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个动作做完,小寒的呼吸还是维持着悠长绵密没有错乱,但身上却有N多位置酸软得直想瘫坐下来。不过,她也察觉到,之前因练字而酸麻的整条右臂和右腕、右手,在这套动作之后,却不再酸软的不听使唤——或者是因为全身都开始酸麻起来了。
目光注视着先生,小寒等着先生说好,才好继续下一个动作——她记性好,张思做过的三十六个动作都记住了。
“停下吧,”先生象是知道她身体的情况一下,没有让她再继续,“这些动作,十八个为一套,张思已经能够习练第二套了,但你还小,又刚入学,等你几时做完整个第一套,身体丝毫没有酸麻发软,才能继续学习第二套动作。现在,”先生指着学舍向她示意,“你进去,在蒲团上坐下,象早上一样,试着引气入体,并让它在身体里按早上的路线运转。”
怪不得呢,张思一做完整套动作,就进学舍去了。
小寒走进学舍,学舍已经空了,张思的书案上的文具也已不见。在两张书案间,留下一个空蒲团。
“咦?思姑姑…”
“她完成了下午的修行,回家啦,现在,别想其他,乖乖坐下行功。”先生指一指蒲团,温和地命令。
小寒没第二句话,乖乖地盘腿坐下,努力地寻找着早上的感觉。
虽然能够感觉到环境中的灵气光点,也能够让这些小点进入身体,问题是,她没法子指挥这些小点凝成一体在身体里转。
先生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急,慢慢来,灵气没法子运转可能是灵气太少了,慢慢来,多吸收些灵气,再试试。”
小寒努力地从环境中吸收灵气,不去理会到底花了多少时间,随着吸收的灵气数量的增加,身体里开始出现了早上修行时那种凉凉的感觉,好,小寒开始驱动灵气沿着早上记下的路线在身体里转,可是,一旦分心指挥灵气运行,吸收灵气就顾不上了,灵气不足,令小寒体内的灵气只转了一小段距离就停了下来,于是,她又开始努力吸收灵气,并开始研究要怎么才能一边吸收灵气,一边让灵气在身体里运转。
灵气断断续续地在小寒体内转着,一圈转下来,小寒已稍稍把握到窍门,第二圈,虽然灵气流极其的微弱,总算能够不间断地让其在体内转成圈并不停下。
第三圈时,小寒有意识地加强了吸引灵气的强度,毕竟灵气已顺利地跑了一圈,按着惯性引导就好。
果然顺利地完成了,小寒抓住了诀窍,接下去,她的修行就非常顺利了,灵气在体内足足转了九圈,小寒才感觉到灵气经过的身体位置有微微的涨疼感。
到了这种程度,小寒知道自己得停下了,否则早上先生帮着驱动灵气在体内运转时,也不会到这种程度就停下。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让在转圈过程中越来越粗壮的灵气乖乖地停驻在丹田里,小寒睁开眼睛时满面笑容,“先生,我已经能够感觉到丹田里留存着灵气了。咦?大哥二哥你们也来了?”
“真的吗?小寒能够感觉到丹田里的灵气?”寒露很是高兴。
“怎么可能,我可是花了足足两个月才能够做到这一步的。”惊蛰大是吃惊。
先生一脸“这是自然”的表情,“小寒是单灵根,能够做到这一点是正常的,上一个单灵根的孩子,第一次引气入体就能够感觉到丹田里的灵气了。小寒毕竟还是年纪小了点,对于单灵根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不过,锄头这回可要高兴了。行了,小寒,下午的修行完成了,你回家吧。”
“谢谢先生的教导。”小寒很认真地向先生行了礼。
先生微微一笑,手一挥就消失不见了。
“小寒,把文具装好吧,”张寒露已经把小寒那个脏蒲包拿过来了。
“呜!”在看到这个书包之前,小寒的心情很好…
没办法,把文具一件件收拾好后,“咦?我练了字的纸呢?”
惊蛰正把什么往自己的储物袋里藏,见小寒目光不善地望过来,连忙解释,“是爹爹规定的,每个孩子进私塾的前几年,所有练字的纸,他都要检查的,不信你问大哥。”
小寒的眼睛转过去,张寒露点了点头,“爹爹是要检查功课的。你二哥当初的练字纸是我替他收的,爹怕他自己不肯把写得最差的拿出来给他检查。不过,等爹爹检查完了,就会还给你啦,只要你细心,总能够收回来的,别象惊蛰,给爹爹检查了之后,就丢着不管了,还得我替他收起来。”
“走啦,”惊蛰已经跳出了跨上了中厅的台阶,“下课了,今天等小寒,迟了点,我们呆会儿去哪儿玩?”
小寒走出学舍,觉得手脚发软,身上还背着这么难看一个包,“我才不去玩,我要回家练字。”
“傻妞,”惊蛰已站到中厅外了,“别变成书呆子,我们下学后,都是会出去玩的,不多跑跑跳跳的,以你人小力弱的德性,要几时才能够晚上在家修行第三次啊。”
“什么意思?”小寒敏感地觉得二哥这话里有什么奥妙。
“在私塾里,第一次行功是一早上,第二次行功是下午,而且每次行功之前,都得让身体运动到疲惫,”寒露微笑着望向妹妹,“小寒还不明白吗?”
对哦,小寒的眼睛一亮,“是了,再休息一会儿,玩得累些,晚上睡觉前就能行第三次功,这样修为也会长进得快些。”
“是啊是啊。”惊蛰蹦蹦跳跳,“我约了阿镐他们在南草场,玩骑马打仗,你们来不来?”
“才不要,”小寒看看身上的脏蒲包,想了想才决定,“这么难看的包,我不要带着它到处走。我还是回去写字吧,反正行功之前,我可以做今天思姑姑教的动作,多做几遍也就足够了。”
张寒露没有异议,“那我载着小寒回家,惊蛰你去玩吧。”
“好吧,”惊蛰从腰上拿下储物袋交给寒露,“帮我带回去吧。”跳出了私塾大门,三蹦两跳的不见了。
小寒被大哥拉着走,走出了私塾,小寒奇怪地问,“大哥,每天早上进私塾时,都要走这么多台阶吗?还有,现在放学了,为什么台阶就不会变多了呢?”
“是的,谁一开始都这样。”张寒露微笑,“其实私塾这边的台阶,也是一件法器,它能够衡量每个学生的运动量,然后给出最适合的台阶数量让学生爬,小寒还小,走台阶不会超过半个时辰的,毕竟运动时间太长,会伤到你柔嫩的骨头。至于每天下课后嘛,学生们自己都会出去玩,那也是运动啊,所以就不会用台阶帮助学生强制运动啦。而且,每天下课后出去玩,对于学生来说,是件好事。”
“怎么?”小寒疑惑地望向大哥。
“玩得尽兴的学生,第二天走台阶的时间会变短,也就有更多时间练字,”张寒露笑眯眯地指点妹妹,“而张天师和张国师的真本,只有在练字时才能够看见哦。”
“啊,”小寒想来想去,向大哥要求,“那,要不,大哥,把我的书包收到你的储物袋里去,然后我们也去玩呗?”
“这可不行,”张寒露还是第一次拒绝妹妹的要求,“书包是一定要自己背的,在惊蛰当年背书包时,爹娘就关照过了,只有这一件,不行。要不,你先回家把包放好,我再带你去玩?”
小寒点了点头,“好呀,可是我们玩什么呢?”
张寒露笑得很高兴,“今天天这么好,又有风,去年做的风筝可还在我的储物袋里呢,我们去放风筝。”
“好啊好啊。”小寒很是雀跃,“回去把书包放掉,我们再去放风筝。大哥你的飞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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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寒露很明白妹妹的小心思——这么丑的蒲包,非背不可的话,只要在飞行器上背,不让别人看到,脸就丢得少一点——之前惊蛰也是打着这个主意,才拼命地对爹娘说好话,早日给大哥买飞行器——好笑地点点妹妹的额头,“你啊!”他取出飞鞋,带着小寒站了上去。
站在飞鞋上,小寒看了看大哥拎在手里的另一只储物袋,疑惑,“二哥怎么不用飞行器呢?”
“对惊蛰来说,在小田村里跑来跑去,快得很,哪里需要飞行器呢,”张寒露抖了抖手里弟弟的储物袋,“让他练习飞行器,还没练习战斗法器来得兴致高。谁叫他天生就运动天赋发达呢。”
小寒点头,“对,大舅二舅都说他象钟家人。”
“你今天下午行功之前,也有练过那些动作吧,”说起这个,大哥也想起来,“第一套动作,才一个月他就练得轻松得不得了,不练第二套动作,都累不倒他,我可是足足半年,才开始练第二套动作的,天赋不同,真没办法。”
见大哥说起这个语气淡然,小寒好奇地望向他,“大哥都不会因而生气吗?”
“生气?”大哥很是奇怪,“为什么要生气啊?这是各人天赋不同而已,就象画符,我引气入体三个月就开始练习画符了,惊蛰足足一年后才开始练画符,这个也只是天赋不同而已,为什么要生气?”
见小寒若有所思,寒露想起了今天中午小寒的情绪失控,语重心长,“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别强求自己样样都在行,我们修行之人,寿命长,时间多,只要努力,慢慢地都能够把不足之处弥补上来,倒是生气,对我们修行之人来说,情绪波动过大,才是致命的,容易引发心魔,那才倒霉呢,小寒,你得记住。”
不知张寒露做了什么手脚,这段话象是直接传进小寒心里似的,小寒的心情一下子澄清明晰下来,这才终于明白今天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又是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果不是总感觉自己明明是能够写好的,她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写不好字而生气呢?
这种没用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小寒从鼻子里喷了股气出去,“我记得了,大哥放心,我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修行没有捷径可走,”接话的是爹爹,飞鞋已停在张家院子里了,“小寒,一步一步踏实地走,百折不馁,才是正道。”
“爹爹。”小寒扑过去,装作忘记书包还在飞鞋上。
张寒露没奈何,左手同时拎着惊蛰的储物袋和小寒的脏蒲包,右手将飞行器收起来。
“乖女儿,来,和爹爹说说,今天上学怎么样啊?”张锄头抱着女儿就不想放了。
“不嘛,”小寒挣扎着要下地,“我要和大哥去放风筝,晚上吃饭的时间才和爹爹说。”
“别急,”钟兰玉拿着果子走过来,“先坐会儿,吃个果子再去也来得及,吃果子时,和我们说说吧,小寒今天修行怎么样?能够自己行功了吗?”
“不但能够自己行功,小寒已经能够感觉到丹田里的灵气了。”张寒露进屋放好了包,转出来笑眯眯地汇报。
“这么利害!”钟兰玉和张锄头明显都很高兴,除了一盘果子外,又有一盘小点心出现在石桌上,“小寒应该饿了吧,先垫垫肚子再出去玩。”
饿倒是真的,小寒毕竟年纪小个子小,虽然中午吃饱了,可饿得也快。
“小寒,以后下课乖乖回家来吃果子吃点心,”张锄头摸摸女儿的头,“你两个哥哥都可以用储物袋装点心,带着下课时吃,你嘛,没法子用储物袋前,还是乖乖地回家来吃吧。”
钟兰玉明白丈夫的意思,“嗯,寒露,你也别太惯着小寒,如果惊蛰约了你玩的话,你就去玩,让小寒自己跑回来,就在张家庄里,哪里还会走丢了呢。”
“不要紧,”寒露很有长兄风范,“惊蛰那会儿,我也天天和他一齐回来的,小寒还太小,让她自己走,万一半路摔了伤了没人知道,那可不行。”
张锄头摸了摸寒露的额头,“唔,我们寒露是个好哥哥。”
寒露眼里忍不住地流露出欣喜,耳朵也涨红了,显然爹爹的夸赞让他很高兴。
吃着点心和果子,小寒总算明白了记忆中早先时,大哥二哥天天会回来吃果子,后来却不再有这一行程,原来是有了储物袋后,哥哥们每天把点心果子装了带在身上了,就不会每天跑回来吃了。
等我能够用储物荷包时,小寒想起那只脏蒲包,忿忿然地咬着点心,一定要努力修行,好早日丢掉那个脏蒲包。
吃完了果子和点心,她积极地催促大哥,“大哥,我们去放风筝!”
为什么这么兴奋呢?因为这是小寒第一次放风筝!
去年?去年她刚站得稳,人还没风筝长呢,哪可能放得起风筝来,虽然主意是她出的,可放不起来就是放不起来…
小寒学习生涯的每一天,日程安排都象第一天一样,景然有序。
进入私塾后,另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小寒渐渐地认识了越来越多的人,中午在食厅吃饭时,总能认熟几个张家人的面孔,还有放学后出去玩时,也总能遇到与哥哥们玩得要好的朋友,甚至有其他庄子的人,拐弯抹角的都能够搭上亲戚关系,索性就不论亲戚,只按年龄来排。
但这些人,也只是混了个脸熟,真要说到交情,她还是和张思最要好。
没办法,小田村里孩子们流行的游戏却以对抗性为主,小寒吃亏在年幼力弱,所有的游戏,她都玩不到两个哥哥那样的水平,为了不拖累两个哥哥,小寒只能和张思玩,她是唯一一个只比小寒大一岁的孩子,放风筝也好,打陀螺也好,斗踺子也好,小寒和张思水平差不多,总能够玩到一道去。
再加上张思最要好的堂姐张恬与大哥比较熟悉,每当大哥与张恬他们一起玩的时候,小寒和张思就在边上自玩自的。
没办法,就是两个哥哥愿意陪她玩,她也不高兴啊,无论两个哥哥陪她玩什么游戏,她都是一个输,没意思透了,还不如和张思玩呢。
除了人际关系外,小寒上了私塾的另一个收获是,无论中午在食厅还是放学后跟着哥哥们去玩,总能够听到些发生在小田村里的事情。
比如最近的新闻就是孙镪无意中说出来的,他是孙家庄的孩子,外公却姓鲁,是鲁家庄里比较重要的炼器匠师,他上次去外公家玩时,听说了鲁家庄的老祖,亲自出手,炼制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法器!
哪怕在传说中,都没人想到过法器能够这么炼的。
会让孙镪在私塾中都忍不住提起,是因为这件法器炼成之后,鲁家老祖一直停滞不前的境界猛然突破,晋入了渡劫期,只等手边的杂事处理完毕,就要闭关了——虽然鲁家庄并不完全算小田村的人,但好歹总算是有一定渊源的,而且,进入渡劫期后,基本上,以与小田村搭上关系的鲁家庄来说,也是非常重视功德的,而功德够的话,渡劫基本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说,未来可期的,鲁家庄的老祖会顺利飞升。
小田村又将出现一个仙人了,这是个爆炸性新闻,但这样的事情,别说在小田村里,对整个修真界也瞒不住啊。
所以,各庄子的私塾里,早一步得消息也是自然的事。
当天小寒三兄妹刚从私塾里得到这个消息,下午放学后难得地没有出门玩——玩伴们都没空,他们也要和家人说说这个新闻啊。
当他们冲回家,手比足划和爹娘说起这件事时,张锄头的笑容别有意味。
张寒露毕竟大些,对父亲了解更深些,恍然大悟,“爹爹,你已经知道了?”
张锄头挨个地揉揉自家孩子的头发,“我每天早上要去村塾送菜,村塾的消息可要比你们快多了。你们回来前,我才和你娘在说这件事呢。”
“要说这么久?”寒露的确心细如发,“如果只是闲聊的话,不用说这么久吧?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原因?”
张锄头笑了,对这个大儿子非常满意,“唔,你和你娘一样细致。”
小寒看看爹再看看大哥,“难道不能告诉我们吗?为什么爹爹不说下去?”
张惊蛰捧着果汁往肚子里灌,这时放下杯子,“爹爹别卖关子了,否则咱们就问娘去了。”
“怎么说呢,”张锄头想了想,“你们知不知道鲁老祖这次炼的法器招来了天雷?”
哇!三个小孩子儿的眼睛嘴巴都张圆了,这种细节,他们倒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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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已赶得不行了,接下来几天真要请假了,嘛,明天肯定没更了,后天如果码得出来就更,大后天也肯定没空码字…
汗,大家包涵则个。
穿越种田之旺夫旺子
作者:金石
巧姥姥与法器
“能够招来雷劫,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近乎法宝一类的存在了。”张寒露毕竟大些,在私塾中杂书看得多些,知道得比较仔细,“这种天雷,其实也能算是器妖初步成形的雷劫吧?”
张锄头望向大儿子的目光有点惊讶了,“连这么偏的常识你也知道了?”
小寒的注意力则在另一方面,“大哥,你在哪儿看到讲这方面常识的书的?为什么我在私塾里就没看到?”
惊蛰笑着替小妹解惑,“快了快了,开学第一个月是准备期,到下个月开始,每天放学我和大哥都得去校验场和同学们斗法斗符斗器,到时候你得在书厅里等我们放学,那里面就都是书啦,你想看什么都有。这个我和大哥慢慢会和你说的,现在,先听爹爹说。”
张锄头点头,“唔,是,鲁老祖这次炼成的法器,如果有个魂魄转入的话,就能够成为法宝了。如果它能够成为法宝,鲁老祖对炼器之术的体悟能够更深一层,应对天劫也就更有把握些。”
“魂魄?”寒露和惊蛰都面露诧异,惊蛰冲口而出,“不是说硬性把魂魄拘禁在法器里是非常伤阴德的事情吗?要渡天劫,更不能做这种事吧?”
张锄头满意地望了他们一眼,显然对两个儿子有这种认知非常高兴,又解释,“是,硬性把魂魄拘束在法器里,当然是伤阴德的,问题是,如果人家是自愿的呢?”
“自愿的?”寒露和惊蛰都一脸“别开玩笑”的表情。
倒是小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爹爹说的,是不是巧姥姥?”
一直坐在他们边上,笑吟吟看着他们谈话的钟兰玉一下子笑出来,得意非常,“小寒真是太聪明了,这点最象我。”
惊蛰不服气,“我们和巧姥姥又不熟,想不到是正常的好不好?”
张锄头虽然没说什么,但他不住揉抚女儿头发的腻爱动作,也足以说明有多为聪明女儿骄傲。
寒露已经开始搜索着记忆了,“巧姥姥,她…如果我没记错,她应该还有二百来年的寿命吧?怎么会愿意转进法器中修行?”
张锄头的声音低了下来,“这已经是一个级好的机会了,鲁老祖炼出的法器招来天雷时,孙祖就占了一卦,巧姥姥的双亲当年之所以会殒落,就是以两人的神魂为代价,向上天替他们的女儿求取了一线生机,否则他们怎么也能够转化成灵植重新修行…”
张寒露点头,“我知道,巧姥姥的父亲,是现在村塾里张老祖的同胞幼弟,她母亲是现在村塾里胡老祖的女儿。只不过,真的会顺利吗?不是说,巧姥姥的身体经脉不全似妖,但体质又只能容纳灵气而非妖气,所以即无法修妖也不无法修真吗?”
张锄头叹了口气,“不光她的肉身无法修行,连她的魂魄,光是修炼魂魄的功法她也不能修行,她的魂魄,也非人非妖…”
“咦?”张寒露这回可真是怔了,“既然这样,她的魂魄要转入法器之中,机会也不大吧?万一失败了,可是会神魂俱灭的。而且,她的魂魄本身就有问题的话,就算转入法器中,也不可能顺利修妖吧?很冒险啊!而且她的寿命不是还有二百年的吗?万一失败,就连这两百年也没有了!”
张锄头还是笑,“是,你想得很细致,不过,你别忘记,鲁老祖这次的法器,是用傒囊炼制的。”
“对哦,”惊蛰一拍手,抢着接话,“傒囊本身就以各类魂魄为食,想来鲁老祖炼成的法器,也带了与魂魄有关的特别功效…”
钟兰玉摸摸二儿子,又倒了杯果汁给他,示意鼓励,“不错,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经够聪明了。”
见两个儿子的目光都向自己求证,张锄头不吊他们胃口,点了点头,“是的,这件法器的确有调整魂魄性质功效,只是原本这个功效很是鸡肋,但巧姥姥如果用它来当本体修行的话,就正好借其避过了她的魂魄性质不能修行的缺憾,难怪的,那件法器刚炼出来,孙老祖就触动灵机感应。”
钟兰玉叹了口气,“一线生机,真正只有一线生机,就象寒露所说的,巧姥姥能否顺利转入法器中,又能够自如操控法器而非被法器所拘,更重要的一点,她从未修行过任何功法,魂魄极其脆弱,万一中间支持不住…”
“这些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张锄头微微摇头,“你是钟家人,比我应该更清楚要从命数中挣出这一线生机有多难,能不能抓住只能看她自己了。希望她不会辜负了她父母为了她这一线生机而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