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为诧异地看着我,随即被我温柔的目光所打动,听话地躺着不动,由着我吻遍他每一寸肌/肤,每一道伤痕。他颈窝处的灼伤,胸口上的鞭痕,优美的手腕上被镣铐磨破的痕迹…那一道道的伤疤刻画在他的身上,也印刻在我的心里。
细碎的呻吟不断自他口中溢出,引得我一阵酥麻,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呻/吟也会这般销/魂蚀骨,引人沉沦。我沿着他纤长的腿又一路向上,用唇齿感受到他的身体再次扬帆,重新鼓满了力量。
虽然心疼他受伤后初愈,舍不得他再费力,但想到心里的计划,心一横,俯在他的耳边,啃咬着他的耳垂儿含糊着问他:“还行不行?”
他脸羞得通红,却依旧面带笑意,在呻/吟的空隙轻声地“嗯”了一声,不像是应允,更像是邀请。
我衔住他玫瑰花瓣一样诱人的嘴唇,低声诱/惑,“那就证明给我看…”
趁他睁着水雾蒙蒙的眼眸看我时,我深吸一口气,抬腿跨坐在他身上。那种温暖和快慰,让他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啊…”地一声叫出来。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头向后仰,修长的脖颈似拉满的弓弦。
我扭动着腰肢,由和风细雨到惊涛骇浪,攻势逐渐凌厉。他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终于难耐地抓住我的纤腰,翻身再次将我压在身下…
这一次真的将他累惨了。释放后,他还埋在我的身体里,没有来及抽出来,就俯在我的身上睡着了,温暖中带着兰香的鼻息拂在我的脸颊上。
我轻轻扶他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地呓语了一句“若溪…”
“我在!”我温柔地回应,他满足地“嗯”了一声,睡得更沉。
我用丝帕替他擦拭了身上的汗水,又将锦被盖在他身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床。一阵头晕眼花,加上手脚瘫软,让我差点儿坐在地上,心中却是无比的甜蜜。这是他的杰作,是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烙印。
我强撑穿上我自己的那身衣服,又裹上披风。将一封刚才等他时写好的信放在桌子上。信中告诉他,我会去宫中找李治善要龟息丹。两个月后,在京都第一佛寺寒烟寺的后堂灵房里接我。
我最后来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他,心中爱意翻滚,吻上他樱色的嘴唇,同时将一句誓言送入他的口中,“等我,我要与你永远在一起。”

清清昨天刚过完三十五岁的生日,感谢亲们给清清的生日祝福,清清觉得太开心了。这是清清收到祝福最多的一次生日。
第一百六十章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来到屋外,雪已经停了,只是天空依旧阴霾。我到马棚牵上我的悍马,骑着它向军营外走。天地间的白雪在暗夜中映成了幽幽的暗蓝色,配上远处淡黑色的雪屏山的轮廓,静谧而安详。四周一片寂寥,只闻悍马的马蹄声声,踏碎了这雪夜的宁静。
军营门口有人将我拦住,是巡夜检查的范将军,见到我很是惊讶,“大半夜的,林姑娘这是要去哪里?摄政王知道吗?”
我想着睡得像孩子一样酣甜的长风,摇摇头,“摄政王安寝了,我是偷着跑出来的。”
范将军张着嘴,惊愕得语无伦次,“那…这…您…不能出营,容末将先去禀报摄政王…”
我从怀中掏出锦夜的令牌,“我要去找锦大将军,请范将军打开营门。”
范将军对我的身份已然知晓,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因而神色挣扎,似乎左右为难。
我不敢多耽搁时间,只能向他道:“锦大将军找不到我,不会善罢甘休。若溪不过一个平凡女子,不愿为了我一人而掀起不必要的争斗。”
范将军默想片刻,缓缓点头,亲自打开了营门,“姑娘自己当心。”
我冲他点点头,驱马出了大营,走了几步又回头向范将军道:“明天给摄政王备辆马车,别让他骑马了。”
范将军愣了一下,点头应道:“末将知道了。”
我顺利地找到越州城内的官府院落,锦夜一行人就下榻在了这里。凭着锦夜的令牌,我畅通无阻地到了锦夜歇息的屋子。
我站在门外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一个声音冒出来,“进去啊,再站着,天都亮了!”
另一个声音幽幽一叹,“他要是怒火中烧,要杀你怎么办?”
又有一个声音插进来,“说点儿好听的呗,你那口吐莲花的本事哪去了,怎么到了他面前就成哑巴了呢?”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了你,一样…”
我赶紧抬手去推门,因为我悲催地发现,再多站会儿,我也要分裂了,还指不定分出几个来呢!
我差不多是冲进屋的,心理压力过大,加上腿软(这是多方面造成的,害怕、紧张、骑马、纵/欲过度,都有),差点儿扑倒在地上。
坐在桌前的锦夜吃惊地看着我跟颗炮弹似的落入他屋里。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足足互看了好几分钟。
我对着他那张倾倒众生的脸,咽了口口水,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惯性地开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出来赏雪,见这屋里灯亮着。一时好奇就进来看看。没想到竟然碰到你,这个世界太小了,真是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装模作样,故作恍惚状四处打量,“咦,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锦夜缓缓站起身,屋内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映在墙壁上,那道黑色的剪影异常高大,洪水猛兽一般,显得颇为狰狞。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抱住脑袋,语无伦次道:“打两下差不多撒撒气就行了,好歹给我留口气儿,打死我,你就白来了…”
预想中的“家暴”没有到达我的身上,我却在下一秒钟跌入他花香满溢的怀抱。
我大脑僵住,搞不清什么状况,紧张得不敢乱动。他在我耳边叹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若是打我,骂我,掐我脖子或是拿剑比着我,我都能理解,他如此告白反而让我一头雾水,不知所措。
虽然吓得半死,我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我的身上还带着长风的留恋和长风的气息,这样的我,不愿意被别的男人抱着。
我离开他一段距离,小心翼翼地窥着他的神色,见他美如明珠的脸上没有发飙的迹象,也不见阴狠,反而有抹欣慰的柔光。
我来不及去深想,只是庆幸自己小命又保住了,还幸运地没挨打。我看看外面的天色,一把拉起他,“快走吧!”
他看着我的脸,仿佛舍不得移开目光,轻声问:“去哪?”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回家!”我冲口而出。在锦府住了快两年了,我已经习惯性地拿那里当“家”。
他浑身一震,喃喃反问,“回家?”
一丝浅浅的笑意象风吹湖面荡起的涟漪浮现在他完美无缺的脸上,使他整个人如美玉般璀璨夺目,光彩照人。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很心虚,太反常了,不会是被我气得糊涂了吧!一会儿琢磨过来了,再变本加厉地收拾我?我还不如现在就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呢!
我硬着头皮跟他解释,“我知道我偷偷跑出来,没有告诉你一声是不对的,我当时心急如焚,我头脑一热,我…”
“溪儿!”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顺势又把我带到他怀中,曲线优美的下颌抵着我的额角,“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我彻底惊呆了,朦朦胧胧中第一次意识到他的情感。
我的心一直以来都放在了长风身上,将锦夜所作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认作是他利用我迫害长风,让长风痛苦。没错,那个女性的爱慕长风而不得的锦夜是那样的,可是面前的这个锦夜不是。
那些被我忽视的点点滴滴骤然涌入我的脑海,他一次次地放过我;嘴上说着狠话,却始终不曾真的伤害我;他对我的容忍,对西门庆华的妒忌;他隐匿而不敢表白的心意;那些个与我同床共枕的夜晚…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自己先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要,锦夜…不要…”我的声音虚弱无力。我想说的是‘不要对我这么好。’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要再背叛我
我随着锦夜和他的侍卫连夜启程,一路向南,策马狂奔。基本上歇马不歇人,一日后,我的悍马和他的暗影也都留在了沿途的驿站,换了驿站的军马继续赶路。
两日后的中午,我们一行几十个人,狂骑了四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下一处驿站。那一刻我都快失声哭出来了。我差不多是滚落下马背的,跌跌撞撞地进了驿站的大堂,浑身跟散架似的,感觉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己的了。
我跟摊烂泥似的趴在驿站大堂里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上,死活不肯再起来。即便坐在椅子上,我还感觉一颠一颠的,好像还骑在马背上一样,腿也止不住地抽筋痉挛,让我不得不把腿缠在桌子腿上,手也扒着桌沿,跟桌子来个最亲密的接触。不仔细看,还以为我是块桌布呢!
锦夜和他的侍卫虽然也疲倦,却比我强多了,虽然风尘仆仆,面带倦色,但依旧动作自如,行走如风。我无奈地哀叹,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驻守驿站的官兵毕恭毕敬地备上一桌丰盛的酒菜。那盘炖肘子就摆在我的脑袋旁边,离我鼻子不过两寸之处。虽然肉香阵阵,萦绕鼻端,可我累得连饭都吃不下。
锦夜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看我半死不活的样子,默默地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哼哼了一声,连举起胳膊接水的力气都没有。
他探身过来,如水黑亮的长发垂在我的肩膀上,将杯子凑在我的唇边。
这是要喂我?我猛地一躲(看来离“累死”还有一定距离),碰翻了杯子,水洒了锦夜一袖子,他皎洁如月的面颊上也被溅上几滴水,似月下花瓣上的露珠。
我慌手麻脚地用我的袖子在他脸上一通揉搓胡鲁,“对不起啊,我不是成心的,我真不是成心的…”
越擦越觉得胆寒,只能停住,小心翼翼地挪开我的手臂,衣袖后,他那张光芒四射的脸露了出来,虽然美得让人炫目,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没用地哆嗦了一下,只能又躺到桌上装死。
正在发抖中,身上忽然一暖,竟是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我的肩头,“这样骑马赶路,辛苦你了。”
声音是他惯往的清冷,说得我一时愣住,赶忙睁眼摆手道:“不苦,不苦!”
“你是怎么来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
“这个…”我支支唔唔,不敢说是坐着西门庆华的豪华马车来的。
倒是锦夜别过头,微微一晒,自嘲道:“西门庆华自会准备周详。不象跟着我,逃命一般落魄。”
正在此时,探路的侍卫过来禀报,“摄政王带兵追过来了。离此处驿站不过百里。”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两日没怎么停歇,长风还是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这小子,那日被我整得脱力,还这么玩命骑马?我顾不得自己累到散架,勉强爬起来,拽着锦夜的胳膊,“快走啊!以他的速度,三、两个时辰就能赶到这里。”
锦夜冷哼了一声,神色恼怒,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在他手下“咔嚓”一声应声而碎,满桌的碟碟碗碗“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我看着地上汤汤水水的菜肴,悲催得想哭,我还一口都没吃呢!
锦夜尤不解恨,咬牙切齿念着长风的名字,“沐长风!算你狠!我锦夜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如丧家之犬一般被人一路追着跑。我倒要看看你是何等的三头六臂。”
侍卫小心翼翼地上来禀报,“锦大将军,马已备好,可以即刻启程。”
锦夜面带倨傲,又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无敌的锦夜,“不走了!我就在这里等着沐长风。他休想从我身边将溪儿带走。皇宫内外被我的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沐长风有本事就带领他的军队跟我到京都决一死战。”
我一惊,京都中若起战事,将累及多少无辜的百姓。再者长风不会弃皇上皇后于不顾,也肯定舍不得我跟锦夜回去。我不要长风面对那样两难的选择。我急急地劝他,“锦夜,你挟持了皇上皇后,必会落下千古骂名,就此收手吧,不要让矛盾再扩大了。你与长风的三年赌约未满,何必现在就图穷匕首见,搞得两败俱伤。再说你身为朝廷重臣,即便不为朝廷着想,也要为天下苍生着想。不能为了个人恩怨而引发战乱,致使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锦夜漆黑的瞳仁看着我,似漩涡般深邃,让我无处遁形,他的脸慢慢回复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却没来由的让人感到忧伤,他静静地开口,“我知道,你做的所有的事儿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做我的对食,为了他不远千里,跋山涉水,也是为了他,才会深夜来找我,要跟我回去。”
锦夜闭上了眼睛,声音低不可闻,“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高兴你能够回到我身边。我可以不计较你的离开,也不计较你的归来。”他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再最后成全你一次。但是你记住,不要,再背叛我!”
我想点头,但袖笼里的碧渊剑贴着我的手臂,让想到我的终极逃跑计划,竟然觉得脖子僵硬,跟被上了枷锁一样动不了,只能傻愣愣地站着。
好在他并没有追究,也没有逼我点头,叹息一声起身,拉着我出了驿站。
在岔路口,锦夜吩咐他的侍卫,“你们十人继续沿着官道向南,中途不要停歇。”又指着另外十人道:“你们向东走,迂回到贵东,再回京都。”
他的侍卫得令而去,锦夜带着我,连同剩下的十几名侍卫离开官道,超近路辗转回京。
十余日后的傍晚,我们与长风差不多是前后脚到的京都。我们刚到城外,就见城门大开,礼炮轰鸣,前来庆贺摄政王凯旋的朝臣聚集到城门口,翘首以待。锦夜目如寒冰,沉着脸拉我站在朝臣中间。
地平线上残阳如血,忽闻一阵马蹄雷鸣,远远看见天际卷起滚滚的烟尘,一队铁骑似从残阳中浴血冲杀出来一样,黑色滚金边的帅旗在飞扬的尘埃中猎猎而舞。不肖片刻,那队铁骑疾驰而来,如天兵神将般到达众人眼前。为首一人身穿银色铠甲,虽不再鲜亮如新,却沾染着沙场的仆仆征尘,更觉凛冽肃杀。他身后跟着侍卫和先头骑兵,大部队的步行兵还未赶到。
早有朝臣迎了上去,恭敬拜下。长风勒停了战马,目光扫过人群,准确地捕捉到我的身影。我赶紧咧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第一次,在我笑的时候,他没有回报我以会心的笑容。隔着众人,他定定地看着我,面无表情,端坐在马背上的身影仿佛一柄长剑般笔直…

昨天晚上,宝贝儿子突然问清清,“妈妈,你说我将来会和谁结婚?”
我一愣,不动声色地问:“谁?”
“大京京。”六岁半的儿子语气笃定。我知道大京京是他幼儿园的小朋友,洋娃娃一样的一个女孩子,现在同在一个小学却不同班。儿子为了能看她一眼,每次都从一楼跑到三楼上厕所。
还没等我回答,儿子就用小手托着自己的胖脸蛋,颇为苦恼惆怅,“可是我们好几个同学都喜欢她,小乐、浩博…那怎么办?”
我借机教育儿子,“离你能结婚还有差不多二十年,所以你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学习,自己优秀了,才能让女孩子喜欢你。”
“嗯!”儿子若有所思,第一次在我教育他好好学习时这么听话,让我一个人偷笑了好久,爱情的力量果真是无穷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不要让我恨你
锦夜撤销了对皇宫的围禁,朝堂上又回复了平静,但是那平静只是表面上的,实则暗潮涌动,一触即发。长风一回来就投入无尽无休的朝政之中,比出征前更加繁忙操劳,我知道他是想加快进程,尽快结束跟锦夜的赌局,不让我再留着锦夜身边。
经此一役,长风声望更高,朝中势力已成锦夜和长风二人鼎立之势,互相掣肘,不分高下。
为了防止我再见到长风,锦夜不再让我出门,更不让我再去议政厅,只让我呆在府里,养花斗鸟。我记得西门庆华说过,龟息丹不能长久保存,时间长了药效会不稳定,因而每次使用都是即时炼制。因为所需的药种繁多,制作过程又繁复,所以一般需要一个月左右的炼制时间。我计算着,离我与长风的两个月的约定还有一个多月,我得抓紧啊!
我试探了锦夜几次,理由分别是:我要进宫、我真的要进宫、我好久没见太皇太后了、我要见皇后娘娘、我还没看见过小皇子,我甚至都说我想江映容那丫头了,锦夜还是不应允我出门,眼见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急得我百抓挠心,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
几日后宫中为长风得胜凯旋举办了庆功宴。锦夜没让我去,将我留着府中,让我气闷了一整天。
庆功宴当晚,锦夜推门进了锦珠阁的寝室,也没搭理我,草草洗漱后自顾自地脱掉外衣,躺到床上,在床中间闭目侧卧。昏黄的灯光下,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微微红润,竟如染了胭脂一般。空气中除了他身上那股醉人的花香外,还有一股清凛的酒香。原来他是喝多了!
我睡不着,托着下颌坐在窗前,看着屋外的明月发呆。只觉得如水的月华都化作长风波光粼粼的眼眸。对他的思念似澎湃的江河。自当日城门外的惊鸿一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觉得已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心中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我将窗棂打开一道缝,清风袭来,吹到身上象他对我的爱意拂过我的身体,让我想起那晚的缠绵,不禁面带微笑地脸红起来。
床上的锦夜翻了一个身,好像睡得很不安稳,似乎有什么事儿让他颇为烦躁。他忽然压低声音道:“过来!”声音不大,却带着压抑的隐忍,透出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我四下看看,屋里除了他就我一个,那只能是让我过去。我可不敢等他老人家下床来揪我,再说我身上只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寝衣,薄薄的丝绸也耐不住夜晚的寒凉。我赶紧关上了窗户,又吹熄了蜡烛。
屋里并不很黑,月光从窗棱中透进屋里,照得一地的银辉。我衣上银白色的刺绣在月光中闪着光芒,似月夜中波光粼粼的一汪清泉。裙摆扫着赤/裸的脚踝,发出极轻的“沙沙”的响声,我蹭到床边,小心翼翼地躺在锦夜身旁,悄无声息地拉起脚下的锦被盖在身上。
身旁的锦夜呼出的气息于芬芳的花香中带着酒香。我敏感地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些纷乱。也许是醉酒的缘故吧,不似往昔的平稳幽绵。
我往外挪了挪身子,只占据了床沿一角。干躺了一会儿,渐渐困意上来,我翻了个身,差点儿掉下床去,一下子吓醒了,发现锦夜的一只手臂已经勾住了我的腰。
他往里靠了靠,给我留出大一点儿的地方,我迷糊着说了句,“谢谢!”翻过身,背冲着他接着睡。
他揽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没有放开,我在睡意朦胧中感到他的手在我的侧腰上极轻的抚动。开始我也没在意,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身体上的接触在所难免,我已经惯性地将他划归为被子、枕头一类的床上寝具。
可是今天这个寝具感觉很不一样,他的手似夏日微风拂过水面,一路掠过我的腰腹,攀上我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着。
我一下子惊醒,困意顿消。这可不是无意间的触碰。他的手指精准地寻到我的顶端,以指尖轻捻。身体上不受控制的酥/麻感,加上心里的羞耻感让我“啪”地一声打落他的手。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声音非常清脆,带上回声,可见我羞愤之下使了多大的力气。
打完他,我也有些害怕。正想着赶紧溜走,他已经扳着我的肩膀将我扳过来,让我仰面躺着。我直愣愣地看着他漆黑的瞳仁,一时不知所措。他也这样看着我,倾倒众生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有一双寒冰样的眼眸,在与我的对视中仿佛渐渐融化一般,融成一江春水,竟然向我俯下头来。
我大惊失色,用手臂撑住他精壮的肩膀,他顿在我的上方,慢慢伸出手,将我的双臂拉到我的头顶上方,以一只手掌固定住,空闲的那只手顺着我的衣襟插了进去,微凉的手指拂在我的皮肤上,引起阵阵战栗。
我彻底吓傻了,大脑屏蔽,跟僵尸一样直挺挺地躺着,任他抚/弄了半天。他粗重的呼吸在我耳边响起,在我衣襟里的手,也划过我的腹部向另一个目标靠近。我惊醒过来,才想起来我的腿还能动。我疯了一样地去踢他,他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床上地方小,毕竟他还没有下对我下狠手,所以一时也无法再继续下去。
挣扎中我见他伸手扯过系床账用的绳子,一阵恐惧划过心底,这要是被绳子绑上,我就彻底完了。我差不多是哭着求他,“别…锦夜…别…”
他的眼中漫过一抹猩红,浑身因欲/望而轻颤,对我的哭求充耳不闻。利落地用绳子将我的手腕捆在床栏上。这才空出手来去对付我乱踢乱踹的两条腿。
晶莹的泪珠涌出我的眼框,我不要命一样的挣扎,手腕被绳子磨破了,鲜血顺着手臂蜿蜒而下,身上也在扭打中现出几块淤青。可我却觉不出疼痛。我不要,不要他碰我,不光是为长风守节,从严格意义上讲,锦夜也不可能对我实质性地做什么。只是,因为心中有个那个温暖的影子,我不能容忍别的男人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