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身向孙姑姑拜别,心中很有些不舍,跟她说:“孙姑姑,等我在那边落了脚就来看您。”
她颇为忧心忡忡地拉着我的手,“溪儿啊,宫里是非多,要少听,少看,少说。好好当差,不求无功,但求无祸,宫里的规矩可要记清了,别整天‘我’、‘我’的,要自称‘奴婢’…”
我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孙姑姑,我记住了,别人夸我了,我就说都是孙姑姑您教导有方。”
“别别别,千万别提我教的你…”吓得孙姑姑一个劲儿地摆手,让我小郁闷了一下,太不看好我了吧!
儿子天天中午休息时到老师的办公室罚站,因为没有他,班里安静好多,清清很气馁。
清清问他,“除了你还有别人到老师办公室吗?”
他很笃定地点头,让清清颇为安慰,还好有垫背的,“都有谁呀?”
儿子说,有某某,某某和某某某。
“他们为什么去老师办公室?”清清满怀期待,希望儿子不是最淘气的那一个。
“他们去帮老师搬东西。”儿子很大声地说。
我倒!看着他那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依旧笑靥如花的胖脸蛋儿,清清真是哭笑不得…
第五十七章皇后也有烦心事儿
我跟着凤仪宫的方姑姑,沿着长长的甬道往碧润宫走,两边都是高高的朱红色的宫墙,走了有近半个时辰,我见到金碧辉煌的宫殿,高高的匾额上书写着“凤仪宫”几个大字,院落敞阔,看不见什么人影,只见古树参天,花深似海,在夏末时节显得异常的幽深静谧。
方姑姑向我解释,“娘娘身子好的时候最爱这些花花草草,后来身子抱恙,这些花草也疏于打理了。娘娘刚喝完药(还是个药罐子!),歇着呢,等娘娘精神好些,我再带你去拜见娘娘。”
我点头称是,心中暗道,不见更好,见了还要跪,太不适应了。方姑姑将我带到侧面的一间耳房,雨过天晴色的纱窗,窗外是一株西府海棠,推门而进时,一股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屋里的两面墙都是檀木的架子,一面墙的架子上是大大小小的玉罐,瓷罐,还有木质和紫砂的罐子,上面是鹅黄色的笺子,写着:峨眉竹叶青、南安石亭绿、仰天雪绿、休宁松萝、恩施玉露、敬亭绿雪、天尊贡芽、六安瓜片…另一面墙上是各式各样的茶壶茶具,紫砂的,瓷的,玉的,满满一架子。雕花的窗扇下是一张软榻,上面放着一张小茶桌,我憧憬了一下,倚在软榻上看书品茶该有多享受啊!我环视一周,屋子不大,充满了茶香古韵,让我非常喜欢。看来这个皇后娘娘还真是风雅之人!
“溪儿姑娘先在这里歇息吧,娘娘一般午膳后,下午未时,再有晚膳后,都会宣茶,你仔细伺候着就行,时间长了就能摸清娘娘的喜好,她不说,也能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从这儿以后,我白天基本上就在茶房呆着,晚上会到凤仪宫的宫婢们的睡房睡觉,一间大屋,两边是大通铺。除去当天值班守夜的,一共睡着二十来个姑娘。
没几天,我就将这个宫里的事儿整明白了。听凤仪宫的宫人说皇后娘娘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太子妃,皇上登基就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后。她掌管六宫,为人娴雅谦和,公正而不徇私,深受各宫嫔妃的敬重,后宫之中一片祥和,甚少有邀宠倾轧之事。皇后娘娘对宫人也很体恤,礼贤下士,从无责骂,因而凤仪宫中之人无不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
凤仪宫主事儿的太监是谭公公,三十多岁,看上去挺精明的,嘴也甜,很会来事儿。执掌的姑姑就是接我来的方姑姑,是皇后娘娘娘家带来的奶妈,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为人胆小怕事儿,但是很和气。虽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却从没有作威作福,自大妄为,反而总是小心翼翼的,非常谨慎。娘娘贴身的侍女是慕兰、倚竹、寻菊几位姐姐(其实岁数都比我小),本来还有一个咏梅,年纪大了,年前放出宫去。因为皇后娘娘生性喜欢静,所以空缺一直没补。剩下的还有十来个看院子的小太监和二十来个干粗使活计的宫婢(包括我)。
我暂时压下自己蠢蠢欲动的逃跑心,我也看清形式了,想从宫里逃出去,比登天还难。于是死心塌地地开始了在古代宫中的宫婢生活。
一天只在固定的时间,有小宫女过来向我取要皇后娘娘宣的茶和配套的茶具。绝大多数时候,我就是闲人一个,观花赏月,坐着发呆。凤仪宫的人对我颇为礼遇。尤其是谭公公,一心想巴结锦夜,那日因为有事儿在身,没去教习姑姑那里领新人,对方姑姑将我这个炙手可热的人领回来了很是兴奋了一阵,后来发现我没什么道行,颇为失望,但是对我也是算是礼让有加。
我来了近半个月,也没见过皇后娘娘,据说娘娘身子矜贵娇柔,病了多日,一直吃药调养。
皇上倒是几乎天天来看皇后,看来很是恩爱。虽然是看自己的老婆,但是每次来排场很大,带着内监和护驾的侍卫,有时还会留宿凤仪宫。像我这样的小角色自然是不用到大殿接驾的,别惊扰了圣驾就行,于是我每次都跪在茶室门口,偷偷抬眼,想看看这个真龙天子是怎样三头六臂的人物。很遗憾,别说正脸了,连个背影儿也被侍卫随从给遮住了。
即便皇上人不来,一天八次的总有东西赏赐过来,南海的夜明珠、东岭的貂皮、江南的锦绣、蜀川的玉芙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流水一样的涌到凤仪宫,更别提补品补药更是数不胜数,我都纳闷皇后一人吃得了、用得尽吗?虽然我还不至于虚荣到眼红人家的东西,但是身为女人,还是禁不住羡慕了一下皇后,能够得到一个男人,还是作为君王的男人的倾心宠爱,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这一天大清早小宫女翠喜过来叫我,“溪儿姐姐,内务府说今年进贡的秋茶到了,烦劳姐姐去内务府领一下。”
我都快憋死了,终于有到凤仪宫外面转转的机会,于是我高高兴兴地领了差事,又拿了凤仪宫的宫牌,问明内务府的方位,就出了门。
走在院里的回廊上,我扭头看去,秋日的阳光依旧明媚,阳光透过树叶照得一地斑驳的碎金。我从回廊的尽头拐到前院,被一片开得争奇斗妍的菊/花吸引住,是内务府刚刚搬来的贡品,全都是叫不出名的名贵品种,有的我连见都没见过,于是忍不住走上前去驻足观看
刚想着要不要摘下几朵跟刘姥姥似的插一脑袋,就听见大树后一个女子幽幽的叹息,“不知他现在怎样了?”声线柔和,很好听。
接言的是方姑姑,声音很小,我听不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她说,“娘娘别总挂心…病才会好,自从…娘娘忧心成疾…现如今…娘娘也该放宽心了…说不定过不了几日…就能到宫中来给娘娘请安了…”
又是女子的一声叹息,“他不会来见我的…”
我这个人好奇心一向很重,吃了多少亏也改不了,偷偷抻头去看,就见树后的阴影中站着方姑姑和一名穿着淡青色衣服的女子。那女子二十多岁的年纪,很清瘦,身上无纹无饰,一头青丝随意地绾成发髻,只有发髻间一支流光溢彩的百鸟朝凤簪,显示着她尊贵的身份。她那张荷瓣一样小巧的脸上不施粉黛,下颌尖尖的,面色有些苍白,带着些许病态,但是越发显得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如空谷幽兰、遗世独立。
我对人一向讲究眼缘的,眼前的这名女子,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温婉恬静,超凡脱俗。看来,这就是皇后娘娘了,本以为会是一个端庄高贵或是妩媚到凌厉的绝色美女,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位诗情画意,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柔弱女子。
耳听方姑姑小声地劝慰,“奴婢知道娘娘心里苦,可是娘娘还是要谨慎些,这宫里人多口杂,莫要让人看出来才好。外头风大,您还是回屋吧…”
说着两人渐渐走远,听不清说什么了。看来贵为皇后也有不为人知的烦心事儿啊!我忽然想起孙姑姑的告诫,宫里是非多,要少听,少看,少说。我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一不小心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事儿,小命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
刚接到通知,明天去总部开会,郁闷啊!还不知道几点能够回来,所以明天更文会晚一点儿,跟亲们打个招呼哦!
第五十八章古代救世主
我出了凤仪宫,沿着宫殿前面的莲池往内务府的方向走,此时莲花已凋零,只余莲蓬立于水面。按照翠喜说的,过了莲池向左拐,走过御花园,再过一条甬道就到了。翠喜拍着胸脯说很好找的,可是我不得不悲愤地说,我又迷路了。我在御花园里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满眼只看见假山、树、花和迷宫一样的小径,大清早连个人影也没有,我跟谁问路去啊!
我转了一圈,又回到莲池。正想着回凤仪宫让翠喜带我一起去。就看见莲池边站着一人,一身银色的锦袍,凭湖而立。我一阵狂喜就冲了过去,“敢问尊驾,内务府怎么走?”
他这才扭头看我,好像刚刚发现我一般,一双漆黑的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我,淡然道:“你是新来的宫婢?”
他很瘦高,身上有种高贵疏离的气质,带着淡淡的忧郁,像个诗人。我赶紧点头,躬身行礼,“还不知尊驾如何称呼,奴婢是凤仪宫新来的掌茶宫女,正要去内务府给皇后娘娘领取今年新进贡的秋茶。”
那人点点头,“穿过御花园,在假山后面有一条通道,向左走就到了。记得多拿些枫丹白露,皇后最喜欢的。”
我费劲儿的在脑海中记录着路线,御花园、假山后面…没细琢磨他话里的深意。正要向他道谢,就见一个小太监从斜次里跑出来,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见到这个人一个急刹车,慌忙行礼。
小太监还没有跪稳呢,手里的东西就窜出来了,我只觉得眼一花,就见一道白影,象是一只猫,冲着池边的那个人就去了。那人脚下一踉跄,后退了一步,已到了莲池的边缘。
我下意识地叫了声,“小心!”
就听“扑通”一声,池边已经不见了人影。掉下去了。那只惹祸的猫早不知窜到哪里去了,小太监吓傻了,张着嘴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就我反应快,先扯开喉咙叫了一声“来人啊,有人落水了!”接着推了那个小太监一把,“快叫人来!”
然后,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莲池边,“你坚持一下,我来救你啊!”(这救死扶伤的事儿怎么总让我碰上,天将降大任啊!难不成我跑到古代当救世主来了,这个想法很让人振奋。)
我一下子顿住,因为我本以为会看见挣扎的水花,可是没想到,水面依旧平静,那男子此刻摊开手脚漂浮在水上。由于他身上的衣服质地厚密,一时没有被水浸透,所以人还没有沉入池中。他身上银色的锦袍随着微波荡漾飘散开来,像莲池中盛开的一朵白莲花,而墨黑的头发,水草一样漂浮在水中。在秋日的阳光下,他平躺在水面上,象一幅水墨画。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脸色平和,不见丝毫的慌乱,甚至带着一抹超然的笑意,仿佛很享受目前的状况,又好像是得到解脱一般的满足。在我的注视下,他的衣服慢慢被水浸湿,人也缓缓沉入水中。可是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那个微笑,让我恍惚觉得这样死去就是他想要的归宿。
他的脸彻底埋入水中,一串气泡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我突然回过神来,见死不救可不是本姑娘的作风。我想也没想跳入水中。说实话,我的游泳技术很差的,就会梗着脖子游蛙泳,最好的一次在游泳池里游了一个来会儿,之后在深水区,手脚一乱就沉底儿了。还是一同去的同学七手八脚地将我捞上来。打那以后,我只敢在浅水区游,打死不过深水区前的那道浮标。
而此刻,我一跃而下,却没有踩到池底,很是慌乱。水还挺凉的,一股寒意瞬间将我裹住,让我手脚僵直,差点儿抽筋儿。我略微调整一下,先将自己的身体在水面展开,然后笨拙地向他游去。还好,没游几下就到了他身前,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拖出水面,他被水呛得咳嗽起来,本能地抓住我的手臂,我被他拽得也浸入水中,呛了口水。我挣扎着捣了他一拳,我是想打晕他来着,水中救人就怕被反拖入水中。可是很遗憾,我在岸上也没本事将一个男人打晕,更别提在水中了。
我只能费力地揪着他,保证我们两个人的脸,至少是鼻子都露在水面上,一边气喘吁吁地告诫他,“你…可别乱挣扎,不然咱俩都得死…摊开手脚…让自己浮在水面上…”
那人果真不再乱动,由着我一边划水,一边用一只手,托着他的头。倒让我佩服起来,要知道,人在溺水的时候,是没有理智而言的,肯定会手里够着什么乱抓什么。难得这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够保持头脑的冷静。甚至微微转动着眼珠,看着我,让我很是恼火,凶巴巴地冲他吼了一句,“看什么看,你想死,我可不想…”
想到我如花似玉的年纪,却穿到古代来领死来了,一时悲从中来,刚想再骂他两句,一分神,又呛了两口水,我挣扎着抬起头,咳嗽得差点儿吐了,可是抬着他脖颈的手却始终没敢放开,咳嗽间隙还不忘警告他,“你可挺住了…一会儿就来人救咱们了…你要是这会儿淹死了,我可白跳下来了…”
正说着,岸上已经跑过来大队人马,乌泱泱的满是人,喊着,“救驾,快救驾。”噼里扑噜地跳下来好多人,那架势就跟要把池子填满似的。很快,我们就被赶来的人七手八脚地弄到岸上了,我浑身脱力地躺在池边的地上,又冷又累,身边吵杂的人声仿佛近在耳旁,又仿佛远在天边,我只模模糊糊地听见,“快传御医…”、“皇上龙体要紧…”…
我在晕过去的最后意识里想,乖乖,我救的是皇上吧!那可是天大的功劳一件!不好,我捣了他一拳,还骂了他,不会要我小命儿吧?…
今天是教师节哦,清清也算半个教师,今天去北京总部参加了公司内部导师的座谈会,刚刚回来。也祝看文的老师们节日快乐!
第五十九章功过相抵
我很快就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躺在凤仪宫的宫婢寝房里,我就是累的加吓得,身体并无大碍,说是晕过去,其实跟小睡了一觉差不多。后来听说我救的那人真的就是当今圣上沐长卿。他一早来凤仪宫看望皇后,只带着贴身的内监,走到莲池那里想起来有西域进贡的补品忘记带了,于是让内监回宫去取,自己站在莲池边等候。巧的是当时御花园的守卫换岗,因而园中的守卫都聚集在御花园西侧,不在莲池这边。而那个抱着猫的小太监叫小布子,是碧润宫的,碧润宫的主位惠贵嫔养了只大白猫,一不留神,那只猫跑出了碧润宫,跑到御花园里了。小布子来捉猫,不想碰到皇上,一紧张,没抱住猫,让猫窜下来,惊了圣驾,皇上他老人家就直接掉池子里了。
我醒后,就被带到凤仪宫的主殿,规规矩矩地跪在众人后面。
因为离着凤仪宫最近,皇上就召御医到凤仪宫诊治。此刻他已换过衣服,坐在榻上,皇后站在一边。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一个留山羊胡子的人正在说:“微臣拟了药方,去寒安神,已交由尚膳房的司药煎熬。”
皇上挥挥手,神色依旧淡薄,“都下去吧,朕并无大碍。”
待御医躬身告退后,立于一旁的皇后柔声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区区池水自是无伤龙体,但是池水寒凉,皇上还是要以龙体为重。”
皇上看向皇后的目光温柔如春风一般,一扫刚才的清冷,轻声道:“朕不碍事的,雪儿不必担心。倒是你越发清减了,这两天还咳吗?有没有好些?西域进贡了天山雪莲,最是润肺止咳的,今日急着来看你,竟忘记带了。朕已命人去取,每日煎服,比吃药好些,又不苦。”
皇后慌忙跪下,“臣妾失德,竟劳皇上如此挂心,臣妾愧不敢当。”
皇上伸手一把拉起她,脸上带着落寞的一丝苦笑,声音依旧温和,“在你的寝宫里,哪还需要这些虚礼,雪儿,你我夫妻何需如此客气?”
“臣妾不敢。”皇后低下头去,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正说着,一道红影走了进来,大步来到皇上跟前,跪拜道:“臣刚刚得到消息,急着赶来,幸见皇上龙体安泰,可见天佑吾皇,百病不侵。”
“爱卿快快请起,来人,看座。”
早有宫女搬了凳子来,那红衣人并未起身。我看着他的背影大吃一惊,是锦夜。我不吃惊于他在这儿,他是总管太监,皇上落水,他理应前来。我吃惊得是他自称为“臣”,而不是“奴才”,皇上也称他为“爱卿”,还赐座给他。差点儿忘了,人家现在是大将军,果真比公公体面多了。
以前听说锦夜如何叱咤风云,位高权重,我一直不以为然,今日一见,连皇上都如此对他和颜悦色,礼遇有加。我一下子想起了西门庆华的话,“说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都是辱没了他。”此刻我才知道此话的分量。太监做到这份儿上,也叫光耀门楣了。
这会儿的锦夜谨慎拘礼,虽然跪在地上却身姿挺拔,不像内监,更像朝中重臣,神色恭敬,却不显谦卑,“今日之事是臣失职,请皇上责罚。”
皇上淡然道:“爱卿协助朕处理国事,不辞辛劳,今日之事不过是个意外,爱卿不必自责。”
“宫中守卫向来由臣统管,皇上落水,守卫未及时赶到,自是臣的罪过,臣自请扣罚一年的俸禄,还望皇上成全。”
皇上又推脱了一阵,耐不住锦夜一再坚持,只好应允。锦夜接着道:“臣已将今日御花园的守卫以渎职之罪查办,御花园即日起加派人手,日夜巡逻,皇上大可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再有。”
皇上神色一僵,勉强道:“御花园的守卫已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今日不过是正值换岗接班,才会不在跟前,朕的意思还是不用再加派守卫了。”
锦夜再次跪拜,“皇上龙体不容有任何闪失,请皇上成全臣的一片忠心。”
皇上颇为无奈,“那就这样吧!”见锦夜依旧跪着,皇上不禁问道:“爱卿还有何事?”
“皇上的贴身内监张公公竟然留皇上一人在莲池边上等候,擅自离开,请皇上治其之罪。”
皇上愕然道:“是朕让张公公回去取东西的,张公公何罪之有。”
锦夜依旧一脸的端肃,“张公公理应时刻守在皇上跟前听候差遣,取物之事本应让其他内监宫婢去做,他却如此不分轻重,陷皇上于危险之中。”
皇上脸上已隐有怒色,“张公公跟随朕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锦夜不紧不慢,恭敬道:张公公入宫多年,年事已高,力竭心疲,臣已让他告老还乡了,内务府会挑选做事伶俐的内监伺候皇上。”
皇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所有的人也都是大气都不敢出,须臾皇上疲惫道:“有劳爱卿事事为朕着想。就依爱卿所言吧!”
“皇上圣明。”锦夜这才直起身坐到凳子上,侧头扫了众人一眼,目光与我相碰,我赶紧低头避开。心中有点儿同情这个皇上,怪不得想死呢,真够窝囊的。
门外有人禀报,“小布子带到。”
两个太监押着一个人进来了,就是抱猫的那个小太监,披头散发的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跪都跪不住,差不多是趴在地上了,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我看了一眼,瘦瘦小小的,还是个孩子,也就十三、四岁。
皇上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既是内监,锦爱卿酌情处理吧!”
锦夜冰冷的眼珠扫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布子一眼,冷冷道:“论例当凌迟处死。”
那孩子瘫软在地上。我吓得头皮发麻,凌迟啊!千刀万剐!罪不至此吧!
一个温婉的声音劝道:“危害龙体,自是该处以极刑,但是念他年幼,又不是故意为之,还望皇上从轻发落。再者宫中祥和之地,重刑过于苛严,请皇上三思。”
皇上微微点头,“皇后所言极是,那就从轻发落,将冲撞朕者丈毙吧!”
锦夜起身跪拜,“皇上圣明,宽厚仁慈,实乃我龙耀百姓之福。”
那个小太监也带着哭腔哆嗦道:“奴才谢主龙恩。”被拖了出去。
皇上想起什么似地说,“今日朕跌落水中,是凤仪宫的一个宫女将朕救起,那个宫女可曾带到?”
有人恭敬道:“回禀皇上,带到了。”
我一听,说我呢,赶紧的起身上前,又跪下了,“奴婢凤仪宫宫婢,若溪,当时情况危急,若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