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气,A市下了第一场雪,天气冷冽,吴哓哓突然想吃火锅,于是便可怜兮兮地怂恿着入思去方池墨的公寓吃火锅。入思拗不过他,只好跟方池墨打了声招呼,方池墨先是不允,说是天气冷,不让她出门去市场,入思是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使得他答应,于是,四人便去市场买食材。
四个小女人挤在方池墨家的开放式厨房里,忙活着,其实,除了入思,其他三人基本上是帮倒忙的,蓝茜十指葱葱,十足是不沾阳春水的,而吴哓哓和尹楠更是把厨房生生地制造成了战场。入思无语,只能将他们赶至客厅看电视。
方池墨本来是在工作间画图纸,看了看厨房里忙活的入思,停下手下的工作,卷起袖子。
入思看到过来帮忙的他,笑得一脸的灿烂,“阿池,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因为低头切菜,脑后的马尾因为橡皮筋扎的不牢有几缕垂落了下来,侧面线条柔和,方池墨禁不住伸手,轻轻地帮她把头发重新扎过,入思看着他亲昵的动作,再看看客厅里那三个正朝她挤眉弄眼的家伙,脸不禁一红,“阿池——”
方池墨笑笑,洗了手,从她手里接过菜刀,若无其事地忙了起来。
吴哓哓看着厨房里的两人,朝尹楠和蓝茜小声说道,“你们说,我们仨是不是打扰人家的甜蜜时光了?”
尹楠敲了一下吴哓哓的头,“你还说?不是你死皮赖脸地提议要来这里吃火锅的?”
“是啊,平时方池墨那么忙,难得的周末有时间两人独处,我们却跑来当电灯泡。”蓝茜也一脸的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吴哓哓懊恼了起来。
“能怎么办?难道你想中途逃脱?”尹楠给她一记白眼。
于是,三人只好安安分分地看着电视,等着火锅上桌。
日子就这么安安分分,甜甜蜜蜜地走过。
令入思没未料到的是,这样的甜蜜并未维持多久,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会改变她与方池墨今后的人生。
第五十章 绾发结百年
大三第二学期开学不久,便迎来了阳春三月,三月过后,便是人间四月天。五月来临时的那个“五一”,入思与方池墨出发前往西递。
从A市去西递,中途颇有一番波折,先是搭乘班机到达安徽合肥,转坐汽车到达黄山市,从黄山市汽车站乘车到达西递所在的黟县,再转乘小巴至西递。
小巴沿着蜿蜒的山路迤逦前行,一路上入目的尽是苍翠的绿色,远处是绵绵的群山,细雨中烟雾霭霭,入思从未见过这种犹如从国画中走出来的山山水水,突然觉得很恍惚,质疑起置身于画中还是现实中。
但是沿途太多这样的景致,看多了,便容易乏,加上从未如此颠簸,纵使她一向甚好的体格也遭受不住,方池墨很体贴地揽过她的头,让她在他的肩膀上靠着。她一路上就这么睡着,等方池墨将她唤醒时,车已经到达西递了。
此时正好是傍晚,在村口下了车,村口立着个大大的牌坊,她拿出眼镜盒,带上眼镜,微微仰起头,细看牌坊上头的几个大字——胡文光牌坊。来之前,她查过西递的历史,西递原来有牌坊12座,经历了□的历劫之后,如今便只剩下村口的这一处牌坊。
放眼望去,夕阳染得透红的天穹下,这个古村落透出一股安静的美的气息。山的青黛、水的澄碧、房屋的水墨色、各色的野花,勾勒出了村庄的娴静脱俗。空气中有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气,她使劲地吸着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干净的空气,顿时觉得今天一天的旅途劳累顿时消散,这样一幅迷人的精致,让人真的只想永远就这么缱绻其中。
“走吧!”方池墨牵起她的手,往前走,买了票,然后进村。步入村子,满眼是精致古朴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此时,街道两旁的店铺前的灯笼已经亮了起来。
这个季节旅游的人很多,因此镇上的旅馆的客房几乎都人满为患,他们找到这家旅馆时,恰好赶上了这唯一剩下的一间单人房。虽然是间单人房,而且空间较为狭小,但是旅店实在是难找,加上这家的环境还不错,于是便决定在此留宿。这家家庭旅馆的老板姓胡,年纪近五旬,很是热情。吃饭的时候,直叹息他们应该更早一点来,4月份来的话,西递满是油菜花,那时的西递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他们的房间在西南角,很是干净,全木质的结构,用品一应俱全。窗帘是蓝底碎花布裁制,挂在古老的木质窗棱上,色彩分外协调。窗外不远处是黛色的山,想来白天的景致应该会很美,入思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白天这里的景色了。
由于一天的旅途的劳累,两人吃过饭也没精力去逛夜里的街市,她洗漱完毕,拖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看着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犯难了,两个人怎么睡?
刚洗了澡出来的方池墨看灯光下她脸色异样的红,走了过来,手探到她额上,“脸怎么这么红?不舒服么?”说完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去擦拭她的湿发。
他穿着家居服,整个人显得俊逸无比,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沐浴乳的清香,她觉得他与她这样坐在床上的姿势很是暧昧,正怔忪出神间,正低着头给他擦拭头发的方池墨一头细碎的湿发往下滴着的水滴到她的手背上,冰冷的水珠,她却仿佛被烫到了般,突地站了起来。
方池墨皱眉,沉声道:“坐下,头发不擦干,很容易感冒的!”说完,将手往她头上一按。她乖乖地坐下来,后又想到什么般,抢过他手里的毛巾,“你,你,你的头发在滴水,我帮你擦。”
方池墨瞧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眼神灼灼的,“好!”
他的发黑而亮,发质很柔软,堪比女人的发质,她不禁妒忌,她一直渴望拥有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却偏偏她的发色是那种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酒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种颜色更深了几分,犹如在表面抹了层淡淡的颜色般。
他们这般的相互擦拭头发,使她想起古人夫妻的相互绾发,于是眉眼愉悦地上扬。
“想什么?乐成这样?”方池墨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她想也没想,自然而然地说道:“绾发结百年呀。”
方池墨听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眸像一潭幽深的水,笑意直抵眼底,“噢,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对我许定终身的承诺?”
入思听了,耳根一热,转头认真地看着他。
床头的暖黄的灯光像一层薄薄的黄雾,笼罩在他们周围,她看到他眼里的那个缩小版的她,落入在那潭深不见底的水中,久久不能自拔,好似融尽了一个缥缈的世界。
他深深地看着她,眼里翻滚着炙热,继而唇压了下来,她依然紧张,心乱跳的不可抑制,他的熟悉的气息密密地将她包围,吻由最初的轻轻一吻到越来越深,他的舌撬开她的嘴,炙热的舌扫过口腔内的每一处,所到之处,引来口腔内的肌肤的火烧火燎。
她脑子越发的晕乎,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自己怦怦的心跳声。他舌继续在她口腔里搅着,贪婪地吸取她的蜜汁,然后是锁骨,手一颗一颗地解开她胸~前的扣子,一手轻轻覆上她的腰间,她的身材极好,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
衣服褪去后的肌~肤感到一阵的凉意,她脸如火烧,想要把衣服给陇上,他却阻止了她,她洁白美丽的胴~体再一次完全呈现在他面前,贴身胸~罩托起的浑~圆让他眼瞳的颜色更是深了几分。
他的呼吸粗重了起来,覆上她后背的手滚烫无比,正努力着去解她胸~罩后的扣子。可是显然,他完全没研究透女生的这件贴身的东西的扣子的构造是如何设置的,解了半天,依然没成功。
她想伸手至后背帮他,却依然碍于羞涩,迟迟不动手。他显然急了,简直是用扯的,可是又怕伤到她,最后像是找着突破般,用手直接褪下她胸~罩的肩带。
她终于战胜内心的羞涩,伸手至后背解开了胸~罩,浑~圆因为少了胸~罩的支撑,如兔子般跳跃了出来,他终于失去控制,手覆上她的浑~圆。她柔~软而敏~感的地方在他的手上,颤~抖,盛放出妖娆的花朵。
他抱起她,将她至于床中间,而后身子覆上她,吻一路从唇落至她胸~顶端敏感的梅~红上,引起她一阵的颤~栗。那样的感觉令她难受,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唇的灼热给燃烧了起来的时候,他的唇突然离开了她,只是温柔地凝视着她,眼里有隐忍着的情~欲。
他替她拉上衣服,在她左眉眼上的月牙型疤痕上轻轻落下一吻,“入思,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坐起来,抱住他的腰间,方池墨身子一僵,温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天知道,他多想拥有她,让她成为他的。
他对她的感情的变化,短短两月便从最初的冷淡到不可剥离,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自认他不是个长情的人,向来,身边不乏美丽动人的女性的钦慕,但他均无感,唯独她,似乎她是他心底一枚已经埋藏了许久的种子,遇到了机遇的春雨,便不可抑制地发芽,直至生根。
可是他想到他的母亲,想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那道家世背景的梁,在他还没完全有独立的能力之前,他要好好地呵护她,直到他完全有能力给她一辈子最温暖的归宿的那天。
此时,脸色酡红的她,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将他欲起来的身子往下扣,声音透着几分羞涩,几分迷离,“阿池,可以的。”她的声音很小,却直捣他耳鼓,震撼他的心底。
她的唇,主动贴上他的,姿势的魅~惑,樱唇的柔~软,嘴里充盈着的清香的气息成功引诱了他,刚才好不容易克制下来的想要她的欲~望,瞬间爆发。他轻轻地咬住她主动伸进来的舌,吸允着来自她的香甜,所有的自控顿时瓦解,此刻,乃至永生,他只想让她成为他的,心和身都占为己有。
他的吻停下来,继而起身,将她抱起来,转而坐到床沿,让她双腿环住他的腰,她的原先被解开了扣子的衣服就这样顺势落下,光洁细腻的肌~肤在昏沉暧~昧灯光下,发着诱~人的光泽。头一次这样面对面坐着,赤~裸~裸~地坦诚相对,她下意识地双手抱胸~前,遮住胸~前的春~光。
殊不知这样的举动在他眼里更是具有诱~惑~性,他双手抓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放置他的脖颈上,让她双手环住他,然后双掌抚上她的肌~肤,他的手因常年握着画笔,指尖带着些许的粗糙,每到之处,引来她轻轻的战~栗,这样的战~栗彻底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欲~望,他的气息越发地粗重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瞳,愈发地暗沉。
第五十一章 一夜的缱绻
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捧起她胸~前的柔~软,头微微一低,含住了顶端的梅~红,胸~尖传来的灼热与异样的感觉使她不禁扣紧了他的脖颈,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这样一仰,未被他含住的另一端的柔~软愈发地娇俏挺立,顶上的梅~红似是含苞欲放的花朵般,散着妖娆而诱~惑的光。他将唇转至此处,开始由轻轻的允~吸,到最后控制不住下~腹的胀~痛,牙齿用了些许力度,咬了起来。
“阿池,痛——”胸~前传来的酥~麻与微痛,让她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他嘴松开了她的柔~软,覆上她的唇,将她未逸出口的话语含了进去。一手撑着她的头,轻轻地倒在床上,她的些许湿的长发散在洁白的床单上,额前的刘海因为汗湿,凌乱地贴着额头,迷蒙着的双眸,因为情~欲而显现的淡粉色的肌~肤,使得她的模样越发的娇~媚。
他将她腿根部最后的障碍物褪去,手覆上了那片神秘的地带,他的这一动作引来身下人的一阵战~栗,他终于控制不住,欲挺身进入她。不料一阵的阻力,将他阻挡在外面,她因为紧张,被抬着的腿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他轻轻地放下她的腿,手温柔地按摩着,舌不忘舔上她小巧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入思,别紧张,放松。”说完重覆上她的唇,温柔地吻着,待到她放松下来,一个挺身,终于进入了她。
撕~裂的疼痛席卷她全身的感官细胞,她的抓住他的手臂的指甲狠狠地掐入了他的肉里,忍不住低叫,“阿池,你出去,好疼!”同时往后扭动着身子,抗拒疼痛的继续。
他停下前进的动作,看着她被汗水打湿的刘海下因为痛而紧拧的眉,低头,轻轻地吻上,嘴里哄着,“入思,乖,很快就好了。”
其实他比她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她的紧紧裹着他的,因为隐忍,身上冒出薄薄的汗,两人的肌肤的紧贴处,湿漉而灼热。
她看到他因为隐忍,额头上汗津津,突然心疼不忍心,颤~抖的手环住他的腰,殷红的唇贴上他的唇。接着,她只看到他眼里暗欲涌滚的情~潮泛滥,眼里散着狂烈的光芒,耳边传来他失了控的低吼,腰身一个用力,彻底地深深地进入了她。疼痛再一次袭来,她的抠着他的腰的手不由自主地抓向了两边的床单,洁白的床单在她的抓的泛白的指节下,紧紧地皱成妖娆的花。
他将手扣入她的十指,动作缓缓,汗水顺着鼻翼滴落在她的肌肤上,灼烫了她,身~下的疼痛转化为一种奇妙的感觉,很快吞没了她,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小入——”在情~欲中的他不禁呼出了她的名,她迷离中,听着这一声似乎来自久远的“小入。”想起海边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以及朦胧的双眼中,在她身上轻柔地动作着的他,内心的甜蜜,以及身体上的愉悦一并袭来,她挣脱他紧扣着她的手,攀上他的腰,迎合着把自己送上去,嘴里如蚊咛,“阿池——”
这一声“阿池”彻底地点燃了他,动作逐渐猛烈了起来,两人汗津淋漓时,他发出最后一声低吼,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声音低沉,“入思,我爱你!”
这一夜,方池墨从身后抱着她入睡,入思在他温厚的怀里,安恬地合眼。感受到背后的人浅浅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温温的,突然就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如此的温馨与美好,在只有她和他的空间里,相互拥抱着,直至永远。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他和她的身世差异,他的妈妈、他的家庭如何的不赞同他们,只要他坚持这份情感,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一辈子暖暖的好。
清早,微弱光亮从窗帘的缝隙映进来,唇上痒痒的感觉使得她醒了过来,睁眼,入眼处是一张俊颜,漆黑透亮的眼珠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她慌乱地推开眼前的人,发现被子底□无寸缕,脸燥热,将头埋进被子里。
昨晚他怕她疼,只一次后,便拥着她入睡。凌晨三点的时候,他又再一次抑制不住,将她吻醒,一夜的缱绻。正想着,头上蒙着的被子教他掀开,他侧躺着,一手抓住被子,一手支撑着腮,嘴角衔着迷人的笑容正看着她。
她娇喝了声,“色阿池,不许看。”说着还用手去蒙住他的眼。不想男人将她的手握住,移至唇上,嘴一张,含住了她的食指。她又吃惊又羞涩,欲收回手,男人顺着她的方向覆上了她的身子,声音含着浓浓的情~欲,“入思——”手已经彻底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看着她身上因昨晚欢~爱留下的青青紫紫的痕迹,一路吻了上去,直至唇。
“阿池,别,我还没——”刷牙两字还未出口,便教他含进口里。许久,他放开她,怜爱地将她拥入怀里,低柔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呢,“还疼吗?”
她摇头,继而看到他眼里的黝黑,又忙点头,虽然昨晚的亲密的感觉,她极喜欢,但是经过昨夜的缠~绵,她全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她怕他又一次不知足。
他将唇印上她左眉的月牙疤,“起来吧!”说完拦腰抱起她,抱至盥洗间。
洗漱完毕,穿衣打扮好,入思打开窗,清新的空气立即扑鼻而来,老胡的旅馆位置甚好,他们所住的房间后窗可见远处的山峦。入思站在窗边,窗外的蒙蒙细雨下了一整夜,仍在持续,看向远处的山水,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雨雾当中,似仙境一般。
只一眼,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望着满眼青黛的青山,她闭眼深深地吸一口气,这时,一双手从后面圈住她,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带着几分宠溺几分责备的语气,“怎么穿这么少?天气还凉着呢!”
“呵呵,已经是春天啦,不冷的。”今天的她穿了件柔软的素色棉布半身长裙,粉色的蕾丝打底背心,外套一件灰色的开衫,简单清爽的打扮。
他们收拾妥当,出去吃早饭,很多旅客都起来了,几乎都是趁着五一长假出来旅游的学生。餐厅内就餐的人看到如此男的俊、女的靓,天造地设的一双,全都露出了惊艳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生,看方池墨的眼神中无一不是钦慕。
今天的方池墨帅的出奇,米色的棉衬衣,外套黑色的紧身开衫,服帖地衬出肩膀和手臂完美的线条,浅灰的紧身的休闲裤,衬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入思脸一阵的发郝,方池墨则习惯了般,若无其事般揽着她的肩膀,寻至一张空桌坐了下来。
早餐很农家乐,白粥配简单的小菜,小菜是老板自家腌制的,清脆爽口。他们向老板打听姓池的人家,老板哈哈大笑着摇头,“你们如果是来找人的话,那是来错地方了,我们村里祖辈都是姓胡的人家,没有姓池的人家。”
“老板,你确定吗?”入思看了看方池墨失望的神色,不禁再问一次。
“我很确定,一而很肯定,我们姓胡的祖辈在这里生活了四百来年了,这里只有胡姓人家,即使有后迁来的外姓,也没池这个姓氏。池姓算是比较少见的姓氏,我长这么大把年纪,还从未认识姓池的人。”
入思听了老板肯定的一席话,心里顿时凉了半载。
方池墨笑着谢过老板,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当是来旅游也是值的。”
入思看到他笑着的眼里有隐藏的失落,心里很是难过,可是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慰他,只好点头。
他们向老板借了把伞,在烟雨中逛起了村子。由于下着雨,游人大多在旅店休息,因此,村里显得较为安静,两边的古屋,青瓦白墙,马头墙,屋檐精美古朴的浮雕,不知曾经见证过多少代人的传奇。
他们手撑伞,步入狭窄的静谧的小巷,踏上被雨水打湿的厚重的青石板,入思低头凝着脚下的青石板,心想,这些斑驳的石板,几百年间,不知有多少代人的脚步自此踩过,踏往外面的世界。
“阿池,”入思停下脚步,转头向上看着高出自己许多的人,眼里包含感情,“能够与你这样一同打着伞,相携踏在这些青石板上,我觉得很幸福。”说到最后那句,她声音哽咽了起来,雾气蒙了双眼。
方池墨抬手托起她的小巧的下巴,轻柔地献上一吻,继而揽她入怀,“入思,我也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世间最美好的情感,遇见你是我一生最美丽,最值得珍惜的意外。”
烟雨缥缈,他们先后参观了大夫第、追慕堂、胡氏宗祠胡文照故居、西递原始村碑、被国家列为保护民居的几户人家的厅堂,大大小小的厅堂最为显眼最为特色便是对联了,看到这些对联,就连是头一次踏足这座村子的入思,也多多少少感受出了古徽州文化的缩影。
村子里很多院落都开放做起了买卖,但也有部分院落仍是并未开放的。他们走进其中一户,庭院深深,很古老的院子,若不是院子里的花架子上晾着的现代的衣物,他们都怀疑步入了几百年前的那个古朴时代。庭院一角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的花盆,葱翠的叶子经雨水的洗涤,越发的青翠欲滴。
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刻,他们看到一位头发斑白的婆婆正坐在厅堂里同正低着头择菜的女人说着什么。看到他们进来,以为他们是误闯进来的游人,老人朝他们往外罢手,“年轻人,这里是私家宅院,不对外开放的,你们进错地方了。”
低头择菜的女人也抬起头来,善意地朝他们微笑,继而微笑的脸便愣了,“入思?”
第五十二章 西递遇故人
入思也看清了女人的模样,惊喜地奔过去,抱住女人,“青姨!”
原来,胡牧青的老家便是西递,去年因家里老人过世,许久未归家的她回来了一趟之后,就再也没回A市,在村里的一家旅店当收银。这一年来,入思也有几次打电话给她,关心她的近况。
起初他们以为老人是胡牧青的母亲,后来,从老人口中得知,她是胡牧青的婆婆。他们坐在古朴的厅堂里同老人聊天,不一会,胡牧青便招呼他们吃饭,很简单的当地家常便饭。
“入思,你们这一趟来旅游待多长时间?”胡牧青一边分别将肉夹到老人、入思和方池墨的碗里,一边问道。
入思看着方池墨,思量着要不要告诉胡牧青他们此行的目的的时候,方池墨倒是开口了:“青姨,我们这趟来是找人的。”
“找人?找什么样的人?”胡牧青很诧异,想不出西递能有什么人能跟来自A市的他们扯上关联。
“青姨,西递有姓池的人家吗?”方池墨问道。
他这句话一出,一直沉默吃饭的老人手居然抖了下,筷子上夹的菜不稳,掉落到桌上。入思和方池墨只当是老人手脚不灵活,也没深想,入思重新给老人夹了一筷子菜,看着胡牧青,等待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