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自琢磨,李德全上前一步轻声说道:“皇上,十四阿哥在外递牌子求见。 ~(w/w/w.s厚da8.c/o/m 手、打。读书阁更新超快)”
十四竟然跑回来了?康熙顿时一喜,轻声道,“速宣。”
胤桢从小太监口中得知献寿礼已经接近尾声,拔脚便跑,进的太和殿,他便趋前几步跪下,“儿臣胤桢,恭祝皇阿玛寿比南山,万事如意。”
康熙含笑点了点头,望着两手空空风尘仆仆的胤桢不觉有点纳闷,这个莽撞小子,竟然空着双手来拜寿?
胤桢的突然到来,自然引起了一众皇子和大臣的关注,他们也跟康熙一样纳闷,胤桢怎么就空着手跑来拜寿?整个大殿里立时便鸦雀无声,目光都黏在胤桢身上。( )
众目睽睽之下,胤桢不觉大感尴尬,他跑的太快了,那捧在礼盒的小太监这会儿还没跟上来呢。可这事不好解释,他只好回头向外望,这个动作让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不是没带礼物,而是东西在后面没跟上来。
康熙心里松了口气,他刚才还在想怎么把这事圆过去,对于这个会赚钱的儿子,他现在是打心里喜欢,要是远洋贸易船队能顺利组建起来,他马上就又有二千万的进帐,这可是国家一年总岁入的一半了,有了这笔钱,还有什么不能办的事?
胤桢的到来,胤禩、胤禟、胤誐三人自然是高兴了,皇太子和其他皇子心里可就腻味了,这个老十四,居然从上海赶来祝寿,可真是会来事儿。
由于寿礼没到,大家也更为好奇,这十四爷巴巴的从上海赶来,进献的是什么寿礼?就在一众大臣好奇猜疑之时,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元正闪身而出,跪奏道:“微臣徐元正弹劾十四皇子恂贝勒胤桢八大罪状。”
满殿的人顿时都惊呆了,今儿可不是朝会,是万寿节,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不成?竟然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弹劾胤桢,康熙不仅也是一呆,他还从未在万寿节遇上这种情况。皇太子一党就不用说了,兴灾乐祸的等着瞧热闹,八爷党则是惊鄂万分,胤桢就别提多郁闷了,我这寿礼都还没献呢,你就急烘烘的弹劾个什么劲,还八大罪状,有那么夸张吗?
徐元正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他知道这机会难得,在一众人等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就朗声说道:“十四皇子胤桢在上海期间,一,私纳汉族民女为妾,不尊祖制。二,纳妾却又上门提亲,招摇入府,实乃伤风败俗有违礼仪。三,目无朝廷,擅改海关制度,私募海关吏员。四,擅调国家税率,邀买人心。五,哄抬棉布价格,中饱私囊,祸乱地方。六,任用私人掌控棉布贸易,以私废公,欺君妄上。七,身为钦差,差事未竟,不奉旨而私自回京,实为欺君之罪。八,满身尘垢面君,君前失仪。为臣请皇上治其罪,以正朝纲。”
徐元正说完了,满殿的一众人等却都如泥槊木雕一般,一些事不关己的人心里却是暗道这徐元正好胆,这弹劾的罪状是否属实且不说,胤桢既然敢这么做,他父子俩肯定就早有沟通,哪用你来咸吃罗卜淡操心,你今儿怎么死不要紧,可别累及我们遭罪啊。
康熙一听完,心里就琢磨开了,这徐元正乃是徐倬之子,字子贞,浙江德清人,二十四年进士,平素善诗文,著有清啸楼草、鸾坡存草各一卷,在京城士林中颇有声望,他向来都是严守中立,怎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发难弹劾十四?是博取虚名,还是十四触及了他家族利益,还是暗中投靠了太.子一党?想到这里,他瞥了皇太子胤礽一眼。
胤礽听到徐元正这八条扎扎实实的罪状,正自兴灾乐祸,等着看胤桢如何出丑,却被康熙一眼瞥的心惊肉跳,他也不是等闲之辈,立马就反应过来,康熙这是在怀疑这徐元正今天的表现是出自自己的指使,一瞬间,他就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今儿可是万寿节,康熙若是这样想,那可是大不孝!
他立时便心念电转,这徐元正今儿唱的这一出到底是何居心?是受何人指使?这哪里是弹劾十四,这是陷自己于不孝不义之陷境,难道是老八的一石二鸟之计?不过,此时他是无暇多想,当前得先把自己摘开再说,
想到这里,胤礽跪奏道:“启奏皇阿玛,徐元正妄自饱读经书,却心疾贤能,不知谨守人臣之道,为一己之私利,妄言诬告,内离骨肉之亲,外妒乱于朝廷,实乃我大清之谗臣,儿臣恳请皇阿玛将其逐出太和殿,以儆效尤。”
第54章 帝王心术
皇太子胤礽为了在康熙面前洗脱自身的嫌疑,而且他对徐元正的阴险也是恨之入骨,这番奏对,可是毫不留情,欲将徐元正置于死地。 ~仅仅‘离间骨肉之亲’这罪名就足以让徐元正抄家灭族。
徐元正也没料到最先跳出来的居然是皇太子,而且安的罪名大的吓人,内离骨肉之亲,外妒乱于朝廷的罪名足以灭他徐家九族的了,登时脸色就雪白一片,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强制自己镇静,死死的扣住地面的金砖,不让别人看出内心的怯弱。
佟国维身为上书房大臣之首,本来是准备站出来喝斥徐元正一番,稍稍替康熙和胤桢挽回一点颜面,胤礽这一出头,立时就将他吓住了,这滩水看样子深的很,形势不明,还是先观望的好。
另一位资深上书房大臣马齐,自去年公推太子一事被康熙毫不留情面的打压之后,一直就小心谨慎,一看这情形比两党之争还复杂,立马就三缄其口,张耳倾听。
都察院左都御史穆丹却是又急又怒,他是满大臣,都察院一满一汉两个左都御史,却是以满为尊,徐元正此举根本就没与他通气,万一康熙震怒,怪罪下来,他一个尸位素餐或者是同流合污的罪名是怎么也跑不掉的,可胤礽安的罪名实在太大,他枉自着急,却也不敢于在种情形为自己开脱,只能暗暗在心中咒骂不休。
殿中其他一众皇子、大臣见到这种奇峰突转的情形,都不由大感鄂然,同时心里也是一阵迷糊,这个徐元正难道不是太子一党的人马?那他这个急先锋是哪个阵营的?后面还有没有后援?
胤桢是最为意外的一个,这个徐元正既然不是太子一党又是何方神圣?不会是上海人啊,上海籍官员自己可都调查过,没他的名字,难道是四哥的阴招?四哥跟太子没通气?都察院左都御史可是正二品的实职大员,就这么牺牲了?而八条罪状也着实吓了他一跳,果然是少做少错多做多错,还好,在上海买地的事他们还不知道,否则就是九条罪状了,要说其它的罪状,他完全没在意,可私自回京这条,他确实是疏忽了,忘了自己还兼有个钦差的身份,真是忙糊涂了。#百度搜(读书阁)阅读本书最新章节#
康熙见不是太子胤礽指使,心里也松了口气,虽然疑惑徐元正的动机,但眼前却不是盘查的时候,问题是徐元正所列胤桢的罪状条条属实,该怎么回护?扫了一眼仍然跪在下面的胤桢,却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不由眉头一扬,“胤桢,对于徐元正的弹劾,你可有回辩?”
胤桢一听就傻眼了,老康,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也不带这么玩的,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我什么事都征求你意见了,你也都同意了的,这可是有密信为证的,见康熙眼里隐隐的笑意,胤桢无奈的想道,今儿是万寿节,就当哄你开心了,“回皇阿玛,儿臣所纳之妾早已被我门下包衣聂格里齐布琛收为义女,也抬入汉军旗,何来汉族民女一说。至于纳妾不能提亲招摇,儿臣着实惭愧,因为是初次纳妾没有经验,不慎被人钻了空子,下次纳妾,儿臣保证不再上当。”
康熙和一众大臣听他说到这里,都差点忍俊不住,却听胤桢继续说道:“至于说私募海关吏员,儿臣也是没法,江海关吏员都请辞不干,朝廷又不派人,这江海关总不能不开印办事,只好先请人了,说到邀买人心,儿臣在上海的名声可是‘好色贪婪’,要是这也算是邀买人心,儿臣也就无语了,谁爱这个名声,谁自个去买,儿臣不稀罕。”
听到这里,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康熙心知这家伙是在卖乖博取自己开心,却也禁不住面显微笑,胤桢一直觑着康熙的脸色,见他开了笑脸,不由略感轻松,接着说道,“说到哄抬棉布价格,儿臣只能说徐大人不懂经济了,棉布收购要设店铺,要仓储要转运,自然就要加价了,亏本买卖的话,儿臣着实填不起这个窟窿。
第六条任用私人掌控棉布贸易,儿臣在上海要监督江海关要造船,要建海军学院,总不能事事躬亲,这请人就在所难免了,这以私废公,欺君妄上的罪名,儿臣敬谢不敏。惟独第七第八两条,儿臣是思念皇阿玛,想在万寿节给皇阿玛一个惊喜,还请皇阿玛责罚。”
众人见胤桢一味的插科打诨,而康熙也是面带微笑,心情也就慢慢轻松下来。
康熙对胤桢的应变能力颇为满意,点了点头,才道:“恂贝勒胤桢,不知检点有违礼仪,着罚俸一年,不奉旨而私自回京,有违朝廷章法,着革去贝勒爵,降为贝子。都察院左都御史徐元正不守人臣之道,罚俸一年,降三级留任,回家闭门思过三月。”
有没有搞错?胤桢登时无语,罚俸也就算了,不指靠那点俸禄,削爵,这处分可严重了,可康熙金口一开,他也没法,只得老老实实的磕头谢恩,“儿臣谢皇阿玛隆恩。”
徐元正本以为等待自己的会的雷霆之怒,却没想到竟然这么轻,当下也忙磕头谢恩,起身离开大殿回家去思过。
一众皇子大臣见康熙已开笑颜,本以为这事会就这么揭过去,没料想,结果却处分的这么严厉,不由的都为之一寒。未曾料到康熙却又笑问道:“恂贝子,心里可是不服。”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儿臣岂能有不服之心,更何况儿臣确有过错,皇阿玛赏罚分明,儿臣心服口服。”胤桢心里却是暗骂,不带这么作践人的,削了爵,还要当众调戏,这是什么口味?口中他却接着回道:“今儿是皇阿玛的万寿节,能让皇阿玛开心,也不妄儿臣千里迢迢赴京进孝了。”
“小滑头。”康熙暗暗笑骂了一句,而后抚了抚胡须,微笑着道,“你的寿礼应该到了读书阁,还不快呈上来。”
呆在榜上时间不多了,该收的就收得拉。
第 55 章 国家名器
胤桢这才想到是来祝寿来的,急忙应了一声,才起身,外面的侍卫听到康熙的话后马上就托着一个三尺多长造型有点古怪的木船模型走了进来,那侍卫走到胤桢前面几步,单膝跪下双手将模型呈上道:“十四爷恕罪,奴才们职责在身,擅自拆开,还请十四爷见谅。( )”
见模型完好,胤桢松了口气,双手接了过来,轻语道,“不错,回头爷有赏。”
胤桢手上的帆船模型其实就是十八世纪的风帆战舰,只不过稍做改动,把舰首改为尖角,康熙早在上面就看的两眼发亮了,他知道这肯定就是胤桢将要打造的战舰模型,李德全也注意到康熙的神情,可胤桢不开口说进献,他也不好意思跑下去抢不是。
胤桢检查了下战舰模型,见没问题,这才上前跪下,“皇阿玛,这便是儿臣即将建造的我大清远洋舰队主力战舰的模型,这种主力战舰可置红衣大炮九十余门,装载兵员七百五十人。”
胤桢话一落音,李德全就迫不急待的跑了下来,胤桢却不急着将模型交给他,而是当着他的面拨动机关,战舰两侧立刻就露出了六排黑洞洞的炮管,这风帆战舰的模型做的极为精致,自然也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叶*子悠*悠看到李德全点头,胤桢才把模型交给他。
康熙这次没有再矜持,让李德全托着战舰模型左看右看,当年征台湾,他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打造战舰,也看过不少战舰模型,可无论造型,还是规格都根本没有可比性,当看到两侧六排黑洞洞的炮口,他才问道:“这就是西洋人三层甲板的战斗舰?”
这其实是胤桢动嘴,几个老船匠动手,闭门造车瞎鼓捣出来的,他躬身回道,“回皇阿玛,这是通过西洋水手的描述做出来的,据说是他们最新型的战斗舰。”
“这应该是四千料以上的巨舰了。”康熙颇为向往的说道,“巨舰下水,朕要亲自前去观看。”
胤桢一听,心头大喜,这可是康熙最有力的支持了,他跪谢道,“谢皇阿玛,儿臣必定打建出一支威武雄壮的远洋舰队迎接皇阿玛的检阅。”
“好,朕希望能够乘坐这支远洋舰队七下江南。”康熙欣慰的笑道,“恂贝子胤桢,忠心国事,勤勉办差,着晋封贝勒。”
呃,又是贝勒了?胤桢一喜忙着又是谢恩。叶*子悠*悠
殿中一众皇子大臣已然是无语了,这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贝勒爵位革了又封,国家名器,你父子俩喜欢玩,咱们不敢干涉也无权干涉,只是你俩能不能关起门来玩,别当着咱们面大玩特玩啊,咱们都快被你俩父子折腾出心脏病来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穆丹心里却大骂徐元正,弹劾,弹个鸟啊,你倒是被罚俸一年,降三级留任,人家革掉的贝勒,一转眼又赏回去了,真是傻鸟一只,比钱多是不?你个穷京官,跟人家千万富翁比。
佟国维、马齐等几个上书房大臣听康熙说还要七下江南,顿时就觉的两腿发软,这江南现在就正为你南下的亏空在扯皮,还下江南,还让不让人活了?
康熙哪里会去理会一众皇子大臣的想法,温言细语的对胤桢说道,“下次想回来就写信,朝廷章法不容践踏,下次再犯,这爵位可就没这么轻易给你了,这次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住几天,走的时候把你的海军学员都带走,他们没那么娇嫩。”
出了宫,回到家洗了个澡,还未及慰问下家人,八哥府上的何柱儿就登门了,听说九哥十哥都已经在八哥府上候着了,胤桢也不好怠慢,只得跟几位福晋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赶往东城区台基厂廉贝勒府。
一路上胤桢不由的重新审视自己与八爷党的关系,八哥因出身低贱,对权力也格外的热衷,绝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那种,九哥不论是经商敛财还是心机都是拔尖的,而且也自视甚高,岂无觊觎之心?十哥是除了皇太子外身份最为贵重的,若没有这个心思又何须趟这摊浑水?自己眼下根基尚浅,羽翼未丰,虽有康熙回护,但想在八爷党上位,却是为时尚早,隐忍,还的隐忍,等太子垮台,等八哥死心,才能乘势而起,如此,既能招揽人心,又获强力后盾,日后才能抗衡四哥甚或是康熙。
胤桢一进廉贝勒府,胤禩、胤禟、胤誐三人就迎了出来,胤桢连忙上前跟三人一一见礼,寒暄之后,胤禩就笑对胤桢道:“早就备好了酒席等你来,咱们四兄弟快半年没聚了,今天借着为你洗尘的名义,好好聚聚。”
一开席,胤禩就举杯对胤桢道:“十四弟,这一年来就数你最辛苦,来,这第一杯先敬你。”
胤桢哪肯如此托大,连忙起身道,“八哥,这话可就见外了,这些年来,都是八哥为我们遮风挡雨,能为八哥分忧,是十四的荣幸,来,九哥、十哥,咱们三兄弟一起敬八哥。”
老九老十见胤桢不骄不躁,又以八哥为尊,自是连声应合。
胤禩心里对胤桢却不由高看了一眼,老十四现在是大有长进,如此也好,自己在皇阿玛心里的份量又可加重一分,当下便笑道:“呵呵,今儿可是为十四弟接风洗尘,咱们几兄弟也就别敬来敬去了,随意就好。”说着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老九胤禟就试探着问道,“十四弟,眼下你在上海也算是打开了局面,九哥在想,咱们的势力是不是该向江南渗透?”
什么意思?想把手伸到我上海来?胤桢略一沉吟,放下酒杯看向胤禩,“八哥,目前京城的情况,十四不是太明了,不知道咱们若是太惹眼的话,会不会适得其反?”
胤禩一听就琢磨出了胤桢的意思,现在胤桢一人在上海,康熙是大力支持,但若自己等人再插上一脚,康熙怕就不得不防了,这确实是着臭棋,因此他含笑望向胤禟,“十四弟虑的甚是,九弟这话欠思量,正所谓物极必反,过犹不及,皇阿玛可是玩平衡的高手。”
不等胤禟说话,胤桢却是笑道,“九哥要能抽的出人手,十四倒是另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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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出谋划策
胤誐自知心智上比不过三个兄弟,象这种情形一般是很少插言的,不过听胤桢主动提出,他还是有些心热,便笑道:“十四弟赚钱的本事可是天下无双,快说出来听听。( )”
胤禟一开口就碰了个软钉子,正自郁闷,见十四主动送梯子,自然也是好奇,眼巴巴的瞅着十四等他下文。
胤桢抿了一口酒,轻笑道,“十四下一步瞅准了日本国,那地方可是盛产金银铜,九哥十哥不妨未雨绸缪,谴人先去抢占先机。”
日本是大清北部沿海港口的主要贸易对象,大清的铜在云南铜矿没大量开采之前主要就是从日本进口,所谓‘洋铜’就是专指从日本进口的铜,所以日本盛产金银铜的情况,胤禩、胤禟、胤誐三人都是一清二楚,不过,三人都不清楚胤桢的真实意图。
胤禟迟疑的问道,“日本现在可是开始限制对外贸易了,十四弟准备怎么开拓日本的贸易市场?。”
“打。”胤桢清脆的吞出一个字,一口干了杯都的酒之后,他才神色肃然的说道,“远洋舰队一旦初具规模,我第一个目标就是强行打开日本的贸易市场。”
胤禩神情慎重的道,“十四弟,这事可是皇阿玛首肯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胤桢轻笑道,“皇阿玛那里,只要打赢了,就万没责怪的道理,远洋舰队不经受血与火的考验,怎能快速成长起来?”
“这事可要谨慎。”胤禩微皱着眉头道,“当年元朝大军三征日本,可都是惨败而归,这事,十四弟最好能取得皇阿玛的同意,万一不测,也能有条退路,否则,光是言官就能致你于死地。(w/w/w.s厚da8.c/o/m 手、打。读书阁更新超快)”
“八哥提醒的是。”胤桢诚恳的回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轻易动手的。”
胤誐却是兴奋的问道,“十四弟,我们要如何抢占先机?”
胤桢微笑着道,“派人去日本经商,收买当地人,探清楚他们国内情况,兵力布置,矿区位置,其它不对外贸易港口的情况等等。”
胤禟三人不由倒洗了口冷气,“你这是打算强占日本?”
“来而不往非礼也,倭寇能来我江南,咱们难道就不能去日本玩玩?”胤桢恨恨的说道,心里却是暗暗切齿,你以后敢侵华,老子现在难道就不敢先侵日?
胤禟、胤誐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这可不是做生意,老十四若真能强占日本,他们可就跟着发达了,光是圈地就不得了,而且这事不用投什么本钱,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事。 ~
胤禩也被胤桢的野心吓了一跳,若是十四真能成功,那自己在朝野的声望将达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十四弟,这事可得从长计议,不得卤莽。”
“八哥提醒的是。”胤桢点了点头,“我现在不过是让九哥十哥未雨绸缪,反正费不了几个钱,不过是费点心思而已。”说着,他又对胤誐笑道:“八哥九哥十哥,我还有桩生意,不知道你们有兴趣没?”
胤禩、胤誐、胤禟闻言都齐齐望了过来。
胤桢笑道:“你们成天呆在内城,怕是感觉不到,我刚刚进城的时候,就觉的京城的气味格外的难闻,仔细一观察…,先不说,吃完了,我再说。”
胤禩、胤誐、胤禟三人见胤桢卖关子,倒也沉得住气,一直到酒足饭饱,四人转到花厅喝茶,胤誐才催问道:“十四弟,现在没事了,你也别吊我们胃口了。”
胤桢这才接着说道:“这整个北京城,不论内城外城,你们注意到没?这大街上都没有一个茅厕,上街急了怎么办?就近找个偏僻的地方解决,随地便溺再加上牛溲马尿,时日一长,自然是重污叠秽,处处可闻了,最近皇阿玛也没给你们指派差事,九哥十哥不妨把这事抓一抓,这人畜粪便在城外可是能够卖钱的。”
胤禟刚刚喝进嘴的茶水登时就喷了一桌子,几人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胤誐已是笑地打跌,“好我个十四弟,你这是什么馊主意,你让九哥十哥去卖粪,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胤桢却是笑而不语,静静的望着胤禩。
胤禩先是好笑,注意到胤桢的神情后,不由静下心来琢磨,稍倾便笑道,“十四弟,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笔花费不小,你可得帮衬我们。”
胤誐、胤禟两人顿时吃惊的望向胤禩,“八哥,难不成真要让我们去卖粪?这让我们兄弟以后怎么出门?”
“你们啊,也不仔细想想,十四弟难道会害你们不成?”胤禩笑吟吟的说道,“这可是民生大事,而且又是在皇阿玛的眼皮子下面,再加上皇阿玛经常爱微服私访,这事办好了,整个京城的百姓、官员,商人都受益非浅,这可是天大的好名声,皇阿玛到时候会怎么看怎么想?人家羡慕和嫉妒都来不及,谁还会笑话你们?”
“还是八哥看的透,不过,这里面还有层意思,京城人口日趋增多,这环境卫生一差,就极易滋生瘟疫,这不仅是民生大事,也关乎我们自身的安危。”胤桢肃然道,“既然要做,干脆就做得彻底一点,顺带把下水沟也彻底翻修一次,我把‘四大恒’的股份拿出一分出来,不够的哥哥们再补齐,这事呢,不要张扬,不要找商人摊派,不要派丁役,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再把这事归到皇阿玛头上去,这么大的事情,皇阿玛肯定会彻察的,到时候…。”
五十万?胤禩心里一跳,这出手也太阔绰了,用得着那么多银子?他忙说道:“十四弟有什么具体打算?似乎用不了那么多读书阁。”
“既然是博名声,自然要做的尽善尽美。”胤桢不以为意的道,“每条街每隔七百步(2里)设一茅厕,茅厕自然要密封好,以免周围人家有意见,再仿制去玉泉山取水的密封马车百辆,于半夜运粪出城,凌晨沿街收集粪桶。另照上例设垃圾站,每日的垃圾照例运送出城,翻修下水道,最好用石板彻,可保几十年无堵塞之虑,另移栽手臂粗细的常绿树木沿街每隔十步一栽,若有余钱则可将各大街道石板修整一下,如此,京城面貌必将为之一变。”
第 57章 战功封爵
“说的妙!不仅新颖而且详尽细密。 ~”胤禩击掌叹道,“不独为取悦皇阿玛,这实为生佛万家之善事,九弟十弟,具体事宜就由你俩出面,把这事漂漂亮亮的办下来,只管给我办的四面光八面净,缺钱我再补上。”
胤禟已经是听的心花怒放,笑道,“这等内外取好的大善事,八哥只管放心,我和十弟明天就找人策划,定然办的花团锦簇,使上下欢心。”
“好,这事就算是定了。”胤桢莞尔笑道,“另海军一事,还望三位哥哥大力支持,咱们人少了,可就难收如臂使指的效果。”
胤禩轻笑道,“十四弟放心,这事八哥早有安排。”
从廉贝勒府出来,胤桢是一身轻松,日本情报的刺探,靠上海的商人那是肯定是不行的,让老九老十派得力的人去才适合,以后就让他俩去祸害日本。花五十万改变京城脏乱差的面貌更合算,不仅可以加强自己在八爷党中的地位,而且还可博取康熙的好印象,就算老八不提自己,以康熙的精明,又岂能看不出这是自己的手笔?更何况胤禩他不敢不提自己的功劳。
毓庆宫,下朝后,皇太子胤礽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今天太和殿发生的事,他一直没有琢磨透。叶*子悠*悠康熙革掉胤桢的贝勒爵位之后旋即封赏,无非是前人撒土迷后人眼,徐元正的半路杀出才是他困惑的原因。
在太和殿,他当时是认为老党用的苦肉计以嫁祸给自己,回到毓庆宫,他就调来了徐元正的履历,这徐元正家境殷实,素有清名,而且是康熙一手擢升,应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不应该投向老党,也不可能是出于康熙授意,更不可能为博出名而如此丧心病狂,甘冒奇险。难道是老三或者是老四的主意?果真如此,可就是个危险的信号。
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般沉寂了一年,皇阿玛对自己也日益亲和,奏折也是上一本,准一本,两人的关系基本上已经恢复到了被废之前的融洽,最近也该出去活动活动了,再任由那帮天杀的兄弟肆意妄为,这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胤桢回到自家贝勒府自是免不了要考查儿子功课,精耕细作自留地,间歇将在上海纳了张梦娇为庶福晋一事给海若通报了一下。
次日一早,胤桢正准备去希望义学看看,回京了,自然要去打个望,不能让义学的人以为自己不重视希望义学,才刚出门,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之子武格就上府探听底细来了。 ~
武格是雅尔江阿第十子,今年18岁,他是庶福晋所出,由于母亲地位低下,他即便是封爵,爵位也低的可怜,想要出人头第,想要高等级爵位,唯有立战功了。
清朝的宗室子弟可以通过功封、恩封、袭封和考封等四种途径取得爵位,其中恩封、袭封和考封都要讲究身份,象武格这样出身低贱者,与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相比,爵位要相差六、七个等级,唯一能够改变现状的机会就是通过立战功获的功封,但他生的太迟,大清的仗都打完了,现在是天下太平,哪里来的仗打?没仗打哪里有立战功的机会?所以一听说大清成立海军,他就主动的缠着他老爹要参加海军。
京师要求参加海军的宗室子弟有多半都是他这种情况,想出人头地,想封爵,在而今天下太平的时候,参加海军可以说是唯一的机会,再加上康熙不知道给那些个宗亲皇族们许了什么好处,这才导致京城的龙子凤孙,二世祖,纨绔子弟一窝蜂似的拼了命的也要挤进海军。
武格在胤桢第一天十公里拉练中就被淘汰了下来,回去又秧了他老爹雅尔江阿来撞木钟,雅尔江阿比他更急,不惜亲自跑了一趟,这才让胤桢勉强同意,所以一听说胤桢回京了,他就急巴巴的赶了过来。
武格没料到在恂贝勒府门口就遇上胤桢,忙着上前就地一个千儿扎下去,“侄子武格给十四叔请安,十四叔金安。”
和硕简亲王雅尔江阿是铁帽子亲王,而且跟康熙的关系极为亲密,他在给康熙的折子上都是跟皇子一样称康熙为‘皇父’,极受康熙宠信,胤桢跟他家也熟,当下便笑道:“是武格啊,这么早跑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