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玛丽转回到贝特尼少校的手上,这支舞算是结束了,玛丽便立刻告诉少校,她不想跳舞了,要回去休息了。
贝特尼少校立刻把她带回到座位上,并且关切的询问着,“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我很好,少校,”玛丽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种正在她内心深处蔓延着的恐惧。
“好吧,殿下,”少校深深的看了玛丽一眼,“请你在这里坐着,我现在去把你的女仆叫过来。 ”
玛丽始终低着头,少校虽然嘴上说了,但她能看到,他的双脚甚至都没有移动半分。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到似乎是从这位少校的方向,传来一声叹息,“殿下,请您一定要勇敢的面对眼前发生的事情,而我,总是会保护您的。 ”
说完这句话,少校便很快离开了。 玛丽琢磨着他最后地那句话。 看似轻描淡写华而不实,但她总觉得,他的话里,似乎包含着什么深意似的。
所有人都知道玛丽所面临的困境,也都认为她在作茧自缚,没有人能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但是贝特尼少校。 告诉她要勇敢。
只有勇气显然是不够的,但玛丽突然有了一种感觉。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似乎勇气正慢慢的被抽离她地身体。
这样可不行,玛丽告诫自己,克拉丽丝夫人已经回到她的身边,她转身看了看,王储似乎已经醒了,正无精打采地坐在那边。 她便走过去。
“殿下,我想向您告退,下午打猎使我觉得很累,想早些回去休息。 ”
“是么?王储妃,”王储出人意料的抬头看了玛丽一眼,才笑了笑,“哦,我也挺累的。 ”
“你坐一会儿吧。 王储妃,”王储指着他身边的一张椅子,“再过一会儿我同你一起回去好了。 ”
玛丽只得无奈的坐下来,王储这种举动让她提心吊胆,但她却无计可施。
王储让克里斯特尔斯去叫来了路易斯夫人,告诉她他们要先离开聚会回去了。
“放心吧。 玛丽,”路易斯夫人对玛丽笑着,“这里有我呢。 ”
玛丽总觉得路易斯夫人看自己的表情很奇怪,她希望这只是她的心理作用,而不是真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王储似乎还在等待着什么,玛丽看见男仆总管跑去和普罗旺斯伯爵说了些什么,才又急匆匆的赶回来同王储汇报,“普罗旺斯先生说,今天晚上就算了吧,那样东西并没有准备好。 ”
有阴谋。 玛丽告诫自己。 王储的关注点似乎是在某样东西上,但究竟是什么呢?
王储却显得有些失望。 有些神经质的摇了摇头,嘟囔着,“没有准备好?”
随即他看了玛丽一眼,“王储妃,那我们就回去吧。 ”
玛丽跟着王储站起来,一抬眼,却看到梅尔西伯爵带着贝特尼少校正向他们走来。
“殿下,”梅尔西赶紧上前一步,迎着王储,“我们正要来向您辞行,感谢您今天晚上给我们安排的美好的聚会。 ”
王储显得心不在焉,他只是匆匆扫了梅尔西一眼,“嗯”了一声,便走过去了。
玛丽只好停下脚步,“梅尔西先生,王储和我正要回宫里去,请您自便吧。 ”
仆人们早就为这些显贵们准备了通常用来游园的小型轻便敞篷马车,玛丽赶上王储的时候,王储已经上了其中地一辆马车。
玛丽径直向王储的马车走过去,却被他的男仆总管拦住了。
“殿下,”男仆总管一鞠躬,头却没有低下去,“请您坐那边的马车吧,您可以与您的侍女同车。 ”
玛丽有些茫然,看看王储那边,她的丈夫整个人都陷在了马车地座位上,根儿没有看她这边。 于是,她也只能转身对克拉丽丝夫人笑笑,“夫人,我们到那边的马车上去吧。 ”
玛丽看着男仆总管坐上了王储的马车,然后马车开动了,玛丽很快就听到了来自于后方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梅尔西伯爵和贝特尼少校都骑着马跟在她后面的不远处。
玛丽默默的转过脸,后面的两个人可能是整个凡尔赛唯一能够帮上她的人,但现在,他们也无法帮助她。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又还会发生些什么,这种感觉真是可怕。
大概是注意到了玛丽低落的情绪,克拉丽丝夫人开始同玛丽讨论那个蛋糕,“殿下,说起来,我其实也挺喜欢您的那个蛋糕地,你不要听别人怎么说了,那个蛋糕到最后,不都被吃完了么。 ”
玛丽一言不发,对于她来说,蛋糕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所担心地,是王储和他那男仆总管口中的“那个东西”。
如果仅仅是王储和他那男仆总管说说,玛丽可能还不会怎么担心,但事情已牵扯到普罗旺斯伯爵,却足够让她担心上一会儿地了。
接近凡尔赛宫大门的时候,玛丽听到她身后的马蹄声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她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下了马车。
进了大门,穿过门房,玛丽始终跟在王储的后面,直到他们穿过了镜厅,来到接近两人的新房的地方,王储才转过头来,对玛丽说道,“王储妃,今天晚上请您到我的房间来睡觉吧。 ”
好在周围没什么闲人,这是玛丽的第一反应,果然,王储还是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玛丽看着他那张充满了紧张和局促不安的脸,突然又想到了“那个东西”。
要是说玛丽曾经在一瞬间有宽容王储一次的想法,也都在此时被打消了,不能在这时候答应他,这只会使她自己再一次蒙受床上的痛苦的同时,再一次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既然她曾经拒绝过他,那么,在某些问题并没有解决的时候,她还是要一直都拒绝他。
于是,玛丽也很客气的笑了笑,“殿下,今天打猎使我觉得非常累,我想,我还是一个人睡比较好。 ”
玛丽看到王储的男仆总管这时候转过脸来,狠狠的瞪了她自己一眼,她转而去看王储的表情,很奇怪的,王储并没有显得有多么难过,相反的,却似乎是很放松的样子。
“那好吧,”王储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晚安,王储妃。 ”
“晚安,殿下,”玛丽也就毫不犹豫的同王储告了别,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弱弱的问一个问题:QQ群怎么建?普通用户能建么?我不常用QQ太久了。 我想弄一个群,大家对于情节方面有什么建议和意见,还有对历史的走向,可以一起来探讨研究一下。
还有,嗯,算是求助吧。 希望大家群策群力,帮助我写一个新的简介出来,作为回报,我努力加更一章,谢谢大家。
最后,世卫组织提高了疫情级别,请大家注意防范,要保重身体啊。
合欢床 041 转移目标
玛丽发现她和路易斯夫人,或者至少是她自己,从整个儿王储的手术事件一开始,就忽视了一个可能真正会给这个十六岁的已婚男孩产生重大影响的人——男仆总管克里斯特尔斯。
然而,当她向路易斯夫人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后者却显得非常犹豫。
“玛丽,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并不是我的仆人,我真的无法对他施加任何的影响。 ”
玛丽只得退而求其次,“姑姑,我很想知道,这位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是怎样成为王储的男仆总管的。 ”
路易斯夫人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让诺伊阿伯爵夫人告诉你吧,我对这个仆人,也并不是很了解。 ”
于是玛丽只得放弃同路易斯夫人讨论她丈夫的男仆总管。 不过,诺伊阿伯爵夫人还是值得信赖的,等玛丽回到自己的房间,向女教管提出上述的要求之后,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过去是路易王太子的仆人,因为他很善于打猎,从而得到了主人的青眼,路易王太子的几个孩子的骑马都是他教的,由于王储一直很喜欢他,路易王太子就让他做了王储的贴身男仆,后来的情况您大概已经知道了,在您的丈夫正式成为王储之后,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王储的男仆总管。 ”
像这样的仆人,恐怕只有去世了地路易王太子夫妇。 才能真正“命令”他做些什么。 玛丽现在不求能够给这位男仆总管什么带有强制性的要求了,但她还是希望,能够通过男仆总管来影响他的主人。
事实上,利用一下男仆总管对他的小主人的关心,总还是可以的吧。 于是玛丽问诺伊阿伯爵夫人,她可不可以请这位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过来说说与王储的手术相关地事情。
女教管显得有些犹豫,“殿下。 像您这样身份的人,不适合同王储地男仆主管单独交谈。 ”
“我并没有想和他单独交谈。 ”玛丽笑了笑,“还要请您陪伴我一起和他说呢。 ”
女教管还是皱着眉,“殿下,您知道的,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并不是贵族。 ”
玛丽却笑得意味深长的,“伯爵夫人,您说说。 仅仅就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目前所处的位置来说,我是不是应该同他谈一谈呢?”
玛丽知道,那么诺伊阿伯爵夫人也会明白,这位男仆总管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所能带给王储的影响,恐怕要比任何一位贵族都大。
“殿下,我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您不适合与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做这样的谈话。 ”女教管要比玛丽想象地固执的多,而且。 玛丽已经发现,她的脸上渐渐浮现出明显的厌恶表情来。
但玛丽不愿就此放弃,她用沉默回答了诺伊阿伯爵夫人的固执,一声不吭的盯着这位女教管。
“殿下,”诺伊阿伯爵夫人终于叹了口气,“殿下要真是想同王储殿下的男仆总管说些什么。 可以派人去传话。 ”
玛丽点点头,“那么,我想拜托您去,可以么?”
“我?”女教管的表情,仿佛是踩到了某只不幸地宠物狗的尾巴——这位夫人历来是讨厌宠物狗的,“殿下,您还是找一位男士去传话比较合适。 ”
“那么,我该找谁去呢?”一时之间,玛丽还真是没想起来。
“您身边的男士中,就有适合的人选。 ”女教管显然已经想到了人选。 但就是故意不说。
好在玛丽也想到了。 目前她身边的男人地数量,甚至少于一只手的手指数。 想来想去,也只有她的那位神甫先生,能够担此重任了。
于是,下午例行召见神甫的时候,玛丽就同维尔蒙先生就相关的事情认真的谈了一次。
事实上,自从王储的生理疾病成为公众话题以来,玛丽除了在给她的女王母亲和伊莎贝拉的信里系统的谈论过这整个事情之外,还没有同凡尔赛宫地任何一个人做过类似地谈话呢。
幸好维尔蒙先生是神甫,同他交谈,要比同其他什么人谈话,是能够放心的多地。
在玛丽表达过她的担心和悲哀之后,话题很快就转到了医生们所建议的那个外科手术上了。
“亲爱的神甫,我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促使王储接受这场并不可怕的手术啊。 ”
“殿下,”神甫想了想,“您真的相信医生们说的这个手术,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么?”
“王储需要勇气,”玛丽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她长久以来的想法,“他如果有足够的勇气来接受这场手术,也就能够克服其他的什么小困难。 ”
“殿下不担心这场手术会给王储带来什么别的不幸么?”
在玛丽看来,神甫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奇怪了,不禁反问道,“什么不幸?仅仅是一场小小的外科手术而已啊?”
维尔蒙神甫笑了起来,“殿下想必继承了您父亲弗朗茨一世皇帝陛下对科学的好兴趣吧,对外科手术的安全性一点儿都不担心啊。 ”
“不过,”神甫慢慢收起了笑容,“这里是凡尔赛,人们几乎从来都不考虑科学之类的话题,特别是当问题涉及到伟大的波旁王室的成员的时候。 ”
“而且,”神甫摇了摇头,“您丈夫需要手术的,还是那么重要的一个部位呢。 ”
虽然神甫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但玛丽的脸。 还是不可克制的红了。 她知道王储拒绝接受手术,也猜测到他对于手术的恐惧,但她从来没有想过,王储的这种恐惧,究竟来自于何处。
大凡男士,估计对于他们的那个部位,都是非常小心非常关注的吧。
“维尔蒙神甫。 ”玛丽垂下眼帘,“您知道在这件事情上。 我并没有什么很好地办法来劝说王储,而且,以我的身份,似乎也不适合来劝说王储,所以,我需要您地帮助。 ”
玛丽有点慌张,所以并没有组织好语句。 维尔蒙神甫理所当然的以为玛丽是要他去帮助劝说王储了,于是也就跟着慌张起来了。
“殿下的意思是…?”神甫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玛丽并没有注意神甫的语气和表情,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做王储的男仆总管地工作,于是回答道,“我想请您去同王储的男仆总管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谈一谈,我很想知道他对于这场手术的态度,我想,这可能会影响王储的态度。 ”
神甫松了一口气。 “殿下的想法很不错,不过,现在看来,大概您丈夫的这位男仆总管,同他主人的观点是一样的。 ”
“如果是这样,”玛丽毫不犹豫地答道。 “请您帮我说服他吧,毕竟这手术对王储是有益的,而作为王储最亲近的男仆总管,我认为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应该不会拒绝任何对王储有益的事情吧?”
神甫明显的犹豫了,过了一会儿,才答道,“殿下,我将尽力而为。 ”
事实证明,维尔蒙神甫的担忧是绝对必要地,或者说。 玛丽还并不了解她丈夫的这位男仆总管的固执。 神甫在第二天就给了玛丽回报,言语间带上了那么一点的沮丧。
“殿下。 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对于那外科手术的畏惧,甚至要大于需要接受手术的您丈夫本人。 ”
这种畏惧已然在玛丽的预料之内了,但她更想知道的,却是除了畏惧之外,还有什么能给她提供可乘之机的其他内容。
于是她这样询问了维尔蒙神甫,神甫摇了摇头,虽然克制地很好,但玛丽发现他地脸上,多少出现了一丝的蔑视。
“克里斯特尔斯先生说王储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他太年轻了而已。 ”
这到令玛丽吃了一惊,“那么,您没有问问他对于那些医生们地观点么?”
“相对于那些医生来说,克里斯特尔斯先生似乎更相信上帝,”神甫的嘴角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微笑,“但是很遗憾,虽然我是神职人员,但他对我就像我对他一样,没什么好感。 ”
玛丽顿时觉得无计可施了,这位男仆总管仿佛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把她那年轻而懦弱的丈夫,与一切有益的东西都隔绝开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他的妻子。
玛丽脑子里那曾经的请求一下这位克里斯特尔斯先生并通过他来对王储施加影响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这么一个闭塞、狭隘甚至愚昧的人,是不值得她去恳求的。 不仅如此,她所必须要做的,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里,把这个人永久的从王储的生活中消除掉。
在对男仆总管表现出绝对的绝望之后,玛丽的注意力,理所当然的转移到了他那主人身上,现在,玛丽突然有了一种连她自己也觉得害怕的念头,王储呢?她的这位丈夫对于自己的生理问题,究竟是怎么看的呢?
玛丽犹豫再三,还是向维尔蒙神甫提出了上述想法,毕竟这位神甫,是她在凡尔赛唯一能够比较相信的法国人了,或者,也只有作为神职人员的他,能帮助玛丽分担一点儿烦恼吧。
“神甫,您说说看,王储会不会和克里斯特尔斯先生是一样的观点啊。 ”
玛丽很希望维尔蒙神甫能够认真想想,然后摇头,给出某个能让她稍微放心一点儿的事实。 然而,神甫本人,却几乎是完全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殿下,您的推测很有道理,我想,王储殿下即便对他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更明确的认识,大概也会接受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的看法,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与疾病和手术联系到一起的。 ”
玛丽真的觉得头痛了,她突然想起了一个本来已经被她完全忘记的成语,讳疾忌医,看来,还是中国老祖宗们先进的多,早就对人类的这种足以要命的恶习有了如此精辟的概括。
既然当事人都认为自己没毛病了,聪明如维尔蒙神甫,自然也明白少管闲事的道理。 趁着玛丽头痛加发呆的时候,他就请求告退,以避免他的这位王储妃学生,再提出什么要求来。
玛丽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放不进去,什么也都想不出来,就连维尔蒙神甫,她也觉得懒得搭理了,便和他道别,让他回去了。
而在这一个有关克里斯特尔斯先生的小插曲过去之后,玛丽对于她丈夫的生理问题的关心,也告一段落了。 既然她对整个事情都没有任何可以插手的地方,那么,到不如转换一下注意力,来考虑考虑别的事情。
远在维也纳的伊莎贝拉,在她的上一封信中,向玛丽提出了一个个人建议——到巴黎去。 既然王储夫妇在凡尔赛宫里已然威信扫地,不被任何人所看好,那么,须知法兰西并不仅仅只局限于凡尔赛小镇,让未来的国王和王后,特别是美丽的未来王后,到更广阔的民众中去,去博取民众的爱戴,显然是个以守为攻的好办法。
玛丽看到这个建议的时候,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王储那倒霉的生理问题多少让她有些身心俱疲,换一件事情,同样也换个心情,确实是不错的建议。
何况,她还记得,历史上的玛丽王储妃在这一次去巴黎的时候,确实取得了民众的空前拥戴,而且,这种拥戴并非由于她曾经做过什么有利于民众的事情,而仅仅是单纯的来自于她的年青和美貌所能带给人们的美好希望和憧憬。
从这个角度来说,玛丽充满了信心,而且,她相信她能够比历史上的那位做得更加出色。 那么,现在所缺少的,仅仅是获得国王的批准前往巴黎了。
秋天已然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凡尔赛,玛丽希望能在冬天来到之前达成这一次巴黎之行,毕竟寒冷的天气很有可能降低民众的热情,而这,恰恰正是玛丽所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玛丽先试探性的同朗巴尔夫人和诺伊阿伯爵夫人说了说,出乎她意料的是,两位夫人对于她的这一想法,居然都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
合欢床 042 早到的冬天合欢床 042 早到的冬天
在玛丽提出她对于巴黎的向往之后,朗巴尔夫人立刻便对王储妃的首次巴黎之行表示了赞同,然后,就开始若无其事的讨论起巴黎的景物了。
从圣母院到卢浮宫再到泛舟塞纳河上,女教管诺伊阿伯爵夫人也跟在旁边凑趣,可把玛丽给郁闷坏了。
她的巴黎之行,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自己想想的层面上呢。 两位夫人的这种表现,未免也有点儿太过了吧。
果然,一直等到朗巴尔夫人告退了之后,玛丽的女教管才开始摇着她那洒满了香粉的假发套,表达了她自己的真实意见。
“殿下,冬天就要来了,您在这种时候提出去访问巴黎的要求,并不可行。 ”
“现在才是9月,我觉得在秋天里去访问巴黎是个不错的想法,”玛丽立刻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里是凡尔赛,殿下,” 诺伊阿伯爵夫人仍然摇着头,“作为王储妃,您第一次去访问巴黎,要经过严格的礼仪程序。 而且,您这次去必须要由王储陪同前往,那么,相应的礼仪标准又需要提高一级,要按王储出访的标准来准备。 ”
“您大概还没有征求王储的意见吧,我建议您还是先和王储谈谈这件事吧。 ”
“如果王储同意了,您就需要向国王的礼仪总管提出正式的申请,如果总管觉得您的申请可行,会上报国王以求得国王地恩准。 ”
玛丽哑口无言。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女教管的话让她觉得头大,而更让她烦恼的还在后面。 诺伊阿伯爵夫人端起小茶桌上的咖啡杯,万分优雅的放到嘴边抿了一下,又打开了她那把镶着宝石的丝绸折扇,缓缓的摇了起来。
“殿下,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您要去巴黎地这个要求有您自己的想法。 我并不是想要阻止您,但您要做好准备。 迎接来自于某些方面地反对意见。 ”
玛丽客客气气的感谢了女教管的提醒,说实在的,她本来确实对这趟巴黎之行的阻力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但很显然,女教管已然明白了玛丽这趟巴黎之行的真正目地——争取民众的爱戴,所以她才出言提醒,某些刻意要削弱未来国王夫妇的影响。 淡化他们实际地位的人,必然不会让她轻易的取得成功。
更何况,在遇到外来的阻力之前,她还要解决更重要的内部问题,必须先让王储同意,陪她去一起去完成这趟巴黎之行。
玛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地丈夫的精神状态,某一天午饭前,她听说王储在上午的打猎中打到了一大一小两只鹿。 便猜测他当天的心情应该很不错。
于是,午饭后休息的时候,玛丽便抓紧时间向她的丈夫提出了要去巴黎地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