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在想这几句话的逻辑联系,他已经吻了上来,安全带就缓缓滑了回去。
我挣扎着说:“自芳会过来接我。”他说声“不会了”,扯开自己的扣锁,回身把暖气调高,然后拨动椅侧开关,我就倚在柔软的羽绒大衣上,随着椅背慢慢倒下去。
他今日可不似上次般温柔,我刚抱怨一声,他恨恨地回答:“今天我要发发怨气,你就受着吧。有人动不动就食言,一点惩罚都没有还不养成习惯了。”说着他伸手按住我腰,不许我挣扎移动,可是他自己也紧紧闭起眼睛,怕看见我皱眉龇牙的神色。
刚开始颇有些痛楚难当,既然他已经说在明处,我也只能受着。然而习惯一阵之后,却是苦尽甘来,我开始回应。他是何等老到的人,一下就觉了出来,微微一笑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我来重新调整。
我辗转呻吟,时时拿媚眼去望他。他小心地问我:“没生气吧,我一看见你皱眉就心疼,算下来肯定比你还疼不少。”我本来想假装生气吓吓他,可是声音却自己控制不了的娇柔:“你骗人,你根本就没看我。”
他笑道:“我实在不忍心看,可我一直听着呢,你叫得那叫一个惨。”我知道他在嘲弄我,伸手去拧他。他笑着按住我的手,在耳边轻问:“你上次为什么冷得跟冰似的?害得我乱想。”
我认真想了想,然后说:“可能是你太怜香惜玉了,你那时特别紧张我。
其实…”他无奈地摇头,斜斜挑起一双妙目:“真是好心没好报。你知道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是什么效果,对吧?别说我欺负你。”我伸手钩住他后颈,他却似又想起什么:“你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其实什么?”我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依不饶:“一定有什么。”如今的他已经越来越了解我,想瞒他没那么容易了。我叹气:“我说了你不能生气。”他答:“尽量。”
我说:“‘尽量’这两个字太含糊,我不放心。”他不说话,看着我笑,我很快就老实地呻吟着开口:“我是想说,其实我以前也是太紧张傅辉了,所以他一直也是不冷不热的。”欧阳昕冷笑一声:“他现在可是只热不冷了。” 我的呻吟声即刻转成哀叫:“你公报私仇,你说过不生气的。”他捏住我下巴:“我说的是‘尽量’。”
浮生千重,就此沉醉。
在他的时而轻怜蜜爱更多是狂野纠缠中我无法控制地抱紧他脖颈抽泣起来,他封住我的唇,堵回我的哭声,不给一点往别处发泄的机会。今天我走了很久,又等了很久,再加上这样一番折腾,已是很累。再加上激情过后,刚刚的疼痛全都泛了上来,我哭完之后惨兮兮地说了一句:“我受不了了。”他顿了一顿,说:“我停不下。”我没说话。
终于他叹口气,缓缓离开我身体。我倒是有些惊异,问他:“这样对你身体不好吧?”他轻轻吻我额头:“身体那么好干什么,跟你一起死不更好吗?”我皱眉:“你是说我会早死?”他大力点头:“自然,你比我老。”
他接着问我:“今天给我多少分?”
我笑笑:“我是想给你满分,可是你肯定不给我,所以我还是小气一下,九十五吧。”
他望着我微笑:“我给你满分。我觉得你今晚挺好的,什么话都老实说,不像以前那样总骗我。”说完他长叹口气,“可算是把你追到了,累坏我了,从没见过你这么难缠的。以后会好好对你,不然不小心跑了我还得重追,再没那力气了。”
他说着回身把暖气关掉,翻起我的羽绒大衣裹住我,然后隔着大衣抱了我很久。我温顺地依在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第二十三章

正望日子多欢乐,谁知平地风波起。——《沙漠王子》小雨已经停了,丝绒般的天幕慢慢放晴,星星一颗颗爬了出来。
外面依然还有些寒意,车内却是一室皆春。身边的男人抓了一件单衫盖在身上,还是掩不住他亮泽的皮肤与匀称的身材,看来水果吃多了果然有好处。
我知道如今这些都已经是我的,再也不必躲闪规避,再也不必总担心着回报而不肯接受好意,于是安心享受他对我的隐忍疼爱,不时笑吟吟盯着他看。他还我以笑容,眉目间也是掩藏不住的快乐。
我还沉浸在刚刚的激烈痴缠当中,想起来他说过的女性梦想,随口问道:“女性十大梦想的另外几条是什么?说来听听。”
他一件件跟我历数:“第一条,要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你已经有了,就不要再想了,给别人节省一下资源。”我点头。
“第二条,要这个男人拿一束玫瑰求婚,你等着就行了。”我笑。
“第三条,玫瑰里要有一枚铁芬尼或者卡地亚,我想这也没问题,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我说:“我不喜欢戒指。我干的是靠笔杆子讨生活的体力活儿,手上不能戴东西,影响发挥。”他咕哝了一句“睡不着觉怨床歪”,被我怒视后接着往下说:“第四条,求婚地点要在罗马的西班牙广场或者巴黎的卢森堡公园,你喜欢哪里?”我说:“我喜欢缅因。”他有点奇怪:“那地方很荒凉啊。”我说:“因为我们那个时代有个著名的女作家总说要终老缅因,所以我这个年龄的女性都受她影响,喜欢那里。”他点头记下,我看他十分认真的样子,不忍再作弄下去,拍拍他说:“开玩笑的,我不喜欢缅因,太冷了,而且我最烦飞来飞去。其实地方是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谁。”他笑起来:“嗯,第五条就是,这个男人最好长得像我,哈,你真是有福气。”我自己撞到枪口上,只能无语。
他却接着皱起眉头:“第六条,就是当晚,被这个像我的男人暴力一下。唉,这一条是最难的了,我怎么可能对你下得去手,刚刚已经把我给心疼死了。”我懒洋洋回答:“没关系,那我就来暴力你一下好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一条是真有用的。”
他微笑地望着我:“你一直不计较这些东西,我喜欢你这点。你是我花了最大力气追来的女朋友,可是物质上却是消耗最少的,我跟你认识这么久,好像从来没送过你什么正经儿东西,你也从不计较。”我说:“我只收现金,多多益善。”
他笑起来:“好,那我以后开个账户给你,每次有什么纪念日你就自己封红包给自己,我也就用不着整天记着了,生日啊,第一次约会啊,初次见面啊…自己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我大皱眉头:“初次见面都要翻出来?天哪,谁能记得住那么多东西。”
他干笑两声看看我:“你忘了?”我不服:“不是忘了,是根本就没记!”
他马上变了脸,冷哼一声:“好,那你从现在开始可以梦想第六条了,一定送你一个满满的十全梦想。再忘了就再来,看你什么时候能记住。”
我被他说得脸红,他却在说完之后有些不自在,怀抱松开些。我瞬间反应过来他是难受,又不能碰我。我赶紧岔开话题:“今天的汤包很好吃,哪里买的?”
他答:“是自芳选的地方,我没注意,明天问问她。”
我疑惑:“你们刚刚一起去吃夜宵?”
他微笑着点头。我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想要伸手掐他,又觉得不过瘾,于是改为温柔抚摸。他一把握住我的手:“你别再整我了。”接着却又抱紧我,说:“我明天要出外景,大概两周才能回来。我不想总这么担惊受怕的,所以前段时间故意冷落你,就是想让你实实在在下个决定,别是光因为耳根子软。刚刚自芳还让我晾你一夜呢,我实在不舍得,这就过来了。”
我张口就骂:“自芳这个…”他覆过唇来,将我后面的难听话塞在喉咙里。
他吻我的时候身子一直轻轻在抖,似在极力控制。我心里的怜惜和感动越来越甚,随着车内温度的慢慢降低终于爆发出来。我拨开大衣抱住他:“我不要你这样,我也不舍得。”
他却是急忙又拿大衣盖住我:“说过让你别再整我,不然就是神仙也受不了了。”顿一顿,又接着说:“你不记得在美国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了?我让你先顾自己。”
我把头靠在他胸前,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十分文艺腔的话:“昕昕,我会永远爱你,今天晚上的月亮为我的誓言作证。”说的时候是很认真的,说完却觉得十分搞笑。我们两人一起大笑起来,他还特地拉开车窗探出头去看看今晚有没有月亮。
是有的。
送我回家时,我哀嚎:“这下又被你知道住址了,跑不掉了。”他笑一笑:“你小心我跑掉。”我又伸手过去“抚摸”他,他打开我的手:“好了,不跑了,现在被你治得有心也没力了。”
下车时他嘱咐我:“你这两周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到处走。”我乖乖点头:“被你折腾成这样,想走动也难。”他哼一声:“谁折腾谁还不知道呢。”说着解下挂在车上的一只小松鼠砸到我身上。我刚刚看这只小松鼠已经看了半天,是一张很可爱的生气模样的脸。他一边将车子掉头,一边对外面的我说:“本来就是给你的,看它多像你,总喜欢生气。”
我接着我的小松鼠,看着他离去,满心甜蜜,吃了一个糖人儿的感觉。
可是我第二天一早就重感冒,恶狠狠打电话去骂他,他正在路上,百忙之中还抽空挨了这一顿骂,然后说了一句“小心照顾自己,别转成肺炎”,被我斥为恶意诅咒。
下午接到小衡的电话,他跟我说傅辉昨晚喝酒喝到胃出血,现在还在医院。小衡对我态度倒还好,他只是说:“你别总这么面面乎乎的,该怎样就怎样吧。”我说:“是,所以,你帮我照顾好他,我就不去看他了。”
我不能总这么跟医院扛上啊,何况我现在自己也生着病。虽然我确实心痛,但是,我已做了决定。
在鼻涕眼泪中过了这两周,好在欧阳昕快回来时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我这两周天天吃速冻食品,已经严重油水不足,我在他回来的前晚让他给我列个菜单子,我说:“我明天等你一回来就要吃你做的菜,所以现在你告诉我要采购些什么东西。”一边说一边感叹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正确的选择啊…他一一列出,然后说:“先付账再吃饭吧。”

我厚着脸皮回答他:“付多少都没关系,我早就休息过来了。”然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到?我等不及了。”
他很歉意地说:“不好意思要让你空闺久候,我们明天下午要先一起回公司,然后我得回家去开辆车出来,这样后面行动方便些,可能晚上到你家吧。”我立刻说:“我去接你。”说完又觉得不切实际,于是叹口气,“你也不舍得把你们家小白给我玩玩,正好可以出去接个帅哥回家什么的,省得你两头跑。”
他想了一下,说:“倒不是不舍得它,主要是不舍得你,你那技术加上脾气,开开老爷车也就算了,开那样一辆,唉,我想都不敢想。”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起来在美国时候出的那次车祸,跟那个骑手。我没再说话。
那天上午拿着欧阳昕列出的单子出门买菜,准备晚上大快朵颐。西谚说得真妙,胃是通往心的最快路径,尤其对我这种馋猫来说。然而,刚下楼,我却看见了傅辉。
他仍是穿一身黑衣,这是他最喜欢的颜色。他半倚在摩托上,望着楼门口。
我一看到他就有点发怵,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笑笑:“我今天是来跟你算账的。”我听得浑身一抖。他从外衣口袋掏出零零散散的纸币,说:“你第一个月没住满,却给了我整月的房租,我来把剩下的还你。”
我没反应过来,就没有去接,他塞在我口袋里,然后一扬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我嗫嚅着说:“我今天有事。”他却连理都没理,就将我拉上车,把他的头盔也给了我。
我看到头盔,来不及争执,先跟他说:“你以后别开摩托车了,太危险。”他转回头看我一眼:“等你嫁给我我就换车。”我刚想说话,他已经启动,回头埋怨:“你这样会摔下去,抱紧点。”
摩托车的后座天然前倾,我要保持距离都很难,整个身子都扑在他后背上。
他带我到了我们曾经雪中赏梅的地方。现在正是梅开的季节,遍野都是粉团团的枝头。这里的梅花全是白色,如一大片云彩盘绕在游人头上。他带我在园子外面绕了一周,然后大声问我:“要不要进去?”我贴在他背后摇摇头,虽然我很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光,今日我却只想快点回家。
他接着转入一条小路。
路越走越偏,已没有了行人,到后来根本就没有了路,只有他这车子才进得来罢了。他停在一条小河边,河边青草迷离,山坡上几株红彤彤的野梅,比那园中的更多了姿态。
因是旷野,比园区冷很多,他从怀里掏出酒来,问我要不要喝。我摇头,并且告诫他:“你不能喝酒,危险。”他笑着回头看我一眼:“等酒醒了再走不好吗?”说着便咕咚咕咚灌下去。他喝酒的样子很好看,所以我不敢看,转开头去看景色。然后,他抓住我握在他腰间的手,回过身来吻我。我一惊挣扎,他说:“你别动,我没有架车子,倒下来说不定就得废条腿。”我果然不敢动,他细心吻上来,慢慢撬开我唇齿。在我不知不觉间他却已经架好了车子下来,绕到我身侧,我惊觉想要起身时,他一把抱起我,放倒在旁边的草地上。
他伏在我身上,面孔贴住我面孔:“你说过要跟我的,为什么那天却不听我唱歌?”
我说:“你不在家里住了,找也找不到,我就当是分手了。”
他笑笑:“我不喜欢跟人合来散去的,承诺,当然是一辈子的事情。”
我皱眉:“可是我们还没有什么承诺。”
他吻向我的面颊:“怎么没有?你不记得你欠我什么了吗?”说着动手解我的衣服。
我愣在那里,是的,我是答应过他。
可是…我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我…我…”我竟然是说不出来。
他的眼睛直直望向我:“怎么了?你先是不顾一切去医院看望另一个男人,然后又不听我特地唱给你听的歌,再后来我生病了你却又不来看我,你这女朋友怎么当的?”他说完这些已经将我外衣大半解下,虽然酒意上来手有点晃。
我看着他的眼睛,越来越觉唇干舌燥,赶紧将目光避开,看着天空。
正午的阳光刺眼。
我说:“傅辉,我不是你女朋友了,我已经给自己做了决定。”
他身子猛地一震:“你开什么玩笑?只不过吵吵架,哪对情侣不吵架?我那天也就是生气搬了出去,后来想想知道你其实也是无奈,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他。我把那次演唱会全都做成你的歌,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怎样,我本来是打算在最后一首歌正式向你求婚的。一直没跟你联系,是想着,你已经等了我那么久,还在乎这几天吗?”
他温柔地吻我的面颊。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分手是双方默认的。我只能拼命撇开头,让自己离他的眼睛远一点,让自己不去看他。
傅辉看我不说话,声音渐渐有些发抖,渐渐有些冰冷:“你是认真的?”我依旧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他仍是不相信:“不可能,倾倾不可能这样对我,我肯定是在做噩梦。”说着他竟然真的捏捏自己手臂。
我心里很痛很痛。我咬着牙才让自己没说话。因为,我已经做了选择。
“这只是做梦,对不对?你那天明明答应了把自己给我。”他还在问我。
我继续沉默。我只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了我的真情,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理智让我维护我唯一的选择、唯一的承诺,可是人的感情却不是那么整齐划一。我像一匹奔驰在山道上的野马,所能做的,不过是不要掉下身侧的万丈悬崖。至于前方的路,已经顾不上了。我紧紧攫住自己内心,让它不可以有丝毫偏差,不可以动摇已经立下的决定。
他不再说话,如在梦境中一般,无比轻柔地抚弄我面孔,然后继续解我的衣服。
我想反抗,可是,我确是答应过他。而且,我没了力气。我所有的力气都在与我的内心搏斗。
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他替我作了选择。
我闭上眼睛,将头扭过一边,他毫不吝惜地又将我的头扳回来,用尽一切力气亲吻我,想让我也有共鸣。
可是,我直到最后都还是只有恍惚的难过。
从头到尾,我没有看他一眼,这倒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我怕我看了一眼,便再也坚持不了自己的决定。
他翻倒在旁边的草地上时,我拼力站起来,穿上衣服,顺着来路走出去。他看着我做这一切,也没阻止,只是说:“倾倾,等梦醒了我要去问你个明白,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今天这个梦这么古怪。”
我默默流泪,不是为自己,是为了他。我在十七岁那年遇见他,然后爱上他,他的影子随我一起成长,随着青春岁月长入了骨髓,如今我是敲骨吸髓一般的难受。
走了很久,到大路上拦了辆车回家。回到市区已是下午,我一天没吃任何东西,却一点也不饿不累,只觉得迷茫。
下了车才想起来一件严重的事情,我赶紧到旁边药店去买紧急避孕药。两片小小的东西,先吃下一片,另一片要十二小时之后吃,我把那一片放在手袋里。
从药店走回家,依然觉得脑筋不太清醒。恍恍惚惚出了电梯,却看见欧阳昕已经在门口等了,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愣在那里,他先笑:“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啊。”我问:“你不是晚上才到?”他走过来一把抱住我:“这不是想你想得急嘛,行李都没收拾就一路飞车赶过来,给你个惊喜。咦?你身上怎么有酒气?大白天别跑出去喝酒。”接着看到我双手空空,只死死抓着手袋,问:“你还没买菜?”我摇摇头。
我们两人重新去超市购物,他压着一顶低低的棒球帽,驾轻就熟地选菜,一直把我揽在怀里。幸好是这样,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去。
一进家门,他先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然后说:“老实交代,有没有做什么坏事?”我本能地大力摇头。他大笑。是个玩笑,可是,我却没力气笑。
他看我一直闷闷不乐,轻声问:“怎么不高兴?”我答:“感冒还没好。”他怜惜地看我一眼,把我放进沙发里,然后自己去做饭。
饭菜摆好,他过来抱起我到餐桌旁边,一边还说:“下回我不走这么久了,你病了都没人照顾。”
饭很香,可是我吃得不多。
他眼光更是怜惜,起来去煮上一大锅绿豆汤,说解解毒。回来后随口问了一句:“你干吗一直把手袋带身上,家里面,没人抢。”说着伸手拿过,我心里狂跳,他远远将手袋扔到沙发上,然后从椅子上拉起我抱在怀里。
他低头吻我,我说我感冒了;他笑着继续吻下去,我往后退;他跟进一步,我一把抵住他胸膛。他问:“倾倾,你怎么了?”
我想了一下,说:“我身子不方便。”
他拍拍我头:“不是还差半个月的吗?”
我惊讶:“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