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他端着盆子去院里浇水,再把盆子放回屋里才去堂屋。

周醇良坐在凳子上在和秦申说话,在他进屋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也没停下,屋里桌上了几样东西,用纸包好的拿红色的带子绑在一起,透着喜气。

“去吃饭,四喜给你热了放饭桌上的,趁热吃了。”秦耿在他旁边说。

“嗯,那我去吃了。”

秦桑看看周醇良,发现他没看自己便走到饭桌坐下,他边吃边听他们说话。

秦辇一大早就出去了,想是按照秦申的话出去找人,只是大冷天的又从何处去找?

也不知道周醇良知不知道这件事。他又瞥了他几眼,小孩除了他进来后看了一眼外,都没把目光放到过他身上,秦桑吃了几口早饭觉得哽在了喉咙不好受。

“在找什么?”秦耿拉开凳子坐在他旁边问。

秦桑左右望了望:“水呢?有点儿堵喉咙了,要水…”

“四喜去烧了,你等一等…”秦耿帮他拍拍背,要他细嚼慢咽的吃。

秦桑吞了几口口水把饭咽下,示意秦耿不用拍了再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这时四喜提了水壶来,秦耿让他把水倒进瓷壶里,给周醇良、秦申端了两杯过去,自己再倒了一杯给秦桑。

“阿爹呢?”

“出去了。”

“…这事不用这么费心。”秦桑抿唇,家人对他的宠爱他都感受的到,只是越是对他好,越让他心中有愧。

不管有没有轮回,只愿,真的秦桑能够好好的。他这些年,对秦申和南珉的话言听计从,家事也争着做,更是帮他们出主意让生意更好,自己地的收成也不错,又因那些不可多得的种子种出的菜很少见,所以卖的特别好,所挣的钱也大部分给了南珉,吃的穿的他都算在了里面,平时用的也很少,不算清这些东西,他自己都活的不安宁。

“你难道不懂?阿爹疼你宠你,就怕你委屈,昨晚那人只是偷衣服,如果是偷了其他的,那都来得及吗?”秦耿不赞同的看着他说。

秦桑开口说的话也吞在肚子里,这般的关爱,他又怎么受得起…

“你就让阿爹安心吧…”

秦耿离开饭桌,拉着烤火的四喜出去了。

火旁,秦申看见大儿出去了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撤了,他最后对周醇良说:“你好好同他说说吧,我不妨着你们了。”

“是。”他起身,周醇良拉开凳子好让他走。

“要好好谈啊…”走到门槛儿的时候秦申有点不放心的交代他。

“嗯。”周醇良站起来。

秦申得到他的保证,偷偷指了指秦桑那边,示意他不用跟来了。

堂屋的门一关上,屋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关门的那一刹涌入的昏暗光线让秦桑心中一跳,怎么人都走了,就只留下他跟周醇良。

“…”

周醇良背对着他,也没说话,手拿着火钳夹了一点木炭放进火盆,好像就他一个人一样,无视秦桑的存在。

“你生意怎么样?”秦桑打破沉默问。

“嗯。”周醇良冷淡回他。

“没谈成?”

“嗯。”

“谈成了?”

“嗯。”

…秦桑向被堵住了一样,一口气疏通不畅:“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你又生什么气了?我惹你了?”

周醇良恍若未闻用火钳玩木炭,他从昨晚就没怎么睡好,不知为何比以前见不到他更想念了,他翻来覆去拿了那本小黄手看了又看,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一直盯着好像就能看见他的样子,一直到天光后催促着他家的车夫马上赶回来。

早上一回来就遇见了带着几个人出去的秦辇,昨晚上的事都是从秦辇口中得知的,他又急又气,恨不得挖了那双窥视他的眼睛,马上跑进他家去找他,家里人又说他在睡觉,叫他等会儿。

秦大伯又找他说会儿话,他听到了什么?他不想嫁?是,他是早就知道他不想那么快,但他难道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他有好喜欢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以说出那样的话来伤害他?

真是,可恶的人啊。

幽邃的眼眸闪烁着火盆中的火光,他攥紧了手下了狠心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说话,周醇良哦你说话…”秦桑拧眉喊他,看不过去他那副生闷气的样子,从凳子上起来走近他。

“喂…”哄小孩要怎么哄呢…秦桑站在他身后,戳了戳他的背,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于是捻了周醇良的几根发丝往下扯啊扯。

…“疼不疼啊?”他厚着脸问,又拉扯一下。

周醇良仿若木头人毫无反应,背对着秦桑的表情有些杀气腾腾。

不知死活的秦桑把头凑过去,“喂…”刚一发声,周醇良似早已准备了一样,故意等他靠近就把他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周醇良你干什么?”秦桑大惊,想马上离开整个身体却被扣住了不能动弹。

他把他压在身下,两人的发丝垂地落在一起,他做出从未做过的举动,张嘴咬住秦桑小巧白皙的鼻子,眼神凶猛,脸颊却有些气鼓鼓的让人发笑,明明生的英俊的不得了,却偏偏教训人的时候又是这副样子,秦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走开,喂…鼻子被你要疼了!”笑了声后又发觉不对,哪有咬人鼻子的。

秦桑伸手推他,周醇良纹丝不动开始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只是依照他的话把嘴的力道放松了些。

“…你不起来我打你了啊?”秦桑喊,用腿顶他的小腹。

周醇良眼神更为暗沉,他低声喊:“桑桑…”

秦桑一愣就被周醇良扳着后脑勺扬起了头,他短促的“啊”了下,周醇良不容分说的吻上他的嘴。

“…唔…”秦桑的唇被他的舌尖顶开,吮吸的唇瓣发微微发疼,吻得太过霸气全是周醇良的气息,他使劲的亲他不放过一丝缝隙,吮的他快呼吸不过来,秦桑傻了,那舌头发麻的感觉最真实清晰不过了。

他还咬,他还咬,秦桑欲哭无泪,腰不知为何就软软的动不了,只能使一点儿力气的手揪着周醇良胸前的衣服,他在他身下挣扎着要起来,摩擦着身上的人,越来越明显的感觉到某种熟悉的反应。

不是这样的啊…秦桑哭丧着脸,什么淡定形象都被摧毁了。

等周醇良亲够了,能放过他的时候,他像被欺负的小猫一样,脆弱的从鼻子里发出浓浓的鼻音,他张嘴可怜巴巴的对他控诉:“你怎么能这样啊…”

他都够牺牲自己了,问他话他敷衍他他都不生气了…他怎么还能这么对他啊,太伤他心了。秦桑越想越气,趁周醇良压在他身上的重量轻了些时,一把推开他马上从凳子上起来就要走。

周醇良看出他的意图,连忙拉住他重新把他压在凳子上,他深深的看着他,那张白白的干净脸上因怒气升腾着绯色,他慢慢凑近他的脸庞,秦桑以为他又要亲他了,赶紧说:“不能亲了不能亲了…都被你咬肿了。”

看他躲避的可怜样子,周醇良轻轻一笑,眼神似水温柔,他宠溺的唤他:“桑桑…”

秦桑瞪他,小孩长大了好久没像今天一样不要脸了,竟然还敢叫他。

“你闭嘴,闭嘴…”

“桑桑…桑桑…”周醇良几近呢喃的在他耳边叫,炽热的呼吸喷出在他脸上。

秦桑火了,弄不懂是生气什么,伸出手揪他的头发,烦道:“不许叫了…”

周醇良被揪疼了哼也不哼一声,只是把脸放在他脸庞温柔的蹭着,叫了一遍了又一遍,任谁被这样充满爱意的叫着都会感到窝心,秦桑松开了揪他头发的手,软塌塌的垂在地上,他被人抱的紧紧的,在他脸庞蹭的动作像羽毛一样。

耳边,他听见周醇良说:“…桑桑,我想娶你…”


30抓住了

“你就让阿爹安心吧…”

安心吧…秦耿的话在脑海中回响,秦桑忽然觉得,坚持那么多,不如让一个人好受。

秦耿的声音多么像一声叹息,南珉担忧他的柔和秀丽的脸那么像他的母亲,何不如…就让他安心呢。

周醇良小口小口玩咬着他的耳垂,咬了下又放开,舌尖舔了舔再咬小咬一口,长长的睫毛掩盖不住他柔似月华般的眸光。秦桑敏感的轻颤,他偏过头看着门,小小声说:“先定亲。”

咬着他耳垂的周醇良顿住,他痴痴的望着他:“你答应了…”

“…”秦桑不回声。

周醇良摇晃他的肩膀,像小孩一样透着单纯的快乐,他哄他:“你再说一遍…桑桑…你再说一遍…”

“我不啊。”秦桑故意道,像是不想搭理他了一样闭紧了嘴。

“一遍就好,就一遍…你再说说…”周醇良哄着他,目无章法的在他脸上印下雨点般的细吻。

秦桑脸上痒痒的,他弹了弹没被压住的脚,忍了半天终于出声:“喂…”

“你说。”周醇良目光静静的,微笑着等他重复那句话。

他充满期待的目光让秦桑愣住,他不自在的咳了咳,用手把他的脸抵开一些:“你先让我起来,你压的我不舒服,你松开我就说。”

周醇良依他的话乖乖起开了些好让他撑起身子。

秦桑离开凳子后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他与周醇良的距离,他打开堂屋的门,光线顿时明亮起来,站在门槛儿边他说:“我们先定亲,后成亲。成亲的日子不能太早,要等明年的夏天,这个不能异议,没有原因,你答应不答应?”

他之所以打开门是因为这样周醇良就不能乱来了,站在门槛耳边也是因为这样好方面他跑路。

“夏天?”周醇良挑眉,从凳子上起来,弹了弹衣角的灰尘。

“对,夏天。开春了你要去考试,总不能占着那份时间,这段日子你除了忙生意也是没空的,再加上过年,就夏天。”秦桑找着理由解释给他听。

“好…可是夏天天气炎热,你穿着喜服会流汗,我怕你不舒服。”周醇良说,朝他走了几步。

“那也没关系,我倒是衣服穿少些就行了。”秦桑跨过门槛儿,周醇良前进他就后退。

“哦。”周醇良听了他的话,顿有所悟的点点头…夏天热,衣服少了容易脱,这样也不错,他看着他与秦桑的距离,觉得不满意,眨了下眼说:“你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

“凑那么近干嘛,你就站那儿有话我们就这样讲,你别太多条件了,在挑我就反悔了。”他威胁他,甚至故作潇洒的抱着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周醇良看在眼中,狭长深邃的眼睛眯了眯,嘴角微扯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我什么时候请媒官来,上的给你大哥办的林喜人?”

秦桑摊手:“这个你得去跟若怀叔和夫子讲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还有吗?”

“…还要想想,你先回去吧,我想到了就找你说。”秦桑开始赶他走了。

周醇良不动:“今天不忙,我的事做得差不多了,可以陪陪你。”

…他不需要陪啊。秦桑秀气的眉毛一皱,拒绝他:“不用,整天都粘在一起有什么好的,你看见谁都这样的?”

“你大哥和四喜。”周醇良道。

“他们是成了亲的…”秦桑狡辩。

他们也快成亲了啊,不是都会喜欢在一起的吗?周醇良不明白,他说:“我们也可以。”

“想都别想,快走,快回去。”秦桑走向院子的门,打算把他赶出去。

他这样一副架势让周醇良不太开心,他站在堂屋里就是不跨出步子一步,他闷闷说:“我饿了,没吃早饭就过来找你了,你做东西给我吃,桑桑。”

“你回去,若怀叔一定做了饭等你。”秦桑拉开门栓。

周醇良终于出了踏出了堂屋,等他走到屋门口时,远处秦辇带了几个人急急忙忙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桑疑惑,那几个人中好像还拖着谁,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楚。

等秦辇几个人都走近了后他们才看清,那中间拖着的人似是乞丐,衣服弄的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没有任何的反抗被拖着走。

“是他。”周醇良一张俊脸忽然阴暗了下来,他一手揽过秦桑的肩膀将身子紧贴着他。

“喂,你干什么?”秦桑被他靠的这么近,又见秦辇快走到门口了,觉得这太过了。

周醇良没管他的反应,只是脸色难看的看着被某个君郎拖着的看不清样子的人。

秦桑还想说什么,周醇良“嘘”了一声儿示意他不要开口。

秦辇走在最前头,他看见了亲密靠在一起的两人,停在门口,做了个手势让同行的人把今天抓住的人扔了进去。

“我把人找到了。”他指指被扔在地上因痛而呻吟几下的人。

“在哪儿找到的?”周醇良冷声问,眼神凛冽的投在地上的人身上。

“谁?”秦桑好奇的问,再仔细观察那人时忽而讶异道:“那是我的衣服…”

他是昨晚上偷他衣服的人,可昨晚上还干净的衣服现在一看,不知涂了什么,都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这人躲在竹林里,我今天找人的时候看见他在偷东西吃,虽然不太确定那是不是他,走进了一看他身上套着你的衣服就和关子他们一起把他抓住了。”

“认出他是谁吗?”周醇良的声音像浸了冰块一样,全身发散着寒气。他恨不得撕了这个人,他身上还穿着秦桑的衣服,任他如何控制不可能不去嫉妒,自己所拥有的被人侵占了,他就算咬碎了牙都想弄死这个人。

秦辇被他眼中的阴霾扫过,顿了顿,摇头说:“不认识,也没见过。”

意思就是现在还不知道他是谁?周醇良不顾有人在场,亲了亲秦桑后脑勺的头发,然后道:“…我可能晓得他是谁。”

“谁?”

秦辇他们惊奇的问。

“是城里跑出来的犯人,我昨天进城沿路上见过他的画像,杀了人被抓到了牢里又偷跑了出来…”他去的路上好像也是见过这个人,只是当时透过风飘起的帘布看到这人瘸着腿,跑也跑不快。

他的话让其他人惊讶的看着地上的人,“他是杀人犯?”

“那画像上好像还说找到他了把他押回衙门有赏金可得啊!”

“他杀了谁啊,有赏金咱们押他进城吧!”

“没人注意你们?”周醇良问秦辇。

“大冷天的有几个人会出来?这人不利索,昨晚的事除了咱们谁也不知道,我看就把他送回衙门好了,赏金我就让关子他们分了,好歹他们也被我叫了出来找人。”他踢了踢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说。

“送回去吧,我的马车在停在村口,你找根绳子绑着,他会逃。”周醇良搂着秦桑退后几步。

秦辇走进屋,去了放杂物的屋子找了绳子出来把人给绑住,那人痛的呻吟出来,露出那张脏兮兮的脸,却睁开一双泄露这痛苦的极其明亮的眼睛。

“等一等…”秦桑叫住要拖走人的秦辇。“给他清洗一下吧,吃些东西再把他送回去。

他的话其他人都愣住了,秦辇皱眉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你在想什么,桑儿,他是杀人犯,不是要我们服侍的人,你最近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地上的人慢慢的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秦桑。

秦桑没注意到那双眸子,转身对周醇良道:“让他吃些东西,路上饿死了怎么办?官府要的是活人,要是饿死在路上,到时候送他回去的人恐怕不好交代。”

这件事虽然是秦辇捉的人,但气场强的毕竟是周醇良,他说的话他出的主意,哪怕是秦辇也会听。犯人杀过人,秦桑不会圣母到要救他,只不过那双眼睛看的人心生出几分怜悯。

他给他吃些东西,也好过让他在路上饿死的好。周醇良看了他片刻,对秦辇点点头。

朝地上踤了一口,秦辇颇为不耐的跨过那人去了厨房取吃的。

秦桑从身上拿出一条手绢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把手绢递给他:“擦擦脸,待会儿吃的不干净会肚子疼。”

白色的手绢出现在他眼前,他的视野中就只看见那张白净和秀美清雅的脸,怔怔的看着秦桑出神。

他的视线让周醇良见了阴霾了整张脸,他拉秦桑起来,拿过他手中的手绢再弯下腰放在那人面前,冷冽的眼神对上明亮的眸子,像是无声的交战。

“拿着。”

他清冷的声音让人感到一阵凉意。

那人愣了一下后,露出一个含糊的淡笑,更可以说只是扯了扯嘴角。周醇良不理会他那富含深意的表情,给了绢子就拉着秦桑的手离了他几步远,他站在秦桑身边一手抚着他的头,沉默而内敛让他的气势更加强盛,无形的压迫便让人感到紧张。


31、看门狗

村口,秦辇把人塞进马车,一个君郎赶车一个坐进马车里守人,他自己没上去。

“看住人,小心跑了。”

“知道,还要靠他拿赏金呢,我们走了。”赶车的君郎对他说。

“小心点。”秦辇微皱着眉扫了眼马车里的人。

君郎点头,挥着掸子打在马上抓着绳子驶向村口进城去的大路上。

寒风吹过冷的人不自主的打冷噤,周醇良和秦桑没有去看,依旧站在屋檐下的石阶上,他轻柔的吻了吻他冰凉的脸颊,两手握着他的手紧紧的。

“到屋里去吧,我该走了。”

“你不是饿了?”

周醇良垂下眼帘微微勾起唇角静笑不语,也不动,似是要让秦桑心甘情愿留他般默默等着。

“进去吧,中午的时候也快到了,我去做饭。”

他也不说他什么径自先走了进去,外面看着马车离去的秦辇手交叉抱在脑后,懒懒散散的缓步走回来,见周醇良还在有点意外的挑挑眉。

“没把你赶出来?”他戏谑的问。

周醇良摇头,不受他刺激道:“我与某人不同,懂得以退为进,他还留我吃饭,我好声哄着他就成,自然不会被赶。”

秦辇愕然,一口气堵在喉咙处开不了口。他瞪着周醇良那副常年清傲淡漠的神情看着他挑衅完自己就走进去,不禁气结,他竟然敢说大舅子不会哄人,不会以进为退?果然死德性还没变,一定要让桑儿对他不好些!

家里有芋头,去了皮小小个的像脱了衣服的丸子。秦桑是用煮的,合着昨天没吃完的炖猪蹄放在一起煮,煮好的芋头咬一口都是软绵绵的,咸淡正好。

这些也是他之前的那块地里种出来的,当时也未想过那布袋里会有芋头的种子,是一种旱芋,由于地方不够,芋头的叶子肥大占地,只有小心挖了出来,另开辟了一块水分充足地种植。

芋头平日闲来无事做点小吃食可以把它皮去干净放在盘子里。先网锅里添些水,然后把盘子放在上面盖上木盖。然后拿出面粉加水调成糊状撒些盐,等把芋头蒸熟以后,锅里的水干了再倒一些适量的油,然后给芋头好好裹上一层面粉放进去油锅里炸,芋头会慢慢变成金黄色,待熟后再装进盘子里。

炸好的芋头外皮脆脆的,里面则是酥软细腻的,只不过里面可能会觉得味道平淡,只有酥脆的外皮有感觉,那么可以弄一碟辣椒酱、一碟酱油等简单的配料。

秦桑还记得以前家乡的本土香肠和雪豆腐,可惜雪豆腐不会做,香肠的做法也只晓得七八分。

他想了想,洗了把红苋菜放进锅里炒,红苋菜的菜汁是红色的,白米饭沾上了就会染上淡红的颜色,看着很漂亮。红苋菜菜身软滑,味道浓吃了补血。

“桑桑,饭要多煮些哦。”四喜从外面进来,他手上提的一篮子菜。

“嗯,周醇良也在这儿吃。”秦桑接过他手上的篮子放到一旁。

四喜在一边给他烧火打下手,一边说:“我这几天吃的好多饭,你要多煮些,不然我吃不饱。”

“冬天里胃口好而已,你别吃撑了。去把红辣椒洗了,再洗一把葱、一把韭菜。”

“哦。”

秦桑把四喜喜好的辣椒放在菜板上,用菜刀拍烂再切成丝,他刚才切了几个土豆,红辣椒就拌着土豆丝翻炒,再撒点葱花。韭菜也切成了短短的一小节和蛋搅拌,锅里添油倒进去炒…

做好饭他让四喜先端出去,自己拿了个大瓷碗装饭,插|上饭勺。

“哎呀,好大的狗!”四喜从位子上站起来惊喜的道,走了几步就想摸摸它。

狗认生,对他“汪”了几下一脸的凶样让四喜没敢动了:“好凶啊。”

“咬人不?”秦辇在旁问,觉得那只狗几分眼熟。

秦耿摸摸四喜的头,让他回位子上吃饭去,听弟弟的问话便对他富含深意的一笑,答:“从李家牵过来的,阿爹出门的时候遇见李二叔了,说家里遭贼了想找条狗养着。”

“…”秦辇说不出话来,知道他大哥是故意的就什么也不问了乖乖的侧过身子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