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正为新府邸的事忙着呢?当然会瘦了!”
反正是要搬新府邸的,所以这几天忙着装修和布置,不是巨细地布置,而是大范畴的装修一番,等挑园搬进去的时候,我在细细装修我和弘普的爱巢。
我可不想花费心思和精血帮别人筑窝。
“若儿,如果太累,你就不要管!你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恩!”
“你说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我一愣,他这突然一问竟将我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说关于地震的事,可考虑到他这几天忙着这事,不想让他在晚上也烦这事。“关于纳妾…”虽然已经答应他纳妾,可是还是有一些担忧。
许是因为地震的事,赐婚这件事便被放下来了。
眼见一个月过去了,圣旨还没到,倒不是我希望赐婚,只是我喜欢速战速决,这样托着,我心里没底,放不下地缠着我,让我猜不透弘历到底打想干什么?
其实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知己知彼,方能在以后的日子里百战不败。
下个月是选秀了,难不成是一起赐婚?想来也是,乾隆赐婚,肯定是他挑选剩下来的。
“若儿,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谁也不准她们进府!”弘普的身子蓦地一僵,想来这段时间他已经忘了这事,现在被我提出来,竟有些措手不及。
“弘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道,“我已经表明立场了,她们可以进门,但是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他温柔地吻着我激动的唇。
眼泪‘啪嗒’的往下流,真是只能是我的吗?那他的孩子又是谁给生的?
弘普一惊,“怎么了?怎么又流泪了!若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弘普,你会爱我,宠我,珍我、惜我一辈子吗?”我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问。
我好像又回到了怀晖儿时的产前忧郁症的时候,总是无缘无故地流泪,自从起了‘颦儿’一名后,便越发地爱哭。
果然名不能乱取,如清吟的‘梅吟苑’。
“就为这个哭鼻子?真是个水娃娃!”弘普眼角漾着宠溺的笑容,舌尖划过我的睫毛,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眼对眼、鼻尖碰鼻尖深情款款道,“直到我们白发苍苍、牙齿掉光,你都会是我心中唯一的宝贝!”
“相公,晖儿是我和你唯一的孩子,所以我希望你像爱我一般爱他!我希望他健健康康的长大!”紧窒的怀抱漾满他的气息,而我,沉醉在里面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晖儿是我和弘普爱的结晶,不管以后他是否还有别的后代,晖儿都必须是他最爱的儿子。
皇室子嗣的早殁并非都是自然死亡,这个就像是现代的潜规则般,所有人都知道,可却没有一个人敢曝光。
晖儿曾发生过意外,我不会允许这样意外再次发生。
若连这唯一的血脉也没了,我大体是活不下去了。
“若儿,你今个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说这话?”
“你答应我!”我推搡着他,瞬时别开了面孔,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好,我答应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晖儿和你再受一点伤害!”
“恩!我相信你!”我笑。
不管以后如何?我相信晖儿的命是得以保全的。
就算弘普不上心,李氏满儿和十六爷也不会让人伤害他们的宝贝孙儿的。
“还有我不喜欢那茔儿姑娘!”所以即使有一天他必须要纳妾,也不准让她进门,我接受了清吟这个狠毒的女子,却不允许第二个心眼狠毒的女子进门。
“所以呢?”弘普的唇柔柔地划过我的脸颊,轻轻缓缓,瘙痒难耐。
“你不准娶她!”我霸道地宣称道。
“你不说我也不会要她!”炽热的吻一寸寸的在我的身上游移,如丝丝细雨般落在了我全身的肌肤,温暖的,抚慰的,不参杂任何*****。
刚才还细细描绘的温暖唇畔顿时附在唇上,带来一阵轻颤的摩挲。
弘普挑挑眉,明亮的眼睛在烛光下闪烁着如蓝水晶的幽光,璀璨流泻一室,腰被他紧紧环住,不由自主的朝他的胸贴近,“娘子…人家好多天没那个了…好痛苦哦!”
他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前,尽情的将鼻息扑撒在了我的脖间。
“放屁?”一急,竟说起脏话来。
不过是今晚不准而已,虽然这几天他回来的晚,却也是要尽兴一番才满意睡去的?
“娘子,你说脏话!我要惩罚你!”他邪佞一笑,轻轻的舔了一下我的脖子,手从身后滑入她的衣襟,解开了我肚兜上的带子,尽情逗弄着。
他修长的手指像弹古筝般轻抚过我的背,暖暖的手心抚平了我的灼热,温柔的,呵护的、疼惜的…
不同于平日的霸道,却有着一股柔美的呵护,舒服的让我全身瘫软无力、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在弘普的调戏身子发出熟悉的战栗感…
女人无所谓不自制,自制只因为引诱不够。
第二百四十六章 眷恋
眷恋芄芄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春寒时节三月天,梨花在冷风料峭中,簌簌地开了一路。
半个月前已经般了府邸,新府邸比先前的贝子府大了两倍不止,因为梅花是清吟的最爱,所以我的院子不见梅树,却种满了梨树,取名‘蹁跹阁’,取自于风中树,雨中树,树下梨花蹁跹舞,赢得几分妩。
这个时节梨花开得正艳,河岸的垂柳依依,嫩枝吐绿,草长莺飞,梨花开的实在是好,红的、粉红的、玫瑰红的…万紫千红的颜色,像舒展的云彩,云蒸霞蔚,一朵朵含苞半放,迎风招展,娇嫩欲滴,惹人爱怜,金色的阳光细细穿过半空烟雾朦胧的水雾,似一袭轻纱笼罩,说不出的幽静美丽。
我着一身紫色织锦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梨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梨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
踏一地碎琼断玉,迤逦而行。前方隐约有房宇掩映,依稀得见,亭台楼阁,假山花园,繁华中透着稳重,却又不失特色。府中摆设错落有致,格局分明。
这是我的府邸,我和弘普重新开始的地方!
宁夏那边的震势严重,兵部右待郎班第多次上报需要增援,弘历再次将弘普推上那‘断头’台。
圣旨虽没有下来,但是应该近几日就要去了,弘普从前个起,就有些心神不宁、惶惶然的,得知自己三天后就要出发便干脆以要收拾行装为借口见天地陪在我跟前,陪吃、陪喝、陪睡真正地当起了三陪男宠了。一想到他要去,就想起月前的梦,近几日我精神不佳,每夜总是被噩梦惊醒,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般,不得平静。额心的胭脂痣也越发地灼热,有时候冰冷如寒夜,有时候炽热如火焰。
清晨的空气中透着淡淡的潮湿气息,花草叶片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三月的天气,已经日渐温暖,但是清早的薄凉仍丝丝的沁透着皮肤,泛起阵阵的寒颤。
梨花丛小小的庭宇内,一壶清茶,两盘果点,弘普立于桌前,一宣纸一毫笔,正在勾勒着一紫衫女子。
笔墨之中虽不若油画、素描来的清晰,却从跃然纸上女子的眉眼中可以看出,那人是我。
面前杯中的梨花瓣清茶,颜色极是清亮,有氤氲香气袅袅,婉转云霄。
弘普画人点痣道:若儿,今生你只能为我作画,而我也只会为你作画!
我摇头:不!今生,我只为两个人作画,一个是你,一个是晖儿,而我留给你来画。
梨花若雪,草落繁花。
弘普将手中的毫笔放在砚台上,捉起我的手同我十指交缠,轻轻呢喃:若儿…我定不会付你的。
我嫣笑如梨花绽开,红唇轻语:十指交缠,代表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他圈着我的腰亲吻着我的唇瓣:若儿,我真不想离开你,一时一刻也不想。
我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倏地将他按倒在藤椅上,爬上弘普的腿上,两只柔嫩的藕臂爬上他脖子在他颈后交叉着脸颊也贴上了他的,“爷,”我娇滴滴地轻唤着。
“嗯!”他的声音有些干哑地应答着。
“我想跟您去?”
您?我只有在有事央求他时才用这个敬语。我知道他最最抵抗不了的就是我的撒娇和发嗲。
“不行!”他眉头微蹙,一口拒绝,不带一点回旋余地。
“爷!您说过要带我一起出去见见市面的!”我轻咬他的唇继续央求道。
弘普轻咳两声,“少来这套,我不吃!别想我会妥协!”他说,“宝贝,这次去不比以往,地震可比徐州的那次要严重多了,我不能让你跟我去,太危险了!”
“你知道危险,还去?”我微吐气息,舌尖在他唇上画着小圈圈。
他则抽着气,“我有武功,能保护自己!”
“你一定也会保护我的对不对?”我继续扭着娇躯在他身上不断磨蹭着。
以往都是他主动,所以我鲜少有机会施展我的魅术勾引他。
不是我不懂事,这是这次我一定要去,否则我会心不宁,神不安。
“当然!”他很自信,许是我是勾引起了效果,他话中的坚持似乎有点后劲不足。
身子在僵硬,身下某个部位在灼热膨胀,他咬紧牙根猛吸口气,勾着我的要近乎于哀求道,“宝贝,别动!”他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中吐出来。
别动?我会听他的话才怪呢?
于是身子扭动得更厉害,香唇附在他耳上又咬又舔、又吹又含的。
“我答应你,从宁夏回来,我带你去江南游玩,但是这次真的不行!”弘普的声音带着*****的粗噶,他终究还是没有松口。
果然是很好的地下党员,居然软硬不吃。
“你不只一次地说要带我去江南玩,可是却没有一次兑现,我已经彻底失望了!你的诺言还不若天桥下王伯伯的臭豆腐来的值钱呢?”脸一拉,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开,愤愤地转身离去。
“生气了?”他赶紧拉着我的胳膊安抚道。
没用了,老娘不爱生气,可是生起气来却不是那么容易哄的。
“若儿,我答应你,这次回来我一定带你去游玩大江南北!”他讨好道。
“等你能做到的时候再说吧!”我有些不耐烦。
其实早知道他不会带我去,可是他不带我去我就不会自己去了吗?
第二百四十七章 皇后(一)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对雪。一壶酒,一竿纶,世上似侬有几人?
——李煜·渔父(一)
日子如流水般地流过,无论我如何不愿,弘普终究是走了,虽然才刚走一日,却让我觉得极其漫长,对着满园的梨花,满心思念的都是他。
以往他也经常出门,可却不曾像这次这般想他,相思如丝般丝丝缕缕、牵牵绊绊,更加深了我要去寻他的念头。
我为弘普画的画像被他一张张地裱上,珍藏起来。
而弘普为我画的画像亦被他裱上,连同他的画像一起挂在书房的隔间中,每每想了便拿出来慰藉一番。
昨个弘普天未亮就悄无声息地走了,辰时,我醒来时已经是人走被窝凉,知道他是不想让我送,不想看那离别的画面,怕一看就不想走了。
留了两滴猫尿,嘟囔了两句,不敢诅咒,雷厉风行地起床、梳洗、用早膳,而后便风风火火地赶场子,窜亲戚。
想来这次去宁夏一时半会儿地也回不来,于是打算趁这两天上所有牵挂的亲人、朋友那走一遭,算是无辞行吧!只是不告诉她们我的意图而已。
早上带着晖儿一起回娘家,索性敏儿的府邸离额娘家不远,所以中午的时候一起在额娘那用了午膳,自然是丰盛的一餐。
餐毕,和嫂嫂们坐在后院中的凉亭里唠家常,两位哥哥也已经先后纳妾了,大哥现在是一妻三妾,二哥是一妻两妾,三哥因为是额驸,所以未能纳妾,所以我们这几个姐妹儿当中数敏儿命最好了,不过却不知道这样的二人世界又能维持多久。许是因为我潜在‘一夫一妻制’的观念,所以我只亲近两位嫂嫂,而哥哥们的妾氏们却不招我待见,其实也全非这般,主要是两个嫂嫂在我出阁之前待我极好,也能谈的来,没多少代沟只差,敏儿自是不必说了。
加上娘亲五个女人,倒也聊的开怀。
因为赐婚的圣旨迟迟不下,所以额娘也很是开心,决口不再跟我提子嗣之事。
我感激她的同时亦了解她的苦楚,若非太后逼她,她是断不会跟我说那番话的。
人都说知子莫若母,她又如何不知道我对弘普的感情呢?那亦是她所期盼的,只是终究是梦一场。
她曾将希望放在我身上,可天不长眼呀!我过了弘普那关,却在子嗣的关卡上卡住了。所谓事事不能两全!
从额娘处回来,又带着晖儿到庄王府请安顺便用晚膳,两个人在家吃饭没什么劲呀!可是回到庄亲王府时才知道什么叫坐如针灸。
郭络罗氏的那双眼睛像是安置了刀和箭般,总是像我投来凌厉的光芒,我不证实却也不回避。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嫉恨我,以往她还懂得掩饰,可现在则是刺裸裸的仇视,难道是因为我收回清吟府邸大权这件事?
不像!总觉得还有什么事要发生,或者已经发生了。
因为想尽快地将事情安排好,向所有人担心我或者我牵挂的人告辞,所以今个也不睡懒觉,一大早便起来继续游逛找地方混饭。
谷蓝儿和晓晓最近亲昵的很,因为不出公差,所以两人见天地搅在一起,看样子这赐婚是早晚的事,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谷卡月前已经回去了,看样子是没有找到合意的媳妇儿,不过听弘普说他过两月还会来呢?
届时趁皇上选秀之际,再挑一回。
用了些早膳,便在如意、吉祥的帮助下,将自己捯饬(daochi,收拾的意思)了一番,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虽然极讨厌那个地方,可是那里却有我相见的人——惜儿!
她是除了晖儿是我最记挂的人,这次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也许一命呜呼、客死异乡了也说不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她一面的。
自从上次大病后,她便由皇后富查氏果果儿教养。
宫廷的手段太过残酷,即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保不了自己的儿女,自皇长女夭折后,她倒是真心地疼爱起惜儿来了。
不知道是想要赎罪,还是想用惜儿弥补她失去女儿的心,总之我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惜儿,无论如何,她总有可取的地方,虽然她对我恨之入骨,却不失为一个好皇后,好母妃,至少跟那个骄横的废后乌喇那拉氏比起来她好多了。
没有悬念、不受任何阻拦地进了坤宁宫。
进去的时候她正在喂惜儿吃点心,眼光下那泛着母爱的柔和之光,倒不像是装的,那一口一声的宝贝,再多吃些,竟让我有些心里泛酸。
对她的恨也在她对惜儿的爱中慢慢淡却。
她又有什么错呢?在这个吃人的古代皇宫,她不吃人就等着被人吃。
人都是有两面的,所以无所谓好坏之分,只是角度的不同而已,当日我在弘历、谷蓝儿等众人的面当众让清吟下不了台,不也是扮演着恶人的角色,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就像我从没认为她们是坏人般。
她们充其量就是比我狠了些,我反击不是想报复,只是不想再沦为羔羊而已。
“姨娘,姨娘…”本不想打扰这份宁静和祥和,但是小惜儿眼尖地看见了我,小手招呼着就向我走来。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缓过神来,疾走两步到坤宁宫中央,一甩手绢,打千行礼道。
富察氏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嫉意,只是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绢帕擦擦惜儿的嘴和她自己的手,淡淡地说道:“现在没人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礼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皇后(二)
然后冲我招了招手,指了指下首的位置,“轩儿,过来坐吧!”
“谢皇后!”她这般说了,我便也没有推辞,刚一落座,穿着粉色旗装的惜儿就奔了过来,“姨娘,惜儿想想!姨娘,抱抱惜儿!”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富察氏,见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高兴或者嫉恨异常的颜色,便身子为侧,将惜儿抱坐在腿上,语带宠溺地问:“惜儿,最近有没有乖乖地听皇额娘的话?”
因为对太后和皇后有芥蒂,所以自春节到现在只来宫里见过她一次,惜儿似乎有些懂事了,不再闹着跟我回府,却依然喜欢粘我、要我抱。“有!姨娘,我很乖!”而后又怕我不信地转头望向皇后,略带撒娇地说嗲声嗲语道,“皇额娘,您快告诉姨娘我很乖!”
“是呀!我们的惜儿最乖了,乖乖的用膳,乖乖的睡觉、乖乖的玩乐…”富察氏在说这话时,眉梢带笑,眸中蒙有一层柔和的水雾,俨然一个慈母形象。
我终于放下心来,她是真的喜欢惜儿,而不是在装。
即便她是个很好的演员,可是惜儿的眷恋呢?小小的娃娃应该不会装吧!及时是被逼迫的,眼睛里也应该会闪着恐惧,而不是依恋。
惜儿甜甜地笑着,看向我,小眼眸里韵着自信、自豪的光芒,“姨娘现在可信了?”
怀中的粉人儿脆生生地问道,小嘴嘟起,竟是很自然的撒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皇后并非只是做表面工程。
“皇后!谢谢你!”我鼻尖有些酸涩,发自内心地说道,“给了惜儿一个真正的母爱!”
如果说我先前有些恨她,那么我现在是感激她。
我说过,我是个感情充沛的人,很容易被感动!
或许我忘却不了她带给我的伤痛,可这一刻我是真的感激她。
“也谢谢你,将她送到我的身边!弥补我失去芮儿的痛!”皇后柔和的脸上沁着释怀的微笑,突而又一抹哀怨浮面,“这也是我欠她母妃的!轩儿,不管你信不信,那日雪福晋生惜儿的时候,我正在午睡,并没有任何人通知我她要生产了。还有那时我的婢女宝月已经被人收买了!”
淡而平缓的语气竟让我有些发懵的感觉,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在暗示我害静雪血崩是另有其人,她只不过是替罪羔羊?还是因为皇太后已经答应放过我了,知道杀我没戏,便想同太后一般采用怀柔政策?
只是她没必要讨好我吧!因为她和太后的立场并非完全一致。
“是谁?”我问。
怀中的惜儿倒是很听话,知道我们大人之间在谈话,自己坐在我怀中玩着我帮她缝制的小公仔——一个粉红猪形状的布偶玩具。
这个年代的孩子太可怜了,根本就没有多少玩具。
所以两个孩子的玩具都是我依照脑中的影响缝制出来的。
“娴妃!”她依旧淡淡地回答道。
“是她?”
虽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却相信了她的说辞。
当时静雪生产时,我就觉得有些怪异,可是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后来心情平静后,将当时的情景在脑海中又过滤的一遍,更是疑虑重重。
不管怎样,静雪是弘历的宠妾,而且她娘家的地位也不算低,即使富察氏有心想制她于死地,也断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毕竟府邸人多嘴杂,万一传到弘历耳中,便犯了‘七出’的妒忌之罪,而且人命关天的大事,若要追究起来,她这个嫡福晋的头衔怕是难以保存。
如此想来,她是断不会行那种害人不利己的事,相反若是想得到弘历的重视和信赖,她还会好好地照顾静雪,让她顺利生产呢?
毕竟她是大家公认的大方、得体、宽容、善解人意的福晋。
那么这么说来,其他嫔妃的嫌疑最大,借着她贴身奴婢的口传达着她的‘旨意’如以此来一箭三雕。
静雪死了,富察氏难逃干系,继而被弘历责罚!
只是这其中到底谁获益最多?大体就是当时的侧福晋乌喇那拉氏,如果富察氏下台,那么上台的人自是她了。
依照书上对她的介绍和影视剧中对她的描写,她确实会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向皇上禀明?”我一边玩着怀中的粉娃儿的小肉手,一边问道。
白白替她背了这么久的黑锅?她竟不为自己伸冤。
就算她这么说,我也不能无凭无据之下定她的罪。
而且就算静雪不是她害的,她派刺客刺杀我的事也非她所为吗?
“你以为皇上他不知吗?只是宫里的这些脏事一旦真正地探究起来又要牵扯出多少人来?不是不查,只是不能查!”富察氏的望了望我怀中的惜儿,母性的眼眸中晕满悲伤,轻叹一口气,“自从芮儿死后,我便已经想开,什么权势、地位、荣宠无非是过眼云烟而已,皇上贵为天子,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摆设,对我们他只有宠,而无爱!争的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又有什么用?他又何曾真正怜惜过我们?只不过是冷眼看戏而已!根本就不爱,又何来争之说?只不过是图伤自己心,费自己的神而已!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她这番说辞,竟让我震撼了,突然发现眼前的皇后并非我认知的女人。或许我真的对她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