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意怔怔立在那,半晌说不出话来。
涂多多长长叹了口气,走上前几步,突然停下脚对沈天意道:“也许外表看上去长短有别,但其实谁拥有的多谁拥有的少还不一定呢。”
驿馆
霍耀卿道:“坐以待毙可不是我霍耀卿的风格,既然外面进不来,就让我闯出去。”说着,一步步走到沈天骄面前,浅笑道,“我不在这段时间,别乱沾花惹草哦!”
沈天骄笑:“你不是不在乎么?”
霍耀卿也笑:“胡扯的你也信?”
两人临别拥抱,霍耀卿问:“要怎么和千娇解释我突然离去?”
沈天骄:“就说你回去帮她带邯国小吃了,一准欢乐得不行。”
霍耀卿:“…原来,我这个老大混的还没小吃好。”
顾安山
话音落下的同时,又一阵疾风掠过,沙沙,沙沙…
神秘男子托着手中餐盒,棺材板脸上流露出警惕,端详沈千娇许久,忽而笑道:“你是邯国的五公主,沈千娇?”
沈千娇怔了下,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这么出名呢…”突然右手猛地击打左掌,“嗨,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吃的分我点。”
神秘男子:“…”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的黑色罗盘递给沈千娇:“我急着回去,见面即是缘分,这块天机盘送你罢。”顿了一下又道,“但愿你用不上它。”说罢趁机挣脱沈千娇的拉扯,几个起落潇洒离去。沈千娇踮着脚尖张望,直到彻底看不见。低头看看手里那块名字巨牛的黑色罗盘,只见上面刻着错落有致类似经纬度的坐标,中间部分可以转动。沈千娇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自嘲地笑道:“折腾一天,也不算白忙活。”举目环视四周,精致秀丽的脸上慢慢浮现委屈哀怨的神情:
“好累啊,谁来背我走出去啊…”凄凄惨惨戚戚的哀号声再度于顾安山岭间回荡。
郸城,寝宫
听到皇上出了岔子,后宫嫔妃是个人都向往削尖脑袋进姐妹花住的云雨阁一探,眼线灵敏的大臣们也纷纷递牌子匆忙赶着进宫,唯恐发生什么。
涂多多、沈天意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一个是后宫之首,一个是统领禁军的右羽大将军,两人直接命人把云雨阁围了,没有召见,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但有些人是拦不住的,比如元寿皇帝生的那几个倒霉孩子。
太子沈天同气焰嚣张地领着人杀过来,随从却被老五的人堵在门外,压着火进门,抬眼便看到涂多多坐在元寿帝床边,微微蹙着眉,茫然地凝望他出神。太医垂头束手立在一旁。那对美艳的姐妹花战战兢兢瘫在地上轻轻抽泣。
就这么一下工夫,沈天靖几个也赶了过来。
一向风度翩翩的沈天靖额头挂满晶亮的汗,径直走到床边前几步的位置问:“父皇可还好?”
涂多多双手握住元寿的手,掌心传来几乎微不可察的温度让她仰天长叹了口气。
“还好。”涂多多淡淡道,水色湖光的桃花眼凝结成了霜,视线缓缓移到那对姐妹身上,“把她们两个拖出去杖毙。”
姐姐听闻,伏地放声大哭,妹妹扑到太子沈天同脚边,扯住衣襟苦苦求饶。
沈天同顿时面红耳赤,踢开妹妹没好气地冲赵峰合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拉她们出去!”说罢也走近床,狐疑地死死盯着已经看不出什么生命迹象的老迈父亲,探手作势去试元寿帝的鼻息。
涂多多霍然抬头看向他,目光犀利犹如离箭,刺得沈天同不由地缩回手,继而不甘又恼怒地冲太医喝道:“父皇的龙体究竟有无大碍?”
太医张张嘴,还未发出声,涂多多就将话题接了过去:“皇上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调整。”接着伸出圆润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元寿帝的脸庞,又侧过头斜睨着沈天同,似笑非笑道:“太子是对这几个太医的医术不满意,还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沈天同被噎得哑口无言,沈天靖笑了两声,讥讽道:“太子或是急于想知道何时再能向父皇献上美女,以示孝心吧。”
听了如此刺耳的话,沈天同却是一反常态的不怒不恼,转过身问一直默不作声的沈天意:“五哥不是早该上路为安国国君祝寿的么?”
沈天意回道:“依眼下这情况,臣怕是脱不开身,太子能否另择人选?”
沈天同不怒反笑,神情自若道:“既然父皇无碍,皇兄脱不开身,我去好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无不诧异,料不到沈天同竟会挑这个时候离开京城。沈天同朝众人抱拳,离去前看了眼涂多多,眼底闪过无尽怨毒。
炀国,驿馆
沈天骄坐在院落台阶上,面沉如水做沉思者状,遥望着远处梧桐树鸟雀啁啾。
“干吗呢?”沈千娇坐到旁边问。
沈天骄:“发呆。”
沈千娇:“一起发。”
一朵云飘过…两朵地云飘过…N朵云飘过…
沈千娇:“沈天骄,你似乎很不开心咩。是没吃饱饭,还是撑到了?”
沈天骄笑了笑:“沈千娇你知道么,人可以当局者迷,也可以旁观者清,但绝不可以处在当局者与旁观者之间,否则便必须忍受加倍的迷惑与加倍的清醒,就好像我现在这样。”
沈千娇:“我觉得吧,这世上一种游戏一种规则,玩得起继续,玩不起出局。没有必要感觉委屈,没有必要感觉内疚。错不在咱们,玩的过程不是踩人就是被踩,不死的那个总能出头。”
沈天骄沈千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沈千娇拍她老弟的肩膀:“像个男人那样,出去沾花惹草吧…放心,我不会去老大那告你状的!”
沈天骄:“…”
沈千娇又拍了一下:“记得给我带包话梅回来,我那快吃完了。”
沈天骄:“…你直接说让我帮你买话梅不就得了。”
沈千娇颇有些感慨地再度拍了下:“话不用说得这么直白的,孩子。”
沈天骄:“…”
让我们手拉手看到最后(4)
集市街上你来我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常,沈天骄买完话梅溜达着逛街,途径一家酒楼门外,店小二热情招呼,沈天骄想了下随着小二进了店,一路走到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待功夫茶端上,沈小爷倚栏边品着小茶,边赏着窗外人生百态。
“这位兄台,能拼桌同坐么?”
沈天骄:“二楼那么多空桌,阁下何必跟我这挤着。”
那人慢悠悠道:“我似乎不用和你费那么多口舌,在这个地盘上,我的权势比你大。”
沈天骄:“是吗,可惜我视权势如粪土。”
“哈哈哈哈。”那人畅快大笑,坐到对面,道,“天骄,你总是这么风趣幽默。”
沈天骄颇无奈地转过头,冲那人笑笑:“真巧,陛下今日怎么想起出来喝茶逛街了?”
坐在对面的,可不就是炀国国君——司空异么。他身后跟着苏家一高一低,一胖一瘦两兄弟。
“别那么拘礼,坐下谈。”司空异显然心情极佳,满面笑容地招呼苏家兄弟道:“良辰吉日已选定,宫中从昨夜就开始筹备了,五日后即是我与千娇的大婚。”
话入耳,沈天骄不由得怔了下。
苏恨寒笑着接话道:“秦王请放心,虽说只有五日筹备时间,在下以性命担保,绝对是隆重非凡的典礼。”
沈天骄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就像司空异说的,这是人家的地盘,沈天骄再狂再妄也不至于不长眼色。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却也是其乐融融,相谈甚欢。喝完茶,店小二机灵地端上酒菜茶水,二楼除却这一桌,早已是空无一人。沈天骄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又将视线放到了司空异身上。
酒真是好物,喝一杯,轻松打成一片,酒过三旬,基本上已经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待我与千娇成婚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司空异拉着沈天骄道,“我是家中独子,自小羡慕那些兄友弟恭的家庭,这次成亲不但能娶到心仪女子,更得了个惺惺相惜的兄弟,真乃异之幸事。”
沈天骄道:“蒙陛下抬举,这也是天骄之幸事。”
“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司空异用手指沾着酒水在桌面画出一道线,笑意盈盈道:“天下,能者居之,你我划江而治,如何?”
沈天骄右眼皮跳了跳,笑道:“陛下醉了。再者,天骄不过一无权的小王爷,有何资本与陛下谈划江而治?”
司空异笑意不减:“合炀邯两国实力,不出五年既可兼并天下。至于邯国国君之位,”司空异目光灼灼,“论才学智慧,你才是众望所归的不二人选。如需我的相助,一句话而已。”
沈天骄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微微笑着端起酒杯,许久,开口道:“我小时候常做同一个梦。梦见自己住在山谷之中,有六个相邻的邻居。有一天,最强大的那个邻居杀死了另外一个,我没有吭声,因为与我无关。又过了几天,那人又杀死一人,我还是没有吭声,因为死的那个曾和我有仇。接着不出所料,强大的邻居接二连三杀死了相邻的人,直到有一天他拎着带血的刀朝我走来,我才猛然醒悟到,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帮我了。”
满座寂静。
沈天骄起身,道:“今天过得很愉快,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一步。”说罢朝楼梯口走去。
“天骄!”司空异喊道。
沈天骄伫足,回头。
司空异牲畜无害的脸在灯光下,更显柔和:“你会改变主意的。另外,能与你成为亲家我很荣幸。”
沈天骄礼貌颔首示意,走出店门,扬长而去。
苏傲寒倚靠栏杆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沈天骄渐行渐远的背影。
苏恨寒看了眼弟弟,对司空异道:“陛下,白将军飞鸽传书,前方兵力集结完毕,只待今夜子时,一击必杀!”
司空异举杯,嘴角轻扬,勾勒出似嘲讽又似张狂的弧线:“让我们敬这个注定会被记入史册的夜晚,敬那个有趣的人。”
炀国时间凌点整,距离大婚还有二十四个时辰。
四下静谧,沈天骄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就听有人猛踹房门,“哐哐”震天响。沈天骄一个激灵醒过神,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无语地看着站在门口,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贼亮贼亮大眼睛的黑衣人。只见她背着大型包裹,时不时左顾右盼一副准备偷渡的模样。
沈天骄半眯着眼,压着火气问:“沈千娇,大半夜你玩蒙面超人呢?”
沈千娇拉下口罩,压低声线,一字一句道:“沈天骄,咱们私奔吧――”
“…”
沈天骄抬手准备关门,沈千娇把着门放声干嚎道:“我不嫁,我后悔了…”
沈天骄:“来不及了,等会天亮了有人接你进宫,后天就是大典了。”
沈千娇:“切,你个靠不住没良心的,还不如禹国的那个傻小子呢。好歹人家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要和我私奔。”
沈天骄立马清醒过来:“楚千乐私下找过你了?你没答应他吧。”
沈千娇翻了个白眼:“大哥,我二十一又不是十二,怎么可能…我半夜吃撑出来遛食的,你接着睡吧,我也去睡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天骄倚着门框,看着他姐走远的背影。
沈千娇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沈天骄,你觉得这场婚礼,真的能顺利办下来么?”
沈天骄没吭声。
沈千娇似乎也不打算得到答案,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处。
炀国时间凌点整,距离大婚还有二十四个时辰。
四下静谧,沈天骄躺在床上正睡得香甜,就听有人猛踹房门,“哐哐”震天响。沈天骄一个激灵醒过神,披上衣服打开房门,无语地看着站在门口,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贼亮贼亮大眼睛的黑衣人。只见她背着大型包裹,时不时左顾右盼一副准备偷渡的模样。
沈天骄半眯着眼,压着火气问:“沈千娇,大半夜你玩蒙面超人呢?”
沈千娇拉下口罩,压低声线,一字一句道:“沈天骄,咱们私奔吧――”
“…”
沈天骄抬手准备关门,沈千娇把着门放声干嚎道:“我不嫁,我后悔了…”
沈天骄:“来不及了,等会天亮了有人接你进宫,后天就是大典了。”
沈千娇:“切,你个靠不住没良心的,还不如禹国的那个傻小子呢。好歹人家还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要和我私奔。”
沈天骄立马清醒过来:“楚千乐私下找过你了?你没答应他吧。”
沈千娇翻了个白眼:“大哥,我二十一又不是十二,怎么可能…我半夜吃撑出来遛食的,你接着睡吧,我也去睡了。”说完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沈天骄倚着门框,看着他姐走远的背影。
沈千娇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沈天骄,你觉得这场婚礼,真的能顺利办下来么?”
沈天骄没吭声。
沈千娇似乎也不打算得到答案,转过身继续向前走,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处。
举国欢庆,大抵说的就是眼下的情景。
整个皇城无处不张灯结彩,无处不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礼炮声声震耳欲聋。宫廷前殿内大摆筵席,各国王公纷纷献上贵重贺礼。席间是个人见到沈天骄都想灌他两杯,无奈是自己亲姐的喜事,咱沈小爷怒也怒不得,躲也躲不开,没一会就被灌得头晕脑胀。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出面为他挡酒的竟是苏傲寒同学。
苏同学扯着沈同学坐到位子后,问:“耀卿呢?”
沈天骄看他一眼:“身子不舒服,在屋里躺着呢。”
苏傲寒用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睨着他。
这边婚礼□来临,祭天仪式结束,司空异着最隆重的衮冕,携新婚妻子步入前殿。冕冠前后共二十四旒,每旒十二玉,计二百八十八颗,那些珠子晃啊晃,映着光似有流火流转。吉服上纹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 粉米、黼黻等十二种图像,炀国以黑色为尊,黑红相间的衣袍,端的是要威严有威严,要气势有气势。但,这一切光彩轻易便被盛装出席的沈千娇压了下去,她轻而易举秒杀了在座所有的人。
沈天骄一瞬间心情复杂感慨,第一次以看女人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姐姐,打量着那个脸上浅笑嫣然,绝色倾城的沈千娇。
忽然,沈千娇步步生莲,穿越人群,将苏傲寒拨拉到一边,就坐到了沈天骄身边…抓起她弟面前的水果,百无聊赖地吃了起来。
沈天骄:“…”
所有人:“…”
被丢开的苏傲寒第一个回过神,指着神奇,口齿有些磕巴道:“你…你为什么坐这?”
“喂什么?”沈千娇抬头,一脸认真道,“人喂饭,鸡喂米,狗它就得喂骨头。”
所有人瞪目结舌。
“哈哈哈哈——”司空异笑得欢乐无比,一脸荡漾,拍了拍苏傲寒道:“还不跪谢皇后教导,日后记住了,这世道,该喂什么喂什么。”
皇帝都发话了,苏傲寒还能怎么着,再不爽也得当着众人面乖乖跪下谢新任皇后的教导。跪拜完,抬头就见沈腹黑潇洒万分地举杯与沈神奇相视而笑,“叮”的轻响后,两人一饮而尽。
苏傲寒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苏胖儿及时出现,语重心长地拍了他弟一下,道:“弟啊,对他俩认真,你就输了。”
沈天骄喝得七荤八素回到驿馆,临睡觉前还在想,涂多多如愿以偿爬上后宫最高位,沈千娇顺顺利利当上炀国皇后,自己取了个很不错的妻子,其实,这样也不错。顿觉心中疏阔了许多,有一种无所牵挂的悠忽闲散。
夜半时分,沈天骄三魂七魄尚在幽明一线间飘忽悠荡,极真切地感到,有人悄悄来到他的榻边,幽然凝视。温的,热的,肌肤的触感令沈天骄一挺身坐了起来,惊得那人影轻抽了口气,一把捂住他的口,低声道:“天骄是我,耀卿!”
沈天骄还未来得及说话,霍耀卿抓过床边的衣服就往他身上套,边套边语气急切道:“来不及和你解释了,赶快和我走。”
此刻,沈天骄彻底清醒过来:“千娇呢?”
衣服穿戴完毕,霍耀卿拉起他往外走:“按照炀国习俗,新媳妇第一天是不能进夫家门的,她今晚住在外廷。你放心,说什么我都会把她带出来的!”
两人顾不上说什么,匆匆来到后院,手脚麻利地翻过墙头。沈天骄看到墙角暗处站着衣着普通,其貌不扬的男子。片刻后,几个人骑马而来,即使黑灯瞎火,那人又裹得严严实实,沈天骄仍是一眼看出是沈千娇。先是安心,继而对比两个时辰前的心情,又觉得哭笑不得。
霍耀卿真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竟能让城门士兵半夜打开城门,就在城门缓缓关闭刹那,一队黑风骑犹如天降,风驰电掣赶到,为首的苏恨寒高呼:“秦王留步!”
开什么玩笑,眼下是留步的时候么?沈家几口子对视一眼,翻上马背,与名震天下的黑风骑上演了一出“午夜狂奔”的激情戏码。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地,黑风骑随便拎出一个骑马技术都比沈家姐弟高出不止一个层次,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眼见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霍耀卿道:“进顾安山!”
几人掉马驶进山林中,到不能骑马处,弃马步行。霍耀卿再一次展现了她与众不同之处——她对顾安山似乎了如指掌,熟练地领着沈天骄沈千娇穿梭在林间。
沈天骄:“你现在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吧。”
霍耀卿:“五日前炀国纠集大军,灭了封国和燕国。”
骄娇同时怔在原地。他二人是一国的王侯,对这等信息格外敏感。
沈千娇:“炀国同时攻击两个国家?并在短短几日内就取得了胜利?”
沈天骄:“国内有什么回应?做了那些准备?”
黑暗中,依稀已经能听到身后传来人的脚步声,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霍耀卿咬了咬牙,低声嘟囔道:“苏胖子对这地方也熟…早知道现在,姑奶奶就是偷也得偷块天机盘出来!”
沈千娇耳朵抖了抖,掏出那块幽灵人士送她的罗盘。霍耀卿乍一看眼珠子差点惊掉,劈手夺过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就差放嘴里咬一咬:“你怎么会有这个的?”
沈千娇道:“棺材板脸君给我的!”
霍耀卿:“…”眼下没时间和神奇较真废话,就见黑社会老大像足风水先生,手托罗盘端详片刻,领着神奇与腹黑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翻山,涉水,穿越山洞,待再度看清眼前时,腹黑与神奇全部傻在原地。
晨曦中,面前高大的宫殿建筑在高大的台基上,东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下两层,四周为阁道,规模壮观。
霍耀卿收起罗盘道:“你们身上可有铁器?抓在手里握好,此殿门以磁石构筑,以防止藏甲怀刀的人进入门内。”说罢率先走入殿门。
路全为复道,即是封闭式走廊,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沈天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要见谁?”
霍耀卿答道:“我师父,唯一有能力将咱们几个完整送出去的人。”
沈千娇兴奋地问:“传说中的老不死的变态?”
霍耀卿:“…提前打声招呼,那个人脾性别扭且喜怒无常,您两位能少说就少说。”
沈千娇沈天骄互看了一眼。
行至尽头,只见赠送罗盘的那个神秘男子束手站在那,看见沈家三口毫无意外的神色,似乎预料到他们的到来。
霍耀卿收敛起所有傲气,恭恭敬敬朝那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人行礼道:“莫叔,竟把您老都惊动了。老不…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吧?”
那外表似弱冠少年的莫姓男子微微一笑,老气横秋地回道:“主人身体安康,还时常提起你,说是万分想念。”
霍耀卿嘴角轻微抽搐了下。
沈千娇跑上前,大眼睛忽闪了下,笑嘻嘻道:“你可还记得我?”
莫打量她片刻,笑道:“当然,你是邯国的翼王殿下。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主人。”
让我们手拉手看到最后(5)
笔直细长,只能供一个成年人走过的桥梁,延伸至湖泊中间,尽头,是一座格调典雅的水榭小筑。踏门而入,耳边开始回荡不知从何处断断续续传来的,箜篌与丝竹的柔靡之音,混杂了馥郁的紫檀香气,幽幽地氤氲着,一如天际云雾掩映朦胧烟月,一如庭院旋开旋落漫舞绯樱。
难以描绘的气氛,令嚣张如腹黑神奇黑社会老大,都不由自主地放缓呼吸,老老实实跟在莫叔的身后。
“主人似乎睡着了,烦请各位保持安静,等他醒过来。”莫叔轻轻推开房门,让三人进去。
沈天骄沈千娇两人抬眼看到屋内子檀香木软榻上,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静静躺在那里休息。那人着白衣,乌发漆黑泛蓝,如锦似缎,清凌凌散开了倾泻而下。静,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没有,幽幽没半分人间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