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挑了挑眉,没说话。
我仰头看着街头上空澄澈的天空,心头一阵阵难受,却依然努力轻松地笑,“再说,总要让他知道,他对我来说…早已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曾听人说过,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
舍不得一段不再浓烈的感情,舍不得一份珍藏的回忆,舍不得一个得不到的人。我们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的,不必那么快就放手。可是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最好的日子却毫不留情地逝去了。
迟默曾经是我的舍不得,可时间早已容不得我的任性,催促我快些放手了。
“步诚实。”总经理突然在我身边淡淡地说,“我原谅你最后一次放手。”
我愕然地转过头,却撞进他幽深的眼瞳里。
他说,“这一次,换我让你抓在手心,无论谁给你多少钱,无论谁说什么,不准卖了我,不准放弃我。”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忙看书备考忙到焦头烂额的小攻,爱你们T___T
增肥34克
2011年3月14日?巧克力5条?芝士蛋糕2块?正餐二人份?高空吊桥理论
恋爱的吊桥理论说,当两个人站在那摇摇晃晃的高空吊桥上时,很容易在彼此之间沾染上暧昧的痕迹。因为当他们走过吊桥的那一瞬间,胆战心惊,心跳加速,那症状就好像进入了爱情。
所以说,当异性带你去看恐怖电影,或者去游乐场乘过山车的时候,就要警惕小心了。那人也许是想要让你爱上他。
爱上他。
明明是走在夕阳下温暖的街道上,公路平坦而笔直,四周行人熙来攘往,那人牵着我的手温暖而干燥,却莫名的,让我好像走在晃晃悠悠的吊桥上,心里忐忑不安。
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丫非常熟门熟路地在往我家的方向走。
对,我的新家。
从小区外下了车,他把儿子暂时留在车里,自己却执意下车送我回家。我被他牵着一直到了我家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栋熟悉的门口,他一脸淡定地转向我,“愣着干什么,开门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
他是怎么知道我新家地址的口牙皿
开门进房,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门口一放,我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你太邪恶了,到底是跟踪我还是雇佣私家侦探调查我?把偷拍的照片交出来!”
总经理睨了我一眼,表示万分不屑,“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么?公司职员更改住址的申报表格还在我的桌子上,谁跟踪你?”
我再次闹了个满脸通红。
总经理晚上要带安安去拜访独居本市的姑妈,我曾想过今天白天的气氛那么好,也许他会留在我家吃个晚餐,可惜他没那口福。我站在门口跟他僵持了一会,却谁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两根木头一样杵在楼梯间。
“你…路上小心。”我抓了抓头发,总觉得听过他那一番话之后,心里某种已经坏死的娇羞神经又悠悠转醒。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要往外走,想了想,突然又回过头来,“对了,我要送表妹一件礼物,你觉得什么牌子的项链比较漂亮?”
“唔…Tiffany?”名牌的东西我不太认得,只觉得年轻的女孩子,大概都会很想拥有一件Tiffany吧…
“知道了。”总经理笑笑,我也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打算回房,又听见总经理叫我。
“步诚实。”
迷糊地回过头,却猝不及防地被亲吻了额头。
并没有热烈的相拥和深入的纠缠,只是清爽地碰触一下,便轻笑着离开了,那热度却好像电流般从眉心扩展到心脏,整个人都好像麻痹掉了。
“想想我今天说的话,我要明确的答复。”
“好…”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晕陶陶地关上门,这无声无息落在身上的幸福感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总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妙,心里那个人还没有完全拔除,却已经被另外的人踏进一条腿来,偏偏那人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站在门口,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进来,一想到又要陷进没有结果的遥望,就觉得,怎么都不敢靠近。
这种微妙的心理我有些搞不清楚,便找林晓来讨论,她很兴奋地问我,“是不是春心荡漾?”
我拿擦过嘴巴的餐巾纸丢她,“哪有那么夸张!”
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而已。
最近公司忙得很,招标到了最后关头,林氏跟我们公司的竞争也愈发白热化,每个人都忙得要死要活,连平日里吊儿郎当没上几天班的副总,此时都变得比平时正经得多,某天早上来公司,我还惊讶地发现这人系了领带。
总经理终于屏气成见开始使唤我,对于这点我是很高兴的,毕竟整天带孩子实在不像话,比起一个秘书,我看起来更像个全职小保姆。迟默在我们公司与政府沟通的工作上帮了大忙,最近也很有些全身而退的架势,桥梁已经搭好,剩下的路就要靠总经理自己来走。
连续几天陪着总经理到处应酬,从这一桌下来又要到那一桌去喝,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好不容易到了招标前两天,该筹备的都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才终于有点机会能喘口气。
等到总设计书的最后一笔收了尾,已经是招标的前一天。总经理在群众们紧张的目光下一页页翻完了文件,最后把资料夹合上,抬头环视我们一周,才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可以了。”
我们齐刷刷地松了口气,只觉得两腿都发软,谈知扬笑着站在总经理身边,对我们说,“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如果明天顺利通过竞标,立刻开庆祝会,发奖金,放三天大假。”
周围一阵欢呼,我也跟着沾染了这喜悦,一定到奖金和大假,眼睛都放了蓝光。谈知扬很聪明,他向来是跟总经理一搭一唱,总经理扮黑脸,他扮白脸,堪称是最佳演技组合,人缘也就比总经理好得多。
待其他人纷纷散去,我也在书桌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平日里跟我不熟的同事最近对我的态度堪称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热情似火像是要烧了我。
“诚实,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去打网球?”
“晚上约了朋友去看电影。”我笑笑,随口胡诌,“改天吧。”
美女们做出惋惜的表情,却并不强求,潇潇洒洒地离开了。我看着她们的细腰翘臀,忍不住摇头叹息——你们穿小T短裙在那边扑接,热浪滚滚当然很美好,我一圆滚滚的肉球,去了是打球还是被人当球打…
谈知扬也不知道在角落看了多久,见其他人都走了,这才从我身后走出来,笑着说,“你也好歹扩充一下交际面,总是独来独往的,小心成了自闭儿。”
我皮笑肉不笑,“我又没什么野心的,要那么广的交际面干嘛?给自己找机会出丑啊?我跟你说,前天我还听她们其中一个说要扎小草人戳得我肠穿肚烂肛裂偏瘫呢…”
谈知扬忍了半天,仍是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倒想得开。”
“心宽体胖么。”我嘿嘿笑两声,利落地收拾了包包,在门外等总经理下班,最近几天都很严肃地送我回家,敢偷溜就扣工资扣奖金扣假期各种扣,我肉疼。
我不动,谈知扬竟也不走,我挑挑眉毛,了然地望着他,“你有啥事?”
“唔…有点事想问你。”谈知扬一瞬间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梁,压低嗓音问,“你最近跟法悠还有联系吗?”
“上次都闹成那样了,联系她干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找她PK还是摔跤啊?”
“咳咳。”谈知扬低头干咳两声,似乎也知道自己问得唐突了,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来,过了一会,他才有些心烦地啧了一声,“算了,没事。”
我看了他一眼,他很有些纠结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说,“法越的孩子不是林嘉的,是不是你的…我就不知道了,五个月零6天,你自己算算日子?”
谈知扬离开的背影一顿,转身看着我,惊异不定地望着我,“谁说你步诚实是个笨蛋的?”
我摊手,“反正不是我。”
谈知扬苦笑着摇摇头,“完蛋,这次玩大了。”
你也知道?所以说风流债欠不得,搞出人命来多烦心啊。
我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忧郁地离开,很有些同情了林嘉——找了个真爱太有心计也就算了,生了个孩子不是他的却要他埋单,这种情况下都坚持对人家负责,怎么想都觉得他犯傻。
总经理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我还是一脸感慨良多的样子,他嗤笑着拧了拧我的脸,“怎么又犯傻?”
我皱着脸蛋把肉肉从他爪子里拔出来,拧着眉毛盯了他好一会,突然问,“总经理,安安真不是你亲生的?”
他挑挑眉,扯起一抹阴测测的笑容来,“他是不是我的亲儿子,你应该最清楚。”
“啥?”
“…自己想。”总经理眼神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对什么回忆深恶痛绝似的,见我还是傻呵呵的样子,忍不住又添了一句,“你以为安安是哪里来的?还有那个抱枕,都不觉得眼熟?”
我眨眨眼,把这话在心里绕了一圈,脸色刷地惨绿,“难道…”
总经理虽说愤恨,但还是眼含期待地望着我。
我压低嗓音凑到他身边,“难道…安安是我生的?”
我滴个亲爹四舅奶奶,圣母玛利亚在上,难道我也很狗血地失忆过,忘了曾经深爱的总经理?这个悲惨的男人强忍心痛,一个人带着孩子,孤零零地等待我,追求我…
太完美了!难怪我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勾引到他的小心肝,原来这故事还有前世今生狗血版的。
总经理的脸色跟吃了一百只苍蝇一样,眼神愈加古怪地瞪了我老半天,我用极真诚的眼神回望他。他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咬着牙扯了我的脖子就走。
“你简直笨得像头猪。”
混蛋,你蹂躏我的还侮辱我的智商,我不就是记性不太好么?失忆了嘛!
减掉35克
2011年3月16日?巧克力4条?芝士蛋糕6块?正餐二人份?见家长?
第二天的竞标我并没有去,而是留在公司等消息。我这人心理素质比较差,那种好像高考查分数前的等待太过漫长而惊悚,我怕自己心脏病发。
因为一个阶段的忙碌终于结束,同事们心中虽然忐忑不安,但终归是放松了些,手里没什么别的工作,老总又不在,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林晓不在,我最近又莫名走俏,被几个同事硬拉过去参加,一开始还显得有些拘谨,到后来就纷纷原形毕露了。
孙部长撸着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油汗,豪迈地拍手,“来来,大冒险啊,赢家可以要求输家做一件事!”
有女同事抿嘴笑,“那真心话呢?”
“咱不玩那个,没劲。”孙部长笑着发牌,几人胡天胡地地玩了几轮,我输得凄凄惨惨,几乎怀疑他们是变着法子想耍我,但又并不过分,轮到其他人都是脱衣服脱裤子这种难堪的惩罚,到我身上就变成了随便做个鬼脸。
我知道孙部长的心态,他是出于好意想要让我跟其他同事融洽一些,可惜我有心,人家无力,那满脸的尴尬拿黑板擦都擦不掉。
在又一次轮输的时候,没等赢家开口,我便先笑着站起来,“我请客,出去买些饮料上来吧。”
小超市设在远星大厦楼下,我拎着一大袋子饮料推开商店门走出来,一手小心地拖着底部,生怕袋子不结实。总经理说我是笨蛋其实还是有些道理的,我左手刚拖住袋子,右手冷不防一放松,饮料就哗啦啦地全都掉在地上,四处滚了出去。
“要死。”
我低咒一声,手忙脚乱地到处捡,身边的收拾好了,却看见一瓶柠檬汁咕噜噜地滚出了老远,然后撞在一个人黑色的鞋子边,定格。
我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僵住了。
温润俊美的男人弯下腰拾起那瓶饮料,嘴角噙着微笑掏出手帕将瓶子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抬手递到了我的面前,“总是这么毛躁,怎么办好。”
瞳仁澄澈而温暖,我却不知所措,抿着唇愣了好久,才很无力地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有空过来这里?”
迟默笑笑,向我走了一步,“处理些事情。”
我却跟着他后退了一步,他怔了一下,皱起眉宇。
“我…”
“迟默,你磨蹭什么呢?”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呼唤,我跟迟默均是一怔,向后望去,就见林嘉正不耐烦地扯着步子走过来,见到我也很诧异,“怎么到哪里都能遇上你?”
你诧异,我还震惊呢,怎么阴魂不散的。
我翻了个白眼,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拧着眉毛瞪他,“今天不是竞标会吗?既然你是负责人,为什么没去?”
“哼。”林嘉竟表现出一副轻蔑的样子来,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那种小项目,不要也罢,我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斗鸡一样跺着脚上前一步,“你爱说不说!反正凭你也搞不出什么鬼来,就算参加一样是输!”
“你!”
我朝他撇撇嘴,然后对迟默尴尬地笑笑,“我还有事,先走了。”
走出去几步,却听林嘉阴阳怪气地问,“你刚刚突然走过来,就是要买柠檬汁?”
“…不是。”迟默的声音淡淡地传到我耳朵里,“都是她不要了的。”
我的眼眶有些酸涩,却不敢回头。
想要忘记曾经爱过的人,其实很容易,就像是试图想起一个你从未见过的人。一开始不能轻易理解,可现在看着迟默,我却觉得真的好像陌生人。明明对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熟悉,可就是莫名的模糊起来,愈试图看清楚,就离得越远。
若说记忆是颗葡萄,那么回忆的过程就是发酵,得到的只有愈发的沉迷,我想我该停止那发酵的过程了。
走出老远,才终究忍不住转身,迟默已经跟林嘉走进了远星大厦。我看着他们挺拔的背影,突然从心头涌起一阵怪异,迟默跟林嘉…生意上有什么来往吗?
抱着饮料回到公司,几个人已经玩得快要打起来了,我推开门的时候,孙部长正在把各种咖啡和茶叶果汁混在一起,往乐昕的斜眼男助理面前推,见到我回来显然更高兴了,“诚实快来帮忙,等他阵亡了你接手!”
紧接着就好像电影慢动作一样,那杯液体刷地就朝我迎头泼来。
我避之不及,条件反射转过身去,直接撞上一堵肉墙,然后是大家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我茫然抬头,就见总经理手里拿着文件遮住我的后脑勺,正黑着脸瞪着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
“这是干什么?”
“呃…”里面各位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左右对视一眼,垂下了头,“总经理…”
我转身看看自己被泼得湿漉漉的后背,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饮料从背后拎出来递给他们,顺便给总经理让了路。总经理跟谈知扬以及林晓和乐部长排成一排走了进来。
虽然已经见过林嘉,但还是要确定一下,我一边拿纸巾擦着衣服,一边笑问,“结果怎么样吗?”
“没悬念。”谈知扬伸着懒腰踱步进来,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林氏的设计潦草得吓人,竞标时连负责人都没有来,简直就是变相退出,不知道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
我想起林嘉那怡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又皱了皱眉,还没待我细想,就已经被总经理拉去办公室换衣服了,之后又是一阵偷袭与反偷袭,这件事也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可是没想到,也仅仅过了一个月,当公司还因为新项目而风生水起的时候,事情却出了不可预料的意外。
曾经看过一条箴言,告诫职场中人在BOSS面前永远不要犯的错误,其中一条就是说,永远不要轻信上司的许诺。
当时我还相当轻蔑地笑笑,心想谁会这么傻啊把老板的话都当真?哪知道最傻的人根本就是我!
明明说好了竞标成功大庆三天,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大早,我神清气爽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看看时间才8点多,便干脆撸着袖子打算打扫一下房间,再晒晒被子。把被子抱到小区外的晾衣架上之后,我正转头往家里走,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鬼子进村,总经理的专用铃声。
它一响没什么,惊得小区里的大妈大爷们齐刷刷地瞪向我,那样子活像见到了小日本鬼子,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大爷甚至条件反射把手抄进腰间,吓得我拔腿就跑——这老头子是想拔枪呢。
拖拉着拖鞋踉踉跄跄冲进了家门口,我砰地甩上门,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我的破手机,鬼子进村响够了,又开始鬼来电——这是总经理家的座机专用铃。屏幕上面幽幽的跳动着来电显示,“大魔王”,就好像能透过这三个字看到那人邪恶的脸一样。
“喂…”我假意打了个呵欠,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口齿不清地问,“总经理,我在放假啊。大清早的你存心不让我睡觉呢?”
总经理在电话那头阴测测地笑,“昨天不是睡了一天?”
一天哪够?我要过与世无争没人打扰的生活,睡着了不想梦到你,睡醒了也不想听到你!
脑子里是恨不能举旗造反了,可表面上根本没那胆子,只得略带小不满地嘟囔,“有事?”
“三缺一,清风街花园路北口,现在过来。”
“啊?”打麻将?
吧嗒一声,电话就只剩下忙音了。
我瞪着电话老半天,总经理的爸妈肯定不喜欢他,不然怎么连礼貌都没教好,一般人挂电话之前总要先说句我等你啊待会见啊路上小心之类的话吧?这男人却直接吧嗒一声挂了。
总经理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别扭,还不爱跟人好好说话。
我百般无奈,挂了电话就冲出了家门,临走前在到底要不要拿钱包这个问题上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感情,两手空空就跑去拦了辆计程车直奔那个传说中的富人别墅区。
上了车我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全身莫名的舒坦,跟平日里要见总经理的紧张感完全不一样。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笑呵呵地说,“小姑娘赶时间啊?穿的这么随意。”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还围着扫除用的围裙呢,急忙干笑两声,把围裙扯了下来,再看看脚底板,踩着双简简单单的坡跟凉拖,还是四年前买的,鞋底都磨得破破烂烂了,在家里当拖鞋穿的。
四十分钟之后,车子慢慢停靠在了指定位置。总经理颀长的身影靠在街角的电话亭边,正悠闲地抽着烟。风衣衣袂凌乱,白色衬衫微敞,不同于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好像刚刚洗过澡,额发还微微湿润,遮了双眼,露出坚毅漂亮的下巴。
司机师傅很和气地笑着说,“是你男朋友吧?长得真好,跟电视上的模特似的。”
我不知道为啥有些羞涩,想起昨晚给老妈打电话的时候也是这样,聊着最近的现状,文女士突然很淡定地问了一句,“诚实,你是不是恋爱了?”
我支支吾吾地蒙混了过去,然而心动总归是有的,总觉得现在的状况,说不上哪里有些蠢动的撩人感。
下了车子,我正想假装没带钱包,总经理却已经上前一步主动付了车费。
计程车很快驶远了,总经理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上下打量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要来我家做保姆的?”
我露齿一笑,“一个月2000,包吃包住不还价。”
总经理扯着唇角拉起我的手往街对面的一幢独立小别墅的方向走,边走边说,“9元钱就可以娶个老婆,你会不会太贵了?”
“人家房子彩礼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呢。”我皱皱鼻子,倒也没反抗,乖乖跟在他身后,“你能把老婆当保姆用,能把保姆当媳妇用么?”
走到别墅门口,总经理按了门铃,这才无奈揉了揉我的头发,“现在我随便你折腾,待会进了门见到人,不准贫嘴。”
“见人?”
我心中猛地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眼皮也突突直跳,正打算追问,就听铁门咔哒一声悠悠打开。
总经理再次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放机灵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么?”
老板说啥我听啥,这条件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给我们打开别墅大门的是一个长卷发个子高挑的年轻女人,门一打开,那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之下好像能发光似的,美得杀气腾腾。
举止也杀气腾腾。
见到我二话没说一把就拉了进去,狠狠拥抱了一下,“你就是诚实吧?怎么这么慢?我们听说你饭菜做得特别好吃,都还没吃饭呢!饿着肚子打牌真没劲。”
我欲哭无泪。
人家普通员工还有休假期呢,我倒是成了钟点工了,而且还是免费的义务劳动。
总经理跟在我身后进了门,两人领着我走进客厅,厚重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搭了个麻将桌,三面都堆着一沓沓的人民币,一个保养很好的漂亮阿姨正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笑,。
怎么看都像是进了妖精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