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是在忧心刚刚那个薛齐吗?”老四开口道,“我听说薛齐是薛家老幺,薛太傅老来得子,对他宠爱异常,对面的明月楼身后东家就是薛府。”
老六愤愤道:“老子就知道那薛齐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要是再敢过来找麻烦,我就去给他下点毒,教训教训这个蛀虫渣宰。”
老四不赞同道:“老六切莫冲动,老大说楼里一切听小姐吩咐。”
老四一行人并不知道苏映雪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秦昌恩人的女儿,同时也是太师府不受宠的嫡女,原本他们三人对苏映雪极不服气,也不甘屈居女人之下,对秦昌直接将酒楼交托苏映雪做法十分不满,甚至准备离开京城,但是被苏映雪图纸和火锅所吸引,酒楼重新开张一个月络绎不绝的客人以及千奇百怪的想法让三人对苏映雪生出敬佩之心,也慢慢视这位喜好女扮男装的千金大小姐为东家。
“薛府守卫森严,不可冒险。”苏映雪开口,老六轻功很高,听说是追风步的传人,他要是下手,那保证是万无一失,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但是苏映雪不想惹上麻烦。
老六只好低头应了一声,虽然有点手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几个人的身份要是被挖出来就麻烦大了。
苏映雪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却非要惹上她,不到半个时辰,一群趾高气昂的官差走进了大门。
“谁是宴海楼的东家!”那为首的一人身形魁梧,着副使官服,环顾着大堂里的人。
已经过了吃饭的时辰,大堂里寥寥坐了几人,见有官差进门纷纷撤离,打算出了门又不走,远远地围了一群人看热闹。
“小人便是,不知这位官爷有何事。”苏映雪上前一步。
薛齐和绿袍男从门口走了进来,绿袍男额头一片乌青,显然是刚刚撞到脑袋了,他盛气凌人地指着苏映雪:“宴海楼东家秦修,因为本公子指出其不足之处,便恼羞成怒指使下人殴打本公子,还把薛公子的下人打成内伤,张副使,快把他们几个抓起来!”
苏映雪不怒不笑,面含愧疚道:“官爷,小人开门做生意,岂会如此对待贵客,这位周公子和绿、公子,方才下楼时走路不稳当,不小心摔了一个跟头…”
绿袍男脸色一变:“秦修,你还敢狡辩,当时大堂这么多人,你还要抵赖不成?”
苏映雪愈发愧疚道:“小人并未抵赖,事后查看发现那阶楼梯有些松动,都怪秦某没有好好修缮,还望薛公子和这位公子原谅则个,小人奉上一罐上好的金疮药——”
薛齐可算看出来这个秦修是个牙尖嘴利的,他冷哼一声道:“张副使,这人满嘴胡言,商人最善忽悠,先把他抓到官衙,再找几个知情者,一审便知。”
张副使点头称是,显然是跟薛齐通了气,对苏映雪的言辞不予置理,一声令下让属下把苏映雪几人统统拿下。
老六正想出手,苏映雪急忙按住他,在他耳边附言几句,老六有些迷茫,却身形一闪,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且慢!”苏映雪一声低吼,为了练男人的嗓子,她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好在原主声域颇宽,能装七八分像。
苏映雪被两个官差扭住手臂,她仰着头面带讥讽地看着周齐:“当今皇后娘娘温婉仁慈,母仪天下,薛太傅仁义无双,满朝皆赞,小人一向敬重有加,如今薛四公子如此不分青红皂白诬赖小人,小人不服!”
薛齐脸色铁青,显然是被苏映雪的话激怒,但是看到秦修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中舒坦极了,他心中冷笑暗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我让你跪着求我收下秘方。
“张大人,还不把他押入牢房!”
绿袍男也同样点头道:“有我和薛公子作证,岂会是诬陷,分明是这个秦修狡辩。”
苏映雪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二位公子欲将小人置之死地,如此小人也不加隐瞒方才小人不小心撞见薛公子和这位公子的丑事!”
正文 第22章 沈大人
第22章沈大人
第22章
薛齐一怔,心中升起一股惊慌,还未等他开口。
苏映雪便扬声道:“方才小人亲自送菜至两位公子的包厢内,不料却听到…这位薛小公子和穿绿袍的公子二人言语暧昧,在包厢内互表情意——”
薛齐面色青白,猝不及防扇了苏映雪一个耳光:“你休得胡说八道!”
“东家!”老四和老六惊呼出声,要是被老大知道小姐被打,还不扒了自己的皮啊!”
弦月躲在后厨,透过门缝盯着她家小姐,差点叫出声。
苏映雪脸皮微红,竟显露出五个指印来,可见那人皮面具的精湛,可是她却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让薛齐有些战栗起来。
“那薛公子还赠了一枚玉佩给这位公子,大人若是不信,可让人一查便知!”
那绿袍男下意识往怀里一摸,摸出了一个精致的白玉佩,他吓得一哆嗦,结巴道:“薛兄,你的玉佩怎么在我这里!”
门口围观的百姓一下子喧嚣起来,看着薛齐和绿袍男指指点点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事态发展竟比话本还让人惊叹,不愧是京城啊,几个刚刚进城的路人如斯想道。
薛齐脸色由青转红,由红转白,一张俊脸好似开了染坊,他咬着牙死死盯着苏映雪:“秦修,你找死——”
张副使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叫苦不迭,没料到事情竟失去了控制,早知道自己就不来管着破事了。
正当他踌蹴纠结之时,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了这一僵局。
“没想到吃个饭也能看一出好戏啊,王爷,你可得感谢本姑娘。”一个姑娘站在二楼楼梯口,身着一身鹅黄色云裳,腰上悬着一柄短剑,打扮甚为清素简练,眉间透着一股英气,那眼神恣意地很。
“啧啧,这不是薛齐么,早就听说你比本王玩得开,几日不见,你竟与御史台陈大人家的二公子玩到一处去了。”摇着百美图扇的翎王从二楼探了个头出来,来回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了苏映雪脸上,脸上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容来。
苏映雪微微一怔,似勾起了一丝前世的回忆。
“参见王爷!”众人跪拜在地,只有薛齐还直愣愣站在地上,似乎没反应过来。
御史台家的二公子早已经吓得魂飞胆颤,他跪倒在地,翎王竟在二楼待了这么久,肯定知晓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
“薛齐,你见了本王还不下跪?”翎王摆足架势。
薛齐如梦初醒,咬着牙跪下,翎王方才那几句分明是想帮秦修证实,莫非宴海楼的背后是翎王——
难怪那秦修如此嚣张!面对翎王,薛齐不得打碎牙齿往下咽,不甘不愿带着人离开。
等一群人离开后,弦月才跑出来,心疼地看着她家小姐的脸,一脸要哭的模样,刚想开口,就听到楼上那位姑娘道:“秦东家,翎王敬你是条汉子,想请你喝杯酒。”
翎王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本王怎么会敬佩长相如此猥琐之人,小铃铛,你莫要胡说八道。”
沈铃音眼珠子一转:“王爷,这位秦东家可是帮了我哥一个忙。”
翎王想到每日弹劾沈沛白的陈良玉,露出一个看好戏的表情来,这位御史大人不是说丞相作风不正吗?这下可要自打嘴巴了。
老四和老六有些担忧地看着苏映雪,想到这位翎王名声也不太好,齐齐道:“东家…”
苏映雪摆了摆手:“无妨,我能应付。”
苏映雪走上去才发现,原来翎王和这位姑娘并非坐在二楼的包厢内,而且包了三楼冬字间,她心中微微惊讶,看了穿着跟一只花孔雀似的翎王一眼,赵延玦虽非恶人,但是也绝非善良之辈,前世自己第一次见他,这小胖子不过六岁,就将几只毛毛虫藏在花中赠予自己,可见其劣根性,怎会帮助自己脱困?
翎王似乎察觉到苏映雪的目光,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宴海楼的东家,觉得他虽长相有些猥琐,倒也是一个机敏的人,而且对方不过一个普通商户,看到自己并无一丝怯意,不由对他高看了一分。
沈铃音武功高强,在方才的动乱中,已经将这位秦东家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跟在他身后那两个下人,其中一人轻功绝顶,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而另一个人虽未出手,但太阳穴高高鼓起,应该也是个高手,她不由对这个能使唤两个高手的秦东家感兴趣起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身份,莫非是大隐于市的高人?但是自己却察觉不出对方有内功气息。
苏映雪跟在翎王身后,迈进三楼雅阁,只见那一树寒梅下坐着一个白衣风华的男子,宽衣博带,腰侧垂着一方青玉,眸似松墨,听闻响动不过抬头望了一眼,即低下头斟酒,眉宇间带着三分疏离和七分寡淡,仿佛这世间的一切与他毫不相干。
“兄长,这位便是宴海楼的东家。”
大周不过建朝未及百年,民风开放,男女之大防并不是特别严重,未婚男女见面只需有家亲或奴婢陪同即可,沈铃音虽不似寻常大家闺秀般循规蹈矩,但也不敢太过放肆,走过去规规矩矩坐在沈沛白的身边。
苏映雪脚步一顿,眸中一丝诧异一闪而过,端坐在梅树下的沈沛白恰好抬头,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瞬,她连忙垂首敛目,心中对这个男子的身份有了几分猜测。
果不其然,翎王笑道:“丞相大人,你可没见着刚刚那场面,今日之事需得编入话本好生传唱,才不枉本王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不是。”
苏映雪嘴角抽了抽,却做出一副有些惶恐的表情,下跪道:“草民秦修,拜见沈大人。”
苏映雪只觉那沈相冰冷的目光似实质,落在自己头顶,打量着自己,不由压力倍增。
“起来吧。”
“谢大人。”苏映雪站到一旁,不敢再看沈沛白。
“你怕本官?”沈沛白突然开口道。
苏映雪摸了摸不存在的汗,诚惶诚恐道:“草民身份卑微,今日得遇两位贵人相助深感荣幸,宴海楼真当福运开泰,紫气东来,草民不知如何感激王爷和丞相大人,特令人准备酒楼尚未推出的甜品美食,以期能报一二,今日所点菜品和酒饮通通免费,不,不管以后王爷和丞相大人何时上门,这三楼包厢必给两位贵客留一间!”
苏映雪急速说了一大串,翎王却噗嗤一笑,焉能不知苏映雪话里的意思,这是打着报恩的旗子来寻求庇荫,用扇轴敲了敲苏映雪的肩膀:“你小子果真巧舌如簧,本王开始有些好奇,如果方才没有本王解围,你会如何脱困。”
苏映雪只觉得肩膀有些疼痛,她在心中给赵延玦丢了个白眼,就知道这小胖子下手没轻没重。
“当真?”一旁的沈铃音笑道,“方才听周齐想用孝道来买秦东家的汤底秘方,不知道秦东家可愿以秘方来报我和王爷的救命之恩呢?”
翎王一言不发坐在席上,一边吞下一口肥牛,一边看着沈铃音捉弄别人,心情有些美妙,若是再来两位美人弹琴多好。
苏映雪眼珠子转了转,谄媚道:“草民正愁找不到报恩机会,若王爷和沈小姐若对秘方有兴趣,草民自当双手奉上!”
沈铃音本对苏映雪有一丝好感,但一见对方那谄媚小人的模样,与方才力挽狂澜的模样大相庭径,不禁想撇开头。
此时,老六正好端着食盘在门外敲门。
“老六,你让弦月去我房内,将藏于床底箱子隔层的食谱拿上来。”苏映雪做出一付心甘情愿,神色没有一丝一毫不舍的模样。
“东家?你这是!”老六吃惊道。
“休要多言。”苏映雪接过他手中食盘,冲他眨了眨眼睛。
“是,东家!”老六转身就走,还未走两步,就听到沈铃音有些恼羞道,“你这人真是,本姑娘跟你开玩笑呢,谁稀罕你这破秘方,真当无趣!”
“铃音。”一直沉默的沈沛白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又看着苏映雪道,“不过举手之劳,秦东家不必如此。”
苏映雪还没开口,听到沈沛白慢悠悠道:“秦东家若真当想报恩,本官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
“草民必当尽力为之。”
“可否将你的假髭须取下。”沈沛白一脸淡然的开口,“本官见着委实难受。”
一旁的翎王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不可置信的看了沈沛白一眼,刚刚说话的是沈冰山吗???
“…”苏映雪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咬了咬牙,看着沈沛白一字一句道:“草民的胡子
是真的!大人若不信——”
她连忙止口将后半句话咽下,难道让丞相大人亲手摸不成,虽然这胡子是一根一根黏上去的,就算拔下也没人发现这是假的,但是让这位冷若冰山的丞相摸…苏映雪摇了摇头,把脑海中这副诡异的场景驱散。
听说沈丞相已经三十岁,却仍未娶妻,难道…他是个断袖!
这么一想,深受现代流行趋势洗礼的苏映雪看着沈沛白的眼神就有些怪异起来,这般优秀俊美,位高权重的男子,如果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为何至今还未娶妻?
那头的沈沛白面不改色改口道:“那还请秦东家将其刮去。”
苏映雪:“…草民…遵命。”
正文 第23章 彭东家
第23章彭东家
第23章
一炷香后苏映雪再次站在冬令雅间内,感觉房间内的几位盯着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
尤其是沈铃音的表情最为异常,看着苏映雪的眼眸分外明亮,好似夜空的星星。
翎王展开手中折扇道:“好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秦管事多好的一付容貌,藏掖着作甚?”
眼见着沈沛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苏映雪泰然自若道:“正是如此,草民顶着这副貌似潘安的容貌上街,怕造成掷果盈车,交通堵塞。”
“噗——”翎王一口茶喷了出来,他自诩风流,却没想京城之中竟还有人比自己还要不要脸。
苏映雪在冬令雅间足足待了近半个多时辰,才送走了沈丞相几人,翎王临走时还夸她上道,跟自己臭味相投,苏映雪听到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这话是在骂谁。
秦昌早在两刻钟之前就回来了,一听说薛齐的事情立马眉头竖起,拍碎了一张方桌。
“小姐,你没事吧。”秦昌担忧道。
苏映雪笑着安慰秦昌:“秦叔,我没事,不过是几只跳梁小丑,我能应付。”
“这个薛齐可不是好惹的,薛家表面上看着仁慈和善,实际内里都是一群假仁假义的伪善。”秦昌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这次薛齐不但不告状,而且以后都不会到宴海楼找事。”苏映雪也是方才送走沈沛白和翎王后才突然想清的,赵延玦方才出言补刀当然不是为了自己。
听说前段时间皇帝与众大臣去太常山宗庙祈雨,却不料遭到刺客追杀,一番混战之下皇帝安然无恙,并且拿住了一个刺客,但是一审之下皇帝龙颜大怒,这刺客招认自己是来刺杀奸相沈沛白的,如果不成功也要在陛下面前揭露这个大奸臣的恶行,此事一出,朝堂大臣谏官纷纷上奏,奏折如同汪洋扑向这位行事乖戾,手段冷酷的丞相,但皇帝那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而这位众朝臣口诛笔伐的丞相大人被刺客重伤在家养病,皇帝让他在家静思己过,已近一月没有上朝,如今看来,沈沛白非但没有失宠,还过得甚为潇洒。
苏映雪猜测,薛太傅或者御史大人应该在这事情中起不小的作用,又或者是这两位大人与丞相就是死敌,反正无论如何,她也算帮了丞相大人一个忙,互不相欠。
至于造势还是借翎王的旗号罢,背靠大树好乘凉,翎王既替她发言,那她也顺便借个光。
不过现在最为重要的是,火锅虽然现在属于宴海楼独家美食,但估摸着两三个月过去定然会有无数酒楼饭馆开始竞相模仿,就算他们没有底料配方,不知八角香叶桂皮的关键所在,但这古代的厨师并不笨,或许能模仿出相仿的口味,甚至创新出更多的吃法来,苏映雪想通了其中关节,觉得自己不能这般固守其成,而是要在主动寻求更大的商机。
几日后,宴海楼迎来了第一位闻声而来的客人。
“哎哟,秦东家,久仰大名。”一位圆脸矮壮的中年男子拱手进门,对着苏映雪上下一打量,“真当俊朗不凡,年少有为啊!”
“彭东家来得真早,吃饭了没?”苏映雪将一叠锅贴端到他面前。
彭东家本想拒绝,鼻翼微动闻到一股香味,不由惊奇道:“此乃何物,看形状似乎是饺子?”
苏映雪夹起一个锅贴道:“此物名为锅贴,做法与饺子类似,但是却用水煎,入口酥脆,不油不腻,配咸菜白粥,不失为人间美味。”
彭东家眼睛一亮,连忙夹起一个锅贴放进嘴巴,果真如秦修所言鲜美溢口,他连忙道:“不知如何水煎?”
苏映雪微微一笑,细说锅贴的做法,丝毫不隐藏,大周人日常也吃饺子,却没有水煎这种做法。
彭东家听完眼神发亮,这个锅贴做法虽简单,但也是一个商机啊,他看苏映雪的神情都不一样了,连连称赞:“早知宴海楼新东家是位行事磊落,出手大方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彭东家过誉了,秦某初出茅庐,还望彭东家能多多指点指点。”苏映雪真诚道。
彭东家受了苏映雪的小恩惠,自然满口应下,两叠锅贴下肚,又寒暄了一番才开口道:“今日与老弟一见如故,差点忘了正事。”
“听说秦老弟有卖火锅秘方的打算?”彭东家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老奸巨猾,“宴海楼生意这般火爆,听说座位都排到一月之后了,秦老弟为何没有开分店的打算?”
苏映雪摇头道:“不是卖秘方,而是以加盟的模式下分红,做生意虽是多财善贾各凭本事,但是利益当头,独舟焉能比得上巨轮,互惠互利才是至上,彭老哥定是比我懂这个道理。”
彭东家大致猜测到苏映雪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道:“不知道加盟意思何解。”
苏映雪简单直白道:“宴海楼所有火锅汤底秘方,加盟酒楼都可以得到一份,只需分给宴海楼一部分利润即可。”
彭东家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包括以后研发的新品?”
苏映雪淡然一笑,心道这老狐狸,还没谈价格呢就想把以后都买断了,她犹豫了半晌才道:“素问彭东家仗义豪爽,秦某又与彭东家一见如故,就给彭东家一个面子,宴海楼以后出的所有火锅新菜品以及汤底,都算在加盟合约内。”
彭东家为难道:“可是这火锅特色看起来简易方便,过几月必有无数酒楼饭馆竞相模仿,届时火锅如春后竹笋般,秦老弟怎么能保证宴海楼的独一性?”
“不知彭东家可有尝过宴海楼火锅?”苏映雪道,“商场如战场,无论哪行哪业只有保持竞争性,才有精锐者率众而出,宴海楼既敢以加盟模式邀善战者共赢,就有那个底气让其他模仿者望尘莫及。”
苏映雪看了彭东家一眼,话题一转祭出大旗道:“本店几日前发生的事情彭掌柜应该听过一二,好在翎王爷仗义,以后不必担忧心怀不轨之人。”
“秦老弟啊,老哥自然是知道你的声誉,你可别怪老哥多嘴,这个合作的酒楼一定要选好,这京城重地,关系人脉复杂,你虽有翎王庇佑,但还是得多几分心眼。”彭东家谆谆道。
苏映雪听出彭东家是担心自己把秘方卖给太多酒楼,她笑道:“这是自然,小弟会谨慎选择加盟的酒楼,力求所有酒楼共盈共利。”
二人你来我往,又交锋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大体敲定,苏映雪以抽三成的优势卖了彭东家一个人情,彭东家在京城人脉极广,相信他会给宴海楼的加盟带来一个好开端。
“累死我了。”苏映雪没什么形象的在秦昌面前抻了抻腰,“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还是要叫大哥来。”
“小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秦昌脸上带着欣慰,“要是将军知道肯定会赞赏你的。”
苏映雪前世未进宫前属于隐藏的混世魔王,一肚子坏水,穿着男装假装自家二哥去书院念书,与当时京城的几个权贵子弟打成一片,经常出坏主意捉弄人,可偏生楚将军对这个女儿宠爱入骨,连将军夫人都奈何不得,直到及笄之年才约束起来,近十年的宫斗让那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变成了不动声色的老狐狸,秦昌欣慰之余也有些心疼。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
百无聊赖的翎王站在朝臣队列中,悄悄从袖子掏出半块糕点,不动声色的塞到嘴里,正巧对上了一双清霜似的眸子。
翎王从袖子中又掏出一块,用眼神意示丞相大人是否来一块,沈沛白面淡无波转过头,站在翎王身后的鸿胪寺少卿孙易风扯了扯翎王的袖子,低声道:“王爷,右相大人正看着你呢。”
翎王眼神一瞄,一张满脸褶子的脸威严的脸瞪着自己,他嘴角抽了抽,忙把嘴里的糕点咽下,松垮垮的站好。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御史台陈良玉执笏出列,“左相沈沛白招权纳贿、罔利肆行,私下结党营私、手段不堪其风不正,导致太常山险些害了陛下龙体,如今沈相既已身体康复,还望陛下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