看着玛丽,玛丽觉得她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处理,她不会帮你决定的。
但玛丽还是觉得要示弱,她问女教管,“夫人,我们现在可以回房间去么?”
诺伊阿伯爵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用手按了按她们坐着的长沙发,“殿下,我建议您今天晚上就委屈在这里委屈一下吧,我会陪着您的。 ”
玛丽随着女教管的目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快1点钟了,女教管笑了笑,“殿下,我想您明早需要早点起,赶在国王起身之后,去求见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
玛丽向她道了谢,感谢她的提醒,事实上,她明白,去见国王,说什么,怎么说,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女教管让侍女替她们拿来了枕头和被子。 这个睡眠条件,使玛丽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她上辈子的火车卧铺,但沙发要软的多,还没有摇晃的动荡感,但玛丽还是如同她当年每次坐卧铺一样,失眠了。
没办法,她要想的事情太多了。
各位亲爱的读者,作者需要鼓励,而且,这周本书还有五十多个精华呢…
合欢床 047 早起的鸟儿合欢床 047 早起的鸟儿
诺伊阿伯爵夫人把玛丽叫醒的时候,时钟刚刚指向7点。
玛丽在这辈子,还很少这么早起床呢,她揉揉惺忪的睡眼,开始回想睡着时候做的梦。
奇怪的很,她并没有梦到什么与昨晚发生的事情有关的内容,然而,她现在似乎满脑子,想得还都是那些事情。
客观的说,她决定要把王储的男仆总管抓起来,并不是什么深思熟虑的结果,虽然她曾经有过让此人从王储的生活中消失的想法,但从来没想到,这样的机会来的如此简单而迅速。
而且,即便机会已经来临,她在决定抓人的时候,更多想得还是这家伙对她自己的不屑和怠慢,还有这人几乎病态而愚昧的对王储的控制和管束。 这种行为激起了她难以控制的怒气,使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决定。
事实上,玛丽还是稍微想了一下,她始终认为,这次的事件会跟她那个永久的敌人——普罗旺斯伯爵有关,她想从男仆总管的口中得到类似的信息,但是,目前看来,这个愿望也没达到。
其实,从男仆总管的这种行为中,玛丽也不认为他是个聪明人,如果这位王子真的牵涉其中的话,相信一个敌人的话,首先就是愚蠢的,而再想回护他,则无异于追加对王储的伤害。
在失眠的时候,玛丽已经下了决定,首先。 她要先下手为强,最早向国王报告这件事情,其次,她还是希望能把普罗旺斯伯爵拉进事情的漩涡里,多少,要给这嚣张地少年一点儿教训,告诉他谁才是下一个国王。 至于王储的男仆总管。 玛丽承认自己还是希望他就能自此消失的,这现在已成为了玛丽的底线。 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至少要能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因此,玛丽在感谢了诺伊阿伯爵夫人把她叫醒了之后,立刻就在女教管和侍女们的帮助下,梳洗打扮起来,按照女教管的要求,她不能打扮地太光鲜。 脸上甚至没有化妆,最好要能在外形上,就显示出憔悴而慌乱来。
等玛丽收拾好了,女教管才把王储的男仆们叫了回来,玛丽这才吩咐他们守着王储,如果王储醒来了,就按照以往地规矩好好服侍他,如果王储自己不醒来。 就先不要叫醒他了。
然后,玛丽就随着诺伊阿伯爵夫人,到国王的房间去等他起床了。 按照女教管的说法,国王一般是8点钟起床,如果玛丽足够运气的话,她可以在“小起身”的时候就见到国王。
小起身是国王起床后梳洗打扮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国王穿着睡衣、拖鞋,同时接见来拜见他的各路宾客。 玛丽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觐见过国王,她在霍夫堡宫地父母,也没有推行过这样的制度。 更令她感到紧张的是,诺伊阿伯爵夫人也没有参与过国王的小起身。
到了国王的房间,她们赶得正好,觐见还没有开始。 女教管走过去同国王的寝宫总管说情况,后者立刻就去报告国王了。
等了一小会儿,寝宫总管出来。 把玛丽和女教管直接领进了国王的卧室。 玛丽一眼便看到老国王正坐在一张红丝绒面的大靠背椅上,有人正在给他梳理着满头花白地头发。
玛丽跪下来。 给国王行了大礼,路易十五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王储妃,听说我那孙子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陛下,”玛丽毕恭毕敬的回答,“只是王储自己遇到了一点儿麻烦,我想我必须要来向您报告。 ”
玛丽随即向国王禀报了整个事情,国王在倾听的过程中,表情始终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在玛丽提到*药的时候,他似乎略带奇怪的“咦”了一声。
果然,等到玛丽陈述完毕,这个重要道具立刻被国王提了出来。
“这么说,有人给王储吃了*药?”国王慢条斯理地问道,他似乎对这个铁一样的事实,仍存在着怀疑。
但玛丽的回答保持着斩钉截铁,“是的,陛下,御医诊断的结果,王储确实吃了*药。 ”
国王歪着头想了想,才唤过他自己的男仆总管,在那人的耳边小声吩咐着什么。
紧接着,国王却又用玛丽能听到的声音补充道,“去把昨晚给王储放血的御医叫来吧。 ”
“王储妃,”国王又转向了玛丽,那样子,仿佛是才见到她站在一边,“请坐下吧,看起来,你怀疑王储的男仆总管,这位先生地名字叫什么来着?你能再告诉我一遍么?”
“雅克.德.克里斯特尔斯,昨晚我曾经询问这位先生*药是从哪里来地,但他拒绝回答我,因此,我想,最好的办法还是把他送到能让他说实话地地方。 ”
“你做得对!”国王显得挺高兴,“让军人们去解决这件事吧,像你这样的年青姑娘,还是应该远离这些枯燥而残酷的审问。 ”
玛丽恭敬的答应了,就听到国王又说道,“王储妃,整个事情我已经清楚了,我希望你还是尽快回到你丈夫身边去,确保他能尽快恢复健康。 ”
“请放心吧,小姐,”不等玛丽回答,国王又紧接着补充道,“如果有人想加害我的王位继承人,你的丈夫,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
谈话到了这份儿上,玛丽明白,她应该告退了。 当她向国王告辞的时候,国王居然又命令道,“王储妃,我会派人送你回你丈夫那里去,至于诺伊阿伯爵夫人,我希望你能让她留下来。 因为我还有话对她说。 ”
玛丽立刻表示,她自己与诺伊阿伯爵夫人一样,都是国王的仆人,随即,她按照国王所说地那样,站起身行了礼,然后立刻离开了。 国王要对女教管说些什么。 她甚至懒得去想,事实上。 如果女教管如她自己所标榜的那样忠诚的话,她应该会告诉她的。
但玛丽还是面临一个小问题——她觉得自己最好在知道国王与女教管的谈话内容之后,再回去面对王储,至少她能够更好的把握国王的意思。 但问题是,国王派来送她地那个仆人紧紧跟着她,即便她有意在路上磨蹭一会儿,似乎都不可能。
正当她无计可施的时候。 在楼梯上,玛丽居然遇到了看起来几乎要抓狂了地路易斯夫人。
她还在向这位姑姑问早上好的时候,对方已然劈头盖脸的质问起来,“玛丽,昨天晚上你和王储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整个宫里都在谈论这件事。 ”
这番话把玛丽也吓懵了,她不是警告过王储的那些男仆们么,难道还真有不怕死的,要往枪口上撞么?
楼梯上人来人往。 显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路易斯夫人一把抓住玛丽的胳膊,把玛丽带到她自己地房间里,关上门,才又细细的告诉她详情。
对于王储昨天晚上的惨状,确实还有一个玛丽未曾叮嘱过的知情人。 那就是御医先生,这位先生昨晚正巧在与某某夫人共度良宵,因此,当他再次回到夫人的被窝里时,显然需要对这次突然的离去坦白从宽。
显然没有人去叮嘱这位某夫人应对这等同于王室丑闻的新闻保守秘密,于是,她就把它当作普通的小道消息传播开了。 于是,当内容更加绚丽多彩地流言飞语传到深居简出的路易斯夫人耳朵里之时,理论上,确实可以推断出整个凡尔赛宫基本上都知道了。
玛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路易斯夫人对她还是保有一种信任。 因此,即便是这种怒气冲冲的时候。 这位法兰西的公主还是听她说完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在听说王储已经没事了之后,她长出了一口气,而当玛丽告诉她已经把男仆总管抓起来了之后,她又表现出了那种只有王储地至亲才会表现的那种关心。
“玛丽,这样把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从奥古斯特身边带走,他一定会觉得很难过吧,玛丽,我想还是去求国王快点儿把男仆总管先生放出来吧…”
没等路易斯夫人把话说完,玛丽立刻打断了她,“姑姑,您应该比我更了解王储,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会自己要求吃*药么?一定是有什么人欺骗他,向他夸大了*药的作用。 因此,我认为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绝对与这件事有关。 ”
“但是,玛丽,谁来照顾奥古斯特?”
玛丽并不想回答路易丝夫人这种非理智的问题,相反,她很明确的告诉她,“明知王储的生理疾病还让他吃*药的行为,等于是在害他,而作为法兰西的王储,路易.奥古斯特在这个年纪上,应该能明辨是非了。 ”
路易斯夫人不说话了,玛丽也不想久留,便告辞了退出来。 她正巧在走廊上遇到了诺伊阿伯爵夫人,后者立刻向她汇报了国王的追加谈话。
“陛下只是叫我好好安抚殿下您,他担心这些有关王储地事情会使您感到不快。 ”
“就这些了么?”玛丽当然不相信。
“哦,还有就是陛下又问了我一些王储地情况,生理方面的,她大概担心您不愿意说。 ”
玛丽点点头,虽然觉得路易十五并不像是那种细心而体贴地人,她还是选择相信,在这种事情上,怀疑显然没什么意义。
“国王没有说什么有关我如何处理这整个事的内容么?”玛丽关心的,只有这一点。
“没有,不过…殿下您想好怎么和王储说了?”
玛丽点点头,她当然想好了,她压根儿没打算隐瞒什么,或者伪装什么,从某种程度上说,如果她的这位丈夫在受了昨晚那种极端的肉体痛苦以及相伴的屈辱之后,尚不能明辨是非的话,或者,她也该考虑是否还要在他身上继续坚持了。
“那么,殿下,”看玛丽不再说什么,诺伊阿夫人就开口提醒她,“我们还是尽快回王储的房间去吧,按照王储以往的作息习惯,他很可能已经醒来了。 ”
合欢床 048 适可而止
玛丽回到王储的房间里,她的丈夫果然已经醒来了,正坐在床上,男仆们在服侍他洗漱。
王储的精神似乎还有些萎靡,当然,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大的苦之后,即便是对于这个强壮的年轻人,再要求他保持原有的那种精力,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玛丽看来,不是细心观察或是了解昨晚发生的事情的人,大概也无法发现王储在状态上的变化,但问题是,现在凡尔赛的所有人,已经都能归入上述两类了,因此,估计人人都会觉得王储真是像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玛丽走过去,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殿下,早上好,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还行,”王储抬起头,反应出奇的好,“就是觉得身上没劲,所以今天我想在床上吃早餐,吃完早餐我还想睡一会儿。 ”
“好的,殿下,”玛丽真是怕王储第一句就问起男仆总管,“请让我同你一起吃早餐吧。 ”
“你也没吃早餐?”王储似乎有些惊奇,就叫男仆们,“给王储妃再加一副餐具。 ”
从昨晚到今天早上,玛丽的消耗确实很大,因而,当早餐摆上来的时候,她真是觉得饿了,于是,当她看到人们为王储准备了足够多的早餐时,确实还觉得挺高兴的。
然而,当她喝完半杯牛奶,才用小勺敲开一只煮蛋。 王储就又开口了。
“王储妃,听说你让人把雅各抓起来了?”
玛丽低着头,盯着煮蛋,极力想从王储的声音里辨别出一丝地感情色彩,但似乎说话人,本来就没有带上什么感情,于是她鼓起勇气抬起头。 “殿下,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拒绝告诉我是谁让您吃了*药。 所以我就把他交给了国王的卫队。 ”
王储嘴里塞满了食物,他看了玛丽一眼,又慢慢的咀嚼起来,一直等到他把嘴里的食物都咽了下去,才摇摇头,“谁让我吃了*药?这很重要么?”
玛丽不知道王储是不是在问她,但她还是要抓住机会为自己说话。 “殿下,请想想您昨晚的痛苦,恕我直言,谁让您吃了*药,这个人就是想加害于你。 ”
“确实很痛,”王储放下了刀叉,摸着自己的下巴,仿佛是在回忆昨晚的痛苦。 “斯坦尼斯拉夫同我说地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会这么痛的。 ”
果然是普罗旺斯伯爵,玛丽发现,她地猜测准确性还是挺高的。 但这还不够,她还想知道更多的,既然她始终把自己的这个小叔子当作敌人来对待。 那么,关于这个敌人的信息,了解的越多越好。
于是玛丽装作不解的追问道,“殿下,这件事与普罗旺斯伯爵有什么关系?”
“哦…没什么,”王储似乎是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支吾了,“王储妃,快点儿吃吧,我累了。 ”
玛丽也不再说话了。 她清楚地知道。 在王储的心目中,他这位弟弟的位置。 显然要比自己重要的多,于是她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早餐上,先把煮蛋吃完,又拿起了一块小点心。
这时候,就听到王储在吩咐一个男仆,“你去国王的卫队长那里,问问他们什么时候能把雅各放回来。 ”
玛丽猛的抬起头,正好撞上王储的目光——王储地反应真的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换上了几乎是质问的口气,“殿下,我能不能问一下,您打算怎样处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