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苏映雪说话,直接让人拉了她就走,苏映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到底。
侍卫官的意思她马上就听明白过来,这侍卫官跟破风明显是不合,他要借机搞事,要把她当做军营中那种不可描述的女子一样,去伺候那些最普通的士兵。
那两个士兵人高马大的,拉扯着她,正想着吃点豆腐,谁料手中的女子突然跟泥鳅似的滑了出去,苏映雪看准时机,耍开了那两个人,一头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站住!来人,快!快拦住她!!!”身后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叫喊声。
很快引起了一阵骚乱,火把四周晃动,人影和人声交叠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主营帐内有人出来,皱着眉头问。
侍卫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大事,有一个军JI逃出来了!”
“怎么办事的!这可是庆功宴,若是败了陛下的雅兴,你们统统军规处置!”
“属下们马上去抓,请大人放心!”
华丽的营帐内,舞姬曼舞昳丽,主位上坐着一身墨绿华服的赫连冲,下面坐着几个将领,破风占了个最末的席位,此刻他微皱了眉头,他离营帐门口最近,又内力深厚,自然是听到了外面的话。
赫连冲正高声赞扬着将领的功绩和能力,并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动乱,这种小事别人也不会专门禀报与他。
好不容易等赫连冲说完,破风刚想插话,他身边的侍卫官洪钺抢了他的话头,开始没完没了赞美起赫连冲是多么的英武不凡,肯定会很快攻破西川关,踏破中原巴拉巴拉。
之后又是论功行赏,赏赐的赏赐,记功的记功,磨磨蹭蹭大半个时辰,终于扎到了闲暇时间,破风还未开口说话。
上头的赫连冲按了按眉头:“孤有些醉酒了,众卿继续,孤先走了。”
哗啦啦一片起身以及拜倒的声音:“恭送陛下。”
赫连冲走了,破风瞬间就没有待下去的耐心,马上出了营帐,拉了一个士兵问了才知道原来是洪钺这小人在从中作梗,眸中瞬间酝酿起了暴风雨。
“马上把人找到,送到我那里去!”
留下这一句,破风也急急的加入了寻找的行列。
营中自然是门禁森严,苏映雪并未跑多远,她也没有想逃走的想法,她此时内力全无,又中了毒,除非插了一双翅膀,才有可能逃出去。
她躲在了阴暗处,不时的转移着地方,心中骂死了破风,是真得恨死这个人,恨不能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上三天三夜。
苏映雪教养一直很好,但是并不代表她不会爆粗口,她更加不是什么圣母,要是她能逃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到破风,把他剁成碎泥,喂野狗。
有士兵举着火把过来,她退后几步,想要躲到另一个角落里,谁料另一个方向也走过来一拨人,退无可退之际,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她拉进了一个营帐中。
“你——”苏映雪诧然发现,拉她的居然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黑眼珠子,中原人?
小孩对她竖起手指,将她藏在一个箩筐里,然后在她头顶丢了很多大白菜和萝卜。
有人进来:“小哑巴!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小孩一脸茫然,似乎根本听不懂对方说话,只是一味的神色惊恐着摇头。
士兵看了几眼,把他淡薄的身体推开,粗暴的翻了翻可以藏人的地方,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骂了一句什么走了。
苏映雪钻出头,把头上菜叶子丢开,看向那个小孩:“多谢救命之恩,你是大周人?”
那小孩走过来,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不能留在这里,很快就会有人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难听,一点都不想这个年纪小孩的声音,好像什么破碎乐器一样,沙哑艰难,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要是被人发现,我会被人分尸喂狼。”
苏映雪有些惊讶,她眼尖的发现这个孩子身上有很多伤痕,似乎受了很多折磨:“你不是哑巴?”
说完这句,她马上接了第二句:“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你能告诉我赫连、西厥皇帝的营帐在哪个位置吗?”
那小孩睁大的眼睛,似乎有些震惊:“你是刺客吗?”
苏映雪没解释,说:“我不是刺客,我找西厥皇帝有点事情。”
小孩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是他眼中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恐惧,他怕自己冒然救的人害了他的性命,就掀开帐篷帘子,给苏映雪指了方向。
苏映雪摸了一下小孩的额发,低声道:“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
小孩明显身子一僵,还没有反应过来,苏映雪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赫连冲躺靠在榻上,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烛火明明暗暗,他眼眸已经从原来乌黑变成了墨绿色,比他身上穿的衣袍要浅了一些,比以前邪魅阴暗更多了几分深邃。
“陛下,您这才大胜回营,今晚就好好休息吧,奏折明日再看也不迟啊。”他身边的女子娇嗔道。
侍卫官洪钺过来给那女子递了一件衣服,女子走过去小心给他披上了一件外套。
“嗯。”赫连冲说着,并未放下奏折,而是让人拿来笔墨,低头写起什么来。
那女子眼中有些焦急之色,看了洪钺一眼。
侍卫官洪钺不敢劝,出了营帐吩咐下人送点的热茶来。
过了一会,热茶送来了,洪钺正要开口吩咐,谁知其中送茶侍从突然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去,连带着手中的茶壶也飞了出去,洪钺心中一惊,那茶壶对准的方向正是赫连冲!
“啊,陛下小心!”
女子惊叫声响起,随后哐啷一声巨响,茶具砸中桌案,热水飞溅而出,赫连冲疾身躲过,手中奏折却湿了大半,他冷冷皱起了眉峰。
“陛下,饶命,奴才不是、不是…饶命!”侍从魂飞胆颤,跪倒在地上。
还没有等赫连冲说话,侍卫官洪钺冷声道:“冒犯陛下神威,罪无可赦,来人把他拖出去!”
那侍从整个人好像一只虾子颤抖起来,连求饶的话都说出来,居然尿了裤子。
正当众人皱起了眉头之际,营帐内又发生了变故,另一个趴在地上的侍从突然从地上捡起了碎片,在所有人毫无防备之际,一把掐住了花容失色的女子,将碎片抵在了她的娇嫩的脖颈上。
“都别动!”
正文 第228章 条件
第228章条件
“啊,陛下救我——”女子不断的惊叫着,让苏映雪忍不住将锋利的瓷片逼近了一些。
那女子马上就吓得不敢开口发声了。
赫连冲并没有看那个女子,却是皱着眉头看苏映雪,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是你!”
“好久不见,赫连冲。”苏映雪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的名讳!”洪钺呵斥道。
苏映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洪钺一眼,这时候洪钺也认出眼前这个侍从是逃走的苏映雪,他想到这是破风带回来的人,马上道:“陛下,这刺客是破风带回来的人,破风居心或侧——”
赫连冲冷着睨了他一眼:“闭嘴。”
洪钺脸色讪然,只好闭口不言。
赫连冲目光颇深地看着苏映雪:“许久未见你,倒是瘦了很多,憔悴了,莫不是沈沛白待你不好?若是如此,孤这里倒是缺个给我伺候我沐浴更衣的。”
洪钺一惊,难道眼前这个女子是陛下在中原认识之后念念不忘的那位?那可如何是好,自己之前所作之事要是被陛下发现了…
苏映雪勾唇冷哼了一声:“陛下倒是个绝情之人,你就不怕我手中的这位伤心?”
赫连冲凤目轻佻,毫不在意道:“苏小姐,你这么说孤可就伤心了,这段时日孤可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呢。”
“你瞧瞧你眼前这位,与你是否有几分相似,眼睛有八分相似。”
“早知如此,那几日在马车中,孤对你就不能这般客气,不然那会沦落至望梅止渴的地步。”
如今的赫连冲早已经撕去他曾经的面具,露出了他的本性。
被苏映雪恰在手中的女子的表情由惊愕转为哀怨,最后狠狠地瞪着苏映雪。
洪钺这才恍然,他说总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几分面熟。
苏映雪怒极反笑,赫连冲总是会触犯到她愤怒的底线,好像一只撵不走踩不死的蟑螂一样仍然厌烦,然而她却不能表露出这种情绪,这笔账迟早有一天,她会跟他算清楚。
“赫连冲,我是来跟你谈条件的。”苏映雪道。
“噢?”赫连冲好整以暇,神态轻松,甚至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苏小姐,既然来了,就坐下跟孤叙叙旧,这次让孤这个东道主好好招待招待你。”
着重强调了招待二字,又一直称呼她苏小姐,分明是不将沈沛白放在眼里。
“行。”
苏映雪松开女子,又看了进来的侍卫一眼,竟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正好坐在赫连冲的对面。
场上的人倒吸了一口气,苏映雪看了他们一眼:“陛下,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谈谈。”
赫连冲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
“陛下不可啊!”
“陛下,切莫信了这女贼——”
“陛下——”
“退下!”
赫连冲冷冷睨了他们几眼,众人鸦雀无声,只好转身离开。
“现在可以说了吧?”赫连冲掸了掸袖子,亲手给苏映雪切了一杯茶。
苏映雪一直提防着赫连冲,怎么可能会喝他的茶,赫连冲嗤了一声:“苏大小姐真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苏映雪懒得跟他虚与委蛇,直接了当道:“放我回去,我将传位诏书给你。”
赫连冲先是一怔,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瞬间恢复正常:“不过是一封作废的诏书罢了,你觉得对我有什么用?”
苏映雪道:“是么,可是那诏书之上可是盖了玉玺,听说贵国某些皇亲似乎对你的帝位十分不满,我若是将这诏书奉上,届时陛下这宝座恐怕是不会这么稳当。”
赫连冲目光冷了下来:“若是诏书有用的话,孤当时为何不直接要诏书,而是将你绑走。”
这个问题苏映雪想了很久,当时为什么赫连冲会连诏书都不要了呢?
直到后来她知道赫连冲的身份是西厥大公主的义子,是绝对没有皇位继承资格的,而西厥大公主性格骄纵自私,更加没有继承资格,最有资格继承的是战死的两个皇子的儿子,但是为什么最终皇位会落在毫无血缘的赫连冲身上,真相只有一个,那赫连冲是大公主的亲生儿子!
当时西厥皇帝还在世,他平生最疼爱的是苏映雪的生母三公主,而苏映雪与三公主容貌有六七分的相似,赫连冲将她带回去极有可能是想利用自己得到皇位,之后摄政治国,又或者还有更直接的办法,逼迫自己嫁给他,这种事情西厥历史上似乎也曾经发生过。
后来赫连冲的血缘得到了证实,他的确是大公主与人私通所生,苏映雪从沈沛白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大公主说出了这个事情之后,被恼羞成怒的驸马打了一个耳光,之后驸马要抬小妾进门,大公主一怒之下竟把那个小妾一剑刺死,最后之后驸马休妻,倒戈相向,此事在西厥闹得沸沸扬扬。
从破风说让偷假的诏书,苏映雪就猜测赫连冲这个CEO接的名不正言不顺,很有可能是没有法律效益的,而现在看赫连冲的神情,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赫连冲见苏映雪没有开口说话,又道:“如今先王和三公主皆已去世,就算这诏书是真的,又能掀起什么风浪,莫不是,你想当女皇?”
他心中自然有很大的顾虑,毕竟他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也自然清楚苏映雪不想当女皇,但是他拿不准苏映雪知道多少,难道她真得知道自己手里有一封假的遗诏?
他回西厥之时遭到了赫连河的围杀,那时先帝就已经死了,他历尽千辛逃回西厥,得到大公主和国师的支持,暗中制造了假的遗诏,这才击败赫连河的党众,但是朝中仍有不少官员还是对自己不服气,对方若是拿到苏映雪手中那封遗诏仔细对比,就能发现其中的区别,这也是赫连冲最讳莫如深的秘密。
苏映雪笑了,她摇摇头:“陛下,你并不知晓这个遗诏的多有用,这可是一封无字遗诏。”
赫连冲神色微怔:“你说什么?”
“这个遗诏上并未写内容,只盖了印鉴与贵国先帝亲笔签名。”
“不,这不可能!”赫连冲砰地将茶杯砸在桌面上,阴鸷地盯着苏映雪,似乎在推测她是否说谎。
苏映雪这时候有心情喝茶了,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想必你已经知晓我娘手中除了有传位诏书之外还有半张藏宝图,这张藏宝图与诏书放在一个地方,而我发现的时候却只剩下了诏书,藏宝图却不知所踪。”
苏映雪停顿了一下,嘲讽道:“藏宝图是苏太师拿走的,我已经查出娘亲是被他和林氏所害,若是苏太师知道三公主的身份,他会这般胆大包天?”
也正因为那传位诏书上没有任何的字迹,所以苏太师并没有拿走他。
“那诏书上的印鉴与签字都用了一种特殊药汁隐藏起来,旁人看了不过是一本无字的册子罢了。”
半真半假,那诏书上的确无字的,但是却不是只有印鉴和签名,还有西厥先帝亲笔所写的内容。
不过当年西厥先帝十分宠爱三公主,就连提前二十年写了传位诏书的事情都能干出来,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干出来?
赫连冲眉宇慢慢的皱起,这些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大半,但是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苏太师与那人有关系,等他知晓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的手段比起那人来差得太远。
赫连冲凝视着苏映雪,许久,他才露出了往常的笑容:“沈夫人真当慧敏过人,孤差点就被你骗了,若是这诏书是无字的,那孤真当要退位让贤了。”
苏映雪摆出一副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没骗人的表情:“陛下若是不信也罢,我兄长已经知晓我是被你的人抓来的,我死了不打紧,若是这诏书落在了不该落的人手中…”
她不怕赫连冲不心动,毕竟他身上的诏书是假的,如果自己手中诏书给了赫连冲,那从此他就高枕无忧了。
不过她绝对不能把这个事情透露出来,所以才弯弯绕绕了半天,赫连冲不会轻易被哄骗,但是也不会轻易就范,如今正是打战的时候,国内兵力空虚,要是朝中乱起来,他这个皇帝就不用当了。
果然,赫连冲盯着她:“既然诏书是空白的,那你何不写上自己的名字,从此富贵荣华,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苏映雪摇头道:“皇位与我又有何干,古往今来唯有帝王家,父子相忌,兄弟相杀,权力富贵,欲望无穷无尽,杀戮永无休止,若是能选择,我宁愿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一家老小都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陛下,你大男人,或许你会觉得我是妇人之心,若是您能放我回去,我定会在心中铭谢与你。”
赫连冲拧了拧眉头,灯光在苏映雪眼眸中跳跃,红唇有些失血色,但是丝毫不减她的魅力,明明是青春绝美的面容上,却带着一丝历经人世的沧桑寂寥,更多的是已为人妇的温柔缱绻。
他心抽了一下,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儿时被师父罚跪在院子的情景,大雪几乎将自己埋在雪中,但站在窗前的师父却丝毫没有一丝仁慈和温柔,看向自己的眼神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正文 第229章 囚禁
第229章囚禁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看向苏映雪的目光更加复杂,眼眸深处腾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欲望,很快就沉了下去。
他轻笑道:“看起来我别无选择…”
还没有等苏映雪呼出一口气,赫连冲凑了上来,在距离苏映雪不到几指的距离停了下来,他神色带着暧昧:“但是,远远不够。”
苏映雪瞬间退后了两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人话。”
赫连冲抬眸看着她:“不过是一封诏书,怎么及得上你。”
“我需要那半张藏宝图。”
苏映雪皱着眉头:“藏宝图早已经不在我身上。”
“不是你的半张。”
苏映雪这才反应过来:“另外半张藏宝图,我并不知道在何处。”
赫连冲淡淡:“你不知道,有人自然知道。”
“来人,送苏姑娘回去休息。”
苏映雪回到营帐之中没有多久,破风就进来了,皱着眉头问道:“你闯入了陛下的营帐之中,陛下没有怪罪与你,你是如何脱身的?”
看来陛下并未动苏映雪,而看苏映雪的神态似乎非常轻松,破风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解困的,但是万一对方将自己的事情透露出去,对自己而言也是一定的麻烦,如今陛下对自己信任度远不如前,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苏映雪冷哼道:“我自然是有我的办法,破风大人,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希望破风大人记住你答应我的事情。”
破风被哽了一下,他对苏映雪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如今她中了自己的毒,想必不会拿自己生命来开玩笑,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丸丢给她。
这是三日后的解药。
破风转身正要出门,苏映雪叫住了他:“等等——”
第二日,赫连冲派了两个会说中原话的侍女过来伺候她,名义上是伺候她,实际上是监视她,苏映雪能察觉到这两个侍女都是会武功的。
而她每日都需要去给赫连冲当丫鬟两个时辰,伺候他的日常起居。
苏映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没把手中茶碗给砸了,赫连冲这是什么意思,他分明是想要毁了自己名声。
果然每次苏映雪过去主营帐时,赫连冲不是叫她赠茶递水,就是的穿衣卸甲,无论做什么都是摆出一副暧昧调戏的模样,好几次苏映雪都想放蛇咬死他,但是赫连冲内力深厚,又对她有所防备,她如今被封了内力,根本无法近身。
苏映雪自然不会白白被他占便宜,对方让她斟茶,她就给他加料,身上虽然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什么泥灰、飞蛾的尸体、某种昆虫断腿还是有的,让她伺候穿衣,她就故作无意在对方衣袍上抹上墨汁,赫连冲第一次没有发现,着了她的道,直到出门了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发现自己后背上画了一只王八。
好几次下来,赫连冲气得怒火中烧,偏偏苏映雪软硬不吃,你对她好,她丝毫不放在眼里,你对他狠,她全盘接受,然后把那些套路反过来用在你的身上。
这个女人,七窍玲珑,手段心思不输于任何男人。
可是偏偏她对自己一点心思都没有,那双眼睛里除了厌恶就是不耐,哪有一丝丝的温柔。
几日下来赫连冲不仅没有吃到任何好处,反倒是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对苏映雪又爱又恨,看到她眸中闪过洋洋得意的神色,恨不能当场就把人办了。
然而他深知,苏映雪性子刚烈无比,若是自己真得强迫她,对方很有可能来个玉石俱焚。
“苏姑娘,陛下招你过去伺候。”侍女进来禀报道。
“现在?”苏映雪看了一眼天色,以往不都是下午让自己过去的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映雪没有办法,磨磨蹭蹭半日走到赫连冲的营帐内,原本以为会跟往常一样的赫连冲会故意找借口让自己干活,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赫连冲穿着与之前大不相同,却与她第一日来这里时候看到的装束一般,金丝盔甲,腰悬绿宝石宝剑,血红披风垂在身后,他眉宇之中多了一丝肃杀之气。
他站在一个沙盘前,身旁站着两个将领。
她进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将领刚刚说完旗开得胜四个字,她心中一紧,这是…又要打战了?!
将领拱手离去,赫连冲走到苏映雪的跟前。
“孤即将上战场,想听你说几句好话。”
苏映雪一脸看智障的神情看着他,你要去攻打我的国家,还想让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攻占中原不成?
“你别忘了你身上有西厥皇室的血脉,若是有一日西厥入住中原,孤就封你为公主——”
苏映雪想也不想打断他的话:“免了,谢谢陛下厚爱,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赫连冲心底怒火一下腾起三尺高,一手抓住了苏映雪肩膀,另一只手死死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霸道强硬将自己的双唇贴了上去。
苏映雪死命挣扎,对方却不依不挠,对准她的双唇攻城略地,苏映雪急于脱困,张嘴狠狠咬了对方一口。
“啪——”手掌拍在对方的脸颊上,竟然震得生疼。
苏映雪后退几步,眼神锐利,如同泛着寒光的刀刃,恶狠狠瞪着赫连冲。
赫连冲擦了擦唇上的血迹,笑得邪魅而危险:“我后悔了。”
我会把沈沛白抓来,让你亲眼见到他死在你面前,然后再给你一个完美的身份,从此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还没有等苏映雪说话,赫连冲带上头盔,大步走了出去。
很快营帐外传来了号角声音,军队列阵,一望无际,气势恢宏。
苏映雪站在营帐门口,看向自信满满的赫连冲,心口突突跳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自己住的营帐时,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孩子站在门口伸脖子仰望,手里还拿着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