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会照顾好妹妹的。”张寒露认真地保证。
张锄头点头,很高兴,“我知道你性子稳当,应该能够做到。”
惊蛰也跑了过来,正听到最后几句对白,连忙跟着保证,“我也会照顾妹妹的。”
“你淘气时别拉着小寒一起,我就谢天谢地了。”张锄头看着别在他头发上的缩小形的矛枪和龟盾,实在不敢相信这小子的保证。
见惊蛰被父亲说得露出伤心的表情,钟尪阳□来打断,“好了,你也别说惊蛰,他的性子不是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吗?怎么能怪他呢?分明是随了你的性子。”见两个侄儿都露出惊讶不信的表情,钟尪阳憋笑憋得肚子都要疼了,“不信的话,今年族里团聚时,你们无论问爷爷辈里的谁,他们都能够证明。”
“喂!”张锄头知道钟尪阳这么做是为了舒散自己郁结的心绪,还是有点尴尬,“这种事,不用说得那么仔细啦。”
张寒露张大了嘴巴,“可是爹爹明明很稳重仔细啊。”
“那是有了孩子之后的事情,”钟尪阳爆料,“否则你外公外婆怎么会在你爹求亲后考虑了那么久。”
“可爹爹明明说寒露和他小时候一样…”张惊蛰喃喃自语。
“他好意思这么说?!”钟尪阳都不好意思听了,哧之以鼻,“明明寒露的稳当性子是随了你娘的!”
“哇哦…”张家两个孩子都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目光望着父亲,非常之偶象破灭。
“大舅子,你再在我儿子面前破坏我的形象,我可要发火啦。”张锄头轻声软调地提醒着钟尪阳。
“好吧好吧。”钟尪阳举手投降,“我是和你们说笑的,当然聪明孩子自然知道应该怎么证实我的谎言。”
张锄头白他一眼,“行了,还不快回去,你家三个儿子也在等着你了,不能总推给旭阳吧。还有嫂子,肯定在家等你了。”
钟尪阳犹豫了下,“也好,那我先回去了,如果小妹有什么疑问要问我的话,叫她再来找我。”
“我都会告诉她的,只要小寒能够在明天早上醒来,她不会太追根究底的。”张锄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钟尪阳可没他这么乐观,“希望…不,应该说祝愿,祝愿小寒早日康复。”
给了父子三人一个“小心谨慎”的眼神,钟尪阳走到院子中间,踏进阴路不见了。
等大舅一走,寒露轻声走回小寒房间——他答应了娘亲,在她回来前看住小寒的,必须守信。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已经气得要爆开来的惊蛰也需要发泄被爹爹欺骗的怒火,得把场地给他们空出来。
果然,当他还没把小寒房间的门关上,一阵矛枪疾速划过空气的声音传来,极其锐响的声音,可以听出惊蛰花了多大的力气在追杀骗了他的爹爹,当然爹爹那闪来闪去外加搪塞的话语,也没漏听。
微笑起来,张寒露关上了门,坐在小寒的床边,望一眼酣梦甜甜,睡得脸颊都泛出了粉红的小妹,他微笑,低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刚才只读到一半呢。
至于外面那两个人——他们真是皮痒了,在娘亲大人即将回来的时间段里这么打闹,呆会娘就会从阴路踏进院子里,万一被乱飞的矛枪惊到…也不知道娘亲会给他们什么惩罚…
娘早就说过前院是不能打斗的,不过,看爹爹和惊蛰动不动就玩闹到一齐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大舅之前所说的话是真的,爹爹小时候估计也是淘得要命的。
不过,因为小寒比较惊觉,她的房间是爹娘特别设了隔音阵法的,也只有呆在这儿,寒露才能看会儿书,不然的话,会被外面爹爹与惊蛰的打闹声吵得看不进书。
等小寒房间的门再度被打开时,娘走了进来,而由外面传来的惊蛰与爹爹小声推御责任的话语,很容易分析出他们的确被娘教训过了。
钟兰玉看了看女儿的情况,也对她睡着的样子很是爱怜,兼之刚才从丈夫那儿知道老祖们起大卦算出来女儿已无大碍的话,大大放心之余,招呼寒露离开,让小寒好好睡个畅快。
只是,到了第二天中午,小寒都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张锄头夫妇又开始担心起来。
要说,小寒睡觉是最惊醒的,但这回,无论爹娘怎么叫摇晃她捏她,她就是不醒,象被魇住了似的。
偏偏小寒脸上的表情很是恬然惬意,一派健康红润,张锄头和钟兰玉用了几种术法检查了小女儿的身体,得出的结果一概是很健康很良好,也没被魇住——她甚至没有做梦,让全家人都搞不懂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又是出了什么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
林之知——
林之知——
谁在叫啊?
林之知是谁啊?
为什么要在我耳边叫啊,简直象叫魂了!
可我是张小寒,不是在叫我吧?
这么不停的叫,嗓子可真好,都不会喉咙痛的吗?
那个嗓子不痛,我耳朵都疼了,吵得好讨厌,都睡不踏实,越睡越不爽,越睡越累,越累又越想睡,简直恶性循环嘛。
一直睡到第五天,张锄头还是惊动了村塾里的各位老祖,孙老祖和张老祖甚至亲身来到张锄头家,查看这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小寒被脱了个光光,张老祖一眼就看到贴在她心口的竹符,“那是什么?”
“钟家的竹符,用来护养小寒被傒囊血气冲撞到的魂魄。”钟兰玉站在床边,眼神关切地焦注在女儿身上,眼里全是红丝,她也连着五天没睡好了。
孙老祖摇了摇头,“取下来,这个竹符的效力对孩子来说太过了,孩子还小,再加上你家这孩子可能是有来历的,这个竹符一用上,魂魄太过强健敏锐,会勾引出前世牵连的。”
张锄头没有二话,两指一捏,就把竹符从小寒心口取了下来。
一声轻轻的“卟”声之后,小寒的脸开始拧巴起来,“唔…”一声,没过五分钟,眼睛微微半睁了一下,随即又闭上了。
“小寒!”钟兰玉轻唤一声。
小寒的惊觉般眼睛一下子张大,“娘?呜,好饿!”
钟兰玉立时把小寒扶抱起来,“醒了?谢天谢地!”
小寒蹬了蹬腿,“哇”一声尖叫,怎么自己是光光的?还被那么多人看着?
她飞快地一头扎进被子里,“衣服!”只留一个圆圆的白屁股翘在外面——
一串笑声,驱散了之前凝重的气氛,钟兰玉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下她的屁股上,“两位老祖是来给你看病的,你躲什么,才几岁的小人儿,还知道怕羞了!真是!”
连串的笑声中,两位老祖退出了门外,“好好好,让小姑娘穿衣服吧。”
张锄头也跟了出去,女儿醒过来了,他心情一下子松缓下来了。
退到院子里,两位老祖微笑,从五天前起,他们就一径笑微微的,显然从那时起就很高兴了。
魂魄上的牵系
张锄头一脸的疑惑之色,轻声询问,“老祖宗在小寒身上下了禁制?有什么原故吗?”
张老祖看了下,走到院墙边的石桌石凳上坐下,招手让张锄头坐在对面,才轻声地告诉他,“小寒似乎魂魄上还有个牵系,不知通向何方,听你媳妇说过,她从小夜里就三不五时会惊起,可是?”
张锄头大吃一惊,“魂魄上还有个牵系?!那要不要紧?可要怎么才能治好?”
张老祖马上安抚他,“别担心,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呢,怎么说呢,老孙,你口才比我好,你解释吧。”
孙老祖点了点头,开始向张锄头说明,“上次在村塾里,你听到我们的谈论,想来你应该也推想出来了,灵脉的生成必然依托神兽,昆仑的灵脉会超出于众大派之上,就是因为他们占据的所在方位太过玄奥,那是神龙一族上下界的凡间通道周围,蜀山那边,虽然山脉下只有个司水神官的驻地,但因为里面住的不是一条神龙,而是夫妻父子的一家,再加上山脉另一头的地底还有两个凤凰卵在育化,才会灵气充沛得只比昆仑差一点。
你上次所感应到的那个什么,应该也是某种神兽——定然是为了神栖山灵脉而生的神兽,但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只卜算出来不是最常见的龙凤两族的,可为什么会和你女儿搭上关系的,就更不明白了。但按目前情况,关于你女儿魂魄上的牵系,虽然也有小部分的可能是因为胎元未经过生死薄而造成的,但更大的可能,我们倾向于是其与神兽有某种联系——按你和你大儿子所说的情况 ,你女儿与神兽是有某种渊源的。不过,现在她毕竟还太小,又没有修行,魂魄上的这种牵系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所以,我们在她身上下了最温和的禁制,再过个几年,等她的功夫稍有小成,或者长大成年后,哪怕她自己没觉察,我们也得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好让她找出这中间的联系所在——”见对面那个张家庄里出了名疼爱孩子的张锄头又板起了脸,孙老祖飞快地补上一句,“你应该知道,灵脉出现后,受其福泽的不光是小田村,更是整个商国,甚至整片大陆。”
张锄头脸上因得知女儿没事缓和的表情,又生硬了起来,声音里带了抗拒之意,“老祖,我们都知道福缘是有运数的,不若顺其自然为好。”
两个老祖对望一眼,张老祖摸摸长长的白胡子,“这个想法也对,而且神栖山底的那位也未必等得到小寒成年,顺其自然吧!”
这话一出,张锄头更不舒服了,的确,主权完全不在小寒这儿,甚至连老祖也只能稍微帮忙,神栖山下那个强大的存在,才是最终决定小寒命运的主宰。
象是还怕他不够担心似的,孙老祖补充地关照,“小寒身上,以后恐怕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你们两夫妇务必小心再小心,重要的是,记得随时把小寒的情况告诉我们,以后别再等她出状况的五天后才通知我们!还有小寒夜里再惊梦的话,记下具体的时间,以方便查证。”
“是。”张锄头垂头应下,不过,“要怎么查证?又查证什么?”
“关于魂魄方面,钟家才是行家,魂魄上的牵系虽然比较难以查出端倪,但让钟家老祖试试,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钟家老祖替小寒看个几年,应该能够得到比较切实的结论。”孙老祖只是随口提出建议。
“小寒还这么小,”张锄头果然如他们所预料般拒绝了,“而且既然老祖们都认为小寒魂魄上的牵系是与神兽相关,那应该就没错了,不用再多花功夫了,麻烦钟老祖太不好意思,他可是担当着大商国京城的城隍司职吗?那是很重要繁琐的司职,要他花几年功夫在小寒身上,也太浪费钟老祖的时间了。”
孙老祖与张老祖互望了一眼,点了点头。
等小寒喝了两碗万年灵乳加灵米熬成的粥填了肚子之后,被娘亲抱出门外。
张老祖将白白胖胖的三头身小姑娘抱进怀里,挠得她咯咯笑个不停,一边用术法替她检查着,一边问她,“之前你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肚子饱得微撑的小寒有点钝,“特别感觉?”她想了想,“好象,有人在叫魂。”
“叫魂?”孙老祖望了张老祖一眼,别有深意,继续问下去,“是在叫你吗?”
“不知道,”小寒眼神迷茫起来,“我只隐约有这么个印象,具体怎么样,我一点也不清楚。”
张老祖手指轻轻在她额上一点,揉捏她白胖的脸颊,“好啦,乖囡,不用刻意去想啦,等你修为深厚了,就会想起来的,放心吧。”
小寒的脑子马上清明起来,似乎梦里的事情的确算不上什么重要的,“啊,哦,爹爹也说过,等我修为深了,就不会再迷迷糊糊的了,以后夜里再做了梦,醒过来也不会记不得了。”
“乖,”孙老祖已完成了检查的术法,得出的结论让他连连点头,“神完气足,筋骨强健、魂魄凝圆浑然,好,是个修行的好苗子,你们养得很不错。唔,尽早让她去私塾开始修行吧。”
“是,下午我就去私塾和悯堂伯说,后天就让小寒和寒露惊蛰一起去上学。”张锄头对此,没有第二句话。
因为女儿精神奕奕地坐在妻子怀里,正眼含好奇地望着两位老祖,而且明显对“去私塾”很兴奋,笑得很高兴的样子。
张锄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对老祖们的这个决定提出什么异议,就象老祖分析的,神栖山的肯定是神兽,而女儿既然与神兽有瓜葛,自然很难由她本身控制几时与神兽产生什么干系,毕竟神兽的实力也好,气势也好,和小寒比起来,无论怎么看,主动权都掌握在对方那边——小寒修行必须得抓紧了,否则,谁知道之后哪个随着福缘而来的小灾小难,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见他乖乖应下了,两位老祖慈和的一笑,向他点头,“为了她的情况,你们也很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走吧。”
修为到了老祖这个阶段,就可以凝气为实了,两位老祖之前替小寒检查身体时,就已站着的,此时两人依旧站着,脚底却涌出一层极浓的水气,聚拢在一起,凝成了莲花形的云朵,托起两位老祖向上飞去。
在整个过程中,两位老祖甚至手脚都没动一动,也没念什么咒语,甚至连衣衫都没飘动一丝一毫。
小寒的眼睛睁大到极限,哗——
眼睛直盯着乘着云飞远得越来越小的两位老祖的身形,她冲口而出,“爹爹,我努力修炼的话,将来也能够象老祖那样神气地驾云吗?”
“驾云?你爹还没到那个修为呢,”搭腔的是院子里一晃出现的二舅,“小寒,你醒啦。”
紧接着大舅也由阴路走了出来,“总算醒了!怎么说起驾云了?不过,志向高远也是好事。来,我抱抱,老祖有没有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竹符,功效太强了,”钟兰玉看了大哥一眼,不得不说有点嗔怪,“哥啊,你们也别尽找好东西给小寒,东西太好了,她现在用了,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反应。”
“咦?”钟尪阳怔了,“那个竹符,只是对魂魄有强健安定的作用啊,最多再加上镇恶梦的功效,不是你说小寒半夜总会被魇住嘛?”
张锄头苦笑,“老祖的意思,小寒另有来历,以后对她样样都得小心。对了,后天我就送她进私塾去。”
云朵上的孙老祖手一挥,才将那个近在耳边的对白切断,望向张老祖,“你们族里这个女娃娃,还真是有来历。你说,她是怎么知道‘叫魂’这个字眼的?”
张老祖没有那么细致,还是孙老祖一提才想到,“是啊,叫魂是民间的法子,小田村人人自出生起就有功德护着,哪那么容易走了魂,更别说需要叫魂了,平常也不会有人提起这个,她是打哪儿知道的?”
孙老祖耸肩,“除了这个以外,这小丫头的体质也好得出奇,你发现了没有?”
张老祖也点头,“经脉通透不说,居然没受多少后天之气的侵染,在没有灵脉帮助的情况下,这样的体质,究竟是怎么会出现的呢?就算有灵脉,婴儿自第一声啼哭开始,多多少少都会吸入后天之气,哪怕就是昆仑派里生长在灵脉上的孩子,也没听说有哪个是体内一丝一毫的后天浊质都没有的。”
老祖们的结论
“如果她体内有法宝自生结界护着倒还能解释,但你也查过了,根本没有嘛!”孙老祖瞄他一眼,“钟家也查过,她的胎元未经过生死薄,看来,她恐怕真是为了侍奉神兽才降生的。你真的打算象锄头说的那样,顺其自然?”
张老祖微笑,“两年后,张家私塾就要换人主持了,张恤不是收存着张国师留下的黄粱梦枕吗?按他的心性,私塾的孩子们毕业时,应该会让他们用其淬炼心性的吧?”
孙老祖笑起来,“也好,这也算是机缘。”
张老祖点头微笑,“我们别插手,省得再伤到了小丫头,触怒神兽就不好了。”
孙老祖嘲笑地瞄了他一眼,“知道你护短,用不着提醒我,灵脉之事关乎整个小田村甚至整个商国,村塾里里外外修为高深的都知道了,我们小田村本就外紧内松,真有人找上来,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进来。”
张老祖点了点头,有这个认知就好,保密也是极重要的一环,虽然现在大陆上还是比较太平的,但如果掳走一个小丫头就能得到整条灵脉,未必没有人会铤而走险——毕竟不伤她性命的话,不会有伤功德;更甚者,如果哄得好,让她心甘情愿的话,甚至连心境都不会有任何损伤,连晋阶时的心魔劫都不用担心。
“张锄头一家人,在小丫头与神兽联系上之前,最好都不要离村。”两位老祖对望了一眼,对于未来小田村需要采取的种种措施有了初步认知,具体的,还得回村塾中商量。
张家,院子里放了一张大桌子,各种果品、蔬菜汁,奶冻,皆是小食,桌子刚刚摆好,外婆抱着小昌也跑了过来,大家围坐起来,说说笑笑,算是庆祝小寒痊愈。
“明天小寒就上私塾,时间上会不会太紧?”钟瞳听张锄头说起老祖的建议,又忧虑地望了小寒一眼,“小寒还太小吧?”
“不要紧的,”小寒很是兴奋雀跃,“我不小了,能够上学了。”
钟兰玉从母亲怀里抱过不停挣扎扭动着想下地走的小昌,“小寒,你带小昌在正屋炕上玩吧,小心别掉下来了。”
“好哦,”小寒明白大人们要说要紧事,也不闹,和小昌坐在正屋的炕上,把两个哥哥给她的玩具摊了一炕桌,“小昌来,别站了,看这个不倒翁,还是九连环,咦,这个小车车是爹爹亲手做的哦,可以盛着东西走,还有这个大水牛,可以拖车子,大哥就能够让牛车自己走,我还不会,大哥说,等我上学了,学了功夫,就也能够做到了…”叽叽喳喳小麻雀一般与小昌玩到一齐。
钟兰玉看他们玩得热闹,在床边设了护阵,又转出来回到院子里。
正听到张锄头郁闷地回答母亲,“老祖们的意思,这样对小寒比较好。”
孙瞳还想问些什么。
钟尪阳轻“咦”了一声,手在空中一抓,一个纸袋出现在他手中,打一看,里面两张符纸,其上笔划闪闪生辉,显然是用了精血所绘,是极其难得的符宝。
大舅手指飞快地弹动,将两张符折成八卦形状,又掏出红色纸封将之装好,递给妹妹,“你也听到老祖是怎么说的了,这是老祖用精血所制的,记得每天给小寒带在身上——哪怕小寒走失了,也能够通过这两张符纸找到她身在之处。”
钟家功法另有一妙,全天下也只有钟家功夫修出来的灵力与大陆上其他修行者是完全不同性质的,所以用符来确定人或鬼或物的行踪是最有效的。
“连钟家老祖都出手了?还舍了精血来画纸符,连制玉符都没必要这么浪费吧?”二舅完全被这个事实给弄蒙了,他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小寒会有危险?到底怎么回事?小寒又是什么重要的特殊人物了?”
张锄头苦笑,不得不把老祖的分析告诉大家,“灵脉都是依托神兽而成的,神栖山正在生成灵脉,也就是说神兽即将降临于小田村附近,小寒…恐怕是为了侍奉神兽而应运出生的。几位老祖会重视小寒的安危,也是正常的。”
二舅怔了下,“神兽需要侍奉吗?胡老祖和神龙那边搭得上话,也沟通过,从没听说神龙或凤凰一族有什么需要凡人侍奉的前例啊。”
“老祖们推算过了,神栖山的灵脉,不是依托于神龙族,也不是凤凰一族的,”张锄头抿抿唇,很不悦,小寒是他的宝贝女儿,他一点不想让小寒给什么神兽当丫环使,但又没什么办法,“老祖们的意思,这本就是小寒的命数!”
“怪不得呢,”孙瞳叹气,“小寒的胎元本就特异,难怪!”
是,大家都想到了,小寒的胎元未经过生死薄,也就是说,说明她的命数在阎王爷迎来之前就已印在胎元上了,足以推断出她是为了侍奉神兽而应运出生的。
“难怪呢,”大舅点了点头,“老祖的符送到时,还特别对我们下了封口的禁制,我们自家人说说也罢了,对其他人,关于小寒的事情,是无法说出去的。”
“也好,”孙瞳见儿女们对小寒注定的命数都因为张锄头的原故而没敢露出欢喜的神色,她直接说出了听到这件事后的第一个想法,“依附神兽的话,小寒定然是能够成仙的了,更不用担心她修行到一半会出什么意外。”
虽说小田村里人人修行,却不是人人能够成仙的,大多半道遇难,魂魄不得不转入草木之属,而修妖去。至今为止,那些修妖者,虽然也有渡了劫飞升的,但更多仍停滞在成仙的半路上——没办法,妖修所需要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所必须经历的磨难也比人身修行要更多,虽然村里人都会出手相帮,但有些劫难是必须自己去面对的,经历磨难之时,的确是苦楚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