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抗战初期参加古北口长城抗战、淞沪抗战等,后成为国民党政府在抗战初期唯一的机械化军第5军的军长。1939年著名的昆仑关大捷由他指挥。此后他指挥艰难卓绝的第一次缅甸远征作战,有力打击了日军。
另,杨振宁是他女婿--前任的。
缅甸远征军之情况请大家自行搜索。引用一句老蒋的为戴安澜的挽联即可知:"虎头食肉负雄资,看万里长征,与敌周旋欣不忝;马革裹尸酹壮志,惜大勋未集,虚予期望痛如何。"
[2] 此人物为杜撰。
[3] 四川理塘(里塘)
[4] 纯属编造,请不要与史实相比较(不过穿越文本来就是彻底的编造就是)。
另:当时四川境内的茶马市交易已不局限于茶叶与马匹,还包括皮革、药材、黄金等重要商品,应该来讲其利润和税收是很可观的。当时川藏贸易集散地已逐步从黎川、岩川西移到打箭炉。但清朝用兵西藏时多行唐蕃古道,大概是由西安西行,经甘肃、渡黄河,转入青海省境内,翻越巴颜喀拉山口至青水河,渡通天河,自唐古拉山口,经那曲等地,抵拉萨。
11 葛之深(1)
四贝勒府与八贝勒府相毗邻。这是桑玛觉得好玩的地方。后人说世宗杀害手足,可从眼前看,哪有这回事呢?这不热乎着呢!
跑到边门,有别的人递帖子上去,不关她什么。但对方一句话让她失色:"主子在圆明园呢!"
圆明园?!
桑玛像被烧了屁股似的跳起来,"圆…圆、明园?"
这人怎么回事?门上的人心里嘀咕,可一个不尊敬的字也不敢多说,生怕得罪了哪个吃不了可得兜着走!
"我要看看圆明园!圆明园!"
连带她来的游击军官都觉得丢脸。至于嘛!一个皇子的园子就值得这样蹦达?!
桑玛当然不理他们!
被英、法联军烧成残断壁残桓,让国人痛心疾首的万园之园!民族的耻辱之所…唉,耻辱真是多得数不过来。
可好不容易赶到了圆明园,才发觉这可不是她想象的圆明园…那个旷古绝今的皇家园林在哪?!
难道是史学家搞错了?
她始终没亲眼见到过被毁坏后的园林,所以更不明白。
大人物果然难见着。桑玛从中午一直等到掌灯。幸好这园子里的仆人懂事送上吃食茶水--但她更喜欢藏地口味浓厚的茶砖--不然她会愤而拆房梁的!
人是来了,但不是四贝勒,而是--
"十六阿哥!"桑玛乐得眼眯成了黑黑的毛毛细线,几乎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几乎。因为这小子长大了,一双黑眼珠子瞄过来的时候,还真有些让人发凉。
"桑玛,玩够了,想到回来了?"
"是呀!我被我的夫婿杀了,又被活佛唤了回来。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听她在胡扯什么呀!十六阿哥本想继续板着脸。可一来他学不像年长的兄长们不怒而威的本事,二来他是真的高兴能见到桑玛。
"…桑玛!"
"在呀!阿哥有何吩咐?"仿佛那血光的七年不存在似的,桑玛给了他一个毫无保留的灿烂笑容。
看得同行者目瞪口呆。
"不许再随便离开了!"
十三岁的少年,这样对着二十…呃,二十四岁的女子说道。
等坐定下,才是大麻烦。
十六阿哥还没成婚,年纪也不大,所以出宫一趟颇不容易。
但是--
"十六阿哥,桑玛醉了只会埋头睡觉而已,不会酒后吐真言,何况您的酒量肯定没有我好。所以您要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桑玛神志是清醒的。有的时候她很痛恨自己天生的好酒量:怎么喝也无法醉,只有更苦闷!
"咳…"留宿圆明园的十六阿哥颇为尴尬。四哥却因公务晚归,他一个人似乎有些对付不了。"你这几年到底在哪?"她的口音比过去更奇怪,有些南方又有些四川口音,真是让头摸不着头脑。
"在缅甸打仗。"桑玛诚实道,"可详细情形您两位也别问了。反正我现在能对着遍地死尸面不改色,也算本事一件。"
"你一个姑娘,去打仗?"
秋天的月夜,不冷不热,很适合园中花下温一壶酒。然后碎石小径上就来了这么一个说年轻不是太年轻、说老又绝对不老,说英俊比不上十六阿哥、说难看却要比大多数男人们都要端正的人物来。
这个人是未来的皇帝,且后世对他褒贬不一、争议绝大…
桑玛盯了来人一会才站起。这时后知后觉被十六阿哥灌多了,脚下虚软,脑袋发晕。
"桑玛见过四贝勒。"
不是她特别有礼貌或是喜欢拍马屁甚至胆小怕事。而是她一个没控制住平衡,最终还是决定单膝跪地的姿势比较稳当--也就是不会摔个难看的狗吃屎。
"头发长出来了?"
嘿!怎么见面第一句都问这个!
桑玛很干脆地将帽子一把抓下,"是!不然桑玛怎么结婚,不,成亲呢!"
"…好大的胆子。"四贝勒的语气里有着不容错过的怒气,"你是我旗下的奴才,居然瞒报成婚?!"
桑玛眨了半天的眼,狠吐了一口酒气,希望能喷到他脸上去。奴才?让她这个侍卫军官当奴才?找死啊!!
"呃,多罗贝勒,桑玛有点酒醉…不过什么时候成了…您旗下的奴才了?"
"桑玛,你已经从镶白旗抬到镶黄旗。而四阿哥正是掌管镶黄旗。"十六阿哥见势不妙立即插入,因为双方好像要打起来了--桑玛大概是大清朝唯一一个会干这种事的女孩子,虽说这样显得特别有精神…不得不小心啊!热闹要看,小命也是要保的。
"…什么旗子啊?"
桑玛看的全是鞭笞外族统治、抨击封建制度的文章,那什么旗子的早扔到八千里以外去了。唯一的印象是中看不中用的什么八旗兵,就是外国军队一打就完的那种。如今一动到脑子,头更晕了,不仅如此,看出来的人影也有三个,重重叠叠地还直摇晃。她不由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扳正自己头颅,
"…多罗贝勒大人,请您不要晃来晃去的,看着头晕…"刚才被人小鬼大的十六阿哥灌了多少烈酒啊?好像…?
"呵呵呵呵!"四贝勒笑开。刚见时,还以为是见到了一柄锐剑。可现在…是这半醉半醒的姑娘,很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巴儿狗--没有威胁力地狂吠着。即使朝堂上有诸多不快,他现在的心情也大好起来:你在缅甸,我管不着。在我这里,就跑不了。
就留着她做做乐子吧!
"四阿哥,这--"
"十六弟,放心,桑玛的事我会处理。前几天已经以年龄为由'放'出了宫,以后就先放我在城里的宅子,你见她也方便。"
"是!多谢四阿哥!"
老十六胤禄以前还会哥哥弟弟的叫一气,现在对每个兄弟都相当有礼、疏离…也就对他这个"四阿哥"稍微接近些,比方说将他很重视的"桑玛姑姑"相托付,却不想想那姑娘那样悍且警觉,还会被人欺负了去?
四贝勒胤禛心中这样想着。这年少的十六弟越来越谨慎,一步不敢出错的戒备模样实在让人想皱眉;而相较之下,与他的同母兄弟皇十四子胤祯,还有正当受宠有些脱缰了去的十三弟胤详…算了!
另一头的桑玛,也是第一回见到风头正健的十三阿哥。他刚跟随他的父亲南巡回来--四贝勒却没去--她就在想:是不是大家、包括十三阿哥在内,认为太子的后台索额图倒下后他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1]
"龙佳·桑玛?"十三阿哥打量着她。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在皇城里不少,她的五官绝称不上顶尖,那那股子由内而外的神气活力,却是任何女子也没有的。
"是!桑玛见过十三阿哥!"桑玛还是男装,因为她是四贝勒旧府邸的…的什么的她也搞不十分清楚,反正可以简单地称作"门人"。但旗人的身份确实挺好用,这就够了。至于将来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她一点把握也无。早知道会跑未来的雍正帝这里来,她就钻门道考情报员去了!
"坐,你个头挺高的,而爷我不习惯跟姑娘家平视。"
桑玛差些笑出来,也跟着没大没小地坐下。她是比一般女性高,尤其是这个女子们缺乏运动的时代,除了脂肪厚度和妇道女红,她比绝大多数的女子都要高些、强些。或者可以讲,一般的男子也没她厉害吧--从这个意义上说,她还真是来对了!
"听说你去过柳林大营?还见过十四弟?"
桑玛点头,"是。桑玛看了那边的长城,真是幸运…呃,十四阿哥认为我被翡翠迷住了没才回来。这一点倒是谢谢几位阿哥贝勒的帮忙掩饰了。"
十三阿哥瞄了眼她右手上的戒指,"你的指环可不是翡翠啊!"
"那是钻石。"
"好像有些颜色…不像是大金刚钻石。"这姑娘对软玉完全外行,只懂金子银子,但据说对外来的珠宝很在行。
"是粉色。"最贵的那种。当时送她这么一枚价格惊人的戒指,绝对有笼络她家老爹的成分:因为老爹后来亲生的女儿年纪太小,因此她的存在就很重要了--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质吧!
"似乎这类透明的宝石还有黄色的?"
"除非是彩色的黄钻石,很淡的黄色就说明这石头不值钱。"桑玛耐心地等他的下文。[2]
"你们谈了些什么?"十三阿哥似乎漫不经心道。
"长城的防御。十四阿哥说,青海和西藏十年内会大乱,到时他就想效法当年的福全亲王。"
"哼!"对于这个从小同师学习、比自己年轻两岁,却与自己不相与谋的弟弟,他没有太多的好想法。这十年内大乱的看法,恐怕是老八他们的吧!
"十三阿哥,桑玛看您好像不大去兵营操练。讲一句逾越的话,您这样怎么成为大将军?"
十三阿哥眼中顿时射来两道利箭!
桑玛装作没看到,低头顺目的态度好不恭敬。这些从出生就在万人之下、一人之下的皇子,天性里就有着对顶尖权力的渴望,然而他们的父亲却是个老精明,一点点错也不能犯,想必他们个个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会,他故作轻松道:"你也扯太远了。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对了,问你件事。"
"请您问便是。"
"你真的嫁人了?"
"是。"
十三阿哥没想到她那么干脆,愣了会,又盯向她指上的戒指:"那个是你夫婿送的?"
"他要杀我,当然不会送这么值钱的东西。"桑玛淡然道。
听的人更加怔愣。"你的夫婿…要…要杀你?"
"是的,其实您所见到的人已经死了,但活佛将我唤了回来。"
十三阿哥瞠目、结舌、无法言语。"你对十四弟说的是真的?"
"是!"
"…你对十六弟、还有四哥,也这样说?"
"是,这是实话,何必编造?"
盯着面容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桑玛,十三阿哥有些信了。她身上有种以前从未见到过的沉稳与坚毅,如柄闪着青芒的刀。
但一转眼,这刀成了,成了满脸谄媚的可爱巴儿狗,让人忍不住想去抱一抱、摸一摸、逗一逗--
"十三阿哥,您去了江南几趟?"
"两趟。怎么,你也想去看看?"
"是呀!是呀!要么是大西北,要么是遍地死尸的野人山…那个还是不要讲了,桑玛真的好想、好想看看江南美人儿呢!听说她们的皮肤和眼睛都水灵、水灵的!好羡慕哪!"
"…"
苏州 葑门外荷花荡
荷花的生日早过去好几个月,枇杷荡藕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已经下了市…只有等北风呼呼吹的时候期待桂花冬酿酒解解馋。
桑玛哆嗦着打来河浜里的水洗衣服。她的盘缠住不起城里价格昂贵的客栈,只能在淡季时找郊外农庄投宿。
出公差自然不是那么好玩的,起码要办苦差。其实桑玛想过要找个什么事情做。可一来她的所有技能--比如打仗--在"古人"这里无用武之地,二来能做的事情--比如抗东西之类的活计--又赚不了什么钱。
谁说这是天堂来着?到哪里都死认钱,河边的小客栈一晚上竟然要一吊钱--杀了她还比较容易!苏州好,有钱当然好,没钱…就像她这样了!
可李家公子那个派头哪!真真叫人比人气死人。
"…养了一班女优,仅演场《长生殿》之唐时仙姿佚貌美貌如花的妃子霓裳,向本地三爿百年织房付费约三千两白银。真是唱不尽的兴亡梦幻,弹不尽的悲伤感叹…另,米粮钱城内外相差两至三倍,城中庶民皆往塘里等地采买日用…"
桑玛在给贝勒旧府的信里狠狠诉说着。这信最后会被忠心的二管家送去圆明园。
为什么她在这儿活受罪?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
本来桑玛以为她的"小小"心愿必定不得圆,每日闷待在严肃有余、委婉不足的旧府里练刀,而且是侍卫用的那种,以至于在深秋的日子里满头大汗,只得回小屋子换衣服--谢天谢地这屋里有炕床,据说是以前一个什么什么大丫头住的,反正这里没几口人、地方足够--回来就跑到贝勒原来的书房里找书和笔墨。因为没人没规矩的,她也就赖在那不走,午饭就着几个硬了的包子念唐诗。念着念着也想搜肠刮肚地来上几句,可自己实在是掰不出一词半阙的,突然就默起了红楼梦: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其他的什么诗词是记不大住了,就这两句印象极深。然后就想着十七岁以来的遭遇,除了感慨还是感慨!
"桑玛也在呢!"脚步声在书房外响起时桑玛就觉察了。可因为她没分辨过朝靴和普通靴子的声音有何细微差异,还以为是留守的二管家来打扫,因此也没多在意。
等人进来了才发觉大事不妙。
"见过四贝勒。"低头、低头、再低头。反正他家不会随便打骂人,所以她卯足了白吃白喝白拿兼攒钱,想着哪天没人供吃住的时候去做点小买卖--她替他们打过仗,那也得拿些回报不是?
没动静,却听见纸张的哗哗声。她的字当然与名家相去甚远,可也不能说难看到哪里去。
那就随便你看吧!
"以前看你的字,失之生硬,现在倒是多了些飘逸洒脱。"
那是自然,她现在不用整天憋着劲道、想着去打鬼子--鬼子投降投定了!但话不能这样讲哪!"人总会长大的。"
"…你今年二十五了?"
"是二十四岁,贝勒。"
脑袋上像被刀子刮着般,刺刺的。估计那位正冷眼瞪着她呢。可他知不知道,女人对年纪这件事是很敏感的!不能平白给人多按了岁数啊!
"在府里随你怎么讲。但对外一定要说二十五。不然你现在还得在宫里当差。"
"…是!记住了,桑玛今年二十五岁。"
快走吧!快走吧!我好继续看书。其实想想,这将来的世宗皇帝还是不错的。或者说他的刻薄和对付旧属的手腕现在还看不出来。可是,比那个动不动跟她对上的十四阿哥要沉稳多了。
"你写的这个很有意思。是谁人所做?"
"听来的,但前后跟一些个字句有些忘记了,所以就成现在这个模样。"
摆明了他认定她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嘛!但,她就那么差劲?!哼!低头,生气。
"…坐下回话。你一直这样折腰的,也不怕累。"
"是!"她就当锻炼体力,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啊。
当然这样不悦的眼神是不能让他看见的。
"今天你就给我说说,那个要杀你的夫婿是怎么回事?是哪一个,可有报官?你放心,这样狼心狗肺的东西,定个腰斩也不为过!"
报官?桑玛哭笑不得地抬头看他。"四贝勒,其实他与我是各为其主。我是夫人的侍卫军官,而他是夫人的丈夫派来对付我老爹家势力的密探。虽然我没法反击回去--您应该知道我的枪法不弱,跟他拼起来鹿死谁手也说不准,可他干了不少不能见光的事,迟早会被狡兔死走狗烹。我一点都不担心报仇的事情。"
桑玛甚至在笑,但笑得很冷。
四贝勒胤禛盯着这个冷笑许久,轻哼了一声,"你还在庇护他?"
"不是桑玛要庇护他,"桑玛端整了脸来回答,"而是天下之大,超乎孔夫子门徒们的想象。况且,就凭大清朝的那些个官儿,办不到!"
坐在她对面的那张脸顿时变得严厉起来。"大清的官怎么了?!"
桑玛眨眨眼,咦?怎么说谎说那里去了?"呃,是,跟我们那的有得比!"
"说清楚!"
"就是,大大小小的皇亲国戚、连带门客什么的,把个国家搞得乌烟瘴气…"
说着说着,她真来了气:
"我有一回帮着以前军中的战友搞军资,这批条上明明写着一千份…军火,可到了仓库人家一支也不给,说没有!我端起架子去打听,威胁利诱的对方才松口,但是要一大笔贿赂应付管事的上司们、手下们、后台们、国戚们!到最后只领到八百份,另外的两百份到黑市上卖给了私家卫队、土匪强盗甚至我们的敌人!筹到的钱用来贿赂!"
桑玛越说越愤怒,又不能蹦起来跳脚,只得握紧了拳头敲椅把手。
"…那么多人战死,连我都是差点炸飞一条腿。要不是我有个好出身,不是被一路抬着回后方,而是这条腿早就给锯了!"
她根本没见着四贝勒震惊的眼神,只沉浸在过往记忆中,那些在陪都大家都听得麻木、或是不屑一顾的东西。
"…我那支部队两千多人,活着回来的才多少?三百多!而且个个满身是伤。我是非前锋的随员,非但要上战场杀敌,还不得不亲手毙了受了重伤奄奄一息的同伴,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力气来救他们回去!"
"砰"的一声闷响,是拳头与木头的撞击声。
"前方死了那么多的人…更多的人缺胳臂断腿。可是,后方的那些…那些…"
砰--哗--
颇有些年头的实木椅子寿终正寝,牵牵挂挂地斜躺在地上。
桑玛愕然瞪着自己的拳头。
一滴、两滴…清泪终于挣扎着从眼眶中溢出,划出两条银亮的光,沿着挺秀的鼻梁、落至唇角,最后渗入温热的肌肤。
谁呢?
那个会作诗、会温柔地安慰她的年轻大喇嘛已经转世了。
谁呢?
嘴唇不是傻兮兮的厚,也非冷冰冰的薄,很温暖的感觉。
谁呢?
然后,她就搂着那个人的脖子亲了上去。呃,似乎也不是她主动索了来的,而是那两片好看的嘴唇凑过来的。
然后,轻轻的、柔柔的安慰就成了火花四溅的缠绵,他尝到咸咸的、她尝到蜜蜜的。
然后…
然后,她听见外头有人轻声唤着:"爷?爷儿?"
火速抓开那只伸进她的衣里揉捏着的贼手。
两个人毫无优雅地喘息着、互瞪着,像是奇怪刚才跟自己亲热的人怎么是他/她?
"等等就回园子。"
他冷冷吩咐着。
门外的人退下了;桑玛也离热源远远的。
又是好一阵难堪的沉默。
体内的骚动终于平复,他正要开口时被她抢先一步:"四贝勒,桑玛想去江南看看景致,不知--"
"可以!"他的声音冷而硬--似乎被打断的男人都这个臭脾气。"不过,盘缠如何算?要是给了你,又像上回那样,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肉包子…打狗?!桑玛顿时火气冲上头,全然忘了刚才的绮丽气氛。正要发怒回击,就听那位说道:
"你就拿个东西抵吧。或者说当了。"
当?这个明白。桑玛努力地瞪、瞪、瞪。
半晌--
"那,这个戒指至少值…一千两银子。您这家四当铺出多少?"桑玛晃了晃手指头。
"呵呵呵,还以为你要狮子大开口。"
"光这颗粉钻石就不止一千两!我是贱卖了!"
"是!是!光说这是聘礼就值一千两了…呵呵!"
这个混蛋居然好脾气地笑?!桑玛真的在考虑揍他一顿。以她的搏斗功底应该可以揍个休养十天半月的"成果"。
"这是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仔细收着。"
温暖的指掌划过敏感的手心,桑玛的呼吸一窒。
"好好玩,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他哑着嗓子道。
"恩…是!"离开几步,呼吸才顺畅。
"有事就直接找苏州知府,他是个好官。"
"是!"
这个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恢复到原来的地位,一个贝勒,一个侍卫…嗯,假侍卫。
-------------------------------------------------------------
[1] 此处十三阿哥细节纯属个人臆测,没有史料根据…就是胡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