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一个激灵,终于觉得大事不好,便想伸手推他,没想到他却先我一步起了身,站在沙发边喘息地低头看了我一会,他眼底的眸色从未如此深沉,看得我心里有些打鼓,却见他胸口急促起伏了一会,终究还是倒退了一步,转过身背对我,嗓音沙哑,“你出去买些早餐来,刚刚让林晓订了的机票,明天我们回家。”
我们回家。
我恍惚了一下,心里不知为何竟升起一种奇异的温暖感,然而刚刚纠缠之间,热度还未消退,整个病房都布满了一种情谷欠的暧昧气息,大腿处方才被逐渐坚硬滚烫的东西熨帖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却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更新了~~~让各位大大久等了~~以后固定每周三更文~爱你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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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8日?巧克力2条?芝士蛋糕4块?正餐四人份?腐女节
我讷讷地应了声,红着脸往外面走,然而房门才一打开,就被齐齐的一阵欢呼震得险些跌倒。
“SURPRISE!”伴随着巨大的叫声,鲜花果篮一同涌入我眼前,夸张得连彩带都有,迎面落了我满头满脸。
我受惊地望着这群空降兵,同事们的笑脸也凝固在脸上,惊悚地望着我,为首的乐昕一脸阴沉,更让我鸡皮疙瘩一阵阵起伏。
“步小姐。”乐昕挑起她完美到天怒人怨的细眉,“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
“她来接我回家。”总经理的声音淡定地从身后传来,把我拉到身边,冷冷的脸完全看不出适才的温情来,皱着眉很嫌恶地望着这群人,“你们来做什么?”
“呃…”孙部长有些尴尬,刚要出声解释,却被乐昕毫不客气地打断。
她瞄了我被总经理拉住的手,轻轻地哼了一声,“我们来接你回家。”
这真是最要命的场面了…我痛苦地捂住脸,总经理现在都还衣冠不整,黑色衬衫一半的扣子都没有扣,露出了大半的胸膛,而我的嘴唇至今都是麻麻胀胀的,不用说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进来吧。”总经理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拉着我走回去浴室去,“过来帮我换衣服。”
背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下巴落地的声音,我痛苦得想要挠墙,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蛋!我又不是黄继光,不要没事就拿我来堵抢眼啊!
明明是来履行秘书职责的,最后却变成了奸情被戳破,我这张肥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总经理倒是气定神闲,乐昕细心地带了满满一包早点来,他便不客气地拉着我坐到一旁的茶几边分享,我再粗神经也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不能动,便矜持着装淑女。
总经理用保温杯倒了一小碗汤给我,见我面前的猪骨粥一点都没有碰,不解地皱了皱眉,“怎么不吃?”
“不是很饿。”我干笑两声,摸了摸胃,“这里不太舒服。”
最近几天胖得厉害,肚子圆滚滚的和胃部练成一片,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身后又是一阵抽气,孙部长惊得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几个月了?”
我无语地转过头、用仇恨的目光试图钉死他,总经理却不以为意低笑两声,抬手把我的脑袋扭了回来,很干脆地把一颗虾饺塞进我嘴巴里,“你体力太差了,昨晚我还没出来,你就睡着了,要多补补。”
什、什么叫没出来…你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
我咀嚼着虾饺,嘴巴里满是汤汁浓郁的鲜香,心里却在滴血,这次连头都不用扭了,这群同事齐刷刷地望着我,那样子好像我的头上插了个天使的光环一样。
与其他同事不同,乐昕美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站在一旁看了我们一会,突然淡淡地说,“总经理,在同事面前说这种话,不太好吧。”
“这样啊…”总经理又夹了颗小笼给我,好整以暇地托腮环视了这些人一眼,慵懒地打了个呵欠,“那你们就出去吧。”

乐部长静默半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给面子地冲了出去。
流言猛于虎也,古人诚不欺我。
自从跟总经理回到本市,公司里的绯闻就没有消停过。飞猪在天的八点档狗血连续剧从我进公司那一天开始播放,直到现在俨然已经达到了最□——肥猪终于飞上青天,傍了一个品位异于常人的大款。
平日里对我不苟言笑的同事们纷纷凑在一起检讨自己有没有得罪过我,那战战兢兢的样子让我分外不舒服,偶尔有一次意外闯入她们的圈子,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
我端着总经理的咖啡杯站在门口,愕然地望着这群女人像见鬼了一样尖叫一声,然后以光速消失在我面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问我身后的胖子,“孙部长,其实我跟总经理…”真的没什么。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孙部长慈爱地摸了摸我的头,“诚实啊,孙叔平时对你怎么样?”
我歪头想了想,“挺好的,全公司的女同事,只有我没被你摸过。”
“…”
孙部长囧了一下,本来就没几颗毛的头顶似乎又少了一大把头发,老眼含泪地抓住我,“你能把这事儿忘了么?没摸你是孙叔没眼光,你可千万别跟总经理说…”
我立刻两眼放光,“那你现在想摸我了么?”难道我最近变漂亮了?
“…”
孙部长脸色青了又白,纠结了老半天,抓着头发痛苦不堪地跑掉了,速度快得连我叫他一声都没来得及。
林晓站在门边憋笑了好半天,弯腰戳我的额头,“诚实,你太坏了,干嘛这么欺负他啊?”
“那我能怎么办?”我收了刚刚的一脸虚伪的笑容,无力地叹了口气,“我昨天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骂我是不要脸的bitch,今天来上班,财务部那几个眼高于顶的美女却来约我逛街…我宁愿像以前一样被无视。”
林晓同情地望着我,“你跟总经理是真的呀?”
“什么真的假的。”我烦乱地抓了抓头发,其实脑子混乱不堪,自己也理不清其中的情绪,“总经理那样的人哪是我能够高攀的?他又没说自己喜欢我,我…充其量是让他觉得有趣吧。”
我天生情商低,不如别的女生那么聪明,可以把男人的心捏在手心里把玩。我习惯了被抛弃,也习惯了被唾弃,我什么都可以简简单单地接受,唯独在面对一个执拗闯进自己生活的人,会不知所措。
我太习惯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了。病了,一个人扛;累了,一个人藏;街上,一个人逛,爱了,一个人放。
明明心里有满满的感情想要爆发出来,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在那感情外封上了一层冰,越来越厚,越来越厚,最后坚韧冰冷得,连自己都撬不开了。
三月八号是所有年轻女性都忌讳,所有年老女性都热爱的节日,以至于它的名字千奇百怪,腐女节妇女节女生节什么叫法都有。我倒是不太在意称谓的问题,人总有一天会老去,等到为人妻为人母,不是妇女又是什么?只要能有个假期供自己偷懒,叫什么不行呢?
下午放半天假,我看着手表倒计时,算准了下班时间,立刻拎着包就往外跑,生怕被总经理逮到,然而我才冲出电梯,就迎面碰上了孙部长。
这老头似乎还没从那天我给他的纠结中回过神来,见到我先是脸色一黑,紧接着却上前一步,笑眯眯地拦住我,“下班啦?”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好像背后有狼追一样,朝他干笑一声,“嗯嗯,赶着回家呢。”
孙部长却是一点眼色都没有,乐呵呵地笑笑,“今天可是你们半边天的大节日,下午没什么安排?”
“没有,打算回家放松一天…”
孙经理一皱脸,“这可不好,年纪轻轻的,没点精气神怎么行?”
我有些感动,这老色鬼虽然手脚不规矩,但骨子里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人,还知道慈祥滴关心我等晚辈。
在我热泪盈眶地凝视着他的一瞬间,孙部长突然朝我背后笑得好想见了太阳的向日葵,“对吧,总经理?”
我的眼泪刷地收了回去,僵硬地扭头,就见总经理正黑着脸望着我,衬衫领口都没有系,看得出是急匆忙的,臂弯搭着西装外套,拳头捏得死紧。
我大晴天里打了个冷战,总觉得他恨不能捏在拳头里的是我的脖子。再回头,孙部长已经带着一脸圣母般的阳光笑意,默默退场了。
我眼神复杂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总经理默不作声地走到我身边,他淡淡地说了句,“孙部长很聪明。”
我默然老半天,才咬牙切齿地憋出一句,“靠,真是个妙人。”
作者有话要说:T___T我们…下周三见…
PS:新坑欢乐存稿中~不要离开,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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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3月8日?巧克力2条?芝士蛋糕4块?正餐四人份?意外的邂逅
有了总经理,基本上我的假期也就泡汤了。
人家男女之间好歹还有个暧昧期,我们两个倒好,直接跳过这一段,直接进入了居家过日子状态,一人牵着孩子的一只手,陪着他满商场乱逛。
我这种没钱的小平民平日里是很少逛商场的,这种罪恶的销金窟,逛多了就是给自己找罪受,好东西太多,让人眼花缭乱,但真正买得起的几乎没有,眼红得脑仁疼。
总经理站在电梯上,回过头看了眼躲在几级台阶下的我,皱了皱眉,“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曲的坚贞品行表达出来,小说里不都那么写的么,不拜金的女主,才是有钱男人的最爱!
于是我按照小言女主的标准模式,铿锵有力地握拳,认真地说,“总经理,其实我什么都不想要,衣服也很多,真的!”
总经理瞥了我一眼,抬手抓小鸡似的把我抓到身边去,淡淡地说,“我知道,我是要给安安买。”
我愕然抬头,就见电梯前金光闪闪的大牌子上,明晃晃地写了两个大字——童装。
小老板嘴里正含着一颗棒棒糖,感受到我绝望的目光之后,他扬起水灵灵的小脸蛋,极蔑视地看了我一眼,软绵绵地指出,“胖胖,你真丢人。”
“…”
总经理笑着掐了掐安安的脸蛋,“以后这种话在心里想想就算了,别说出来,不然多没礼貌?”
重点在于你们父子伤了我的玻璃心!
我捶地!谁说今天是妇女的节日?谁说的?!这对惨无人道的父子显然在把女人当男人用,把男人当牲口用,我更惨,还得兼职总经理的拐杖…
安安样子干净又漂亮,穿什么都很好看,衣服很容易买。漂亮的孩子总是受欢迎的,总经理又相当宠儿子,领着我们一路扫荡,买完亚卡迪又逛NATURINO,明明两手都已经拎满了东西,却还要进CROCS转一圈,刷卡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趁安安去换新衣服的时候,我站在旁边打量这个男人冰雕似的侧脸,一边感慨他的好相貌,一边忍不住出声问,“总经理,您刷的是自己的卡,对吧?”
公司的业绩也不怎么样啊,这家伙怎么花钱这样大手大脚?太匪夷所思了。
总经理不解地皱眉,“什么?”
我吞了吞口水,转过脸去,“…没什么。”
他曲起指节敲了敲我的脑袋,嗤笑道,“放心吧,就算公司倒闭,我一样养得起你。”
我有点脸红,哼哼两声拍掉他的手,扭头没说话。
等买完了安安的行头,总经理看看时间,还很早,一时兴起便拉着我往女装的楼层走。楼梯口正对的那一家店衣着就很精致,刚刚电梯上下两趟,我的眼睛都钉在那橱窗模特身上漂亮的连衣裙上,跟被粘住了似的,撕都撕不下来,怎奈囊中羞涩,没胆子进去。
冷不防总经理却拉着我,想都没想就往里面走,然后便让漂亮的店员小姐把那件裙子取下来给我试穿。
裙子只剩一件中码的,那精致的腰身也不适合我,更何况是吊带的款式,我胖胖的手臂一露出来简直惨不忍睹,肩膀也圆溜溜的,半点骨干都没有。眼看店员小姐把衣服在我面前举了半天,我终究还是没敢接,只转头对总经理尴尬地笑,生怕又表错了情、会错了意,“这…是要给朋友买的吗?您还是带本人来试穿吧,我、我穿不出效果的。”
总经理的腿虽然只是轻度骨裂,但也经不起这样一路走来,正皱着眉打算坐下,听闻我的话却是一愣,“谁说我是给朋友买的?”
我眨眨眼,低头不说话。
他似乎盯了我一会,好半晌,才轻叹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发,“去试吧,刚刚是我的错,今天是安安想要送你礼物,才带你来的。”
像是生怕我不相信似的,总经理又拍了拍安安的头,安安立刻懂事地扯住我的手指,把我往更衣室拉,“胖胖,别生气。”
我始终低着头,抿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终于听到自己想听的话了,不用自己付账,我可就放心了。
衣服倒还合身,只是穿在身上实在不好看,我肉多,骨架却小,所以看上去比平常人还要圆润一些,优雅的玫瑰灰愣是被我撑成了气球。我对着更衣室里面的镜子照了又照,终究是没鼓起勇气走出门去,沮丧地又把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手里摸了又摸。
这么好看的衣服,做梦都想要的,可惜终究不属于我。
安安跟着我在更衣室里呆着,没一会就觉得无趣了,便推开门先跑了出去。老远我听到总经理低沉的嗓音在问他,“胖胖呢?”
我囧,我说这孩子怎么说不听的,原来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安安很坦白地说,“胖胖在里面看着衣服发呆,穿上又脱掉了。”
我坐在更衣室的椅子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问什么都说?我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正忧郁地最后看了那裙子一眼,打算推门出去,冷不防更衣室门上劈头丢进来一件鹅黄色的裙子,我一把将它从头上拽下来,就听总经理淡淡地在外面说,“试试这件。”
我展开那件貌不惊人的裙子,它之前挂在玫瑰灰的连衣裙身边,毫不起眼,我甚至没有在它身上多停驻3秒。然而穿到身上的时候,我却有些讶异。
我的底子不好,当然达不到惊艳的程度,但温馨的暖黄将我的脸色衬托得愈发白皙了些,腰部精致的褶皱层层叠叠,八分长的袖口蓬松处理,将我略胖的上臂遮住,反而显得手臂瘦削了许多。
我扭扭捏捏地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总经理挑了挑眉,低笑道,“以后别想走性感路线,不适合你。”
我脸上羞涩的红潮瞬间消退,狠狠瞪了他一眼,“玛丽莲梦露还多长了一个脚趾头呢,我多长点肉怎么就不性感了?”
店员小姐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小姐真幽默。”
“笨蛋。”总经理白了我一眼,便走过去付账,“你在这里等。”
不用他说,我也没打算跟他争着付账。几千块一件的裙子,我就算有心争,都没钱买单。于是趁他不在的时候,我便拉着安安的小手到处乱晃,安安抬头看了我一会,突然说,“胖胖,其实你挺好看的。”
我心花怒放,“真的?”
“嗯,脸蛋圆圆白白的,单眼皮,像爸爸的兔斯基。”
“…你夸我还是损我呢?”
“真的。”
我抹泪,最怕你是真心的啊,小呆瓜,一个妞长得跟兔斯基一样,能看么?能看么?
绕了一圈,我把所有漂亮衣服的标牌都翻了一遍,终于死心地承认了自己确实连一条披肩都买不起,正打算回去找总经理,却冷不防听到有熟悉的声音轻声说,“这件裙子很漂亮啊…”
我一怔,转过头去,果然就见罗怡正在迟默的陪伴下走进来。
从春节前罗怡便住院,为免尴尬我也没有去探望她,不过听说手术很成功,恢复得也好,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头发因为手术而剪光,如今只剩薄薄的一层短发,除了还瘦了些,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她挽着迟默的手臂,迟默温和地微笑着,不焦不躁,器宇轩昂,真真是一对璧人。
三人在这里见面,均是一怔,罗怡还摸着我刚刚试穿过的那件裙子。
“诚实?”迟默见到我有些诧异,立刻抛下妻子噙着笑走过来,又低头看了看我身上那件还没来得及剪掉标牌的裙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罗怡挽着迟默的手都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怔了一下才又摆回笑脸,也跟着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漂亮了很多嘛,以前要带你来逛街,你都嫌这里贵,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始终有些尴尬地傻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之前能够应对自如,是因为我习惯了他们三番五次的纠缠。而一个月不见,我疏于防范,反倒忘了这回事。
“迟先生?”腰间猛然感到一紧,我一时走神,就被拉进了一双臂弯里,总经理低沉的嗓音淡淡地在我头顶响起,“好久不见。”
迟默见到我们的姿态,似乎有些诧异,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瞬间,他的眼色似乎黯然了一些,再捕捉却又了无痕迹,“安先生。”
罗怡眼睛倒是亮了,在我跟总经理之间摇摆了两个来回,暧昧地笑着看我,“难怪不要林嘉…比下去了。”
我干笑两声,急忙拉开总经理的手,向她解释,“不是…总经理的腿受伤了,我负责照顾他…”身后某人的气场再次凝结,我硬着头皮坚定立场,“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别误会。”
迟默并不说话,只淡淡地望着我,我不敢去看他澄澈的眸光,只能很没种地移开视线,看向罗怡手上的裙子,“你也喜欢这一件啊…?”
罗怡笑着点点头,“嗯,号码也刚好是我能穿的。”
我依依不舍地望了那裙子一眼,只觉得心中疼痛难当,却仍是撑着笑说,“你穿一定很漂亮。”
“不好意思…”店员小姐抱歉地在一旁说,“这件裙子已经被这位先生买下了。”
我的眼睛往“那位先生”的方向瞟了一眼,总经理气定神闲,揉揉我的短发,言语里竟带着些宠溺,“你很喜欢吧?”
我的心脏不知为什么有些躁动,干巴巴地问,“可是…不适合我穿啊。”
“那就挂在家里看着。”总经理耸耸肩,把裙子从罗怡的手里抽出来,丢给店员小姐,“麻烦帮我包好。”
罗怡微微有些失神,总经理却已经谦和地对她笑笑,“抱歉,诚实也很喜欢这件裙子。”
我轻轻扯了一下总经理的衣角,他却不露痕迹地低头瞪我一眼,很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又对始终默不作声的迟默微微颔首,“还有些事,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逛。”
总经理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我连对他们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一路磕磕巴巴地走到门口,却突然听到迟默说,“不能让给我们吗?我出双倍的价钱。”
总经理的脚步一滞,回过头来,我噗地撞在他胸口,揉着酸痛的鼻子转过身去,却见到罗怡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我说了,诚实很喜欢。”
迟默眸色愈发深邃了,盯着总经理揽着我肩膀的手指,好像要冲过来打架一样。
我太熟悉他这种神情了,从小到大,每次他露出这种表情,就肯定有人要遭殃,有时是村东头的小胖因为扯了我的辫子而被狗追,又或者村北的阿乐拿石头丢我家的鸡而被剃光了半边头发。
可那都是因为有人欺负了我。
迟默,现在没人欺负我,你又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呢?
“诚实。”罗怡抿了抿唇,把视线转向我,说不清的情绪在里面流转,“不能让给我吗?反正…你也说过,穿上它并不合适。”
我看着她那张恬静的脸,不知怎么就想起她跟迟默结婚之前时说的那些话,好像也跟现在没什么区别,平静地望着我,眼底除了略微的歉意,更多的却是冷静和倨傲,“诚实,迟默跟你不合适,你还是放手吧。”
我低头摸了摸那裙子,苦笑一声,在总经理意外的目光下,把那裙子递给了她,“这是我第二次让东西给你。”
罗怡握着裙子,讶异地望着我,连迟默都微微白了脸。
我笑笑,“双倍的价钱,一分都不能少。”
人家说男人在付钱的时候,动作最潇洒。可我分明看到迟默的手指在微微颤抖。总经理似乎很不高兴,面无表情地接过钱,只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拉着我离开。
明明他才是那个腿受了伤的人,此时却健步如飞,快得让我以为他之前腿脚不利索是装出来的。不过才走出商场,我就发现他的脸色已经青白了,好看的眉宇皱起,额角布着一层细汗。
我急忙把安安接到自己的怀里抱着,然后拉着他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总经理?”
他坐在路边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问,“为什么让给她?”
我猜他是觉得我太过圣母。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以前总是想不开,觉得喜欢的人和事,即使不适合自己也无所谓,只要错过了就会不甘心,就会觉得难受,日思夜想,渴望得到…现在想来,根本就是在凌虐自己,谁都惩罚不了。有些东西,不合适,就潇洒放手。就像那条裙子,摆在我的橱柜里,穿不上还是穿不上,硬是去穿的结果就是丑得无法见人,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