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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口想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才怅惘地低下头,转身打算上楼。
我刚一转身就听见门外汽车发动的声音,回过头来看见欧阳昕的车子离开。
原来他刚刚一直在车里,我只顾与傅辉纠缠,根本没看到他走过去。
他亲眼看到我食言,与傅辉怀抱亲近,又在这里魂不守舍,他却也并没当面怪我,只是选择了离开。
我觉得内疚,上去之后打电话向他道歉,本来以为他要么会发脾气,要么就是很伤心。可是我都猜错了。他只是声音平淡地说:“那天,下了飞机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想,不放你回来这一次,你一辈子都不死心。现在我只希望以后我们俩在一起了,有人来招惹你,你对我也能这么留恋。”
想来我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吧,所以他并没有惊怒或者难过,至少没让我看见。
第二天一早起来,立刻大动干戈做饭,昨晚的剩菜全部倒掉。可是傅辉一直到深夜也没有回家。我实在忍不住打开他的房门看了一下,发现随身物品早已经搬走,屋里东西散乱,显然已经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难道他早就决定放弃了?昨天只是他给我的一个意外机会?
我立刻给他打电话、留言,连续几天,他一概不理。这处房子他早已买下,我现在是彻头彻尾不知该怎么办了,连交房租都没有门路。
于是我约了自芳出去喝茶。
自芳如今一副志得意满的小女人模样,与我的愁苦情形再一次形成鲜明对比。我长吁短叹地问:“我该怎么办?”
自芳说:“抛硬币,抛完就定下,不许再改了。我都已经被你磨疲了,别说他们俩。”
我有点不忿:“你这是指责我吗?不是我磨人,是人磨我。“自芳叹气:“好了好了,反正你得定下一个,然后嫁了就完了。”
我问她:“那你觉得哪个比较好呢?”
自芳低头:“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不好要被三个人骂一辈子的。”
我哀嚎:“自芳…”
她抬头看我一眼:“其实呢,你问出这句话来,已经很有问题了,你不觉得吗?”
我怔了一下,点点头。以前,我是从不会问这种话的,满心满意就只等着傅辉。是什么时候另一个人慢慢跟他成了平局?
自芳不再说话。
“那你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有问题,让我就选了他?”
自芳还是不说话。
“可是我觉得他太孩子气了,没有安全感。跟傅辉在一起,我可以安心做个小女人。”
“好,那你就选傅辉,讨论结束。”自芳立刻抬头,作势要招侍者结账。
我拉住她的手:“自芳,何姐,你慢点喝,今天我付账。”
自芳低下头去喝茶,仍旧不说话。
我又开始自言自语:“可是呢,傅辉又太大男人气了,一点不顺着他都不行。我心里想想别的人,他都会生气,偏偏他又很了解我,所以我一想他就知道。”
自芳笑了:“其实这是正常的反应啊。”她难得为傅辉说话。
“正常吗?可是昕昕很少这样,我只要不摆出来说,或者做什么出格的事,他都不会难为我。”
自芳想了想:“他一直是个很大方的人。我跟他一起玩儿从没让我付过一次账。”我听到这话却赶紧补了一句:“以后要AA制啊,不能总欺负人家。”
自芳冷笑一声:“你们俩要是在一起,我是直接受害者,你没空理我不说,连账都得自己付了。”
我没接她的话,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他这小孩子总喜欢乱花钱,不知道有多少用在了莫名其妙的女人身上,以后我要管管了。”说完看见自芳恶狠狠的双眼,赶紧说“不包括你”。
自芳笑一笑:“你这是打算背上这口锅了?”
我低头犹豫,心思开始活动。他真的常常像个孩子似的,好像很需要我照顾的样子,口口声声都是离了我就不能活,虽然我知道那只是甜言蜜语。但是傅辉就从来都独立洒脱,说放开就放开,从没看过他很痛苦的模样。所以,谁更需要我似乎是很明显的,而我的性格一向有些懦弱:不想出门的时候,大家硬拉着也就出了;不想学工科,父母压着也就学了…是不是,如今也就这么选了他?
自芳看我不说话,开始见缝插针地自我吹捧顺便贬低别人:“其实我也算是大方的,所以跟他玩得来,而且也都能忍得了你这小气鬼。你有多小气咱今天就不说了,以前咱们跟邵瑜峰也老一起玩儿,他付过几次账啊,还不如我出的多,就那么着还整天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
我“切~”一声,“怎么扯起邵瑜峰来了,能比吗?!”
自芳大笑:“才刚背上,就这么忙着护犊子啊。”
我被她笑得脸红了一下,烦恼之中一拍桌子:“好吧,就这样了。我实在没力气再陪他三更半夜跑医院了。”
我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在做选择时应该是完全持平的,只能说是真的如同抛硬币般选了一个。自芳从头到尾没有表达任何倾向性的意见,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却又都很关键。欧阳昕自认识我起就在自芳身上下足了工夫,博得她的好感,今日总算是用上了。
他对郑之华和何自芳两人花的心血,一点也没有白费。难得他这样心思,我心底也不是不明白的。只是常常有点疑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值得他这样做。付出得多,要求的回报多半也不少,我是不是能做到他要求的那样呢?
结账出门的时候却忽然有点恍惚了,我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我放弃了傅辉是吗?难道这真的是我做的决定?
那一瞬间我甚至想要更改,可是随即想起傅辉说过的话——如果两件事情难以抉择,通常是因两方差别不大,势均力敌。既然这样,还是遵从最初的选择吧,反正也是差别不大。
不论是对是错,就这样吧。
这两个人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差不多的,拖下去只有大家都痛苦,不如快刀斩乱麻选一个算了。无论怎样,我都不打算再纠缠下去。
在我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欧阳昕却彻底消失了。
打电话不接也不回。自芳说:“可能被人拐跑了吧,我看你要么算了。”我还就偏不算了,既然决定了,我不打算再摇来摇去。
我打电话给小欢,她告诉我他们最近很忙很忙,正在为一部关于京剧名旦的电视剧集训,她会转告欧阳昕让他给我回电,然而一等一个礼拜,什么也没有。
我新找了一处房子,然后打电话给肖梅,问问傅辉的去向。她说傅辉最近在忙一个答谢歌迷的演唱会,住在公司内部一所房子里。我把他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钥匙留在桌上,找搬家公司帮忙搬了出去。
曾经以为自己挺吃香的,有两边可以选择。可是到了搬家用人的关键时刻,一个也没有!就算有搬家公司我也累得要命,怪不得古人说“早知潮有信,嫁与弄潮儿”。
唉,管他是不是“有信”,既然选了,就是他了。
第二十二章
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今宵勾却了相思债,一双情侣称心怀。——《红娘》。
傅辉的演唱会在一家大型酒吧举行。自芳拿到两张票,尚至辰出差在外,于是她叫了我一起去。我本来并不太想去面对他,自芳却信誓旦旦跟我说不去会后悔,再加威逼利诱,我只好先顾了义气。
到的时候人已经很多,我们的座位在第一排,一路挤了过去。
傅辉出场时盯了我一眼,他似乎一早就知道我坐在哪里。我听了三首歌发现都是我写的之后,才想起来去看曲目单,一看之下,才知道今晚全都是我给他写的歌。其实他唱过很多其他的人写的歌,真正红的几首并不是我作的,但是今天晚上,没有一首杂的。我看着单子就有点发怵,对自芳说:“要不我先回去?”
自芳侧头看我一眼:“你不是最近正找不到你们家小昕么?”我笑笑推推她:“你别这么叫,我觉得肉麻。”自芳冷笑一声:“你这飞醋吃得,我是叫那个五岁的蜡笔画的娃娃,哪里敢叫你家正主儿的昕昕。”我怒:“你这不是已经叫了。”
自芳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了,他是今天晚上的嘉宾,你不正好趁这机会找他?”
我愣住:“他来凑这个热闹干什么?”
“凑热闹?小姐你真有商业头脑。”
“到哪里不好,偏偏到傅辉的演唱会上来,他自己就不堵得慌?”我还是不解。
自芳淡淡回答:“我跟你说过他这个人大方,心地又好,你算是找对人了。”
我“哼”一声:“连影子都不见,还找对人了呢。”
欧阳昕是在傅辉中场休息时出来。他出来时我竟然没认出。
为了给刚开拍的电视剧做宣传,他是穿着《贵妃醉酒》的戏服出场的。我看那人扮相颇佳,美目流盼,走起路来一板一眼的,不由问自芳:“这是请了谁过来,张火丁还是李维康?”自芳斜瞟我一眼没回答,然后那杨玉环款款报幕,却是我们家昕昕,我差点喷一口水出来。
《贵妃醉酒》,唱的是杨玉环候唐玄宗而不至,忧愁烦闷,在百花亭饮酒赏花,“恼恨李三郎,竟自把奴撇”。这是梅派名段,不是一两天学得会。真没想到他竟然花了那么大功夫,看来演员也不好当。他唱功虽是一般,念、做、扮相却妙得很,风姿绰约,活脱脱就那“名花倾国两相欢” 的杨贵妃。我自然是不吝于炫耀我那点诗词底子,立刻将这句说了与自芳听,自芳回眸一笑:“我想的是‘云雨巫山枉断肠’。”我抬手拧她,自芳说:“我已经断肠了,你就别拧我了,你倒是还有戏。”
我喜滋滋地看着他唱,他不时瞥我一眼,唱到“想当初你进
宫之时,万岁是何等的待你,何等的爱你”时,几乎就是盯着我,眼中的怨意让我窒息。不过我没有躲,我迎视他的目光,既然已经决定,我只觉得甜蜜。
唱完这段,底下叫好不绝,观众不肯让他退场,非要再加一段。我却很为他担心,知道他最多也不过就练过几折,又不是戏班出身。
欧阳昕站在台上,袅袅婷婷想了半晌,跟后面配乐的师傅们打个招呼,竟是要加一出《大登殿》中的王宝钏,自芳“哈”地一笑,大声叫好。我皱眉道:“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乐师叫了主持过来,问台下,谁来配代战女,不用唱,在台上跪一会儿做做样子就行了。众女子疯狂举手,主持反倒不知该选谁。这时刚好傅辉、小衡他们几个已经休息过了回来在台侧准备,主持随手一指:“还是傅辉你上来吧。”
小衡即刻走出:“我来。要干什么?是不是跪会儿就完了?”傅辉拦住他:“你一点也不懂戏,我来吧。”小衡反驳:“难道你懂?”傅辉答:“倾倾跟我讲过一些。”
我们坐在第一排,他们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欧阳昕和自芳全都看我一眼,没人说话。
然后傅辉上前,单膝跪在台侧,作出个行礼的样子来,跪下之后回头问主持:“到底是哪一折?”他们回来得晚,并不知道选中的是哪出。
主持还没答话,乐已经开始奏了。
我手覆额头,不说话。
等欧阳昕唱出那一句“王宝钏低头用目看”时,傅辉禁不住苦笑着侧头看我,是的,这出戏我曾经特地跟他讲过,因为我觉得词写得极其到位。这是一个苦命女子与她丈夫的新欢相见时不卑不亢的一段。
自芳常说,要是有人跟她炫耀诗词歌赋,她就先问问那人听过几出戏;要是跟她炫耀古典文化根基,她就先问问那人读过几部佛经,别整天念来念去就是《金刚经》里的“色即是空”,还把这句也解错。这就如同了解西方文化前要先读《圣经》和希腊神话一样自然。
台上那人唱下去:“代战女打扮似天仙。”
她说这新欢打扮似天仙。打扮,不是容貌。
“怪不得儿夫他不回转,就被她缠住了一十八年。”
她为她的丈夫找了借口,是因那新欢打扮得好看。
“宝钏若是男儿汉,我也到她国住几年。”
上句带点怨意,这句显了自己的大度。
“我本当不把礼来见,她道我王氏宝钏礼不端。”
先摆出来,她是正妻,那新欢是偏房,所以新欢要行礼,而她不必。
可是又想显出她出身相府的礼仪,更重要的,是这新欢才是她丈夫宠爱的人。所以,她——“走向前来用手搀,尊一声贤妹听我言:我夫在西凉你照看。”
风度尽显,搀起新欢,叫声妹妹,又点出来:你照顾的那人他是我丈夫。
这整段的精华,又都在最后一句上:多谢你照看他一十八年。
新欢抢了她的丈夫,她如今得回来,说一句多谢,既全了情分,又指出谁才是正主儿。一个“谢”字,占尽风流。
眼角余光瞟见傅辉向我苦笑,我不敢抬头看他。自芳每等唱一句便叫声好,不时转过头来嘲弄我一句“真是应景儿啊”。
“王宝钏”唱到中间去搀起傅辉,扶着他手对着他脸唱出后面“我夫在西凉你照看,多谢你照看他一十二年”。
台下有人听出来纠正:“是一十八年,少了六年。”欧阳昕已经唱完,笑一笑,收了假嗓娇声,用他原本的声音,对台下笑说:“舍得我等那么久吗?到现在已经够了。”说完看我一眼。
我仰头靠在椅背上,掐了自芳一把:“你还说他大方!”
傅辉叫了乐队的人上来,开始下半场。铿锵的节奏响起,我叹口气,对自芳说:“这摇滚配戏剧还真就是绝配啊,我两样都喜欢,却从没想过把这两个搭配起来。”自芳转头对我说:“两样都喜欢你也只能嫁一个。”
正要答话,手机一震,我打开一看,欧阳昕发来一条短信:“晚上做什么?”
我回给他:“去骊山等杨贵妃。”
A城只有一座山,便是我们曾共舞的那里。他必然能明白我的意思。
发完消息,我对自芳说:“我先走了。”自芳似十分明了的样子,只是点点头。我收拾东西,起身。
在台上正唱到一半的傅辉,忽然顿了一下。
我心底一惊,赶紧往外走。
傅辉的声音干脆完全停住,其他几个人听他停住也停了演奏。一时场中静寂。
我身形顿住,回头望了他一眼。
傅辉眼中无限殷切,火灼与冰激交汇,他对着话筒,说:“倾倾,你不打算听我唱最后一首了么?”
最后一首是《青青河畔草》,我刚刚看见曲目单就已经决定不听了。于是我摇摇头,分开人群走出去。
观众这才开始反应过来,一时议论纷纷,倒是都给我让了路。
走出门,才晓得难过,才晓得我刚刚做了什么。
我竟是对他做出了如此决绝的事情,将我这么多年的梦想一把捏碎。这个梦想、这个人,早已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不能割舍。我倚在门口,无声落泪。
老天爷似明了我的伤悲,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对着苍天,飞一个吻表达谢意,然后问它:“我是不是选错了?”
没有回答。
我已经对自己说过,再也不改了,于是我擦掉泪痕,拿出手机给欧阳昕打电话。他却没有接。隔会儿发短信过来:“一起走就不叫‘等’了。”
我心里骂他一句,只好自己走出去打车。门口停了好几辆出租,却没一个肯带我上山,最多就是到山脚下。我说了加钱,司机们说:“这不是钱不钱的事,那地方黑灯瞎火的。”我叹气:“你们看我这身子骨能杀人越货?我倒是想来着。”他们还是摇头。
那我只好乘车到了山脚下,然后自己走上山,好在穿的是双中跟鞋,饶是如此也走得我坐在亭栏上起不来。
我走了半个小时,又在山上等了半个小时,却是没见人。
冬春之交的深夜,纵是我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还是快受不了了。
我再打电话给欧阳昕,他没接,发短信也不回。他是不是终于失了耐心,打算放弃我?可是他刚刚还那样看我,难道只是为了出气?
我又等了半个小时,踪影全无。
小雨一直没有停。顺着亭檐滴落在四角的铃铛上,那是断肠之声。
我实在冷得不行,只能拨了自芳的电话,她那边已经散场,问我:“小姐有何差遣?”
我说:“你得来山顶接我,不然就明天早晨来收冻死骨,反正都要跑一趟,还是现在来吧。”
她笑:“你现在也知道这天儿晚上有多寒了?自己不肯等就肯让别人等。”
我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说一句“你等着吧”,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欧阳昕的车子上来。他今天开的是那辆黄色吉普。
他走出车子,背靠着门,就那么看着我,却不过来。我冻得已经瑟瑟发抖,哪里还争什么意气,于是乖乖走过去。
他帮我打开门,车内暖气充足,居然还有一只盒子盛着几只小汤包放在前面,被暖风吹得还热乎着。我脱下大衣,好好暖和了一会儿,问也没问就把那几个包子解决掉。是蟹黄包,我几乎是嚼也没嚼就吞了下去。
他却始终没进来。
我解决了饱暖问题,拉下车窗问他:“你怎么不进来?”
他说:“暖气太高了,热。”
我把温度调低:“我已经暖和过来了,你进来吧。”
他走过来把我刚刚吃完的外卖盒子扔到远处的垃圾桶,然后回到我窗边:“你想好了?”
我点点头。
他继续盘问:“你不是整天叫嚣‘人不如故’吗?我可不是你的故人。”
我说:“没办法,‘两军阵前遇代战,她把我擒下了马雕鞍’。”我说的是大实话,他可就是这么硬碰硬把我给捉到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是什么无赖招数都敢使,连拒不吃药都能做得出来,就这么生擒活捉了。
说完我就嗔他一眼:“我这个文学硕士,还真就栽在你这个小无赖手上。”说着我拉住他手笑。
他俯下身来吻吻我面颊:“情场就是战场,不需要高贵洒脱。”
我大笑:“那你装什么贵妃?就该唱‘跨战马,提银枪,足穿战靴换戎装。今日里我上战场,来寻忘恩负义郎’。”
他却认真说:“我是想过啊,可是你还没忘恩负义呢。”
我笑着拉住他身子不让他起来:“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一直跟着你,你别嫌烦就行。”说着腻住他不忍放开,想多亲近一会儿。
他看看我,忽然一笑推开了我的手:“我们快回去吧,别在这儿啰唆了。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听说你搬家了,到哪儿去了?”
我含笑低头,听到他问后一句才小声回答:“离这儿不远。”
他即刻会意:“你家近,就去你家。”说着绕到另一侧上车,系上安全带。
我刚刚进来时十分狼狈,大衣到现在还在背后,又加上吃东西需要活动空间,当然是没有系安全带的。
他探身过来帮我系,近在咫尺,我心跳了一下,然后想谈点其他的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你现在怎么也开始系这东西了,以前不是很讨厌吗?”他没有抬头,只是答道:“因为你在车上。”这话可一点儿也不能转移注意力,我赶紧找个轻松的话题:“干吗开这辆车,不喜欢你的小白了?”
他正拿着带扣找扣锁,手背无可避免地摩挲在我腿侧,听了问题他忽然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说:“车内空间大一些,想着万一…”说着他叹口气,“你总是乱说话,这下是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