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懒得理他。他也不在意,问我道:“听闻锦大将军处死了薛仁平,可是为了你我在府中私会之事?”
我忍无可忍,“谁跟你私会了?这话千万别让锦夜听见,不然咱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一起去见薛仁平。那兄弟死得冤枉,正恨不得找人做伴儿呢!”
提起薛仁平,我也是神色黯然。耳畔似乎还响着他凄厉的呼叫。那晚的事儿,跟做梦似的,没有真实感,我都无法相信薛仁平已经命丧黄泉了。我向西门庆华气闷道:“锦夜心狠手辣,最恨身边的人吃里扒外,你是把薛仁平给害了。”
西门庆华摇头叹气,“可惜我送给薛大管家的银子了。”
我想起这件事就恼火,忍不住一锤床榻,“都是江映容那个臭丫头挑拨是非。要不是她胡说八道,薛仁平也不至于平白丢掉一条命。”
西门庆华微蹙着眉头,咂嘴道:“江家的五小姐貌似跟你结下很大的梁子啊,是为了你那老情人吧。最近她又找过你麻烦吗?”
“她现在顾不上我。听闻她一直在宫中陪伴皇后娘娘。害得我想去看望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都不敢进宫。”我又捶了一下床榻,色厉内荏道:“别让我碰见她,不然…”
西门庆华“嗤”地笑出来,拖着声调问道:“不然怎样?杀人你下不去手,扮可怜演戏又演不过人家,还投鼠忌器地顾及你那老情人和皇后娘娘。你能做什么?”
他的话让我泄气不已。看来我是指不上自己了。我一时起了贼心,开始打量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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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你是我的
他的话让我泄气不已。看来我是指不上自己了。我一时起了贼心,开始打量起他来,面貌英俊不凡,身材颈高,宽肩窄腰,能让每个思春的少女和思第二春的少妇都心如擂鼓,口干舌燥。以前我也没好好看过他,这一仔细看不打紧,一时间丰神俊朗、英俊潇洒、倜傥不群…这些好词儿都贴到他身上了,再加上一身闲逸而优雅的迷人气度,怎么看都是男/色中的极品啊!
他被我赤果果的目光看得发毛,攥着自己的衣襟惊恐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庆华虽然收了银子,但也是第一次做这皮/肉生意。咱们也得先聊聊天,培养培养情绪吧!”(想什么呢?)
我沉浸在自己展望的美好前景中,两眼放光,媒婆上身道:“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西门堡主已是龙耀举国闻名的西门大善人,你就好人做到底,本着舍身饲虎的精神,再大公无私一把,把江映容那丫头收做三十三房侍妾吧!那丫头长得那叫一个标致水灵,跟朵带刺儿的玫瑰花似的,也不算辱没你。”
西门庆华吓得直摆手,“算了吧,还是将五小姐留给她那个长风哥哥吧!她对你那个老情人可不一般。庆华是无福消受啊!那丫头外表娇俏,内里一肚子坏水,若不是她躲在宫中,庆华都想找人做了她。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手段高强,假以时日,都能修炼成‘精’了。庆华家中三十二个娇妻美眷,可经不起她去祸害。”
我听他说得刻薄,忍不住笑出来。西门庆华就是江映容的克星。别看她在别人面前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了西门庆华面前,立即现原行,小狐狸尾巴想藏都藏不住。
“不过,她那大姐姐实在是天姿国色,端庄脱俗,惹人遐想啊!”西门庆华手抚下巴,无限惆怅地叹息着。
连皇后娘娘他都敢垂涎,我对他的钦佩又多了几分。为了表达我滔滔江水般的敬仰,我将床上最后一个枕头也冲他扔了过去。西门庆华正在遐想中,未及躲闪,终于被我一个枕头夯在脸上。他无奈地拿下枕头,悻悻道:“想想都不让我想,妒妇!”
我无语地瞪着他,天大地大,都没见过几个他这样儿的。当之无愧的色胆包天,若论花心腹黑,皮厚如墙,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西门庆华无视我的目光,站起来,踱步到雕花窗扇前,将窗扇打开一道细缝儿,向外张望,自语道:“那二位该分出胜负了吧!”
“那你还不快走?”我又瞪了他一眼,提醒道:“一会儿哪个过来都没你好果子吃。”
“庆华不正看着呢吗!看哪个打赢了先过来救你。(我悲催,那他们两个还打个什么打?)”西门庆华接着张望。
“有区别吗?”我一头雾水,忍不住问他,“若是摄政王呢?”
“他来,我就离你远远的,宁可不赚那银子。你那老情人满脑子的礼义仁孝,对你又一往情深。庆华若表现得老老实实,他必会感念我是正人君子,品行端正。到时候掏心窝子,跟我拜了把子,结成异性兄弟都难说。”
他倒把长风看得透彻。
“若是锦大将军呢?”
“你夫君最恨别人在他面前使手腕,阳奉阴违,两面三刀。若是他过来,庆华就得勤快勤快,别让他说我白拿了银子不干活。”
正说着,他转身向我走来。我惊问:“谁来了?”
他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棱角分明的健硕胸膛,反问道:“你说呢?”
言语间已来到床前,一片蜜色绸缎一样的肌/肤在碧色衣衫的映衬下,异常诱/人,让我两眼发直,很没用地咽了口口水。
他拔掉我头上的玉簪随手扔在地上,我的头发瀑布一样披散下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就被他按压在床上。
我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面红耳赤地奋力挣扎,衣襟也裂开了。忍不住骂他,“西门庆华,你个挨千刀的。”
他软绵绵地笑着,炙热的呼吸吹拂在我的脸颊上,眼中桃花朵朵,向我俯下头来。
我吓得直闭眼,一偏头,他的薄唇擦着我的脸颊落在我的鬓发上,在我的耳畔轻声调笑,“算你欠我的,下次一并还我。”
说着大掌在我腰上捏了一把,我猝不及防,失声尖叫出来。
突然身上一轻,西门庆华已经被掀飞出去,落在几米外的地上。
我睁眼看去,一身红衣的锦夜,立于床前,一脸的紧张和愤怒(还真是他赢了)。他看到我胸/前衣襟敞开,露出雪白的一段脖颈,忙伸手为我掩住,顺势将我拉起抱在怀里,头也不回地对西门庆华冷冷道:“在我没杀你之前,滚出去!”
西门庆华从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地系好自己的衣服,抱拳向锦夜道:“庆华惭愧,未能完成锦大将军所托,奈何夫人丝毫不配合,庆华也不好太过使强,这次庆华分文不取,下次必当尽心竭力。(做梦吧!还有下次?)”
说完也不理会锦夜被气得七窍生烟,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地走出门去,在门口还不忘对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的长风拱手一揖,“摄政王慢坐,草民先行告退。”
锦夜紧紧地抱着我,带着痛意和决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是我的,谁也休想跟我争…”
我呆住,锦夜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让我无比吃惊,比刚才被西门庆华压在身下更加窘迫。
越过锦夜的肩膀,我与长风绝望地对视着…
第一百三十九章开堂审案
第二天上午,在京都的府衙里,开堂审理了柳释儒强/奸民女的案子。因涉及朝中官员,当日主审坐堂的是京都知府卫敏琦卫大人和刑部尚书李正阳。
李正阳不用说了,是锦夜的人。而卫敏琦,却非锦夜一党,我在内阁对此人也耳闻颇多,据说此人任京都知府已有八年。自打他上任,京都的江洋大盗都不敢在本地作恶,而是流窜到外省。卫敏琦八年里断案无数,均有理有据,颇得民心,黎民百姓送他“卫青天”的称号,以誉其公正严明。
卫敏琦无党无派,在京都官吏中也属异数。锦夜一党也早有心拉拢他,明示暗示都递过去了,却得不到卫大人的回应。如此的不识抬举,若不是念他是个人才,锦夜一早要拿他开刀了。
长风作为摄政王,朝中重臣犯了大案,也亲自赶往府衙。听闻长风果真去了,锦夜让我扮了男装也一同前往。
卫敏琦和李正阳见锦夜和长风都来了,忙下了座,迎到门口拜见。李正阳我见过,卫敏琦却是第一次见。我本在心里勾画出一个“铁面无私包大人”的形象,高大威猛,一脸正气,见了面才知道,是个五官平淡,貌不惊人的人,四十多岁,属于扔在人堆儿里找不出来的那种。只有偶尔凝眉时,方觉他眼中精光一现,随即又归于平凡,仿佛锋利的宝剑,只有遇到对手时才会显出锋芒,而平日要藏在剑鞘中一般。
他二人本要将两个主审的座位让给锦夜和长风。
长风沉声道:“本王与锦大将军此次前来只是堂内听审,此案涉及朝臣,关系重大,还望二位大人秉公执法,切勿徇私。”
二人不敢应,又齐等锦夜发话,锦夜点头道:“就依摄政王所言。二位大人就不必推脱了。”
于是,二人重新坐在公堂前桌案后的主审座位上。长风坐在桌案案左手下方。我与锦夜坐在右手下方。两侧是两排手握杀威棍的衙役。
长风扭头看我,目光眷眷,难掩关切。锦夜冷冷地瞪了长风一眼,眼中都能飞出冰溜子来,长风只能压抑着调转头。
有锦夜在,我跟长风连个眼神儿都不敢交流。难受的我,跟饿了八天的人,好容易见了肥肉却吃不到嘴似的。(怎么把长风比成“肥肉”了?)
李正阳一拍惊堂木,“啪”地一声脆响,在畅阔的大堂里显出回声。我正在臆想长风和肥肉的问题,突然一声,吓得我一哆嗦,耳听他扬声道:“带人犯!”
李正阳与卫敏琦本同是三品大员,况且又是在京都衙门之中,本应由卫敏琦主审。但李正阳自持有锦夜撑腰,于是喧宾夺主,拿起惊堂木乱拍。卫敏琦面上未见丝毫不愈,仿佛理应如此一般坐在旁边当陪衬。
一阵“稀里哗啦”的索镣声,一身囚服的柳释儒被带了上来。他见到长风和锦夜都在,颇为震惊,随即缓缓跪在大堂之上。
那柳释儒身上倒没有刑伤,但是看来在牢里也很受了些折磨,头发乱蓬蓬的,脸色青白,更显得一身瘦骨伶仃的很可怜,跪在那里都摇摇欲坠,看得我恨不得将自己的椅子给他搬过去。
李正阳又一拍惊堂木,“柳释儒你可知罪?”(他还拍上瘾了!)
那柳释儒虽然狼狈落魄却难掩一身正气,“下官不明大人所指何事。”
“大胆!”李正阳一声爆喝,“犯下滔天罪孽还敢自称‘下官’。”说着拿起案上的供状,“民女甄如花,甄似玉姐妹二人,状告你腊月十六日深夜夜闯民宅,奸/污了她二人,可有此事?”
柳释儒摇头,义愤道:“子虚乌有,尽数不实。在下根本不认识甄氏姐妹。”
李正阳冷笑道:“行凶作恶之人哪一个肯承认呢!诉状上写得清清楚楚。两名受害女子俱指摘你刑部侍郎柳释孺的大名。还呈上你的亵裤一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如何抵赖!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招供的了。”随即吩咐衙役,“大刑伺候。”
啊?审了还没两分钟呢,就大刑伺候了!咱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从小见惯了电视中公安叔叔光辉高大的形象,也听惯了美国警察“你有权保持沉默,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的过场宣言。现如今,看到审案大人问都不问清楚了就要开打,真是让我这个现代人嗤之以鼻。
长风一蹙眉头,已经出言拦下,“衙门只接到诉状,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就定了柳释儒的罪。依龙耀国律法,应传递交诉状之人辨认人犯,当堂对质,方能定罪。”
李正阳陪上恭顺的笑脸,“回摄政王,王爷说得没错,龙耀律法确是如此,只是,受害的女子受此奇耻大辱,几次三番欲自尽,幸被家人救下,自是羞于抛投露面,对质公堂。还望摄政王海涵,体谅那两名女子的苦衷。”
李正阳仗着有锦夜撑腰,面上虽然对长风恭敬,言语中却挤兑长风。倒把长风说成不近人情,欲揭人伤疤的小人。
长风自然知道这件案子不过是栽赃陷害,借着柳释儒整他罢了,审判的结果就是杀了柳释儒,让长风失去得力干将,顺便搞垮长风的名声。只是长风一个大男人,坚持让两个遭到强/暴的女子现身人前,于法虽然有依,于情却是说不过去的。
眼见衙役将一副夹棍扔在了柳释儒脚边,几个人上去就要动刑。长风顾不得尴尬,起身怒道:“李大人尚未问明案情就刑讯,不怕屈打成招吗?我堂堂龙耀国,律法公正严明,不会放过一个恶人,更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兹事重大,事关一人的性命清誉,还望二位大人传那两名女子到堂上对质。那甄氏姐妹既然递上诉状自然是希望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若是李代桃僵,错判了柳释儒,而让真正的作恶之人逍遥法外,又将坑害多少无辜女子?甄氏姐妹的冤情得不到昭雪,余生又怎会安乐?律法不明,有失公允,又如何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长风将一串的问题抛出来。李正阳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一直不言不语的卫敏琦此刻仿佛睡醒了一般,上来打圆场,“摄政王所言极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能因人情而枉顾。李大人慈悲为怀,体恤弱女,如此心胸也实在让下官敬佩(他倒谁也不得罪!)”
说完和稀泥的话,卫敏琦话锋一转,“下官觉得这柳释儒做下此等伤天害理的事儿,自是不肯认罪的,若是因熬不住刑而招认,他日必会喊冤。传扬开去,有损我龙耀的天威国策。下官以为,就让两名受辱女子上得堂来,辨认人犯。那柳释儒见到苦主,自会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如此也能让他心服口服,认下罪孽。”
卫敏琦明里贬损柳释儒,暗里却力荐两名女子上堂。李正阳想反驳,又惹不起长风,只能偷偷瞟向锦夜,等他定夺…
第一百四十章如花似玉
卫敏琦明里贬损柳释儒,暗里却力荐两名女子上堂。李正阳想反驳,又惹不起长风,只能偷偷瞟向锦夜,等他定夺。
锦夜端起桌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凤目婉转地在长风脸上转了几圈,方慢悠悠地说:“王爷的话句句在理,就依王爷所言,传甄如花和甄似玉当堂辨认。”说完,他看向我,“你说呢?”
我瞥见锦夜拿着茶杯的手,小指微翘,状若兰花,知道他老人家又异灵附体了。锦夜是胸有成竹的,这种案子,两名女子咬死了柳释儒辣手摧花,柳释儒如何说得清?此时的锦夜不过是想将事情搞得更大,让长风更加难堪罢了。
“这个…锦大将军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夫唱妇随的女训咱还是懂的)。为了查清此案,还是得让两位受害的女子指认清楚。事后给予受害女子抚恤,让她们隐姓埋名,离开京都,便可以躲开流言蜚语。”
“还是尊驾考虑周详。”李正阳认得我,却不敢当堂称我为“夫人”。随即提高了声音,“传民女甄如花,甄似玉。”
“等等!”我开口拦下。
李正阳不解道:“尊驾还有何吩咐?”
我看着跪在堂下的柳释儒,一会儿两个女子上来,伸出纤纤玉手一指,“就是他!”他可就真翻不了身了。
我忽然想起美国电影里的受害人辨认罪犯的做法,于是一手托腮,故作天真无知状,“堂上就他一人,那受害的甄氏姐妹只能选他,如何叫做‘辨认’呢?”
李正阳为难道:“那依尊驾的意思,该如何呢?”
“找五名犯人,一字排开,让甄氏姐妹从中挑选作恶的人,方能称为‘辨认’。”
未等他人开口,卫敏琦已经面露不屑地笑了出来,挖苦道“尊驾不知什么来头,是第一次到大堂上看审案吧!这可是龙耀京都的大衙,不是戏园子!”
一句话说得我面红耳赤,我招他惹他了这是!
那卫敏琦依旧不依不饶,挑衅地看着我,神色颇为轻蔑,“下官任京都的父母官八年之久,还从未见过如此荒唐的堂审。竟然让几名明明知道不是此案罪犯的人与人犯同跪一处,任人指点。这位大人的奇思妙想也实在是引人赞叹。”
他笑着耸耸肩膀,“不过尊驾既然想看戏,咱们就勉为其难地演一出。来人!”他扬声吩咐站在堂上的衙役,“去大牢里随便提两个人犯上来,还有…”他抬手一指下面的两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你们两个,下去穿上囚服,装扮一下,待会儿一同跪在柳释儒旁边。”
几个人应声而去。那李正阳见卫敏琦奚落我,面上义愤填膺,又害怕锦夜发怒连累到他自己,于是向卫敏琦小声道:“卫大人看仔细了,那位是将军夫人。休要言辞不恭!”
卫敏琦貌似认真地打量我,须臾,诚惶诚恐地下了座位,小颠着步子到我跟前,一揖到地,“下官有眼无珠,竟然没认出将军夫人,还望夫人见谅恕罪!”
我也不傻,心念一转,明白过来他为何奚落我。既然是演戏,就演到底吧!我装作义愤,狠瞪了他一眼,“卫大人何罪之有,是妾身胡言乱语,骚扰公堂,卫大人别跟我这无知的妇道人家一般见识才好!只放开手段审案吧,妾身倒想看看卫大人有何高招妙计。”
卫敏琦闻言抬头看我,目中光亮一闪,仿佛被镜子反射的阳光,一晃而过。我再细心看时,他已经低下头,唯唯诺诺道:“下官惭愧,万望夫人海涵!”
不一会儿,打扮好的衙役和大牢里新提出的犯人都一字排开,跪在柳释儒左右。一排五个人很是壮观。那两个衙役一身正气,目露威严,跪得直挺挺的。而那两个犯人就很苦楚了,不知自己怎么又上堂了,蔫头耷脑地跪在地上叹气。
随着两声凄厉的哭嚎,“各位大人,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两个身穿绫罗绸缎的女人从洞开的衙门大门外冲了进来,进门就扑倒在地上,以头抢地,捶胸顿足。
一边哭一边掏出帕子拭泪,我眼尖,一眼看到,两人并无眼泪,不过干嚎,拿帕子掩饰罢了。
李正阳皱眉道:“公堂之上,不得逾礼。”
那两个女子这才停住哭嚎,哭声戛然而止,不想她二人已将痛哭流涕练习到如此收放自如的境界,让我好生敬佩了一下。
二人放下遮在脸上的帕子,露出脸来。我一看之下,吓了一跳。二人都是二十左右,花红柳绿,涂脂抹粉。左手边的女子穿粉色上杉,石榴红百褶长裙,头上是赤金闹蛾儿,随着她夸张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我坐在台子上,向下看,能看见她的鼻孔,再往下看到她的龅牙。
跪在右边那位穿翠绿的衣裙,外罩一件嫣红色绣花的长坎,即便肤色黧黑,仍能看出一脸的麻子,一层厚粉都盖不住,摇头间但见白粉纷飞。脑袋上还簪着一朵大红牡丹。长得五大三粗,那身量比男人还壮硕。
李正阳打着官腔问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龅牙妹说道:“民女甄如花。”又一指旁边的麻子妹,“这是奴家的妹子甄似玉。”
卫敏琦伸手一指“你二人看仔细,那边可是施/暴之人。”
那对“如花似玉”的姐妹顺着卫敏琦的手指方向看去,赫然看到跪在一边的一溜五个人,一下子目瞪口呆。
两个人踌躇了一会儿,又交换一个眼神,甄如花方愁眉苦脸道:“大人,是一个挨千刀的淫/贼夺了我们姐妹二人的清白,不是五个。若是这五个轮番上来,我们姐妹早就吹灯拔蜡了,哪里还有命来告官呢?”
我差点儿笑喷了,这位如花姑娘也真是泼辣,实在不像个受了侮辱的黄花姑娘。
第一百四十一章敢调,戏我男人?
李正阳无奈地一拍惊堂木,“闲话少说,召你二人上堂来就是辨认一下,这五人中,哪一个是奸/污你姐妹之人。”
如花、似玉这才认真打量跪着的五人,目光在五个人的身上逡巡,须臾同时将目光调向李正阳,目光中带着询问,李正阳不敢有大动作,只能挤鼻子弄眼地往柳释儒身上瞟。那如花、似玉不得要领,仍是一脸的茫然。
一边的卫敏琦悠悠道:“让你们二人指认人犯,你们看李大人干什么?李大人脑门上又没写着谁是犯人。你们姐妹的诉状里写得可是有鼻子有眼儿,若是这会儿认不出来,本官就以诬陷罪押你们进大牢。往那边看,到底是谁?”
如花、似玉听闻要坐牢,吓得直哆嗦,二人同时伸出手来,闭眼一指,“是他!”
结果如花指的是长得最魁梧的那位衙役大哥,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跟李逵似的。那大哥受此奇耻大辱,怒不可遏,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破口大骂:“放屁!也不看看你们两个婆娘的那副尊容,老子宁可奸母猪去,也懒得在那你们身上费力气!”
被似玉指到的是从牢里刚提出来的一个犯人,贼眉鼠眼,相貌猥琐,此刻瘫软在声嘶力竭地哀嚎,“我招,我招!是我偷的邻居郭家柱子媳妇的肚兜儿。可小的真没奸/淫女子。小的要是有那胆量,还偷得哪门子的肚兜儿啊!”
我憋笑快憋出内伤来,不敢笑出声,只能低着头,肩膀却忍不住地一耸一耸的抖动。难得堂上那四人仍是一脸的端肃,明显忍工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