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与的眸色变得幽深,在她弯腰靠近耳廓时,一直盯着那抹嫩色看。
“你喜欢玻璃丝袜么?”
谢音楼的声音,带着一丝潮意:“我还有黑色的,蕾丝边的……都穿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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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楼上的卧室迟迟没有打开。
傅容与和谢音楼都赖床未起,而管家也很有眼色没去敲门打扰,唯有在餐厅这边,一大早就起来的谢忱时,顶着黑眼圈跟谢忱岸阴阳怪气告状:
“昨晚有人好嚣张啊,拿着一本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证书叫老子让路。”
谢忱岸骨节匀称的手端起咖啡杯,抿了口提神。
听到婚姻证书这四个字,眉骨间神色没有变化,语调极淡:“他如今进我们家是受到法律保护,被爸批准的,你还能打他一顿么?”
谢忱时懒懒散散的说:“我可不敢打,打坏了爸爸的心肝宝贝女婿,我拿命赔啊。”
谢忱岸敷衍似的给了个笑,戳穿他这副酸溜溜的模样。
两兄弟闲来无事都在看报纸,不过谢忱岸是看财经股市,而谢忱时最近迷上看娱乐方面。清冷宽敞的客厅里都是他声音。
“那个叫什么孟什么诗什么蕊的,最近怎么改走性感妖艳女星路线了……她不是我们妈狂热粉么,穿衣风格学的有模有样。”
“还跟顶流男友官宣分手了,这些媒体真会写,说什么她分手太伤心,一改往日风格。”
“孟诗蕊出席活动接受媒体采访,公开称谢音楼是最完美的旗袍传承人……啧啧,用的她夸么。”
谢忱时的声音就跟有魔性一样,能从窗户透进安静的主卧里。
厚厚的窗帘也抵挡不住,谢音楼裹着蓬松的被子清醒过来,眉心皱得很紧,还没睁开眼,就下意识伸手去摸索身侧,指尖,被温热的手掌握住。
傅容与在太阳照映进来那一刻,就已经醒来,却没有起身离开这张床。
他稍靠近些,胸膛带着温度,惹得谢音楼终于睁开眼,带了点起床气:“傅容与……二妹真的是太扰人清梦了,我不住谢家了,跟你回家住吧。”
反正有结婚证,她光明正大去跟傅容与同居,爸爸得知了也不会反对的。
不等傅容与答应,她就卖惨似的,可怜巴巴说:“我要是隔三差五,被楼下那个吵醒,会疯的。”
“……没说不带你走。”
傅容与把她连人带被给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黏在额头未干的发丝:“是想住离谢家相隔一条街的别墅,还是另寻个婚房住?”
傅容徊拖着病体如今离不了医院,之前住的别墅也空置了下来。
两人因为老师的孝期低调领证,傅容与已经觉得是亏待了她,想给最好的里弥补。
而谢音楼显然是不太在意身外之物的,她微阖着眼睛,抱着傅容与的腰说:“听台里意思,陈儒东应该还想特邀我去参加第二季的节目,到时候也忙,住的地方不用特意准备,就住之前的别墅吧。”
那儿是傅容徊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也是傅容与的家。
谢音楼不想换别的别墅,就想待在有他生活痕迹的家里,指尖乱摸索着男人肌肉线条完美的背部,被谢忱时的声音吵醒已经自动睡不了。
她动作没有章法地把傅容与的腰带给扯了,贴着他,嫣红的唇间不小心含了几丝发:“我怕现在起床下楼,会暴打一顿二妹……唔,为了他身家性命着想,你这个做姐夫的多出一分力吧,让我睡。”
傅容与被她勾的,那点克制力也逐渐崩塌,手臂抱着她顺势将被子盖过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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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这一觉睡的倒是沉,似醒似梦时,还被傅容与喂了饭,又抱着有他雪松味道的枕头继续睡过去。
直到下午时分,才幽幽地转醒过来。
谢音楼看傅容与不在身边,便起床换了身裙子下楼。
客厅里,谢忱时很有闲情逸致拿古董毛笔,沾着漆黑的墨,潦草写着一行字,晕染在宣纸上,正站姿懒散地欣赏着,还跟一旁的管家说:“我这字,拿颜老板的古董店能卖个好价钱吧。”
“至少一百万起步。”
管家敢说,谢忱时也敢信,扬言让人给拿去裱起来,送到颜老板的店里。
随即看到谢音楼终于起床,斜挑了下眉:“终于醒了。”
“你姐夫呢?”
谢音楼视线关顾半圈,一开口就问傅容与。
谢忱时搁下毛笔,不紧不慢地松泛筋骨:“去公司签合同了,说傍晚来接你去檀宫,还留了纸条。”
纸条就放在笔墨的旁边,管家适时地插话提醒谢音楼:“小少爷就是看到姑爷写了一手好字,在这大展手脚攀比了三个小时。”
“……”
谢音楼白细的手将纸条拿过来看,字迹是傅容与的,告诉她今晚会开包厢宴请圈内的好友,即便不能大办婚宴,也得正式介绍下和她的夫妻关系。
低垂眼眸逐字看完后,谢音楼转身就拉着谢忱时手臂上楼,一步两步的朝衣帽间方向:
“二妹,你帮我挑挑今晚穿什么衣服好。”
傍晚华灯初上,檀宫最顶级的包厢被精心布置了一番,桌前摆着白玉瓷瓶,瓶里的玫瑰浓艳盛开着,被接待者恭敬迎接进来的,身份都是贵客中的贵客。
谢音楼身为这场宴会的女主人,提早了半个小时到场,一身嫣红色的刺绣旗袍衬着她肤色雪白,脸蛋的气色看上去也润,笑意落下时,泪痣给她平添了三分明艳感。
她招呼着人,把最早到的云清梨安排到旁边坐,十分钟后,有过一面之缘的裴氏兄妹也来了,带了份新婚贺礼。
奢华的包厢内气氛热闹起来,在场各位知道傅容与对酒精过敏,都识趣换成了茶水。
裴烈笑道:“喝酒伤身,我最近是喝不了。”
也有不合群的,坐在斜对面的周序之直接问接待者要了一瓶高浓度的白酒。
原先谢音楼侧颜循着声音看过去,以为周序之是婚姻不幸疯了想跟傅容与拼酒,心中一紧,还没等她拿手机打电话把谢忱时叫来挡酒。
周序之就已经自顾自喝起来,那一杯杯的,喝得面无表情。
裴烈性格向来爱调侃,见形势不对就开玩笑道:“周哥跟容与感情深啊,看好兄弟喜得良缘,把他……”
话还没说完,周序之就起身去敬了傅容与一杯。
敬完,又去沿着包厢主桌的每一号人都给敬了过来。
萧集是特地赶到泗城来捧场的,喝到他时,手掌拍了拍周序之的肩膀:“兄弟,你这喝法会死人啊。”
周序之英俊的侧脸在璀璨的水晶灯下立体分明,神情是静的,扯动薄唇道:“容与结婚,我为他高兴。”
那也不是这种高兴法。
他代替新郎官,敬完整个包厢十几个人,高挺的身形终于在云清梨身边停了下来,长指握着玻璃杯,倒满了白酒在晃,对她低声道:“不陪我喝一杯?”
云清梨三天前才给他递过一次离婚协议书,只是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不想说出来冷了气氛,见周序之今晚有喧宾夺主的趋势,她压下心中不耐,也没举杯:“你少喝点。”
你少喝点。
轻柔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飘进了周序之的耳里。
他眸色被灯光渲染着很深,盯着她,语调略带了点自嘲道:“你终于会关心我了?”
“你别误会。”
云清梨启唇平平静静的说话,也不怕旁边谢音楼听到,对周序之露出微笑道:“我是顾虑才跟你提了离婚,今晚你就喝死了……圈内会有人说我云家的女儿克夫。”
周序之脸庞神色不好看,举着酒杯的手僵冷三秒,一口闷了白酒。
之后,他往座椅一坐,就再也没有碰过酒。
谢音楼挨的近,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差点没忍住想笑。
而她坐在主位这边,大家都盯着看,也不好太失态,用丝绸手帕掩了下唇角,侧身靠近一身极为正式西服的傅容与说:“我去洗手间一趟。”
傅容与和她俯耳低语,显得格外亲密无间:“要我陪么。”
“傅总,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认路。”
谢音楼指尖悄然地勾了下他手掌心,眼底的温柔笑容浮上来:“好好招待我们的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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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结束~
本章掉落小红包>ω<)
第77章
随着谢音楼那一抹嫣红色旗袍身影离开灯火如昼的包厢,傅容与才唤秘书开了瓶珍藏版的红酒,慢条斯理地倒满高脚杯,起身敬了在座各位好友一场。
裴妆在旁调侃道:
“容与哥现在结婚倒有几分被妻管严样子了……
嫂子不在场才敢沾酒。”
她这话落地,就有人跟抓住了傅容与的把柄般,笑着附和道:“泗城名流圈流传一句戏言,千金难买观音笑,容与能把谢家珍藏的掌上明珠娶到手,妻管严算什么,怕是一路披荆斩棘才把人哄到手。”
“惨咯,喝个酒都得避着老婆,在场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的各位兄弟,千万别跟容与学英年早婚这一套。”
“容与哥如今有家有室有人爱,哪里是你们这些眼红别人新婚燕尔就啧啧称奇的狗男人能懂。”裴妆的视线越过半张桌,投向了主位的傅容与,唇角略笑。
而傅容与也没阻止这些人调侃,轻松地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长指在酒杯无规律的敲着。
随即,隔壁裴烈接过话:“男人嘛,总要无惧无畏。”
大家虽然调笑,却是真心祝福傅容与新婚。
这酒喝完,便让接待者端了下去,又换了一盏新茶上来,闲聊起了圈内的生意。
在场里很少接话的,只有云清梨了。
在谢音楼离席后,她除了用清水敬了傅容与后,就端坐在位子上专心吃东西,没过一会儿,旁边的椅子换了人,有股极淡的酒味弥漫在空气里。
她在光下,看到周序之整洁雪白的袖口,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没再喝酒,而是端着白瓷茶杯喝到见了底,冲淡了薄唇间的酒精味。
两人坐得近,不免就有人投来隐晦的八卦目光。
奈何云清梨和周序之都没有对话的意思。
又过片刻,包厢外有动静响起,只见一位穿着水墨蓝条纹的西装中年男人迈步进来,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想搭上傅容与在商界的人脉圈。
云清梨侧眸看去,就认出了这位:
是盛源集团的老总,盛侑安。
“先前颜老出殡那次,我便听说傅总和谢家的婚事,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贺喜。”盛侑安虽然已经步入中年,气质持重沉稳却对傅容与态度异常敬着,不介意他以茶代酒,主动喝了杯。
傅容与语调很淡的吩咐秘书添座,表面功夫还是会给盛侑安。
“盛总请。”
“我隔壁还有应酬,下次再跟傅总单独聚一下。”
盛侑安像是为了打好关系,纯粹来祝贺声般,没有真的落座。
包厢内的宾客都是他私下宴请的好友,突然加个外人进来,气氛自然也会不对味。
盛侑安深知这点,很识趣告退,在此之前,他目光一转,注意到了周序之,隔空礼貌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等盛侑安一走,裴妆看了看面色寻常的周序之,又看看云清梨。
总觉得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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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音楼补完妆回来的晚,错过这心照不宣的一幕,在场谁也没有主动提。
倒是她,被蒙在鼓里还跟傅容与说悄悄话:“刚才在外面,我碰到了盛源集团的总裁夫人。”
傅容与气定神闲给她挑鱼刺,动作没有停:“她来跟你搭讪了?”
“是啊,我还以为谁呢。”
谢音楼细嚼慢咽着他递来的鱼肉,秀气的用筷子点了点餐盘:“问我要了联系方式,说有机会来拜访我。”
她抬眸去看傅容与,心中琢磨片刻:“盛源是想回泗城商圈混了么,到处刷存在感……”
顶级名流界的豪门大户里,谢家有一席之位,她不知这盛源是冲着她姓谢来的,还是冲着傅容与这个豪门新贵来的。
毕竟不熟,谢音楼只是跟傅容与闲聊般提起一两句。
待包厢散场,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
檀宫外的夜色浓郁得像是墨水,市中心地段依旧艳丽繁华,送走了宾客后,谢音楼不急着坐上车回去,她提出,想沿街走一段路。
傅容与将石墨色的羊绒料子大衣往她肩膀轻搭,将这身段玲珑有致的旗袍都藏好,唯有最下面露着一抹嫣红色,衬着雪白脚踝。
谢音楼在会所外人面前是端庄的,私下,就随着心情来了。
这座繁华城市靡艳美丽的像一幅静止的油画清晰倒影在她眼睛里,卷翘的眼睫毛细长,浮出笑,朝着陪她走路的傅容与微笑。
“我们结婚了,是吗?”
傅容与缓步跟着她,抬起骨节分明的指给她拂去脸颊的发丝:“对,今晚我们的朋友,都知道傅容与和谢音楼结婚了。”
谢音楼喜欢听着话,高跟鞋踩在空旷冷清的街道上,被旁边暖黄的光晕笼着影子,与他缠到一处。
静静看了会,她弯腰,把裙下的鞋脱了。
傅容与帮她拿着,谢音楼光着脚也不怕冷,笑着走上天桥。
“音楼,过来。”
傅容与低声换她名字,想把鞋给她重新穿上。
而谢音楼已经回过头,扑到他的怀里,旗袍裙摆被夜风吹起,很美。
此刻夜晚静谧,她艳若桃李的脸蛋对着高楼大厦,尾音上扬:
“我十八岁后……要找傅容与谈恋爱”
“要嫁给他!”
一鼓作气喊完,对面暗着的高楼大厦却在顷刻间,跟声控一样,灯火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衬得周围清亮亮的,而谢音楼有点被这夜景震慑到了,漂亮的眼睫都不会眨动了。
很快跟有连锁反应似的,目光所及之处的高楼大厦都亮起了一片璀璨灯火。
天空飘下白雾般的雪花,落到额头感到凉意才发现。
她睫毛尖也落了几粒细碎晶莹,在刹那间去看傅容与,见他低首,手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已经吻了下来。
灯火照暖了寒冬腊月,也照进了傅容与琥珀色的眼眸里,锁着她的影子。
谢音楼心脏慢半拍地急促起来,脸颊至耳朵都是热热的,被他指腹揉过,唇间,也能感觉属于他的热息喂了进来。
在这雪夜里,傅容与肆无忌惮地吻她,始终没有放开。
这一幕是极美的,在天桥下,打完电话通知灯光秀的秘书仰头,看到傅容与高挺修长的身形几乎要将谢音楼笼罩,修长冷白的腕骨抱着她腰身,压着的是石墨色羊绒料子,被弥漫的风雪吹起的。
是谢音楼乌锦般的长发,隐约遮挡着脸,以及那一抹嫣红旗袍裙摆。
秘书悄然地举起手机,将这幕拍摄了下来。
……
同一时间拍摄的,还有路过这条街道的行人,同样是被这场璀璨灯光夜景震撼到,停下脚步看了两秒,很快就发现天桥上的两道身影。
抓拍的时候,没想男主角是上过热搜的傅容与,就单纯觉得这幕很美。
等低头去翻看相册,发现那男人侧颜的俊美五官,有点眼熟。
想再去看时,雪还在下,天桥上却没有人影了。
这张照片,当晚被行人发到了微博,定位是泗城的天桥位置:“加班回家路上,突然发现下雪了,随手抓怕了一张夜景,大家看看,这是不是被全网号称是神仙男人的傅容与啊?”
半个小时不到。
这条微博就被网友给沦陷了,热评好几条飘了上来:
「让我来!我老公我认得,是这个男人!!!」
「照片放大看了十遍,傅容与这个姿势是在跟怀里穿嫣红色旗袍的女人接吻吗?救命,他扣住女人后脑勺的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对于资深手控来说简直致命诱惑,好想舔。」
「已经舔完!!!」
「只有我关心傅容与怀里是不是小观音吗?」
「@博主,还有没有镜头特写的照片啊,他怀里的女人看不到脸!」
「@博主,被傅容与的手腕和头发遮住了,就露了一点侧颜,看得出来好美。」
博主没出来回复,倒是热评里有另一个网友留言说:“巧了不是,我也在天桥下。没看见小观音长什么样,两人接吻了快半小时,她是被傅容与抱着走的,身上罩着大衣,看不到……下了天桥,秘书开着私家豪车就守在路边呢,车门都给开好了。”
整个过程里,网友在路灯下目睹了小观音连地都没沾,借着光,能看到她好像也没穿鞋,一点白嫩的脚尖从裙摆里露出来,好看的不像话。
听这一说,不少网友新的留言冒了出来:「半个小时?」
「这个神仙男人绝对是伸舌头了,不然吻不到半小时,我也想看现场版的!」
「他喉结也好性感又禁欲,啊啊啊。」
「热搜给我上去……让全网都知道傅容与跟小观音接吻,要半个小时。」
这个热度持续上涨间,最先发照片的博主也站出来了,截图了一张私信的聊天记录。
上面是傅容与公司集团的官博秘书,找她谈删除微博的事。
直接开价一张一万人民币。
想买断她今晚抓拍的所有照片。
谁知这个博主拾金不昧,转手就把私信聊天公开了出来:「百分之百确定了,我拍到的夜景照的男主角就是傅容与。」
这微博下,全部网友被逗得哈哈哈哈大笑。
也有人跟风说:「一万一张,不行了我先把照片保持下来@傅氏集团官博秘书麻烦私聊下我谈买断的事。」
紧随其后的吃瓜群众,也纷纷学起来。
凌晨时分,热搜前三的词条不是傅容与接吻半个小时,而是#想跟傅容与谈一笔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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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下,黑色车身剧烈晃动,连带路边的淡黄光晕都跟着晃一样。
在封闭的车厢内,女人的裙子又薄又软,垂在了椅背上。
紧接着,女人的手抬起去抓椅背,连带裙子也一并扯了下来。
不小心盖住了云清梨柔美的脸,不到两秒,又沿着往下滑,待黑暗的视线恢复正常,看到周序之低头贴着她额头,眼神略深盯紧她细微反应。
趁着酒劲,他动作幅度大。
但是云清梨的反应像是索然无味般,结婚五年之久,她就没有喜欢过这项运动,每一次都跟没有经历过似的,手脚僵得不知道搁哪,也从不主动碰他。
墨色的车窗玻璃被风雪打湿,结成了一层薄冰。
周序之衬衫下的紧绷背部却是滚烫的,被汗水浸进面料里,他薄唇沿着她的额头,轻柔睫毛移至到了鼻尖才停下,说话时,连带气息都洒在她唇上:“云清梨,你在惩罚我么?”
随即,云清梨的脸颊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捏住,被迫似的,对视上他审视的危险眼神。
这五年,不在做这种事上给他一点反应。
就是她这种柔到骨子里的女人,给出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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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云清梨不愧是能跟小观音处成亲闺蜜的女人,很会刀男人的。
下章凌晨前~
第78章
云清梨盯着人的眼睛近距离地动了下,忽略掉熨烫着她脸侧皮肤热度,她抬手将周序之的手掌撇开,动作慢慢的从后座坐起来,窗外路灯流散,透进来映着她身影。
刚经历过一场情.事缘故,封闭的车内温度很高。
云清梨指尖拂去淌在脖间的汗,才重新看向周序之:“要论起手段,你才是我言传身教的老师啊。”
周序之从不知温柔也会成为云清梨刀人的利器,直接往他心窝子里扎。
“云清梨。”他薄唇几乎是沉磨出她的名字,融了夜色的寒凉:“你没兴趣做,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不想给反应,为什么又要给我做?”
云清梨弯唇笑:“履行妻子的义务啊,离婚证没有盖章下来之前……我还是周太太,你的合法妻子,配合满足你肉.体的欲望,有什么问题吗?”
很显然,周序之就算憋死,也不想她性冷淡一样满足他。
云清梨眼神定在结冰的玻璃窗上,像是出神般回忆着,字字又清醒无比:“就像你这五年履行丈夫的义务,对我的习惯如数家珍,条条都清楚记录在册,连身边跟随你多年的秘书都觉得你是个完美的好丈夫,不是吗?”
“那本资料,当初你秘书有给谢音楼一份的,我去沥城找她订制旗袍时有幸看了一眼,原来我这么多年喜欢的是丁香花,爱吃香菜和烧鹅,对花生轻微过敏。”
她唱戏曲,平时对嗓子细心呵护,从不吃口味偏重的食物。
对花生不过敏,但是也没喜欢吃。
云清梨拿着那份资料翻看时,立刻就猜到了这些习惯都是来自于施弥的。
在这场婚姻里,周序之始终把她当成施弥的替身,活在了跟初恋情人过去里。
对此周序之除了微变脸色片刻,姿态略懒散靠在背椅,因为酒劲来得及,他除了把西装外套给扯脱了外,裁剪精良的灰色西装背心依旧勾勒着他高大身形,雪白衬衫纽扣解了两颗,敞着修长的锁骨处,有晶莹的汗珠。
而他则是从储物格里拿出烟盒,先面无表情点了根,白色烟雾熏染过的眼神逐渐冷静。
“怪我么?”
半响后,他嗓音低哑的问了句。
云清梨抿着淡色的唇,没回答。
周序之像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用香烟缓了被酒精侵蚀的理智,薄唇也勾了个弧度:“当初你要贞洁烈女一点,嫌我有女人,这联姻也成不了。”
区区一句话,这次换云清梨平静的表情微白。
两人的婚姻事关家族利益,被驾鹤西去的周老爷子生生世世绑在了一起,当初就算周序之没有选择要继承权,两家的长辈也会想方设法把施弥逼走。
因为她,自幼就被周家德高望重的长辈们给订下了。
云清梨指尖掐进了手心里,当初她对婚姻大事的选择权,确实是比周序之要自由。她可以选择不嫁,就算周家有通天本事,拿娃娃亲的婚约出来,也无法逼嫁。
而早在周序之亲自来戏院,找她退这门亲事时。
云清梨明知道这场婚姻是做戏给外界看的,却等他跟施弥正式分手后,点头嫁了。
泪意从眼底慢慢浮现,是无法掩饰的。
周序之指腹用力碾灭了烟蒂,说:“看来我的话,比上你,更能让你有感觉。”
下一秒,云清梨便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英俊的脸庞浮现出手指印,这是她第二次打他,声音竭力克制着情绪:“施弥没这样打过你吧,她就是太依附你了,所以你大男子主义,利己自私,不会让女人从你身上讨到一点便宜。”
他这种男人,永远无法像傅容与深爱谢音楼那般,可以做到把身家性命都给出去。
云清梨讽刺冷冷说完,扯过黛粉色大衣裹住自己,连裙子都懒得穿,就想下车。手指尖还没碰到门把,就让脸色阴沉的周序之给抓了回来,肩膀一侧动弹不了,被他手掌压着。
云清梨也是气急,另一只手又朝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扇去,清脆声响切在封闭的空间里。
连续两巴掌,她手指都在颤抖,带着疼意。
“云清梨。”周序之眸光渐沉,光看他脸部表情就知道是怒了,扣紧她肩膀的力度变重,偏偏这女人骨子里是带着韧劲,又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他脸上。
又爱又恨的三个巴掌,是云清梨对他的所有情感。
在结婚纪念日那次,提起离婚时,她自以为没有东西能刺激到她情绪了,今晚却说尽了她在这场婚姻里的委屈,字字夹枪带棒:
“周序之,和平离婚不好么,为什么……你要死缠着我不放,还是说你看到施弥转头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盛侑安,你不好受了,就拿我身上发泄?”
曾经捧在手掌宠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存在,才短短五年时光,他的初恋情人,却嫁给了另一个男人,成了盛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论辈分的话,周序之可能还要低一辈。
云清梨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执着地盯着周序之:“你觉得施弥婚姻过得不幸福,所以也不想让自己婚姻幸福,是吗……你拿我做你们爱情的牺牲品。”
周序之的手掌一松,英俊的脸庞神色几分恍惚。
施弥这个名字,就如同经年不褪色的朱砂痣,是长在了他心里的。
云清梨声音带着一丝抖,重复着说:“你们是大学的初恋情人,在童话故事里,只会是令人羡艳的神仙情侣,而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是错的。”
“序之,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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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起不久,别墅就迎来了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