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和绿儿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对于我方才,她们亦是震惊,毕竟在此之前我对下人一直都很好,多数的时候并无主仆之分,亦不会轻易惩罚下人,像这般情况,也只有今天才亲眼见到。
我也是被逼急了!事后又有点后怕,倒不是怕弘普会兴师问罪,只是那富察氏,会心有怨恨,毕竟宝月是她的贴身奴婢!
第110章
映雪轩自扇了宝月那丫头两巴掌之后,便再无任何人敢出面阻拦我,我一路顺畅地到达了映雪轩。.“宛兒,你家主子现在的情况怎样了?”静雪轩,氛围一度凝重,只有两三个丫鬟在来回地忙碌着。
“轩福晋,您可来了!您可来了!”宛儿将手中的白色毛巾放在桌上,连跑带撞地迎了上来:“轩福晋,您快救救我们家格格吧!我们家格格快不行了!”
“嬷嬷?雪福晋怎么样了?”我拉住一个年近约七十岁的稳婆,心急的问道,只见她满脸汗渍,神情一度紧张,手法也开始慌乱。
床上的静雪痛苦地皱紧眉头,却没有叫上一声,比起我当日,她真的很坚强。
“回轩福晋…雪福晋…有难产迹象…”
又是难产!古代的女子真的不幸,没有先进医术的情况下,只能听天由命!
“静雪,你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是不是?”静雪脸色苍白,且下唇亦有深深的咬痕,额际之间,冷汗殷殷。
她见我来,头转过,吃力的拉住我的手,虚弱地说:“轩儿…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说完后竟体力不支,奄奄一息!
“静雪…静雪…大夫呢?怎么没有大夫?”扫过房间,除了一个年近七十的稳婆和几个不懂产术丫鬟连个专业的妇产科大夫都没有。
这哪是一个王爷的福晋该有的待遇,怕是连一个普通家庭的待生孕妇都不如!
“奴婢早已派人通知嫡福晋了,只是…只是…”宛儿满脸愤怒,好似有千番控诉,却被绿儿及时拉住,将满腹的话淹进腹中。
不用说,这是满清贵族常用的伎俩。母以子为贵,静雪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多少人的眼中沙,肉中刺。
“果福晋事多,人忙,她疏忽了没有通传,你们不会自己去叫?什么时候还讲那么多规矩?”我朝宛儿呵斥道。
“奴婢有去叫,可是宫里太医都说没有果福晋和宝亲王的通传,不合规矩…”泪水飙飞,涕不成声。
富察氏?果果儿,满洲镶黄旗人,察哈尔综观李荣保之女,生于康熙五十一年二月十二日,长我七岁,雍正五年七月赐婚为弘历为嫡福晋。现有一子两女,因其性情节俭,贤良淑德,又大方得体,所以备受弘历敬佩,两人或许没有真爱,却一定有超出爱情的亲情存在!我的历史课学的不好,只依稀记得她会是皇后,且留给后人亦都是佳话。不过,历史虽这般记载,可历史之外的东西,谁又能知晓?可我不知道她为何单针对静雪!因为静雪倍受弘历宠爱?
“菊儿,去请胡太医,就说是传我的话!”清朝规矩多,凡是亲王皇子等福晋生子,稳婆一定要是八旗子弟包衣,而大夫定是太医院的太医,在没有通传的情况下,是不可以擅自进入产房!都是血统和规矩惹的祸。
“是!”不管了,再这般耽搁下去,怕真要大小不保了!
“静雪,你很痛,对不对?”废话!我也知道,可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想用话语来减轻她的痛苦。
“轩儿,我好痛!真的好痛!”静雪皱在一起的脸,有气无力地叫着,却强忍着痛楚。
“雪,你痛,就叫吧,别忍着,忍着更痛!”我生过孩子,我知道那种痛,锥心彻骨,想死的心都有。
“轩儿,我不能叫,我快没有力气了,我怕我叫,我就真的没有力气将孩子生下来!轩儿,我好怕我的孩子就这么没了!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他是那么渴望这个世界!”静雪吃力地附上自己的肚子。
“没事,跟着我深呼吸!呼吸!”我也不知道对不对,只是看电视上生孩子就是这样。
“轩儿,答应我!我要是有什么不测,要照顾我的孩子!答应我!”静雪抓着我的手,眼底的希冀让我永远忘却不掉那一幕,那是垂死母亲最后的希冀。
“你别这么说!别说话!加油!你一定会生出来的!”我抓着静雪的手,希望将自己的力量传到她的身上,她的面色开始苍白无色,汗水已经打湿整个发髻,下唇因忍痛而咬出深深的牙印,渗出点点血丝。
“轩儿,帮我,帮我~~~~~”静雪反抓住我的手,为了保存实力,不敢大声叫痛,只是一味地央求我。
“静雪,你要用力,照着嬷嬷的话去做!”一边安慰着静雪,一边焦急地向外张望,“这御医怎么还不来?”
看到一旁略显慌乱无神的接生嬷嬷,大吼道,“站着干嘛?叫你来接生的!”
“哦!”接生嬷嬷听见我的斥责声,慌忙奔过来,跪在静雪的脚端部位,像静雪讲述生孩子的要领,“福晋,你要用力!对,用力,小主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福晋,你不能泄气,这样,小主子会憋坏的!”
一盏茶的功夫后,孩子的头出出进进地,就是不愿意出来,我心那叫一个急呀!这么来回挤压,孩子能受得了吗?
“嬷嬷,我没有力气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静雪的话虚到不仔细便听不见。
“福晋,喝了这个汤药就有力气了!”一个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来到静雪的床边,我知道这个汤药可以让孕妇恢复体力,古人生孩子必喝之物,当时我也喝了,那家伙相当苦。
静雪一听喝下这碗药,便又力气生下宝宝,遂挣扎起身,颤抖地接过碗,也不管烫不烫、苦不苦一饮而光,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果然是母性伟大呀!
喝完药后的静雪,稍作休息,缓口气,便又很快进入那生产的战斗中。
“啊…”静雪的下体突然涌出好多的血,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叫起来,连稳婆都慌乱无神,用白布擦拭着静雪身下的血,却怎么也擦拭不尽!
血崩?产中大出血?
“静雪?”
“轩儿,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力气了…轩儿…”
情急中想起我的血,我吃过蟠桃,又吃了那么多仙药,我的血里不知道有没有用。
不管死马当活马医。
找来一把锋利的刀子,来不及消毒,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溢出,我撑开静雪苍白的唇,血顺着手指留进她的嘴里。喉咙动动,我的血进入她的体内,片刻后,静雪恢复体力,望着滴血的手指,泪涌出,喃喃无力道:“轩儿,不要,这样你会没命的!”
“静雪,你一定不能有事,孩子,为了孩子你也要活下来!”我扣住她的脑袋,不许她拒绝我的输血。
“恩~~~~~~”静雪含泪吮吸着我的血,憋足劲,随着一声‘啊’的尖叫声后,孩子出来了。是一个女孩!一个满身鲜血的女孩!
虽看不清具体长相,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像静雪!
“雪,是个小格格,很可爱!”我接过嬷嬷简单包裹的小娃娃递到她的面前,眼里含着泪水,是激动的,也是后怕的。
“孩子,我的小格格,我和弘历的孩子!”静雪挣扎着想起身看孩子,可最终却垂然地倒下,我将孩子小心地放在她的怀里,她苍白的脸温柔而幸福地逗弄着孩子问我,“很可爱对不对!”
“对,很可爱,也很漂亮,像你!”这时我看到她身下的血依然流淌没有静止的打算,遂朝已经吓傻掉的嬷嬷吼道,“赶紧帮她止血…”
又对菊儿说,“去瞧瞧御医有没有来!”
床上的静雪对于自己流血不止的情况没有惊慌,将孩子拥在怀中,用她那苍白颤抖的手轻扯我的衣角,“轩儿,别忙活了,我知道我是拗不过去了…”
“不,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也一定不会有事!”突然间感到很无力,后悔自己对医术没有研究过。
“轩儿,我知道王爷他一直爱的人是你,很早就知道!他不爱我,从来也没有爱过,对我好,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姐妹,不管从道义和感情,为了你他也应该对我好,只有对我好,你才不会为我担心。而我从头到尾我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桥梁,一个能更多了解你的渠道。他跟我在一起,他宠我,疼我,只是想从我这里听到关于你的事!轩儿,我曾妒忌过你,你没有成为他的女人,却占据着他全部的心,全部的爱!我爱他,可是我注定无法得到他的爱,现在连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权利也没有!可是轩儿…对于你我却恨不起来,恨不起…认识你我并不觉的后悔,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好姐妹!请帮我将小格格带大!她是我的全部,求你了…”静雪像是峁足了一口气,含笑将所有憋在心中的话说完,而后最后看了一眼我和孩子便晕阕过去。
然后,便再也没有醒来!御医到她死后都不曾现身。
“静雪…”她的手从我的手中脱落,望向那苍白没有血丝的容颜,血滴落,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她的,将被褥渲染成猩红一片,眼前一黑,便再也没了知觉!
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冷,冷的牙齿打颤。
这是哪里?地域?黑暗的漩涡?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没有人,我像一直孤魂飘荡在波若地域“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声轻柔的女声响起,那般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身后猛地有人将我一推,曙光,黎明的曙光,久违光亮让我雀跃!
虚弱地睁开眼睛,朦朦地看见眼前一个人影出现。
“若儿…”一个嘶哑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响了起来。
“恩?”我听出了那是弘普的声音,虽然声音颤抖没有音节,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那是弘普的声音,下意识地应声。
一个大力,我被拥紧跌入那熟悉儿温暖的怀抱,一双手急切地把我从头摸到脚。
“若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他贴着我的耳朵喃喃自语道。
第111章
“弘普…”我的声音亦是沙哑无力。“若儿…”一声又一声地呼唤,像是永远也唤不够般,突然将我的脸抬起,仔细打量,没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怀里、细细地摸索,寸肤不略。
我被他闷在怀里,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无可奈何的轻笑。不过睡了一晚,怎么好似相隔千年般,至于这般激动吗?
因为没有力气,无法挣脱他的钳制,窝在他怀里,闷闷地说:“讨厌?又吃人家豆腐!”
“什么?你说什么?”他扣着我的下巴急切地问。
我无奈直翻白眼,说:“你再这么抱下去,我真的就没命了。”
弘普的手略松,将我护在怀里,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削瘦的容颜苍白憔悴,眉骨嶙峋,下巴尖细,薄唇下青色胡碴疵起,整个人一夜间苍老了好多,原本清俊的脸只剩下那双黑眸一如既往闪烁着,却又蒙上一层很熟悉的…
一夜愁白发,原来真的不是传说。
眼角的泪滑落,我哆嗦着手摸上他的脸,颤抖地说:“弘普,一夜不见,老了不少!”
“一夜?你已经昏迷了半个月!”弘普定定地望着我,突然怨怒地吼叫道。
“半个月?原来我已经睡了半个月!”我抚摸弘普的脸颊思绪茫然,难怪我会觉得浑身无力呢?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想在我昏迷的日子里一定发生很多事吧!静雪,她怎么样了?还宝宝,又怎么样了,我想知道,可是我却不敢问。
“那天我和四哥赶到映雪轩时,她就已经殁了…死因难产血崩!”弘普发现我的恍惚,遂爬上床将我拥在怀里,圈上我的腰替我解答心中的疑问,“若儿,你已经尽力了!御医说,若非你供血给她,怕是母女均不保…而你也因失血过多差点…”
说到这里,弘普圈在我腰上的手加大力度,像是要将我揉进身体里一般,带着恐慌的颤音,“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听完他的诉说后,我的手脚冰冷沁凉,虽然意识中静雪已经死了,且死在我面前,可是再次从弘普嘴中获得这个消息,我的心绪还是无法平静…
人的生命怎就这般地脆弱呢?前段时间还向我炫耀幸福的女人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化为灰尘而去,心痛之余又倍敢无能为力。这大清朝的天下,女人的生命是否如草芥般?不被人珍视。
她原可以不用死的,就因为皇室间的争宠。
终于明白独宠不是爱而是害的宫廷传言了。
突然觉得自己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坚强,突然间开始害怕孤独。
这个时候,弘普是不敢劝我的,只是紧紧地将我环在怀里,任由我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他知道,这个时候我要的不是劝慰,而是自我沉思、自我解脱。
许久后,我抬起略有些麻痹的胳膊,轻抚上他余惊未过的脸,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为已逝的静雪,还是为眼前珍视我的弘普,我摩挲着他的脸颊,问:“那这半个月来,你都不曾离开我的身边?”
他低着头轻轻缓缓地帮我擦拭脸上的泪水,其实他疲惫的神情和发青的眼圈已经给了我答案。
他的食指勾画着我的唇回答道:“我希望你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我!”
泪如泉涌,弘普,你会一直待我这般下去吗?
“怪不得呢?”漾着泪水的脸,嫣然一笑,点着他的唇故作轻松地说。
“怪不得什么?”他捉住我的手含在嘴中,狐疑问道。
“怪不得,你的眼睛里会有眼屎,想来是半个月没梳洗了!”我神情故作严肃地指着他眼睛里的不明浑浊物体。
“死丫头,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他额头似有青筋浮动,含在他嘴中的手指牙齿重重地咬过。
虽重却不疼!
我哈哈大笑,他猛地低头下来吻住了我的唇,心底的各种情绪如海浪般一***地向我冲刷过来。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我觉得再也无法呼吸的时候,他放开了我,面庞紧贴着我的脸孔:“若儿,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就这样失去你!怕是就这般长睡不醒!”
他的泪滴到了我的脸上,烫烫的。我忙用手去给他擦,却怎么也擦不完,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边摩挲,感受他的心疼、他的不舍。
我眉毛微皱,嘴一瘪:“你想的美呢?我成了植物人后,让你跟清吟逍遥快活,然后再娶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妞勾搭成奸?而我一个人去那乌漆麻黑的地方独享孤独,孤苦伶仃,哪有那样的好事儿?”
弘普一怔,兀地放声大笑,一把将我抱起搂于怀中,许久后方说:“这个关你终于过去了,我的若儿也终于回来了!”
看着弘普那溢满了幸福的眸子,和神采飞扬、柔光焕发的脸庞,突然一阵心悸,紧紧地贴着他,患得患失道:“弘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会吗?”
弘普听出我的忧伤,紧紧地扣住我的腰,贮定道:“会的!我们永远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生,我陪之,你死,我随之!来生亦要将你寻回,守护!”
我心一紧,动情道:“弘普,我记住你的话,亦如同我相信你能将我寻到!”
我相信,十世情缘我们都能将对方寻到,可见他对我的情是有多深,弘普,我们一起破除十世纠葛,而后生生世世在一起,不分离。
“那女子是谁的前世水袖轻扬,扬起一朵月光就是一世你看,一曲梅花舞一把梅花剑,又越过一个流年最后一梦锁骨上盈盈的烙印最后一剑轮回中最深的烙印可是可是你风中的花朵刚刚开放她一路走来一路花开守着夜色轮回守着孤独之舞你要闭上眼睛聆听你要舞动梅花剑,舞动红尘万丈!”我偎依在弘普的怀里,低喃轻读,完毕后,扬起脸对上弘普深情的眸子问道:“好听吗?”
“恩!这首词叫什么名字?”弘普专注地望着我,好似透过眼睛望向我的心魂,手抚上我的胭脂痔,一遍一遍着了魔般地抚摸。
“梅花烙!这只是上阕,还有下阕,可是我不想说!”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要从我嘴中溢出。
弘普低头欲要吻我,未及唇前,我手捧他的脸,轻笑道:“相公,来而不往非礼也!妾赠君词一首,君是否应赠妾一诗呢?”
跟弘普相识、相知、相恋到相守,已有二十余载,别说是对我朗诵情诗,就是连个情书都没有,想想还挺失败的,想我现代时,虽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但至少情书还是有收到过的,当然对方是无法跟弘普比的!
弘普一愣,赧颜轻笑,遂轻点自己的唇,一副痞痞的样子。
“干嘛?”我自知他想如何,可是就是假装不知,又耐我何?
“娘子想听为夫情诗一首,为夫自是愿意为娘子轻诵,可是念完后是否有赏?”
“自然有赏!”我亦很爽快地应道。
弘普凝望我片刻,清朗的声音带着略显沙哑的低沉在我耳边响起:“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
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
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弘普低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倾诉着,热气一阵阵地吹入我耳中。
“娥皇花容月貌,气质高雅;诗画双绝,能歌善舞,可谓慧质兰心。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同她比拟的!”《一斛珠》,是李煜赠与其妻周娥皇的词。
第一百一十二章感动
这首词将娥皇娇颜媚态跃然纸上,亦将他满心的爱慕寄予诗中。
可是那又如何?还不是在不过四年的时间便心系其妹女英身上?
心突地一阵悸痛,好似与之牵连!这才想起,周娥皇是自己十世中的一世。
“是无法比拟,若儿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没人能取代的,若儿,不准胡思乱想。你不是娥皇,我亦不是李煜!”
我泪眼模糊,我只想说:知我者,弘普。
懂我者,弘普。
怜我、爱我、惜我、明我者,都是弘普。
“小傻瓜,哭什么?相公我还等着你打赏呢?”柔柔地帮我擦拭眼角的泪水。
我破涕为笑,右手举起,将他的眼睛遮盖,身子微抬,柔唇奉上,蜻蜓点水,准备离开!正欲落下的身子被一股巧力扣住贴近一个结实的胸膛,加深我的亲吻。直吻个晕晕乎乎,南北不知,呼吸不畅。
“你耍赖!”大喘气过后,娇呻地点着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谁叫你敷衍我来着!”拥着我睡倒在床上,将我压于身下,却未施半分力气,我感觉他身下的勃起,脸羞红一片,轻声呢喃:“弘普!我身子还虚着呢?”
“若儿,别动,我是不会碰你的!只是这样抱着就好!”他翻身侧过,轻掀被角窜了进来,一拉一搂间将我整个人怜惜地裹进他的怀里,圈紧。“哦?”我不禁有点失落,只是抱抱而已?
“小色女,想什么呢?怎么,看你这神情,似乎很想爷进一步发展?”弘普轻吻我的额头,低笑道。
“是呀,是呀!不过,奴婢就怕爷这身子骨不行呀!”我瞅瞅他的身子,面带讥笑。哼?跟我耍流氓?
“你?敢嘲笑爷,真当爷不敢?爷可禁欲半个月了!”说完嗪着大灰狼般的奸笑朝我扑来。
“也?半个月呀!啧啧!看来爷你是当真不行了!”我故意歪解他话般地说。
“臭丫头,爷看你身子虚,不给你计较,可你竟这般地蹬鼻子上脸,看爷不收拾你!”说完,哈哈手指朝我腰际使来。
“弘普,你无赖,就会用这招!”我躲闪不了,承接着他的哈痒。
“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算你倒霉,被爷知道了你的痛脚!”弘普的手仅在我背后的脊梁处徘徊,便已让我瘙痒入心。
他知我大病初愈自是不会让我大幅度地动作,手法轻轻柔柔,不会让我大笑翻滚,但是娇喘轻笑还是无法避免的。
“羞不羞,就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
“爷不管,得罪爷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哎呦我投降,我投降收回刚才爷无能的话!”受不了他的搔痒,只得气喘吁吁地举白旗投降,自从被他抓住我的把柄后,每回投降叫饶命的就是我。
“饶了你这次,下次若在编排爷的不是,爷定不轻饶!”放手,重新将我卷进怀里。
“知道了!”我嘟囔道。
弘普望着因躲避瘙痒而衣衫不整的我,捏着我红若滴血的腮帮,音色暗哑地说,“若儿,你又在勾引我了!”
“色狼!”忙用手捂住已经呼之欲出的胸部,将已经呈半脱落的肚兜又不动声色地拉下一点,完美的胸形半遮半掩地呈现在弘普的眼中。
望着弘普越发激起的***,我暗自在心里大笑不止,我倒要看看你的自制力到底有多强?
“若儿?”弘普满含***地呼唤,翻身将我压下。
“恩?”我雾蒙蒙地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累了吧,先睡会,我让下人送点吃的来!”他狠狠地吞了吞口水,拍了拍我的脸颊,翻身落下,将我的肚兜和内襟整理好,掀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