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王储似笑非笑的,“王储妃,你已经看到了,我恢复了健康,所以,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让他们把雅各放出来吧。 ”
玛丽怒极反笑,她真想告诉自己的丈夫,现在是她给男仆总管安上了谋害王储的罪名,就算王储想要替此人开脱,也多少应该拿出个让人信服地理由吧?
于是,玛丽笑嘻嘻的回答王储,“殿下,您是说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与*药没有关系,那么,难道是您自己吃的*药么?您从哪里弄来的那些*药啊。”
“别开玩笑了,王储妃,”王储似乎有些急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去和国王陛下说。 ”
这简直是过河拆桥了啊,幸好玛丽还占据着先手,她慢条斯理的把最后一小块嘴里放进嘴里,嚼几下咽下去,才对王储笑道,“殿下,我真的不想管这件事了,说起来,昨天晚上我都要累死了。 不过,我需要提醒您的是,不管是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还是普罗旺斯伯爵,抑或是您自己,显然都很清楚您的健康情况,因此,不论是谁给您拿来了*药劝您吃下去,都绝对不是出于好意,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是在害您。 假如这个人是您自己的话,那么我很遗憾…您可以想象一下人们会怎样看待一个对自己痛下杀手的人。 ”
王储似乎对玛丽这长长地一段话有了反应,他愣住了,玛丽一口气喝掉了剩余地牛奶,又笑着补充道,“殿下,国王陛下叫我照顾好您,所以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请告诉我,我去替您叫御医来。 ”
王储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可是玛丽没有听清,于是她又等了一会儿,看王储没有进一步地反应,才起身退了出去,等她到了外间,才听见王储在里面吩咐,“我吃完了,你们把餐具收走吧。 ”
仆人们又忙碌起来,玛丽正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突然,王储套间的大门似乎被撞开了一样,阿德莱德夫人冲了进来。
玛丽觉得这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仿佛给王储吃*药地是她,直到她向她行完了礼问候了早安。 阿德莱德夫人才冷冰冰的问道,“王储怎么样了?”
“殿下刚才吃过早餐,”玛丽照实回答,她真的开始觉得厌烦了,“殿下在卧室里,应该还没有休息。 ”
阿德莱德夫人立刻丢下玛丽往卧室里去了,走到门口。 她突然停下脚步,回身问她。 “王储妃,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陛下让我呆在王储身边,照顾他以确保他恢复健康。 ”这几乎是路易十五的原话,玛丽记得很清楚。
“让你照顾王储?”阿德莱德夫人的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王储妃,你能照顾好你自己就已经是感谢上帝了,请你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现在就走!”
玛丽并没有生气,事实上,她巴不得离开这里呢,忙碌了一早上,吃过东西之后,正好觉得困了。 于是,她仍然礼貌周到地给这位姑姑行了个屈膝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里。 玛丽觉得困极了,于是,当她发现诺伊阿伯爵夫人还在那里等着她地时候,确实开始郁闷了。
“殿下,”女教管正在喝咖啡,“我想王储殿下一定会要去解救他的男仆总管。 对么?”
玛丽无力的点点头,把自己扔进了沙发上的一堆靠垫中。
“殿下好好休息一下吧,”诺伊阿伯爵夫人笑了笑,“这件事情您就不要再插手了吧。 ”
“我不插手?”玛丽有些气急败坏了,“难道您去说服王储?”
“当然不是,殿下,您现在应该做的,就是耐心等着国王的处理结果就行了,我觉得,您现在再想做什么。 可能会适得其反。 ”
玛丽仍不死心。 她把自己才得到的信息告诉女教管,“王储刚才说漏了嘴。 似乎普罗旺斯伯爵也参与了这件事,我想可能是他把*药拿给王储地。 ”
“是这样的,”女教管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早上我还在陛下那里的时候,陛下派人查了,他自己用的*药被拿走了一点儿。 管*药的仆人已经承认,普罗旺斯伯爵向他要过*药,但他坚持他没有给伯爵。 ”
“恐怕就是他给的吧,”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收拾房间的克拉丽丝夫人突然开口了,“殿下,您大概还不知道,现在宫里面的这些仆人们,对和普罗旺斯伯爵有关地事情,都积极的不得了呢。 ”
“克拉丽丝夫人,”玛丽觉得,借这个机会安抚一下她的这些侍女们,也还不错,于是她笑道,“我知道这些情况的,不过您放心,下一个当国王的,会是我的丈夫。 ”
“这样就好,殿下…”克拉丽丝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诺伊阿伯爵夫人打断了。
“就算是普罗旺斯伯爵拿了*药,”女教管地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殿下,这也是国王和他的孙子们之间的事情了。 殿下,既然您已经成功的把国王拉进这件事中,在国王的面前,您还是不要过多的出头了。 ”
“好的,”玛丽也明白的女教管的意思,事实上,她也在猜测,作为整件事情中身份最低的王储地男仆总管,或者真有可能成为替罪羊呢,那么,至少她还是从这件事中获利地了。
“殿下,”诺伊阿伯爵夫人继续补充道,“你还要继续去问候王储,只谈他的健康,别地什么都不要说。 ”
“我知道,夫人,”玛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现在阿德莱德夫人在王储那里呢,我能不能睡一会儿啊?”
玛丽觉得她自己的口气好像都是在哀求了,但女教管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克拉丽丝夫人,请您看着时间,在午餐之前要把王储妃叫醒。 ”
“至于您,殿下,”女教管转向玛丽,“我建议您现在去见国王的御医,我想国王现在应该已经对这位先生问完话了。 您要告诉他,他不能对一个昨晚被他放血了的病人不管不问。 ”
想到这位御医,玛丽就对充斥着凡尔赛的小道消息大皱眉头,她随口便对女教管抱怨起来,昨晚应该也对这位御医下封口令的。
“殿下,”女教管显得不以为然,“除非您不想处理王储的男仆总管先生,否则,这件事早晚都会传遍凡尔赛的。 ”
“那好吧,”玛丽任命的站起身来,等等,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向一直都在对她发号施令的诺伊阿伯爵夫人,“夫人,您不能代表我去一趟国王的御医那里么?”
出乎玛丽的意料,女教管的脸上,居然绽放出一种很开心的笑容,“殿下,您终于想到了,我还是您的仆人呢。 ”
“是的…夫人,”玛丽完全没想到,这位一向刻板的女教管也会开这种玩笑,等她彻底反应过来,立刻换上了一种命令的口气,“夫人,请您去御医先生那里,告诉他,他不能对一个昨晚被他放血了的病人不管不问…至于我,”她转向克拉丽丝夫人,“我现在一定要睡一会儿了。 ”
合欢床 049 男仆总管的拯救行动合欢床 049 男仆总管的拯救行动可怜的玛丽,她这一次的补眠是势必不会成功的了。 事实上,她几乎是刚刚睡着,就被克拉丽丝夫人推醒了。
“到时间了么?”玛丽的眼睛有些肿了,睁眼的时候觉得异常干涩,她索性闭着眼直接问道。
“殿下,是王储,他派人来请您过去。 ”
“王储不是睡觉了么?”玛丽稍微清醒了一点,但她还是不想就此起床。
“殿下,王储并没有睡觉,据我所知,阿德莱德夫人同他说完话之后,御医先生又过去看了他。 ”这回说话的是女教管。
玛丽完全清醒过来了,她自己坐起来,睁开眼看了看两位夫人,才无可奈何的吩咐道,“起床吧。 换一条长裙。 ”
等玛丽赶到王储的套房,王储正无精打采的靠在床上等她,这下子,玛丽到真觉得他像是一个病人了。
玛丽先向王储打了招呼,“殿下,御医来看过您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哦,王储妃,”王储在床上活动了一下坐僵了的身体,“我有事情想问您。 ”
“什么事?”玛丽确实猜不出来。
“王储妃…”王储显得很犹豫,想了很长时间,“我想救下雅各,行么?”
玛丽差点儿没笑出来,王储看来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他的反应到也合情合理,毕竟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 这位男仆总管几乎是和他最亲近地人了。 虽然王储的行为类似于与虎谋皮,但想起来,在失去了男仆总管的情况下,他会选择向玛丽求救,或者也真是把玛丽当成了另一个亲近的人了。
在这一瞬间,玛丽真是想放过男仆总管了,虽然她已经想到。 照这种趋势,在慢慢消除了男仆总管的影响之后。 她会替代此人,成为对王储影响最大的人,但眼下,她真的不愿意看着自己地丈夫如此难过。
于是,玛丽问王储,“殿下,您听到什么消息了么?我甚至连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些什么都还不清楚呢。 ”
王储又想了很久。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才又开口,“王储妃,是斯坦尼斯拉夫说吃*药能对我有帮助,雅各也同意他的说法,昨天晚上是斯坦尼斯拉夫从国王那里拿来地*药,然后雅各服侍我吃的。 ”
玛丽没有立刻回答,王储说的这些。 她都知道,但从王储的嘴里说出来,意义应该又不一样了吧?这是不是可以视为一种妥协呢?
看玛丽没回答,王储又小心翼翼的补充道,“剩下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王储妃。 ”
玛丽看了王储一眼。 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王储要救男仆总管,就由他去做吧,她不会阻止他,当然也不会帮他,于是她又问道,“殿下,您说要救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是什么意思。 国王已经定他的罪了么?”
“是阿德莱德姑姑刚才跟我说地。 ”王储把被子攥在手里使劲儿的揪着,“她说总是要有人去承担这个从国王那里偷*药。 以及怂恿我吃*药的责任。 她说要我什么都不要管,等国王来处理雅各就行了。 ”
玛丽承认,阿德莱德夫人这话没错,但这显然不是眼前这少年所期望的结果,玛丽几乎在突然间发现,她这个丈夫,虽然有诸多不是,但在本质上,还是善良的。
于是她又问,“殿下打算去救克里斯特尔斯先生,那您具体要怎么做呢?”
“救他?”王储似乎是还没有考虑过实质操作上的问题,看他那表情,似乎真被玛丽问住了。
又等了一会儿,王储才小声的回答道,“我会去找国王,同他说是我自己要吃*药的,雅各只是遵照我地命令行事而已。 ”
“但这并不是事实,对吧?殿下?”玛丽盯着王储。
“是的,”王储激动了起来,“可是,王储妃,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呢?”
玛丽摇了摇头,“殿下,作为王位继承人的您,因为一个仆人而将自己的身份和名誉至于不顾,您认为陛下会同意您的这种行为么?”
王储呆住了,似乎过了很久,玛丽才听见他的声音,“王储妃,你能帮我么?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地办法?”
“殿下,我也没有办法,”玛丽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她觉得自己真是想帮王储一下,但偏偏,真的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了。
“不…”王储发出了一声绝望的低吼,他低下头去,用双手捂住了脸。
就在玛丽决定站起身去安慰一下他的时候,王储又突然抬起头来,“王储妃,我要去和国王陛下说,我一定要雅各回到我身边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
没等玛丽有所反应,王储便掀起被窝,从床上跳了下来,大喊着,“我现在就要去找国王!”
然而,大概是由于用力过猛,这虚弱的少年一站直身体,就摇晃起来,吓得玛丽赶忙冲过去扶住他。
“王储妃,我觉得头晕,”王储支吾着,“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替我去和国王说,请他从宽发落克里斯特尔斯先生。 ”
“那好吧,”玛丽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王储似乎还不放心,又嘱咐道,“王储妃,您一定要和国王说,我需要雅各。 ”
玛丽又安慰了王储几句,才把他安置睡下,又叮嘱了王储的男仆们一番,便出门去求见国王。 等走在路上。 她才想起诺伊阿伯爵夫人的叮嘱,不要再掺和进这件事情,天可怜见,她在答应王储地时候,完全把这嘱咐忘到脑后去了。
不过,既然她已经答应了王储,就只好硬着头皮。 再去见国王一次了。 事实上,自从来到凡尔赛。 亲自见过这位法兰西历史上有名的“昏君”之后,玛丽始终都觉得,国王路易十五,并不像传说中地那么昏庸。 毕竟,“我死后,那怕洪水滔天“这句话,虽不是一个君主应该说地。 却极富哲理,不失为是一种精明的人生观。
因此,现在,玛丽只能祈祷,这位国王在处理与他地王位继承人有关的事情上,能够保持足够地圣明。
玛丽很运气,赶上了国王午饭前的休息时间,于是。 她立刻得到了国王地接见。
“奥古斯特的情况怎么样?”国王第一句话就是问他的孙子。
“除了有些虚弱,殿下的其他情况都还好,”玛丽恭敬的站在一边,“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殿下刚刚睡下。 ”
“那么,王储妃。 您到我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陛下,”玛丽深吸一口气,“王储拜托我请求您,从宽处理他的男仆总管克里斯特尔斯先生。 ”
“哦?”国王看着玛丽,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王储妃,你只是帮王储来求我地么?还是你也希望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被宽恕?”
“陛下,我只是替王储来请求您,”玛丽说的是实话。 于情于理。 她都不希望男仆总管再回到王储的身边。
“那么,王储妃。 你自己对于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呢?”国王仍然是不依不饶的。
“我没什么想法,”玛丽低下头去,“陛下,我只是希望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
“哦…”国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巧得很,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
“好吧,王储妃,”国王看了看钟,“既然你已经替你的丈夫传过话了,我想你也不会想和我这个老人家一起吃午餐,请回去吧,告诉你的丈夫,我已经知道他地想法了。 ”
玛丽行了礼,就退下了,她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诺伊阿伯爵夫人和克拉丽丝夫人正等着她吃午餐。
玛丽几乎是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告诉女教管她替王储去请求国王了,出乎她的意料,后者并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现,也没指责她的这种近乎愚蠢地行为。
“这样也好,殿下,”女教管用叉子一颗一颗的扎着盘中的玉米粒,头都不抬的,“王储总是会舍不得从小把他带大的男仆总管的,您也算是帮了王储一个忙。 ”
“不过…”诺伊阿伯爵夫人终于把沙拉里所有的玉米粒都吃光了,这才抬起头盯住玛丽,“殿下千万不要再因为这件事去打扰国王了。 ”
玛丽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吃完饭,她表示一定要再睡一会儿了,诺伊阿伯爵夫人则自告奋勇的表示,她要去替玛丽打探消息。
玛丽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起床后,她立刻发现了靠在她客厅的软榻上打瞌睡的女教管。
“殿下,”女教管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声音却仍然有力,“国王找了路易斯夫人去说服王储,又命令奥尔良公爵去教育他。 ”
“那么王储呢?”这才是玛丽所关心地。
“据说王储没有松口,不过,上述地两位都认为他不会再想要救男仆总管了。 ”
“真的?”玛丽觉得还是非常怀疑,“我这就去看看王储吧。 ”
“殿下,不要去,”诺伊阿伯爵夫人果断地制止了玛丽,“今天从现在开始到晚上,您最好都留在房间里,我会去打探新的消息的。 ”
玛丽还是理解女教管的苦心的,于是就乖乖的留在了房间里。 克拉丽丝夫人为了给她解闷,拿了针线活过来,一边做针线,一边陪她聊天。
然而,玛丽虽然不出门,却总有人会来给她送消息的。 这回来的是阿特瓦伯爵,他一进门,就兴致勃勃的打量起玛丽来。
“很好,嫂子,看起来您并没有受到什么负面的影响。 ” 这小男孩装作大人的样子,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态坐到了沙发上。
“弟弟,我除了辛苦一点,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玛丽说的是实话。
“是这样么?”阿特瓦伯爵漫不经心的问着。 “嫂子,听说是您把雅各.德.克里斯特尔斯交给国王的卫队的?”
“是,”宫里的流言无处不在,玛丽也并没有否认的可能。
“这么说,普罗旺斯哥哥真应该好好谢谢您了。 ” 小男孩坏坏的笑着。
什么?普罗旺斯伯爵么?玛丽觉得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接触啊?这必须问清楚,而且,小男孩阿特瓦伯爵似乎也正是要告诉她其中隐情的。
于是玛丽摇摇头,“弟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
“您当然不明白,”阿特瓦伯爵笑起来挺难看的,“您如果明白的话,就不会那么做的。 ”
小男孩显然在故意卖关子,但玛丽已经决定,一定要等他忍耐不住自己说出来。 于是,她也就坐下来,拿起克拉丽丝夫人的针线活,装模作样的打量着。
果然,阿特瓦伯爵忍不住了,他抬高了声音,“普罗旺斯哥哥不喜欢雅各,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他,大家一起学骑马的时候,他总是对王储哥哥最好,还经常夸奖他,你知道,普罗旺斯哥哥在我们中间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可是雅各总是说王储骑马骑得比他好,所以他早就想报复一下雅各了。 ”
普罗旺斯伯爵这个算盘打得可真精明啊,顺便还伤害了王储,连玛丽自己可能也被他算计在内当作枪使了。 不过,好在玛丽也达到了一点儿自己的目的,而老国王路易十五,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昏庸,否则,那个奸诈的小孩普罗旺斯伯爵,可真是要大获全胜了。
看玛丽没有回答,阿特瓦伯爵不耐烦起来,“嫂子,您现在明白了么?”
“是的,弟弟,”玛丽答应着,“不过我觉得这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
“是这样的,嫂子,”阿特瓦伯爵站起身向外走,“我也只是来告诉你一声,毕竟我和你一样爱着亲爱的王储哥哥。 ”
玛丽正在思考这最后一句话的真实性,阿特瓦伯爵却又停住脚步,“我说,嫂子,您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一下么?”
玛丽笑了起来,郑重的向阿特瓦伯爵道了谢,后者却不领情,“嫂子,您应该像一个法国女人那样感谢我。 ”
那一瞬间,玛丽真的觉得想要骂人了,路易王太子这一家的孩子,不知是怎么培养的,她的丈夫将要做国王,但偏偏满身的问题,这两个弟弟么,又都跟人精似的,现在老国王路易十五还在世,小孩子们也只敢小打小闹,等路易十六登基,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呢。
但到眼前这种时候,玛丽觉得最好的选择还是顺着阿特瓦伯爵,尽快把他打发走算了,于是,她走到这比她矮上快半个头的小男孩,低下头,把额头留给他。
阿特瓦伯爵用嘴唇在玛丽的前额上贴了贴,这才满意的走掉了。
合欢床 050 普罗旺斯伯爵合欢床 050 普罗旺斯伯爵到了第二天,有关*药事件的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被处罚的人只有一个,王储的男仆总管雅各.德.克里斯特尔斯作为整个事件的主要罪犯,被免除一切职务,着其立刻离开凡尔赛宫。
玛丽这边,女教管诺伊阿伯爵夫人又被国王叫去了一趟,等她回来之后,玛丽才知道,这位男仆总管现在受到的处罚,已经算是王储求了情的结果了,按照他所犯下的罪过,就是把他送进巴士底狱,也不算冤枉。
因此,这结果可以说是基本上皆大欢喜了,虽然玛丽还有可能需要面对卷土重来的男仆总管,但那最早也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了,在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另外让玛丽不太满意的,就是普罗旺斯伯爵所取得的成功了。 对于王储的男仆总管的处罚,已经把他摘除到整个事情之外了——男仆总管承担了购买(官方的说法就是“购买”)以及怂恿王储吃药的全部责任。
玛丽忿忿不平,虽然诺伊阿伯爵夫人一直认为阿特瓦伯爵的说法有失偏颇,但她还是觉得,假如普罗旺斯伯爵得不到应有的惩罚,那么,这小男孩一定会愈发的嚣张,愈发的不把王储夫妻放在眼里。
可是,怎么办呢?玛丽百思不得其解。 事实证明,她对于凡尔赛宫的“宫斗基本技巧”掌握的并不好,这倒也并不能怪她。 在霍夫堡宫地时候,她可以说是学了她所能够学进去的所有知识,但唯独是宫内争斗这一块儿,维也纳宫廷已经多少年没有这种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