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那藏宝图,是否是这段时日在江湖之中掀起波澜的前朝宝藏?”聂师兄敛去眼中的震惊,问道。
正文 第225章 宝藏
第225章宝藏
“莫非那肃王得到的藏宝图,就是二十年前…”聂师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聂神医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发髯皆白,眉目间刻着深邃,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当年肃王率军离京,临行之前将藏宝图交托于我手中,此事除我之外,无人知晓,却不知是何人泄露了消息…是我连累了你小师叔惨死,也使得你廖师叔悔恨终身!”
聂师兄从未见他爹露出这等哀痛悔恨的神态,连忙宽慰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事与爹又有何干,廖师叔亦是何其无辜,应该被千刀万剐的是那两个西厥人。”
聂师兄觉得自己这话说得颠三倒四,不甚习惯,说完之后感觉有些尴尬,又道:“看来这半张藏宝图倒不是赝品,如今可是在师弟手中?”
倒不是随便猜的,一来他了解他爹,他爹是钱财如粪土,自然不会自己留着,二来这藏宝图是不祥之物,若非是恩人之物,他爹肯定会直接烧了了事,以绝后患。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交还给了师弟。
聂神医点头:“我怀疑藏宝图如今恐怕不在沛儿身上了。”
聂师兄倒吸了一口气:“莫非是苏映雪盗走了藏宝图?”
他想起那日他追问沈青锋,沈沛白的伤是被谁所伤,苏映雪的神色有些不对劲,沈青锋只说了一句是合欢派的人,师弟身手不凡,怎么会被人轻易偷袭,而那剑伤分明是被熟人偷袭所致!
而如今苏映雪又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更是让他心生怀疑。
要知道能在沈青锋身边绑走人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对方是自行离开。
聂师兄觉得有些头疼,他师弟如今是这幅样子,若是以前的师弟,绝对不用他费脑去担忧,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总觉得的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二人离开竹林,偏僻一角的石头后传来一阵窸窣轻微的响动,一身桃色云裳的柳寻霜慢慢走了出来,鬓发间桃花簪子微微摇晃,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大雨断断续续,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堤坝的水位漫了上来,附近的田地也成了一片洼塘。
苏映雪发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有气无力半睡半醒躺在床上。
这几日破风和郑波等人带着她转移了很多地方,不知道是给她吃的药里加了昏睡散,还是她吃下的毒药有副作用,一向身强体健的苏映雪这几天状态就跟刚刚重生的时候差不多,每天完全清醒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有时候还会错过吃饭的时辰,更多清醒的时间都在行驶的马车上。
那破风倒是并不怎么为难她,或许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有些顾忌,又或许打着其他的主意。
在三日前,苏映雪下马车行方便之事时,暗中跟随其后的郑波突然窜了出来,想对苏映雪行不轨之事,被苏映雪对着后脑勺砸了一下,随机被赶来的破风教训了一顿,之后不知道破风跟郑波说了什么,郑波就先行离开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说实话,苏映雪那一刻不是不害怕,甚至她还起了跟郑波同归于尽的念头,她发狠地拼命挣扎,眼神如同的深山老林中猛兽,最后破风想要扶她起来时,被她的眼神所慑。
苏映雪手中毫无依仗,内力被封,暗器和软剑被缴,鬓发微乱,袖子被扯下一截,她从未如此无力和狼狈。
那些男人肆无忌惮用目光看着她裸露的手臂,眼底深处或多或少有着跟郑波一样的目光,此处的荒郊野岭,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子与一名柔弱无依的美妇人。
苏映雪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这几日她一直在养精蓄锐,假装自己风寒一直没有好。
她坐在马车内,手掌收在袖子中,耳朵竖起,手中拿着一块粗糙的石头,还有一根约莫只有一指长的骨状物,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她用石头将骨头磨砺出了尖锐的一头,外形好似一根骨锥,这个事情不能随时做,只有在行路的时候借着马车轱辘声掩护才能行动。
马车于下午在一处树林停下,随机这些人就在原地散开,东敲敲西看看,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事实上苏映雪心中一直很疑惑,这群人行程看似没有规律,但是实际上却从未停留脚步,这说明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到了第二日中午,苏映雪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是九踅九毒丹发作了,她额头冒汗,咬着牙想要坐起来时,车帘突然一掀,破风爬上了马车,将一颗药丸递到了她的口中。
苏映雪心中生惑,因为前几日破风故意折磨她,每次都要毒药发作一会,痛得忍受不住了,才会慢腾腾过来给她一颗解药,今夜为何会来得这么快。
很快苏映雪就发现了不寻常,破风将她的哑穴给点了。
她听到外面破风压低了嗓子:“先候着原地,等那些人进去再做打算。”
还隐约听到了机关、洞口等字眼,苏映雪还没有疑惑多久,破风让她下马车。
“别打什么鬼主意,若是敢逃走,暗箭不长眼,死了可怪不得我。”破风面无表情的威胁着苏映雪。
苏映雪安耐住心中的疑惑,跟着破风几人躲在一处茂密的丛林后面,很快视线内出现了一群人。
莫非他们想要伏击这群人?
苏映雪闪过这个念头,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那群人中有两个她熟悉的面孔,亦然是张晟张武二人。
这些人是安平王的人?他们来此地做什么?
她压下心中疑惑,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或许今日是她逃脱的最好时机。
但是,破风极有可能知道张晟张武二人是沈沛白的人,对方为何会知道自己和沈沛白的身份呢?这件事情除了怀剑以及张晟张武知道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难道…张晟张武其中一人是内奸?或者两个人皆是细作?
这个念头一出,苏映雪心头的石头一沉,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决不能求助于张晟和张武。
看来只能见机行事了,看看能否趁乱逃走,苏映雪沉着气,打算静观其变。
那群人似乎已经探明了道路,一上来就拐到了另一头的山坡上,一直被护在其中的小轿停在山脚,一人从轿内走了出来,穿着一身朱红色袍衫,旁人对他毕恭毕敬,那群人很快分作两拨,一拨守在山下,另一群则是护在那人身后,往山坡上去了。
苏映雪张大了嘴巴,这个人…竟然是安平王!虽然隔着比较远的距离,但那人的身形气度,的的确确是安平王。
莫非…
苏映雪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
她抬头环顾四周,此处山脉深邃,罕无人迹,倒像是一个好的藏宝之地。
而破风带来的人隐藏在暗处,透过茂密的树林,苏映雪隐约能看到那群潜伏分散开的人,手中拿着弓箭,对准了下山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烈日当头,不知过了多久,破风做了一个手势,他手下的人开始动了,然而不过瞬间,破风突然凝住了表情,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守在山下的护卫面色警惕,抬头看去,却看到了一群穿着劲装的江湖人往这边过来,而且看样子不像是一个门派的。
“我就说在这里,看,前面有人守着!”
“难道这藏宝图是真的?宝藏就在这座山上!”
“哼,谁知道这定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大家小心一些,这群人看起来不像是江湖人。”
这群江湖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了山脚下,而此时那群护卫有些懵了,想也不想就拦住了那群人的去路。
“站住!”
“你叫我们站住我们就站住啊,这里是你家吗?”人群中有人嗤笑道。
苏映雪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快两方人就打了起来,安平王带来的人虽然多,但是却是打不过这武林中人。
这群武林中人很快就冲到了山头,破风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有属下在边上说:“大人,来的人里都是武林正道几个门派的家主,其中有倥侗派、风雷山庄、岐山观,这些门派除了倥侗派外,在江湖中只能算不大不小,怎么会知晓此处有宝藏?”
苏映雪却暗暗皱起了眉头,之前在客栈中就听到江湖中盛传藏宝图的消息,她隐约抓住了什么,但是真相就好像散落的珠串,她怎么都找不到那条串联的线。
“大人,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静观其变。”破风挥了挥手,想了想又道,“派两个人混进去看看。”
有两人领命而去,在此地无法看到上面的情况,那两个人上去之后没有多久,就有一人下来禀报:“大人,那群江湖人冲进去了。”
其他属下一听,连忙纷纷道:“大人,我们也进去吧,对方武功出众,若是直接对上,恐无胜算。”
破风犹豫再三,正待开口说话。
谁知此刻,山上变故陡生!
正文 第226章 敌营
第226章敌营
“轰——”山上传来了一阵巨响。
足足响了有好几息的时间。
苏映雪只觉耳朵翁然作响,脚底下震颤不停,山坡乱石滚尘,有不少人狼狈的从上面连滚带爬跑下来。
“大人,上面发生了爆炸,洞口塌了!”先前上山的属下跑了下来,脸上还带着侥幸,要是再跑慢一点极有可能他就埋了!
当是时有大半的江湖人已经打败了安平王守在门口的护卫,闯入了洞口,谁料不到一炷香的时辰,洞内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轰天响动,随即是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天翻地覆,洞口被堵住了。
而在那藏宝洞藏于山腹中空处,爆炸使得山头摇晃开始坍塌,连带着守在外面的江湖人也无法安然离开,有不少人被砸中了身躯,狼狈惨叫着逃窜下山来。
破风又惊又怒,眼底深处的有一丝怀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设计了安平王,这个藏宝图难道是假的?
不,不可能,他跟踪了安平王好几个月,安平王内部人传来的消息,这个藏宝图是从沈沛白手中盗取而来,而且沈沛白的父亲因此而死亡,难道这一切都是沈沛白的阴谋?
破风狐疑的看了苏映雪一眼,张晟和张武二人这条暗线埋了这么多年,不可能被识破。
他绝对没有想到安平王就这般死了?
而如今却不知沈沛白的行踪,就连苏映雪都没有沈沛白的信息,听说他在年前受了剑伤,之后旧伤复发,似乎极为严重,不然也不可能会半途而废。
破风怀疑这其中定然有些联系,但是一时之间也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眼见乱石翻滚而至,破风只好下令撤退。
与此山对立的山头上立着一人,他目光落在山下一处人影,目光顿了一下,一丝惊讶在他的眼中转瞬即逝。
破风等人在附近镇上的停留了几日,几次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那日除了几个在洞口被埋的倥侗派内门弟子被救之外,再无一人生还。
而安平王的人围住了一整座山,挖了三天也没有把他们王爷挖出来,只挖到了王爷身边的护卫,又过了几天,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那群士兵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破风收到了一封信,随即马上让手下收拾行李上路。
苏映雪不知道安平王是否死了,但是她总有一个念头,安平王很有可能没死。
但是此刻她无暇去想这么多的事情,因为她终于发现了破风的此次行程的目的地——西川关。
西川关外,正是西厥领土。
破风要带她去西厥!
苏映雪这几日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是破风却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似的,她找不到一丝能逃脱的机会。
苏映雪只好暗中蛰伏不动,安耐住自己,去西厥的道路必须经过西川关,那也是她最后一次能逃离的机会,翎王赵延玦就在西川,若是她能逃脱就去找他,她体内的毒或许有办法解开。
然而让她绝望的是,破风等人在进西川之前突然变道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山崖矗立,崖下怒涛拍岸,此江名为怒,怒河宽几百丈,无人敢渡舟而过,就算是水性再好的壮汉,都游不过半河,此河素来有名,出现在很多诗中,其声望之有名,就好比苏映雪会背诵蜀道难。
然而苏映雪万万没有想到,在悬崖峭壁之下,有一处水势稍缓慢的河段,河底竟然造了石柱供人通行。
苏映雪眉头暗蹙,难怪西厥人来中原,如出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原来有这么一条密道。
破风解开了她的穴位,然而此处险峻异常,绝非逃跑好时机,苏映雪只能硬着头皮下了水。
激流湍急,虽是稍缓的河段,又有扶石柱前进,但是若是普通人绝对无法通过,只有内力高深的人才能勉强通过,苏映雪内力浅薄,直到此刻她才发现破风身边带着的几个人皆是高手,内力远比她来得高深。
虽是夏季,但是他们过河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苏映雪在河流中被冻得双唇发白,耳畔是湍急的水流声,手脚已经酸痛到麻木,如果不是破风用绳子将所有人都栓在一起,她很有可能没走到一半就被水流卷走了。
不知用了多少时间,终于过了怒江,苏映雪的暗暗记下了位置,只听见破风一个呼哨,某个黑暗之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他们穿着明显不同于中原人的服饰,牵着几匹马,看起来似乎是驻扎在此处的暗哨。
破风并没有打算让大家休息很久,只是让大家换了那几个人送过来的衣物,随后就赶路。
那群西厥男子,毫无顾忌,当着苏映雪脱下了衣物,并且用挑谑戏弄地眼神看着她,眼神赤/裸裸,这一路上虽然破风下令不得与苏映雪有身体接触,但是实际上这群人并没有把破风的命令太当回事,只是当着破风的面不敢太明目张胆。
对于这一点,苏映雪自然了然于胸,所以平时她都是紧随在破风身后。
让她惊喜的是,那日她被抓时,发现身上的暗器毒药以及银环蛇都消失无踪,没想到几日后一天夜里,银环小蛇突然爬进了马车里,她才知道原来银环蛇并没有被抓,而是逃走了,之后一直顺着气味追踪她。
此刻有上好的机会,这群西厥男人肆意地展露着自己的身躯,破风见此并未说什么,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用色狼似的眼神盯着苏映雪。
谁料眼前的女子毫无羞耻之心,面无改色环视了一圈,时不时摇摇头,露出一脸鄙视的神情。
被看之人不自然地转开身子。
策马急行数十里,终于在天亮时分,抵达目的地。
天幕之下,坐落着几百座营帐,战旗飘飞,上绣一个大大的厥字,战旗背面是一个火焰花纹的图案,那个图案苏映雪有些眼熟,再看破风等人衣服绣的花纹,十分相似。
东北角传来了号角声擂鼓声,似在训练。
苏映雪心跳随着那战鼓一上一下的跳动,脸色陡然煞白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在驻扎在西川关外——西厥军营——大周对立的敌营之中。
苏映雪被带到其中一座营帐,有两个侍女拿了换洗的衣物进来想伺候她换上。
那衣衫轻纱质地,穿了跟没穿一样,苏映雪心中警惕,后退几步,盯着那两个侍女:“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那两个侍女对视的一样,说了一句什么话,苏映雪听不懂,这是西厥话。
那两个侍女上前几步,想要强迫苏映雪换上这件衣衫,苏映雪闪身躲避开,朝着营帐门口冲去,谁料刚出门,门口就有两个侍卫亮出了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这里响动引起了不远处的破风注意,他走过来看了一眼,以为苏映雪想要逃跑,皱了皱眉头。
“这里是军营,你以为你能逃出去?”破风勾起唇角,嘲讽道,“我劝你收起你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若是被当做奸细乱刀砍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若是这军营之中,多得是想要发泄的男子。”
他的话透着一丝恶毒,苏映雪冷冷笑道:“想死自然容易,你不远万里将我带来此地,就想让我做这个?”
破风的目光顺着苏映雪看向那两个侍女,明白过来她话语里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若是想要逼迫她干她不相干的事情,她会宁死不从。
他开口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侍女转身离去,过了一会侍女送来一套正常许多的衣袍。
侍女和护卫都退了下去,营帐之中只剩下了破风和苏映雪两个人,苏映雪看向破风:“你想要我做什么?”
破风轻笑出声:“不愧是丞相夫人,聪明过人。”
苏映雪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她可不想跟这种人打机锋。
破风从袖子里摸出了一颗药丸递给她:“这是今天的解药。”
等苏映雪吃了解药,破风又说:“我可以给你解药,并且送你回中原,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
来了,苏映雪心中一动,她一直猜测破风是否有其他的目的。
破风:“取得陛下的信任,将他身上的一样东西偷出来给我。”
“什么东西?”
破风:“一封假的先皇遗诏。”
苏映雪:“?”
破风道:“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只需要知道这封遗诏陛下一直待在身上,你什么时候能偷出来,什么时候就能回去。”
苏映雪面无表情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会在遵守诺言,你不怕我将这件事情告诉赫连冲?”
破风笑起来,苏映雪这才发现他瞳孔带着一丝暗红,他开口道:“你可以试试,试试他相信一个满肚子鬼点子的陌生人,还是对他忠心耿耿十多年的属下。”
苏映雪也笑了:“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信我?”
破风意味深长道:“非你不可。”
正文 第227章 深陷囫囵
第227章深陷囫囵
第227章
苏映雪厌恶级了破风那副老子找你是看得起你的嘴脸,但是偏偏她却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下来,从刚刚几句话中,她猜测这个破风极有可能是另侍其主。
假的先皇遗诏?她马上想起那封无字诏书,此刻正待在皇宫的某一角落,难道赫连冲的皇位是偷来的不成?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破风已在外面催促。
身后的侍女加快速度,将她头发挽好,在她的发髻中插上带羽毛珠花簪子,墨绿色的珠子从额头处垂落,映着她凝脂若雪的肤色,她看着镜中之中的自己,觉得自己跟一只鸡毛掸子似的,她嘴角抽了抽,西厥都什么审美…
有人在门外喊了一声,随后苏映雪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和欢呼声,听到身边的侍女惊喜道:“陛下回来了!”
于是苏映雪就看到原本绷着冰雪一般的侍女面带着春意,带着苏映雪走了出去。
苏映雪抬头看去,隐约只看一列兵马队开道回营,领头的人似乎穿着一件金丝铠甲,骑着一匹乌黑宝马,正威风凛凛的进来。
因为隔得远,苏映雪看不清楚,但是身边的侍女明显激动起来。
“听说这次大战又胜了,陛下真是威武非凡,连赢三场!”侍女小声惊叫着,脸上满是仰慕的神色。
“是啊,要是能给陛下侍一次寝,我死也甘愿!”另一个侍女道。
说着她们两个人想起了什么,突然瞪了苏映雪一眼。
苏映雪一脸莫名,对方说的是西厥话,她根本听不懂,不过就算听不懂,她也能猜到一二。
赫连冲。
苏映雪把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她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到西厥的领土,而且还是在敌营之中。
不知道沈沛白如何了,他的伤是不是好一点了,还有他的记忆…
苏映雪一边想着,破风的人已经过来接她过去,西厥人高马大,一路上过去,苏映雪看到了好几个人眼眸都是绿色的,也有一些是黑色的,只是黑色中隐约掺着一丝绿色,只是绿色深浅不一。
他们穿着跟中原人不一样,衣物都左衽的,而且布料很厚重,有些粗粝,少有轻纱软绡,这个国家的人都喜欢戴帽子,帽子上面还有各种各样的毛,女子的首饰头饰也是如此。
还有一点就是西厥天气昼夜温差很大,白日的时候苏映雪并没有觉得冷,但是到了晚上,苏映雪就开始瑟瑟发抖了,她身上的衣物并不御寒。
不知道从哪座营帐传来了隐约的管弦歌乐声,苏映雪忍不住搓搓胳膊,打了个喷嚏。
被破风的人带过来后,她就一直在这个营帐中候着,从下午一直等到了晚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进来了。
来人看起来有点像侍卫官,他上下打量了苏映雪几眼:“你就是破风带来的女子?”
“姿色倒是不错。”
“会什么才艺?”
“以前侍奉过别人吗?”
听不懂。
那跟来的属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那侍卫官改了口,带着古怪的口音又重复了一边。
“中原人?”他眼神带着轻蔑,高高在上地好像在看下等生物一样。
“会唱曲吗,会跳舞吗,会弹奏乐器吗?”
苏映雪心中不悦,勉强压下,开口:“都不会。”
侍卫官哼了一声:“都不会,破风那家伙是想干嘛,陛下身边怎么会弄一个中原人伺候,若是有什么差错,他担当的起吗?”
“来人,带她去伺候我们战胜归来的勇士,啧啧啧,这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玩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