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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录制节目,这次孟诗蕊没有继续找事,一大早做好造型就跟节目组另一位旗袍师嘉宾有说有笑的,连眼神都没分过来。

  谢音楼一没家世背景,二又不是咖位很大。

  孟诗蕊有意无意地搞团体孤立,节目组但凡是心思活跃的人都看得出来,自然就表了态,也没敢往谢音楼这边来说笑。

  这样谢音楼倒是清净不少,只有做任务时才跟路回舟站一块。

  录制到了最后一天,天有些阴,下了场小雨。

  副导演喊完中场休息,谢音楼穿着一身浅绿的旗袍坐在露天阳台,听着雨声潺潺,在困意正浓倦时,听到满屋的人都放下手中的事,好奇跑下楼。

  她抬起眼,正好之前带她去化妆间的那个工作人员小荞经过阳台,友善的笑:“谢小姐,楼下姜奈女神的经纪人来了……给大伙送了不少礼呢,你也快去领一份吧。”

  谢音楼原本困倦的不想动,一听到这个,白皙的手腕撑着摇椅手扶慢慢起来。

  她慢别人半步,下楼时已经没热闹过了。

  远远地,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西服裙的女人跟导演几人交流,说起话的语调,带着笑,却透着股疏离感。

  陈儒东说:“让姜老师破费了啊,给节目组嘉宾准备防晒礼盒,还连我们工作人员的一份也捎上……”

  距离太远,谢音楼没听见后半句,待她走近些。

  导演那边几人听到脚步声望了过来,他看到谢音楼,便笑着说:“谢小姐也来领一份礼盒吧,对了,这位是姜奈影后的经纪人,苒姐。”

  谢音楼对视上秦舒苒的眼神,跟着导演的称呼叫:“苒姐。”

  秦舒苒淡定的嗯了声:“录制节目还习惯吧?”

  谢音楼回答的滴水不漏:“习惯。”

  陈儒东以为秦舒苒就是问两句场面话,随即很热情地将人往隔壁偏厅迎:“苒姐,到那边喝杯茶。”

  “不了……”秦舒苒整理了下领口系的一丝不苟丝巾,侧过保养良好的脸庞说:“奈奈进组拍新戏,我还要赶回横店陪她。”

  语罢,她带着小助理要走,经过谢音楼的身旁时,落了句:“好好照顾自己。”

  谢音楼点头,目送秦舒苒踩着高跟鞋离开的背影。

  这时,小助理又跑回来跟她塞了件礼盒,与节目组人手一份的礼盒大小差不多,颜色却不同:“谢小姐,这是你的。”

  随着秦舒苒来了又很快就走,在拍摄地激起了不少热潮。

  到傍晚夕阳落山时分,录制结束,大家还意犹未尽地坐在客厅里八卦着。

  ——「要我说姜奈女神会派经纪人来送礼物,肯定是因为孟小姐啊。」

  节目里,孟诗蕊公开提起姜奈是自己的女神,而混娱乐圈的大家私下都熟,一有风吹草动,也瞒不过谁。

  许是某个耳报神跑去姜奈那边讨个好,有人这样说,便有人赞同:“我们都是沾了孟小姐的光呢……”

  被点名的孟诗蕊坐在沙发上,笑的格外矜持。

  旁边宋鹊拆着防晒礼盒,都是贵妇款,说:“可惜是姜奈经纪人来,要是女神亲自来,能合一张影就好了。”

  孟诗蕊眼神看过来,又见她问:“你也是防晒护肤品吗?”

  大家都默认孟诗蕊收到的礼物,肯定是独一份。

  孟诗蕊笑容微僵,指尖将脸颊发丝拂到耳后,模拟两可说:“女神不管送什么,都是珍贵的。”

  宋鹊没多疑什么,眼角余光瞄到坐在阳台那边的美丽身影:“她也有呢。”

  孟诗蕊冷冷勾唇:“一份防晒护肤品,还抱着不放了,果然是眼皮子浅……”

  客厅的热闹似乎与谢音楼是两个世界,她这儿安静,端坐在柔软的座椅上,将蔷薇色的礼盒拆开,入眼的是几朵精致的催眠香蜡,以及一张带着香的卡片。

  卡片的字迹熟悉秀丽,十分工整写着:

  「这是妈妈在纽约拍戏时收集的蔷薇花瓣,加了精油后自制而成的香薰蜡烛,盼女儿能睡个好梦——姜奈留」

  作者有话要说:

  小观音手托腮状:我想吃芙蓉鱼……

  傅容与开始解纽扣:听到了,你想吃傅容与(〃▽〃)

第13章

  谢音楼睁开双眼,卧室都是弥漫着熟悉的蔷薇香气,带着一丝淡淡清幽,她觉睡得好,翻了身,侧脸压着极其柔软枕头。

  手机在旁边响起,伸手摸了过来,是余莺发来的消息:「节目在今晚八点档播出,第二期节目录制的行程发你邮件了。」

  这次非遗宣传的节目台里是以边录制边播的模式,整季节目分成三期录制……而嘉宾们录完后就暂时各回各家,等节目组通知下一期的行程。

  谢音楼离开桃溪景区拍摄地后,直接窝回了谢家老宅里。

  她这几天没做别的,专心缝制着那条胭脂色的领带,在床上继续躺了会后,便随便扯了件丝绸睡袍起来,离开白纱窗帘让光透进来,又走到案桌前。

  一条快成品的领带放在丝绸间,快完工了。

  谢音楼对傅容与的喜好了解甚少,思来想去的,便在尾部的面料上绣了一只极佛性的水墨白鹤,用来压胭脂的靡艳。

  绣法丝丝到位,不是外面随便一家店铺就能买到的。

  花费了整个下午时间,谢音楼都安静待在案桌前,直到窗外天色渐暗才抬起头,台灯的灯光被揿亮,柔和地照在了领带之上。

  谢音楼垂眸看了会,终于放下细针,一边揉了揉微红的指尖后,拿手机翻出傅容与的微信,这些天她了无音讯,这男人也静候着没有来找。

  所以与他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上次那句短简的谢礼上。

  谢音楼将精美的领带给这位债主拍了过去,懒懒地打字:「傅总,谢礼什么时候方便给你?」

  发完,眼尾卷长的睫毛微垂,盯着屏幕了半响。

  直到十分钟过去,傅容与也没回消息。

  谢音楼无所谓般将手机扔在领带旁,伸懒腰靠在椅背休息,有一下没一下揪着皮尺绕在纤细指间,忽地,手机响了下。

  她偏下脸去看,发现是汤阮发来的。

  ——「小老板,恭喜你又火出圈啦……线上店铺在半个小时内涨粉了几十万!」

  后面,还激动地发了个微博话题链接过来。

  谢音楼点开,看到节目首播的视频已经被搬运到了微博上。

  有个爆火的视频画面,是她一身月白苏绣旗袍坐在沙发上,温柔地讲解着主持人的绣法提问,镜头被拉近时,能清晰地看到她精致到如琢如磨的侧脸,眼睫垂落间,那颗胭脂色的泪痣堪比国色。

  而视频的弹幕里,正热闹飘着粉丝们的留言:

  「这颗泪痣好绝啊,彻底沦陷在素人旗袍姐姐的神仙颜值里出不来了。」

  「节目首播时我就打赌她要火,果然上热搜了……」

  「麻烦@谢音楼把旗袍基因刻进了DNA里吧,这身旗袍穿在她身上也太美了,不愧是古典第一美人,完全把隔壁号称是圈内小姜奈的孟诗蕊艳压了!」

  「孟诗蕊那身紫色旗袍衬得她老气,不像谢音楼白嫩到发光啊,疯狂舔屏中……」

  「第一次见到节目里有素人比女明星还美,这节目我追定了。」

  「楼上+1!说谢音楼是古典圈颜值天花板没人反对吧?」

  ……

  谢音楼指尖滑动看了下粉丝们弹屏,又去看店铺微博涨粉情况,见被吸引过来的都是一些冲着颜值来的新粉,随即退出,回到跟汤阮的聊天上。

  「小老板,为了别枝坊你放心在外卖身营业,我会在店里替你加油喔!」

  读完小哑巴的消息,谢音楼正要回,留一条新消息先跳了出来。

  那干净屏幕里,是傅容与发来了张色泽诱人的西湖醋鱼:“吃吗?”

  味道清香的湖醋鱼啊!

  谢音楼感觉胃口被一点点勾了起来,她没回,见傅容与又发:“领带很好看,我今晚就很方便。”

  待他回了她上条消息,谢音楼下巴微抬,指尖慢悠悠地打了字过去:“鱼吃啊……”

  *

  亮着灯的别墅安静,谢音楼一身略显古香古色的长裙下了楼,走的很快,裙摆在细白的脚踝边轻轻晃过,而管家从厨房出来,见她出门便说:“晚餐快煮好了……不在家吃吗?”

  “不了,我要去赴约。”

  谢音楼婉拒了管家的晚餐,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边。

  她提着装领带的袋子刚出别墅院外,便看见一辆低调的豪车停驶在路边,来接的,是有过两面之缘的年轻秘书陈愿。

  “谢小姐,是傅总让我来接您的。”

  谢音楼点头,弯腰坐在了后座。

  陈愿性格沉默寡言,做不到像邢荔那样没节操的将情报往群里高价售卖的事,一路上,他很守规矩,连眼神都不带瞟过来的。

  这倒是让谢音楼不会很尴尬,侧头,安静看着窗外路过的夜景。

  逐渐地,车子停在了繁华地段的一家高档奢华酒店前,让她有些意外,毕竟之前看到那张西湖醋鱼的照片,还以为傅容与是在别墅里做饭。

  谁知道这人图谋不小,将见面地点,选在了酒店。

  在陈愿恭敬地替她打开车门时,谢音楼才淡淡收回视线,轻提裙摆下地。

  “谢小姐,傅总在顶楼的套房,您可以直接乘坐电梯上去。”

  陈愿是止步住的。

  谢音楼没多想,轻声说了句:“好,谢谢。”

  待她走进电梯,原本面相寡淡的陈愿掏出了不停响动的手机,看到群里有人疯狂的刷今晚微博上的热搜。

  ——「终于隔着屏幕睹见传说中的谢小姐真颜了,不愧是让傅总甘愿做裙下之臣的仙女!」

  ——「这样玉琢的美人谁不喜欢?连我身为女人看了都想保护她。」

  ——「节目有关谢小姐的视频已经截图下来,我要当手机屏幕天天看……」

  这时,陈愿在众多群消息中发了一条:「我觉得谢小姐不太上镜。」

  不到三秒。

  秘书部的工作群里,数十条消息艾特他:「面瘫陈,你眼睛怎么了?一天没见怎么就瞎了,去看眼科大夫没?」

  陈愿等这些同事轮番问候完自己,才低调装逼地回道:「我刚刚把谢小姐送到酒店,路上也就看了两眼吧,本人比节目更美。」

  群里全体人员又静了三秒,都嫉妒疯了:「……狗日陈!」

  *

  谢音楼来到酒店套房,并不知自己在秘书部那边掀起怎样的腥风血浪。

  她白皙的手腕轻抬,刚要敲门,就跟有读心术似的,傅容与先一步开了门,他显然是刚洗过澡,穿着奢靡的深墨色睡袍,微敞开的领口若隐若现着胸膛漂亮线条。

  谢音楼闻到空气中浴液清冽的香,唇抿起笑:“刚杀过鱼么?”

  傅容与深邃的眸光映着她模样,套房内过于清冷寂静缘故,说话时,周遭都是他的温度与气息:“谢小姐想吃鱼,我自然要洗干净恭候。”

  谢音楼没再接这暧昧的话,抬手将领带给他:“谢礼。”

  傅容与似乎对这条水墨白鹤的领带很感兴趣,将她往餐厅引时,便搁在修长骨节间反复地摩擦着。

  谢音楼自认为手艺很精,是拿得出手的。

  她任由傅容与打量这份谢礼,将兴趣都放在了桌上这盘西湖醋鱼上。

  好像是来这里,真的就为了吃上这口。

  等一饱口福,谢音楼想喝水,白皙的指尖往旁边伸,意外地碰到了男人的手背,傅容与自然地将她扣住。

  “上次你说解读出了哪个梵文?”

  突然间,落地窗外的璀璨背景暗了一度,唯有傅容与俊美的脸庞逐渐靠近,清晰地倒映在她含水似的眼眸里,低声地问,引导着她解开拿深墨色睡袍,指尖从胸膛伸入了他线条漂亮的手臂。

  当谢音楼终于触碰到那神秘的梵文刺青时,整个人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她低垂下眼睫,很轻地描绘着图案,像是得到了什么心爱之物,直到停在他修长冷白的腕骨处。

  从傅容与最开始与她露水情之后,每一次出手帮助,谢音楼都看在眼里。

  恰好他这副皮相,又是照着她胃口长的。

  如今说白了……成年人的暧昧玩过度了,不发生点什么就很难收场。

  室内静了半响,谢音楼微侧头,鼻尖碰到了他的下颚,肌肤触感微凉,带着股一丝丝微潮的呼吸,唇齿间轻轻的笑:“真想知道?”

  傅容与幽深的眸色注视着她脸蛋,像是也想到了那夜旖旎,谢音楼眼尾染了胭脂红,把那股勾人的劲儿都浸在里头,那是最要命的。

  而此刻,近在咫尺的谢音楼勾着他,自己一身古典长裙连领口都没露半片肌肤,反倒是将他睡袍都扯下了,白皙的手碰倒了餐桌上的包。

  她没去管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里,亮起屏幕显示有数条来自余莺的未接来电,以及一条消息:「快看最新热搜,速回我!!!」

  在谢音楼被滚烫的暧昧缠绵到了指尖,好不容易摸索到了根精致口红时,身子蓦地被傅容与抱进了主卧。

  比起灯火明亮的外面,这儿昏暗,借着落地窗的微光才能看清彼此轮廓,她手探上男人的胸膛,唇瓣微启:“我是谁?”

  傅容与俯身,额头压着她微凉的额头:“谢音楼……观音的音,月满西楼的楼。”

  他薄唇低低吐出一个字,谢音楼轻握着口红就在他纹理清晰的腹肌写下一笔,像是柔软的羽毛般拂过,这般引诱,他喉结性感的滚动还能忍着不喘。

  “我知道。”

  “嗯?”

  “这个梵文翻译成中文是这个意思,猜对了吗?”

  ……

  谢音楼将口红扔下,揉皱了床单的指尖沾了一抹胭脂红,在黑暗中呢喃地问:“傅容与又是谁?”

  傅容与掌心熨烫地贴着她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在深夜衬托下格外蛊惑,沾了欲的嗓音磨得沉哑,又续了声意味极深的低笑:“是谢音楼的裙下之臣……”

第14章

  夜色入侵,宽敞黑暗的卧室像是幅暗黄画框,随着时间静静流淌,傅容与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就生物钟自然醒过来。

  他无声地揿亮了盏夜灯,光影淡淡勾描着躺在身边的谢音楼侧颜,睡的很熟,轻阖着眼,剔透的泪珠挂在卷翘眼尾,欲滴未滴。

  傅容与看了很久,骨节分明的手她沿着脸滑到后颈,光滑细嫩的触感像是手感极妙的玉器,他低声叫:“谢音楼?”

  谢音楼模糊着动了下,薄薄的一层丝绸睡袍被她身体的细汗浸透,有些闷热,下意识地往边上躲,将脸蛋埋在了被褥里。

  傅容与手臂稍用力就将她捞了过来,长指被她乌锦般长发缠绕住,极度耐心,缓缓地解开,发丝触感很柔,他眸色偏暗,又将被她手腕搭着的那条胭脂色刺绣领带扯了过来。

  片刻之后。

  傅容与起身,任由被子滑落在了床沿,慵懒地穿好长裤,便迈步走到了卧室外面。

  “叮——”

  昏暗环境里,被主人遗忘在灰色地毯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半天后,男人修长而分明的指骨捡起,划开了亮光的屏幕。

  余莺焦急的声音传来,不带歇气:“谢天谢地,小仙女你终于接电话了……快看热搜吧,绝对是孟诗蕊的团队下场买通稿黑了,现在网上好多人骂你为了出名抢博眼球,擅自毁坏节目准备的旗袍孤品!”

  “她还在睡。”

  男人低沉磁性的声线透着冷淡传入耳,让电话对面的余莺立刻打住话:“抱歉打错了。”

  在她机械般要挂断,一看手机显示是谢音楼的电话。

  又懵了。

  而这边傅容与俊美的面容神色寡淡,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先结束了几秒的通话,他听见卧室有动静,迈步原路走过去。

  谢音楼已经醒来,肌肤雪白裹着被子坐在大床上,正咬着领带尾端想解开。

  直到他身影出现在门口,那双水色潋滟的眼眸看过来,怔然了瞬,很快纤细后背微坐直,将双手搁在膝盖上,皮笑肉不笑地抬头问:“冒昧采访一下,傅总这种爱绑人的习惯是什么特殊癖好?”

  傅容与缓步停在床沿,俯低身时,指了指手臂肌肉线条的痕迹,压低的音调更有魅惑力:“刚好我也想采访一下谢小姐,喜欢咬我这儿算什么习惯?”

  谢音楼卷翘的睫毛微动,借着光,清晰看到从他胸膛连带手臂刺青那块地方,被没轻没重地,咬出了点点伤口。

  好在傅容与没让她尴尬太久,主动给她解了领带,温热指腹还停留在上面,轻轻揉了揉那白而细瘦的手腕:“怎么醒了?”

  男女之间一旦彻底捅破了窗户纸,相处起来就不自觉越了界。

  谢音楼看了会他,没回答是因为睡梦中那股神秘雪松气息消散了才惊醒过来,低垂的眼睫扫到手机,随即问:“有谁给我打电话?”

  傅容与长指将手机递给她,言简意赅转述:“余莺,让你看热搜。”

  谢音楼抬手接了过来,表情是困惑的,快速打开了手机。

  一点开微博界面,就看到继节目首播上热搜没多久,有个叫#谢音楼损坏旗袍孤品#的话题也爬了上来,此时热度高高挂在首榜。

  起因是谢音楼爆火的视频里一身苏绣旗袍惊艳全网,引起了孟诗蕊的粉丝不满,纷纷组团跑到节目的官博下声讨:

  「谢音楼是有金主后台吧?一个素人的衣服比女明星还精致?」

  「有人扒出她身上那件是孤品,专门穿来艳压其他女嘉宾的,不营销能死吗?」

  「我家女神倒了血霉跟她录同个节目,挖个坟……谢音楼之前跟顶流温灼传绯闻,就是女神的正牌男友,后来靠卖惨说被粉丝送花圈才洗白的,严重怀疑她是男人抢不过@孟诗蕊,就妒忌上了。」

  而这些粉丝们充满戾气的声讨里,有个疑是服装组的工作人员发了条微博跟风吐槽。

  大概意思是,导演对女嘉宾都是一视同仁,准备的旗袍都是孤品。而谢音楼的这件,是她为了博出名,擅自就把旗袍重新改了。

  ……

  这一来,节目组完美甩锅,孟诗蕊的粉丝团体都集中火力骂谢音楼这边了。

  微博话题底下掐架的热闹,路人粉们想站谢音楼都无法替她发声。

  毕竟为了出名去破坏孤品,往大了说……实在是不符合节目宣传非遗文化的初衷。

  其中还有条最热门的评论被点赞了上来:「谢音楼什么时候公开道歉?上次她澄清跟温灼留宿公寓的绯闻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不敢澄清了?」

  看完这些。谢音楼指尖刚要往下滑,手机忽然被抽走。

  循着抬头,已经在傅容与的手上,她还有心情看着他笑:“傅总不把手机给我,那我就要多被骂一分钟呢。”

  傅容与长指微凉划过她细嫩的下巴,语速很慢:“谢小姐,在遇到麻烦事情时,你总得给你面前的男人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今晚两人还在这张床滚了一遭,谢音楼肌肤沾着他温度,还没散,轻声问:“你就这么怕我把关系划清泾渭啊?”

  “毕竟谢小姐有前科。”

  傅容与幽深的眼神毫无遮拦地落在她锁骨处,男人的睡袍宽大,丝绸布料滑下了清瘦肩膀,她没有穿内衣,露着雪白的天鹅颈。

  话顿了片刻,也没移开。

  他薄唇缓缓勾起,意味极深地暗示道:“我这人念旧情,做不到谢小姐那般下了床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话音落地,谢音楼默默地将下地的脚缩回了被子里,转过脸对他说:“你这话多少带点私人恩怨了,我就是想去洗个澡而已。”

  傅容与是个很体贴性伴侣的男人,她想洗澡,便亲自去浴室放水。

  在谢音楼将疲惫的身体泡在浴缸里,整个人懒懒地趴在边缘,出神地拿着胭脂色领带看,一边想着辛苦缝制了那么久,结果真正用途却在自己身上时。

  安静的环境下,隐约听见傅容与就在门外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是在说热搜那件事。

  随着这条浸饱了水的领带沿着白细指尖沉到了水底,谢音楼终于起身,扯过一旁浴巾裹住了胸前。

  ……

  上午八点时分,热搜降到排行的第十名,就停止住了。

  谢音楼接到导演陈儒东亲自打来的电话,邀约去新闻台见面,她没拒绝,也心知多半是傅容与那边施压的效果。

  换了身简单长裙,从酒店打了个车走。

  到新闻台楼下时,跑来接的是余莺,她是个急脾气,开口骂:“这次节目组做的也太不道德了,摆明了是看六位嘉宾里,你没有背景靠山好得罪……在孟诗蕊的粉丝撕节目时就把你推出来献祭!”

  谢音楼也想到了这点,启唇道:“没有谢家依仗,在他们眼里谢音楼这三个字只是普通人的普通名字而已。”

  “那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余莺气得快升天,狠狠地摁着电梯键,想起什么又说:“对了,好像是节目里的最大投资人傅容与找到陈导那边去了,问了你的事……”

  提到这。

  余莺从电梯玻璃墙眼尖扫到谢音楼衣领露出的白嫩后脖上,肌肤有几道浅红的吻痕。

  她声音瞬间压低了,凑过去问:“那通电话是他接的吧?小仙女……你和这位大佬现在是什么关系?”

  谢音楼侧过轮廓极美的脸,想了想,回答的时候,每隔两个字都停了一瞬:“炮友?床伴?”

  电梯门抵达十五楼缓缓开启,她清透的声音如同玩笑说:“几分熟的关系吧,任何一种身份都能形容。”

  余莺避着路过的闲杂人等,还想继续八卦她私生活,路过长长走廊上时,恰好有扇办公室的门被蓦地打开,没见人影,笑声先透露了出来。

  ——「元汐姐这次在大剧院首演跳的那首青衣也太美了,特别是最后那个动作,手腕上的纹身好有古老神秘感啊。」

  ——「都能封神了。」

  ——「元汐姐这纹身也藏的太深了,要不是意外在舞台暴露……大家跟她朝夕相处两三年,都没人发现呢。」

  ——「这么特别的纹身会不会是情侣同款,啊,问问元汐。」

  ……

  见一群穿着古代舞裙的年轻女孩结伴走出来,谢音楼让步避开被碰撞到,没会儿,门内又走出来一位青色高腰裙的女人。

  “排演时间快到了,还不快走。”

  她被打趣只是笑,手指拿着白色丝绸系上手腕,刚好遮住了烙印着肌肤的小小梵文图案。

  转过身时。

  正好看见了站在原地的谢音楼,稍微停下几秒。

  谢音楼眼眸轻抬时,没有瞎,余光清晰地睹见了那一抹神秘梵文图案,很快,垂在身侧的白皙手指蜷缩了下,事不关己般地移开。

第15章

  放置陶瓷茶盘的木桌上,旁边还有个颇具艺术感的佛手倒流香摆件,刚点了香,一缕沉香袅袅散开,很淡衬着谢音楼微低的脸蛋。

  她细长的指尖翻着公关方案,被窗户照进来的日光刺得睫毛颤了一下。

  余莺升起百叶窗又走回来,没忍住先问:“小仙女,你觉得呢?”

  谢音楼侧脸躲着阳光,回过神半天,将方案缓缓推到桌子中央:“我看不到陈导的诚意。”

  如果节目组给出的公关就是找个替死鬼,这更是变相盖章了她有金主后台。

  陈儒东稍抬眼看谢音楼,说话温和劝她接受这个双赢的方案:“谢小姐,服装组那边的同事已经被台里批评过了,官博也会发声明澄清,这旗袍给你时因为工作失误让衣料的丝线脱散了,是你为了不耽误录制才亲自修补的,都是一场误会。”

  谢音楼没有被打动,清清冷冷的勾唇问:“是误会吗?先前录制时我懒得计较,但是这旗袍谁都心知肚明是被恶意剪坏的,陈导却还想以工作失误来搪塞节目的观众,恐怕会不好收场呢?”

  陈儒东神情略带为难,指腹反复摩擦着茶杯。

  真正剪坏旗袍的那位,很明显他不想得罪。

  但是谢音楼这边也不是好随便应付的,给她撑腰的那位,更得罪不起。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陈儒东暗叫苦,面庞还得赔笑:“依你意思?”

  谢音楼将旁边的手机拿过来,干净指尖轻易地找到热搜下那条让她道歉的网友评论,倾身递到了陈儒东面前,语气轻柔:“谁剪坏了节目组的旗袍谁出来道歉,陈导,这就是我的意思。”

  “谢小姐……”

  “官博要澄清就必须拿出证据确凿的声明,不然我做替死鬼和另一个人做替死鬼,有什么区别呢?”谢音楼打断了陈儒东想说的话,慢慢坐回椅子,生得极好的双手交握着,指尖泛出细微的光。

  她仪态端庄标准,美得没有丝毫地攻击性,只是清冷着看人的时候,无形中让陈儒东心底滋生出一丝少见的压迫感,手掌心忍不住冒汗。

  半响后。

  陈儒东被这事搞得头疼剧烈,从裤袋掏了烟盒出来,起身去外面打个电话。

  谢音楼坐着不动,指尖将手机拿回来,轻点着。

  余莺看到她跟导演谈判时的冷静模样,心里暗爽,笑着把脑袋凑过来:“有大佬这张底牌,陈导想歪屁股也要掂量掂量,咦,你百度啥呢?”

  谢音楼微垂着眼睫,搜索出了不少关于梵文的刺青,随便翻了翻似的,见图案都很普通,便兴致缺缺地退出,抬头说:“打发时间……”

  莫约过去十来分钟,陈儒东带着满身烟味回来,眉宇里拢着情绪说:“谢小姐,这事我们好商量。”

  谢音楼态度已经摆在这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陈导您是好导演,如果这档非遗传承文化的节目是需要用这种拉踩营销的方式宣传,我会解约,情愿一分不少的赔付节目违约金,也不会录制。”

  ……

  此刻网上除了造谣谢音楼的热搜外,孟诗蕊的营销也铺天盖地宣传了上来。

  有几个词条爬上首榜:#孟诗蕊才是真正古典第一美人。#、#孟诗蕊在节目里说#

  点进去,是粉丝特地截频了官方节目里的一段抽牌环节。