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玛丽的结婚戒指,那个镶嵌了一块豌豆大小的钻石的黄金指环正戴在它地主人的左手的无名指上。
玛丽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她转向雅柴夫人,“夫人,我想问一下,您是否对这些珠宝做出一份文字记录呢?”
雅柴夫人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答道,“没有。 殿下,不过如果您要求的话,我想我很快能做出来。 ”
“好的,夫人,”玛丽立刻提出了要求,“那就请您把这些珠宝按种类登记下来吧,要知道,今后您会有越来越多的珠宝需要管理呢。 ”
雅柴夫人恭敬的接受了这项工作,然后,玛丽觉得是时间来提出那个她一直疑惑着的问题了。 于是。 她转向诺伊阿伯爵夫人,“夫人。 您知道我母亲从维也纳送来地嫁妆在哪里么,那里面应该还有一些珠宝,我希望这部分珠宝也能由雅柴夫人来管理。 ”
诺伊阿伯爵夫人看起来是早有准备的样子,她看了雅柴夫人一眼,才答道,“殿下,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您所有的嫁妆,都封存在王室的库房里呢。 ”
“而且,殿下,我建议您暂时不要动用您的那些嫁妆,您现在,还是应该穿戴法国地衣服和首饰。 ”
“这我知道,”玛丽平静的解释着,“伯爵夫人,您知道我的嫁妆都有什么东西么?您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想,这些东西是我的财产的一部分,我想我有权知道我到底拥有些什么财产。 ”
诺伊阿伯爵夫人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起身答道,“殿下,那我这就去库房那里问清楚,请您在此稍稍等候一会儿。 ”
女教管回来的时候表情非常僵硬,坐在一边一言不发,雅柴夫人、克拉丽丝夫人、以及应招而来的管理衣服的博纳瑟夫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女教管受了什么刺激。
最后只有玛丽来发问了,在她的询问下,诺伊阿伯爵夫人用一种难以掩饰的激动语气描述了王室库房地管理员地“无礼”,这位先生明确表示希望王储妃能自行管理她的这些嫁妆,因为库房里需要腾出足够地人手以便到明年来管理普罗旺斯伯爵的婚礼,特别是伯爵夫人那可以预见的庞大嫁妆。
这是赤luo裸的不恭和挑衅,不仅仅是诺伊阿伯爵夫人,玛丽身边的所有夫人们,都生气了,但我们的玛丽,说实话,真的已经对这类消息麻木了,或者说,她更加觉得为此类消息生气是不值得的,因此,反到是她来发话安慰各位夫人们。
“辛苦了,诺伊阿伯爵夫人,麻烦您跑了一趟,而且,就我来说,我很满意这个消息,我正希望把我的嫁妆置于我自己管理之下,只是,这就要给博纳瑟夫人和雅柴夫人增加很多工作了。 ”
被提到名字的三位夫人都站起身行了屈膝礼,博纳瑟夫人和雅柴夫人另外又都表示愿意承担王储妃所交给的任何工作。
于是就皆大欢喜了,按照玛丽的要求,女教管以及博纳瑟夫人还有雅柴夫人立即开始行动,前去王家的仓库交割玛丽的嫁妆中所有的珠宝,而另外的衣服、鞋帽、洋伞扇子,还有少数的瓷器和布料。 将在以后地几天里陆续交割完毕。
至于克拉丽丝夫人,她的任务就是领着侍女们把王储妃套间里的小库房整理好,因为玛丽希望,至少比较珠宝和一部分最为贵重的衣物,能够保存在她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一直等到玛丽吃完了晚饭,被派去仓库的三位夫人才携带着装珠宝的箱子回来了,玛丽本已打算洗澡睡觉了。 但一看到那个甚至要比国王路易十五送给她地那个箱子还要大上一些的珠宝箱,立刻来了精神。 她叫人给三位夫人端上点心和咖啡,便要立刻查看那些来自维也纳地珠宝。
诺伊阿伯爵夫人和博纳瑟夫人都只是勉强保持着自己的坐姿,两个人大口大口喝着咖啡,似乎完全不担心晚上会因此而失眠。 但雅柴夫人还是神采奕奕的站在那里,像一开始那样,把那些珠宝展示给玛丽看。
不知是哪方面的工作出了问题,如此庞大的一份嫁妆。 作为其所有者的玛丽,居然没有物品的详细清单,为此,玛丽已经专门写信回维也纳问了问,得到地回答是,在嫁妆被运走之后,相关人员认为用来准备嫁妆的清单已经没有用了,便将它们毁掉了。
于是。 玛丽只能着眼于眼前的这些珠宝了,好在还在霍夫堡宫的时候,她闲来无事曾经看过几次这些珠宝,现在,只能依靠她的记忆来确认,是不是会真的少掉某一样珠宝了。
事实证明。 凡尔赛的王家司库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因为王储妃小小地嫁妆而行贪墨之事。 当玛丽最终点了点头示意雅柴夫人把所有的珠宝收起来之时,整个屋子的人,包括她本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就在这个时候,玛丽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套由白色和肉粉色珍珠组成的首饰,包括项链、耳环和头饰,她似乎在最近的什么时候戴过这套东西,并且对其大胆地类似二十一世纪的设计印象深刻,但问题是。 它们到底在哪里呢?
玛丽的沉默显然给她身边的夫人们带来了同样的影响。 她们纷纷停止了手上的事,把注意力都投到玛丽这边来了。 诺伊阿伯爵夫人甚至站起身,向玛丽这边走了过来。
等玛丽的目光落在她的女教管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了…那套首饰,正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那天,在斯特拉斯堡的交接仪式上,从奥地利那边过来时戴着地那一套,然后,在换上法国地衣服首饰之后,那套首饰,连同她当时戴着的她在象征性婚礼上得到地那枚结婚戒指,都一起被拿走了。
于是,玛丽把有关这套首饰的情况告诉了诺伊阿伯爵夫人,她确实很希望得到那套首饰,于是,又追加询问女教管,那套首饰是否应该属于她。
“殿下,”女教管笑了起来,“您戴过的首饰,当然应该属于您的,特别是那枚戒指,恕我直言,那些东西即使拿回了维也纳,估计也不会再进入国库,极有可能是被某个人据为己有了。 ”
如果是拿回到奥地利国库里,玛丽或者就接受这个现实了,但诺伊阿伯爵夫人的猜测使她极为不满,于是,她告诉女教管,她要写信回维也纳,查问这几件首饰的下落。
“殿下,”女教管又看了玛丽一眼,才恢复了她一贯的刻板表情,“我认为您只要在日常的通信里,向您母亲或者伊莎贝拉皇后提一下就行了,没必要专门写一封信,而且,您需要强调您是多么喜欢这套首饰。 ”
“事实上,殿下,”女教管很认真的看着玛丽,“我建议您不要对某样物品投以这么大的关注和喜爱,作为未来凡尔赛的统治者,您需要关注的东西远比这些首饰重要的多。 ”
注:历史上的雅柴是玛丽王后生命中一个重要人物,在路易十六被处死,玛丽王后身陷囹圄之际,他曾经尝试组织了对王后的营救,并且在营救失败之后,替她带出了她给费森的最后的纪念品。 作者在查资料时发现雅柴夫人曾是玛丽王后身边侍候的宫廷贵妇——虽然没有任何相关的详细资料,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让这对忠诚的夫妻,特别是做妻子的,提前出场,多多为玛丽效力。
合欢床 045 王储在行动合欢床 045 王储在行动
玛丽的冬季理财计划进行的异常顺利,到了10月底,在她看来,几乎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
经过了最初的整理和登记工作,当所有贵重的珠宝和衣物都已经在王储妃套间里的小储藏室摆放整齐了之后,玛丽觉得自己,仿佛一只准备过冬的松鼠,已经在属于自己的小小空间里,储存好足够的粮食了。
而她的女教管诺伊阿伯爵夫人,则毫不掩饰的把玛丽这种理财上的顺利归咎于凡尔赛的贵族们对于财务的忽视,事实上,恐怕要有相当一部分的贵族,已经把玛丽的行为看作是一种自暴自弃的表现了——但凡女性,在得不到她的丈夫的欢心之后,总是要找点儿什么事情来消磨消磨时间的。
但贵族们所普遍认定了的这种丈夫对妻子的欢心,放在王储身上,确实是不太适用的。 在玛丽看来,王储路易.奥古斯特对于他自己的妻子,仍保持着对他自己来说十分难能可贵的兴趣,在这个秋天天气好的时候,他们还一起出游并且打了几次猎,至于平常的一起吃饭或是一起去做弥撒,则似乎从来没有中断过。
玛丽觉得自己和王储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有趣,从本质上说,他们是朋友,但却不是那种可以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双方的关系仅限于一起打打猎,一起吃吃饭,还有一起在一些公众场合露面——这几乎是标准的酒肉朋友,对于任何两个普通人来说。 这都是不错地相处状态,但问题是,在表面上摆给所有人看的,他们彼此的关系却是夫妻。
当玛丽半开玩笑的把她的上述结论讲给诺伊阿伯爵夫人之后,这位夫人的表现,居然也显得很轻松,她告诉玛丽。 这种上述所说的二人关系,事实上已经是相当数量地贵族家庭。 当然也包括王室,所能拥有的最好状态,这也就是说,作为最通俗意义上地政治婚姻,夫妻之间倘若能保持这种程度上的相敬如宾,已经能够让当事双方和整个社会所接受了。
但是,玛丽却成了那个对这种关系不满意的人。 她的这种不满意,大概我们今天的读者,早已能够理解了。 我们心目中的婚姻,夫妻间是有感情的,是相互依赖地,甚至在更加美好的希望中,夫妻是能够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 玛丽在这项思维方面,并没有因为她的穿越而有所改变。 因此,她对于自己与这位法兰西王储之间的夫妻关系,始终要求着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符合二十一世纪定义的幸福。
正是因为上述原因,玛丽对于在她自己和王储之间建立一种和睦的夫妻关系地这一目标,虽然多次遭受打击并且气馁。 但在到目前为止,她还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要放弃。 理论上,作为一个心智完全成熟的穿越人士,玛丽有理由去选择一份适合她自己的爱情乃至婚姻,但她似乎已然放弃了这种权利,转而去接受了更加艰难的挑战——一场政治婚姻和一个看起来缺陷多多的丈夫。
事实上,我们不得不承认,从前世到今生,玛丽都不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这似乎是她到现在还没有与王储建立良好关系地重要原因之一。 而且。 随之而来的问题,还不仅仅如此而已呢。
十月的最后一天里。 玛丽收到了来自斐迪南的一封信,除了例行的问候以外,这整个的信里,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八卦味道,而最让玛丽难以接受的,斐迪南的八卦对象,就是她本人,而他所八卦的内容,更是让她惊讶地嘴都合不上了。
按说,斐迪南对这唯一地妹妹的婚姻幸福,还是挺关心地,但他的这种关心似乎严重偏离了正轨,因为他问玛丽,她和贝特尼少校相处的怎么样了。
玛丽太迟钝了,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在这上面放任何的心思,因此她必然成了最后一个知道贝特尼少校的真正使命的人,当然,这“最后一个”是相对于我们伟大的经验丰富的读者说的,而玛丽,却还需要感谢斐迪南在八卦之余所表现出的那一点点的严肃,他告诉她,如果她不喜欢贝特尼少校,就不要理睬他,而且最好,请求母后把他调回奥地利去。
如果玛丽能够稍微冷静一些,就能发现斐迪南确实是长大了,因为他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于约瑟夫那目的暧昧的委任的不齿,是的,玛丽和她的法兰西王储丈夫确实遇到了一些小麻烦,但约瑟夫这种给自己的妹妹送一个情夫的行为,无异于抱薪救火。
然而,玛丽却是心如乱麻。 贝特尼少校确实是一个讨人喜欢的男性,但她从未考虑过与他发展什么超出友情的关系,而且,从斐迪南的信中看来,少校本人显然是知情的——玛丽内心的排斥感油然而生,显然,之前少校与她的任何一次接触,看起来目的都不再那么纯洁了。
玛丽真的生气了。 虽然她很想把这怒火发泄到贝特尼少校头上并且顺便迁怒一下梅尔西大使乃至约瑟夫皇帝,但在这之前,她还是用自己最后残存的一点理智,来思考了一下整个事情发生的原因…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导致约瑟夫皇帝使出如此昏招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在于玛丽和王储的那个让所有人都烦恼的非正常婚姻关系。
还是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玛丽对自己说。 在这种心态的促使下,当王储的男仆总管克里斯特尔斯代表她丈夫,又一次郑重的专门来向她提出晚上共度良宵的邀请时,玛丽终于下定了决心结束她对王储持续长达两个月的拒绝,点头答应了。
整个凡尔赛宫立刻对玛丽地这一让步充满了兴趣。 按照诺伊阿伯爵夫人的说法,从地下的酒窖到屋顶的鸽舍,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一“重大事件”,人们都在猜测,或者王储真的如他自己所坚持的那样,不需要通过手术,就能够实现某种本质上的成功了。
真正知情地人。 却远没有这么乐观,路易斯夫人和诺伊阿伯爵夫人不约而同了对玛丽进行了内容相同的劝说——假如王储真地还是不行。 玛丽一定要忍耐、克制,不要再给这个可怜的男孩的心理,增加更多的负担。
可怜的男孩?玛丽嘴上答应着,可心里真是觉得好笑,现在,她真的觉得她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说实在地,她不相信王储会有什么实质上进步。 就像她绝对坚信王储应该会使用什么歪门邪道一样,问题就是,她应该如何应对将要发生的一切呢?
玛丽想起了上一次王储过生日的时候,那一对主仆谈论的与普罗旺斯伯爵有关的什么东西,虽然她并没有得出什么实质的结论,但这并不妨碍她把这一情况告诉诺伊阿伯爵夫人,并很诚恳的征求这位女教管的意见。
可是,诺伊阿伯爵夫人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最终,她只是低声告诉玛丽,“殿下,请小心,而且,我会在我自己地房间里等到12点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请及时派人去叫我。 ”
玛丽更加疑惑了,但到了当天傍晚,她还是开始认真的准备起来。 先洗了澡,又让人准备好晚上的睡衣,并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没有盘发,只是把头发简单的扎了起来,就到王储地房间去了。
玛丽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王储一起吃晚餐了,在这样一个晚上,她更是食欲全无。 于是。 任凭王储在他身边慢条斯理而又孜孜不倦的对食物发起进攻,她只是心不在焉的面对着自己的盘子。 她那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知道贝特尼是不是听到关于今天晚上的传言了呢?假如听说了,他又会作何反应呢?普罗旺斯伯爵的那个什么东西,究竟与王储,或者与今天晚上会有什么关系呢?王储的食量还是那么大啊,看他这种平静的模样,今天晚上他真的打算做什么呢?贝特尼会不会和自己一样,根本不相信王储不作手术就能够成功呢?
玛丽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思路居然渐渐清晰起来,她既然确认王储会在床上来点儿歪门邪道,那么,对于男性性功能的最有效也是最普及地是什么?伟哥?万艾可?…答对了,是*药。
这想法把玛丽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自己的丈夫,又从他那皱纹衣领上塞得满满地嘴里,转移到他的盘子上,难道,这盘牛排,就是加了“料”的么?
那么,*药的来源又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普罗旺斯伯爵?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当然,玛丽忽视了一点,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明年也就要结婚了。
感受到玛丽的目光,王储显然有一点不知所措,但还没等到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玛丽的耳边已经想起了王储那男仆总管的声音,“王储妃殿下,您还需要点什么?”
玛丽立刻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盯着自己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盘子,她在迅速告诉自己,要镇静,要冷静,然后,她向王储的男仆总管笑了笑,“谢谢,请您再给我拿一杯橙汁来吧。 ”
甜中带酸的橙汁喝下去,玛丽才觉得自己的心情,稍微安定了下来。 是的,已经到这一步了,不管她的猜测是不是会成为事实,不管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她只要做到一点,不要害怕。
又等了一会儿,王储才总算吃完了,他一边用餐巾擦着嘴,一边问玛丽,“王储妃,你要洗澡么?”
玛丽说她已经洗过了,于是王储又说道,“王储妃,请你到床上去等我吧,等我洗个澡。 ”
王储说完,就放下餐巾出去了,玛丽坐在那里,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的侍女们已经站在门边上等着了,而王储的男仆们,也已经随着他们的主人离开了,玛丽便叫上侍女们,到王储的卧室去。
王储的卧室早已收拾妥当了,玛丽在侍女们的帮助下稍微洗漱,换上睡衣,钻进被窝去等她的丈夫。
合欢床 046 药
玛丽呆在被窝里,根据眼前的蛛丝马迹猜测着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她越想,越觉得*药这个重要道具出场的可能性越大,于是又努力想了想她所了解的有关*药的信息。
事实上,玛丽对这时代的*药一点儿都不了解,但她知道,*药啊,秘术啊,都是这时代贵族们中的流行品。
王储似乎洗澡洗了很长时间,于是,玛丽得到了足够的时间使她自己平静下来。 到后来,她已经太平静了,由平静到冷静,最后变成了安静…确实是安静,因为,玛丽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十一月的天气还不算冷,而供给法兰西王储使用的鸭绒被质量又足够的好,于是,蜷缩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的玛丽,理所当然的昏昏欲睡。
但是,问题是,玛丽难道不再担心王储和*药以及床之间可能的潜在联系了么?事实上,如果读者能看到玛丽那朦朦胧胧的梦境,就会发现她实际还是担心的,因为在梦里,王储正无比生猛的将她压在身底下,将要做点儿什么。
玛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睡衣的前襟——这大概是上述梦境的另一个重要原因,读者们在小时候,估计都受过类似的教育,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要把手放在胸口。
王储路易·奥古斯特正是在这个时候走到了床边,他的第一反应是赶快叫醒自己地妻子。 但还没等他伸出手,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男仆总管,就拦住了他。
“殿下,让王储妃保持在这种迷糊的状态下,您会更容易获得成功。 ”
王储仍然将信将疑的,就听到男仆总管又继续补充着,“殿下。 请您赶快上床吧,现在正是好时机。 ”
男仆总管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但玛丽睡得更浅,她甚至在王储主仆才进卧室的时候,就已经醒了,等到男仆总管第二次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清醒了,于是,一半是做了噩梦的怨气。 另一半是对这人不恭而恶毒地言语的恼火,玛丽几乎是立刻睁开了双眼,冷冰冰地说道,“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请你出去吧,你不需要留在这里。 ”
这主仆二人多少都吓了一跳,王储几乎是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开始手忙脚乱的往被窝里钻。 男仆总管稍微愣了一下,才默默的退了出去。
玛丽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僵硬了的手指,而王储,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靠了过来,伸出一只胳膊。 压在玛丽的身上,开始解她睡衣地扣子。
一接触王储的身体,早有心理准备的玛丽立刻便发现了异常,王储的身上很烫,甚至当他贴上她的脸时,她觉得他吐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王储已经解开了玛丽的睡衣,开始喘着粗气,笨拙地爬到了她的身上,玛丽闭着眼。 一动都不敢动。 任凭王储的手,在她的身体上游移着。 随即开始慢慢的脱她的内裤。
正在这时,王储突然不动了,玛丽渐渐地感觉到同她接触的那个身体的颤抖,她偷偷睁开一只眼,却发现王储的脸,红的仿佛要滴下血来,这不是正常的血色,玛丽惊讶之余,一种充斥着恐慌的担心油然而生,她小声的试探着,“殿下,您怎么了?”
突然,王储发出一声强制压抑着的痛苦的低吼,从玛丽地身上翻倒在床上,双手捂着那个重要部位,剧烈地颤抖着。 玛丽发现,王储裸露的上半身地皮肤,也呈现出似乎是同样的一种异样的红色。
“去叫雅各来…去叫雅各来…”王储声音嘶哑的叫喊着,玛丽不敢迟疑,赶忙跳下床,冲向卧室的门。
在玛丽离门口还有三步的时候,王储的男仆总管推开门冲了进来,他差点儿撞到玛丽身上,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很大力气的把她拨到一边去。
玛丽靠在墙上,看着男仆总管冲向他的王储主人,用一种尖利的声音喊着,“殿下,我在这里!雅各在这里!”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当玛丽听到男仆总管喊出“殿下,您再坚持一下,再忍耐一下”的话时,她觉得自己到是不能再忍耐了,她离开卧室,找到自己的侍女,让她们去找诺伊阿伯爵夫人来。
然后她转向王储那几个惊慌失措的男仆,“王储觉得不舒服,你们快去找国王的御医来,如果御医睡觉了,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玛丽本能的不愿再到那个卧室里去,王储的那副狼狈的惨样让她觉得不堪入目。 于是,她便坐在外面的一张椅子上,耐心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