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看的询价的多,实际下手购买的人少,但下午闲下来的时候,粗粗一算,按书桌、架子床、衣柜一套的算法,竟卖出去了有六套之多,这还要除开一些小件如凳子、椅子、饭桌之类的东西!
全家人都欢呼起来。照这样下去,何愁不发家致富啊!刘三心里一激动,忍不住背着人朝春花娘脸上啃了两口。其余人皆故作不见。
人潮就是中午前后那几大波,过了申时,铺子里渐渐冷清下来,到得酉时,别说铺里,就是大街上都难得看见一个路人了,赶场的人交换到了自己想要的钱或者物,一个个心满意足地把家还了。
订货量大增,木头兄弟就不着急回家,都留在小车间加紧生产;陈夫子赶着女孩们去学作业;二壮娘子和春花娘自去造饭;刘三看了看冷清的街道,预备关上大门,明日再战。
“哎,刘老板,这么早就关门呀!这还有客人呢。”
刘三循声看过去,原来是裁缝铺的小老板马六儿,眼睛往他身后乱找人,笑道,“哪来的客人?我看老板倒还有一个!”一边把他迎进门,请他坐下。
张阿生随即端了一盏茶奉上。
马六儿咂了一口茶水,道:“我今天来还真要作一回你们的客人!”
“呵呵,小店还迎来你这位生财的菩萨,太看得起我们了!马老板,你要买什么,尽管说来,我算你最优惠的价!”
PS:今天更得早吧!话说这两天气温下降,我胃口变得超好,但又想减肥,好矛盾。
第六十六章 专卖
马六儿道:“我的女儿娃娃都多大了,用不着嫁妆,我当公公的人,用不着买家具啦。”
“哪你是?”
“我是来找生意的!我有一个姨表舅子,今年三十多啦,虽然成了亲生了子,但却一直一事无成。不过他是家里的独苗儿,老太太爱他,这回想拿出些钱给他置个铺子做生意,免得她老了儿子没手艺,最后把家里的房产都败光了。我表舅子这几年却懂事了,说自已没手艺,干什么铺子都不懂行,还不如把铺面租给人家收点租金算了。老太太却不干,说那点租金,怎么养得活她的几个好孙孙。哎呀,我说我那姨表舅子不就是会生,有几个带把儿的儿子,不然老太太才懒得替他安排后路呢。”
马六儿嘴巴说得有点干,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水,接着道:
“这半年来试了好多行当,卖杂货,利润还不够房租;卖布,本钱少了;买铁器,他不会打铁;卖我家这种成衣,请的小裁缝跟别人跑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试来试去,现在只好从农人那里收点菜来卖,每天挣俩小钱糊口。真是可惜了他家那县城里黄金地段的铺子哟。我看得都肉疼,还不如租出去算了。”
“我是镇上的老住户,你们家怎样起势的,我是一清二楚。冷眼看来,我还就看上了你们家的生意!要是我会木匠,我都来改行卖家具。”
刘三是老实人,实不通做生意的门道,听完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要让你姨表舅子做家具卖?是要来学木匠?可他都多大了,学不会。而且他城里的金贵人,舍得干我这种粗活儿?”
马六儿眼睛一闪,心中就明白刘三其实只是一个外行。做成了生意不过是运气好。他低头喝着茶。
张阿生小心道:“老爷,马老板是说他姨表舅子不只卖家具赚钱。”
刘三也不是没想到,只是开店的老板不会相关的手艺,如何开得成店,如果去请木匠师傅,那成本就高了,而且容易被懂行的人哄骗辖制,得不偿失。
“光卖家具,就在当地请人便罢了,怎么和小店有关呢。”
马六儿道:“当地的木器铺子生意还不如你家的好呢。我就是看上你们的东西款式好。流行,好卖!说实话,别说县城。就是省城的东西,都不如你家的好看实用。要我姨表舅子学木匠,除非倒退个十五年,如今是不能。我的意思,是在你的伙计里面选几个能干的。到县城去专门做手艺,我姨表舅子也就能开店了。当然我知道能干的伙计难找嘛,我补偿你的损失!你刘老板手艺精湛,再新收几个弟子就完了。”
敢情是来挖墙角的!
“马老板!你说得可轻巧呢。懂技术的熟手是恁好找的?培训个生手,要花多大的代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张阿生看了一眼刘三。道,“要是你真想要人,请了人来学手艺。我家主人却并不是不愿意。要熟手,那可要商量商量!如今真是生意的旺季,正用得着熟手,你挖走了他们,我们店的生意怎么办?”
刘三道:“我家阿生说得对。如果你马老板真缺人手,叫人来学手艺。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要熟手,那却是不行的,你也知道,如今小店生意还行,离不得人手。”
马六儿心头有点不乐意,沉默不语。
春花听了大半天,有了主意,向陈夫子告了假,出了卧室门口,走到前厅,对马六儿福了一福,道:“马公公。”
马六儿连忙虚扶一下,笑道:“大娘子,可是吵着你们上学啦?”
春花笑道:“是吵着啦。我听着听着,想过来说和马公公说几句话,反正写不下去字了,就出来啦。
“那马公公真的打扰你了。我明儿再来吧。”
“今儿来了,今儿就把话说开嘛。马公公,我听懂你的意思了,就是你的亲戚想做开木器铺子,却没有人手,想从我家铺子里挖几个熟手走,还说要补偿…马公公,你这样可不厚道啊!你要挖了我家的伙计走,那就是断了我家的生意,要刘家断炊啊!”
马六儿老脸一红,道:“这不是你马婆婆催得急嘛,我心里一燥,就过来瞧一瞧。我看你们家伙计多,能匀两个出来。”
春花斜了马六儿一眼,道:“我家伙计却不那么容易请的!马公公,你家伙计,一个开多少工钱啊?”
马六儿挺起胸膛,骄傲地道,“一个月六十个大钱,包吃包住!”
刘三哈哈大笑,张阿生也笑起来。
马六儿被笑得有点恼怒,道:“怎么,难道不多吗。我家开的工钱那是镇上的头一份!”
张阿生笑道:“马老爷,我家女儿一天什么事都没做,一个月都能拿五十个大钱。你们家的伙计那还是手艺人,你说你开的工钱是多是少?”
马六儿上上下下觑着刘三,眼里的意思是连个官奴婢都领工钱,你们生意再好也养不起恁多人,亏死你娃娃!
春花看马六儿真有点怒了,笑道:“马公公,你别恼,阿生说的话没错。我家的下人拿的工钱每月都有五十个大钱,这个月阿生事情做得多,还要给他加钱。至于你想要挖走的伙计,那工钱就远远不止这个数了。上个月生意好,他们的工钱每个人有四五百!”
马六儿大叫一声,“哎哟我的亲娘,你们家怎么搞的,那么一大笔工钱,开给了伙计,主人家不得喝西北风啊。我说刘老板,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啊,都是一分一毫挣来的,不能随意抛撒!不行,不行,要改,要改!我还想和你们家打长久交道呢。”
意思是你刘家铺子两三天就要倒闭了。
春花娘站在门边听着,只是笑,却不生气。
外间说得这么热闹,陈夫子干脆也不上课了,领了两个小娘子围在门边听大厅的人的说话。
春花道:“马公公,你说你开的工钱没我家的高,那些伙计会大老远跑到县城去干活?”
马六儿道:“你们家不能这样搞!把行市搞臭了,其他老板会来事!”
“我家关门做我的生意,别人可管不着。况且我家也不怕!”
“是,是,是,你家是官籍嘛,谁敢怎么样!不过,总是影响邻里关系!”
“嗯,马公公说得对,我家会注意的。但我现在说的可不关工钱的事,我想说的是生意!”
马六儿嘿了一声,道:“还谈什么生意!我姨表舅子可请不起你们家的伙计!”
“你要请我家的伙计,还得看我们主人家干不干呢。也不是请伙计,就是正经谈生意。”
马六儿换了一个坐姿,来了兴趣,“怎么个谈法儿?”
“让贵亲戚到我家买家具,运到省城,他自己卖出去,赚一个中间倒腾的利钱!你别小看这中间钱,不低,生意做大了,比我家还赚得多!他买得多,我家就给一个批发价,比我家零卖价低个四份之一。他的卖价是多少,就由得他自己的嘴说,多的是赚,少了是赔。但马公公你想一想,那是在县城啊,人多钱多,就是一把小葱都比我们这里贵上一个钱啊,又怎么可能会赔!虽然开头有点困难,但这个生意做顺了,那可真正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现时的店铺老板哪个没有相关方面的技艺,说得更深刻些,这些老板当初都是学徒,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混到老板这个位置。就像农民卖的菜那一定是自家种的,剪刀铺子的剪刀一定是老板亲自打的一样,从来就没有人听说可以不懂手艺,白白拿钱的道理。
可春花说的听着怎么就那么妥当呢。
连伙计们都跑了出来,站在边上盯着春花,大家眼睛里都放着光芒。
马六儿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拍手叫道:“好办法!这样,他就是没有手艺,一样的赚利钱!可是,他毕竟不懂行,怎么安装家具,又怎么从我们镇上把家具运去县城,都是大问题!”
春花慢慢道:“他真要干这个,到时候,我家自会出一个伙计去县城,当然,要是他不怕麻烦,也可以自家来学。做家具难,安装却是比较容易懂的。不过,只能他本人来学,这里面也有机密,要提防同行!至于运送,这确实是个最大的问题,可以专门请一个马行来送。他们县城的人,认识的人肯定比我家多,就自己操心去。马公公,你看我说的可行不可行?”
马六儿激动地站起来,转过来转过去,停下来,道:“刘老板,你家大娘子说的话可算数?”
刘三觉得大女儿古灵精怪的,想法就是弯弯拐拐,这会儿还没大缓过气呢。
春花娘道:“怎么不算数!我家大女儿说的,就是我们全家的意思!她作得了主!”
她走到春花身边,携起她的手,觉得女儿真真是个大宝贝!
PS:今天更早!多谢你们的订阅,谢谢。
第六十七章 苦学
“好好好!”马六儿接连说了三个好字,“话先放在这里,我回去先和我家老婆子商量商量。”
春花笑道:“马公公,那你得赶紧!现在正是卖家具的旺季,等翻了年,再开铺子,淡下来,冷冷清清的生意,谁不愿意做呢。其实你不来,我家也有往县城发展的打算。”
马公公白了一眼,道:“大娘子,明人不说暗话,你家想往县城发展却是说了大话吧。镇子上的铺子都搞不赢,哪还有闲心搞县城里的。”
“你老真还说错了。生意生意,只要能赚钱的地方,就是捡狗粪都有人干。我家铺子有现成的例子,怎么不想再扩大多赚钱呢。有钱不赚,那就是不是商人了!就算今年我家的本钱还不够扩大店面,难道明年不能,后年不能?只要能赚钱,谁不乐意去钻营?”
“嗯,说得有道理,但你家的东西能保持一直畅销的状态?看看外面,都出现了与你们家类同的款式,保不齐明天,你家的东西就别家抵了。”
刘三得意地道:“我家的东西是那么好模仿的吗?第一他没有相应的零部件儿,第二就算他做得类似,但成本却比我家的高,再敢降价也不能低于成本吧。又不是芝麻绿豆,哪有说学就学得会的呀。”
春花道:“人家要仿造,我家却管不着,也管不了。但我们家的东西,却一定能走在最前沿!款式一定是最新的,方便实用又好看,价格还算公道,有哪一家能抵垮我家的生意,我算他能耐!”
马六儿不由道:“怎么,大娘子你们家又做些什么新鲜玩意啦?”
春花笑道:“这是商业机密,等我家推出了新品。你就看得到啦。”
马六儿鼓眼,笑道:“还保密呢!总有一天,我还不是看得见!得,我懂你的意思了,我亲自去县城跑一趟,让我姨表舅子自己做决定,反正我只是旁闲人,也不敢做别人家的主。”
春花笑道:“那行,你要给我家拉了这笔单,我也给你算介绍费。如何?”
“哎呀,要啥介绍费呀,不就是帮亲戚点忙…那啥。介绍费…具体有多少啊。”
刘三哈哈笑道:“一定比你伙计一个月的工钱要高!”
马六儿走后,春花一家人又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起来。
伙计们的情绪高涨,笑道:“东家,要是你接了这笔单,我们这几个人可忙不过来呀!是不是要招人学徒啊。我们村的人都羡慕我们工钱高。想来做活计呢。管饭就行,只图学一门手艺。”
刘三道:“如今就你们几个人差不多啦,要是真做成了县城这单生意,再提招学徒的事吧。”
陈夫子听了个大概,兴致上来,接口道:“等生意上了门。再招学徒,水都过了三秋了,还赚什么钱。到时候人家大量要货。我们叫谁做去?把家里的伙计劈成八瓣儿差不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刘三可不敢和夫子较口,只是傻笑。
春花娘道:“夫子说得有理,我觉得可以招学徒了!本来现在的人手都有些吃紧,招了学徒。也能帮一把手儿。管饭的钱,我们家还负担得起。”
刘三沉吟道:“要是这笔单谈不成。怎么办?人多了,养不起。”
木头忙道:“东家,村里提的都是亲戚,我们不好抹开情面。他们就想学个手艺,现在不敢图钱。”
晚上伙计们回了家后,刘三才和春花娘商量道:“要是真想招学徒,我看不如叫大牛来。上回大哥把我叫到一边,就说了这个事。大牛一天在家挖点土,也挣不上几个钱,要是能学一门手艺,搞个事业,总能让家里宽松些。”
春花娘道:“大牛是个好的,他要来学,我赞成,不过我就怕亲戚里道的,以后红了脸还走动不走动的,说也不好说,动也不能动,难道养一樽菩萨在家呀。你才大哥一个说,我都被好几个人拉着说情了,都想来我们这些当学徒,想挣大钱,想偷师学艺呢。教好徒弟饿死师傅,这种事不好办。”
刘三叹了一口气,道:“可我们铺子也真需要人手啊。就是现在这样,伙计们天天做到半夜,都只是勉强能供应得上销量。哎,真是有生意愁人,没有生意也愁人。”
春花好不容易才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摸了摸麻麻的手,和妹妹一起上床睡觉。
第二日是闲日,偶而才有一个人上门来问问,大娘子小娘子们就清闲得很。刘三却闲不下来,和伙计们一起加紧做组装的活计,因为下午就有两家人要送货。以前比较轻松的木头也加入到了制作的行列。就是阿生,做为男人家,总是有一把力气,都得抬抬东西,帮个忙。
前厅就由小云暂时负责。这个姑娘长得漂亮,性子安静讨喜,颇得顾客的赞扬。
春花拿了炭笔就准备在糙纸上写字。
陈夫子一戒尺打来,骂道:“又拿这个东西写字!鬼模鬼样,成何体统,都是从哪里学来!”
春花讪笑,连忙重新拿出一支毛笔,讨饶道:“不敢啦,不敢啦,夫子,我用它写!都认真写。”
陈夫子看了半天,拿起糙纸,皱眉道:“你都写的什么!上课不好好上,娘子家,成天钻营这种商事!小家子气!”
“不敢,不敢,我就练练字。夫子,今天的作业我做好了呢。现在是我业余时间,我随便写写啊。你看我写的字儿,是不是比以前有神多啦。”
“嗯,字,还成,就是这么一手好字,写这种商业经济,实在糟蹋了学问啊。”
春花举手,道:“夫子啊,朝廷户部工部的官员,税官啦,似乎都在写这种东西。就,就那奏则,不能不写经济吧。何况官家怕是最爱看那上面的数字蹭蹭蹭地往上涨吧。”
陈夫子一噎,倒竖了眉毛,喝道:“还敢顶嘴!罚抄十篇大字!背诵一篇《史记》来!”
春花无力地瘫在坐上,哀嚎道:“夫子啊,以前不是背四书五经吗,我要背那个!”
春月从夫子身后探出个头,笑道:“姐姐,夫子来之前你就会背那什么经了!背书不是要捡生的不会的文章背吗。”
为什么她来之后,春花就没提过她会背那什么经呢,她被骗了整整一个夏天外加半个秋天啊。陈夫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春花不得不重拾书本,潜心下来背书,真正做回了摇头晃脑背死书的小学生。
《史记》啊《史记》,她最讨厌《史记》了。
午饭时春花娘还奇怪大女儿怎么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待听说是在背书,就笑得呵呵的,一边感谢夫子教诲,一边给春花夹肉说是补脑子。
春花真是觉得压力山大,让一个大人去背一篇古涩的古文,她容易么她。
直到晚饭前,春花才磕磕巴巴地背完了书。
陈夫子不甚满意,道明天还要抽查。
春花瞬间脱力了有木有。速记的东西,它忘得快呀。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东西。生意也不去管了,每日里专心地背起书来。
一个名人的一生,从出生到死亡,从成功到失败,到兴到衰,背起来长,说起来短的这么一篇记就完了。春花瞬间觉得崩溃了,沉浸进书里,代入到主角,一天过完一个人生,真得心力交瘁好不好。如此精疲力竭地过了大半个月,春花终于能咂摸出点“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味道了。
真是越挫越勇,如今一天背一篇文章竟然也只是小CASS了,春花自我陶醉中。
陈夫子就又加了音律一课,春花连屎的心都有了,虽然很想学会弹琴,但她连个五线谱都认不到一个人物,怎么背那五音:宫、商、角、徵、羽啊。
神啊救救我吧,我再也不羡慕高山流水了。老师,你要不要这样全才哇。我家开的工资它不够你的劳动付出哇。
春花再也记不起要做什么生意计划了。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马六儿带着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老太太来她家时,春花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
马六儿笑道:“刘老板,我可真带着人上门来啦!要是你们说不出个章程来,可苦了我老人家跑这一趟又一趟啊。”
马六儿的姨表舅子的亲娘郑涂氏里里外外地研究了刘家铺子一篇,这才由着同样里里外外仔细看了个遍的儿子郑旺财和儿媳宝银娘扶进屋内坐下。
双方介绍之后,春花娘道:“郑娘子,你们来之前可想好章程没有?”
刘三口拙,一般涉及到银钱的事都由春花娘出面。
郑涂氏一脸精明,先把刘三一家大小挨个打量心中有了第一印像,才道:“章程是有,不过和你们的意思有点相佐。”
春花娘大方道:“请说说你的要求。我们觉得合适呢就谈下去,不合适呢就当认识一场,做个朋友。你们也难得来一趟,坐坐船,看看涪江的美景,都是不错。”
PS:可爱莫同学,多谢你的打赏。
第六十八章 你来我往
“我们都是安了心来谈生意,大老远,坐个马车整整花了大半天时间,抖得我腰酸背痛,昨儿晚在姑爷家歇了一晚,现在才缓过来。我家以前也做小本生意,大体上的东西懂一点点,要是我说错什么话,刘老板你们可别见怪。”
郑涂氏开口就是套话,春花娘不以为意,道:“什么见怪不见怪,生意不成仁义成,你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第一、价格方面你们要少点,少平时卖价的四份之一,我觉得太高了。第二、车马费你们家包。第三、你们要提供两个伙计,工钱你们出,食宿我们出。就这三个条件,前一个没得商量,后两个可以再谈谈。”
春花娘虽然会说,但她毕竟不懂里面的行道,不由转头看向春花。
郑涂氏见春花娘不回答,反而望向春花,眉毛轻轻一收,复又平展。
本来做生意开价就要高,才好往下讲价钱。春花当仁不让,道:“郑婆婆。你说的第一个条件可以商量,后两个条件没得商量。价格方面如果一次性订上十套以上,价格可以少三份之一,以下还是四份之一。而价格如此的低,我们家不可能再给你们出车马费,那样的话,我们家就真的一点赚点都没有了,生意当然做不下去。至于请伙计,既然他们替你们家做事,给你们挣钱,没有外人家来出工钱的理。”
郑涂氏惊了一跳,道:“十套?太多了!本钱不够!我一次压这么多货,何年何月回得了本?伙计工钱我自家给倒是可行,但车马费无论如何也得你们卖家出。”
“车马费是不可能我家出的。货一售出,根不负责,这是做生意的行规,想必你老不是不知道。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嘴巴没有专门做生意的人会说,我是直接开的卖价,没像别人一样喊高价卖低价,骗得一个人是一个人,最后连人情都没得做,给你开的价,已是最低挡,不能再走展(移动的意思)了!做木器的,挣的都是辛苦钱,不像人参啊燕窝啊。捞到一笔是一笔。我们是诚心诚意地想和你们做长久生意,要不然,最多等明年。就自家去县城里开店了,只不过是现在本钱不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