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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偷衣贼
送走了周醇良后,秦桑在屋子里重新拿了本书,烧着木炭烤着火度过了一下午的时光。在风霜如画,天色泛青时,秦申他们慢慢归家。
南珉拉开他的屋门,后面跟着成年的四喜走了进来。“还在看书哪…”
屋子里暖暖的,秦桑动了动腿放下书朝他们微笑:“吃饭了吗?”
南珉挨着他坐下,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中捏了捏,疼爱道:“没,想你一个人在家我们就回来了。我待会儿去做,你待着,想吃什么同阿爹说?”
“嗯。”秦桑拍拍左边的位置,示意四喜坐过来,“中午吃了糍粑,现在还没饿,四喜想吃什么?”
梳了夫男发型的四喜眨巴眨巴眼,对着他的公公甜甜笑:“要吃猪蹄…”
秦桑符合:“还要炖萝卜丝…”
冬天吃炖的萝卜丝比吃人参还要补,南珉被逗的拍了四喜一下:“好,把猪蹄和萝卜丝一起炖。”
他搂着自家小儿,再看看新过门的四喜,心中一叹,时间飞逝,如今四喜都成了小夫男,他的桑儿也该找人家了。南珉试探着问他:“今日可有什么人来过家里?”
“周醇良出门过来一趟同我说一声。”
南珉听后笑的一脸深意,感慨:“他到拿你当夫男了,做个什么都跟你说让你知道…若是不急,就让他来咱们家提亲吧。”
秦桑一僵,掩饰着情绪:“哪有那么快的…我还想在等多几年,阿爹,你莫不想让我多陪陪你?”
南珉摸着他的手叹:“你迟早都是嫁人的…我早不留你晚留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儿啊,长大了就成了别人的了。
南珉有点儿想不开,也舍不得,秦桑更想不开,难不成是男子就真要嫁人了?那干脆他什么时候偷偷跑出去,带上银子衣服去到别的地方做个隐居的闲人,在买只宠物做个伴,生老病死也就那么过了,他想。
抿了抿嘴,他说:“就在待几年吧…”
南珉不出声儿,也算是默认了。
“我去做饭,四喜就陪着你,别下床啊。”他起身交代。
公公出了去,四喜又往秦桑身边靠近了些,挨的紧紧的亲密的朝他笑,说:“桑桑啊…明天你和我一起做活喽,我想裁件衣服给耿哥…”
“你都做了好多了,怎么还要?”秦桑动了动换了个好的位置和他靠在一起。
四喜腼腆的说:“我喜欢嘛就多做衣服给他穿…你呢?你不给周醇良做点什么哦…他有好几次看见我给耿哥试衣服眉头都皱着,好像在想什么,那时候都是盯着你一脸所思的样子。”
秦桑心一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什么。”
“咦。”四喜轻打他一下,不满意他这样子:“你还装,装了好多年了。你真的不给他做什么吗?那样周醇良就太可怜了…”
好像周醇良的确没收到过自己给他的什么东西。
“呐,我告诉你啊,我听人说啊,外面好多小男子都等着你们的事黄的,有几个胆子大的都让自己阿爹跑去他家问啦。”四喜见他不出声又补充道。
秦桑想着心中说不得的事,对四喜说的也没发表什么看法,淡淡的回应一声。
“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四喜跺脚。
秦桑摸摸头,往后一仰倒在床上说:“你这么操心我的事做什么,自从你嫁给我大哥后就便啰嗦了…四喜,你在这样管闲事哦,大哥不要你的。”
…他就想吓唬吓唬他,秦桑看着床帐,到真的仔细想了想要给周醇良做个什么东西了。
至少从小生活了这么几年,照顾什么的都有,也算给那小孩一个感谢吧。
堂屋里的人都坐齐了,桌上摆着四喜和秦桑说要吃的猪蹄炖萝卜丝、炒南瓜、青葱炒茄子还有切成了碎末放了辣椒的芹菜。还有一盘白菜,等吃到了中途再将白菜放进去。
秦申坐在饭桌上端着碗夹了几样菜给他的夫男,自己吃了一口后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觉得人一生不过如此,天伦之乐他都享了,就差抱孙子。
想到这里他瞥了坐在一起的大儿和儿夫。秦耿给四喜擦嘴角的油渍时对上他父亲看过来的一眼,手一顿直觉有些不好,四喜到没什么感觉似的小声催着他快点夹菜。
这时,秦申的手碰了碰,眼神看过去,他的夫男轻瞪他一眼,小声道:“想什么呢你。”
秦申清了一下喉咙,扒了口饭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半年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抱孙子了?”
四喜是去年八月份同秦耿成亲的,以前可爱的粉嫩下颚变尖了,整个人都清瘦了许多,多了几分俏丽,秦耿又是比他长几岁的君郎,二人站在一起极其相配。
说道抱孙子这事,南珉也有想法,他目光放在和秦辇说话的小儿身上,说:“你还是先和周家谈谈醇良和桑儿的事吧,到底要如何,年纪大了出嫁可是要被笑话的。”
秦申朝他摇摇头:“他不愿这么早就别逼他,多待个一两年也不是问题。好了吃饭吧,饭后我找大郎说说,桑儿的事不急,不是还有二郎么…”
南珉犹豫的看了看他的君郎,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便就此作罢。
晚饭过后,秦桑烧了水去洗澡,热气蒸腾让他出了一点汗。
他解了发带,一件一件褪去衣裳,修长纤美的身姿露出来,伸手探了探水温觉得合适整个人坐进去,他踩着小板凳跨入水中,热水温暖的他发出舒服的感叹。
衣服搭在架子上,刚好后面有扇轩窗。秦桑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才开始清洗,满室都是热气使得景象变得模糊。
洗澡的屋子在后院的最里面一间,隔厨房不远,没有什么墙围着,后面有一条直通外面的小径,几棵枯树遮掩也算隐蔽吧。
烛火熠熠,秦桑拿着小的瓢瓜舀水往身上浇,发丝散开在水中被打湿,墙壁上投影着他的身影。
…外面隐蔽的路径遮挡着的枯枝被轻轻拨开,地上的枯叶被人踩响…越往里走越能看见从小轩窗里泄露的点点烛光,夜色迷离,屋里的人恍若未闻。
黑色的影子悄悄的移动,屋里的热气跑了出来,黑影站在轩窗旁静静不动了。
轩窗悄然打开,因为空气的流动使得烛火摇曳,冷风侵入…一只手慢慢伸向画屏上的衣物,秦桑坐在浴桶中背对着窗户,光洁如玉的背部完全坦露在视野里,水珠挂在背上随即顺着弧线轻轻滑落进水中,满心遐思。
黑影抵着窗,摸向衣服的手往回缩,一双漆黑的瞳孔出现在窗下…
秦桑全然不知,再抹了把沾了水的脸感觉水的温度有些凉了便打算起来,热水的热气跑了出去,空气更冷了,他感觉不大对劲,感受到有风吹的迹象,秦桑猛然扭过头朝小轩窗的位置看去。窗口出现一张人脸,夜色将他半遮半掩,只有烛光照出他模糊的五官,原本直勾勾的望着他的眼睛此时因被发现而出现丝丝惊慌,抓住衣服的手颤抖了几下。
秦桑一愣,立马站起身对着那人大声问:“是谁?!”
那人原本对上他的目光便怔住了,哪想被他这么大声质问脑子顿时清醒过来,嘴巴张了几下神色惶然,他一把扯过画屏上搭着的衣服,扯的过于用力衣服的一角不小心被某个地方勾住了,扯也扯不动。
秦桑看了看周围,抓了先前穿着的衣服挡着下面跨出木桶,站在地上赶紧套上白色的单裤,一边大声的吓唬那人:“是谁?是谁在那里?”
那人见他快要穿好衣裤,急得不行了便猛扯被勾住的衣裳,面露急色的看看秦桑,怕他声音太大引来别人。
秦桑的声音和他扯衣服时弄出的声响的确引来了人。
庭院里,四喜本来是去厨房拿些木炭的,谁知取了木炭出来就听到洗澡的屋子里有秦桑的声音和东西落地的声音,他吓了一跳,跑过去几步看。
从厨房这里可以看到澡房外边的情形,漆黑的夜和出现在轩窗旁的人让四喜惊吓的叫了出来:“啊!”
秦桑本来是想过去夺自己衣服的,但不知为何那人发现他靠近眼睛就越瞪越大,甚是凶猛的狠意散发着危险性,秦桑怕他把自己衣服给扯烂了,便喊他:“放手,你拿我衣服做什么,快给我放开!”
那衣服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面对窗外狠扯衣服的人不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制止。四喜抱着木炭又往这里走了几步,听见秦桑的声音察觉不好,连忙转过身往回跑向堂屋里的人喊:“耿哥…爹爹…快来呀,有人抢桑桑衣服啊!”
他跑的急,气儿有些不喘,对着他们着急的嚷嚷。秦申他们听了,马上从屋里赶出来担忧的问:“怎么了?在哪儿啊,谁抢他衣服了?”
四喜忙道:“在澡房那儿,快,是贼!他是偷呢!”
“贼?!”几人听的一惊,秦耿和秦辇马上向厨房那边冲了过去。
澡房那边,果真和秦桑抢衣服的人影见有急促的脚步声往这边过来,还有声音大声的喊谁的名字。那人怕被捉住,最后使了使劲,猛力的从他手中扯过衣服,勾住衣角的地方把衣服弄破了,太过用力使秦桑没注意到,脚下又是被打破的小花盆,他没看见脚踩着碎片一滑,脑袋撞向墙壁,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响,疼的他“啊”了几下。
急急忙忙赶过来的秦耿和秦辇推开澡房的门见着的就是他捂着额头趴跪在地上的画面,那黑影看着他撞的,当时也愣住了,只是现在有其他人来了,见了他秦辇一声恶骂:“打不死的野狗,竟然敢偷到这里来了!”
他捋起袖子就要跑到外面打他,那人发现他的举动,什么也不管了抓紧了偷过来的衣裳往其他路上跑,黑影溜得飞快黑夜又包庇了他,秦辇想追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28 堂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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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大家都坐在一起烤火,脸色都不大好看。“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没有?”秦申皱着眉问。
秦桑摇摇头,觉得除了自己衣服被偷外没什么要紧的,但其他人并不这么想。
弄清发生什么事的南珉恨不得抓住那个偷看了他家小儿洗澡又偷衣服的人打一顿,可气可恶!他把凳子又往秦桑一旁靠近许多,紧挨着他搂着他。
秦桑被弄习惯了也不反抗,乖乖的依着他这个护仔的阿爹。南珉摸着他的背安抚,忧心道:“没看清那人怎么办,若是村里的哪个,明日到外面一说…我们桑儿名声可不好了。”
他心里又急又气…这都是从未遇到过的糟糕事,何况还出现在未嫁人的秦桑身上,不知以后外面的人怎么想怎么看…
秦申皱眉沉思并未答话,也没看清那人模样的秦辇捡起地上的火钳,扒了扒里面烧红的木炭,他冷声道:“只要那个人穿了他的衣服出来乱说话,我就带人去找他…只要他敢说,我就一定能找着人!”
他敛了平日的嬉笑,面色凝重,男子的身子哪能轻易被窥看的?还偷了衣物,要是村里的人都知晓,有些好谈的人挂在嘴上指不定会说一些不好听的话,到时候秦桑可得受人眼光了。
秦桑想了想,暖暖的火照的他脸颊粉嫩,眉头轻蹙,出声道:“他也未看见我全部…我马上穿了衣服挡身的,虽然他的样子没看清,但我觉得他不是村里人。”
秦桑当时看见一双眼睛盯着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但被看身子并没有秦申他们那样严重的想法,只不过环境不同,就算看看身体没什么要紧的,也要在这儿重视起。
他的话也是想让他们忧虑小些,知他意思的秦耿点头说:“我看,桑儿的衣服他也不敢穿出来乱跑,何况就算穿了别人也不一定知道这是他的。还是让桑儿同醇良早早成婚吧,要是流言起了,也好用这堵人众口。”
秦耿二十岁,在家中也有了一家之主的风范,他让四喜靠着他,没太亲密的在父亲阿爹面前。
秦申看着火盆点头,嘱咐道:“今晚桑儿你就跟你阿爹睡,我和二郎睡一起。大郎,你和四喜都关紧门窗…明日,阿珉,你就出去听听那些爱说话的人家最新谈论的,二郎就找人去吧,我和大郎去周家,这次把事说好。”
…秦桑愕然,就因为这件事这么早成亲?这打死也不干的事怎么来的这么快?他张张嘴:“爹爹,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哪!”
他从南珉身上起来,试图让秦申打消秦耿的提议,却不想被他阿爹打了一下背,他训他:“现在都什么时候还这样说话,你这个傻孩子,要等别人说闲话说的你不好听才肯么?”
秦桑也气了,这完完全全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说:“不过是看了一次,又没看见什么,阿爹,没事的。旁人如何看就让他们看去,我自身干净了他们又能讲什么?你们都是在村里有些威望的人,他们还敢当着面乱说么?”
秦桑说的不假,别人说什么话还是要看看说的人家的脸色,哪怕关系好的人家听了也会出声制止,这就主要看你家地位、人缘关系如何了。
南珉和秦申,一个是在夫男里能讲话、讲出分量的人,一个是在君郎里同样有分量的人,并且还有周家、侯家其他关系好的人,秦桑也并不想把这件不大不小的事弄得他计划失败。
南珉是舍不得他嫁人,但现在嫁人总比他名声不好要好些,他恼他:“你一点也不担心!”
秦桑点头,他是不太担心。
看他这样不争气的反应,南珉恨不得在打他几下,可自己生的这般好的小儿自小就疼爱的不得了,再打也只是力道轻轻的,秦桑看他被气着了,便一手轻拍着他的背,一手晃着他的手,口气柔和的说:“阿爹,你太紧张了,没事的,我怎样别人又不是不知道,任他们说也要有人信才行。”
南珉叹气看向秦申,秦申思考着顿时也不知说什么,他挥了挥手:“时间不早了,你们先睡去…”
秦耿和秦辇起身去关屋子外面的门,四喜拿着烛火跟在他们身后,出去的时候朝秦桑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秦桑也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阿爹,我先回房了啊…”
“去阿爹房里睡去…”南珉在他身后喊。
外面大树下四喜等着他,一手护着烛火避免被风吹熄,秦桑走到他身边比他高了半个头,闩门的秦耿和秦辇叫他们过去。
四个站在屋檐下小声的说话,秦辇虽然从小和秦桑吵吵闹闹,却是比什么都要喜欢这个弟弟,今晚秦桑被人偷衣服窥视也让他生怒,他这几年个子长了不少,变得英俊高大,只是平日总有点儿笑嘻嘻的,现在在和秦耿一起管生意,不少男子开始把主意打到他身上去了。
“我说,你真的不想跟周醇良成亲?”秦辇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秦桑,总觉得这完全不可能啊,自己弟弟跟周醇良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比他跟秦耿的都要亲密,怎么到这时候不想成亲呢?
秦桑两手交叉放在脑后,头靠着手看着月色,睫毛轻眨,五官如玉:“不想就是不想啊…这还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秦耿疑问。
“嗯…我想要的,不是就这样成亲生子…”秦桑淡淡道,眸光平静如水。
这样的人生太超过他的负荷…如果他不是小男子,或许他也能接受与男子成亲、生子,只是这一切放在他身上了就不行。没有付出,没有想要付出,生活太过安逸和平淡,他的思想在渐渐被这世界的人同化,他不可能不感到恐慌。
要去接受这样的身份…就像角色互换了一样,没有把握,任何没有把握的事在人心中都会感觉不安。
秦耿为他不同的思想感到奇异,他从他十二岁起就弄不懂他在想什么了,如果不是按照生活的轨迹成亲生子,那该是什么呢?
“那该是什么呢?”他喃喃问出口。
秦桑表情柔和的微笑,带着莫名的意味他说:“这个难说,我不想是因为我不能,或许是…没找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呢?是能让他有原本感觉的人,这样说也许很朦胧,但是他想,如果周醇良是那个人他到真的不介意。
他生活是随意了些,随波逐流,却不代表他的思想他所坚持的就会这样。
简单的说,周醇良只要是个女人…或者是他能让他甘心付出的那么一个,他真的就全无所谓了。
秦桑的话令秦耿皱眉:“你这样想让醇良听了可不好受…”
“对呀,桑桑,周醇良对你好好的。”四喜乖乖的听着,见他男人说了话便跟着附和。
“嗤,你这样啊,还好顾仁早早对你死了心娶了人家,不然现在不被你折磨死。”秦辇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秦桑瞪他:“提他干什么,想人家不得安生啊?”
秦辇嬉笑,一手搭在他肩上靠了过去:“我说弟弟,不如我就把今天的话跟周醇良说了,问问他怎么想,你要是真不想嫁多的是男子接近他,怎么样?哈哈,这个周醇良还真是倒霉,碰到你也没多少神气了。”
秦桑由他靠着,说:“要说你就说,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要娶别人,我也不会说什么,我又不是不能自己一个人过活。”
他的想法令人不知该说什么,秦辇见他不吃自己那一套,哼了声也不靠在他身上了。
“耿哥…我困了,咱们回房睡吧…”四喜扯扯秦耿的衣袖,面露疲色的叫他。
“好,好…”秦耿怜爱的摸摸他的脸,指尖滑过他的嘴唇。
淡淡道温馨在他们中间环绕,秦桑轻笑转过身:“走吧,都去睡去,明天起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秦辇哼笑:“你到想得挺开的。”
“不想开难道一直去烦它?你学学大哥吧,沉稳又成熟,你就像没长大一样。”秦桑教育他。
秦辇一时不爽的鼻孔朝天了,走到秦桑前面怕被堂屋里还坐在一起的父亲听到,小声道:“你自己都小呢,我可是比你稳了不知道多少,大哥是成了家的,我日后成家也会是那样。”
“和谁?”秦桑忽然问。
“李…”秦辇张嘴就要说出一个名字,可开了个头就立马闭了嘴,他瞪着笑看他的秦桑改了口:“关你什么事…”差点就露嘴了,秦辇发现秦桑一直是默默阴险着的人。
打横把四喜抱着的秦耿一直走在他们后面,见他们说了几句又停下便催促:“晚了,什么话明日再讲,快给我回房歇息去,走快些。”
秦桑回头一看,四喜已经睡着在秦耿怀里,他讶异:“这么快?”
秦耿“嗯”,告诉他:“这几日不知怎么的,特别嗜睡。”
“那不成猪了,哈哈,哥,你的四喜可是越养越胖了!”秦辇伸出手想去揪四喜的鼻子,伸到一半便被秦耿打落了,又立马抱紧四喜免得他掉下来。
“小气了啊,揪揪他都不行了。”秦辇嘟囔。
秦桑立马揪住他的鼻子,笑说:“我揪你了成不,满足了不?”
鼻子难受,秦桑力道又有些大,秦辇差点儿以为自己鼻子都要揪下来,赶紧扯下秦桑的手,捂着鼻子哼叫:“啊,疼死了…你故意报复我啊你…”
秦桑忍着笑退到一边儿以防秦辇过来,抱着四喜的秦耿也笑出声后立马噤声,踢脚小小力道的踹了挡着路不走的秦辇:“快走快走,不许闹了,快回房睡去!”
“好。”秦桑转身跑向秦申和南珉的房间,让秦耿挡着秦辇不让他追来。气的秦辇想揍他哥一顿又动不了手,只能看着秦桑玩了他就跑了。
29 大妒夫
第二天晨起,秦桑躲在被窝里不想动,床上只他一人。
房内光线昏暗,门上糊的白纸挡不了无孔不入的寒风,屋外传来脚步声,四喜站在外面敲门叫他:“桑桑,你起了么?”
“还没。”
“那你快些起吧,周醇良过来咱们家了。”
“这么早?”
“对啊,给你带了东西呢。哦,我们也有…”
四喜听起来挺高兴的,看来礼物是合他心意的。
“我知道了,我就起…你让他等会儿。”秦桑在床上裹着被子打滚,被子暖暖和和的都不愿钻出来了。他又趴跪在床上,头抵着枕头发出舍不得的叹息。
“哦,那你快点儿啊,我走了。”
“好。”
他声音懒洋洋的,两眼慵懒的眯起似只花猫般,怨念的囔囔:“这么早找我干什么…没睡饱…没睡饱…没睡饱…”
梳理好头发,刷好了牙,换上一身雪青色的厚衣裳,把脸擦了干净使了点儿力道的揉了揉,冬天没有护肤霜什么的,皮肤容易干燥,秦桑不会擦脂粉什么的,只能沾了热水慢慢往脸上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