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孙家和钟家,因为起初就没把自己归入修真者之类,因了与修真者之间的冲突,更将自己与那些人划分开来。
“咦?爹爹不是说小集上也会有外人…”张小寒对这个问题觉得更逻辑不通了——如果小田村的五姓与修真者是敌对状态的,难道小集上来的,不是修真者吗?难道全是妖族精怪?
“你别打断,听我说呀。”张锄头发现了女儿的一个缺点,性子比较急。
小寒白他一眼,这叫有效率好不好?咦?“效率”是什么个意思?
敲敲额头,不理那个怪念头,她换上恭敬的表情,倒上茶送到爹爹手里,用行动催他快说。
那个冲突原本并不会扩大到令小田村里那几户人家搬家的程度,而是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让三姓子弟不得不搬到神栖山下来生活。
那场冲突中,死去的三姓子弟的魂魄,居然无法进入轮回,被阴曹地府拒之于轮回之外。
哪怕有几个在地府任了比较高阶官职的钟家鬼吏与张家鬼吏帮忙,也只能将钟家某些原本功力特别高的魂魄接了进去,安置在地府住下,想法子安排成鬼吏,转为鬼修者。
钟家那些功夫较低的魂魄,和没有阴阳眼天赋的另两姓子弟的魂魄,地府完全无法接收。
地府里所有钟姓鬼吏与张姓鬼吏上蹿下跳地想尽法子打听,也只得到了这么个情报:一旦开始修行仙人所授的功法,并达到小成的阶段后,生死薄上就没有了修行者的名字,修行者一旦死亡,便会渐渐转化成灵气滋润整个自然,这正是天道循环的正理。
——至少地府是绝对去不了。
功德的重要性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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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子弟们的魂魄消散之前,葛家老祖赶到了,因为他本体是草木之身的原因,田仙人教给他的仙法中有特殊的术法,可以将这些未消散的灵魂导入未开灵智的植物中保住性命,再转而修行田姓仙人教给他的植物成仙的功法,也依旧能够继续活下去。
为此,五姓族人们护着那些灵魂来到了青暮山,在胡家老祖的帮忙下,在山林中找到了N多天材地宝级别的灵草灵植,再由葛家老祖出手,将那些无法进入地府的魂魄一一导入其中,并安排人手看护。
是的,就是因为要看护着那些转为草木之躯的亲人,三姓族人,才会毫不犹豫地搬到了神栖山下!要知道,刚搬来时,神栖山下这片地方,可是非常之荒凉,五姓族人足足花了近五十年,才开出这么一片地,造好了能够安置族人住下的建筑。
由于需要引导的魂魄较多,葛家老祖又看在之前帮助渡劫的交情上,找的本体都是特别有灵气的植物,所以,葛家老祖在完成所有魂魄的引导后,消耗了很多的功力,几乎伤到本源。
这一下,把本就对人类没什么好感的胡姓祖先惹火了,当时他刚刚化形成人,就跑到对头那边去报仇。
也是由于他的一番闹,我们这边才终于知道,为什么修真者对张家子弟,都会象在研究透什么一般,每每下辣手扑杀,甚至在杀人之后,还试图禁锢魂魄。
张家孙家钟家的子弟,在那一劫中,的确是死了不少,但他们的魂魄都顺利地逃回了家人身边,这其中虽然有钟姓张姓鬼吏与交情深厚的各鬼卒出手相助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修真者们禁锢魂魄的术法对三姓子弟的魂魄根本无效。
这令那些修真者大吃了一惊!
胡姓祖先偷听到他们的话,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反复扑杀三姓子弟,如同在验证什么好得出结论似的。
修真者一旦踏入修行之途,未到元婴期之前,一旦身殒,七天里是必然会魂飞魄散的,虽然有夺舍之法,可以在七天之内抢一个肉身,但那也是对修行很不利,因为夺舍之后虽然能够保命,却再也无法修行了。
小寒的眼睛又闪闪发光,直盯着父亲。
“是的,我们三姓子弟们虽然死去了,但灵魂却依然凝固着,并不遵循修真者一贯认定的铁律——七天内必然会化为灵气消散于天地之间。”张锄头眨了眨眼,“这可把他们惊呆了,再加上我们三姓子弟的魂魄不受他们的拘魂法术所控这一事实,更让他们感觉不安。”
“功德!”小寒已经猜出了谜底。
张锄头笑了,“是,宝贝好聪明,一切都是功德造成的,积累了功德的修行者,灵魂外就会被包上一层金光,功德金光越厚,对作用在魂魄上法术的抵挡之力就越强,死后魂魄消散得也越慢,更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找到灵气足够的未开灵智的灵槙灵草,在葛家人的帮助下,转而修妖,不过为了感谢葛家老祖的援手,转修而成的那些魂魄,在修成人形后都以葛为姓,这才是葛家庄开始繁茂的起因呢。”
怪不得呢,小田庄里葛家与孙家张家钟家的关系那么好,赶情,有不少葛家人,就是原本他们三家人的魂魄化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明妖修速度慢,葛家庄却有那么多的人数,原来都是从半路修起的…
“不过,”向来逻辑性很强的小寒又有异议了,“胡家老祖刚刚化形,就跑到人家指挥中心去,怎么居然还能够顺利跑回来?”
“指挥中心?这个词有意思,用得妙,”张锄头失笑,随后解释,“那些修真者,被我们这边的人身死之后能够维持魂魄不消散的事实震住了。当然也想知道这其中的原由,询问了最初冲突的那些弟子,他们唯一知道的,我们与他们所不同之处,只有对妖鬼精怪的态度。在想到这一层时,他们再看到一只化了形的狐妖,犹豫之下,才让它顺利逃回来的。”
“哦,”小寒明白了,“到了现在,他们应该更想知道修行了之后,死掉能够魂魄不散并继续修行的办法?”
张锄头笑得很得意,“否则你以为小集和大集是怎么来的?就是要给他们一个补偿讨好我们的机会。”
“对,”小寒也想到了,“如果那些修真者知道了功德金光的妙用,然后又知道身殒后魂魄能够靠着灵药灵植转而修妖,他们就不会再乱杀妖精鬼怪了,也不会再一见到那些灵药灵植就采掉了,甚至看到那些草木化形的妖精更不敢乱杀了——万一杀到自家人怎么办?!爹爹,现在那些修真者,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了吗?”
咦?这样的分析,真是自家只有四岁的女儿说出来的嘛?!啧,不应该和她讨论这个的。
怪了,和小寒说话,总让人不自觉就忽略了她的年龄,而将之放在平等的位置上。啧,有个多智近妖的女儿,真是太容易说漏嘴了。
“这个,以后进了村塾,胡先生会和你们重点讲的,现在你还不用知道太多,会对你的修行造成不良影响的。”张锄头有点懊恼,“惨,你私塾毕业恐怕会迟上几年。”
啊!都是你不好!没想到爹爹说漏嘴的后果这么严重,小寒给了他好几个白眼,真是不可靠的爹爹。
“没事没事,”张锄头露出个讨好的笑容,“私塾是打基础的阶段,巩固得牢靠些,进了村塾后,修行就会更顺畅稳妥。”
再丢几个白眼过去,小寒把话题从爹爹容易说漏嘴的方向上转开,“那鲁家庄又是怎么来的?小田村的五姓里,明明没有鲁家,偏偏他们又住在神栖山侧边脚下。”
“鲁家小庄就建得晚了,”张锄头笑了,“鲁家的那个孩子,是后来小田庄建立之后几百年后,在外游历的某一队五姓祖先带回来的,说是与小田村有缘…”
“耶?”小寒搞不懂,这个算不算是张家的徒弟?
“怎么说呢,”张锄头只能接着刚才说的话解释下去,“自从搬到神栖山下之后,大家都知道了修行功法的缺憾,就是死后无法进入轮回,但到底有葛家老祖那个办法打底,于是,大家都有意识地在外出游历时,四下找那些灵株灵植,并标记住位置,以备以后小田村中有人再有什么意外,引导魂魄所需备用。”
“但,那些灵株灵植本身就非常吸引妖兽和修真者觊觎的,要怎么保护好它们,不让他们被妖兽和修真者吃掉采走呢?五姓老祖一起想办法,很郑重地起了个大卦,就算出了某队出外游历的队伍是其中关键。
鲁家老祖,原姓公孙,出生于匠作世家,当时公孙氏是专替鲁国皇帝服务的,直到后来,因为他们的手艺太过高妙,经常替皇帝主持修建那些个密而不宣的工程,类似陵墓啊,藏宝洞啊,暗道密室之类的。
每每一做好,皇帝就会杀死总揽主持的匠师,公孙氏几代中最出色的匠师被逼屈死,心有不甘,更因担忧子孙而无法安心去投胎,却遇上了小田村那队在外游历的子弟,钟家的人天生能够与鬼沟通,和其沟通之后,也为他的怨情所打动,受他的请托,替这位公孙大匠师向他的子孙传话,并在他们整族人加上整族鬼的请托下,帮助他们逃离了鲁国,并安顿在一个蛮荒边野之地,以国号为姓氏,改名换姓地隐居起来。
而鲁家老祖,则是这公孙氏一门几百人中唯一一个能够修行功法的孩子,不过他的天赋实在不怎么样。
但由于在出逃的一路上,公孙氏一门亲眼见证了仙师们的厉害,无论如何都想让自家子弟拜在他们门下,求了又求。
五姓老祖商量之下,还是将之收入门中了。将他收为弟子之后,教了一段时间,就发现他对阵法之类的有特别的天赋,功力还不怎么深,就已经能够布置出能够迷惑功力比他高上一级的修行者的阵法了。
随后,鲁家祖师的修为越来越深厚,除了阵法之外,他对炼器似乎也如得神授般,无需点拨,就自然而然地会了。
再加上,鲁姓祖爷,也是心性淳朴的手艺人,又与孙姓中的某个姑娘成了亲,没理由赶他们走,就在神栖山侧边,给他们夫妇造了屋子。
不过,炼法器是需要地火岩浆的,所以,等鲁家祖爷功夫有成后,就特别找了个能够就近利用地火岩浆的地方安家。
鲁家祖爷所建立的鲁家别庄,则位于由我们这儿向南,直到大商国边缘的焱焰山边的位置。
为什么他建的是别庄呢?
鲁家祖爷,毕竟只是鲁氏一族中的一员,所以,真正的鲁家庄,还是现在丹国那道浮云山的某个山谷中,住着的匠师世家的鲁家人。
鞋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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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家老祖的修行天赋不怎么好,在修行之初,就知道自己终是有一天需要将魂魄导入某种未开灵智之物中重新修妖的,虽然有葛家的那个法子可保性命甚至并不影响修为,但如果用草木之属重新塑身,他的练器天才就要白白浪费了,哪怕用长在火山岩浆上的灵植塑体,他化形之后,也无法再炼器了——炼器要用的火力比之炼丹要炙烈近万倍,本体如果是草木的话,是无论在炼器的同时不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为此,六姓所有人针对葛姓老祖那个将魂魄导入的术法研究了很久,终于找出了如何让魂魄进入其他死物中,并凝形塑体的功法。
鲁家老祖,感觉修为不能寸进而寿命将尽时,自己兵解,然后以燧人氏留下来的火源石为本体,重新修炼,再化形成人的,说到这儿就提醒你一句,以后有机会见鲁家老祖时,千万别碰触他的身体,会被烫坏的。
虽然鲁家别庄安在了焱焰山边,但他们炼器另一样缺不了的就是咱们这儿的源于通阴潭的川河水,加上不忘师恩,也愿意让后辈子弟在小田村学习功夫,所以,鲁家小庄就建在了神栖山边。
鲁家孩子的启蒙功夫一般都在焱焰山那边教,要到上村塾的年纪才会住到这边来,等你上了村塾就能够见识到他们了。他们情况特殊,村塾毕业后,也不强求他们做出师任务。
呐,这就是鲁家不正式算在小田村的五姓之中的来龙去脉,但因为他们都在小田村的村塾上课,虽则不用做出师的任务,但鲁家每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弄上一堆的法器到小田村来让我们五姓族人选购,关系从来就非常之好。
而且因为川河水也一向由钟家人送到鲁家别庄去,所以,你舅舅家与鲁家人的关系也很密切,否则,你以为你能够得到那么极品的两件法器啊?
怪不得呢,哥哥明明说小田村是五姓聚居,却又有个鲁家庄,弄得她最初听的时候总觉得哥哥逻辑不通,前言不搭后语,原来真相如此。
还有,川河水起源于通阴潭…是不是说,这条河与阴曹地府的水是联通的?
难怪呢,只有钟家那种能够贯通阴阳之人,才能够在河里捕鱼、才能够接近神栖山半腰的川河源头,咦?川河源头就是通阴潭了?难道通阴潭是位于山腹中的?
还有那天,大舅在自己额头画上了弯弯曲曲的东东,自己才能够接近河边,看他们打鱼。
“那…”小寒还想询问一下关于大舅替自己画的那个东东,大门外一连串脚步声冲进来,两个哥哥回来了。
好奇心被打断了,小寒当然不怎么高兴,“奇怪,哥哥们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爹爹倒是很高兴,任谁第三遍对孩子说这种普通常识性故事,也会没什么耐性的,“他们不是要练习法器的嘛。”
“爹爹,爹爹,我带妹妹出门玩吧?”张寒露兴冲冲地举着手中那个一寸长的鞋形小船,扯着张锄头的衣袖用力晃。
二哥张惊蛰也不示弱地拉住张锄头的另一个衣袖,“别理大哥,爹爹教我怎么才能把矛枪和冰龟甲盾一齐用。”
“好好好,”张锄头一人额头弹一下,“先去洗手,来吃果子,吃完了,寒露试试你的飞鞋船给我看看,如果真能够稳稳当当地载上你妹妹,就让你带她出去玩。”又转向二儿子,“你也别急,功力释放的要诀就是不能急,放心,今天爹保证教会你怎么两者兼顾。”
哟,爹爹这么大包大揽打包票的样子,看起来底气十足嘛。
难道,偶爹,还是个什么不世出的天才高人?可看他那个样子,实在不象啊!哪有一点高手风范嘛…
小寒眼珠子溜溜一转,看来,可以去向外婆打听打听,一般而言,丈母娘对女婿的评价,如果把她儿子也拉在一起比,给出的肯定是最中肯的标准答案了。
“小鬼丫头,又在想什么了?不许使坏!”张锄头把儿子们赶进厨房,见女儿的表情,马上捏了下她的脸,玩笑地警告。
没办法,这个鬼丫头真是蔫坏蔫坏的,自从她不再偷到空闲就愣愣发呆之后,就把她两个哥哥当成了玩具,那些斗虫子啊掏鸟蛋啊放纸鸟啊捏泥巴放进火里烧成陶器之类的点子,都是她想出来的,折腾得两个哥哥团团转不说,还影响到了张家私塾,前些天主持私塾的堂房悯伯父还在他面前抱怨呢。
要不是这回小集又开了,孩子们的心思都会转到新得的法器上,悯伯父才没这么容易放过那两个没脑子被妹妹耍得团团转的淘小子。
这也不能怪我好不好,小寒摸摸鼻子,春天到了,可不就要放风筝嘛,斗蟋蟀也是去年秋天里听到了叫声,忽然想到的。
烧陶盆更不能怪她了,要斗蟋蟀就得有斗盆,木头的盆,蟋蟀不适应,死得快,可不得用陶盆嘛。
她哪晓得二哥这么会变通,私塾里刚教了燧人氏的神话故事,他就想到能够用火烧出陶盆来,才引出那段时间私塾里人人都玩泥巴的风气…
这怎么能怪她呢?大哥不是也说了,私塾里年纪比较大的那几个学生,不是看蟋蟀打斗后还悟出了什么身法脚法的吗?
“哥哥们洗好手了。”小寒吐吐舌头,飞快地转移爹爹的注意力。
两个哥哥心急练习法器,飞快地冲了回来,把爹爹给的果子三口两口吞了,就要拉着他们到院子里去。
张锄头抱着小寒,“寒露,你先来,我看看你对鞋飞船掌控得怎么样了。”
“好哦。”张寒露很兴奋,之前他把鞋飞船托在手里时,就已经向里面注入功力了,现在将手掌平摊在眼前,盯着它口中念念有词。
不到二分钟,鞋飞船就从他的手掌中浮了起来,稳稳地悬在了空中,随着大哥脸色发红,它缓缓地长大了,一直长大到长有一米半宽有两尺多的样子,鞋飞船的大小固定了下来,接着,鞋飞船开始随着大哥的目光上升下降,左拐右弯,前行后退,嗯,看来大哥的本事还真不错,如果不是他先练过,就是在这方面他很有天赋,才能够让飞船的每个动作,都流畅稳妥,没有一点磕绊。
张锄头摸了摸张寒露的头顶,明明他们什么也没说,但小寒就是能够感觉到爹爹教了大哥些什么。
鞋飞船缓缓下沉,一直降到大哥膝部的高度,大哥小心地跨起一只脚,踏了上去,又凝了一会儿神,才将另一只脚也挪了上去,又停了一下,才面向着船头的方向坐了下来。
随着他坐下的动作,鞋飞船在前掌部分弹起一个方形软块,象是用N多羽毛塞成的,张寒露大半个人陷了进去,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船体开始抖动,船头也不停地左晃右摆。但仅仅五秒钟,张寒露就稳定好了自己的坐姿,浮在空中的船体也稳住了,他甚至将双腿都搁到了软软的坐垫中,一派凝神细思的模样。
不过一二分钟的样子,张寒露脸上露出微笑,神情轻松了下来,不再象之前那么战战兢兢的,还有余暇向着抱着妹妹站在边上的爹爹一笑,“爹,行了,把妹妹放上来吧。”
张锄头踏前几步,望着张寒露与其身下飞船的眼睛里爆亮了一下,随后,微微微点头,显然大儿子的飞船驾驶技术得到了他的认可,才把小寒放进这鞋飞船的脚跟位置。
小寒整个身子也是一下就陷进软垫中去了的,非常舒适,但她还是有异议,“为什么不让我坐在哥哥身边?这样,哥哥挡住了,我都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了呢。”
张锄头一伸手就压住了想要爬起来的小丫头,“你大哥是第一次运用飞行法器,你坐到他身边,多多少少会令他分心,万一功力断续不支,可是会掉下去的,所以,你还是乖乖地坐在后面。”
随着爹的话,大哥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转过头来冲她笑笑,“我想到办法了。”
小寒就感觉自己的水平位置开始渐渐升高,咦?
再仔细一看,边上二哥手中的冰龟盾上,映出来的明显画面,这个鞋飞船前低后高的倾斜着,怪不得呢,自己居然能够从大哥的头顶上看出到前方的景色。
小寒脑子里又是一恍,“高跟鞋”?是啥玩艺儿?
“这样好了吧?”张寒露的声音把她的心神拉回来。
小寒马上回神点头,“好哦,哥啊,你带我往哪边飞啊?”
“咱们在小田村上大大地绕一圈,”张寒露蛮兴奋的,“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寒也兴奋的在软垫上蹦了下,“那我们快去。”又转向站在船边看着他们的父亲,“爹,我和哥哥玩去啦。”
穿越种田之旺夫旺子
作者:金石
诡异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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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寒露坐正身子,也向着站在他身边的张锄头告别,“爹,那我们去啦。”
“算好时间啊,”张锄头嘱咐道,“你的功力还不够驭使太久,感到功力不济时记得停下,别摔了。”
“我知道的啦,”张寒露兴冲冲地向着爹爹一挥手,“爹你放心。”
也没见他怎么着,鞋飞船“呼”一下升了上去,几乎要冲到云彩里,小寒吓得“哇”一声,“哥啊,你慢点啊。”还好是冲上,要是向前或向后,自己不得栽出去啊?
“啊,刚刚上手,”张寒露也有点后怕,“我会小心的,不过这飞船还真棒,我没用多少功力,就能飞得这么快。”
小寒的目光向下望去,站在下方的爹爹和二哥,都只有黑芝麻那么大小了。
可此时,已是下午了,飞这么高,能够看到整片小田村的地,还有后面的神栖山,但这也看得太模糊了。
张寒露可没感觉到,还大呼小叫,“哇,原来神栖山上是这样的啊?”
“哥哥你能看见?”小寒郁闷了,“我怎么看不见涅?”
“哦,你还没练功夫,”张寒露搔了搔鬓角,“眼力是没那么灵敏,那咱们下去点好让你看得清楚吧。”
“不急,”小寒眼珠溜溜转,显然大哥对神栖山也是很好奇的,如果为了顾念自己就让他失望,就太不好意思了,“哥啊,我们向神栖山那边靠靠,靠到你可以看清的距离,我们再降下去吧,正好可以让你看看清楚。”又压低了嗓门,“大哥,在进村塾前,你也不能去神栖山上玩吧?”
“就是不让去,才会好奇嘛,”张寒露也不否认,指挥着飞船向那边飞去,“明明山脚下都随我们玩的,就是不准我们上去玩,才弄得飞行法器在小集上越来越贵,私塾里的同学们,也只有在试练飞行法器时,飞近神栖山也不会受罚。”
飞船离神栖山更近了,张寒露还特别控制着飞船离得山体更近些,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还有泛着淡淡蓝光的山泉水——
“咦?泉水怎么是发光的啊?”这么几分钟下来,飞船一直是很稳当的,小寒也就不再有起初的心神不定了,在坐垫上扭来扭去探头晃脑地四下张望。
“当然会发光啦,虽然神栖山还没有产生灵脉,但我们五姓在这儿经营了这么久,花了那么大心血,灵脉也就要出现了,山泉里泛出灵光是自然的事情,据先生说,山泉里出现灵光之后,五百年里,山里肯定会出现灵脉的。”张寒露的眼睛也紧盯着下面的景色,兴奋地说起私塾里教的常识,“一旦有了灵脉,我们修炼功夫的速度就会更快了!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