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色诱!” 行歌安抚地拍拍窦淮的肩,“不过色诱的是蒙当家十二岁小儿,蒙当家老来得子,溺愛!結果跋扈地无法无天,一家人都拿他沒法子,我去求刀时遇上,将其修理了一頓,便被我收服。嘿嘿!如今乖得一塌糊涂。这刀是蒙当家谢我的礼!”
“连小娃娃都不放过!”冉嗔怪地拉住行歌,“我的呢?我的礼物呢?”
行歌笑着回身从包袱里拿出一物,
“这是什么?!好丑!”
“这叫‘东不拉’,弹着可好听呢!”
“为什么他的就是天下奇物!我就只有这什么‘拉’!不成,我要自己挑!”冉扑向包袱。
“这个帽子好漂亮!我要!”
“这是女人帽子!”
“哇!这个好美哦,送我!”
“女人的头纱,你要来做什么!”
“这个银项圈?”
“你五岁?”
“你偏心!”
行歌一把抢住被冉死死抱住的包袱,讨好道,
“別看‘东不拉’只有二弦,但可奏出八度和音呢!我教你,以后我们琴瑟合鸣!”
“哦,这样啊!”,冉心中甜蜜,凤目流转,这什么‘拉’也不是那么丑了哦。
窦淮瞧着冉被吃得死死的模样,笑着直摇头,抬眼看向行歌,
“这次正事办得怎样?”
“王爷不正和你爹爹议嘛!”行歌故意绕弯,逗窦淮着急。
“保密?”窦淮挑眉。
“放心!如果不出意外,两个月内就可如愿!”
“皇上会准吗?”窦淮眼闪着光。
“朝中吵肯定是要吵一阵的,依我看,终究会准的。”
“准什么?”冉拨弄着‘冬不拉’,没头沒脑地问,再看两人面色,惊问“要打仗了吗?”
另两人忙扑上来掩住冉的嘴,眼神凶猛!
“这是军处机密!”
“想死啦!”
冉被憋得满面通红,眼露讨饶之意,
“冉哥哥,你得择日返京了。”行歌松幵手,轻声道。
“为什么,不就是打…”.冉忙掩住嘴,低声道,“我要陪着你!”
“还想害我没命!”
“你不会死的!”
“战事无常!”
“要真有那一天,我也会陪着你的!”冉一脸正色道。
“好小冉,你老实在帝京呆着就是算是陪我了,你武功不济,留在这更让我担心啊!我会担心得食不下咽,寝不能眛啊!”行歌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那太好了!原来这样就可以让你把心放在我身上啊!”冉轻笑,眼底却只有坚决。
“小行,让冉兄留下吧!”窦淮一旁说情。
“唉!哪有我说话的份!以小王爷与厉王爷的关系,怕是没有可能!”
“可你与小淮都要上战场吧,我只在一旁看看还不行?!”
“你真想留下?”行歌直视冉
“你有办法对不对?”小冉喜得抓住行歌衣袖。
“冉哥哥整日不务正业,是不是被老爹责骂?”
“哦!有时啦!”小冉干笑。
行歌凑到冉耳边低语,
“这样太虛伪了吧!”小冉面露难色。
“怕什么!论虛伪,还得跟你的老爹和小叔叔学!”
五日后,朝中接到玉门加急奏折,二十五日后,皇上力排众议,准奏!
玉门镇,日常如旧,玉门兵营,暗潮涌动。
议事厅内,久如与小冉静坐,默已立在一旁。
“小冉,你什么时候对小叔叔的才学武功极为仰慕的?”久如面笑眸冰
“侄儿从小便仰慕叔叔的!一直没有机会表达!”
“哦?这次表达得真是时候,让叔叔受宠若惊啊!”
“能向随小叔叔征战学习,是侄儿的莫大荣幸!”小冉觉得牙齿都发酸。
“好了,既然皇兄向父皇提了请求,叔叔岂能推诿,三日后启程,你的安危由默已负责,不得擅自离开我身边。”
“啊!我可以和窦少将,还有,还有行歌一起!”冉喃喃要求。
“哦,小冉仰慕的不是我吗?如此叔叔才能倾力相授呀!好好准备吧!”
久如轻笑步出厅外,冉看看一旁冷面不语的默已,郁结!

32. 天沟

晚间,兵营军机厅,久如与窦将军,窦淮还有两位副将在西苍地图前,默已与军师叶行也立在一旁。
窦将军语气沉稳,“我西苍大军共十一万人,北厥大军驻于天山附近,其统领四王子还在北厥王庭,结集大概需十日,王爷会带六万骑兵急行,在十四日之内到达龟兹天沟,阻击北厥大军,我将领五万人将龟兹以东北厥城镇攻下,最后主攻龟兹镇。”
“将军,沿途北厥城镇只有龟兹镇有北厥军队,其余皆由当地人驻守,我军五万应无问题,但北厥大军短时聚集也应有十万之众,即使有龟兹天沟阻拦,我军只六万,恐怕…”李副将说出疑问。
“王爷已向朝中借调西南十万人马,后日会到达玉门,西南军队不善骑射,行军稍慢,会在十八日之内与龟兹天沟六万骑兵会合。各位可还有疑议?”停一阵,窦将军接着道“窦淮,赵副将率部随王爷出兵,李副将随我攻城。”
“窦将军”久如出声,“攻城时需克制,不要为难当地居民。”
“属下明白了。”
众人又对着地图复议多时,确定下诸多细节。
久如带军一路急行,途中数次击退阻军,十三日后,驻于龟兹天沟南崖,北厥大军尚未到达龟兹天沟以北,期间窦将军方面捷报频传,一切顺利。
夜,星斗满天,月华如雪,行歌与窦淮立于沟垄之上,
“小豆,打完战想做什么?”行歌遥望天幕。
“这战才开始打,你又想着玩了?”
“战事总有结束的一天,也许十年,也许五日,想想无妨。”
“我是军人,自当横刀立马,驻守西苍,保家为国!”
“若西苍有一日太平了呢?”
“哦,那还远吧。也许去看看师父,或回家陪陪老母。终是要回兵营的,军人宁战死沙场,不终于锦榻。”
行歌眼眸暗了暗,复又轻笑,“到时我们一起去看师父吧。”
“好,师父若知道当年的小魔头出落得如此才品俱佳,一定高兴!”
“喂,你什么眼神,我当年就才品俱佳的!”
“当年是谁在镇上混吃骗喝,瞎捅漏子,哪次不是我为你求情!”
“嘿,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这就还你!”
“别打!小魔头,啊!痛!”
“别跑啊!我报恩哪!”
三日后,北厥十万大军到达天沟北垄,与南崖军阵对峙,并未强攻。
再一日西南十万调兵抵达天沟。窦将军也派人来报,已近龟兹,两日后将攻打龟兹镇。
晚间,久如帐中,
“有事?”久如坐于椅中,看着立于眼前,面有忧色的行歌。
“可都安排好了?”
“都按计划,后日开战。”
“西南十万人呢?”
“弩机手也都准备好了!你在担心什么?”久如挑了挑眉,到底要说什么?
“王爷会派谁领军?”
久如朗眉轻皱,常理当然是一路统兵的窦淮,行歌何出此问,心念一转,
“军师以为谁合适?”
“在下要向王爷请领此职!”
久如心头一紧,“为何?”
“在下与四王子相识,若在战场相见,可以先通个气。”
“通不通气,战事的结果都一样!”
“我对地形熟悉。”行歌急言。
“这四日,本来不熟悉的也会熟悉!本王要听真实的理由!”久如已然不悦。
行歌踌躇了阵,垂首轻语,“在下十三岁时有幸与窦少将同门于荆州童家,彼时我心性玩劣,又身无分文,常在镇上做些混吃骗喝的下作之事,同门的师兄弟都是世家子,皆以我为耻,避如蛇蝎,师父虽无门第之见,但严厉异常,时会刑罚于我。在下当时的惨样王爷是没见过!”行歌抬头,面上突然泛上暖笑,“只有窦师兄不嫌我来历不明,家世不贵,常将自己的用度分给我,在师父面前替我顶罪,刑罚时陪我同受,我自幼没有家人,早将小豆视为亲兄。后日之役,窦少将不知实际计划,定会与部将同生死,所以…”
“所以你想代他死!”久如手紧握在椅把上,怒气出声。
行歌怔了怔,未加多想,“王爷还没坐上那个位子,在下怎么敢死!”
久如怒气稍缓,心知后日之战必是惨烈,思忖了阵,温言道,
“窦少将少年英才,志在疆场,阵前换帅,对他而言会是奇耻大辱!退一步,事后若他知晓部将皆战死,而自己却因你得以保全,对你会怨恨还是感激?以他的功夫,后日战中是存是亡皆可自己决定,将领只会在战场上成长,何不让他自己去选择?”
静默良久,行歌突然单膝跪于地,垂目一抱拳,
“行歌随王爷已近两年,从未求过王爷,这回请王爷务必成全!”
“抬头看着我!”
行歌停了阵,决然抬头直视久如。
久如凝视着不再戏笑,也不再凉漠,眼底只有决绝的如夜黑眸,心绪翻腾,几乎要将手中椅把捏碎。喉中嘶哑,
“我成全你!下去吧!”
“谢王爷!”行歌起身出门。
默已一直立在门口,待行歌走后急忙进屋,猛然看见少爷掌中渗血,椅把上血迹点点。
“少爷!”
久如却只看着屋内烛灯,笑意复杂,
“默已,原来她也是会在乎的!”
默已看着那尤在滴血的手掌,心中叹息,原来少爷也是会在乎的!

33. 代征

次日,久如召各军将领至营帐,大战在即,众人皆兴奋又有些紧张,围着沙盘静待王爷发话。
“这段东至西长约四百丈,最宽处约一百五十丈,是明日的主战场,中间已修出四条战道可下到沟底,明日西苍大军全部下至沟内,不论是攻是守,务必将敌军引入沟内,待退兵号响沿原路上崖,西南的弩机阵将用弩箭封住全沟,将敌军诸杀。林将军,准备得如何?”
西南统军林将军立刻答话,“回王爷,我军已使用新式弩机训练多时,长程与短程配合,可将整个天沟封死!请王爷放心。”
“好。赵副将,此战西苍大军作饵,其间变数难料,无论如何,务必要将大部分敌军引至沟内!”
赵副将奇怪王爷为什么对自己,而不对窦少将军指派,心有疑虑,口中仍答话,“王爷放心,我军皆血性男儿,决不会有辱使命!”稍停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王爷,不知这次西苍哪位将军任主将?”
久如仍只看着沙盘,“叶军师,本王任你为此次诱敌的主将!”
“属下领命!”
“王爷!”窦淮急言,不能置信得扫了行歌一眼,又回视王爷,“王爷!属下…”
“窦少将,窦将军明日攻打龟兹重镇,守镇的是北厥军队,本王有些不放心,你今日领两千骑兵出发,与你父亲汇合,明日一起攻打龟兹。”
“守镇的北厥军区区两万,父亲那边无需…”
“这是军令!窦少将!”久如厉声喝止,语气不容辩驳。
众人静默,都明白此举显然是要支离窦少将,却都不敢多言。
“窦少将,你下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
窦淮极为疑惑,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会遭临阵换将,无奈军令如山,只得愤然出帐!
一个时辰后,两千骑兵列队等候,窦淮紧闭双唇,行歌一旁静默,
“你老实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窦淮按耐不住,声音也失去了平日的温和。
“小豆,你只管去助窦将军攻城,我以后会对你解释…你要相信我!”
窦淮紧盯着行歌双眸,想从里面看出端倪,行歌坦然回视,眸光决绝,
“我相信你!”窦淮大力一拍行歌肩头,随后翻身上马,狠然扬鞭。
人马渐远,行歌静静伫立风中,黄沙翻卷飞扬。
晨,营地竟奇异地吹起轻缓的东南风,行歌立在帐帘外,感受这略带湿暖的气息,没来由地想起江南…
返身入帐,鲜红的战袍和银白战甲已摆在架上,行歌缓缓动手穿上,心神却逸游,
“歌儿,我来帮你了,我进来喽!”话音未落,帐帘外已探进了个脑袋。
“这个结你打不到吧,我来我来!”冉殷勤得帮忙系结扣。
行歌翻个白眼,“冉哥哥,这样被侍卫看见,又不知要说什么!”
“不就说咱们是断袖之交嘛,我们是一对哦!”冉亳不介意地戏笑,手中仍细心地打着结扣。
行歌无奈干笑,人无赖起来还真是…
“好了!”冉打完最后一个结扣,将行歌扳过来面对自己,细细将人儿打量,眼中难抑惊艳。
行歌发齐束在头顶,胸背及腿部披着白钢片甲,臂上却只覆锁环甲,束身纤劲,竟有说不出得清俊英武。
“只覆锁环甲会不会太薄。”冉担心地问。
“放心,这样才轻便!”
冉沉默了阵,突然轻语,“你不舍窦淮涉险,才力请出战的吧?”
行歌愣了愣,随及拍了拍冉的肩,笑语,“哪有什么险!你这样倒象个怨妇,呵呵!”
冉凝视行歌不语,眸中波光闪动。
“又来了又来了!老大!不要用这种要死不活眼神看我!”
冉猛然伸手挡住行歌的嘴,“不要说那个字,不吉利的,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
行歌轻盈一笑,“放心!好了,我去见主帅了!”单手捧了头盔,向外走去,行到帐口突然转身,面色严肃,
“冉兄,你会随王爷观战对吧,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多言!切记!”
行歌出得帐来,突然右眼一跳,连忙猛眨几下,幻觉,一定是幻觉!
来到久如帐前,等通传过后行歌揭帘入帐,久如正背对行歌,由默已帮着披挂铠甲,样子颇为亲昵!
行歌心叹不公平啊,难道只因王爷身份尊贵,要不就是默已太丑,这两人怎么就没有流言呢!
“都准备好了?”久如身未动,出声询问
“是!末将已做好了赴汤蹈火,万…”
“好了!”久如心中暗骂,大战在即,也不知道忌讳!”转身打量了会儿眼前清俊人儿,
“臂上为何不用片甲,如此轻敌!”
“哪里有敌,我这是荣装会友!”
久如轻笑,“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要给我冒出什么战场英雄的愚念!”
“不过,营中都说王爷赶走窦少将,是为了力捧某个小人军师!在下如果表现得过于草包,王爷面子有失啊!”
久如大笑,“今日过后,西苍营中还有几人能看到本王的面子!你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諾!”
承諾?行歌挑眉!
“本王还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久如将头盔戴上,透过目孔深深看了看行歌,径直出帐。
行歌惊讶,怎么?担心我死吗?呸呸呸,又说这个字!拿起头战盔扣上,急跟了出去!
已时刚到,军阵已列于南崖之上,久如带默已和小冉立马于西端高垄之上,此地可将天沟战场尽收眼底,林将军立在身后不远处候命。天沟对面,也阵列十万北厥大军。
南崖中部,行歌与赵副将策马立于战道旁。依大战慣例,作为主将,行歌会先下战场与对方主将搏击。
“已时到,赵副将,请下令擂战鼓!”
战擂咚咚声起,行歌冲西端一抱拳,飞身驰入战道,片刻便出现在天沟之中,身后腾起一线黄沙。
行歌勒马稍停于沟谷中央,便见迎面一骑奔驰而来,急停后细看,是个持青刀的武将。
“天朝西苍大军主将叶行!”行歌一抱拳,用北厥语自报家门。
来人稍愣了愣,低声嘟囔,“不是窦淮!”随又朗声道,“北厥鷹军主将拓兰维!”
行歌听得这话朗声一笑,“八王子?!得罪了!”语毕挥剑出招。
雪剑与青刀回旋缠斗,数十个来回,行歌想戏也演得差不多了,猛然侧身回折一剑刺中对方右臂,对方手一颤,勒马急退三步,不能置信得看着行歌手中渐变赤红的长剑。
行歌淡笑,“八王子莫惊,在下不会俘你回营,你速回去将这个交于四王子,请他下谷相见!”说完扬手抛飞出一物。
拓兰维伸手接住,一见之下更是惊得无语,是王兄的匕首!

34. 合谋

“真的是你?”不出一刻钟,一身金色铠甲,手持青刃长刀的武士已立马于前。
“四爷,久违了!”行歌抱拳行了个礼。
“持的可是‘朝丹’?, 先生是青王爷的人?”
“四王子对中原了如指掌啊!呵呵!今日再见,更是英姿风发!”
“先生约人下谷,不会只为一睹英姿吧!”拓兰息将手中长刀握紧。
“四爷,在下有事与您相商,来来,咱们边打边说。”说着手中剑起。
剑来刀往,两人却都未出杀招。
“四爷可还记得在‘度春风’说的话?”
“在‘度春风’,我与先生说过很多话!”拓兰息心中明白指西苍那番话,面上却不露声色。
“四爷志向高远,怎么机会当前又不敢提了?”
“哼!本王近三年寸兵未动,就是表明诚意,可青王爷刚接手西苍,就要大动干戈!”
“当年北厥趁火打劫,我天朝上下怨恨难平,不恶战一场,岂能轻意言和?还请四爷体谅!”
“和了怎样?”
“以此天沟为界,天沟以南为我朝所有,之北由北厥管辖,两国开通所有西苍城驿为商城!”
行歌停了停,见四爷不语,便接着,
“若北厥与天朝交好,通商后国库殷实,夺回被辽机所占的故土便指日可待!”
“先生好剑法!”拓兰息口中赞道,心中却斟酌行歌的话。
“四爷也不愧为北厥第一武士!乃当仁不让的新可汗,我天朝必将鼎力相助!”
“呵呵,青王爷若与太子相争?也是要我北厥鼎力相助吧?”
“四爷!就看您的意思了!”
拓兰息策马跃开停住,眯眼看着行歌,“先生以为这战该如何打?”
“別停啊,几十万双眼都看着哪!北厥大军这次到了十万?”
“是!”
“我军有十六万,两个时辰时内我军的六万人,北厥大军九万人下到谷内厮杀,不得退兵,两个时辰后,我军六万人应该殆尽,我军的十万弩机手会将谷内北厥军全数射杀。如此四爷用九万人抵住我军十六万人进攻,我军以六万歼敌九万,经此恶战,两国皆会有民怨,此时再提议和之事必成,西苍也才能长久安宁!”
“战后我大军只余一万,天朝大军尚有十万,你们此时若过沟,我军如何自处?!”拓兰息不以为意。
“四爷,天朝大军若想过沟,早在你大军未到之前就过了,何必等到现在!何况我军余下的皆西南军人,不善骑射,北厥的十万援兵两日后会到吧!我军过沟也会无功而返!”
“天朝弩机怎么可能封杀住整个沟谷?”
“在下对弩机做了些小改进,远程可以射到您阵中军旗,而王爷现在的位置,绝对是精准射杀的范围。”
“我若不允?”
“四爷,在下此番前来是为了让您心中有个准备,即使没有我这番话,我军强攻,您能不派军阻拦?我军骑兵与驽兵相配合,决对可邀得您的十万大军下谷,其后不论是和是战,这一役的结果是不会变化的。”
“青王爷真能视将士的性命如草芥尘埃?!”拓兰息象在确认什么。
行哥浅笑,“四爷大可放心,您与青王爷皆生在帝王家,岂会不明失小义而成大仁的道理?皇家日日将黎民苍生挂在嘴边,这天下乃是皇家的天下!”
拓兰息释然一笑,长刀格开行歌的一击,“既然青王爷有如此美意,本王自然领情。不过口述无凭…”
“呵呵,四爷若不嫌弃,可将在下俘回去作个凭据。五招之后我留出左臂空门,还请四爷下手不要太重!”
行歌笑得云淡风轻地,心想要是被俘去,就不用担心呆会儿谷内厮杀没处躲了!五招之后真留下左臂空门,见长刀劈下,痛!
但,但,但没有痛到能假装被俘的程度!血从锁环甲下点点溢出,行歌扭眉,“四爷,这一刀不够啊!”
“先生以性命相诺,本王信了!主将若被俘,战打得就太难看了!这一刀我是替八弟讨回的,也为我军搏回点颜面,我们再过十招,让我领教一下先生的真功夫!”
啊!行歌哭笑不得,为什么踫到这个人,自己总是白白受伤,手中长剑一横,“四爷,领教了!”
丹剑锐气袭出,与青刃鏗鏘相击,金、银两具身形纠缠成一团光影,突然光影自马上打斗腾跃至空中,两方军阵看得心焦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