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嫡子还未见踪影,庶子却接二连三的冒出来,这本就让她处境艰难!现在竟又怀上了!万一这胎又是个儿子,以后会如何,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行!这一胎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能让她生下来,而且最好从此断了她的路才好!瞬间,纳喇氏就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定。
小纳喇氏用随身的锦帕擦了擦嘴角,在众人“热切”视线的关注下动作一点都不显窘迫。尔后,甚至很是得意的昂了昂自己的头。就这点症状,对她这个身经百战的“英雄母亲”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至于你们,瞧瞧,一个个的短命相,活该生不出儿子,嫉妒死你们才好!
其实,她也是今早起床时才发觉自己再度有孕的事。自从前年生了弘昕以后,她的月事就不是很准,前些天月事没来,她也就没在意。没想到,原来是怀上了!看来自己还真是福星高照呀!
众人见她一脸的洋洋得意,心里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纳喇氏稍稍沉默了一下,便开口道,“妹妹莫不是有了?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才是。”一个又字咬的尤其重,她说完就吩咐身边的丫鬟出了去。
完全没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小纳喇氏很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安排,她怀的可是贝勒爷的儿子!请个太医还不是应当的!
在太医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小纳喇氏在一片寂静中开始了她个人关于抚养孩子的演讲时间。乌云珠眼尖的发现,正当小纳喇氏要开口时,她身边的一位黑瘦的嬷嬷在不注意的地方偷偷拉了她一把。可是,小纳喇氏却很不耐烦地给推了回去。口中继续着大讲特讲。下一秒,她身侧的黑瘦嬷嬷却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乌云珠确定自己看到了!
这人究竟是谁?得回去让冬梅好好查查才是!
过程中,小纳喇氏简直是不停歇的将她五个孩子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讲了出来。乌云珠还好,毕竟没有养过孩子,现在就当是听听故事了。纳喇氏和李佳氏也都未出声,两个人有志一同的保持着沉默。可是对去年才经历丧子之痛,至今仍难以忘怀的伊尔根觉罗氏来说,这些话无疑成了巨大的伤害和折磨。
随着内容的增多,伊尔根觉罗氏眼里的怒火也愈盛,那凶恶的眼神仿佛要吃了小纳喇氏似的。
正讲得兴起的小纳喇氏却浑然不觉。让在她一边旁观的乌云珠看的是胆战心惊。
好在太医来得及时,否则,现场还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儿呢!
一番仔细的诊脉过后,太医就证实了小纳喇氏有孕的猜测。对着明显不耐烦的小纳喇氏叮嘱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方才和夫人纳喇氏告辞离开。
待送走了太医,纳喇氏再也没心情和底下的几个女人继续打交道,便吩咐让众人散了。
直到临出门时,伊尔根觉罗氏那阴毒的眼神还紧紧的追着小纳喇氏不放,看的乌云珠浑身冒寒气。
被盯上的本人毫不知觉,倒是她身边的那位黑瘦嬷嬷回过头来特意看了伊尔根觉罗氏一眼。
且不说因为小纳喇氏有孕的这块小石子如何搅乱了后院的一池春水,对现在的乌云珠来说,努力拉近和胤佑的关系才是她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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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乌云珠进门已一月有余了。
立冬就在眼前。
自那日的请安过后,乌云珠每天都让冬梅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定时的送去给书房里的胤佑,作为联系两人感情的又一途经。因为考虑到他不喜甜食,于是,她每天都绞尽脑汁的给他翻着花样、不重复的送咸鲜口味的点心。
前些天,和冬梅两个人因采桂花自制头油而忘了点心的事了,没曾想,他竟差了郑双喜亲自过来跑了一趟,把乌云珠弄得很是受宠若惊。原以为他一直没给任何反应,是人家是根本没在意。却不想,他其实放在了心上。
虽然表达的婉转了些,不过乌云珠还是勉强接受了。事实是心里偷着乐…
这一日,她正在小厨房里给胤佑做烧麦,刚把手里包好的最后一个放上笼屉,就见一脸严肃的冬梅从门外进了来。嘱咐春铃小心看火,乌云珠对着冬梅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路沉默着进了正房。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乌云珠率先好奇地发问。要知道,虽然冬梅进了贝勒府后成熟了不少,可是却从未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这一点就让乌云珠不得不好奇了。
“侧夫人小产了。”冬梅将刚刚收到的消息报了出来。
“哦?是怎么小产的?”这一个月来,后院里可谓是风平浪静,可是就是这种表面上的安稳,才更加给人以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据说是在花园里散步,摔了一跤。”
“呃…”这么,通俗?想她也是位老手了,怎么还会去花园这种极易引发问题的地方呢?乌云珠觉得想不通啊,想不通…
于是又继续问道,“当时她身边的有什么人?”
“伊尔根觉罗格格、王嬷嬷,还有…”
从冬梅犹豫的言语和躲闪的眼神中,乌云珠有了不祥的预感。“还有谁?”
“还有春巧!”冬梅现在恨不得亲自打死这个小蹄子,平日里偷奸耍滑不说,在这种时候还竟敢给主子惹事!
“春巧?”乌云珠显然没有想到会是她!那个自己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深觉不可靠的女孩。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找个理由把她给退回去!
回禀过后的冬梅静静立于乌云珠的身边,垂着脑袋当石像。
另一边的乌云珠,只见她视线直视着前方的花几,同时右手还在不闲着的把玩着左手手腕上的珊瑚手串,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可是在她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不平静的心。她的脑子里,其实瞬间就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到底是故意还是巧合?有春巧在,我就势必会被有心人士扯进小纳喇氏小产的事!这么陷害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一时间,乌云珠陷入了深思…
第21章
一室的寂静被突然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只听敲门声后,春铃用她略显稚嫩的嗓音大声回道,“回主子的话,点心已经蒸得了。”
一句话把陷入深思的乌云珠拉回了现实。
意识到今天的烧麦还没送去,晚了说不得那位爷又要派人来了。“差点忘了这码事了!”乌云珠嘟囔了一句,然后赶忙吩咐还在一旁佯装石像的冬梅,“你快去把蒸笼里的烧麦都装在提盒里,给爷送去。”说着说着,乌云珠突然眼前一亮,就见她顺手打了个响指说道,“对了,我怎么把这儿茬给忘了!”
就听她对冬梅继续吩咐道,“不管喜公公让不让你进书房,你只管把这件事和他说,请他转达给给贝勒爷。记住,一定别忘了加上‘我请贝勒爷拿个主意’这句话。听明白了吗?”
脑子转了几转,明了了乌云珠的意图,冬梅立马应声出了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乌云珠朝门外轻喊了一声,“春铃,进来。”
听到主子的召唤,候在门外的春铃立刻进了屋。
站定后,她先是对着乌云珠行了一礼,“奴婢春铃给主子请安。”
“嗯。起吧。”从进门那一刻,乌云珠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不曾放过任何一个细微末节。
“谢主子。”得了令,春铃规矩的谢了恩,然后站起身微低着头,一副标准的奴仆样。
观察了好一会儿,乌云珠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和春巧在一个屋里也住了一个多月,她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平日里奴婢与她接触不多,她的为人,奴婢不好说。”
意料之中的答案。从自己第一次给院子里的几人训话,乌云珠就吩咐冬梅暗地里观察这几人。
他们当中,春巧是典型的偷奸耍滑,但凡分给她的活计,没有哪一项完成过;小桂子嘛,人够机灵,就是对钱财过于执着;至于那两位“原住民”嬷嬷,一对老实人;而乌云珠眼前的春铃,平日里一声不吭的干活,不到必要时,话是绝不多说一句。很有点独善其身的味道。
五人当中,目前还没发现谁是钉子。可是,论重用,还是为时过早。
“那她这两天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举动?”乌云珠继续着她的循循善诱。
“每日奴婢回房时,春巧姐姐都已经睡了。所以,奴婢并不知道。”
好吧,一问三不知。“行了,你退下吧。”
“是。”
回过话,已经走到门口的春铃,不由得回头又看了乌云珠一眼,见她闭着双目手却还在按摩着眉心,于是忍不住开口补了几句。
“主子,今天下午小厨房的活计本是春巧姐姐的,她跟奴婢说肚子疼要出恭,让奴婢替她一会儿,可是自打那会儿出去,到现在她也没回来。这样的事奴婢和两位嬷嬷已经遇过好多次了。小桂子公公说,他有好几次都看过春巧姐姐躲在花园的假山后面打盹儿。”
说完行了个礼便掀开厚门帘子迈步出去了。
待她前脚出了门,后脚乌云珠就睁开了闪着精光的眼睛。果然,小女孩还是很心软的嘛!
听了她的话,乌云珠瞬间畅快了。还多亏了春巧平时偷奸耍滑的一贯作风,才让她有了这么多的人证。也算你命不该绝!
只是,当时有四个人在现场,春巧是偷懒躲着打盹儿,排除掉她和受害者小纳喇氏,剩下有嫌疑的就是伊尔根觉罗格格和王嬷嬷两个人了。
那日,伊尔根觉罗氏盯着小纳喇氏的眼神是众人皆见的,说她是害小纳喇氏小产的原凶,相信不会有人质疑这个说法。
至于王嬷嬷,她是小纳喇氏的心腹。心腹哪里会害自己的主子呢?可是,一想到王嬷嬷,那日她的诡异笑容就浮上了乌云珠的眼前。
当时的情景,那绝对不是一个作为小纳喇氏的心腹该有的表情!
乌云珠的脑子不由得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王嬷嬷并不是如外人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对小纳喇氏忠心,更甚者,之前的一切全都是她装出来的,可是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正在这时,送点心的冬梅急匆匆的回来了。
见她一踏进屋子,乌云珠便着急地问道“事可办妥了?那句话说没说?”
缓了口气,冬梅便回道,“喜公公没让奴婢进书房,可是主子交代的奴婢都办妥了,话也带到了。喜公公说一定会将主子的意思转达给贝勒爷的。请您安心。”
放下了心,乌云珠这才注意到她满头都是汗,便嗔道,“急着回来也不必走得这么快?后面有老虎追你呀?”
冬梅哪里还顾得上自家主子的调侃,接着便开口道“回来的路上,奴婢遇到了夫人身边的刘嬷嬷,耽误了一会儿。奴婢怕您等得着急才特意走快的。哦,刘嬷嬷让奴婢带话儿给您,说是夫人让您立即去中院一趟。”
“没说去做什么?”其实乌云珠心中隐约猜到是小纳喇氏小产的事。
“没有。只是奴婢瞧着,她的脸色不太好。”冬梅把自己观察到的一股脑儿的倒了出来。
“更衣吧。让夫人久等就不好了。”
“是。”
说话间,就见冬梅手脚利索的帮乌云珠换上了今早请安时的那套月白氅衣,顶着家常的小两把头,外面穿上嫩粉色绣有缠枝莲样的高领斗篷。
临走前,冬梅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此时天已经开始擦黑了。于是她不放心的又提了盏灯笼,两个人这才出了院门。
到达中院时,天已经几乎全黑了,但每日早晨请安来的堂屋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缓了缓心神,和冬梅两个在丫鬟的通报声中进了屋。
打眼一瞧,胤佑竟坐在主位上一脸的阴沉。他旁边的纳喇氏一张本就僵硬的冰块脸如今更是黑的厉害,面无表情的王嬷嬷就站在她身边。乌云珠第一反应就是,事情大条了!
由冬梅服侍着将斗篷去了,乌云珠快步走上前给主位上的胤佑和纳喇氏请安。
正在气头上的胤佑见是乌云珠,想起刚才郑双喜传来的话,心中顿时稍感安慰,便强忍着怒火用低沉的声音叫了声起,至于他旁边的纳喇氏,则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乌云珠,而后继续恢复成了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乌云珠刚起身,李佳氏就在她后面到了。
四个人坐在位子上,只听雕像纳喇氏冷若冰霜的声音顿时响起,“将那两个人都带上来。”
这声音,简直足以冻死北极熊!
随之,伊尔根觉罗氏还有春巧依次被几个壮实的婆子押了上来。
伊尔根觉罗氏是一脸的兴奋,仿佛吃了毒品一样,整个人总是蹦蹦跳跳个不停。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场合的问题。不同于春巧只由两个婆子架着上来,她却是被反绑着手,由四个婆子合力才将她拉了上来。在乌云珠看来,她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
排在后面进门的春巧一见乌云珠出现在屋里,立马痛哭流涕的冲向她,嘴里还一直嚷着“主子,救救奴婢!奴婢什么都没做!”可是,还没等她靠近半分,就被她身边的婆子一把拉了回去。
至于站在纳喇氏一侧的王嬷嬷则仍旧是一脸的平静,就好像这件事根本与她无关一样。按理说,主子出事,作为心腹应是倍感伤心才是,可是乌云珠不管是从她的脸上的表情还是身上的肢体动作,都丝毫感觉不到伤心的气息,反而怎么透着股隐隐的兴奋。太怪了!乌云珠对王嬷嬷其人更加的疑惑了!
见人已全部到齐,胤佑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只见他拿起手边的茶壶顺手摔在了地上,原本屋里的哭声、叫喊声马上消失无踪。
接着,他站在原地冷冷的开口道,“王嬷嬷。将当时的情形细细讲来,若是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休要怪爷不客气!”
面对胤佑的怒火威胁,王嬷嬷依旧雷打不动的淡定,只听她用着有些低哑的声音将事情缓缓道来。
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小纳喇氏心中烦闷,便去花园散心。恰巧遇到了同样在逛花园的伊尔根觉罗格格,两人因言语不和便发生了口角。继而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王嬷嬷帮着小纳喇氏抵挡了对方多次的挑衅,却一时没注意,让她身后的小纳喇氏不幸中招倒地,最后导致小产。至于春巧,纯粹就是一打酱油的角色。王嬷嬷看到小纳喇氏倒地后下身流血不止,便大声呼救,然后春巧才从假山里走出来的。
作为当时现场最有说服力的人,她讲出的话完全得到了在场人士的一致认同。当然,除了对她本人仍旧抱有疑问的乌云珠。
不能偏听偏信,胤佑童鞋执行的很好。
就见他对着跪在地上已经不正常的伊尔根觉罗氏问道,“王嬷嬷所言可是属实?”
“属实。属实?吃的吗?我要吃!给我,我要吃!”说着竟真的朝胤佑扑了过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狰狞。可她毕竟被捆住了双手,只靠两只脚、身边又被四个婆子拉住,这才没成功。可是,嘴里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好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还会咬抓她的婆子。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疯子这两个字,成了对她现状最贴切的形容。
“你呢?还有什么要说的?”胤佑转头又看向春巧的方向没好气的问道。
“属实属实。王嬷嬷说的都是真的。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起来了。请贝勒爷明察呀…”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听得胤佑心烦不已,一个两个的,全乱套了!就听他对着春巧大喝一声,“闭嘴!”
然后留下一句话便带着郑双喜走了。
“既如此,夫人处置吧。爷书房还有事,先走了。”
确认了事实,再处理起来就容易多了。
若是简单的后院斗争还好,可是这里面牵涉到了皇家子嗣,还有一点,皇家对于疯症这类的病是十分忌讳的。因而伊尔根觉罗氏就被直接发配到了西北角的冷院,相当于打进了永不会翻身的冷宫。春巧擅离职守,当差时间偷懒躲起来打盹,打板子二十下,罚月钱一年。至于王嬷嬷。功过相抵,回去尽心侍候小产的主子。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下去。
第22章
回到自己的小院,乌云珠立马换上了舒适的家常棉衬衣,随后便倒在了厚榻上,一副享受的姿态。
瞧着在她眼前忙来忙去的冬梅,真心的称赞道,“得亏你机灵,知道带上盏灯笼。否则,咱们就要和李佳姐姐一样摸着黑回来了。要是那样,还不知几时才能到。”
手里捧着乌云珠替换下来的衣物,冬梅一边细细地整理,一边回道,“后院里出了这样的事,夫人难免会心情不好,这方面的小细节一时注意不到也是有的。不过,凡事能提前预备着也是好的。”
一席话,乌云珠听后不由得调侃道,“呦,学会打官腔了!”
习惯了乌云珠时不时的揶揄自己两句,当下冬梅便回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奴婢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乌云珠一听,可了不得了。冬梅小妮子竟是故意寒碜我那吧。于是便故作阴笑的声音道,“好你个小蹄子,敢笑话你家主子了!瞧我的厉害!喝、喝、喝…”
说着,便张牙舞爪的朝她袭了过去。
没防备的冬梅让乌云珠得了个正着。索性连手下没理好的衣服也顾不得了,直接回击。
主仆二人嘻嘻哈哈的直闹了半天才停下。
笑闹过后,小院里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安静,仿佛只有天上的月亮才知道她们刚才的秘密。只是,除了月亮,现实中还有三个人也分享了她们的欢乐。
那三人就是刚刚转身离去的胤佑和郑双喜,还有守门的小桂子。
从一踏进小院的门,乌云珠银铃般的笑声便传进了胤佑的耳里。让他原本烦闷的心瞬间平和了起来。这是胤佑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倍感新奇!
伸手阻止了郑双喜欲通报的高喊,就这么站在寒风中静静地聆听着令他平静的“仙乐”。直到最后一个音符消失,他才留恋的看了一眼那窗户上的倩影。回过身,带着郑双喜回了书房。
被胤佑叮嘱不得告诉乌云珠他曾来过,小桂子听后忙点头如捣蒜的答应了下来,随后目送着他和喜公公两个人走远。转身关上院门,见正房里的灯瞬间灭了,小桂子一双机灵的眼珠子咕噜噜的翻了好几圈,随后得意的笑了声,一路小跑着回了屋。
夜里,趁着冬梅睡着后,乌云珠又去了空间—她的临时避难所。今天的事给她的冲击并不是面上露出的那一点点,而是很大很大,她需要独自消化一下。
第二日天还未亮,早起的冬梅便打开正房的门从里头走了出来。见她一如往日的提着铜壶走去小厨房取水,院门边的小桂子瞅准机会,疾步走上前去准备搭话。
想要大声叫喊,但又怕扰了乌云珠的休息,于是小桂子压低了自己异于常人尖厉的声音冲着冬梅的背影小声的喊道。“冬梅姐姐,且等一下,冬梅姐姐!”
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冬梅反射性的回了头。见是守门的小桂子,便轻声问道“小桂子,大清早的叫我叫的这么急,何事呀?”
小桂子习惯性的对着冬梅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道,“冬梅姐姐,奴才是有好事和您说。”
“好事?和我说?”冬梅的眼睛在说话的同时上上下下瞅了他好几遍,好像是在质疑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小桂子见状也不恼,继续笑着眨了下他的大眼睛道,“贝勒爷昨儿晚上来过了。”
“哦?”得了乌云珠的吩咐,冬梅暗地里已经注意他们五个一个多月了,对这些人还算了解。小桂子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说这话…
心思当下转了几个弯,冬梅便故作严肃的呵斥道,“别胡说八道了!昨儿晚上主子一直和我在一起,贝勒爷来没来我还不知道!大清早的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羊角风呢?”说罢便作势要扯开挡在她面前的小桂子,继续往前走去。
见冬梅恼了,小桂子急忙上前补充,“我没胡说!贝勒爷和喜公公一块儿来的,在院子里盯着主子的正房看了很久才走的。临走前,贝勒爷还吩咐不让我告诉主子他来过的事儿呢!”
看冬梅还用带着狐疑的眼神扫向自己,小桂子又加了句“我用月钱发誓,是真的!”
见状,冬梅放了心。从他重财的个性来看,这事十有**是真的了。只是,“贝勒爷既不让你说,怎么你还敢来?”
看冬梅转变了态度,心知她信了自己的话,小桂子便放松的答道,“我又没和主子说。现在只是和冬梅姐姐闲聊罢了。”
冬梅听了笑了笑,对着他说道“行了,咱们两个也闲聊够了。里面主子还等着我呢。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唉?好姐姐…”
见他脸带微红,说话吞吞吐吐。冬梅立刻会意的说道“你这些闲聊的话相信主子一定爱听,等一会儿我就也和主子聊聊。到时候,说不得主子一高兴就赏你些什么下来了!”
一听打赏,小桂子的眼睛刷的就亮了起来。对着冬梅是千恩万谢,直将她送进了小厨房才离开。
乌云珠一边洗漱,一边听着冬梅仔细的讲述着她今早的“奇遇记”。
听完后,沉默了片刻,乌云珠对着身后正在给她梳头的冬梅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小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